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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天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短头发
长平公主的密信里说了什么,李四并不关心,无非是把赴死军的现状告诉江南而已,真要是想看的,最少有几十种法子可以把书信拦截下来。
长平公主把书信折好,忽然抬头说道:“忠诚伯,我想问一下你的家底到底有多大,我是说你的私人财物,内库什么的……”
“我的家底儿?不是那么点田产么?还有一处宅子,也是别人赠的,至于内库么?则是完全没有,我个人没有几个活泛钱儿……”长平公主从来也没有问过私人方面的事情,二人之间不管说什么话都透着公事公办的味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忽然问起这个?
“你种草芝不是还有一些浮财的么?积到现在也不少了吧?”
李四还真是纳闷儿了:“草芝那边应该还有一点儿钱,我也很少问这个,殿下为何有此一问?”
“圣上大婚在即,在圈选的赏钱都拿不出来,又不能打国库的主意。”长平公主苦笑着说道:“我那个弟弟也是忠诚伯的弟子,是什么脾胃忠诚伯也清楚,立志要做明君中兴大明的,所以也没有来钱的门路。现在大婚卡在圈选处,就是因为没有赏钱打发那些女子,连面儿也不敢见,借钱借到我这里了,我的嫁妆早就贴出去了……”
长平公主是个穷光蛋,小皇帝不会不知道,他给长平公主借钱,其实就是拐着弯儿的对李四伸手呢,这里头的关节虽然没有挑明,可是个人就能明白。
小皇帝同样是个穷光蛋,这不难理解。虽然那个少年是四海共主,可只有出钱的门没有进钱的路,迟早得到这个样子。再加上身边那一大群老派学官,小皇帝就是拿不出讨老婆的钱也不算什么稀罕的事情,李四也能理解。
李四不能理解的是小皇帝的迂腐,简直和那些个老学官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要是放在后世,诸如皇帝大婚这种事情,想要花银子承办的巨商大贾还不得抢破了头?皇帝就是坐着不动,也能有大把的进项,何至于成了这么窘迫的样子?
“这事情好办,我给各地的商号知会一声,总会有人抢着做。”李四笑道:“我的婚事就是预备这么办的。”
说到李四的婚事,自然也是她长平公主的婚事,可这个公主连最起码的情感波动也没有,问也没有问一句,好似这事情和她没有半点儿关系。
仅仅隔了两天,忠诚伯给当今万岁的贡仪就凑了好几车,大到车马锦绣,衣裳丝绸布匹,小到宫灯蜡烛锦帐罗帷,一应俱全,还有专门用来打赏的辽东珠子蒙古皮货,和特意加工成一片一片的金银叶子,都准备的妥妥当当。唯一有点不太妥当的就是这些东西上头都有标记,不是“某某商号特贡”就是“某某商户专仪”,甚至还有些更过分的,在狐子皮衣的领子上刺上“京北某某某贡仪”的字样,连个人的名字都刺上去了。虽然这些字迹很小,可搬到御用的东西上,确实显得不伦不类。
可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别说的这些送礼的物件儿,就是赴死军的军装军服和军用物资上,都有同样的标记。就是那些战靴上,都有这些商号标记,为的就是让战士们一穿鞋就能知道这靴子是谁做的……
这些商家,精明的很呢,看着是出了不少的钱财白白送给皇帝,其实便宜占大了。
皇帝结婚都要用自家商号的出产的东西,这比请一百个戏班子敲锣打鼓的做宣传要划算的多,不管什么样的货品,给皇帝这么一送,就能担上“御用”的名声,货品平地就能上升几个档次……
这还不算,这些商贾挖空心思的把动静闹大,专门请了吹打班子,给圣上送仪程的队伍每到一个热闹的市镇,就乌里哇啦的吹吹打打,不把这个事情宣扬的天下皆知决不罢休……
作为江南的商业大鳄,素有芜湖巨店之称的田家印染坊也及时做出了反应。当家作主的田大老爷立刻就嗅出了这事情里头所蕴含的商机,当时就启程去南都,托人托了不少,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把孝敬皇帝的五千两银子送到宫里,同时把皇城之外的墙壁和树木用鲜艳的布匹笼罩装饰,远远的一看,仿佛半个皇城都在锦绣之中,果然是气派非凡……
田老爷也很豪迈的表示,这些围绕皇城的锦绣布匹每天都要换一个花色,一直到万岁大婚为止,同时宣布在南都城南开分号一家……
这些布匹虽然染的华丽非凡,其实都是廉价的货色,在外头挂一天之后还能取回来再用,也不费几个钱,完全就是在炫耀田家的印染技术之能。关键是这广告效果确实非常之大,不过几天工夫,南都百姓都知道芜湖田家的印染之技是天下之冠……
没过多少日子,赴死军方面送过来的“贡品”确实丰富实惠价值不菲,既解了当今圣上的“燃眉之急”,也体现了李四对圣上的一片忠诚……
有了这些钱财,足可以把圣上大婚之前的开销支撑起来,从个人情感上,小皇帝自然明白这和什么忠诚无关,更愿意把这理解成和李四私人之间的事情。
“士林之中已经有人在喊了,说朝廷把圣上的大婚当作生意来做,让那些追腥逐臭的商人所利用……”
一说起这个,小皇帝想不火大也不行,说话也不象以前那么随和了:“这些个读书人为什么总是盯着朕?朕的大婚难道就不是国家大事了?没有钱选妃我就是明君,就是中兴圣主,现在有钱了,又有人说这些风凉话,这些人,哼……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万岁不可如此评价,”老学官也知道这个万岁做的不容易,可这种事情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谁有理,只怕永远也不会弄清楚。
“崇祯年间,大行皇帝拿不出钱来犒赏三军,下面就说先皇无能。等父皇把借了钱来,又说父皇重用外戚,是大乱之兆……”满洲人第三次进关大掠的时候,周皇后筹集了一点儿钱,很多都的从娘家借来的,这就成了一些人攻击的理由,其实和什么外戚没有屁的相干。
“朕这皇帝怎么就做的这么难?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就从来没有做对过一件事情。无论朕做了什么,全天下都是指摘之言,朕若是什么都不做,别说指摘,就是叫骂之声又何曾少了?”小皇帝第一次在这些老学官面前拍桌子,也是首次发这么大的脾气:“一些人就是只会说风凉话,站在一旁挑错,真要是听他们的,什么事情也做不成。”
兴武小皇帝脸色涨的通红,又一拍桌子,震的书案上的笔墨跳起来老高:“朕才是大明帝王,才是四海共主,如今朕成了什么?做了是错不做更是错,你们看看朕这皇帝做的还有什么意思?从今往后,不管是谁的话朕也不听了,朕要做太祖成祖那样的雄主,要乾纲独断要圣意天裁,还要出口成宪言出为令……”
一直以来,这些老学官就把小皇帝当成了一个很恭顺的孩子,虽然这些学官的忠诚不必怀疑,他们的也确实是为了江山社稷而奔忙,也没有这样那样不可告人的心思,可是皇权受到了挑战,这是活生生的现实。
皇权的威严在逐渐减弱,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不论民间还是朝堂,都是这些老学官在把持包揽,这也确实为人说弊病。已经有人明里暗里讽刺这些老学官,说他们虽然不是皇帝,却是太上皇,连当今的万岁都要听他们的,不是太上皇还是什么?
小皇帝这么一闹,老学官们还真是惶恐,一大把年纪也得赶紧跪倒请罪:“圣上息怒,臣等一片血诚之情,实无僭越之心……”
刘理顺以头抢地,虽然是跪着,却一点儿也没有要服软的意思:“臣等受大行皇帝之托,时时刻刻如临渊履薄,无不诚惶诚恐战战兢兢,所为者乃是我大明中兴,是要辅佐圣主为一代明君?自李闯破京,臣等追随太子而至如今,天下虽是初定,然外有强藩,内有文争。形势实是不见乐观。圣上此时欲收臣等之权,行刚猛之举,实是不智。臣等为圣上所疑,纵是死了,又有何面目见九泉之下的先皇……”
其他的学官也跟着嚎啕恸哭,张口江山社稷闭口大行皇帝,虽然是把臣子之礼做的完美无缺,也是跪拜这恸哭流涕,可言辞之中,还是把小皇帝当成了什么事情也不懂的孩子,好像小皇帝一做事肯定会错一样。
小皇帝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和这些老学官僵持了半晌子,这才叹息一声:“哎,朕也没有说什么,诸位卿家就如此这般。好似朕真的做了逆天违命之事一般,可你们说说,朕做什么了?还说什么收权,我哪里说过半句要收权的话?刚猛之举就更说不上了,我坐在这里还没有动呢,就已经错了,还说什么行刚猛之举……”
“臣等死罪。”
“臣等死罪。”
老学官们说着死罪,口里还在教训着小皇帝:“圣上九五之尊,天下共主,言行举止俱为天下观瞻所系,坐立言行都要周密严谨,稍有不慎……”
小皇帝也知道这些老学官们确实是大忠臣,也知道他们的做派是老成谋国的稳重之道,可整天被这些老头子唠唠叨叨的当一个娃娃一样摆弄,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可不好受也没有办法,还是得乖乖的受着。
这个皇帝还真不好做,以前在强势的忠诚伯李四鼓掌之中,总是想着能够脱离李四做一个真正的皇帝。如今是做了真正的皇帝,可远没有原来所想的那样惬意,每日三更不睡不更就起,每有战报荒年,都是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唯恐一个应对不当,惹出什么大事来。
小皇帝自认不是荒淫无道的昏君,因为连讨老婆的钱都拿不出来,想荒淫也没有那个条件。至于无道就更谈不上了,因为小皇帝自登基以来,基本就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做,绝对谈不上什么有道还是无道。
勤勉之军应该算的上吧,可就是这么勤勉了,指摘的叫骂的声音不仅没有小,反而愈发的多了。
有时候,兴武小皇帝甚至自暴自弃的想:做过弘光那样的皇帝算了。可心里的抱负……哎,做个好皇帝很不容易……





甲申天变 第219章 真正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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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真正的底气
一直都在扯皮的陕西谈判终于有了结果。忠诚伯正式接管陕、甘以及川北各地的民、政事宜,各地驻军也在换防。而关宁军则被保留了下来,做为独立于赴死军之外的军事力量而存在。关宁军本来就是用陕西的民力养着,暂时还是如此。只不过要由赴死军转手一次,又加了一个时间限制——半年。
半年之后,吴三桂就得自己养自己了,至于如何养,又怎么养,各方都已经很清楚了。除了赤裸裸的武力侵略之外,没有别的法子。
与此同时,赴死军正积极组建镇西方面军,关宁军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力量,已经派遣高级军官和赴死军方面商讨诸般事宜以及细节。
如果说以前的武力扩张仅仅是停留在理论阶段,现在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阶段。
以陕西为基地,各项准备工作正紧锣密鼓的进行。对于这种扩张,关宁军比赴死军还要积极,因为这是关系到切身生存问题的大事……
武力扩张,是李四一直都在谋划的,也一直都在朝着这个目标前进,直到现如今,才真正的浮出水面。
对外扩张。最直接的受益者就是各方的商业团体,无论徽商还是晋商,就是各地零散的商业力量,也对赴死军的主动扩张表现出了极其高昂的热情。
战争本身能够带来利益,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何况还有许多长期的利益存在?诸如市场的拓展,商路的延伸等等。因为地缘的优势,晋商占尽了近水楼台的便宜,又因为在陕西之战中出了点力气,晋商得到回报也多,也更加的支持战争。
亦里把里已经更西的地方,虽然从来就没有在大明朝的版图之内,可对这些地区比较熟悉的还是这些商人。也曾无数次的组建商队涉足这极西之地,对于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山河地理有一定的了解。这些东西将成为李四的参考资料,很有可能影响到大局的谋划和准备。
对于这种赤裸裸的侵略,很少有人说什么不好,尤其是这些商业力量,欢迎都来不及呢。在民间,李四则出了很多奖励政策,鼓励百姓随军前往,去这些地方居住,赴死军会保证他们的安全。还有一些个传言,说的是只要过去了。就能领导多少多少当地的蛮夷,就能划地占城,这些个没有影子的事情谁也说清楚到底是真还是假,不过很多优惠和偏袒是肯定的。
这就是说到了民众的冒险精神。
很多人都不愿意离开故土去那种远在千里之外据说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听说那地方都是荒芜的不毛之地,占了也没有什么用,还要派人看守。至于那些蛮夷,一个个都没有几分人模样,谁还稀罕看见这些野人了?
真正对这些殖民政策抱有兴趣的不是良善百姓,而是那些在地方上混的不如意的无赖泼皮,或者干脆就是各地流窜过来隐姓埋名的逃犯,还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以前趁乱而起的盗匪,现在做不成盗匪了,去西边冒险混一混,说不定还能混出什么名堂来呢……
当然也有人对忠诚伯的这种对外扩张极是不屑,尤其是读书人。
赴死军控制的地盘之内,只允许有赞同的声音出现,就算有人反对这种扩张,也仅仅是在腹诽而已,绝对不敢喊出声来。江南可就不一样了,江南士林是什么风气?无风都要掀起三尺浪来,没有事情都要找出事情来。先如今,李四如此的穷兵黩武,要大行侵略扩张之举,本朝不征的祖训还要不要不了?圣人的宽仁还要不要了?
隋炀帝大征高丽,终于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搞的天下纷争四起……
劳师远征,从来就是最劳民伤财动摇国家根本的蠢事,当年的隋炀帝征一个弹丸高丽。就弄的民怨沸腾烽烟处处,如今李四又要大征,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等着看他兵败民穷的好下场吧……
说起高丽,总是会想起现在的朝鲜,不知不觉之间,朝鲜就已经再回大明朝版图,再次成为大明朝的属国,不仅出了点不够塞牙缝的兵和赴死军的北路军协同作战,共同围剿鞑子老巢,还给朝廷上了请罪的折子……
当然朝鲜的折子和消息都是通过北都方面转过来的,这些细节已经没有几个人注意了。
忠诚伯大举兵事,征战四方开疆拓土,已是如箭在弦。
“忠诚伯呀,你已是如日方中,如今占据黄河,操控长江,已是霸王之资。可你也得看看各地的百姓,他们辛勤劳作,刚刚有了生息的机会,你就又要大动兵戈……”
刚刚结束了谈判的杨廷麟顺利回到了北都,或者是他特过来和李四一晤,见面的头一句话就是职责李四善于治军而疏于治民:“赴死军就不必说了,天下第一强兵当之无愧,可你做下这么大的事业,老百姓得到了什么?如今天下初定,中华气运方续,以你的智慧和心胸,难道看不出已经到了休养生息的时候?我不信……”
杨廷麟不给李四插嘴的机会,也有点自说自话的意思:“以你李四之能,以赴死军之战力。我知道打下那些蛮夷小邦如反掌之易,可拿到那些不毛之地有什么用?统御化外之民有什么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赴死军能够强盛百年?那百年之后呢?等赴死军衰弱的时候,那些化外番邦必然群起而反,到时候,非我中华之福哇……”
“老杨啊,你不拿我当外人,我也不拿你当外人。”李四面色浓重,以罕有的肃穆语气说道:“现在还不是休养生息的时候,这个世道要变了,我们必须赶在剧变之前,领导这个世界的潮流。支撑赴死军的不是我李四,是千千万万的百姓。鞑子是打走了,可他们并没有得到多大的好处,反而是承担成三倍于江南的赋税。我李四所能够做到的仅仅是让他们温饱而已,若是假以时日,江南的民生必然远超我这边儿,这也无可辩驳。所以我必须不停的进攻,永远也不能停止……”
李四对着老战友杨廷麟道出心中的真言:“如今西学渐入,我等已知世界之大。对于中华之外的蛮夷各族,必须用武力征服。开疆拓土的根本就是拓展民族的生存空间,这也是在为将来做打算。若是能够一直保持强盛,自然是最好,百年之后若是我们衰败了,还有个缓冲的机会。所以,对于四方邦国,都要征服,一直打到他们臣服为止。若是不能把地盘和人口归入囊中,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将之砸烂。不能为我所用的,就要毁坏……”
“小邦小族,不能给他们崛起的机会,趁我李四还清醒着的时候,就要征服他们,否则就要一举摧毁,将任何有可能威胁到我族的民族,也不管是不的敌人。全部扼杀在崛起前夜。”对着这个曾经为赴死军呕心沥血的老学官,现在江南的武装领导人,李四声音一低,说出了让杨廷麟毛骨悚然的话语:“这个世界上,民族何止万千?强盛的帝国何止万千?趁着赴死军还在走上坡路的时候,把所有的民族全部扼杀,日月之下天地之间,只有我中华一族,就永无外患。永无灭族亡种之忧,到时候,赴死军才可以兵戈铸犁刀枪入库。为了这个目标,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付出,我可以牺牲一代人,两代人。为了这目标,赴死军可以再打一百年……”
杨廷麟听罢,手脚冰凉,脑门子上的冷汗都出来了:百年不休的战争,争夺的就是民族长久的气运消长。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李四绝对会不择手段不计代价,付出什么样的牺牲已经不可想象。
从李四说出这话的那一刻开始,除了这个民族本身,李四已经是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民放在了敌对的位置上。
“拓展空间,尽取四方资材为我所用,顺之者存,逆之者亡。”李四言语隐有金铁之声,虽是缓慢低沉,却蕴含着无边的杀气:“我不在乎会杀成什么样子,真的能做到天地之间仅有我一族,也未尝不可……”
杨廷麟虽然不知道外界的那些蛮夷究竟是强是弱,可自利玛窦以来,已有许多外邦的蛮夷来到中华。人们对外界已经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认识。那些蛮夷多是处于小国寡民的时代,无论人口还是幅员,都不可能和李四相提并论。可以想象,李四的对外扩张必然是充满了血腥的残酷杀戮,其本质就是赤裸裸的掠夺和征服。
“赴死军虽强,终究支撑不起这样的战争。”杨廷麟不无担忧的说道:“我也知道你李四的手段,也知道你胸中智慧如海,那些蛮夷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就算你能一直这么打下去,那百年之后呢?你我这一代人去了之后,留下的就只有战乱……”
“支撑赴死军的百姓承受着高额的赋税,还输出他们的子弟让我送上战场,我必然要给他们好处。”李四以无可辩驳的语气说道:“掠夺的好处将首先用于百姓,让百姓们知道战争的好处,只有这样,他们才会长久的支持战争。不出十年二十年,我就能把四周的蛮夷小邦洗的一穷二白,短时间内,不管有什么样的变化,他们也没有反扑的实力,也就不会有什么大的战乱……”
杨廷麟心中自有惊涛骇浪,他知道李四说的出就一定能做的到。当初蜷缩在刀把村每日为了生存之计而战战兢兢朝不保夕的时候,谁能想象到李四会有今天的成就?以李四现在的本钱,就是真的要做什么样惊世骇俗之举,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不过这种想法实在是……实在是太疯狂了:“我的李校典,你被眼前的功业冲昏了脑袋……”
“哈哈,我的杨大人,这可不是偶发奇想,当初在刀把村的时候,我就在为这个准备了。”
缩于一村之中,朝不保夕之下,心中居然有如此谋划,真不知道李四是疯狂还是睿智。杨廷麟笑了笑:“做不做的到是你的事情,这么做到底是功还是罪,自有后人评说。你李四绝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作为当初一路走来的老友,我只想知道你的婚事如何了?”
“婚事啊?下月十六的吉期。”李四呵呵一笑:“已经给娥子那边送信过去了。”
杨廷麟就知道李四会这么说:“大长公主那边……”
“早和殿下说了,到时候一起把婚事办了就是。”
这种事情,其实早就和朝廷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杨廷麟还是想问问其中的细节,毕竟还干系到朝廷的脸面嘛,很多事情说着好说,听着可就不好听了:“男子汉大丈夫么,就是有个三妻四妾的也不算个什么,我还是一妻两妾呢,只不过现在的结发之妻已然亡故,剩下的俩妾室也免不了要闹出些个家务来……我知道那个叫什么娥子的丫头是和你颇为亲近的,又是共患难的交情,可殿下的身份……毕竟高贵,大婚之后立那个叫做什么娥子的丫头做妾,也不算委屈了她……”
“哈哈,家务事,这也是我的家务事,早就和殿下商议妥当的时候,我的杨大人就不必操心了吧?”李四打着哈哈儿,说的也是模棱两可:“闺中之事,女人们自己商议吧,到时候虽然不准备把婚事操办的如何堂皇,酒席总是要摆一摆的……”
杨廷麟也知道李四要说客套话,伸手一摆,示意李四不必说了:“你的大婚我就不等了,到时候也过不来……”
从怀里摸出一个张四百两的典票,塞在李四手中:“这是我凑出来的仪程,不过丑话我可得先说在前头,这不是给你的,你也不缺这么点,这是给大长公主添嫁妆的银子,你可莫贪墨了我的。大长公主那边我就不过去了。至于那个叫娥子的丫头,我也见过,肯定也不缺我这么点银子,她的仪程你想法子给我凑点儿吧,我实在拿不出了……”
长平公主虽然是嫁出来了,可还算是他杨廷麟的半个主上,又有一起从北都出来的情分,杨廷麟自然是要多多关照一点儿的。这个杨廷麟个人品行绝对没的说,贪污受贿这样的事情肯定找不到他。他的官职和实权是不小,可俸禄低的很,凑这么四百两银子指不定费了多大的劲呢。李四肯定是要一下子娶两个老婆的,可杨廷麟专门给长平公主送来了添嫁妆的钱,却要李四自己掏腰包弄点象征性的仪程给娥子,这里头的亲疏远近已经是明明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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