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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无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今夕何如
到了校场边,文珏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眼前凄惨的景象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也曾听拂云庄里的人提起过山里的那场屠杀是如何残酷,甚至整片雪地都被鲜血染红,称之为修罗地狱都不为过!
她没有亲眼瞧见那景象,然而眼前的校场,一个时辰前仍是花团锦簇,旗飞扬,热闹非凡,郎君们衣装鲜亮,娘子们言笑晏晏……
可仅仅一个时辰之后的校场,到处是残破碎木,带血的布帛,哀嚎的伤者,血淋淋的肢体……
她脚步僵硬,不寒而栗,这才是人间地狱吧?
单向彦见状担心道:“你害怕吗?头晕吗?要不先去国公那儿等着吧,让侍女给你倒点温水喝。”
文珏咬唇,摇摇头:“我不怕,单大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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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开始吧!”
“如果你头晕了或是觉得难受,不要硬撑,马上去旁边休息知道吗?”单向彦细细叮嘱她。
“知道了。”文珏答应了,卷起衣袖,将裙摆前片拉起,掖在腰间。
起初她还不太敢去碰带血的手臂或伤腿,单向彦很体贴地没让她动手,只让她帮忙寻找废墟中的伤者,或是在包扎时递递绑带与纱布。
但很快他就顾不上她了,有些伤者仍处于惊惧中,一有人触碰就挣扎躲避,需要帮忙按住手脚,单向彦才能替他包扎,侍女与小厮们刚送走一名伤者,此时只有一个小厮在,按不住伤者。
文珏上前帮着一起按住伤者,同时柔声安抚他,她的声音温柔而甜美,伤者慢慢平静下来,单向彦得以顺利地替他包扎止血。
担架早就不够用,单向彦背起伤者往抱琼阁送,文珏跟在他后面,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掌,她和丽娘带着的手帕与汗巾早就用于替伤者包扎伤口,此时身上连一条帕子都找不出来。
单向彦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多余的干净布可以擦手,你就擦在我袍子上吧!反正也不差这一点。”
文珏伸了伸手,又缩回来,咬牙抓起自己的裙摆将掌中的血擦去。一抬头,正撞上他带着赞赏笑意的温暖眼眸,她含羞朝他抿了抿唇。
文成周来看过一次,见文珏亦在校场上帮忙,意外之余也觉欣慰,问明文瑜已经送回家后,便安心离去,临走前嘱咐文珏:“我要先进宫。你注意自身安全,别独自行动。和你大姊一起回家。”
“爹,我知道。”文珏点点头。
单向彦拍着胸脯道:“文相公请放心,有我在,保证文二娘安全!”
文成周拍拍他的肩,转身离去。
禁军将大象驱赶回象园后返回校场,清理废墟的同时,救治伤者,校场上渐渐空了出来。越来越多的人被送回城中,抱琼阁里的伤者也越来越少。
文珏瞧见禁军撬起一大块废墟,废墟下有好几个伤者,急忙上前查看,却没留意上方有段木梁摇摇欲坠。
“小心!”
她惊恐抬头,瞧见了那段残梁,想要逃开,疲惫酸软的双腿却来不及反应。
有力的臂膀揽着她的腰将她抱开,残梁轰然落地,砸在她方才所立的地方,激起尘土飞扬。
她惊魂未定地望着那片飞扬的尘土,仰头回望那张明朗俊秀的脸庞。
他舒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她脸上一热:“单大哥,多谢你!”
单向彦一低头,她在怀中仰头望着自己,轮廓俏丽的脸庞沾满灰土,但那对莹润的眼瞳仍旧黑白分明,清澈得好像晨间小溪,两扇浓密的睫毛还忽闪了一下。
他看呆了一瞬,接着急忙放开她,退了两步,脸上亦浮起红云,语无伦次道:“不,不用谢,我答应了文相公要护你安全的!再说我和孟二郎是好友嘛,你阿姊……不不,你就像我妹妹一样嘛……我……总之你不用谢我!”
文珏没想到他竟然比自己还要窘,好笑同时,亦觉心中暖融融的。
回到镇国公谢蕴身边,文珏累得全身都像散架了一样,只想靠在墙上或是倚在哪里,好好睡上一觉,但校场上此时哪儿还有可以靠坐的地方,大伙儿累了便是曲腿往地上一坐,或是随便找块残骸来坐。
“累了吧?快过来歇歇。”谢蕴见文珏过来,便指指自己身边,有块木板垫着也好。
文珏刚在木板上坐下,忽然瞧见谢怀轩向他们走来,她急忙坐正。方才那段时候,她忙于寻找救治伤者,安抚他们的情绪,起初还需单向彦指导,后来便越来越熟练地清理小伤口……身心完全投入的她,竟然彻底忘了怀轩表哥也在校场上!
这会儿瞧见他了,她才意识到自己满身脏污,发鬟散乱,恐怕完全不能入眼!
她慌忙坐直身子,抬手整理凌乱的鬓发,试图用袖子擦去脸上的血污与灰尘,突然绝望地发现自己的袖子早就脏污得不像话了,拿来擦脸的话,只会脏上加脏罢了。
但怀轩表哥也不是平日那般清风明月不染浊尘的样子,他也是满身血迹灰尘,往常梳的整齐的发髻全都散了,便用看不出颜色的细绳将乌发随意地束在脑后。然而远远行来却泰然自若,依旧如往常那般潇洒自若,衣袂带风。
谢怀轩早就见文珏与单向彦一起往来救治伤员,见她在此处休息,不由微笑:“二娘,累了?”
文珏点点头,又慌忙摇摇头,站起身来道:“阿姊,阿姊去了叠琼阁……”
谢怀轩轻轻摇头:“我不是找她,你坐吧,我去后头找阿莹。”说着便往后面走去。
文珏怅然若失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低头微不可查地轻叹一声。
却不知在不远处,亦有人极轻地叹息一声。
第188章
在废墟中搜救是高强度的劳作,身心都压力极大,即使如文这般体力,也觉累得够呛。孟裴看她步伐有些摇晃起来,便劝道:“去休息会儿吧!”
文放眼看去,有许多官兵在进行清理废墟,同时救治伤者,校场上渐渐空了出来。她便点点头,磨刀不误砍柴工,稍作休息后,才能更高效地投入搜救。何况孟裴伤势未愈,脚上戴着沉重的钢履,他更需要休息。
对于自发留下救助伤者的人,贺皇后离开前安排专人,提供洁净的热水、饮食与休息场所,并送来了更多伤药。
孟裴熟悉此地,带文去了清净少人处,也能更好地放松歇息。那值守的内侍见是孟裴过来,便打开阁门让他们入内。
这会儿已将近午时,文一停下来,便觉得饿极,对孟裴笑言:“我饿得能吞下一整头羊!”
阿莲与咏夏打来热水洗净了手,便去取饭菜。
文用手蘸着水,将头发上的尘土稍加清理后,重新扎了个马尾。出来见孟裴亦洗干净了脸,头发也重新整理过了。
他正低头解下腿上的钢履,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蹙了一下。
虽然她在钢履内侧垫了数层牛皮缝制的衬垫,再包上绒布来增加柔软度,减少直接摩擦,但只能应付日常步行罢了,他像方才那样大步奔跑,之后又在废墟间来回攀爬,即使隔着靴子与长裤,小腿以及脚上的皮肤还是磨破了。
他蹙眉只一瞬间,文仍是瞧见了,不由后悔,她早该提出休息的,至少让他先休息,他自己也还是伤员呢!
她柔声问他:“磨破皮了吧?是我不好,我应该想到的。”
孟裴轻笑:“好在这里不缺伤药。”他卷起裤脚,露出修长的小腿,支架磨到的地方,都是一道道红痕,有些地方已经渗出鲜血来。
文心疼地白他一眼,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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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药膏准备替他涂药:“你自己不知道休息么?腿长在你身上,不知道疼么?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你还肯让我陪你么?”难道他会让她一个人在随时可能坍塌的废墟间爬进爬出么?
“算你能忍疼。”文无奈轻叹,打开药盒盖,“你就舍得让我心疼。”
孟裴眼神闪了闪,一把捉住她的手,低声道:“阿,我真等不及半年……”更别提下了草帖子之后还要换定帖、相看、议定礼、送聘礼……来回没有一年成不了亲,想想就觉得遥遥无期。
他语气热切,嗓音低沉幽徊,文听在耳中不由心跳快了几分:“我爹应该是还有些事必须在相位上才能做,再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算来也没有半年了……”
孟裴虽情难自禁,最终只是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她亦有些动情,翻过手掌轻抚着他脸庞,凝望着他俊秀而深情的眼眸。
此时无声胜有声,相对无言,只默默含笑。
犹豫了许久,她还是决定要说:“阿裴,趁着你我之事还没正式定下来,我有些话要先说。”
孟裴见她神情庄重肃然,不由微楞:“什么话?”
文不答反问:“我爹待我娘如何?”
孟裴稍作思忖已经明了她意:“阿,我对你一心一意,绝不会再有其他人。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
文轻轻点头:“我也不用你发誓,我信你此刻是情真意切,但人心易变,谁又能知道五年、十年之后的事?”
“只不过我这人专独,容不得与旁人分享,你若是娶了我,就只能有我独一个。若是有了其他心思也无妨,直言告诉我便是,但我就是和离也不会与别人共侍一夫,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做妾也好,为婢也罢,统统不行!”
虽说这话说来煞风景,却是她必须要事先说明的。即使这是古代男权社会,一样也有像文成周这样有财力纳妾却始终不纳妾的。而她二十多年在现代社会形成的婚姻观念,怕是改不了,她也不会改。
再心爱的郎君,一旦心有他属,她绝不会留恋,而若是心没变,只是为了子嗣另纳妾室,她一样接受不了。
“我对你一心一意,忠诚无二,你也要对我一心一意,忠诚无二。若是哪一天你我中有一个人做不到了,那就一拍两散,没有商量余地。俗语说丑话讲在前头,我也是先做声明,得以后你怨我。”
孟裴起初还凝神听着,待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轻笑。
文挑眉道:“你别笑,我是认真的。我趁着还没正式定亲就提这事,就是让你有时间想清楚。”
孟裴敛起笑容,神情庄重:“君子守诺,一诺千金!你既然对我一心一意,我又怎会三心二意?”
“你大约是见我父王那样,以为我也会多纳妻妾。但你不知,我见过母亲因父王夜宿别院而黯然神伤,我也见过小高氏为争宠而不择手段。皇伯父的后宫就更别说了……我不是大哥,不是世子,没有必要多子嗣,但我更不愿见你烦恼悲伤。你可以放心,除你之外,我绝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子。”
文在很早以前就一直在想如何表明自己的态度,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她也吃不太准孟裴对此是什么态度,但眼看两人已经快要谈婚论嫁了,这种事还是早点说明白比较好。今日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也是了却她一桩心事。
想了想他说的话,她有些不放心地道:“你如今说是无需为了子嗣多纳妻妾,可万一要是你需要多子嗣了,或是我无后的话……”
孟裴截住她的话:“阿,我有你就够了,子嗣只是锦上添花,即便没有,也是我命中注定。但对我来说,能认识你,能得你相伴,才是我一生之幸,我又怎会舍本逐末,为了别的人或事而伤你的心?”
文听得笑眯眯:“算你会说话!”看着阿莲咏夏还没回来,凑到他脸颊边快速亲了一下。
她本想亲一下就撤,孟裴哪里肯放过她,搂住她的腰揽进怀里,便往粉唇上吻去。
文合起双眸,温柔回吻。
四唇相贴,轻轻摩挲着彼此,深情而缓慢,唇上带着难搔的痒意,胸腹间亦渐渐被挑起难以名状的萌动……
孟裴忽然放开了她,她有些意外地望着他,他俊脸微红,呼吸略显急促,望向她的眼神幽深,带着一丝轻憾,停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她们回来了。”
文侧耳细听,过了片刻才听见阿莲与咏夏的说笑声,不一会儿就见她们端着热气腾腾的菜点进来了。
到了午后时分,终于将所有伤者安置妥当,大部分伤者都在初步的包扎与急救之后,送往城内各家医馆,进一步医治。
文在回城的路上才有机会问含莹,与怀轩他们失散之后她遇到了什么事。
谢含莹想了想,忽而嘴角含笑,慢慢地说了起来。
孟裴离开他们去接应文。接着两头大象突然绕过看台南端冲向他们,惊慌的人们四散奔逃,谢含莹被人群推挤着,很快看不到谢蕴与谢怀轩,身边只有两名女使阿翠、阿玉跟着,正没头没脑地跑着,忽然又听见人嘶声惊呼:“看台要翻了!!”
她惊惧地回头张望,就见巨大的看台整个竖立起来,遮天蔽日,把巨大的死亡阴影投向校场上的人们。
她不辨东西,只顾向阴影外逃,终于躲开倾覆的看台与飞溅的残片,才刚喘了口气,却迎面遇上了一只狂奔而来的大象。
她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回头就跑,却哪里跑得过发狂的大象,很快就被追上了。那只大象长鼻一扫,将她拦腰卷了起来,并高高举起在半空中。
谢含莹双脚腾空,又觉天旋地转,不由自主尖叫起来!女使们也跟着惊呼起来:“六娘!”“救命啊!”
忽然象鼻一松,她又不由自主地摔落,地面急速向她逼近,她心中极度恐惧,只觉得自己这回是死定了!
她紧紧闭着双眼,恐惧地等待着,却不料被人一把抓住,没有摔在地上,反而落进了那人怀里。
她惊讶地睁眼,却只看见对方胸前的一块衣衫,抬头望去,阳光刺眼,又有尘土飞扬,逆着光她瞧见他脸侧的那道硬朗轮廓,却看不清他面容。
他骑着马,将她带离象群奔腾的危险地带,将她放下地。阿翠、阿玉迎上来,千恩万谢,他只说了句:“不必言谢。”
她脚软得站都站不住,被女使搀扶着往校场外逃。再想回头谢谢他,他却已经纵马疾驰而去,她只瞧见马背上的身影,一袭玄袍,挺直如松。
文沉吟道:“阿莹,这郎君不顾危险救你性命,说不定与你是旧识?”
“不是。”谢含莹摇头,“我没看清他的脸,可以前应没有见过。他的声音挺




相女无忧 分卷阅读280
特别,我若是听过应该会记得,但我却觉得十分陌生。”
“特别?怎样的特别?”文珏来了兴致,好奇地追问道。
“嗯……”谢含莹回忆着,“有点低沉,不太像京城口音,但很好听。”她遗憾道,“我想找到他,向他表示谢意。可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之后她在校场上帮忙,也特别留意过周围的人,却没有再见到相同衣装的人。
“患难之中见人心。”文不由感慨,“这一场大乱,既让刘嘉煦那样的卑劣小人现了形,也有许多无名英雄挺身而出。”
她琢磨了会儿:“你没看清他的脸,阿翠她们总看见了吧?而且不像京城口音,又骑着马,难道是禁军里的人?会不会是来参贺的使团里的人?”
谢含莹摇头:“他没穿禁军军服……看衣裳与大庆男子一样。不过各国使团里都有穿大庆服饰的,真正穿胡服或是当地的服饰的极少。”
阿翠眼睛亮亮地望着车顶上方,一脸憧憬道:“那郎君长得很俊呢!”
文珏一听,顿时双眸发光的:“他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阿玉急忙道:“不不,那郎君不是好看俊秀的样貌,看起来很……威武……奴也说不好……奴那时候只顾着扶住六娘,只匆匆看了一眼,那时候灰尘又大。”
文猜测着问道:“是英俊神武?”
阿玉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英俊神武,奴说不出这样的词。”
“他多大年纪了?留没留胡子?”
“他高大不高大?”
“骑在马上看不出多高啊……不过肩膀挺宽……”
一群小娘子凑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讨论起这位神秘郎君来,让这回程之路变得轻松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逗比小剧场:
孟裴:这日子真难熬,只能拉拉小手玩亲亲,连这样都要偷偷摸摸的,我也是个有正常欲望的少年啊。快进到结婚成亲的时候吧!
何如(睨眼):你不知道晋江现在不能描写脖子以下不可描述之亲密了吗?
孟裴:拉灯下帘子,正好防偷窥。
第189章
初三这一日,玉津园大乱,死伤者无数,刺客趁乱刺杀,圣上与端王都遇刺,端王伤重垂危,而皇城封锁宫禁,内侍进出脸色惶惶,圣上情况到底如何,所有人都被下了封口令。
不久从端王府也传出哭声。所有使团被软禁会馆内不得外出。三司会审调查玉津园案。
夜深人静,新月晦暗,连星子都没几颗,官道上人烟稀少。
东京城东新曹门外最近的驿站便是曹门驿站。驿丞与兵士都睡了,值夜的兵士却听见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侧耳细听,他不禁变了脸色,急忙入内通报,有大队人马正从东南方向疾驰而来。听声音至少有上千人。
驿丞从床上坐起,仍旧呵欠连天,一听有上千人马过来,哪里会信,只当那值夜兵士在当值时偷懒睡着了,当即一瞪眼:“臭小子睡糊涂了发恶梦吧?京畿周围除了东西禁军营,哪来的上千人马?没事调动那么多禁军干嘛?你当打仗么?”
正月里大过年的,他不能回家抱老婆,却要在这破驿站里轮值,连个囫囵觉都睡不上,还要被这一惊一乍的新兵蛋子从热乎被窝里叫醒,这年过得真是憋闷!
“是真的啊!我没睡着过!”那驿兵真委屈。
说了这两句话的功夫,驿丞也听见了那遥遥如滚滚闷雷的马蹄声,声势极为惊人,他心中升起不祥的预兆,脸色发青:“把人都叫起来!快!快!!”
驿兵领命而去。驿丞则急忙披衣穿靴,匆匆忙忙戴上帽冠,赶往驿站外,刚出了房门还在院子里他就愣住了。
就见百丈外烟尘滚滚,马蹄声变得越发清晰起来。驿丞内心惊疑不定,这到底是何方神圣,深夜行军,且不是从东西禁军营过来的……
大军临近,铁骑踏得大地颤抖,暗淡的月光下,数十面赤红色旌旗在尘土中飞扬,黑色大字银钩铁画,驿丞瞧得分明这是贤王的旌旗!
驿丞惊得双腿直颤,正月里的深夜,他却冷汗直流。
要出大事了!!
大军从驿站边疾驰而过,根本不屑理会小小驿站门口的这一队人,很快抵达新曹门外。当先一名骑兵下马,到了紧闭的城门边,递上令牌,要求开门。
那守城的兵士眼见如此大阵仗,今日玉津园又出了大事,京城风云突变,此时贤王带大军赶到,事必蹊跷,他怎敢擅作主张?自是拒不开门。
大军中跃出数骑,过来便将城门外这几名兵士擒下,又拉响两枚烟筒,不一会儿城门发出“磔磔嘎嘎”地机关搅动之声,千斤闸升起,朱漆大门也缓缓开启。
孟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孟桢防他更甚于防孟炀,但应天府离京城也不过两百多里,他暗中筹划十数年,自然有无数内应在城中,孟桢要将他挡在城门外又怎么挡得住?
眼看城门大启,孟一声令下,就带着人马疾驰而入。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街道上,这无情的铁蹄声不知会惊扰了多少人的好梦。
忽然身后又闻“磔磔嘎嘎”的巨响,孟猛然回头,就见千斤闸又放了下来,正在进城的兵士们一阵混乱,急忙勒马停步的有之,趁着巨石还未完全落下压低身子伏在马背上催马冲进来的有之,身在巨石下方来不及调头,急忙滚下马逃出去的有之,一时间城门口乱成一团。
而就在孟犹豫的极短时间内,巨石完全落下,将城门外的两千兵马与城门内的这一小队人马隔断。
孟面沉如水,中计了!他喝令部下:“夺下城门,尽快开启千斤闸!”当务之急是让他余下的人马进城会合。
但孟桢若早有所料他会带人来,又怎会不在城门附近安排军队?
果不其然,很快街道两旁的巷子里涌出一队队骑兵,都是重装铁甲,连马身上都配有护甲,将刚刚进城的这数十人团团包围!马与马之间,穿出盾兵与弓.弩兵,数十把连弩、神臂弩,对准了孟与其部下。
“还请贤王与诸位将士下马,将武器掷于地上。”
孟不得不下马,将佩剑解下扔在地上。其余部下见状亦只能跟着下马,上缴武器,接着便都被捆绑起来。
铁甲骑兵分开一道空隙,几名内侍骑马迎了过来,当先一位下马,见了孟亦不行礼,说话倒是客气:“圣上说多年不见贤王了,甚是想念,还请贤王入宫叙旧。”
孟冷冷一笑,上了内侍们牵来的马,随他们向宫城方向疾驰,身后跟着数十名铁甲骑兵。
但孟并未灰心丧气,宫城中另有一队人马是他的心腹所指挥,此时言败还早,他只要能安全进宫,就还有机会。




相女无忧 分卷阅读281
一行人抵达宫城,下马进了东华门,向紫宸殿而行,前方出现一队带械禁军相迎,领队的正是曹冠,孟心中一喜,突然冲向曹冠所领的这队人,同时高声喝道:“都杀了,一个都不留!”
星月无光,他一直奔到了那队人近前,才意识到不对,他下令后曹冠却迟迟不动,也不下令,沉默地望着他,他迟疑地停步:“曹冠,你……”
到了近处,他才发现曹冠虽然穿甲,却并未携带武器,额角冷汗直淌。而他身后,有两名士兵举弩对准其后背,只要他稍有异动就会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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