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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缘山河半缘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享耳满城

    荃儿回头看着沐垚又在看着自己发呆,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萧然说过自己这个姐姐从小就受尽了苦楚,所以心事特别的沉重,有什么样的事情总会翻来覆去的想,直到想出无数个应对方法之后才能够稍稍放下,这一点和他也特别的相像。荃儿叹了口气,说道“垚儿姐姐,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那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相信你也明白。权夫人的二心昭然若揭,我不怕收拾不了她,我反而怕父王伤心难过。”

    “那你要去求皇上不要揭露此事么”荃儿抿着嘴唇摇了摇头,眉头又紧紧的皱在一起“我阻止不了,我也不能去阻止,这件事情牵涉的人太多,不仅仅是权夫人一人,还有母亲,太后,皇上,还有弟弟,甚至还有西墨与大闵之间的关系。”“人生在世,总是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是啊,我本以为我如果不生在帝王家会不会就没有那么多的不情愿,可是后来发现,人生在世,永远都是与不情愿脱不了干系的,无论你生在何处,除非去剃了头发做姑子去,可是真的敢去的又有几个,真的能去的又有几个。”沐垚深深的看了荃儿一眼,语气中无不惋惜“荃儿,你变了,你真的与曾经的你不一样了。”

    “或许吧,其实我一直想的也不算少,只不过再也不能拿着那些快乐与无忧作为掩饰罢了,其实掩饰也没什么意思。”荃儿的模样让沐垚有些心疼,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事情的发展并非自己能够控制的了的,忽然间她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宇文晋要去夺嫡,要自己去争取,千方百计的求得太后的扶持,恐怕也是要做整个世界的控制者吧。

    西墨王率领了朝中的文武百官和后宫妃嫔迎出了两百余里,皇上看到西墨王的时候面上挂着亲切的笑容,一点都看不出生气的样子。盛萧然和赫荃儿紧紧跟在皇上的身后,深深的拜倒,叩拜西墨王与安阳公主。西墨王虽然对安阳的感情已经不复从前,但是对自己的女儿还是极尽疼宠的,如果当初不是安阳极力要让荃儿嫁到自己的母国,西墨王绝对舍不得将她放出去那么远。好在盛萧然算是一表人才,家财万贯,虽然不过空有个侯位傍身,又对荃儿百般的宠爱,才渐渐的放下心来。

    安阳公主对自己的女儿更是心疼至极的,两年多未见,才一见面就忍不住掉泪,荃儿也是如此,看到自己的父母眼泪便再也忍不住的滚落下来了。安阳看着荃儿说道“安诺呢快请过来让本宫看一看。”身后的乳娘听到此话,连忙将怀中的小安诺递到西墨王与安阳的面前。

    盛萧然俯下身子,将安诺抱起来对她说道“诺诺,这是外祖父,这是外祖母呢。”安诺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父亲手指着的两个人,左看看右看看,但是终究没有叫出口。西墨王也不恼怒,对着安阳笑说道“我们待会儿再絮情便好。还是先请我们尊贵的皇帝陛下入城才好。”他的汉话讲的并不算特别的好,但是好在皇上也能够听得懂,笑道“祖辈哪里有不疼爱孙辈的,无妨无妨。”

    安阳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是我失礼了,皇上还是先随我们到这行宫中吧。王上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好了,就是为了迎接皇上。”皇上看了一眼站在西墨王身后不远处的一位身着淡紫色华服,面上虽然带着面纱却也不能遮掩其锋芒的绝色女子,颇有深意的笑道“也是该入城了,朕此次来也是有一件要紧事要与西墨王详细商谈的。”

    荃儿为了不走漏消息,并没有将此事提前与母亲说明,本来打算着等到了之后再与母亲细细商讨,没想到皇上这么快便要将此事告诉父皇,不由得看了身边的盛萧然一眼,盛萧然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悄声说道“其实公主不知晓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这句话仿佛有着魔力一般,让荃儿的心一下子便安定了几分,微微点头,抱着安诺便跟在皇上的身后。

    行宫的殿宇是修葺过的,虽然不够奢华,但是颇为大气,也很有西墨国的特色,西墨王为了迎接大闵皇帝的到来,特意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众人坐在城上,就见城下涌上了几百人,各自站成了一排,穿着西墨的衣服,跳着特有的舞蹈,虽然不够轻柔,但是很是壮阔。众人更是把酒言欢,一直和乐融融的到了午后。

    皇上对身边的周兴金吩咐了一句什么,随后便对着西墨王说“此次朕前来,一则是为了两国友好相交,二则也是为了增进彼此之间的情谊,西墨王与朕可算是至亲啊。”西墨王听到这话,端起酒杯,朗声笑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皇上饮进了杯中酒,又继续说道“既然是兄弟,那有些话朕也不便再隐瞒,有些事情关乎到西墨王的宫闱,想必还是我们私下说来的好。”

    荃儿虽然在看着城下的歌舞,但是耳朵却一刻都没有闲着,一直都在关注着父王身边的动静,当听到皇上的话之后她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不理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里,既怕它来,又怕它不来,一直都是惴惴不安的心绪,直到那一刻终于来了,心也随之定了下来。

    西墨王有些懵然,端着的酒杯不知道是该继续放下还是该拿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安阳,安阳也是有些懵住了,看着皇上,问道“皇上的意思是我们西墨宫内的事情而且现在就要说吗”皇上没有回话,不着痕迹的将目光看向了权夫人一眼。权夫人的心思一直也没有在歌舞之上,自从她让厉朗出去,而迟迟没有见他回来便心中惴惴不安。如今看此情形,真的是被抓了也未可知。从大闵皇帝进了王城,她便暗中叫人去查看,希望能够找到厉朗的身影,可是到了现在还没有消息,她心中也明白,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大闵皇帝刚刚的话被她听到了耳朵里,她有些慌,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又要对西墨王说些什么,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她本来以为,就算是大闵皇帝过来也不要紧,不会这么快就对王上提起厉朗的事情,可是一切竟然没有向着自己想象中的方向走,现在该如何应对才好。

    荃儿仔细的观察着权夫人的神色,看着她微微有些慌张后,才说道“父王,此次来的路上确是出现了一些事情,还是要早些与您说的好。还请您和母后移驾吧。”西墨王听到女儿的话,微微点头,让人将内殿收拾出来后,将皇上请到了那里。只有盛萧然和荃儿跟随在其后,权夫人本来也想着要进去,奈何荃儿将她挡在了门外,说皇上与父王有国事商谈,一个妾室不方便进去,说罢也不去管她变了的脸色,关上了门。跟在皇上身后的周兴金从手中袖中掏出了一个锦囊,递到了西墨王身后的内监面前。

    西墨王有些不解,打开来看的瞬间就变了脸色,上边的字他认得,字迹他也认得,甚至那帕子他都认得。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说道“这是从哪儿得来的。”皇上看了荃儿一眼,荃儿将所有的事情细细的说了与西墨王听,一丝一毫都没有隐瞒,当说出那纵火之人仰天说出的那句“不辱使命,愿心相合”的话后,西墨王的手都已经开始颤抖了,说道“那人是不是叫做厉朗”

    荃儿与身后的盛萧然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儿臣也不知道他的姓名,父王认识吗”西墨王没有回答,沉默了许久许久,皇上也不催促他,而安阳也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此刻心中是什么滋味儿。她看着与自己生活二十年的丈夫此刻失魂落魄的模样微微有些心疼,毕竟是自己的枕边人,如何能够泰然处之的看着他如此这般难过。荃儿蹲在西墨王的面前,牢牢的握住父亲的手,心疼的看着他。

    西墨王看着皇上,嘶哑着嗓子说道“孤王并不知道她派人前去纵火烧了大闵的粮草。还请皇上恕罪。”皇上摆了摆手,没有一丝隐瞒的说道“你我既然是兄弟便不说这样的话,她这么做的理由想必西墨王也知晓,你也要考虑清楚,这个女人能够与其他人私通,就不能保证这孩子”

    皇上的话说的极其的露骨,连安阳都有些坐不住了,不由得站起身来,唤道“皇上,皇上此话严重了。”西墨王摆了摆手,捂着心口说道“孤王知道皇上的意思,他怕我的西墨所托非人。不过这是我们西墨内部的事情,还请皇上让我们自行处理吧。”皇上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说道“话尽于此,还请深思。”便起身离开了殿中。

    荃儿看皇上走了,轻声在西墨王的身边唤道“父王你还好吗”西墨王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我与你母后有话要说。”荃儿有些担忧,奈何西墨王发了话,也不得不出去。殿内只剩下了西墨王与安阳两个人,彼此听着对方的呼吸声久久没有话语。安阳走到他的身边,将瘫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脊,安慰道“不要难过,不值得的。”

    西墨王的手臂牢牢的将安阳圈住,仿佛抓住一棵救命稻草般,死死的不肯松口。“安阳,我是不是很失败啊。我疼宠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竟然心中还有别人,她嫁与我,是不是只是为了大位,为了权势”安阳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吗恐怕他会更伤心。不是吗恐怕他亦不相信。“你说他是不是我的儿子”安阳听到这话心咚咚的狠狠跳了两下,压制住心中的不安才说道“如果王上不在意,大可以不必去深究,将他养在身边,疼宠着就好了。”

    “你是说他不是我的孩子”西墨王的声音中隐隐透露出一股子冷冽,安阳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是不是,他都与权势无缘了,王上知道这些便可以。臣妾的意思是如果王上愿意不去在意,大可以继续宠爱着,与从前并没有什么分别。”西墨王冷冷一笑,说道“都是这大位闹得!好既然都想要,那么我便给了又何妨。”

    当天,西墨王便下旨立嫡子赫霆为储君,而权夫人的儿子赫欢为翊王。安阳当即明白,西墨王还是不能狠下心抛却这个疼爱了六七年的孩子,也罢,既然他以后再也与大位无争,愿意留下便留下吧。至于,权夫人,没有了势力以后也没有了宠爱,想必也翻不出什么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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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铤而走险
    做王上,也未必是多么让人幸福的事情,那么多的身不由己,好似要将自己的所有感情都摒弃在外,西墨王将权夫人软禁了起来,没有去看过她,但是心中却没有一刻停止过思念,荃儿看着父王颓废的没有血色的却还要硬撑着的样子,胸口像是被堵塞住一般的丧然,自己的心中父王本是一个东征西战、天不怕地不怕的顶天立地的男儿,如今却因为一段感情而如此,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一般让人觉得疼惜。她去劝过母后,让她能够好好的开解父王,可是母后却也是一身的骄傲,不肯放下心中对权夫人的敌意,以一个胜利者的傲然姿态屹立于这偌大的朝堂之上。虽然西墨王心中感伤,奈何还有大闵王朝的皇上和众位臣子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外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悲哀,所以人前之时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更是让人心疼。

    没有想到事情如此顺利的皇帝,在西墨逗留了十日之后便决定回到大闵去,正好趁此机会南巡,体察民情。出发的前一日,荃儿独自一人去到了西墨王的宫中,偌大的殿内只有西墨王一个人,他手中的酒壶已经空了,却依然清醒,在这富丽堂皇的满室繁华中更是显得自己的孤寂。荃儿走上了前去,抓住西墨王想要去拿第二壶酒的手,眼中满是泪水,说道“父王,你知道您难过。”

    西墨王凄然的笑了,指着面前龙塌上摆着的那块从皇帝手中接过的帕子,说道“她的字迹,我一眼便认出来了。”荃儿抿了抿发干的嘴唇,俯下身子,抬头望着那个满面胡茬的男子,说道“父王,权夫人已然如此,您又何必再去执念呢”西墨王没有理会荃儿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荃儿,你与萧然感情很好吧,父王看得出,你很喜欢他,你还记得第一次与萧然见面吗”这句话将荃儿的思绪拉回了三年前,她当时因为权夫人派人刺杀而被盛萧然解救,心中充满了感激,却没想到自己的命运会从此以后与他息息相关,点点头,说道“还记得,如今想起”如今想起她有些恍然,那时候盛萧然更多在意的是沐垚姐姐吧,有时候荃儿也在想,他愿意娶自己一则是因为太后之名不可违,再则会不会也是因为沐垚姐姐与自己之间的关系

    “看得出来,他对你也很好。”西墨王接过荃儿的话头,继续说着“这是让父王欣慰的地方。你是父王从小疼宠着的公主,父王本来就无意让你卷入这朝堂,所以才同意了你母后的提议,将你嫁给一个无官无爵的商人,虽然下嫁,但总归幸福更多了一些。父王活到这把年纪,回首自己的人生,竟也找不出一个让自己真正放松的人。除了她。”荃儿隐约记得父王娶了权夫人的那个时候,那时候自己也就才五六岁的样子,父王与母后时常龃龉,有时甚至很久都不来探望,面上也尽是严肃的,可是自从权夫人到了这西墨王宫之后,父王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她虽然难过于父王因为其他女人而忽略了母后,但是能够看到父王高兴,心中也是欣喜的,虽然这份欣喜中带着苦涩。

    “她刚刚到这西墨王宫的时候不过十七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好时节。她与你母后不同,是从穷苦的人家骤然到了这富贵的后宫之中的,她喜欢歌舞,喜欢舞剑,喜欢骑马,跟在父王的身后用着崇拜而尊重的眼神望着父王。那时候她的心中没有权力,也没有如今这般复杂的心思,纯粹的如同一块晶莹的水晶,让父王觉得是那么的真实。虽然后来,她变了,变成了与你母后一样的心思,但是她当年的那份纯真父王依然记在心里,不愿意去割舍。”西墨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将这些话说与自己的女儿听,许是从未有人愿意听他的倾诉吧,人人都想成为王上,但坐上这个位置注定是孤独的,就如同那塔尖儿上的人,只有自己一个,任由风吹雨打却不能吭一声。

    “所以父王是因为怀念那时候的权夫人,才会如此难过的对吗”荃儿的声音轻柔却如同一记重拳捶打在西墨王的胸口,他叹了口气,说道“怀念,如今也只能是怀念了。”人总是会变的,这种变化连高高在上的王也无法预料,更无法控制。“父王,女儿明日便要跟着皇上回大闵了,女儿最是担心您。”

    西墨王手上的茧子摩挲着荃儿娇柔的面庞,说道“不用担心父王,父王经过了如此大风大浪,会懂得如何将这份难过压住,藏在心里。荃儿,谢谢你,愿意陪着父王说话。”荃儿用力的点头“父王放心,等过几个月我会和萧然再回来看您的。”

    西墨王却摆了摆手,笑声中带着绝然的味道“看什么只要你在大闵生活的好,父王便不再担心。你母后也如愿以偿了,一切都是顺风顺水的,没什么好惦记的。”这一去,荃儿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担忧放下,反而越来越甚,她不知道父王以后会如何处置权夫人,但是这心中的刺却深深埋藏住了,恐怕一碰就会疼。

    第二天,大闵王朝的队伍浩浩汤汤的上路。西墨王依然将皇上送出了城外一百余里的地方。他让身后的小内监端上了两壶酒,又将一小撮沙土放到了酒中,笑着对皇上说道“大闵与西墨就是兄弟相亲,以后定然要和睦相处。”皇上也接过了酒,笑道“还请王弟一定要来大闵,来看看我们大闵的盛世华景。”

    看着两人的寒暄道别,沐垚在心中涌起了一丝丝的不安,这段时日她总是想着皇上利用了西墨王的宫闱之事来逼迫西墨王立储未必是一件好事,这手段竟与太后是那么的相似,果然是母子连心,怨不得慤贵妃如今对皇上的心思已经不如从前般纯粹,在她心中,可能怀念的是当初那个心中有念的翩翩少年郎。想到此处,她的目光转向了自己身边的宇文翼,她不敢保证宇文翼不会变成这样,而自己对他的心不会像如今的慤贵妃一样。

    宇文翼感受到了沐垚的目光,向她看去,竟在她的眼中读出了一丝难过,不知道为何,奈何在这种境况下却不能开口询问,只能暗中勾了勾她的手指,温柔一笑。沐垚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暗笑自己杞人忧天,顺着宇文翼的手指牢牢的将他牵住。

    正在此时,发生了一幕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沐垚的目光中忽然间闪现出一道寒气逼人的光,她狠狠的拉了宇文翼一把,就听见自己的身后一声惊呼,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那声音望去,就见大闵国的一个小内监被一支寒箭击中,胸口立时一片血污渗出,口中也吐出了大口的黑血。众人立刻乱作了一团,沐垚甩开宇文翼的手,对他喊了一句保护好父皇,就转身就抱着絮漓寻找慤贵妃的身影。可是刺杀的人却根本没有给他们逃窜的机会,那支寒箭不过就是为了引开众人的目光,而另一个寒箭紧随其后,逼近了大闵皇帝的面前。

    沐垚回头恰好看见如此一幕,来不及反应,就见一个身影立刻冲到了面前替皇帝挡住了那一箭,这时护卫们也都反应了过来,一队人马拿着盾牌挡在了众人面前,而另一队人则快速向着寒箭逼来的方向追去。沐垚将絮漓交给慤贵妃,赶忙跑上前去,皇上蹲在地上,龙袍上已经染尽了斑斑血迹,抱着脸色煞白的宇文素大声的喊着太医。

    沐垚对着宇文翼说道“快,那箭上有毒,快将他的毒血逼出来。”其实在沐垚说出此话之前,宇文翼已然反映了过来,将自己衣摆上的布扯下一条来,已经将宇文素的左肩牢牢的绑住,可是他的伤口很深,此种做法仿佛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宇文素的口中此时吐出一口黑血,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在皇上的再次喊叫声中,李太医已经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搭了脉之后整个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子,禀告道“中毒,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毒,臣先给礼亲王施针抑制住毒血的流动。”

    “快快快,一定要快。”针扎入他的身体后,宇文素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眼神飘忽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当看到沐垚之后,微微点了点头,沐垚拨开众人走向前去,她的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却没有哭,对着宇文素说道“九弟,你不要随意乱动,李太医医术高明一定会找到解毒的方法的。”宇文素眨了眨眼睛后说道“嫂嫂,我的衣衫里有一个荷包,你拿出来,如果我死了就将她交给刘伶伊,让她忘了我吧。”沐垚连忙让宇文翼将宇文素所说的荷包拿了出来,那荷包已经被黑血染尽,隐约可见两只相依偎的黄鹂鸟儿。她狠狠的点头,说道“你放心,你好起来,父皇一定会许你这桩好姻缘。”

    皇上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不由得问道“素儿有喜欢的女子了。”沐垚点了点头,皇上立刻便对宇文素说道“素儿,父皇答应你,你一定要好起来,父皇便即刻为你们两个赐婚好不好”宇文素笑了笑,用尽力气说道“父皇,您是儿臣最最敬重的父皇。只要您没事儿,儿臣心中便欢喜。”

    宇文素的话顿时让皇上的泪流了出来,哽咽着说道“父皇知道,父皇知道。父皇一定会让人好好的医治你的,你安心好不好”他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子,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失去宇文素了,问着李太医“如何”李太医擦了擦汗,说道“箭伤倒是无碍,不过就是要找到解毒的药,否则否则”

    话到此处,任谁都知道宇文素的命运并非掌握在在场的人手里,宇文翼立马说道“父皇,儿臣已经派人追去了。想必定能抓到刺杀之人,儿臣就算是死也要让她将解药拿出来,一定将素儿救回来。”说罢也不去管皇上到底是否同意,骑着马带着人便向着护卫追去的方向赶着。沐垚看了一眼宇文素,说道“九弟,你放心。”立时也夺了一批西墨武将的马跟着宇文翼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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