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兵器
作者:任哉淳
天下十国,耀兵扬武。身处乱世之中,无论是天子平民,达官书生,游侠小卒,均不历经动荡微博@任哉淳内容标签:奇幻魔幻异能无限流快穿
天下兵器 分卷阅读1
第1章归真1
韩缺在打一把剑。剑长二尺七寸,宽二寸,通体乌黑,尚未开刃。
师父给了他一块铁,允诺道若他打完这把剑,他就能出师,能领到师父给的出师礼一百两白银和一间铁匠铺。
为了病在家中的母亲,以及他自己的生活,他必须成功。
火炉哄哄地响着,韩缺不住拉动风箱,汗从脸颊流到下颌,再滴落到锁骨。平素他穿的一身粗布短打,眼下已被汗水湿透。
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后,剑静静躺在台子上,成了。韩缺拿一件旧衣裳把剑包起来,捧在怀里出了门,踏着月色去师父家。
师父名叫魏成,十年前在帝都开了间铁匠铺,打打农具和首饰等物。因十年前朝廷下旨禁止兵器私营,铁匠们的入骤减,也就近两年才慢慢开放。
到了师父家,韩缺发现师父一反常态地换上了件新衣裳,端坐榻上。韩缺给师父行过礼,将剑奉上。
魏成用断了三指的右手掀开裹着剑的衣服,看到剑时露出复杂得难以形容的神情。他将剑置于灯下,仔细观赏。
韩缺问:“师父,为何要打剑?”
魏成答道:“我的手艺不能失传。”
韩缺不再多说。这厢魏成瞧完了剑,丢给韩缺一袋银子,一张地契。
韩缺说:“谢谢师父。”
魏成说:“你先回家吧。”
韩缺说:“是。”
韩缺走出门,站在院子里转身看了看,烛光在窗户上映出一个持剑的人影。
这使他有些恍惚,今晚的师父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清。
韩缺回到家中,母亲拖着病体为他煮了一碗清汤面。
韩缺低下头呼哧呼哧吃着面。
据母亲说,十八年前他出生在赢国济州乡下。那一年宣、济二州闹饥荒,很多人饿死,韩缺的四个姐姐也在其中。韩父拿出一筒竹签,让韩母掷取,长则带上韩缺逃荒,短则丢下他自生自灭。
韩母什么都没说,直接掰断了所有竹签,于是韩父拉起板车,带着妻儿南下向帝都走去。
到了帝都,却看到城门紧闭,城外难民数千。韩父就这样在这个冬天里冻死在路边。
后来有一天,兵部尚书赵庆奉天子御令,开城门,迎难民,正巧看见一手抱着韩父遗体,一手抱着啼哭的韩缺的韩母,于是将她带回府中做了二少爷的奶娘。
两年后,已攒下少许积蓄的韩母带韩缺离开赵府,摆了个面摊自行谋生。提起赵庆,韩母总会称赞他是大善人,是母子俩的救命恩人。
韩缺从小不爱读书,是以韩母在他十二岁时让他拜了城北魏氏铁匠铺的魏成为师。
“娘,这是银子和地契,我出师了。”韩缺吃完了面,把两样东西递给母亲。
韩母激动得眼眶泛红,“缺儿,这可是真的?”
韩缺说:“娘,当然是真的了,明天我就去把铺子拾一下,估摸着三四天就能开张。”
韩母一迭声说道:“好、好、好。”
韩缺站起身来正要去洗碗筷,突然门窗大开,冲进来五个持剑的黑衣人将他们母子俩围住。
“你们干什么?!”韩缺将母亲护在自己身后,呵斥道。
为首的黑衣人说道:“交出剑。”
韩缺愤怒而不解,“什么剑?”
黑衣人笑了笑,说道:“原来你竟不知那是什么剑。”
韩缺想到今天打成的那把剑,心下一凛。
黑衣人又说道:“就是你今天打的那把剑!”
韩母说:“缺儿,你打了什么剑?快快交给他们吧。”
韩缺说道:“娘,他们不是官府的人!”
黑衣人道:“我们的确不是官府的人,不过我们也能掌管你们的死活。”说罢,左右各一把剑横在韩母脖颈。
“你们住手!”韩缺急道,“且不说我凭什么要给你们,但说这剑并不在我手上!”
黑衣人问道:“现在何处?”
韩缺道:“在……在我师父那里。”
黑衣人又问:“你师父是何人?带我们过去。”
韩缺问:“是不是把剑给你们,你们就不再找我们的麻烦?”
黑衣人允诺道:“那是自然。”
于是韩缺带着他们返回魏成家。
到了魏成家,烛火已熄,院门却大开。月色映照下,魏成正在舞剑。
他的剑是从地下取出来的。平时他常和韩缺开玩笑说,他家后院的地下埋着宝藏。韩缺从未当真。
现在看来竟是真的满院泥土俱被挖开,露出底下数百柄剑,大小各异,熠熠生辉。
“魏老头,斩了你三根手指头,还没斩断你的妄念啊。”为首的黑衣人上前说道。
“师父,他们要我交出我刚打的那把剑。”韩缺说道。
魏成却并不回答谁,手下剑花一挽,直接上前与黑衣人交起手来。
韩缺这才发现,他对师父的了解远远不够。
很快,魏成一人难敌五人,渐渐落于下风。
当啷一声,魏成持剑斩断了为首的黑衣人的剑,然而另一人的剑已从魏成背后将他刺穿。
“师父!!!”韩缺大喊道,不顾一切冲到魏成身边。
魏成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心口处的剑尖,艰难说道:“去找秦……”
话还未说完,魏成气绝而亡。
魏成死了,剑却仍然不见踪影。黑衣人抓住韩母,逼问韩缺:“剑在何处,说!”
韩缺咬着牙说:“我不知道!”
一道剑光闪过,黑衣人刺死了韩母。
“娘!!!”
半个时辰里,韩缺相继失去了师父和母亲。他愤怒地咬破了嘴唇,目眦欲裂。
叮铃……一声清脆的铃声由远及近,须臾间伴随着一个身影闯入。来人轻飘飘挑起架在韩缺脖子上的剑,将韩缺拉到自己身后。
黑衣人立刻将两人围住。
“慢!”黑衣人首领说道,“是你。”
来人应道:“各位好,虽然各位与我同在无妄谋碗饭吃,但不表示我会手软。有人出钱保这位韩公子的性命,我只好多有得罪了!”
无妄乃江湖上一个杀手组织,杀人只看钱给多少,不看对错。
来人名叫七。当然,这只是一个化名。七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短发在后脑勺扎起一个小马尾,左手腕缠着一枚铃铛。
七将韩缺护在身后,与众人厮杀。
众人亦毫不手软。
刀光剑影之间,七找了个空子丢给韩缺一物,说道:“跑。”
韩缺一抱住那物件便知道是那把剑。他立刻跑出院子,往出城的方向跑去。
七一个月前接了魏成的单子。魏成的要求是:保护韩缺和那把剑,一路护送至鬼愁关,直到秦川出现为止。
至于秦川是什么人,魏成为什么这么做,七毫无兴趣。
就连魏成被杀死时,他也没有出手。他只是静静地躲在暗处观战,然后救下身陷险境的韩缺。
韩缺跑了出去,他便拦下试图追杀的人。
纠缠到觉得韩缺已经出了城的时候,他便了剑,轻功溜走,然后追上韩缺。
韩缺抱着剑边跑边流泪。
七跟在他身后,说道:“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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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要你去鬼愁关,找一个叫秦川的人,我是他雇来护送你的。”
他想了想又说道:“十两银子,从鬼愁关回来以后我替你葬你母亲。”
韩缺点点头,没有说话。
一路无言,两人默契地互不干扰。白天骑马赶路,夜里留宿客栈,三天之后,鬼愁关已遥遥在望。
无妄的杀手仍在追杀他们,于是两人用了假名,伪造了通关文牒,加上轻微的易容,顿时湮没在人群里。
鬼愁关位于赢昭两国交界处,属昭国领土,地势平坦,易攻难守,一旦两国开战,这里便首当其冲燃起战火。
因此没有普通人选择生活在这里。生活在这里的,有窃贼,有强盗,有杀人犯,有妓.女。
昭国对鬼愁关一直以来都是放任自流的态度,这反而使得鬼愁关内的环境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和平。
入关以后,韩缺问七:“你可知道秦川在哪里?”
七答道:“不知。”
两人不能大张旗鼓找人,只好私下里花钱买消息。但凡是姓秦的,两人都会一一当面核对将那把剑拿给此人看。
遗憾的是,所有人都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两天后,无妄杀手追来关内,而两人仍无头绪。
被无妄杀手点名要杀的人,关内任何一家客栈都不肯再留了。
只有一家叫再来的客栈除外。
再来客栈开在一个冷清的地方,店内生意也很冷清。掌柜的名叫秦修文,穿着一身灰色棉布长袍,黑发如瀑,发尾以白布条松松束住,眉清目秀,眉间一点朱砂痣,手腕处缠绕几圈白布条,看起来约摸才及弱冠。
秦修文说:“吃饭睡觉乃人生大事。”
说这话时,秦修文正在拨算盘,算七和韩缺两人的房钱。
“每七日一结,一结一钱。压三钱,饭钱从里面扣。”秦修文想了想又说道:“不可在我的店里闹事。”
韩缺付了钱,说道:“明白了。”
七问道:“你可见过一个叫秦川的人?”
秦修文说:“不曾见过。”
两人走上二楼,刚进了房坐下歇息,无妄杀手便追来了。
秦修文微笑问道:“客官吃饭还是住店?”
领头的杀手道:“那两人在哪里?”
秦修文温和地解释:“本店小本生意,不能打打杀杀的。”
领头的杀手置若罔闻:“把人交出来,否则连你一起杀!”
秦修文说:“何至于此?”
杀手们的剑已出鞘。七提剑从二楼走下来,对秦修文道:“抱歉了,秦老板。”
刀光剑影映在秦修文脸上,秦修文面无表情。
第2章归真2
韩缺抱着剑,躲在二楼房间内床榻上,侧耳聆听楼下的动静。
七终究会寡不敌众的,韩缺想。至于自己,这把剑真的值得自己用生命去保护么?
他不知道。
韩缺听不到七越来越沉重的喘息声,也看不到他一身黑衣下的伤口越来越多。七落败了。
七拄着剑勉强跪在楼梯上。
韩缺从房间走出来,站在二楼阑干前。七见状急忙道:“不要给他们!”
韩缺说道:“事到如今,这把剑还没有被人使用过就已经沾上了人命,我自然不愿再让它落入恶人手里,但我无力保护它,只求让我死得痛快点。”
无妄杀手们上楼,秦修文放下了手中的算盘。
无妄杀手们拔剑架在韩缺肩上,秦修文走出柜台。
秦修文身上温和的气息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属于江湖人的敏锐与锋利。他走出柜台,足尖轻轻点地,飞身上了二楼。
“且慢。”秦修文对杀手们说,“你们把剑带走,无须杀人。”
杀手们大笑:“他自己找死你还拦着?”
韩缺身体晃了晃,最终咬紧牙不说话。
秦修文从韩缺怀中拿出那把剑。剑即便开了刃,依然其貌不扬。
他看着剑的眼神很温柔,宛如看着情人。
随后他拔剑出鞘,剑尖指向杀手们:“来吧。”
七平生杀过很多人,也救过很多人,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局面:秦修文几乎是不吹灰之力压制住一众杀手,并且点到即止,并没有真正伤及一人。哪怕众杀手个个使的杀招。
这在众杀手看来简直是羞辱。
一人刺向秦修文心口,另一人自背后专攻下路,秦修文挡住面前的剑,原地转身劈斩断偷袭的剑。
这把剑在秦修文手里用着很合适。
“膻中。”
秦修文说道,剑尖已点在一人膻中穴上。
“百会。”
“气海。”
“命门。”
秦修文将众杀手一一制服。
秦修文说:“诸位已经是死人了。还不走么?”
众杀手互望一眼,飞速退出客栈。
秦修文抚摸着剑身,向韩缺问道:“这是魏成给你的?”
韩缺答道:“是师父让我打的。”
秦修文有些意外:“你大约才十几岁吧?以你的年纪来说,真是了不起。”
韩缺道:“我看着这像是铁,但又比铁坚韧,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秦修文解答道:“这是陨铁。”
七在一旁低低呻.吟了一声。
韩缺连忙上前查看七的伤势:“你要赶紧看大夫!”
七说:“不必了,他们必定还在外面候着。帮我请一个大夫过来吧。”
韩缺说:“好,我这就去!”
客栈内,剩下七与秦修文相对而坐。
七问道:“其实你就是秦川吧?”
秦修文答道:“是。”
七又问道:“之前为什么不承认?”
秦修文答道:“之前不愿再沾染江湖是非。”
七好奇:“你沾染过什么江湖是非?”
秦修文避开话题:“魏成让你们来找我,实则是故意给我引来麻烦逼我出手。”
七不大相信:“哪有人赔上自己身家性命逼一个人出手的。”
秦修文道:“恐怕还不止。那个小孩经历了什么?”
七说道:“你是说韩缺?他母亲因此事而死。”
秦修文突然沉默。
七继续问道:“我从未在江湖上听过秦川这个名字,也从未见过你。你究竟是谁?”
秦修文不再搭理他,自顾自上楼去了。
剑静静地躺在桌上。
这夜韩缺难得睡了个好觉,而七因伤口疼痛难以入眠。
子夜时分,七走下楼,想到后院里静坐冥思一会儿。没想到秦修文,也可以说是秦川正在那里练剑。
实际上他并没有拿剑,而是拿了一枝桃花枝。挥动的瞬间,偶有花瓣旋转飘落。
他的剑法和白天一样,毫不花哨,简洁而致命。尤其是他的速度比常人要快的多,在实战中又有惊人的预判力,凭此两点,已完全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七很羡慕,可惜纵使看上一千遍一万遍,他也学不成秦川的剑法。他只能安静地走过去,抬手鼓掌。
秦川回身看向他,露出关切的微笑:“怎么还不睡?”
七指了指自己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左臂:“这金创药太疼了。”
秦川说:“能感觉到疼痛是好事,疼痛会让人敏锐。”
七
天下兵器 分卷阅读3
不置可否地哼哼两声。
秦川突然问道:“你还会回去无妄么?”
七不解其意:“这与你何干?”
秦川道:“如若你不回去,我会邀请你加入一个新组织。”
七问道:“什么组织?”
秦川道:“剑阁。”
剑阁是一个门派,该门派对外招弟子,闭门传授剑术,定期考核,考过可出师下山。
出师后,弟子的一切言行与剑阁无关,若有伤人或杀生者,任由官府按朝廷律法处置。该门派旨在传艺,而非参与江湖事。
以上是秦川对七说的关于剑阁的初步设想。
七听完以后,思索片刻,答道:“好啊。”
秦川微笑道:“多谢你。”
七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
秦川道:“我不知道。”
七哼了一声,又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了吧?”
秦川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十年前。
新帝沈郁登基不满一年,朝中大事均由内阁商议。兵部尚书赵庆被擢为右相,深受沈郁信赖。
江湖上则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归真剑客”。此人来路神秘,剑法高超,热衷于惩恶扬善,大有侠客之风。
他的剑就是他的名字,归真。据天下第一的消息组织万事通透露,此人本姓秦,于是又叫他秦归真。
他在江湖上有无数仰慕者,男女都有。
他的画像被许多女子挂在卧室内。画上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年,用白缎带高高扎着马尾,随身背着一个小布袋,手持乌黑的归真剑。
七月十三日,翰林院修撰周昌大婚,于府内大宴宾客。
赵庆长子赵承望代父出席。
新娘进门后,热闹的气氛达到顶峰。大家都想一睹芳容。
跨过门槛和火盆,两人到大堂里行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尚未礼成,只听有人高声喊道:“且慢。”
众人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周昌顿了一顿,也跟着望过去。
一名身着火红嫁衣,红布蒙面的女子踏风而来。她抬手向周昌一掷,扔出一柄剑。
周昌下意识地侧身躲过,新娘躲在角落里掀起盖头一角偷偷观望。
红衣女子上前拿起剑直刺周昌胸口,周昌迅速拔出自己身上的佩剑挡住这一招。红衣女子继续发招,周昌只得硬着头皮应对。
“周郎。”红衣女子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唤道。
周昌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叫道:“晚晚!?”
“周郎,周郎,你为何要杀我?”红衣女子问道。
周昌本不欲伤及红衣女子,听了这话突然用起杀招来。
红衣女子似在自言自语:“是为了这荣华富贵与红粉佳人么?”
周昌不再理会她。
当啷!周昌的剑被红衣女子击落。
红衣女子扯下蒙面的红布,赫然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原来这是个少年人。
有人认出,这少年人就是秦归真。
秦归真了剑,高声说道:“周昌,不,应该叫你周常,你声称不会武艺,却使得剑术;你说这是初次成亲,但你却曾在怀安县有过一个名叫江晚晚的妻子。”
秦归真顿了一下,又道:“你在床屉里藏了什么东西?”
周昌咬牙不答。
新娘走到秦归真身侧,怯怯地问道:“周郎,你藏了什么?”
秦归真道:“你不敢说,我就代你说吧。你藏着当年用来刺死江晚晚的剪刀。因为江晚晚不愿随你背井离乡前来帝都寻求富贵,你畏惧江家的势力,所以干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江家托我查明真相,将你绳之以法。”
秦归真说着,门外官兵已至。
周昌面如死灰,秦归真则拍拍衣服,轻功越过墙头走人。
赵承望追了上去。
秦归真发现后面有人一直追着自己,于是停了下来,问道:“有何贵干?”
赵承望说:“少侠为人善良大义,不知可否请少侠喝酒吃饭?”
秦归真说:“想跟我攀关系的人太多了,你慢慢排着队去吧。”
赵承望说:“我比他们更有诚意。”
秦归真问:“比如?”
赵承望说:“我请少侠在天香楼吃饭。”
天香楼乃全国最好的酒楼,掌厨曾在宫中御膳房任事多年,每道菜的价格不菲不说,要吃上一顿饭还得有路子预定。
赵承望偏巧是那个有路子的人靠他的父亲。
秦归真有些犹豫:“天香楼确实诱人,不过我还有事,明日午时我会赴约。再会!”
赵承望说:“少侠再会!”
第二天上午,赵承望早早就到了天香楼等待秦归真赴约,没料到直到黄昏时分,秦归真才姗姗而来。
赵承望问道:“来得这样晚,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秦归真道:“无事,只是看看你能等多久。”
赵承望问:“这是在考验我的诚意么?”
秦归真道:“是。好了,可以上菜了吧。”
赵承望拍拍手,让店小二轮流上菜。
酒过三巡,秦归真有些醉了:“你叫什么名字?”
赵承望答道:“我叫赵承望,敢问少侠真名?”
秦归真突然清醒,冷冷道:“我家教严格,不准我用真名行走江湖。”
赵承望笑道:“那自然是好的。”
秦归真酒量不好,又喝了几杯便大醉,瘫倒在桌上。赵承望雇了辆马车,将他带回自己家里。
待到秦归真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公子请用茶。”守候在房中的侍女立刻奉茶。
秦归真环顾四周,问道:“赵承望呢?”
侍女答道:“大少爷正在后院练剑,嘱咐我们好好照顾公子。”
秦归真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待侍女退出门外后,秦归真将归真剑放在床上,打开窗户跳出去,悄悄离开赵府。
“哟,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还没走出多远,秦归真就遇到了仇家。此人名叫庄硕,乃是个采花大盗,凭着一身上乘轻功来去自如,官府也对他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