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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正好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胤辞y
孟时清心中觉得有趣,又道:“叫了娘反倒这般客气了?”
景和知道他没怪罪自己的意思,挠挠头问:“我昨晚可做了什么不妥之举?”
孟时清说:“便是认了娘。”
景和这才放心下来。
孟时清又说:“不过是在叫娘的时候顺道打碎了几盏夜光杯罢了。”
景和坐不住了,差点就要跪地上给孟时清说一句“王爷饶命”。
孟时清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正色道:“景和小弟,你可愿帮我一忙?”
景和竖起几指指天以表忠心:“草民定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要你的命,只是这事恐有辱你…”
“不!昔日韩信可受□□之辱成就一番伟业,小小侮辱草民能受!”
这信誓旦旦的话到了下一刻却成了目瞪口呆。
侍女捧着一堆繁复华丽的衣饰候在一旁,孟时清点了点衣服,冲景和道:“过几日便是中秋,到时太后会在宫内设家宴,往年本王都会携扶玉公主一同赴宴,而今扶玉公主已然远嫁北疆,本王正缺一女眷。”
景和心想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赴宴还得带个女眷,宫中人真是吃饱了撑着。他却是忽略了孟时清忽然转换的“本王”。
“非得带女眷?男人不行吗?”
孟时清无奈摇头,“本王在意的并非这一规矩,而是若不携着女眷,中秋这花好月圆阖家团聚之时必有不少操闲心的人替本王物色王妃。携女眷同去总可少一些事端。”
景和忍俊不禁,原来是怕惹上桃花债。说来这王爷模样二十几许,却至今未娶。
“不就是扮一回女人吗。好说好说。”景和提起那堆衣裳打量了一下。
孟时清派人给仙客馆送去几篮月饼,算是中秋景和无法回去与绿釉团聚的赔礼。
景和同孟时清坐在马车上赶去皇宫。
两人膝盖相触,孟时清见景和一脸不自在的神色笑道:“莫怕,等会儿你不出声便好,本王自会替你解释。”
景和挑起窗布向外看了一眼,眼见着前头便是巍峨的宫城,不由紧张起来,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这样的平头百姓竟也有机会进到这宫中。“
马车触到一块石头,狠狠一颠。
景和没坐稳直直扑在孟时清身上,顺手还把他衣衫扯松了。孟时清只觉得手中的腰那是盈盈一握的纤细,尽在咫尺的双眸秋水横波,鼻梁高挺,唇上嫣红一抹,真真是个绝代佳人。
“真美。”孟时清笑着摸了摸景和的下巴,看着他羞愧难当地直起身,又说:“你极适合这套衣衫。”
景和被吃了豆腐,笑嘻嘻掐了把他的腰,喊了句“夫君”,接着便看见六王爷脸上抽搐一下。
待入了殿,原先做好的各种设想都没用了。殿中舞女轻歌曼舞,小皇帝正坐在皇位上有模有样地欣赏舞蹈,太后坐在皇上身侧慈眉善目,俨然一副母慈子孝的温情场面。
虽说是家宴,然而席下除却王爷公主,也有不少朝廷大官坐着。
景和跟在孟时清身后于左侧首席入座。
太后见孟时清来了,忙吩咐身旁婢女将御酒给他。孟时清行礼道谢。
景和抬头看向太后那处,却见她也正望着自己,眼神中带着让人如坐针毡的凛冽之色。他没想到太后竟是这般年轻的女人,满头珠钗环翠,一身锦衣华服,单是瞧光滑红润的面庞便知太后比孟时清大不了多少。
太后盈盈一笑,问:“不知王爷身后是何方佳人?哀家竟不记得有这般好看的世家小姐。”
太后这话真是给景和拉仇恨,席中拖家带口或是携带女眷的人不少,这当中每一位女子都是养尊处优的天之骄女,如今这话一说,可不是在夸景和之姿胜过席中他人吗?
景和不知道她那份莫名的敌意从何而来,只觉得她温和的面庞下满是咄咄逼人。
孟时清似是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淡定道:“小景倒不是什么世家小姐,是时清的红颜之交罢了。”
太后点了点头便不再做声,移开目光继续与小皇帝说话。
中秋宴到了一半的时候有一位武将这才姗姗来迟入了殿中。景和只是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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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瞥,登时骇住——那人竟是当日在仙客馆调戏自己的汉子。这下可好了,若是让他认出来了怎么办?他拽了拽身前孟时清的衣衫,低语道:“王爷,那人我认识,他也认识我。”
孟时清看了眼摇摇晃晃入座的邵锵,拍了拍景和的手背安慰道:“莫慌,有我在。”
那邵锵今日喝饱了花酒才赶来赴这中秋家宴,心情甚好,席上诸位臣子王爷虽对他有所不满,却也不敢对这位太后跟前的红人有所非议。
邵锵自灌三杯算作惩罚,红着眼睛扫视殿中诸人。他天性好美色,目光追逐着歌舞的莺莺燕燕,待舞女尽数散去后便将视线投向诸人身后的女眷。这如狼似虎的饥渴眼神吓得女眷们纷纷往身前人背后缩,深怕自己的美貌被他惦记上。
这殿中唯有一人不惧他的目光,而是自顾自吃着满桌珍馐。连太后都忍不住多看了眼吃得正香的景和。
孟时清对身后这位食欲大开的“红颜知己”倒也放纵,偶尔还回头冲他说两句。
景和吃饱了便擦了擦嘴,抬起目光的时候视线刚好对上邵锵,心里咯噔一下。邵锵也注意到景和了,眯着眼睛不住打量他,良久石破天惊说了一句:“嘿,季相的女儿什么时候也来了。”
满座皆寂。
太后面上铁青,怒道:“邵将军!喝多了吧!说什么胡话!”
邵锵扶着桌子摇摇晃晃起身,直接跨过矮桌走到孟时清面前,指着景和道:“这不是季相的女儿吗?”
孟时清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什么,景和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弄懵了。什么季相?姓季的丞相?
太后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胡闹!来人啊!把邵将军带下去醒醒酒!醉得可不轻!”
邵锵还想再说什么,孟时清已然起身挡在景和身前,嘲道:“邵将军是贪杯的人,今日可真是糊涂了,丞相之女前些日子出了那档子事你竟是忘了?丞相他今日便是因为挂念亡女才未来赴宴的。”
邵锵晃了晃脑袋,又揉了揉眼睛,盯了许久景和的脸这才看清他的脸庞,挥退上来搀扶的侍女,自己又走回座位,“糊涂了糊涂了,是臣眼拙,请太后责罚。”
虚惊一跳。景和被邵锵吓得不轻,感激地冲孟时清扯了个难看的笑脸,嘟囔了一句“吓死我了”。
太后神色好看许多,责道:“既然邵将军喝多了,你们接下来谁都不要再去劝酒了。”
邵锵酒醒许多,听太后这么说自知理亏,抬头冲孟时清道:“王爷,末将粗人一个,刚才多有得罪,望王爷体谅。”话虽如此,语气却带了分桀骜,饶是景和听了都不舒服,孟时清却宽厚一笑,摇了摇头道:“无妨,喝酒伤身,邵将军千万保重身体。”
景和不爽地白了一眼邵锵,后者似乎有所意识,竟也看向他。
邵锵一惊,“你,你不是——”
☆、江南春
终究是太后的一句话拦下了邵锵将说未说的话,邵锵酒醉得不轻,为了防止他继续闹事,太后命人将他搀下去休息,剩下的人一块儿秉着往年惯例去御花园赏花。
景和走在孟时清身侧只觉不时有视线落到他身上。他平日里潇洒走路惯了,眼下却穿着迤逦的华服走那款款的官步,一颗心又得时刻提防被人瞧出破绽,只觉得怎么走都不自然。
孟时清看出他的窘迫,一双大手稳稳托住他的腰身,附在他耳边低语:“是我的错,不该让人准备这么繁复的衣衫。”
景和承他情,笑了笑示意没事。
御花园颇大,分春夏秋冬四个园子,大部分人都去秋园赏菊了,往年孟时清也会同扶玉公主去凑那热闹,今年要顾及景和,便只能往人少的地方走。不巧却刚好撞上了自在休息的太后。
碰上太后的时候景和甚至能感受到扶着他的手一紧。
孟时清说:“你先避一避,我和太后有事要议。”景和便乖乖走了开去。
太后见到孟时清过来,便也挥退随侍的婢女,一时间那一处只有她与孟时清两人。景和在不远处看着,看着看着也看出些端倪来。这一双人,俊男美女,虽然身份上不允许,但是也不抛弃某种可能性…
太后同孟时清说话时,目光时不时落在景和身上,景和好奇心重,知道她提到自己了便也坐不住了,寻了个由头从太后的视线中走开,偷偷绕到他们身后一丛花草中蹲下,佯装晒太阳。
太后说:“没想到你竟会带个女人来。”
孟时清淡定道:“往年时清也是带了扶玉公主来的。”
太后语气有些森然,“你我都知道这不一样,我对你的情意你心知肚明。”
景和在后面听,心想这两人果然有一腿。
孟时清说:“太后说笑了。”
太后轻笑道:“说到这话,你每每都是顾左右而言他。然而你既有心要倚靠哀家,除了顺着哀家心意行事还有别的法子吗?”
景和看不到孟时清的神色,却听他语气平静道:“太后只是时清的助力罢了,这一点希望您能清楚。”他听得一头雾水,狗爬状默默爬开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回到太后视线里。
知道他们俩有一腿以后感觉太后看过来的眼神都是带着杀气的。瞪什么瞪,再瞪你也不可能和孟时清在一起!
太后瞧了眼不远处正在□□花花草草的景和,道:“却是个不知礼数的人,你从何处认识的?”
孟时清回头看了眼景和,温和道:“率性而为,没什么不好的。”
太后冷冷哼了一声,讥诮道:“你大事未成,莫为了一个女人耽误事便好。”
孟时清垂下眼帘笑了笑,喝了口茶便不再做声。
“对了,那边的事你处理的怎么样了?”太后换了一副神色,严肃问道。
孟时清说:“过几日我会去亲自看看,想来是无大碍了。”
待到中秋宴终于结束,景和也终于可以松口气,小皇帝虽然年纪小,但这身女装一穿上若被发现了可就是欺君之罪。好在邵锵后来便没再出现,自己也算逃过一劫。
坐回那架马车的时候景和几乎虚脱,只觉扮了一天的女人浑身不自在,心道当初是抽了什么疯才会答应孟时清做这档子事。
孟时清道:“辛苦你了。”
景和瞥了他一眼,“辛苦,平日里两步可走的路今日要花十步,麻烦,累。”
孟时清笑道:“如此才可体谅女儿家的辛苦。”
景和伸手想把头上沉重的珠钗摘下,却不知道那些叮叮当当的东西戴上去容易,摘下来却多半已经被发丝缠住,直拉的他头皮生疼。孟时清看他一脸抓狂,失笑地把他手拿开,将缠在钗子上的发丝小心解开,然后摘了下来。
景和只觉孟时清靠过来时一阵压迫感,耳后是他




景色正好时 分卷阅读9
温热的鼻息,激得人一阵酥麻,这种浑身僵硬的尴尬比装女子还要让人不自在。
孟时清替他摘了满头珠钗,还顺手理了理他零乱的发丝。景和抹了把脸,舔了舔唇上抹得殷红的胭脂,口中一片生涩的味道,心中对孟时清那句“如此才可体谅女儿家的辛苦”表示英雄所见略同。
孟时清又端详他片刻,笑道:“却不知摘了这些玩意儿更好看了。”
景和不满道:“什么话!哪有大男人喜欢被人夸好看的,你该说我是英伟的男人。”
孟时清笑说:“好,是本王折辱你了。”
景和假装大度一摆手:“算了,女人我都装了,让你口头上说两句也不算什么。”他发丝柔软,眼下没了珠钗的束缚便尽数披散在肩头,一身端庄绮丽的女装早被他折腾得又皱又乱,却不知这般散乱毫无拘束的装扮别有一番风情。
孟时清看见他自在安然地翘着腿坐在一旁,问:“过两日我要去江南,你要去玩玩吗?”
景和听了连忙来了兴致:“可以吗?”
孟时清看他灿亮的双眸,失笑道:“当然可以。”
景和全无身前人是王爷的自觉,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说:“跟着你待遇真好。”
孟时清知道他自在惯了,对他的失礼倒也无甚在意。
他说:“去江南之前和你娘亲去说一声吧。”
景和揶揄道:“怎么?不怀疑我了?”
孟时清眼中含笑,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但笑不语。
秋风从深深宫苑扫过,晚风似乎携了黄瓦赤墙中烟斜雾横的椒兰焚香拂入隆隆而过的马车,干瘦的落叶穿过扬起的窗布落入车厢内,落在瞌睡的少年身上。
孟时清两指拈起落在景和发丝上的那片落叶,指间微微使力便将那片叶子碾碎成末,齑粉随着裹挟而来的风零落而去。景和的睫毛抖了抖,调了一下睡姿,觅到孟时清的肩,干脆靠了上去。
有点硬,好在还算宽厚。不是家里的枕头,算了,将就一下吧。
从前虽是同在府中,然而却只是平日里用膳时的几句寒暄,自那次进宫之后,景和同孟时清的交情倒好了起来。孟时清没再提去江南的事,似乎在忙着什么,景和去仙客馆同绿釉打了个招呼,见到身后形影不离跟着的两人,这才知道那晚自己问的那句“你不怀疑我了”真是一句废话。
他前脚进了王府,后脚就有一人从偏门走出,景和看了一眼,觉得背影无比熟悉便追着去看了,那人走得太快,等他追过去只见一驾马车扬尘而去。心中诧异那道熟悉的背影,思忖良久没什么头绪便只好作罢。
这日清晨,太阳还未从山缘冒尖,万物皆寂,秋日昼长,外头只见隐约天光。景和酣睡暖被中冷不丁被人叫醒。迷糊间被人伺候着穿衣漱口,一顿早饭塞下才彻底清醒。
孟时清拽着他上马车,景和迷迷糊糊问做什么。
孟时清挑眉一笑,问:“不去江南了?”
景和瞪大眼睛:“这就启程了?”
孟时清点了点头。
马车行了一天,一直到更深露重时分才到了嘉兴。一路舟车劳顿,景和从未如此长时间坐马车,只觉得浑身酸痛僵硬,下车活动了一下才舒畅许多。他不知孟时清来此要做什么,孟时清全然没有王爷派头,只跟了几架马车,衣裳也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便服,入住的地方是一家颇有江南风情的民宅。
一直到第二日晨起这才拾起昨晚漏看的美景。昨夜夜深天黑,自己没能细看此处景色,宅前一条碧绿小溪缓缓淌过,溪畔有三五穿着罗裙的女子嬉水浣衣,不远处有船夫吱呀吱呀摇橹而过,清墙黛瓦间一艘艘乌篷船串起家家户户间的温情。
孟时清一早就出门不知干什么去了,派了人陪景和去四处逛逛。那陪着的人俨然便是入住的这间民宅主人。
宅主是土生土长的嘉兴人,操着一口吴侬软语,听得景和头大,语言不同怎么沟通?两人鸡同鸭讲半日景和渐渐听出点意思。他却忘了若是当年没有那些变故,自己便也同眼前人一样了,血脉里带着的水乡情致让他脚踏青石板,生出一种陌生的温柔。
此处多小巷深宅,长短交错的巷子绕来绕去,一条清澈溪流绕过那些门户,自去觅了大江汇入。宅主陪同景和来到一条稍宽的街巷,街道两旁摆了不少摊子,从街头至巷尾弥漫着清甜温暖的食物清香。许多物事景和无缘在京城的街头看见,眼下碰到这些新奇事物便爱不释手,眼见着这里摸摸,那里碰碰。
算命先生背了一个破布幡子从他身旁走过,半晌又倒回来停在他面前。
“我看你印堂发黑…”
景和扬手示意要打他,算命先生戛然而止,见他一脸戾气叹息道:“小儿顽固不化,顽固不化啊。”
景和见他抖了两下补着几个洞的算命幡,嘲道:“吃饭的家伙都是破的,你还敢替人算命?”
算命先生一脸被人小瞧之后的不爽,提高了些声音道:“你莫小瞧我!”
景和抱着手看他但笑不语。
算命先生捻了两下短短的小胡子,神神叨叨地说:“我看你面带桃花…”
“你刚才还说我面堂发黑。”
算命先生说:“正是,由情生恨,由爱生贪,由念生怒,由不得之生怨憎之。”
景和听他这么说也觉得不无道理,但是似乎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景和问:“说这些同我有甚关系?”
算命先生竖起算命幡遥指一处,施然道:“那处□□正好,你不妨去那处看看。”
听他这么一说,景和便不打算往那边走了,出来逛街碰到神棍,眼下正是秋天,哪来的□□?
那算命先生摇着算命幡疯疯癫癫离去,临了留下一句诗:“景色正好不相识,和尽人间庸人处。”
景和问宅主算命先生指的地方是何处,宅主压低声音道了一句话,景和模模糊糊听出似是和孟时清有关,决定前去看看。
若说是巧合那也太巧了,算命先生留下的两句诗藏头可不正是自己的名字——景和!
☆、故人居
景和随着宅主到了那条长街,沿街皆是各色铺子,古董书画、绫罗绸缎、胭脂水粉…无一不有。
宅主望着那条巷子,自信道:“王爷封地在此,此处皆是王爷的家产。”
景和错愕看着那些人气颇高的铺子,心说孟时清可真是有钱。
“你知道他现在在何处吗?”景和问。
宅主伸手示意,“王爷说您若是想去便让我陪着。您请随我来。”
景和随着宅主来到一间门扉紧闭的大宅子,门外守门的人见是宅主,便错身为他们打开门让了进去。
甫一进门便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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