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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浅淡忧伤
贤相
作者:浅淡忧伤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五千年风华烟雨,是非成败转头空!



第一章:孤傲一人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这是杜牧笔下的扬州,也是苏尘借杜牧之口写下的扬州。扬州之美,不用多言。事实上江南之秀丽,从来不用过多辞藻堆砌,只需将“江南”二字放在这里,你便能从中感悟到诸多美好风光。

    当然,你不可以寄刀片。

    此时节正是五月,天气晴好,风和日丽,扬州运河边上,无数摊贩在大声吆喝。有卖桂花糕等点心的,有卖首饰项链玛瑙翡翠的,也有一些卖文人字画的穷困书生,但不管是卖什么,总得大声吆喝。这就像现在社交软件上无处不在的广告,宣传是获得更大利益的最佳手段。

    偏偏在这一堆人里,有一个卖字画的年轻人,沉默不语,只看《春秋》。

    年轻人穿素色长衫,长衫看起来破旧不堪,但洗的很干净;瓜子脸,柳眉圆目,双眼炯炯有神,颇为俊朗。此时,年轻人正捧着一本《春秋》,静静默读着。

    这个年轻人便姓苏,名叫苏尘。

    半个月前,苏尘来到了这个名为大陈的地方。前世的苏尘是年少有为的企业家。生意做得很大,短短十年,苏尘便以一己之力将自己的公司抬到了上市。苏尘做事,向来大胆,他为了进一步提升公司实力,参加了一个待开发的项目。没想到项目失败,公司也因资金链断层,就此破产。苏尘心灰意冷,到将死之际,才明白苏轼所言至理。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

    活在当下,才是真谛。

    来到大陈,他穿越到了一个同样叫苏尘的可怜书生身上。那一个苏尘的经历很有趣,颇有点“伤仲永”的意味。苏尘的前身本是一个天才少年,五岁能写诗文,六岁能著论述,年仅八岁,才华横绝扬州城,被文人骚客誉为“少年诗圣”,前途不可限量。十岁的时候,苏尘被扬州鼎鼎有名的大学士陈昀收至门下。

    然而自进入陈昀门下后,苏尘却倦怠学习,每日与狐朋狗友厮混,才华渐渐散去。直到后来提笔不知意,写的文章更是乱七八糟,如同鸡肋。

    十八岁这年,也就是前不久,苏尘被陈昀赶出门下,划掉姓名。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苏尘刚被赶出陈昀门下,家中却又遭受大厄。苏家因与王家在耕田上产生矛盾,王家凭借自己家大业大,联合府衙,将苏尘的父母以莫须有的罪名关入牢中,苏尘的父母在牢中不过数日,竟然双双病死,苏尘前去王家讨回公道,却被王家人乱棍打出。苏尘带着满身的伤回到家中,口中吟诵“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郁郁而死。

    然后,现在的苏尘来了。

    在短暂的茫然之后,苏尘渐渐了解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大陈在这天下的地位,和历史上的南宋颇为相似。大陈本在东京定都,后金人攻来,大陈兵力衰弱,甫一交战,立刻溃不成军,被金人拿下半壁江山。为保江山社稷,当时的皇帝高宗率领一众大臣,南渡而来,定都临安。大陈自此偏居江南一隅,北面尽付金人之手。

    自大陈南渡至今,已有百年之久,金人因大夏国的纠缠,暂时腾不出时间料理大陈。而大陈在这一百年的时间里,人才辈出,砥砺报国,反倒在金人手中夺回了一些地盘。其中最出名的,当属高宗时期的抗金名将岳飞。因为岳飞的存在,金人才给了大陈长久的和平发展。而在岳飞之后,便是庆宗时期的康王。康王乃是庆宗第八子,名陈诰。康王陈诰曾孤军深入金国,杀得金人闻风丧胆。然而时过境迁,二十年后,庆宗崩,文宗立。大陈的皇帝换了,臣子自然也就换了。朝内向来有两种声音,一种主战,一种主和。从前主战派势大,故此大陈多次北伐,然而新皇帝文宗陈谌,也就是康王陈诰的哥哥,却倾向于主和。于是主和派崛起,主战派就此衰弱。

    大陈向金人俯首称臣,应金人要求,极力主战的宰相赵无垢被杀,康王被剥削军权,贬职扬州,做一个悠闲王爷。

    不过这些都与苏尘没多大关系。苏尘来到这世界不久,便完全适应了这里。不过他并不想像一个正经穿越者那样,立志干一番大事。大事,上辈子他已经干过了,这辈子他只想逍遥自在的活下去。做一个普通人。

    不过普通人也是有烦恼的,摆在苏尘面前当务之急的烦恼就是,怎么活下去。幸好前身有许多质量不错的字画,苏尘便将那些字画拿出来,在运河边摆了个小摊。一边摆摊一边读书,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苏尘正读着书,忽有一辆马车从远处行来。马车香风缭绕,装饰华丽,俨然一副大户人家的气派。到得字画摊这边,停了下来,里面走出两个美貌女子,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看了过来。那两个女子每经过一个摊位,都会驻足片刻,欣赏一下。然而似乎每个摊位的字画都不入两人的眼。一路走过来,很快就到了苏尘的摊子前。

    “请问,有梅花图吗”轻灵的声音响起。苏尘抬起头,迎着阳光看了看面前的两位女子。

    这两个女子一大一小,大的能有三十几岁,小的能有十七八。确实很好看,不过苏尘前世什么风雨没见过,大明星更是见过凡几,面前的这两位虽然貌美如花,但终究也没让苏尘感到太大的惊艳。苏尘只是看了一下,随即恢复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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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孑然一身
    “呃这位……姐姐,原来如此什么”苏尘奇怪的问。

    “姐姐没什么。这幅画很好,要多少钱”叶婉怡语气古怪的说。

    “二两银子。”苏尘道。这个价格是他估摸着面前这两位的身价报出来的。两位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苏尘作为一个前生意人,当然是看人报价格了。

    “没问题,我给你五两。”叶婉怡说着,拿出五两银子,递给苏尘。

    苏尘接过银子,觉得自己的价格报低了。

    “你可知道我买这幅画要做什么”叶婉怡忽然问。

    苏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要做什么跟我一个卖画的有什么关系不过这话他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于是苏尘恭敬的道:“不知。”

    “明天扬州大学士陈昀将要大寿,你不知道吗这画,我是要送给他的。”叶婉怡道。

    “啊!原来如此。”苏尘“啊”了一声,也说了句“原来如此”。陈昀曾经是苏尘的老师,苏尘怎么可能会忘记。

    “你不是陈昀的学生吗怎么连老师的生日都不知道”叶婉怡问道。

    “这个……其实不久前我就被恩师赶出来了,再不是恩师的学生。况且这些年我实在不学无术,老师生日,我也甚少参与,所以确实没记住。”苏尘解释道。

    “不学无术吗”叶婉怡看了一眼落梅图,心想,倒也不然。她接着道,“如果我是你,明天我会去拜访一下,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苏尘点点头,这道理再浅显不过。他拱了拱手,道:“多谢姐姐提醒,明日我会去的。”

    “好了,芷儿,咱们走吧。”叶婉怡说罢,便拉着陈清芷上了马车。

    马车上,陈清芷嗔怪的问母亲:“娘,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完话”

    “有什么好说的这样最好。”叶婉怡微笑着。心中却想,这不学无术的苏尘,看起来却不是不学无术的样子。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这孤傲坚毅的诗句,有几人写的出来相公啊相公,原来你也有走眼的时候。

    ……

    不管叶婉怡母女两个,苏尘卖了这幅画后,又摆了一会儿摊,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今天的生意同样不是很好,但是赚的很多。五两银子在大陈可以让普通老百姓舒舒服服过上很久。苏尘有了这五两银子,晚上决定好好改善一下伙食。

    日头西落,夜幕渐临。苏尘背起字画,沿着运河一路往家中走去。苏尘的家在运河下游,沿着运河一路走去,便能见到岸边的家。苏尘先去肉铺买了半斤猪肉,然后继续沿着运河岸走下去。

    中途苏尘在一片柳树旁停了停。自古河边种柳便是常事,柳树耐涝,即便树根被水淹没,照样能够活的很好。而且柳树的树根交错盘结,也有着固堤的作用。不过在诗人的口中,柳树什么作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柳树是一种非常唯美的意象。写河堤必写柳树,是一种传统。

    这片柳树旁,有一群老头在下棋。似乎无论世事如何变迁,老头的兴趣爱好总是不变的,他们总喜欢围在一起,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下棋。就像无论什么时候大妈都喜欢跳广场舞。

    苏尘这半个月每天傍晚回家的时候,都会在柳树下看一会儿棋。围棋他不甚懂,但象棋他很懂。曾几何时,他也是和高级电脑五五开的高手。

    “哟,小苏啊,今天怎么买了半斤肉”相识的老头看到苏尘走过来,立刻调笑道。这老头是苏尘的棋友,苏尘闲着的时候会和他下棋。他也不知道老头叫什么,但是他知道老头是个臭棋篓子。

    说是老头,其实也不是很大,看起来不过五十多岁,这在现代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大事。但在古代,能活到五十岁,已经很不容易了。

    “今儿个卖了一幅画,碰到个冤大头,卖了五两,改善一下伙食。”苏尘略有得意的炫耀道。

    “五两银子这么多厉害厉害。来一盘”老头指了指棋盘。

    “不了,看一会儿就走,我还等着回家吃肉呢。”苏尘笑着拒绝了老头的邀请。

    见苏尘没有下场的意思,老头便继续和对面的棋友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苏尘在暗中指点了一下老头,并成功将对方将军死棋后,他笑着离开了。

    走到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苏尘的家非常普通,只有仓房和主房,外带一个院子。主房正面是厨房,左右两侧分别是卧室。直到父母时候,苏尘才将其中一件卧室改成了书房。一进家门,苏尘便生火,烧水,切猪肉,准备食材。

    大陈的烹饪手段已经非常高明,除了少数的食材(比如辣椒),其他食材应有尽有。而在烹饪手法上,闷炒煎炸也是俱全。不论是曾在黄河附近的大陈,还是现在偏居一隅的大陈,商业贸易都十分发达,这导致民众的生活水平也有了极大提高。生活水平提高,那么想要吃的更好,也就在情理之中。

    晚上吃了一顿好的,苏尘歇息了一会儿,便到家门口的运河边散步看风景。江南风景多娇美,所谓“江山如此多娇”,既是形容那慷慨激昂的宏图霸业,但真若说起来,这江山确实是极美的。

    “明天是老师的五十寿诞,我该送他一些什么呢名人字画当然是最好的,但是可惜这些东西都太贵了,更何况时间也来不及。”

    苏尘想着事情,便在运河边的堤岸坐了下来。

    此时夜幕降临,运河上灯火通明。花船,人声,烟火,一个完整的夜景在苏尘的眼前呈现。

    “小苏,嘿小苏!今儿个不来逛逛吗”

    运河里又过了一条名为“兰玉坊”的巨大花船,花船上,有人叫着苏尘的名字。

    苏尘挥挥手,微笑着目送花船经过。

    这半个月来,苏尘都会在这个时间点坐在运河边看风景,而每一次,都能遇到那条“兰玉坊”的花船。花船上的姑娘见得多了,自然也和苏尘说上几句话,双方渐渐熟了,难免便调戏苏尘几句。每次苏尘只是微笑,然后挥手目送花船离去。

    “可惜了,是个穷秀才。”花船里的姑娘总这么说。

    “但是人长得好看啊,我们的莲儿都要被迷倒了。”另有姑娘调笑道。

    被称作莲儿的姑娘长得甚是好看,她看着苏尘独自一人坐在堤边的情景,竟觉得这片天地似乎都难以掩盖苏尘的寂寞。

    有意境的男人是最吸引人的,而寂寞,往往最独特。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苏尘长得实在好看。

    发呆了好久,苏尘终于还是决定送老师一幅字画。古语有云



第三章:寒梅已作东风
    陈家院子里此时已经摆满了酒席。前来祝贺的客人们纷纷落座。苏尘走进院中,四处看了看,看到正坐在上首席位上和人聊天的陈昀。陈昀年有五十,留着长须,看起来是个中正雍和的学者。他旁边坐着一位穿着华贵的女子,苏尘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他那里卖了一幅落梅图的年长女子,也正是在她的提醒下,苏尘才知道今天是陈昀的生日。

    “看来这位就是我那个鼎鼎大名的师娘了。”苏尘看到叶婉怡的时候,立刻想通了其中的一切。

    叶婉怡确实是鼎鼎有名的,但她不是因为乃是陈昀妻子才有名,而是因为她自身的经商本事。叶家是扬州著名的布匹商之一,因为叶家上任家主只有叶婉怡这一个女儿,故此叶婉怡也就理所当然接管了叶家的生意。这在大陈来说,其实是一种突破性。当今大陈,理学当道,而理学之中又有人宣扬女子当三从四德,故此大多数女性,都只是男人的附属品,除了自家院子,很少能踏出去半步。而叶婉怡以女儿身掌管偌大叶家商行,其中艰苦,不言自明。初时叶婉怡确实处处碰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叶婉怡克服重重障碍,终于还是让叶家的生意越来越好。并且最近听说,叶家布匹行已经在和临安的大商户进行商业接触了。

    叶婉怡二十岁嫁给年纪大他十余岁的陈昀,当时很大程度上,是叶婉怡想要借陈昀的名气,让自己做起生意来更加方便。不过后来两人相敬如宾,陈昀虽然不喜叶婉怡整日抛头露面,但却十分尊重叶婉怡的选择。叶婉怡也就真心实意的和陈昀做恩爱夫妻了。

    叶婉怡昨天必是看到了苏尘写下的那首《卜算子》,这才告诉苏尘陈昀寿诞的消息。

    苏尘本看到陈昀在与旁人说话,自己不便打扰,便转身想要去找个地方坐下。没想到叶婉怡却看到了苏尘。她冲着苏尘招招手,苏尘愣了愣,走了过去。

    “老师生日……呃,老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苏尘差点来了句“生日快乐”。

    陈昀本在和好友聊天,忽然走过来一个人。他抬头看了一眼,见是苏尘,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惊讶和惋惜。

    “子清来了有心了。”出乎苏尘的意料,陈昀对他的语气竟然甚是慈祥。苏尘的表字为“子清”,陈昀给他这个字,是想让苏尘能够看清楚这复杂的世界,显然,苏尘没看清楚。自被陈昀赶出门下后,苏尘的表字也就被收了回去。除了陈昀,无人再叫苏尘的表字。

    “老师寿诞,学生不能不来。祝老师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苏尘恭敬的道。

    “好,好,你去旁边找个地方坐吧,一会儿我再与你说话。”陈昀笑着道。

    “是,老师。”苏尘答应一声。

    “苏尘。”苏尘刚要转身,叶婉怡却叫住了他。

    “师娘好,昨天多有得罪。”苏尘想起昨天要了人家银子,有些尴尬。

    叶婉怡摇摇头,道:“你在老师门下八年,连你这个师娘都不认得,实在有罪。不过师娘原谅你了。还得多谢你昨天的那幅画呢,不过我还没给你师父看。”说着话,叶婉怡挑了挑眉,给了苏尘一个格外调皮的眼色。

    苏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陈昀在旁边听到叶婉怡说起字画,随口问了句:“什么画”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叶婉怡却笑着,不告诉陈昀。

    陈昀无奈一笑,自己这个妻子,实不像是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妇人,倒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女,总是喜欢调皮。

    “你就在旁边旁边那桌坐吧。”陈昀随便指了一张酒桌。那张酒桌在陈昀右侧。左侧是他的学生,苏尘却再不是学生了,故此只能坐到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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