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里摇滚迷情路
作者:花曳
堑湫托杂槔秩?适隆
八千里摇滚迷情路 分卷阅读1
第1章第一章
岳彦笠站直身体解开衬衫的上面两颗扣子,依然觉得不够。
嘴巴干涸,嗓子冒烟,血液里沸腾着躁动不安。
就像此时此刻四周已经跺着脚晃着身体嗷嗷叫着失去理智的众人一样,他只想狠狠的撕开自己的衣服,匍匐在台上那个男人的脚下,亲吻他左边脚踝那处纹身,心甘情愿。
“光芒万丈”歌友会第一站,b市广电大学体育馆。
岳彦笠的目光有点恍惚,自己如此渴慕着台上那个男人。他当得起光芒万丈四个字,哪怕当下的社会已经不在是他睥睨天下的时代。
在自己心里,这个有着一副磁性沙哑烟嗓的音乐顽童永远不老。
不过才是第二首歌曲,一百多名铁杆歌迷已经几近癫狂。岳彦笠看到左前方一名穿着海魂衫扣着军帽的中年男人泪流满面,一边扯着嗓子跟着吼一边抹眼睛。
这是他们的年代,是他们的灵魂。
过去不再有。
“谢谢。”随着贝斯手滑过一串令人眼花缭乱的solo,伴奏戛然而止。聚光灯追逐下的男人洒脱的用左手撸了一把凌乱的头发,看得见的汗珠飞溅在空气中,一闪而过。映照着男人玩世不恭痞痞的样子,真他妈帅啊。
“黑太阳。献给大家。”
四周掀起新一轮的音浪高-潮,几乎扎破人耳膜。黑太阳是话痨与哑巴乐队的代表作,是当年摇滚界最牛逼那几年里,横扫整个圈子的不二之作,是雄踞各大点唱台的扛把子,是主唱胥罡十八岁初露峥嵘一手作词填曲成就了无数热血摇滚青年的梦想圣地。
胥罡挑了挑浓黑的眉毛,几步跨到了边上,接过了鼓手的鼓槌,华丽的耍了两记翻花,稳稳坐在了伙伴让出来的椅子上。
全场静止,落针可闻。在憋到心尖都发疼的瞬间,胥罡一记重锤甩下,鼓点仿佛砸在了现场每一个人的心底,震颤着,征服着,啸叫着,强势而毋庸置疑的拉开了新一轮的狂欢。
一连串密集的tom-tomdrum鼓点,夹着冷静到逼死人的节奏bassdrum,间或一记刮擦撞进耳膜的crashcymbal,疯狂到极致也爽到极致。
岳彦笠颤抖着蜷缩起手指又松开,羞耻的觉得自己仿佛要高-潮了。在一百多人的歌友会现场,在胥罡爆发力极强的歌声里。理智摇摇欲坠。
“黑色太阳挂在天上,冷笑着散发光芒……”
半声呻-吟堵在喉咙口,更像是破碎的哽咽。没人发现这个衣冠楚楚甚至有点格格不入的男人神态上的异常。所有人眼中此刻只聚焦一个神。站在台上的胥罡。
“……天地不仁,万物绉狗,黑色光芒泼泼洒洒……”
陷在自己歌声中的胥罡看过去分外投入,引得歌迷们尖叫连连。
聚光灯一闪而过,岳彦笠却看到男人清冷眼光中巍峨不动的无动于衷。
一个小时的歌友会濒临尾声,体力消耗极大依然神采奕奕的胥罡坐在高脚椅上,姿态随意,仰着头灌下半瓶矿泉水,喉结的吞咽异常性感。
台下哭的哭喊的喊,没一个正常人。男人淡然的微微勾唇,仿佛吝啬于笑容的给予,酷酷的:“最后一首歌,献给歌友会第一站b市,献给这次的神秘冠名商。狐狸。”
男人身上的v领黑t恤湿透了,勾勒出极其有型的高壮身躯,板结的肌肉随着他弹奏吉他的动作而牵引,狂野又撩人。
“我是一只狐狸,我住在森林里,我的对手太愚蠢,我谁也看不起……”
岳彦笠抿了抿嘴,掩饰的揉揉鼻子。眼眶湿了。
这首歌虽然是翻唱,可是多像台上这个男人。骨子里又孤又傲,表面上面瘫从容,心里谁也看不起。不过他那么有才华,看不起好像也没什么。起码在岳彦笠的心中,才子牛逼哄哄就是天经地义。
“人们都只看到,我长得很美丽,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心的是善良的。
都以为我很坏,都以为我不实在,都以为我的心里,没有一点爱。
所以我变得很虚伪,到处在找机会,谁要是爱上我,我就让谁倒霉……”
心脏瑟缩了一下,岳彦笠往阴影里躲了躲,仿佛这样就能遮住自己那点龌蹉阴暗的小心思。
倒霉吧,就让我倒霉吧,为了你我心甘情愿。
男人清癯的脸颊泛着嫣红,因为白净的肤色而显得分外明显。
爱上美丽的狐狸那么正常,沦陷也不过是一眼的速度,都没时间挣扎,流沙没顶一没就是十几年。
娴熟的指法弹奏下,最后一首歌接近尾声。
“……我终于醒悟了,这个世界早已改变了,现在不是从前了,兔子比狐狸狡猾了。
我终于醒悟了,这个森林里没有童话了,兔子扬言要玩我,我夹着尾巴逃跑了……”
岳彦笠凝视着舞台上耀眼的不可一世的男人,渴望的吞咽了下口水。
身体很累,神很亢奋,心里除了那片散不去的阴霾,还有一丝近乎于猥琐又狂热到病态的念想。
他想起曾经买了却一直没拆开的那个兔子尾巴。
如果他今晚回去塞上,是不是就能在幻想里变成狐狸身下的兔子?
散场的时候,很多人恋恋不舍的流连不去。
胥罡早已回到了后台,这人不大有耐心跟歌迷互动。大多数人都认为他是傲气的不屑于讨好歌迷,只有极少数的资深歌迷才知道,胥罡是不会。他不擅长跟人打交道,更不会讨好。
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将岳彦笠拉回现实。
“岳总,我已到停车场,b区137号车位,靠近西门。”是司机小汪。
低头抬头的功夫,一个三十多岁利落的女人一边着条幅一边走过来:“你是罡哥的歌迷?看着眼生,从来没见过你嘛。”
掩饰的拽了拽外套的衣襟,岳彦笠笑的温和无害:“年纪大了,原来一直是买碟子听,这还是第一次听现场。”他知道这个女人,是胥罡歌友会的会长齐敏。
齐敏笑声朗朗:“罡哥的音乐就得听现场才有劲有味,咋样?”
“特别棒。”岳彦笠衷心的称赞:“我会一场场听下去的。”
齐敏高兴了,豪爽的拍了拍他肩膀:“咱们一起支持罡哥,摇滚不死,永远年轻。”
有点尴尬,这个年纪,果然不太适合勾肩搭背做热血小青年状。岳彦笠推了推眼镜:“好,那我先走了,下一场c市再见。”
身后齐敏犹自热情的吼了一嗓子:“要是弄不到票,记得去微博索要啊,我给你留……”
出了体育馆,外面秋天的凉风吹在滚烫的面颊上分外舒爽。
岳彦笠想抽烟,摸了摸口袋才发现烟没了。最后一根应该是在演唱会之前抽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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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灰的西装抓在手里微微起了皱,岳彦笠低头看了看自己解了几颗扣子近乎于少有的衣衫不整,微微有点赧颜,很快规规矩矩的扣好扣子放下袖子,再把西装穿上身。
于是挺直腰板站在体育馆门口的,又是那个从容不迫正经到迂腐的岳总了,不是那个痴迷到目光直接,都不懂掩饰的疯狂歌迷粉丝爱慕者岳彦笠了。
往比较偏僻的西门走去,岳彦笠看到亮着灯的小卖店,脚尖一转就朝着那里拐了过去,打算买包烟再带瓶水,口干舌燥的太难受了。虽然他知道这种近乎于贪婪的饥渴是一瓶水解决不了的。
快进门口的时候,突然旁边一长条建筑的阴影里走过来一个人。大高个,帽衫的帽子要掉不掉的挂在头上,露出近乎于锋利的鼻尖和下巴。
岳彦笠一下子呆了,心脏狂跳的几乎负荷不住,能面不改色的站住完全是这么多年商场里磨炼出来的本能。伪装的本能。
两人几乎是同时停在了狭窄简陋的小卖店门口。
岳彦笠迟疑了一下,微微退了半步,用行动表明了让对方先进去的意思。
大高个看了他一眼,黑亮的瞳仁像是一把扎进岳彦笠灵魂的利剑,让他又想没出息的跪在对方脚下了。
没错,大高个就是换了件衣服的胥罡。
“谢谢。”男人点点头,言简意赅惜字如金。他的声音有点哑有点低沉,听的岳彦笠莫名心疼焦虑。
自己是不是太任性妄为了?这样十场唱下来,对于一个已经接近于退隐十年的歌手来说,消耗太大了吧?体力能吃得消吗?
转念又想了想自己的现状,岳彦笠微微笑了笑,把所有不好的压在心底,微微勾唇风度翩翩:“不客气。”
“点八中南海。”胥罡对店老板说。
站在他身后,岳彦笠近乎于贪婪的呼吸着。这么近的距离,怕是这辈子不会再有。似真似幻间,胥罡强硬嚣张的气息已经扩散到了他全身,控制住了他每一个甘愿臣服的细胞……
“你要什么?”店老板加大的音量拉回岳彦笠的神智。在两个人齐刷刷的注视下,岳总老脸一红,窘窘的摸了摸鼻子:“我也要点八的中南海,再给我一瓶农夫山泉,谢谢。”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依然是胥罡在前,岳彦笠落后几步。
他喜欢这样的尾随,哪怕自己像个变态一样。
幻想中,胥罡突然回了头,歪着头斜着眼睛看着他,以肯定的语气说,我知道你是我歌迷,刚从歌迷会出来对不对?
或者是,他岳彦笠冲动着拦在胥罡面前,豁出去的样子。胥罡我喜欢你,喜欢你很多很多年了,给我……签个名吧。
实际情况则是,胥罡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岳彦笠呆呆的看着他背影,看着他低着头手臂在摆弄着什么,很快挺直脊背,左手放了下来,右手向上勾成锐角。紧跟着有一缕飘忽的,浅灰色的烟气消散在金秋的冷清夜色里。岳彦笠恍然大悟,原来他在撕开烟盒点烟。
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特别可笑。
若有所思的慢慢往停车场走,岳彦笠沿着自己刚刚的疯狂思路继续蔓延。
签名签在哪儿好呢?衬衫上?肚皮上?后背?手臂?脚踝?
温文儒雅的男人眼睛一亮,几乎为自己的念头鼓掌了。
对,就签在脚踝上!虽然这要求有点不合理,可是疯狂的歌迷有什么疯狂的要求都不过分吧?胥罡那么外冷内热的人会答应他吧?
就签在跟胥罡脚踝纹身一模一样的位置,然后自己去找纹身馆,把签名死死纹在上面,这样洗澡什么的都不怕了。哪怕将来死了烧成灰,也绝不会抛弃自己先走一步。
上了车,司机小汪熟练的发动了车子,眉眼带笑:“岳总,歌迷会开心吗?听现场效果好很多吧?”
岳彦笠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几年忠心耿耿的司机,轻笑:“是不错。”
小汪没再多话惹人嫌:“那岳总您休息一会儿吧,到了我叫醒您。”
回了住处洗过澡换上睡衣,岳彦笠把录音笔从西装裤袋里掏出来,端端正正摆在床头柜上,熟练的接上蓝牙音箱。
犹豫了一会儿,又弯了腰跪在地上,拉开最底下的抽屉,翻出一瓶润滑剂和那个还没拆封的兔子尾巴。
一端是狰狞,一端是激萌。
现场音的效果并不好,杂音特别大。可是岳彦笠还是认认真真从头到尾又听了一遍。
修长漂亮的手指哆嗦着撕开包装袋,一点点涂抹着润滑剂,直到兔子尾巴根变得亮晶晶的。有黏腻透明的液珠要坠不坠的。
“兔子扬言要玩我,我夹着尾巴逃跑了……”
余音未散的唱腔里,岳彦笠攥紧着毛茸茸的兔子尾巴腰板打挺,空气中漾起腥腻的味道。
男人跪趴在床上无声的哭了。
“胥罡……”
作者有话要说:
试了一下,证明没有最笨只有更笨。我果然加不上音乐播放器……好吧,往好了想,咱们防卡,就单一看文字吧,喜欢的可以去搜搜歌听听,都是老唱将的扛鼎之作,摇滚不灭的经典。
老时间更新,每晚20:00整。有事请假。
第2章第二章
b市并不是岳彦笠的大本营。只是这些年在他不算太大的生意里面,有意无意的往b市扩展了不少,原因不问自明。
胥罡是b市人。
这次歌迷会首站从b市开始,尾站在a市,岳彦笠的地盘。
早晨醒来的时候,岳彦笠有几分钟的迷茫,头有点疼,一牵一牵的。
缓了一会儿看了看周围,才知道自己是在b市租住的公寓,不是在a市的家里。
他有轻微洁癖,是以开了车跟他一路来b市的小汪住酒店,没住公寓。
侧过头去床头柜摸眼镜,什么东西被打到地上,发出砰的响声。
心里一惊,赶紧翻爬起身看。
万幸不是录音笔,是他昨晚用的玩具。当时疲累,弄完了不想动,直接拿纸巾裹了搁在床头柜上,这会儿在光天化日下,纤毫毕现,洁白的兔子尾巴毛发沾了不少已经干涸的黏腻润滑剂,板结的东一块西一块的,多眈一眼都觉得脏。
岳彦笠伸手把录音笔握在掌心,又趴了一会儿后,慢吞吞起床了。
刷牙的时候,镜子里映出一张温文儒雅的脸,只是有点憔悴。
长眉长眼,鼻梁高挺,唇色淡而形薄,连胡子都细软且长势缓慢。
岳彦笠伸手摸了下镜子里倒映的眉毛,留下一串细小的水珠。
这幅样子,跟二十一二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吧。
三十三岁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江南水土养人,看过去并不显老。一米七八的身高配着一百三十斤不到怎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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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胖的身材,打眼一瞅就很养眼。
七点半,小汪的电话准时打了进来。该去医院了。
这也是他这次来b市的一个目的,复诊。托了朋友挂了很权威的专家号,想给自己点幸运的期许。
脑袋里长了个东西,不大,不到两厘米。a市肿瘤医院头颅ct结果怀疑是幕上大脑半球胶质瘤。
b市找的这个专家算得上国内的绝对权威了,每年国内国外的学术探讨,国内不定期的大型巡诊,他的门诊号之难挂,排的上全国前三了。
老专家拿着岳彦笠的ct片子,看的一丝不苟。
因为没什么期待,岳彦笠发现自己并没太多的提心吊胆。
只是有点遗憾吧。等着老专家看片的过程,岳彦笠又开始胡思乱想。他明明是想踏出那一步,了却自己遗憾的,反正都要死了。可是昨天晚上那么好的机会,还是错过了,真是又呆又瓜又木……
“你这个脑瘤,”老专家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的开口说话:“从片子上看不是太好。”
岳彦笠扯扯嘴角,声音低低的:“我知道。”
“不过,”老专家皱了皱眉:“也不排除良性的可能性。”
岳彦笠愕然:“啊?”
“单从这张ct上看不出结果。你打算什么时候住院手术?”老专家没讲什么高深难懂的东西,直截了当:“脑瘤切除做化验之前,一切定论都为时过早。如果是良性,你这个瘤子我徒弟就能摘干净。”
被老专家嫌弃没难度的手术让岳彦笠心底燃起一丝希望:“可是,a市肿瘤医院的魏主任说,这个位置手术风险很大……”
“魏平河?”老专家撇了撇嘴,用表情表明了态度,并未多说:“我说能就能。”
“那,那,”岳彦笠一下子犹豫了:“那如果是恶性的……”
“手术了才知道。”老专家很客观:“有可能转移,有可能控制良好,有可能颅内大出血,也有可能出现术后并发症。”
抿了抿唇,岳彦笠低头,拇指捏了捏食指,隔了半晌才迟疑的答了一句:“我还有点事儿,要两个月才能完……”
出了门诊,岳彦笠有点喘不上气。他拽了拽领口的领带,信步往医院的后门走去。
半路上,医院小花坛里的菊花金灿灿的,开的特别好看。
岳彦笠歪着头看了两眼,索性走过去坐在了廊桥下。
白色的廊桥顶上爬满了藤蔓植物,是浓郁的深绿色。阳光透过还算繁密的叶子漏下来,星星点点的洒在男人脚边。
手术越早越好他当然知道。
可是一旦上了手术床,他岳彦笠完整的皮囊就要支离破碎了。
说实话他很理解当年香港那个很红的大姐大歌星宁可死都不肯手术摘除卵巢的想法。
他想把这副还算好的皮囊给那个人,不知道这样的痴心妄想会不会实现。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这处并不算必经之路相反比较偏僻不起眼的廊桥下。
猝不及防又巧合的,岳彦笠抬眼去看,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做梦样的杵在那里。
简单的黑t恤牛仔裤飞跃球鞋,阳光像是拨开了所有的遮蔽照射下来,光芒万丈。
或许是岳彦笠抬头的动作太大反应太激烈,以至于原本只是想抽根烟喘口气的胥罡诧异的看了过来,连伸进裤袋的手都没拿出来。
一张脸憋的通红,心跳的比脑子的疼痛还要夸张。岳彦笠有点眩晕的想,是不是老天听到了他的愿望,这种美梦成真有点太过美好,让人惶恐……
“你没事吧?”胥罡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口。
岳彦笠眨眨眼,反射弧慢一拍的想明白,自己这会儿的样子怕是不太好:“哦,我没事,谢谢。”
看得出的,胥罡松口气转回脸去,专心致志的打算抽根烟放松一下。
手心冒了汗,岳彦笠听到自己声音很奇怪,像是生了锈的门轴,涩而不畅:“那个,我们昨晚见过,买烟的,”男人指了指胥罡手中的中南海:“你……生病了?”
或许是没想到会被搭话,或许是不习惯多说。胥罡摇摇头,简洁明了:“没有,探病。”
干巴巴的哦了一声,岳彦笠觉得手心的汗长了腿,沿着胳膊一直往上爬,很快细细密密盖住了额头鬓角。
说吧,随便什么。岳彦笠,老天不会一直眷顾你,过了这村不一定会有下个店了。
胡思乱想着,胥罡手机响了。男人拿着手机看了看划开了屏幕。
“嗯,医院……我知道。”
从岳彦笠的角度,看得到胥罡低着头,脚尖轻轻铲着地面。这样百无聊赖的小动作带着孩子气,分外迷人。
“下午去会馆健身……”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胥罡笑了,很放松没防备的样子:“唱的动,放心,算是告别吧……昨晚你真该去现场看看,很怀念……冠名商啊,不太清楚,只知道是a市的……你查这个做什么?人家低调一定有低调的道理……屁!”男人骂了句脏话,弯起的嘴角像是挂了一轮小太阳,几乎灼伤偷看者的双眼:“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到处留情?……好,就这样。”
电话挂了,男人左手食指跟中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经快烧完了,挂着长长一截烟灰,摇摇欲坠。
人家低调一定有低调的道理。
岳彦笠这一瞬间感情几乎是濒临于喷发的状态,他快忍不住对这个男人的渴慕了。
他的目光太焦灼,几近有形,胥罡想忽视都很难:“你认识我?”
“我、我是,你的歌迷。”第一句破冰消除心理障碍,后面的话顺畅多了:“昨晚去参加歌迷会的。我很喜欢你……的歌曲,每首都熟悉。”
看得出,胥罡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的样子。他并不擅长这种场面,哪怕在最红的那几年。
话痨与哑巴乐队,其实哑巴才是胥罡的本命真神吧。
“很高兴你喜欢,”男人把烟掐了,随手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很多年不唱现场了,幸好还算勉强及格状态。”
“你太谦虚了。”岳彦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坐着改为了站着。这样对方身高上的压迫多少少了一些:“非常棒,甚至比当年还要更好。”
“哦?你听过我当年的演唱会?”胥罡勾勾唇:“都这么多年了……铁杆老歌迷啊。”
胥罡没什么含义的一句话居然让岳彦笠红了脸,结结巴巴的:“是,几乎场场不落。”
“那,”胥罡有点犹豫的抓了抓头发,一向面瘫的表情有点小苦恼和赫然:“是不是要给你签个名?”
“啊?!对!”幸福来得太猛,岳彦笠身体一晃,赶紧条件反射的扶住身边廊桥的白色柱子:“太感谢了,我都不好意思说。”
男人浑身上下摸了一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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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带笔。”
“我有。”岳彦笠赶紧从西装口袋里摸出钢笔,打开笔帽递过去,眼睛都笑弯了:“谢谢谢谢。”
胥罡接过笔,先是在自己掌心划了划,迎着岳彦笠稍显不解的目光解释:“好久没签,都忘了当年设计的签名什么样了。”
“没关系,你随便签。”岳彦笠暗想,你就是写上两个首写字母我也甘之如饴啊。
“签哪儿?”胥罡看着手心像是满意了,顾自点了点头看向岳彦笠,目光清亮通透,像个孩子。
“可以,”关键时刻岳彦笠又怂了。他说不出口,请你签到我脚踝上吧。这怎么听都是个变态:“我想,可以签,签……”
胥罡笑了,居然难得心有灵犀的替他解围:“你说吧。早些年时候,什么肚脐胸口头顶,歌迷提的签名要求五花八门我都疫了。不会有什么位置让我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