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天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短头发
“张献忠的条件是不是要求维持四川的当前形势?”长平公主头也没有抬的说道:“张献忠确实是个流寇,以为忠诚伯弄的是远交近攻的争霸套路,看来他的灭亡也不远了。”
李四确实不想弄争霸的那一套,而是建立一个稳固的后方,然后利用大规模输出战争的手段,激发人们的冒险精神,让人么充分认识并且支持崭新的丛林法则。这样的做的前提就是要有一个统一的基础,这个基础只能有一种思想一个声音。至于江南,虽然他们能够发出不同的声音做不同的事业,也就是一块试验田而已。
虽然和长平公主共处一室,孤男寡女的又有夫妻之名,可一天说的话加起来也不超过十句:“殿下若是男儿之身,或许早就身登大宝了,可那也不是什么好事。若不是当今圣上弄出民本的这一套大杀器,什么样雄才伟略的帝王也保不住江南。”
长平公主很明白李四的意思,就算是她真是男儿之身,就算真的取代了兴武成为江南帝王,肯定要厉兵秣马的行一统大业。在这种情况下,最大的可能还是首先被赴死军给灭了。
其实就算长平公主如此的冰雪聪明,也猜不透那简简单单的民本二字到底有何等威力,竟然让李四如此忌惮。
“你我既是夫妻……”这还是长平公主第一次使用夫妻这个字眼,虽然二人和夫妻这个亲密的关系没有半点相干,长平公主还是这么说了:“忠诚伯能否让我知道民本到底有何威慑之力?让忠诚伯也是如此的畏惧?”
“也说不上的畏惧,怎么说呢?”李四愈发的把长平公主当成是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其实也说不上是朋友,但是也绝对算不上是敌人。更关键是李四也真心希望江南能把民本之路走通。真要走的通了,也是皆大欢喜的最好局面:“是投鼠忌器吧,江南的民本之路肯定是对的。若是真能走的通了,就是万世不拔的基业,什么样的武力也不能毁坏之。别说是鞑子这样的外敌,就是赴死军,面临民本之力的时候,也是无能为力。”
“那忠诚伯为何不在江南走通民本路子之前……”
“不行,我很乐于见到江南把民本的路子走通,真要是能走到那个地步,当今的圣上就真是三千年所仅见的英主了。”李四知道自己说的不尽不实了:“这不是圣上和我之间的事情,而是这个民族的选择,不管怎么样,我必须竭尽所能的为江南守住这个路口。虽然他们很可能走不通,就算走通了也走的歪歪斜斜失了原本应有的模样……”
“这些东西是我看不到的,也想不明白,忠诚伯智慧如海,料事如神。以忠诚伯的眼光来看,江南成民本之事的可能有几成?”
“几成?”李四哈哈大笑:“能有一成就很了不起了,还谈什么几成?要是江南没有大的变故,上下一心不为外力所动的话,或许还有一成的希望。”
“一成?”长平公主低头不语。一成的希望和没有也差不多了,万一江南的民本之路走到了尽头也走不通,赴死军肯定介入,到时候就是战争,也就是大明王朝改换之时。
“不要小看这一成的希望,就算只有一成也绝对值得一试。”李四笑道:“殿下也不必为江南担忧,这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要是没有大变的话,没有三五十年的工夫看不出什么来……”
“三五十年啊……”长平公主心里一宽,这么长久的时间,说不定会怎么样呢?从甲申到现在这才几年,就已经起了这么大的变故。到了三五十年之后,皇帝弟弟说不定真的就施展出什么雄才伟略呢。
“昭仁殿下许配给黄家了。”
昭仁小公主,甲申贼起之年,和当年的万岁与眼前的长平公主一起,都是李四从百万贼军中救出的,小小的女孩子,现在也要成亲了。
黄得功黄帅,也算是兴武朝廷的重臣了,尤其是手中的镇兵总体实力还在京营之上,把昭仁许配给黄家,其实也同样的政治联姻。
“我也听唐王说起了,”长平公主说的很是淡然:“妹妹还小的很,过三五年再成亲的话也不算晚。不过天家女子就是如此,这种事情自己是做不了主的……”
有点儿戚戚然的念想也就是一闪罢了,长平公主早就无所谓了:“忠诚伯的三年之期也就到了,准备什么时候大婚?”
所谓的三年之期,肯定是和娥子成亲,作为李四名义上的妻子,说起这事情的时候一点应有的感情都没有,好似是在说什么和自己没有半点儿相干的事情一般。
按照李四的说法,和娥子成亲的时候也顺便把公主娶了,可心里也知道长平公主对这种事情早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这就给娥子去个信儿,差不多也该成亲了吧。把路大嫂和娥子搬回刀把村去……哎,也就那样了……”
从来就不动声色心如死水一般的长平公主忽然就是“噗嗤”一笑:“原来忠诚伯也是和我一样,对于婚事早就看的淡了。娥子那样的小丫头还把这事情想的千般美好万般圆满呢,哈哈,忠诚伯也是和我一样的心思……哈哈,以后找到了情投意合的女子,是不是也要纳入房中?”
以长平公主如此高贵的身份,说起这种事情来,一点要回避或者讳言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笑的十分欢畅。就好像秃子看到了光头一样,不仅没有生出同病相怜的感慨,反而是感觉对方的缺陷十分好笑。
人的劣根性。
“情投意合?殿下也相信什么情投意合?”李四干笑两声:“其实也就那么回子事情,什么情投意合不情投意合的,哪有那么重要?这一辈子要做的事情很多,也没有那么多的闲心去想这些?”
娥子心思单纯,想的也少,喜欢和四叔在一起,那就一辈子在一起。李四心中所想娥子永远也不会明白,甚至是懒得起明白,这个只会写一个“人”字,只会说“人之初性本善”这么一句的乡野丫头知道的少,所以和容易满足。
“娥子喜欢也就是了,殿下和我不都是把这个看的无所谓了么?”
长平公主哈哈大笑,根本就是毫不顾忌的大笑,笑的前仰后合,半点公主应有的风仪都没有了,好像是个疯子一样,直到把眼泪都笑出来了,才说道:“能如忠诚伯者,也是如此,我也不算个什么了,哈哈,这就是代价吧,哈哈……”
李四也是笑:“殿下不明白的,你的代价和我的代价不一样,要是只要付出这么点代价我就能成事的话,未免也太便宜了些!”
甲申天变 第213章 没有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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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没有君子
大明朝三十四系藩王当中。秦王系算是比较有实力的一支。要是从正根子上说起,第一任秦王是太祖皇帝的嫡次子,从血缘关系上来说,后来的秦王比称帝以前的崇祯还要近。而且就封的历史悠久,自洪武三年以来,距今已近两百七十年,嫡系旁系子孙开枝散久”的多,经验也要丰富的多,当年对付鞑子的时候,火器就曾大显神威。
对于李四和吴三桂之间的大战,很多人都在期待着。其实也不把这场大战看的如何重要,反正鞑子是被打跑了,剩下的就是争夺霸主地位而已,就好像当年的洪武太祖皇帝和陈友谅的鄱阳湖大战一样。
赴死军乃当世第一的强兵虎贲,打遍长江两岸一直到现在的两辽,还在打着,未尝败绩,风头之盛就不必说了。
可吴三桂也不是软柿子,手下都是关宁军的老底子,还有豪格的一部分满洲战兵,都是数得上的能战之兵。
这两支军队要打起来,可真就有热闹看了。针尖对上麦芒,巨锤砸上顽石,疯牛算是碰到猛虎了,肯定有看头。
“总的来看,还是咱们大帅的胜面儿大,不过呢,宁远铁骑来去如风迅捷如电,都是百战的精兵,还真不好说会怎么样。”
“屁的来去如风,战马就是跑的再快,还有火炮快了?赴死军中的火炮可不是吃素的,一炮轰下去,就是城墙也得塌半拉……”
“你可别忘了,吴三桂也是操炮的好手,当年宁远的大炮也不弱。”
“你就拉倒吧,赴死军最大的本事是啥?就是逢强更强,当年的淮扬大战如何?鞑子够不够强?现在呢?”
“我不是说赴死军不行,我也是看好赴死军的呢,只是说这一场有看头而已,我又没有说旁的,你恼什么……”
因为整体实力的缘故,人们普遍看好赴死军。
虽然市井民间早就嚷嚷动了,和即将交战的双方却是罕见的低调。
大伙儿太熟悉忠诚伯的做派了,以前每次打仗,都是做动员做号召,闹腾的街知巷闻。可这一次却是不同,既没有做什么明显的战争动员,也没有如以前那样大发一些慷慨激昂的檄文。要不是往来调动频繁,大伙儿都看不出是要打仗的样子。
大战虽然是好看,可要是和忠诚伯的大婚比起来,也就逊色的多了。
也不知道是谁放出的风声,说忠诚伯要大婚了,这一样下子可就热闹了。
朝廷赐婚,匹配公主殿下,这样的荣光忠诚伯确确实实也当得起。据说当年李闯破京的时候,就是忠诚伯亲自把公主救出去的。从那个时候开始,公主殿下就对忠诚伯心仪了,前番朝廷赐婚,正是天随人愿,只不过“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这才一直没有成婚。如今大局底定,也该圆满了。
这些英雄美女的故事最是让人眼热,也频繁的被人提起。比这还要有轰动效应的还有嫩,忠诚伯大婚是不假,很多方面都在准备着呢,可新娘子不是大明朝的大长公主,而是一个乡野的小丫头。
据说,反正就是据说,到底是据谁说已经无从考证,那个丫头连大字也认识一个,粗鄙的很。尤其是样貌容颜都普通的很,别说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色,就是连大户人家的使唤丫鬟也比不上。想想也是,小门小户的乡野丫头,粗手大脚那是肯定的,再买不起脂粉什么的,能有三分姿色就算高抬她了呢。
这些传言若是属实的话,忠诚伯可真是太亏了。如此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放着一个身份高贵如花似玉的公主不要,娶个屁也不是野丫头,简直是亏到了天上去。
很有很多传闻,说是这个小丫头当年曾救过忠诚伯的性命,也有两外一个版本说是忠诚伯救小丫头的,反正就是以身相许什么的。事实到底怎么样,早已经真假难辨。
连一个小丫头都能匹配忠诚伯,这老天也忒公平了吧?多少大家闺秀名门淑女都做着这个美梦呢,却让一个叫做娥子的野丫头占了先,还能不窝火?娥子,一听这名字就是土里土气,肯定也是土渣儿一样的人物呗。
要是说新娘子是长平公主,大伙儿还能想的通,可要说是个野丫头,很多就不平衡。
具体是怎么样,谁知道呢,反正就是念叨碎嘴子嘛。
甲申天变 第214章 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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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穷
礼仪之邦的名号不是平白就叫起来的。三拜九叩的大礼虽然不常见,可也不是没有,就算是李四这种身份的一方霸主,在特定的场合也要行这个大礼。
天地君亲师就不必说了,肯定受得起李四这样的大礼。君嘛,远在南都,至于父母祖辈的亲人,还真是没有,更至于孔圣这样的天下之师和李四也没有往来,谁也不受谁的礼。可这天地却是不能免的,无论你怎么样的英雄好汉,对于天地总也有敬畏之心。
祈天祭地的时候,就算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也得趴在地上磕个脆的,就更别说是李四了。
先前的立春时节,可以把牛轭往耕牛的颈上一放,做做样子表示表示要耕田犁地就算拉倒。到了真正启耕的时候,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敲锣打鼓鞭炮齐鸣,焚香祈祷三拜九叩,这样大的礼节各地都在做,就是江南的兴武小皇帝,弄的只能比这边更加热闹。
如此隆重可不是祭拜什么什么神仙佛爷。正正经经的祀奠皇天厚土,保佑天下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从名义上来说,启耕比皇帝登基还要正式……
依足了礼数参拜之后,还要祈祷告词,献上无色杂粮,然后弄一头健壮的大老牛过来,扶犁开耕。至于后面的游街踏米等琐碎事宜就可以找别人代劳了。
在李四看来,这种唯心的东西并不全都是应景,也是在渲染劳作的气氛,督促百姓做好劳动准备。
别的不说,京城的老少爷们素来就讲究个歇正月赖二月,连二月也算到正月里一起歇了。更有甚者,还弄出“哩哩啦啦到三月”的说法,想把三月也一起歇了呢。启耕大典之后,这种慵懒的气氛为之一扫,就是那些懒人也敲打着锅盖水缸,以示送懒之意。
启耕大典一到,就意味着修养享受已经到了尽头,一年的辛苦劳作要开始了。
民间已经开始了崭新一年的生产和建设,而赴死军的新军也到了收获的时候。
一水儿的双层皮铠,外面是不硝不鞣的生牛皮,而且只取肩背那一块儿的牛皮用,后腰和腹部的软皮子还不用呢。里头是一层鞣好的软羔子皮。中间趁的是捡洗捶打了不知几十道工序的长毛生毡。这种铠甲穿起来轻便,还耐用。外面的那一层生牛皮算然用动物的油脂熬过,可坚韧如板,比真正的铁甲也差不了许多,中间的毡子极有讲究,都是一豁口长短的卷毛,不是近身激射的话,就是强弓硬弩也很难形成致命的贯穿性伤害。边边角角都是那油线缝的细细密密,最是防潮保暖。
这么一件子上身半铠得多少钱?三两白花花的银子?得了吧?三两的话连外面的皮子也鼓捣不好。大伙儿都知道这个铠之前的很,具体要花费几何就不是很清楚了。可在这上边扔的银子绝对够一个四口之家折腾一年了。
高腰的战靴,板底儿皮面儿,看着就爽利。弹药囊、急救包都是上等的货色,就是一条腰带也是正经的好东西,扦子都是亮飒飒的红铜打造。除了光秃秃的头盔是赴死军的制式装备之外,这支火器新军可是从里到外都是崭新的。
手里的火铳比朝廷的制式家伙短了四寸,可这东西才是真正值钱的,除了赴死军之外,这样的火铳全天下就没有第二家。把击针内置,采用新式的弹药一体设计,射速能够条四成。就是药室前置击针内设这么一个小小的改动,就是老大一笔银子扔了出去。可这银子就没有白花的,射速的提高绝对是一个值得拿金山来砸的好事情。(当时的火器射程其实还不错的,至于精确度实在不敢恭维。)
火铳口口下边设了一个旋口,可以把一尺八寸的短刃卡上,也就能近战了。这种类似于刺刀的设计其实是老古董,早在万历年间就有了,只是一直没有正式装备军队而已。
要说威慑力,崭新的火铳兵和赴死军的精锐叉子兵差了不少。别的不说,只要把叉子兵一拉出来。那种腾腾而起的杀气就如同有形一般,不用看也知道是见过血的队伍。那种杀气和血性,完全就如猛兽一般。崭新的火铳兵可以叉子兵那样的勇悍和无畏,更没有那么强烈的杀气,火铳兵不需要那个。
绝对的秩序和纪律才是新军的根本,讲究的就是整齐划一和令出如山。如果叉子并是嗜血嗜杀的疯狂猛兽,火铳军则是精密准确的战争机器。这些火铳兵不需要爆发出多么强大无敌的悍勇之气,只要维持住纪律和秩序,他们本身就是一架庞大的杀人机器。
火铳兵的出现已经很有些个年头了,但是如李四这边大张旗鼓的弄出不到八千的超大规模来,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把火铳兵作为一个独立的作战单位拉出来,又是费尽心思不计成本的砸银子,还真没有人这么干过。
日月血旗招展,新式的火器兵已经有了雏形,这些火器兵是在何钧力的火铳营的基础上建设而成,装备和武器都更上层楼,军官的置制多是从原火铳营和地支营中抽调。至于战斗序列也彻底打破了赴死军的原有模式,为了追求战场上的效果而把建置缩的很小。
不如同样是一个小小的旗官,火器兵的旗官手下就有六十个战士,这才当时是无法想象的。因为这样的压建置会降低战斗力和军令的执行能力,但是这种火器兵采用的不再是奋勇拼杀的血肉搏击,而是密集的大范围杀伤效果……
以前的炮营也分拆为隶属于火器军的四个营,四百斤的袖珍小铁炮也达到三百多门的规模,真正有威力的还是那些超级重炮,射程远威力大,已经装备了差一点儿不到一百门……
炮营的人员达到了三千七百多人,这样规模的人员专门司炮,在当时就是无法想象的。可现在的炮营和以前不同,机动灵活需要人手,重炮的精确打击也需要传达和协同的人力,更要配备看得懂水平标尺和鲁班曲尺的人才。另外还要有专门计算的校炮手。弹药的运送、火炮的运动、打击的精确等等,都要人手。按照李四的预想,火炮必须形成规模,也要从步兵当中独立出来,成一个单独的作战单位。
“装备的再好也没有用,”李四看着这些火器兵,也是心潮澎湃,这个新军的力量只有李四最清楚。这样的军队已经脱离了以前战争的固有模式,即将成为打碎战场的崭新力量。这支军队将把战争带进一个全新的时代,成为改写历史的力量。李四遏住心潮大声道:“军队不是拿来看的,咱们的老百姓节衣缩食,把银钱物资都使在你们身上,不是想看这么个花架子。多少人把置办新衣购置田产的钱财用在你们身上,我连娶婆姨的钱都用上了,还弄了老大的亏空,都是为了成就今日的火器新军……”
“你们的身上衣口中食都是老百姓的供给,我已经许下了诺言,每一条火铳都要给同胞们换回一座城池,每一门火炮都要给老百姓们带回一个邦国……”李四已经不再做任何掩饰,赤裸裸的喊出了侵略的口号:“我不管你们有没有看到这个大势正在剧变,我只要你们有本事就施展出来,我要让你们打仗,打到天地之边,打出五百年的太平盛世……”
作为民族的守户之犬,外敌入寇之际,当不顾一切的拼死撕咬。当这条恶狗的主子需要欺负别人的时候,也要不顾一切的拼死撕咬。这无关什么正义什么道德,完全是就生存的本能。
在这个时代,整个世界已经是一座弱肉强食的丛林,强者全盘通吃得以把文明延续下,败者则是一败涂地,民族本体都有可能消亡。应该怎么做,李四早就在准备了。
“无论是金银财物封妻荫子,还是留名青史后世敬仰,我都给你们留着……”
“赴死军的辉煌将在你们身上延续,赴死军的威名将在你们身上发扬光大……”
……
简单的战前动员,迅速开拔。
这一次西进。李四是拿出了血本。作为主力,不光是有新组建的火器新军,还有四个天干营和四个地支营。在两个战场上同时作战,几乎已经是李四的全力。
因为对于火器新军寄予厚望,又怕新老赴死军之间出现协同不足的缺陷,所以和吴三桂的首战,是由李四本人亲自指挥。
这次行动,李四也不想做出什么奇袭和突然打击的姿态,把架势拉的极开。稳步前进。这将是实力上的硬碰硬,尽其所能的让敌人看到赴死军的实力,尽可能的形成威慑力量,以达到在短时间内结束战争的目的。
这样大规模的行动,不可能做到完全的隐藏,吴三桂很快就知道了消息,甚至把赴死军的行军路线也摸的一清二楚,也是调兵遣将的积极应对。
因为兵力上的不足,吴三桂不敢在边境线上决战,而是把兵力进一步收缩回来,尽可能的收缩兵力,在重要的战略点上形成支撑。
吴三桂见过的大阵仗不少了,也明白眼前的局势。赴死军出动的兵力并不算多,真正的战斗部分绝对不会超过两万,但是这将近两万的军队绝对是一支生平所仅见的劲敌。
在明末,有一种很有趣也很值得深思的现象。这么多年频繁的大战,无数的军队你来我往翻翻滚滚的厮杀,动辄就是几十万的总兵力投入,动辄就是上百万人的混战。无不是把战场拓展到千里之阔,看起来确实是惊心动魄。
可这样的战争从来也不是什么真正惨烈的大战。
于此相反的是,那些动员兵力不多的小规模战斗才是绝对胜负的关键。无论是吴三桂手上的关宁铁骑还是当初的满洲战兵,自然也包括大对头赴死军,都是把军队控制在一个不算很大的数字之内。
这样的军队看起来没有多骇人。可战斗力绝对不可低估,真正的精兵从来就不依靠数量上优势摆大场面。当年几万人追赶着李闯的百万大军穷追猛打,就是这么个道理。
清军以两万之兵成横扫之势,就是因为那是敢战能站的精锐,即使是面对数倍的敌人,往往也能够以少胜多以寡击众。
赴死军是明车明马的摆开了,战略目的和行军方向也很明确,不可能出现什么大的错误。吴三桂这边总体居于劣势,既定的战略就是死守几个战略支撑点,同样也不可能出现指挥上错误,更不可能被敌人调动分而击之。
这将是硬碰硬的战争,是双方实力的比拼,完全就是在检验两者的战斗能力而不是在比较双方指挥者的智慧。
赴死军行进的很慢,至少比吴三桂所预想的要慢,完全就是步步为营的稳扎稳打,路线也是和当初“约定”的一样,不见任何的花俏取巧。
在两辽的时候,吴三桂已经有很多类似的经验了。单纯的困守坚城,是很吃亏的,对于士气也不利。最好的战法就是防御和反击相结合,最大限度利用城池的坚固和火炮的威力,然后找准机会反击,当可制胜。
因为没有什么阻碍,或者说吴三桂故意收缩兵力的结果,赴死军方面的西进一直就很顺利,在延安府城东一百四十里之外扎营。
第三日,赴死军的对于才推进到城东四十里处,双方的前锋已经开始零星的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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