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里摇滚迷情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曳
“嗯,”挺大个男人居然有点腼腆:“感觉的到。还有,我注意过了,他手上没戴戒指。”
“不是,你想干嘛我们先讲清楚。”红姐这才发现不对劲:“我得知道自己算是拉皮条的,还是红娘。”
“有区别吗?”胥罡眨眨眼睛:“红娘帮莺莺和张生关上厢房门的时候,干的不是拉皮条的事儿?”
“跟你们文化人吵嘴真他妈事。”红姐笑骂:“我管你是想泡人还是想一夜春宵呢,就是提醒你得注意影响。虽然我也不觉得小岳是那种有心计的人,小心点总没错,你没退圈之前,公众人物的形象给我维持住喽。以后你不混这个圈子了我还得混,别砸我招牌。”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健身房,红姐刀子嘴豆腐心的补了一句:“罡子你的腿现在这么锻炼没事吗?”
“没事。”胥罡低头看看自己的膝盖:“早都好了。何况我的锻炼强度也是一点点加上来的,能有什么事儿?”
“出来前你哥再三吩咐我,太累了就不做了,你这双腿受过重创,整整恢复了两年才站起来,不能瞎折腾。”红姐呼口气:“你看你哥跟你说话老是板着脸训来训去的,这人就死要面子活受罪,私下里明明那么担心你,从来不说。”
“我知道。”提到家人,胥罡嘴角挂上淡淡的笑意:“他不乐意说就换我说,兄弟俩谁还不知道谁。”所以他在大哥面前一直是个话痨。其实挖空心思找话说真的不容易。
“知道就好。”红姐表情认真:“罡子,我们认识快三十年了,唱歌还是做生意还是继承你家里的那点传统,我跟你哥立场一样,遭过那样的罪,平平安安过小日子就好,别勉强自己。你啊,什么都不缺,就缺个伴儿了。原来我以为你跟刘洋是一对,他妈的刘洋结婚了。后来我又想你跟包秋秋好像日久生情了,结果那小子开玩笑是把好手,其他的四六不靠。”
“我也一直以为你会嫁给我哥,”胥罡伸手搂住红姐,真心实意的:“红姐,找个合适的把自己嫁了吧。到时候我当你娘家弟弟,背你上车。”
第7章第七章
在x市盘旋落地的时候,飞机遇到雷雨天气,在空中转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在指挥塔的通知下,钻过云层执行着陆。
一路气流不稳,岳彦笠给颠簸的极其难受。除了恶心想吐,头更是疼的厉害,像有人拿了个小锤子在里面敲脑仁儿。
走出机舱的时候,脸色苍白的岳彦笠就在想,幸好胥罡坐的不是这一班飞机,要不多遭罪。
昨晚本来就没睡,今天一天脑子都是懵的。
岳彦笠挣扎着打车到酒店办了入住,只想睡他个昏天黑地。
这次他没选择跟胥罡他们坐一班飞机,胥罡他们明天才飞。
可是。
岳彦笠低头看了看房卡,嘴角挂上笑容。他选择跟他们住同一家酒店。
人性本就贪婪。经过那样一个夜晚,他想离胥罡更近点。
如果他知道胥罡觉得那种聊天的氛围熟悉,他一定会笑出声。
当然熟悉,当年他们曾经隔着一个屏幕聊的昏天黑地,天南海北包罗万象。
隔了十年还多,眼下的胥罡看问题更宽广包容了。昨天晚上,哦不,确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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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今天凌晨,他过的很愉快。
肉体很困乏,灵魂在起舞。
撑着眼皮匆匆洗了个澡,岳彦笠睡下之前吃了两片药。他可不想睡得正熟的时候被脑袋疼醒。
他做了个梦,似真似假的,真真假假分辨不出。
是在体育馆,分明是b市巨大的场馆。胥罡剃着光头赤着脚,从头到脚都写着桀骜不驯。
他在唱那首脍炙人口的《无地自容》,声音野性带着沙哑,好听的无与伦比。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
男人的脖颈上挂了一根银链子,并不是那种很夸张的造型,普普通通的,更多作用是为了挂下面那个吊坠。
身体随着节拍晃动,那个吊坠跑出了t恤外面,是个环形的银戒。
岳彦笠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个银戒。隔得那么远他应该看不清的,可是他又上帝视角般的看的异常清晰。
是他买的,在秀水街看到样式特别又好看,当时就觉得很适合胥罡,想都没想就买了。后来去邮局填了单子寄过去。
心跳的很慌,几乎窜到喉咙口。因为他记得,大茶缸子在q上跟他汇报说礼物到了,下一秒就嬉皮笑脸的打过来一句
你跟我求婚呢?那咱俩见个面拜天地呗。
胥罡想见他,可是他不敢。说不出来为什么,可能他也是怕见光死。
在网络上的流川枫,生动活泼有趣开朗,说起话来妙语如珠,反应特别快。生活里的岳彦笠有点腼腆话少,脸上偶尔会长青春痘,肚子上没有腹肌,成绩不好不坏,参加了一个社团还在大二刚开学就退了。其实就是个非常普通的大学生。
不像胥罡,才华横溢,光芒万丈。
“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样迷人一样美丽……”
下一个画面,演唱会结束了。他吃力的扶着喝多了的胥罡去酒店。
喝的酒都吐了,岳彦笠听着他像是把苦胆都吐出来的劲头就心疼,懵懵懂懂的洗毛巾擦额头擦嘴角,跟头看不见猎人陷阱的小鹿一样蹦着。
下一秒,胥罡就把他压到了身下,浓重的酒气熏的他睁不开眼,还是做了。
疼,身体撕裂了一样的疼。他疼的手脚都软了,推也推不动,逃也逃不开,只能任由那个男人莽撞的在自己身上留下一块又一块的瘀痕和青紫。
胥罡不知道他是流川枫,只知道他是个慕名跟来自投罗网的小歌迷,还勾引自己的偶像。
蹒跚着离开酒店的时候,胥罡在昏睡,岳彦笠一直在抹眼泪。
一瘸一拐的,身体疼,心里也疼。
他哪里会勾引,无非是因为太过喜欢。
他帮着胥罡擦身体的时候,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岳彦笠!”前面有人喊他。
岳彦笠擦擦眼泪,抬头是浓雾,什么都看不清。等到走的近了,赫然看到胥罡穿着齐整的蹲在路边吃豌杂面,红通通的辣油沾满每一根面条,男人锃亮的光头顷刻间长满了半长不长的头发,用黑发箍一股脑弄成了大背头
“我知道你是谁了。”
岳彦笠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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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市也是历史悠久的古都,前后有十三个王朝在此建都,地广苍凉,吼一曲质朴粗犷的秦腔,酸甜苦辣伴着梆子声,荡气回肠。
算起圈子里前前后后颇有几个人物,都是出自这片热土,更是摇滚的发祥地之一。
吃晚饭的点儿,岳彦笠在回民街闲逛了一会儿,居然碰到了红姐和包秋秋俩人。
下意识的往两人身侧看了看,没看到胥罡。
红姐眉头一挑,热情的拉住岳彦笠:“哎小岳你吃了没?”
“还没。”岳彦笠不太习惯被这么亲热的对待:“中午吃的迟,想着等会儿去吃。”
红姐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行了,可算找着人了。”
包秋秋拿着红柳烤肉吃的满嘴流油:“红姐你找他?”
“就你话多,吃你的肉串。”红姐踢他脚后跟,转过来又是满面春风:“小岳啊,你也看到了,胥罡这家伙没跟我们儿一块出来,说是这两天没睡好,在酒店补觉呢。我跟包子打算吃吃玩玩等会儿再回去,可是又怕罡子饿着……”
“没事,饿不死。”包秋秋百忙之中继续插嘴:“飞机上他还吃了半盒巨难吃的面条。”
红姐想凭空变出个夹子把包秋秋犯嫌的嘴巴夹起来:“你快闭嘴吧,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岳彦笠莫名有点心虚,想着这两天没有睡好的深刻含义。
“小岳你正好也要吃饭,随便带份肉夹馍羊肉泡馍或是凉皮什么的给罡子就行。对了,你跟我们住一个酒店吧?”
完全没发现这是个坑,岳彦笠直觉的点头:“一个酒店。”
“那最好,”红姐笑着拍板决定:“就这么定了,你买点东西回去跟罡子一块儿吃,1208房间。聊聊天,我跟小包子说不定逛完街再看场电影什么的,闭嘴!”红姐一巴掌把包秋秋的欲言又止拍回去,响亮的声音听的岳彦笠都觉得肉疼。
看着傻了吧唧被红姐下了套的男人乖乖去买东西,包秋秋很不厚道的扑哧笑出声:“红姐你真厉害。”
“那是。”红姐洋洋自得。
“可是,”包秋秋也不傻,就是反应慢点:“你都没说我们住哪个酒店,他怎么就知道跟我们住同一个酒店?”
红姐挑了挑致的眉毛,意味深长:“我们这趟行程,吃穿住行交通,他都知道。”
包秋秋瞠目结舌:“操了,资深铁杆骨灰粉儿也就这样了……牛逼。”
红姐服了:“包秋秋你个傻b,我觉得你脑子就是个摆设,下次上场套个牛皮口袋算了,看着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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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罡来开门的时候,岳彦笠心跳漏了一拍。
男人应该是刚洗完澡,周身萦绕着湿漉漉的水汽,要命的是上衣还没穿,一条灰黑的运动裤松松的挂在腰胯上,人鱼线都露出了一大半。
脑子一空,岳彦笠结结巴巴的就开了口:“那个,刚才碰着……在回民街碰着红姐,说你,说你没吃饭……”男人举了举手里拎的食物,活像个送外卖的小哥:“我买了羊肉泡馍凉皮什么的……”
“先进来吧。”胥罡让开身,把擦头发的白毛巾直接搭在宽厚的肩膀上:“真是麻烦你了。”
悄悄咽了下口水,岳彦笠竭力忽略热辣的面颊,一样样往小圆桌上摆东西:“不客气。红姐跟包秋秋想转转玩玩,说不定还得看场电影什么的,怕你饿着。”
胥罡挑挑浓眉,玩味的笑了,可惜岳彦笠没看到。
因为小圆桌矮,背对着胥罡的岳彦笠不得不弯着腰,从打包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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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往外拿东西,这样的动作带来的后果就是,隐约看得见窄瘦的腰线和挺翘的臀部。
浑然不觉的岳彦笠摆好了自己带的外卖,一回头,居然撞见男人近乎于肆无忌惮直勾勾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
大脑轰的一下,血液逆流。
岳彦笠慌乱的开口叫人,声音含了颤:“胥罡,吃饭了。”
太羞耻了,他在看他屁股。
岳彦笠穿衣风格偏保守。衣服裤子都是中规中矩的,宽松不修身,以至于外人除了能看出来他人瘦腿长,更多的就严严实实不可知了。
忍不住就要胡思乱想。
作为一个gay,还是零号,岳彦笠知道,其实自己不太有性的吸引力。
他不是那种很多零号引以为傲的蜜桃臀,更没有饱满到偏肉感。当然,他也不至于干扁到令人倒胃口,他只是天生的偏窄小,肉长的结实,不会出现拍一巴掌肉乱颤的后果
“想什么呢?”被抓包的某人足够坦荡,磊落的问话就好像刚才是个幻觉。
“没。”可怜的岳总脸红着一直褪不下去,头也不敢抬的吃饭:“今天还挺热的……”
明明他岳彦笠最初想的就是圆了自己那点不见天日的念想,如今胥罡的目光真的有了不一样,他却怂了。那些片子白看了。
低眉垂眼的,岳彦笠拿着筷子去夹自己面前的烧茄子。筷子还没挨着呢,横空伸过来的筷子抢了同一块。
岳彦笠买羊肉泡馍的时候,单纯的就想着多点品种,不说饿着胥罡那么夸张,起码一场连着一场的歌友会那么辛苦,给他补充点营养,别缺什么。所以除了小吃主食,他还炒了两个菜,酸辣白菜和烧茄子。
被抢了口粮的岳总一开始就以为是巧合,直到他伸筷子去夹白菜的时候,再度被截了胡。
岳彦笠呆了,拿着筷子不知道怎么弄,心跳的像擂鼓。
胥罡在撩他?想睡他?
三十多岁的人了,不可能像初识时候那么纯情,明明想的要命也不敢说出口。
说不定过一会儿胥罡就会很坦然的问,你晚上有没有空?
那自己该怎么回答?装作老练的答一声有空,还是调戏回去罡哥想干啥?然后他再有来有往的回一句,干你
“你晚上什么安排?”
晴天霹雳!脑子里跑火车的岳彦笠差点跳起来。真的问了!
面红耳赤外加语无伦次:“我我,没,没安排。”
胥罡没说出他想象中的小黄文经典对话,随手指了指窗外:“一起出去听秦腔?”
作者有话要说:
无地自容这首歌的版本很多,最好听的一定要找原唱窦仙儿。离开黑豹前,一首歌火遍大江南北,当然还有人说一首歌养活了黑豹三十年。窦仙儿后来的专辑一张比一张缥缈,一张比一张不接我等凡人的地气,到《殃金咒》时候我被打败了,庸俗的再次听回头。听黑梦,听山河水,听艳阳天。那种从容清朗带点无所谓的声音,特别招人稀罕。
第8章第八章
岳彦笠此刻的心情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无地自容。
拖着脚跟在胥罡身后,垂头丧气。
脑补这种事,呵呵……
茶楼离的不远,从住的酒店走过去,不紧不慢的也就花了十分钟。
不到八点钟,客人上座上了个七七八八,个个举着手机录像机,还是游客居多。
偷看了眼胥罡,对方乐呵呵的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买了票,拽着岳彦笠的袖子就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倒了茶水要了一碟瓜子,台上梆子锣鼓撵脚跟的一阵儿响,丫鬟扶着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的卢凤英登了场。今天唱的,是秦腔里《蝴蝶杯》后本里的一折,《洞房》。
岳彦笠借着喝茶水的功夫,斜着眼睛飞快看了眼胥罡。男人一派悠哉自得的样子,听的津津有味。
有点自卑。他真听不出好。甚至听不出,秦腔跟在a市时候被人拽着去听的昆曲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咿咿呀呀的,各种不懂。
卢凤英唱到“和将军你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那时节嘛,她就舍不得了!”
胥罡扑哧一声乐了,低声说了句什么。
岳彦笠正在走神,没听清,还以为是跟自己说话,连忙凑过去小声问:“你说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我说,”胥罡挨着他的耳朵,热热的呼吸宛如实质,直钻耳蜗:“古往今来这一点倒是一模一样,入了洞房办了事,女人就死心塌地了。”
没想到胥罡讲荤话,岳彦笠呆了呆,迅速坐直身体,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两个人。
光线很暗,借着台上的灯光,能看得到男人的耳尖连着脸颊慢慢红了一大片。
台上田玉川卢凤英你来我往唱的热闹,台下岳彦笠一颗心七上八下,猫抓似的煎熬。
胳膊被胥罡碰了一下,男人的肩膀跟他靠着,近乎于喁喁私语:“你看卢凤英扮相漂亮吗?是个男的。”
岳彦笠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心里越来没没底,慌。
“我觉得,”胥罡还不肯罢休,轻笑了一声补足一句才暂时不再招惹他:“你要是这个扮相,会更好看。”
这下岳彦笠彻底听不下去秦腔了,双手搁在膝盖上,掌心向上的,一会儿微微蜷起一会儿又松开,神经质般的。
一折戏唱完,台上换成了皮影戏。
皮影戏的趣味性和可观赏性明显提高了不少,语言表演上既诙谐幽默,又很有当地的民俗风情特色。至于光影艺术的处理就更让人惊艳了,惟妙惟肖不说,细节非常到位,连面部表情都能变化。还是后来出了门听胥罡说他才知道,这些皮偶都是表演的那些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继承人亲手做的,极具匠心。
渐渐入了迷,岳彦笠也就忘了自己“被调戏”的慌乱,全心全意的看着台上,跟着一块儿笑一块儿赞叹,佩服不已。
后来的华阴老腔简直就是最古朴的黄土高坡摇滚乐,声腔刚直高亢,气势磅礴豪迈,吼的房梁簌簌落灰,吼出了关西大汉的快意人生。
九点半出了门,岳彦笠只觉得意犹未尽,逮着胥罡说个不停:“最后这个华阴老腔太有意思了,嗓子亮,腔调又高,砸板凳砸的山响……”
散场人多,胥罡认真听着,时不时还伸手帮他挡挡人,绅士的令人招架不住。
在马路上走了一会儿,离钟楼和回民街远了一些,周围的人流自然分散了不少,感觉上空气也清新的令人舒畅。
“我觉得,”岳彦笠假装自己没发现胥罡的体贴,虽然脸上一直热热的发着低烧一般:“民族的就是摇滚的,这个概念真是特别棒。我也听过一些乐队做这方面的融合,总觉得有点隔靴搔痒没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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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胥罡,你完全可以试试,你那么厉害……”
胥罡愣了一下,皱着眉揉揉眉梢:“原来好像也有人这么夸过我。胥罡你那么厉害……”
“那个,”岳彦笠抿了抿嘴,更像是转移话题,随手指了指路边一个挂着灯泡的小摊子:“炒酿皮,吃吗?有点饿了。”
心脏砰砰跳着。不是都忘了吗?怎么当年q上聊天的微不足道的话还记得?
两人坐在小马扎上,面前简陋的长条桌中间摆了一个不锈钢的大碗,里面是红通通油汪汪的辣子,头顶拉电线吊着的灯泡在风中晃荡着。
老板娘把豆芽火腿肠什么的往锅里一倒,刺啦一声响,空气中漾起麻辣暖香的气味儿。
胥罡低着头专心掰着一次性筷子,两根筷子头磨着,把那些小毛刺磨掉。
“我原来有个网友,聊的挺投缘的,他也喜欢摇滚乐,我们经常探讨。他就说过,胥罡你那么厉害。老是说,搞得我飘飘然的,真就以为自己很厉害。呵,现在想,那时候真是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
两盘炒酿皮端上来,岳彦笠看着胥罡递过来的筷子道了声谢,后知后觉的想着有点不妥:“我好像不该带你吃这种不干净的路边摊,明晚演出,万一……”
“哪儿那么娇气。”胥罡夹了一筷子酿皮吃到嘴里,称赞不已:“尝尝,炒的特别好吃。对了,你说不干净,老板娘听到会不高兴的。”
懊恼于自己的失言,岳彦笠讪讪的:“我有点得意忘形了,忘了你演出前很多禁忌不能碰。”辣椒,酒,路边摊。真是该死。
男人盯着他看,好一会儿才笑着开口:“我发现你这人特别有意思,你觉得是得意忘形,我怎么就看到瞻前顾后。那么多摇滚白听了。”
胥罡吃东西很快,却不会给人狼吞虎咽的感觉。如果是看人吃饭也能称之为享受的话,胥罡这样的应该属于比较高段位的水准了。
胥罡撂下筷子,岳彦笠才吃了一半。男人点根烟:“不急,你慢慢吃。”
“后来呢?”岳彦笠知道自己不该问,可是没管住嘴:“后来你那网友呢?”
“失联了。”淡淡的烟气飘散在清冷的空气里,很快消失殆尽:“你们应该知道,我出车祸在家整整躺了两年。那段时间身体不好,记性也不行,把人忘了。”
男人有点怔忡,盯着桌上的辣椒盆一眨不眨:“再后来陆陆续续想起来,就联系不到了。”
“你们……关系很好?”心脏咚咚咚的,岳彦笠吃了一口酿皮,没滋没味的。
“挺好。”胥罡笑笑:“那小孩聪明,聊得多了,发现我跟他挺合拍。”
“小孩啊,”嘴唇有点哆嗦,岳彦笠咬了咬下唇:“不容易。”
胥罡斜着眼睛看他,带着淡淡的调笑:“你别套我话了,这些消息就是卖给狗仔也不值钱。”
“我哪有套你话?”耳根可耻的烫着,岳彦笠胡乱的扔了筷子站起身:“走了走了,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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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站在c市,有位朋友说,听了最后那首烽火扬州路难过。”台上的胥罡气息有点乱,拿着话筒慢慢说着话调解着,只是岳彦笠想不到他会说这个。
“今天的最后一首歌,想必大家都很熟悉,会唱的就一起吧。”胥罡笑笑,稍稍低了下头,汗珠挂在他硬挺的鼻尖,悬而不坠,空气中都是热辣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无地自容。”
心里翻涌起阵阵的异样,岳彦笠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梦里,他也是在唱无地自容,昂扬洒脱,嚣张又自信。
每个听摇滚的都异常熟悉的前奏响起,包秋秋和鼓手一起跟着扯着嗓子和声:“哦……”
十首歌跟着沸腾下来,岳彦笠只觉得浑身都燥热,特别想大喊大叫的冲动。
他想起很久以前爸爸看到他扯着脖子边听边唱,摇着头笑着说,不知道有什么好听的,鬼哭狼嚎的,像个疯子……
胥罡的唱腔很干净,不炫技巧不拖长音,干脆利落,自带一种迷人的味道。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
岳彦笠揉了揉鼻子,眼眶发热。
他记得他夸过的大茶缸子,那人明明很得意,偏还要故意做出“见过大风大浪大世面不会被你两颗糖衣炮弹打昏”的样子,傲娇到可爱。
他是真的有才华,年轻时候是,现在依然。
不像网上那些喷子,说胥罡每场歌友会最后一首歌只能唱口水歌,是江郎才尽是黔驴技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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