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兵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任哉淳
秦归真在身上掏了掏,只掏出十枚弹珠暗器。他不大擅长使用暗器。
庄硕一见便知这回要走大运了,急急忙忙掏出两把匕首就冲向秦归真。
秦归真尽力躲闪,但不敌状态良好的庄硕。
唰秦归真的衣裳被庄硕刺破。如若再深半寸,就伤及体肤了。
秦归真的暗器在近身战斗中毫无优势。
突然一人持剑而至,加入战局,招招回护秦归真。
“赵承望!”秦归真叫道。
赵承望拿着秦归真的剑,专心地和庄硕缠斗。
庄硕一见对面又来一人,连忙逃走。
“给,你的剑忘在我家了。”赵承望将剑还给秦归真。
秦归真接过剑,说道:“你通过了。”
赵承望不解:“通过什么?”
秦归真道:“通过了我的三道考验。一,你在我误约的情况下还坚持等我;二,你没有趁我喝醉套我剑法;三,你没有将我的剑占为己有,甚至还来救我。所以,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赵承望笑道:“那么,荣幸之至。不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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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点小事相求。”
秦归真道:“你说。”
赵承望说:“我朋友虽多,兄弟姐妹却没有几个,不如你我结拜为兄弟吧。”
秦归真道:“我有一位大哥,年纪比我稍长,但性格沉闷古板,少与我亲近,所以我也很想有个关心我的大哥。”
赵承望道:“那我们便回我家去结拜吧。”
秦归真道:“好!”
两人于是返回赵府,在后院桃花树下备上一壶酒,各饮三杯。
秦归真笑得眉眼弯弯,喊道:“大哥。”
赵承望喊道:“小真。”
第3章归真3
晨光熹微,秦川说到这里已经疲惫不堪。
七看了看天色,说道:“你该休息了。”
秦川点点头,跟七道了声别,将桃花枝搁在石桌上,离开后院。
一日后,三人离开鬼愁关,返回帝都。
秦川答应韩缺会为他讨回公道。
赵承望正在书房看书,赵夫人端着点心进来看望儿子。
“娘,您坐。”赵承望给母亲搬椅子。
“不用了,我说两句话就走。”赵夫人说,“今儿胡婆婆又来介绍一门亲事,说是礼部侍郎安义的独女。”
赵承望放下书:“娘,我说过暂时不考虑成亲之事。”
赵夫人说:“你已经三十二岁了。”
赵承望说:“娘,我知道。我对不起您。”
赵夫人问:“我儿,你究竟为什么迟迟不肯成亲?”
赵承望说:“因为我只会娶一个与我两情相悦的妻子,而我至今尚未遇到。”
赵夫人叹口气,不再多说,退出书房。
而赵承望则陷入回忆里。
十二年前,赵承望二十岁,秦归真十八岁。两人结拜为兄弟,同吃同住,同进同出,感情之深羡煞旁人。
那个时候赵承望还没有建立无妄,天下也还没有一个臭名昭著的归真剑客。
“大哥,今天去哪玩儿?”秦归真兴高采烈地问道。
赵承望想了想,道:“今天我带你去个新鲜地方。”
秦归真问:“什么地方?”
赵承望笑而不答。
其实赵承望带他去的地方只是青楼罢了。
但秦归真没来过青楼,一举一动都十分局促。赵承望看在眼里,也不多说什么。
赵承望早就为他安排好了一名女子。这名女子乃是这红袖招的头牌,琴棋书画样样通,花名木芙蓉。
两人上楼,木芙蓉已在房内等候。她穿了一件素净的裙子,裙摆的白纱在微风中颤动。
“赵公子、秦公子好。”木芙蓉说,“请二位入座。”
两人在木芙蓉面前坐下。木芙蓉弹奏了一曲红尘思,然后赵承望离开了,留下秦归真一人。
秦归真更加局促,冷不丁问道:“你是清倌还是红倌?”
木芙蓉笑问:“秦公子以为赵公子为何离开?”
秦归真道:“原来是红倌,那很抱歉,我并不想与你怎样。”
木芙蓉问:“是秦公子不喜欢奴家什么地方么?”
秦归真道:“不不不,你很好,只是我只想娶一个与我两情相悦的妻子,其他的就算了吧。”
木芙蓉沉默了一会儿,笑道:“公子还真是……专一之人。奴家再给公子舞一曲吧。”
秦归真道:“好。”
一夜过去,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生。
次日赵承望在询问木芙蓉时,忍不住扇了她一耳光:“连个雏儿都搞不定,要你何用!”
木芙蓉捂着脸,一声不吭。
赵承望又道:“我看这红袖招的头牌是该换人了。”
木芙蓉哀求道:“不要!虽然秦公子没有与奴家云雨,但他已经当奴家是姐姐了……”
赵承望沉吟:“哦?这倒有趣。好好跟他相处,大小事一律要向我回报,记住了么?”
木芙蓉道:“记住了。”
待赵承望走后,门后闪出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说道:“跟我走吧,别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了。”
木芙蓉道:“我不爱你,为何要跟你走。”
黑衣人唤道:“依依……”
木芙蓉浑身一震,把他推出门外:“你走。”
黑衣人叹口气,终究还是离开了。
木芙蓉独自坐在房中,面上流下两行清泪。
秦归真有一天偶然想起一事,便顺口对赵承望说了:“我父母曾在我出世前就给我订了一门娃娃亲,只可惜那个女孩儿七岁的时候被山贼掳走了,这么多年一直杳无音信。我还记得她的名字叫做……叫做柳依依。”
韩缺在回到帝都之后,将剑郑重其事送给了秦川。
秦川则告诉韩缺,自己曾是魏成的徒弟。
韩缺便喊道:“师兄。”
秦川笑眯眯地应了:“小师弟。”
七告诉秦川,自己每天清早会在城外茶铺喝茶,有事找他去那里就行。
秦川和韩缺葬了魏成与韩母,韩缺跪在墓前默默流泪,秦川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川说:“找到那几个杀手,让他们伏法这很简单,但不是长久之计。出现此类事的根源在于世间有无妄这种组织,所以我们应该捣毁它。”
韩缺说:“怎么捣毁?无妄已经存在十二年了,而且当年的掌权者据说是秦归真……秦归真死后,不知是谁在暗地里将它继续运作了下去,我猜此人一定比秦归真还厉害。”
秦川说:“再厉害的人,我们也要试试。”
赵承望想建立一个组织的想法,起源于某天他被人羞辱。那时他还不曾遇见秦归真。
赵庆给他在禁卫军里找了个空位,让他磨练磨练,没想到磨练出了麻烦。
话说赢国已有两百余年不曾发生战乱,帝都更是一片太平盛世,以至于禁卫军里多的是老油条,而赵承望成了他们解闷的对象。
这天几个禁卫军带着赵承望出勤,逛到酒楼时,硬逼着他喝了两杯酒。
然后正好遇上检查,赵承望被记违过,罚俸三个月,罚鞭刑五十。
此事一出,十分给赵庆掉面子,回家又额外罚了他杖刑五十。
待受刑的伤口痊愈以后,赵承望干的第一件事便是孤身去找当日灌他喝酒的人。
说着说着,几个人便动手打了起来。赵承望寡不敌众,被打的鼻青脸肿。但他死死咬紧牙关,绝不求饶。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他觉得,是自己太弱小无能了。
在认识秦归真以后,赵承望又想,即使我武功练不到他的水准,但我能驱使他这样的人为我所用,也可受辱。
所以,赵承望想创立一个组织。一个专门替.人.报.仇的组织。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秦归真,秦归真说:“我不太懂,一切听大哥安排就是了。”
秦川的计划一是捣毁无妄,二是建立剑阁。两者难度都不小。
想建立一个门派,钱财人脉倒还在其次,主要得看掌门的声望。
一个剑客若想获得声望,如今的捷径是参加比武大会。
十年前朝廷颁布禁武令,顺便禁了比武大会。一年前,由于兵部尚书赵承望的请命,比武大会得以重开。
今年比武大会第一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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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品是一把剑,名叫月光。江湖中人个个摩拳擦掌,志在必得。
很快便到了比武大会正式开启的那一天。
赵承望坐在首席,懒洋洋地喝茶。月光是礼部侍郎钱璧送给他的礼物,他用不上这么好的剑,所以拿出来当奖品。
但他并不指望能在这场比武大会中看到几个出色的剑客。那些剑客不是消失在江湖中,就是不屑于参加。
参赛人数从三百人到一百人,再到五十人,再到十人。
这十人中有一个面生的少年引起了赵承望的注意。
少年穿着一身白衣,手持一柄墨黑的剑,马尾用白缎带高高束起,眉间一点殷红朱砂痣。
赵承望感觉隐约在哪里见过这样一个人。但是他想不起来了。
到了最后只剩两人比武。一个是那名少年,一个是一名同样身着白衣的女子。
少年的剑法迅疾,白衣女子则稳健而后动。两人比试了一刻钟有余,少年的剑架在了白衣女子的脖颈上。
胜负已定。
赵承望抚掌,台下发出热烈的呼声。
赵承望拿着月光走到比武台上,问道:“请问阁下大名?”
少年答道:“秦川。”
“归真!那是归真剑!”
台下不知从何处传来喊声。
众人安静下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的确,少年的剑法和剑,乃至装扮都像极了秦归真,但样貌全然不同。
何况,秦归真已经死了。死在帝都城外第一峰岳然峰悬崖底。就算他还活着,也该是三十岁的中年人了,绝不可能仍保持着年少的容貌。
赵承望终于明白熟悉感由何而来。他手持月光站在原地,骤然陷入回忆中。
无妄建立之后,加入的人数超过了赵承望的预期。有的人为钱而来,有的人为杀戮之欲而来,有的人为出名而来。
赵承望身居幕后,一切运作由秦归真出面,秦归真同时也是无妄第一杀手。
但秦归真不杀人。不论无妄名声狼藉到何种程度,秦归真都坚持不杀人。
赵承望让他去教训谁,他不问缘由便去,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大哥绝不会欺骗自己。
于是秦归真在江湖中的声望迅速下跌,在恶人榜上的名次却日益上升。
赵承望每日照例去禁军营报到,照例在书房读书,照例听父亲的训示。如无意外,他的前程将一帆风顺。
当然,他暗地里让秦归真狠狠教训了那几个欺负过他的人。出完这口气,他觉得爽快无比,对秦归真却又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嫉妒感。
如果他是秦归真就好了,赵承望想道。
不过现在秦归真完全听命于自己,也没什么差别了。
好景不长,某一天那群欺负过赵承望的人又把赵承望堵在了小巷子里。
“老实交代,是你找人来教训我们的是不是!?”其中一个人问。
“我没有……”赵承望否认道。
“还不承认,你老子我把怀疑的人都盘问了一通,就剩下你了!”那人握着长.枪,突然以枪当棍劈向赵承望的脑袋。
赵承望只觉得脑中突然一片空白,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众人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突然,一个戴面具的白衣少年从天而降,制止了众人的欺凌。
“归真剑!”有人喊道。
众人抱头鼠窜而逃。
赵承望埋怨道:“你的身份被识破了,会连累到我的!”
秦归真摘下面具,对赵承望道歉:“抱歉,我这把剑实在是太显眼了。”
赵承望转而又道谢:“小真,谢谢你来救我。”
秦归真羞涩道:“大哥言重了,这不算什么。”
他们没有想到,那些人不仅怀疑起赵承望和秦归真有牵连,更向无妄的杀手下了单,以一千两白银悬赏赵承望。
秦归真向赵承望担保会妥善处理这单悬赏,但他实际上为自己的事已经焦头烂额数十个武林正派联合起来追捕秦归真,要他入狱终生囚禁。
这天接了赵承望单子的无妄杀手正和秦归真缠斗,各武林正派纷纷赶到,加入战局。
秦归真力竭,转身轻功逃走。众人追上去,直至追到悬崖峭壁边。
赵承望被人从人群中推出去,有人大声喊道:“秦归真!承认赵承望和你是一伙的,可对你从轻发落!”
赵承望走上前,对秦归真低声说道:“承认无妄是你建立,入狱后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秦归真高声道:“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什么承认!”
赵承望还欲劝说,秦归真已经退后两步,抱着剑转身跳下悬崖。
“小真”赵承望伸手去抓,什么都没有抓住。
赵承望将月光交到秦川手上。
白衣女子在旁静静地看着,突然对秦川说:“如果你将剑送给我,我愿意加入剑阁。”
“剑阁?”赵承望不解。他近来看文书的时间较多,不常听江湖轶事。
秦川说:“正好我也不需要,送你便是。”
白衣女子道:“多谢阁主。”
秦川看了赵承望几眼,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小真。”赵承望低声唤道。
秦川没有停顿,也没有回头地走掉了。
赵承望叫来自己的侍卫:“去查出他是什么人。”
桃花纷纷落下。
桃树下,白衣少年抱剑对另一个男子说:“愿如此剑,常伴长随!”
“师兄!师兄!”
韩缺用力敲着秦川的房门,秦川从梦中醒来。
秦川在岳然山上买下了一座道观,改建成剑阁,自己住在最高处的一间屋子。
“你来了。”秦川打开房门,让韩缺进来。
“师兄,我又打了五把剑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韩缺兴高采烈地说道。
秦川笑道:“把剑都卖给我吧,以后给徒弟们用。”
韩缺应道:“好的师兄!”
两人正喝着茶说着话,门外突然闯进一个黑衣人。
是无妄的杀手!而且韩缺认出正是当初杀了他师父和母亲的杀手之一!
秦川毫不犹豫地拔剑迎战。
对方边打边说道:“韩缺,你只知是我们杀了你师父和母亲,却不知道是谁下的悬赏?”
韩缺急问道:“是谁?”
对方嘿嘿一笑,答道:“正是你师父自己下的悬赏。如今我算明白了,他的目的是要逼这位新晋的‘第一剑客’出山。”
韩缺不敢相信地问道:“是这样吗,师兄?”
秦川沉默不语。
对方说完这一番挑拨离间的话便逃走了,秦川并没有去追。
韩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对秦川说“师兄……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秦川说:“我就是秦归真,秦川是我本名。”
秦川从悬崖坠落以后,并没有幸运地得以生还。他的确是死了,肉身腐败,被秃鹫蚕食殆尽。
幸而有一个人路过了这里。
这个人叫做商略,是一名巫师。赢国没有巫师的容身之地,所以他是假扮成游方郎中前往朔国的。
商略用巫术召回了秦川的魂魄,用竹子做了肢体,用布条缠住关节,自眉心注入乌鸦血,让他重新活了过来。
复活的代价是商略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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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跟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七年。秦川答应了。
两人在七年里游遍各国,秦川得以真正认识到自己过去有多愚昧无知,空有一身剑术却不懂为人处世的道理。
七年之期满,商略放秦川独自离去。秦川来到了鬼愁关,开了一家客栈,决定在此隐居度过余生。
如果魏成没有逼他出面的话,他本可以达成这个心愿。
韩缺浑身颤抖,泣不成声。
秦川说:“原是我亏欠你的,你要我怎么偿还都可以,包括我的命都可以给你。”
韩缺说:“事到如今,我怎么还能对你恨得起来呢?师兄!”
韩缺跑了出去,秦川没有拦着。
他一个人在房里默坐了片刻,起身出门。
工部尚书秦阙的府邸位于城北一处幽静的巷子里。秦川走到大门口,对守门的人说道:“请代我通传一声,就说秦川来访。”
守门人入府晚,不知道二少爷的名字,应了一声就去里面通报了。
不一会儿,守门人出来对秦川说:“老爷不在家,大少爷请你进去。”
秦川进去后,跟着下人走到花厅,秦家大少爷秦垣正席地而坐,正在静静等待。
“大哥。”秦川走上前,恭恭敬敬喊道。
秦垣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说道:“你竟然还记得回家的路。”
秦川一时无言。
两人相对静坐了片刻,秦垣为秦川倒了一盏茶:“你喜欢的顾渚紫笋。”
秦川饮茶。
秦垣看着秦川感叹道:“我已年近四十,而你仍是少年人的模样。”
秦川说道:“外貌如何,并不重要。”
秦垣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小川,你愿意回家么?”
秦川站起身,再跪下去,对秦垣拜了三拜:“对不起,大哥,我今生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秦垣问:“更重要的事是指做你的归真剑客么?”
秦川摇头:“是以剑术维护我心中的正义与和平。我造的孽已经够多,我会用剩下的一生去偿还。”
秦垣沉吟:“你若执意如此,我也不拦着你。但我希望你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累了,想离开江湖了,大哥永远为你打开家门。”
秦川说:“多谢大哥。”
从秦府出来后,秦川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但直觉告诉他并不是来追杀他的人,否则在花厅的时候就该动手了。所以秦川没有吭声,继续走自己的路。
前面却又有人拦住了他。
赵承望孤身一人前来,对秦川微笑道:“小真。”
秦川沉默以对。
赵承望说:“小真,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跟我回去慢慢说吧。”
秦川依然沉默。
赵承望走上前一步,试图牵起秦川的手。
“小川。”
一路跟踪秦川的人出现了。是比武大会第二名的白衣女子。
她依然一身白衣,背着那把月光,与秦川看起来十分般配。
她挽住秦川的胳膊,温柔笑道:“我们回家吧。”
秦川说:“好。”
据这一年的《武林轶事》记载,秦归真身份大白天下,剑阁迎来大批弟子,一时名声大噪。
自剑阁出师的弟子,大多行走江湖主持正义,尤其痛恨无妄杀手。
无妄被狠狠打压,朝廷因此特赦秦归真。
而秦归真与赵承望,两人再也没有相见过。
第4章婵娟1
天色阴沉得可怕,黑压压的乌云快要将天地压垮,而雨水似乎下一秒就要瓢泼。
这是红枫岭最险恶的一段,马匹看着这悬崖峭壁下的万丈深渊都有些惧怕,纷纷贴墙而行。
“娘,我饿了。”小娃娃穿着华服,脖子上挂着一块致的玉佩,依偎在母亲的怀里。白婵伸手掀开帘子看向窗外的天空,皱了皱致的黛眉。
“雪儿,再忍忍,我们很快便到了。小蝶,还有干粮么?”
被唤作小蝶的侍女翻了翻包裹,无奈地摇了摇头:“没了夫人,本来预备一天的干粮,谁知道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
大雨如期而至,伴随着轰隆的电闪雷鸣,叫的人心尖发颤。马儿像是受惊了一样,朝天嚎叫嘶吼,竟无论怎么打骂也不肯再走一步。
帘子被掀开,一位清癯儒雅的男子走了进来。
“夫君,外面发生了何事?”白婵有些许担忧,柔顺的眉梢在今日却怎么也舒展不开。钱壁坐在了孙小蝶的旁边,似乎是车厢太小而钱壁高大,两人挨得极近,若不是孙小蝶身穿粗布衣裳,否则外人会误以为他们才是夫妻。
钱壁摇了摇头说道:“大雨倾盆,马匹被刚才一道雷鸣给惊了胆子,看来咱们只能在路上耽搁一阵了。”
“这可如何是好……”
小女孩坐了起来,冲着她的父亲怯怯道:“爹,雪儿饿了。”
“吵什么吵,这不是没办法么?”钱壁突然大吼一声。
白雪霁从未被如此重吼过,陡然吓得小脸苍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吓着孩子了。”白婵也有些惊讶,赶忙安抚着白雪霁。
“什么时候了还闹!?”钱壁继续吼道。
“若不是你一直说要出游,怎会落到这般地步。”白婵突然有些委屈,刚想反驳,就被冲进马车内的大水给吓得惊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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