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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兵器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殷扬
“准备应战!”再气愤,不如打得狠,吴骥大声下令。
将士们得令,各就各位,准备狠狠教训辽军。
辽军推着鹅车,来到城下,准备攻城了。架云梯攻城之法,虽然在用,却是很少用了,在这一时期,随着科技的进步,攻城器械更加丰富,这鹅车就是其中最有力的攻城利器。
“床子弩,射!”皇甫嵩大声下令。
床子弩,是宋朝守城的利器,是一种臂张弩,弩矢又长又粗,射程又远,威力无穷。
“咻咻!”
弩矢打破空气的屏障,发出尖锐的啸声,如同奔雷闪电,对着鹅车就射了过去。
“砰砰!”弩矢射在鹅车上,发出惊人的巨响,鹅车上出现一个个大洞,却是没有崩坏,稍一停顿之后,又对着归信城开来。
鹅车很坚固,作为攻城器械,在向敌方城墙靠近之时,必然要遭到敌方守城器械的攻击,是以,在设计的时候,坚固是首要要求。尽管床子弩了得,要想把鹅车毁掉,还真不容易。
当然,若是有足够的床子弩,对着鹅车进行齐射的话,还是能轻松毁掉。可惜的是,床子弩太耗人力了,需要很多人才能使用。最强力的床子弩,更是需要数十人才能使用。
再者,归信城根本就没有多少床子弩,无法构成密集弩矢,只能是零零星星的发射弩矢。
“抛石机,快,抛!”
郑太也是急了。床子弩没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抛石机上了。
抛石机自古就有之,到了宋朝,得到长足的进步,可以抛数十斤的石块。在当时,就有撒星炮和七梢炮之别。撒星炮,就是可以抛射多块石头的抛石机,一次可以抛射六七块。
七梢炮,只能抛射一块石块,却是很重的石块,可重达四五十斤,用来摧毁坚固的目标。
炮手们发力,一块块石块给抛了出去,对着鹅车砸去。可惜的是,抛石机这种器械没甚准确性可言,靠的是密集火力取胜。同样的,归信这种小城不可能有太多的抛石机,不过那么几架,这一抛射,只见石块划出优美的曲线落到空处了。
一轮抛射下来,砸中鹅车的不过就那么几块,因为鹅车太坚固,砸成损伤不是问题,要想毁坏就不可能了,鹅车还是在朝城下开来。
“这可怎生办?”郑太、皇甫嵩、齐保三人见床子弩、抛石机都没有用,不由得有些无奈。这是最强的两大守城利器,竟然没用。
“莫要慌!”吴骥当然明白原委在哪里,大声下令:“把鹅车放进来,让他们抓到城头上。霹雳弹准备好,听我号令!”
“对!还有霹雳弹!”吴骥一语提醒梦中人,郑太他们马上醒悟过来,立即执行。
兵士们左手握着霹雳弹,右手握着火把,凝神待敌,只要吴骥一声令下,就要让辽军知道厉害。
“南人怕了?”耶律菩萨看着城上情景,不由得大是欢喜,大声下令:“快攻!快攻!”
曾大年看在眼里,惊在心头,他到眼下还记得霹雳弹有多恐怖,忙提醒耶律菩萨:“将军,快要他们退下来,莫要上去送死!霹雳弹啊,那是霹雳弹!”
一句话没说完,就给耶律菩萨一刀背砸砸翻到地上,手中的马鞭狠抽着:“你这南人,你竟敢诅咒大辽的勇士,你作死!”
辽军把鹅车推到城下,车臂放下,抓在城墙上,门打开,辽军兵士吼着叫着,对着城头就扑了过去。
对付鹅车还有一种守城器械叫撞车,就是撞毁鹅车。吴骥却没打算用,大声下令:“霹雳弹,扔!对着门口扔!”
归信军点燃霹雳弹,对着鹅车就扔了过去。
一道道明亮的火线出现在空中,织成一道明亮的网,把鹅车给笼罩了。





大宋兵器谱 第四十七章 炸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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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炸死你!
抓在城墙上的车臂并不长,只过数尺,一旦抓在城墙上,就会发生肉搏战。以辽军的精湛刀法,要打败归信军,不是任何问题,辽军上自耶律菩萨,下至普通兵士,无不是信心百倍,满打满算,可以一鼓作气拿下归信城。
一拿下归信城,进了城,就有说不完的好处,金银珠宝、美丽的丝绸、美味佳肴、醇厚的佳酿、漂亮的妇人,任由他们享用。
一想到美妙的前途,无不是信心百倍,好象看见骨头的饿狗似的,不要命的扑了上去。
“算你这南人走运!”美事当前,耶律菩萨连抽打曾大年的兴趣都没有了,收了马鞭。
曾大年这才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恨恨不已,老子明明说的是实话,却招来辽狗的怒火。哼,你既要送死,关老子屁事!
眼看着辽军就要冲到城头上,只听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突然响起,惊天的变化出现。
“砰!砰!砰!”
一声接一声的巨响,连二连三的响起,如同炸雷一般。一团接一团的火光闪现,不知道有多少火光出现,只是知道,沾满冰雪的城墙给映成了红色。
“啊!啊!啊!”
巨响声中,伴随着辽军的惨叫声,凄厉刺耳,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中,让人心悸神颤。
“发生甚事了?”耶律菩萨望着火光不断闪现的城头,却是不明所以,大声喝问起来。
辽军第一次挨火器的炸,谁能明白?只有曾大年明白,可是,曾大年适才明言,却招来一顿毒打,才不愿去触那霉头,紧闭着嘴巴,闷声发大财。
爆炸声响个不停,火光不停闪现,惨叫声此起彼伏,耶律菩萨听在耳里,惊在心头:“难道曾大年说的是真的?真的有这种威力无穷的武器?”
就在他惊疑之际,只见城头变红了,是给鲜血染红了,鲜血顺着城墙流了下去,把城墙染成一片红色。
和着鲜血流淌的还有破碎的内脏,碎裂的骨肉,流到城下,堆积在一起,很快就是厚厚一层,格外显眼。
让人心惊的惨景远远不止如此,只见城头上下了一阵雨,是残肢断臂、破碎的内脏、断裂的碎肉、破开的骨头,齐刷刷从城头上掉下来,很快就在城下堆积了厚厚一层。
冰雪给染成了红色,再有这些破碎的骨肉、内脏、肢体,无比的妖异,无比的诡异,无比的震憾人心!
“这个……”耶律菩萨一双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要大,嘴巴张开,可以塞进一只海碗了,要不是他亲眼看见,打死也不相信,竟然还有如此恐怖的情景。
“轰隆隆!”
让他更加心惊的还在后头,原本坚固,不怕抛石机、不怕床子弩的鹅车竟然歪倒,砸到城下,破碎得不成模样了。
鹅车的坚固性,耶律菩萨不敢有丝毫怀疑,刚刚经受住了床子弩和抛石机的攻击,这才屁大一会儿,就给毁坏了。
毁坏的不是一件,而是他所有的十架鹅车。他通过曾大年了解到,归信城的床子弩、抛石机、撞车并不多,带十架鹅车足够用了。可是,说毁就全毁了。
不仅鹅车毁了,在鹅车里的辽军兵士,死得精光,没有一个活着。
他们不仅死了,还死得异常之凄惨,个个身首不全,不是少了胳膊,就是缺了腿,或者是内脏涌出,肢离破碎,根本就不成模样。只有魔鬼,才有如此巨力,能让他们成如此模样。
想到此处,耶律菩萨心惊胆跳,吓得不轻,他不知道上过多少次战场,就没有变过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双手发抖,马鞭掉在地上。
不仅他惊呆了,所有的辽军兵士全部惊呆了,这是他们这辈子见过的最为诡异的情形。刚刚还一副胜利在握在样儿,转眼间,就是一副修罗屠场,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情景。
虽然上次诛灭流风盗,霹雳弹就曾大显身手。可是,流风盗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比起辽国的精锐来说,天差地远,根本就没法比。严格的说,这是热兵器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辽军哪里识得厉害,要不懵都不行。
与不知所措的辽军正好相反,宋军发出一片欢呼声,吼声直上云霄:“辽狗,炸死你!炸死你!”
“炸死我?炸为何物?”耶律菩萨给宋军的欢呼声弄糊涂了,不明炸为何物,愣愣的想:“难道这就是炸么?嗯,说是炸倒也帖切!如此死法,不是刀伤,不是箭伤,是从未出现过的死法,称为炸不是不可以。”
不知不觉中,耶律菩萨认可了炸这个说法。转念一想,又随闷无比:“可恶的南人,他们这是在炸大辽的勇士!”
“霹雳弹呀霹雳弹,不愧霹雳二字,如此了得!”打量着城下修罗屠场似的战场,郑太摇头晃脑,仿佛在吟诗作赋一般,一股吟咏之意陡然而生。
“上次诛灭流风盗,霹雳弹就大展身手,可是,与眼前比起来,没有发挥出威力啊!这次,是真正的发挥出威力了,了得!了得!”皇甫嵩上次虽未亲眼见到炸流风盗,却是无数次听说过,瞬间就有了比较的对象。
“霹雳弹如此厉害,我们这箭术还有甚用呢?”齐大保把战场打量一通,有些懊丧。
他辛辛苦苦练了一身箭术,可是,到头来却是发现,霹雳弹一响,其威力比他的箭术厉害了千百倍。尽管他深知霹雳弹的厉害,仍是不免几分颓丧。
“我们有霹雳弹,还怕辽狗么?”李明初大咧咧的,裂着一张嘴,大声欢呼起来,站到城头上,拉开裤裆,就是一泡臊尿对着城下撒去:“辽狗,爷爷要你吃尿!哈哈!”
这一泡尿,撒得特别舒畅,他对辽人的痛恨,对辽人的厌恶,全在这一泡尿中。
“让辽狗吃尿!”李明初这一带头,归信军再也克制不住了,冲上城头,拉开裤裆,对着城下就撒尿了,撒得那个舒畅,远非笔墨所能形容,无不是哈哈大笑,只觉这辈子最舒爽的一泡尿就是这次了。
“我们也来!”郑太也没了读书人的矜持,更不顾父母官的形象,拉开裤子就尿了起来:“平生难得尿一次,此尿言来滋味长!”
他更是摇头晃脑,吟咏起来了,逗得一众人笑呵呵的。
“辽狗,让你见识见识吴爷爷的雄厚本钱!”吴骥拉开裤裆,说了一句男人都懂的话:“辽狗,你自卑否?”
一句话,逗得城上的归信军哈哈大笑,大赞这个吴指挥有趣。
望着城头上的冲天之尿,耶律菩萨气得牙根发痒,手按在刀柄上,恨不得立时冲上城头,把城中人杀个精光。
历来都是辽国压着宋朝打,辽军高高在上,不把宋军放在眼里,几时如眼前这般吃憋?不仅死伤不少,还要受南人那鸟气,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啊,给我攻城!”耶律菩萨气恼之下,猛的拔出弯刀,对着归信城一指,大吼大叫起来:“给我攻进城去,把南人杀光,鸡犬不留!鸡犬不留!”
“将军,没了鹅车,怎生攻城?”立时有一个兵士,很不识时务的提醒一句。
这是大实话,就是说的时机不对,耶律菩萨正在气头上,手腕一振,一道耀眼的刀光闪过,展示了他过人的刀术,这个多嘴兵士的头颅就飞上了半天,一张嘴还在不住张合,似乎是在问,我说了一句大实话,怎生要杀我?
有了这前车之鉴,那些还想多嘴的兵士立时闭嘴了,紧抿着嘴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惹得耶律菩萨发怒。
“进攻!进攻!给我进攻!大辽的勇士,就是用手爬,也要爬进城去!”耶律菩萨这次是真的气得不行了,明知道如此做很不明智,可是,气恼之下,这口恶气不能不出呀。
在他的吼叫下,辽军只得打起精神,再次攻城了。
没有了鹅车,还有云梯。云梯这种东西是军中必备,却是太过简陋,无遮无拦的,用来攻城,收效不大,往往是伤亡很大。
可是,处此之情,不得不架云梯了。一架架云梯搭在城头上,辽军顺着云梯朝上爬。不得不承认,辽军的确是精锐之师,这爬云梯特别敏捷,很快就爬到城头上。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闪亮的斩虏刀和锐利的箭矢。刀光过处,辽军弯刀断折,身首异处,残肢乱飞。箭矢到处,辽军中箭摔倒,砸到城下,不是死就是伤。
云梯比起鹅车,就是少了防护,爬云梯的时候,是完全暴露在宋军的打击下。宋军就是扔一块石头,都会砸一大片,这伤亡能小得了么?
只打了一会儿,城下就多出了很多尸体,不少辽军在城下惨叫翻滚,痛不可挡。
眼下这种情形,霹雳弹并不是最好的方式,吴骥根本就动用霹雳弹,而是命令兵士按照古代的方式进行守城。
一场守城战打下来,辽军伤亡惨重,战死四五百人,受伤的更多,死伤加起来,超过了半数。只一次攻城,辽军伤亡就过半,这在战争史上很少见,耶律菩萨很是惊心。
发泄了这么久,耶律菩萨终于意识到他的失误,汉人的兵法就说过,不能因怒而兴师,还真是有道理,平静下来的耶律菩萨下令收兵。
命令一下,辽军是如逢大赦,忙着退了回来。
望着归信城,耶律菩萨郁闷得发狂,这仗怎么打?攻城没了鹅车,南人缩在城头不出来,他无论如何是打不下来的。




大宋兵器谱 第四十八章 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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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硬仗
与耶律菩萨的郁闷正好相反,归信城里一片欢腾,兵士、百姓发出阵阵欢呼声:“大宋万岁!大宋万岁!”
吼声惊天,直上云霄,震得地皮都在颤抖。数千军民相互拥着搂着,笑着、跳着、蹦着、闹着,这是他们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
两千辽军,在归信城下,不过半天时光就折损过半,这是归信城自建立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谁能不欢喜呢?
“吴指挥!吴指挥!”
百姓欢呼着拥将上来,把吴骥团团围住,以无比崇敬的心情大喊大叫着。
“抛起来!”
也不知道是哪个激动难耐的人吼了一声,百姓立时响应,抓住吴骥,就把吴骥抛上半空。等吴骥落下来,百姓接住,再抛起来,一阵阵的欢呼声响个不停。
与吴骥一道给抛起来的还有皇甫嵩、郑太、齐大保,到后来,还有兵士。
归信军,以前在归信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不高,被视为匪盗,自从吴骥接手之后,军纪严肃,大变样了,百姓对他们生出不少好感。如今,他们再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百姓焉能不欢喜?焉能不亲近?
李明初给几个百姓抛到空中,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泪,这是幸福的眼泪。以前,他们这些兵士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归信百姓最是痛恨他们。如今,他们就成了百姓心目中的英雄,是百姓的亲人,人人爱戴,这是两重天,能不欢喜么?
这一欢闹就不得了,一直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渐渐平歇下来,吴骥、郑太、皇甫嵩、齐大保他们个个红光满面,欢悦无已。
“吴指挥,这一仗打得漂亮!”郑太笑呵呵的,一张嘴哪里合得拢了。
“是呀!非常的漂亮!这么多年来,辽狗就从未败得如此之快过!”皇甫嵩红光满面,比打了鸡血还要兴奋。
“是打得不错!”吴骥颔首,眉头一挑:“可是,问题也有。”
“吴指挥,你这是怎生了?这好好的欢闹,你提甚问题呢?”齐大保不爱听这话了,忍不住埋怨吴骥。
“不是我要扫兴,而是良机当前,若我们不趁这机会解决这问题,后果严重。”吴骥给他们剖析起来:“我们是守城,辽狗攻城,虽然我们胜了,可是,我们还没有与辽狗硬战一场。眼下,辽狗新败,锐气已挫,正是我们出城与辽狗打一场硬仗的良机。”
经他这一提起,皇甫嵩也反应过来了,大加赞成:“不经历硬仗的军队不算真正的军队!归信军还差点时间才能练成,若是与锐气正盛的辽狗作战,我们未必能胜。眼下嘛,辽狗新败,锐气已挫,正是拿辽狗练兵的良机。”
归信军尽管训练得不错,毕竟没有训练完成,若是与战力最强的辽军对上,胜算真的不大,尽管他们的装备极好。
在辽军锐气已挫的情形,与之硬战一场,是个不错的办法,郑太和齐大保齐声附和:“好计较!着实是良机!”
“你们都同意了?那我们就去和辽狗硬打一场!”吴骥下定决心。
“吴指挥,你率军出城迎战,我率领丁壮守城。嗯,为了万全,还可以请齐云社的好汉为你们掠阵,可好?”郑太微一沉吟,就拟出了方案。
“如此甚好!”吴骥对此议极是赞同。
“我们齐云社的好汉,说到冲杀,不在行。这弓马之术还过得去,掠阵正合适。”齐大保欣然领命。
齐云社的好汉弓箭娴熟,用来掠阵正合适,用来冲阵,那就是舍长用短了。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吴骥一声令下,归信军集结在一起,吴骥手按刀柄,来到阵前,打量兵士们,个个高昂着头,挺着胸,意气风发,好象打鸣的公鸡一般精神抖擞。
自打入主归信军以来,吴骥就从来没有见过归信军如此斗志昂扬,怪不得有人说:胜利是激励士气的最好手段!
“弟兄们,欢喜么?”吴骥大声问询起来。
“欢喜!哈哈!”这一仗实在是太长志气了,兵士们无不是大笑起来,欢畅之极。
吴骥却是脸一肃,大声道:“我也很欢喜,可是,我要给你们泼冷水,莫要欢喜得太早!”
“啊!”
兵士们发出一片惊讶声,一脸的惊奇。如此大胜仗,怎么要泼冷水了呢?
“吴指挥,我可以说句话么?”李明初一脸的迷茫,忍不住了,向吴骥请命。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吴骥一脸的肃穆。
“吴指挥,这一仗是我们归信军有史以来最大的胜仗,我们只用了半天功夫,就打得辽狗伤亡过半,我们欢喜欢喜,不正该么?”李明初大声说话。
他说的,正是兵士们所想,无不是大声附和:“是呀,吴指挥,你也不能在眼下时节给我们泼冷水呀,这不是存心扫我们的兴么?”
“不是我有意要扫你们的兴,而是不得不泼冷水。”吴骥扫视着兵士们,大声问道:“我们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你们有多少人亲手砍下辽狗的狗头?”
“这个……”兵士们无言以答。
这一仗之所以能胜,关键就在霹雳弹,炸毁了鹅车,使得辽军失去了攻城的利器。就是那一炸,就让辽军伤亡惨重,死了两百多人。
余下的伤亡,主要是守城所得,近身搏杀很少很少。
“我再问你们,我们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你们的刀法可有长进?”吴骥的声音更高了。
“这个……”虽然打了一个大胜仗,可是,没有与辽狗面对面厮杀,他们的刀法还真没长进。
“我们是胜了,可以欢喜!可是,你们不要忘了,我们没有与辽狗面对面厮杀,没有亲手砍下辽狗的狗头!我们的刀法没有长进!”吴骥右手高举着,重重挥下:“只有我们面对面与辽狗搏杀,亲手砍下辽狗的辽狗头,我们的刀法比辽狗更精湛,才是真正值得欢喜!”
“吴指挥,我们错了!”吴骥说得在理,兵士也意识到他们真的是欢喜得太早了。
“吴指挥,你说,我们该怎生办?”李明初红着一张脸,很是不好意思,讪讪的道。
“我决定,出城去,与辽狗硬打一场,你们有没有种干?”吴骥右手朝城下一指,大声喝问起来。
“有!”虽只一个字,却是爆发出惊天的气势。
吴骥扫视着兵士,久久没有说话。过了老一阵,这才长吸一口气:“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出城与辽狗硬战,会出现不小的伤亡,有的人残废终生,有的人会死去,你们敢不敢干?”
“敢!”又是一个字,却是蕴含着无穷的信心。
生命诚可贵,可是,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诸如气节。出城与辽军硬打一场,伤亡是不可避免的,可是,这是必须要面对的。如果连锐气已挫的辽军都不敢面对,如何面对士气旺盛的辽军呢?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与家人告别!不愿去的,就不要回来了,我不会勉强!”吴骥右手一挥,要兵士解散。
“我要去!要去!”一片惊天的吼声响起,没有人退缩。
兵士解散,与家人告别。很可能,这是他们的最后见面,以后,再也见不到了,这是生死永别。
兵士与家人说着离别的话语,家人却鼓励他们,狠狠的杀辽狗,莫要担心家里,我们有吴指挥,不会吃亏的。
以家眷对吴骥的了解,即使兵士战死了,吴骥也会照顾他们的。
杨秀秀扑在吴骥怀里,未语先落泪:“吴郎,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我也不阻止你,你要多杀辽狗!”
吴骥轻抚着她的秀发,笑道:“秀秀,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战场上,刀枪无眼,谁敢说无事?吴骥这不过是安慰之词罢了。
“嗯!”杨秀秀轻轻点头:“若吴郎有个三长两短,人家也不活了。”
杨秀秀说得很轻,可是,话中却是蕴含着不可改变之意。
“傻秀秀,你莫要如此想。”吴骥宽慰她道:“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给埋到土里了,你不是把我救出来了么?我不会有事的。”
吴清他们围上来,与吴家庄的亲兵,与吴健、吴星他们话别离。
最后,吴清来到吴骥身边:“骥儿,不管结果如何,你们都是吴家庄的人,是吴家庄的骄傲,三叔能有你这样的侄儿,值了!”
说着说着,眼圈儿就红了,抹着眼泪,鼓励吴骥道:“骥儿,我们边关百姓受辽狗的气太久了,你们就多杀些辽狗,为我们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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