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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红年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骁骑校
大家面面相觑,郑书记这一手玩的漂亮,一举就把李治安和秦松这两个人的帽子给摘了,但又让人抓不到把柄,不出意料的话,用不了多久,胡跃进就会接江北市委书记的位子,国资委那边也会由郑系或者其他中立派系的人掌权。
对于秦松的安排,常委们没有其他意见,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继续讨论李治安的问题。
宣传部白部长说道:“关于死亡指标这件事,我想郑书记有误解,这个是历史遗留问题,九十年代我省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的时候,有过几次大规模的群体事件,对于多少人以上的企业改制,或者多大规模的征地拆迁,一般都是有死亡指标的,当然这个指标绝对不说明我们对此的态度,只是一种预防机制而已,出了人命,谁该负责的,决不姑息!”
郑杰夫接着说:“原来还有这么回事,我知道了,既然这样,我建议对李治安实行双规,如果查明确实违法乱纪,那就移交司法部门严肃处理。”
这种问题根本不牵扯举手表决的问题,其实从红旗厂出事之后,大家就做好有人当替罪羊的准备了,只不过李治安更倒霉一些,当天夜里就闹出一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来,不让他顶缸都对不起他。
“我认为对这种害群之马应该坚决打击,决不姑息。”麦省长也表了态。
“我同意麦省长的意见。”副书记兼组织部长老韩也发表了看法。
重量级的人物都发了话,李治安的命运就算盖棺定论了。
而此时李治安的秘书赵庆楠还在省国资委的办公室里焦急的等待着审判的结果。
……
常委会还在继续,正在讨论的是关于红旗钢铁厂事件的善后处理问题。
郑杰夫说:“跃进同志当机立断,叫停重组,避免了矛盾的进一步激化,是值得肯定的,我建议善后问题也一并交给他来处理。”
韩副书记说:“我同意,跃进同志一定能处理好各方面的矛盾,这次红旗事件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红旗厂的职工要安抚,但是玄武集团方面的损失也很大,不论国企民企,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觉得冷却一下后,重组还是要继续下去的,产业结构调整的步伐不能停啊。”
郑杰夫低头喝茶,并不说话。
白部长冷笑道:“恐怕重组必须要叫停了,新华社大内参已经把事情捅到中央去了,连总书记都知道江东有个工厂几千人合唱国际歌的事情了,我建议还是等总书记的批示下来,我们再讨论是继续还是终止的问题。”
韩副书记严肃的点点头:“应该这么做,对群众,对企业都要负责嘛。”
郑杰夫抬头道:“钢铁厂的事情,就交给胡跃进他们去做,玄武集团这次重组工作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我是建议该企业永远退出红旗钢铁厂。”
纪委书记跟着说:“最近有群众举报玄武集团旗下制药厂有行贿问题,我建议彻查玄武集团,或许能揪出一部分隐藏很深的腐败分子来。”
政法委书记当即回应道:“彻查是一定要进行的,不过我们是法治社会,不能因为一匹害群之马,就把整个马群否定,玄武集团是我省排名前列的民营企业,利税大户,政法机关随意查处企业,影响了经济发展,谁来负这个责任。”
斗争有些白热化了,麦省长面色如常,云淡风轻,似乎讨论的不是自己刚死掉的姐夫的企业。
郑杰夫说话了:“有确凿证据的就要查,捕风捉影的事情就算了,玄武集团上万员工,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他们在进行的南泰县工业园项目,是省政府一贯支持的,再加上他们的当家人刚去世,我看调查工作放在制药厂上,就不要展开了。”
一份交锋之后,常委会结束,大家各自收拾东西离去,会议室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橙红年代 12-18 复仇无门
省国资委办公室,电话铃突然鸣响,赵庆楠猛地扑过去抓起听筒:“你好!”
“小赵啊,结果出来了,老李两规了,你有个心理准备,就这样啊。”
电话挂了,虽然结果不出所料,赵秘书依旧失魂落魄,本以为犯了错误的李治安能够东山再起,现在看来已绝无可能,李主任已经被更高层面的人放弃了,而自己这个副处级的秘书也到了仕途的终点,从今以后不会有任何领导会用自己,最好的结局是发配到某个清水衙门去吃闲饭,永远不会再有往日的风光了。
赵秘书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打量着这间办公室,或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坐在这里了,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刀绞一般痛苦,拿烟的手都颤抖了,腕子上的江诗丹顿也跟着乱晃。
最后还是无奈的站了起来,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拎着皮包,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去,两个穿黑色西装,领子上缀着红色小徽章的人迎面走了过来,向他出示了工作证:“反渎局的,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该来的终于来了,领导和秘书唇亡齿寒,领导出事,秘书往往是突破口,司法机关又怎么会放过他呢。
……
省城整容医院,李主任忐忑不安的躺在病床上,刚才给自己算了几卦,结果都很不好,果不其然,房门打开,护士带着两个面容严肃的男子进来了。
“李治安,我们是纪委的纪检人员,现在对你实行双规。”
“我有病,还在住院。”李治安徒劳的求饶道。
“我们给你安排另一家条件更好的医院。”纪检人员说道。
……
省委办公楼,江北市委书记秦松走下长长的台阶,秘书打开奥迪的车门,接过领导手中的皮包,秦松坐了进去,长长呼了一口气说:“回江北。”
秘书坐上副驾驶的位子,回头问道:“不去麦省长家里探望一下了?”
秦松疲惫的摆摆手:“不用了,等春节假期结束后,我要到省委党校上个培训班,现在必须赶回去安排一下工作。”
秘书立刻不言语了,这个节骨眼上去党校学习可不是好兆头,不过总比书记帽子被人摘了的好,看来上面对平衡之道的掌握还是很有心得的。
政治斗争极其残酷,虽然身处高位,但是任何时刻都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尤其是厅局级这种不上不下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稍有不慎就会沦为弃子,秦松对此是深有感触。
作为一个市委书记,必须要有掌控全局的能力,这次秦松回去,要抓紧时间进行部署,不能让胡跃进趁机抢班夺权,不过能不能斗过老胡,秦松心里还真没谱。
天上飘雨了,今天格外寒冷。
……
江北市,红旗钢铁厂,数千工人聚在厂区广场上,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有穿工作服戴安全帽的工人,有家属,有干部,还有新闻记者和看热闹的人。
上次事件时候,重组只是暂时中止而不是终止,上面对于玄武集团是否全面退出红旗钢铁厂是存在不同意见的,有人说陈汝宁是省长的小舅子,即便死了也不会吐出嘴里的肉,有的人说官官相护,国资委那个姓李的也不会有事,愤懑的情绪在蔓延。
王召钢和李燕两口子也站在人群中,寒风呼啸,彤云密布,饱经丧女之痛的李燕已经憔悴的不像样子,看到领导的车队开进厂子,王召钢咬牙切齿的说:“这帮狗日的要是敢胡搞的,我就豁出去和他们拼了。”
李燕紧紧拉住老公的袖子:“老王,你要闹哪样?”
王召钢充满血丝的眼睛四下里望了望,压低声音说:“新仇旧恨一起报,让他们血债血偿。”
气氛有些压抑,衣冠楚楚的官员们走上了临时搭建的讲台,厂领导忙前跑后,下面却鸦雀无声。
胡跃进看着台下寒风中数千名工人,把讲稿丢在了一旁,直接拿起话筒说:“同志们,我是胡跃进,我这次来,是要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注意台下的反应,和想象中的一样,一片冷漠的面孔无言的看着他。
“玄武集团,永远退出红旗钢铁厂,重组到此结束!”胡跃进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
工会提供的音箱质量不好,发出刺耳的啸音,但是胡跃进的话大家却听得清清楚楚。
短暂的寂静后,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滚雷一般的声音响彻云霄,然后是久久的掌声,有人带头喊起来:“***万岁!”下面一片响应之声,全厂都沸腾了。
胡跃进和领导们也站在台上矜持的拍着巴掌,却感到眼角有些湿润。
多么朴实的工人啊,只要不再掠夺他们,压榨他们,他们就会真心的拥戴你,我们这些执政者,一定要多为基层百姓谋福利啊。
胡跃进想到在省城时候省委郑书记对自己的肺腑之言,不禁感慨万千。
胡市长代表省委省政府来宣读了决议,在厂区内张贴了无数的红头文件,职工们的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了,工人们欢呼雀跃之后,该上班的上班,该休息的休息,王召钢和李燕两口子回到家里,墙上挂着女儿的遗照,少女王嫣的笑容是如此纯真甜美。
炉灶冷冷清清,厨房里没菜,米袋子也快空了,自打女儿横死之后,家里就没正常吃过饭,厂里捐了一些钱,都给李燕看病用了,那几个凶手家里倒是赔了几千块钱,但这点钱连丧葬费都不够,开始说的好好的,要大力赔偿,后来再去找,派出所不管,法院不问,据说凶手现在已经保外就医了。
李燕找出最后一点米来煮稀饭,坐在厨房里呆滞的看着炉火,忽然听到厕所里有奇怪的声音,走过去一看,王召钢正蹲在水池边磨着一把杀猪刀。
“老王,你干啥?”李燕问道。
“磨刀。”王召钢头也不抬的说。
“我知道你磨刀,你磨刀要做啥?”
“你别管,一边去。”
王召钢磨完刀,稀饭也做好了,喝了几口稀饭,带着刀子匆匆骑着电动车出门去了。
来到玄武集团附近,把电动车停在人行道上,走到避风处蹲下,开始等待,过了一个小时,路勇和几个同事说说笑笑从远处走过来,身上酒气熏天,王召钢上前揪住路勇的领子质问道:“什么时候给钱!”
路勇呆了一下,看清楚是王召钢,说道:“你他妈找我干什么,法院没判,凭什么给你钱,你要是有能耐,让法院今天判了,我明天就给你钱,少一毛我都不姓路。”
王召钢大怒,拔出杀猪刀在路勇面前晃着:“我闺女不能白死了,你要是不给钱,我就先拿你开刀。”
路勇仗着酒劲,点着自己的胸膛说:“有种往这扎,扎不死我你是孬种。”
王召钢一咬牙,刚要举刀,手腕早被人抓住,路勇的同事和闻讯赶来的玄武集团保安人员一拥而上,把王召钢暴打了一顿。
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王召钢,路勇用两只手指捏着已经弯曲变形的杀猪刀说:“就这破铁片子你还想杀人,你路哥也不是吓大的。”
“路哥,要不要报警?”一个保安问道。
“不用了。”路勇拿出钱包,数了三张票子丢在王召钢满是血污的脸上,和同事们一起走了。
过了半晌,王召钢才艰难的爬起来,把钞票拿起揣进兜里,回到停电动车的地方,却发现车子不见了。
“小伙子,你的电动车被城管拉走了。”旁边报亭的老太太告诉他。
“谢谢了。”王召钢擦着脸上的血说。
老太太撕了一点卫生纸给他:“大兄弟,和人打架吧,擦擦血,唉,城管真丧良心啊。”
王召钢没搭话,一瘸一拐的走了。
……
江北火车站,刘子光和上官谨手挽手提着简单的行李走进了候车大厅,七八个全副武装的警车正拿着警务通检查着来往旅客的身份证。
火车站从来都是公安局重点关注地区,每年大量旅客来往于此,其中不乏逃犯,让车站派出所的警官们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根本不用检查身份证,搭眼一看就能从眼神、衣着、不自觉的小动作上看出旅客是哪里人,是干什么的,有没有犯事。
一个老警察瞄了刘子光一眼,又看了看上官谨脚上的红皮鞋,多年经验使他断定这是一对刚结婚的小夫妻,男的是本地人,女的比较洋气,应该是外地人,而且还是那种凤凰男和孔雀女的组合,两人这是刚在江北老家过完年回娘家呢,老公安哪里知道,他面对的是两个心理素质极佳的逃亡者。
两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从警察身边走了过去,在候车室里等了一会儿,开往首都的列车开始剪票,两人顺利上车,在软卧车厢安置下来。
过道里熙熙攘攘,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人,刘子光问道:“再回去你怕不怕?”
上官谨说:“和你在一起我都不怕,又怎么会怕再回去。”
刘子光笑道:“我很可怕么?”
“试想一下,你的催眠对象对你实施反催眠,难道不可怕么?幸亏我们现在是同一战线,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上官谨说。
刘子光笑了,笑的意味深长。




橙红年代 12-19 中办调查部
火车缓缓的开动了,春运返程高峰期还未到来,四个人的软卧车厢里只有刘子光和上官谨,两人面对面坐着,半晌无话,忽然上官谨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刘子光问。
“本来我们是猎人和猎物的关系,现在却都变成了猎物,还伪装成小夫妻,难道这不可笑么?”上官谨说。
说起来打扮成小夫妻的主意还是上官瑾出的,心战专家的思路就是和普通人不一般,不但在这种时候重回首都,还选择了最危险的路径,只凭着一双红皮鞋和镇定自若的表情就骗过了老练的车站民警。
刘子光岔开话题问道:“对了,你到底隶属什么部门,我还不知道呢。”
上官谨望着窗外,陷入了回忆之中:“我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爸爸是海军军官,妈妈在军医院工作,所以我报考了第二军医大学,读临床精神卫生学,念硕士的时候主攻心理学,那时候的理想是做一个心理医生,专门给长期在潜艇上服役的官兵做心理辅导,没想到毕业后又去了耶鲁念博士,导师是斯滕博格,书读多了反而是种负担,回国后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这时候谭主任找到了我,说他正在组建一个新的部门,需要我的加入。”
“什么部门?”刘子光紧跟着问道。
“这个部门对外的牌子是中办信息调查部,谭主任是负责人,谁也不知道这个部门有多少人员,多大权限,多少秘密。”
刘子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怪不得你一会军装一会警服的,原来是东厂的人啊。”
上官谨嘲讽的笑笑:“我们这个部门是新组建的,为了保证纯洁性,所有的人员都是没有其他背景的,所以业务上并不精深,比如我,甚至连开枪都不会,却是组长级别的人物,我们的行动主要依靠第三方的支持,比如军队、地方公安等,所有的资源都可以使用,这才是调查部最强大之处。”
“那么,谭主任对谁负责?”
“据说是主管国家安全的副总理,必要的时候,可以接触最高级别的领导。”
“谭主任什么来头?”
“谭主任以前是xxx的秘书。”
刘子光微微惊愕了一下,继续问:
“那么你这次来江北,主要任务就是解决我?”
“你已经影响到国家战略层面的安全,所以必须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刘子光道:“我本本分分的,怎么就影响到国家安全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典故你都不知道么,西萨达摩亚几十亿吨的优质铁矿你握在手里就不觉得烫手么,真不知道你是太自信还是太傻,居然以为能保住这么一大笔财富,对于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人来说,这不是财富,是催命符。”
刘子光苦笑道:“这么说又是马峰峰在从中作怪。”
上官谨摇摇头:“马峰峰虽然能量很大,但也没大到这种地步,位居庙堂者谁也不是傻子,如此巨大的资源,只有国家层面才能掌控,马峰峰和他背后的势力最多只是跟着吃点残羹剩饭罢了。”
“那么陈汝宁的事情?”
“陈汝宁死的很是时候,到底是谁杀得他并不重要,关键是他死的太是时候了,而你恰恰是最佳的凶手。”
“那如果陈汝宁没死呢?”
“陈汝宁没死,还会有张汝宁,王汝宁,总之要让你背上一个洗脱不掉的杀人罪,让地方法院来审判你,判处你死刑,在适当的时候,我们会出面给你一个选择,献出你拥有的西萨达摩亚矿山股份,可以赦免你的死罪。”
“真的会赦免么?”
这回上官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呢?”
刘子光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其实国家是一个很虚的概念,必须有一个单位来接受我捐献的股份,那么会是哪家公司呢?”
“金银铜铁矿业公司,有了你的股份,四金就能全面掌控伍德铁矿。”
“四金公司是谁的呢?”
“当然是国家的。”
“这个我知道,我是说具体是谁来掌控,四金的董事会成员名单你掌握么,这些人都有什么背景你清楚么,谁来监督伍德铁矿的股份真的归国家所有?”
上官谨豁然开朗:“四金很可能是谭志海之流侵吞资产的工具。”
“对,只有从政治上扳倒谭主任,我们才能生存,否则即使杀死他,我们也只有亡命天涯一条路可走。”
……
次日凌晨,火车抵达北京站,隆冬天气,滴水成冰,站前广场上寒风呼啸,穿着多功夫大衣的民警站在警车前跺着脚,背着蛇皮袋的民工穿梭来回,旅馆拉客的,出租车司机不停吆喝着,刘子光和上官谨没有打车,而是乘坐早班地铁来到东城区安定门东大街附近一处平房居民区,花了三千块钱租了一间屋住下。
安顿下来之后,上街卖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和若干上网卡以及一堆廉价手机和sim卡,上官谨在房间里上网,刘子光在外面打电话联系。
半小时后,刘子光回到屋里道:“只有工商局注册的简单资料,具体内容查不到。”
上官瑾说:“我知道地址,建国门外世贸中心壹座四十八楼。”
“那我们晚上过去?”刘子光问。
“你是不是觉得应该准备两套黑色紧身夜行衣,绳索,划玻璃的吸盘和器械,还有麻醉剂,窃听器什么的?”上官瑾语气略带嘲讽。
刘子光点点头:“对,还有针孔摄影机。”
上官瑾说:“世贸中心这种地方,又不是卢比杨卡或者兰利大楼,用的着这么兴师动众么。”
刘子光道:“难道不需要么?”
上官瑾说:“我们只需要两套比较排场的新行头而已,走,买衣服去。”
“什么行头?”
“职业装。”
“好!”
两人出门打车,上官瑾对司机说:“师傅,去秀水街。”
刘子光嘀咕道:“排场的行头啊……
……
半小时后,两人在秀水街市场下车了,采购了从衬衣皮鞋到外套大衣的全套a货行头,满载而归,打扮起来对着镜子展颜一笑,颇有职场先锋的风采,,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但是个人气质也是相当重要的,名牌服装穿在猥琐之人身上照样猥琐,气质绝佳的人穿上a货大家也会认为是正品。
两人换好行头之后,直奔世贸中心而去。
世贸超市出口,一个小男孩拉着妈妈的裙角说:“妈妈,是爸爸。”
李纨抱起小诚,望着远处酷似刘子光的背影说:“小诚别胡说,那不是爸爸。”
“就是,我刚才看见了。”小诚固执的说道。
“好了好了,妈妈给你买小蛋糕吃。”李纨连哄带拉好不容易把儿子弄走,自己却忍不住回头又望了一眼,那个背影确实很像刘子光,但是自己却能肯定,绝不是他。
江北传来的消息,刘子光因为杀人被通缉了,这儿他应该在亡命天涯远走高飞的路上,又怎么会出现在首都繁华的商业区呢。
冬天黑的早,七点钟天就完全黑了,大年初四还是放假时期,但外籍公司云集的世贸中心写字楼依然人来人往,一对衣冠楚楚的白领男女用英语交谈着走了进来,看也不看门口的保安就上了电梯,径直上到四十八楼,走廊幽静,落地玻璃窗外灯火璀璨,浅色高级地毯踩上去毫无声息,两人一边交谈着一边来到金银铜铁矿业公司门口。
门是那种玻璃门,有磁卡门禁,刘子光正琢磨着怎么把门卸下来,上官瑾已经拿出一张卡来,利索的刷了一下,滴的一声,门开了。
“请进吧。”上官瑾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金银铜铁矿业公司的办公场所看起来中规中矩,有前台,有企业logo,有大片的办公区域,有会议室和经理办公室,墙上贴着优秀员工的照片和企业获得的荣誉以及总经理和前来视察领导的合影等,看起来就是规模中等运行良好的企业。
刘子光有点不知所措,上官瑾却轻车熟路的走进一间办公室,于是刘子光也走进挂着总经理室牌子的办公室,拉上百叶窗打开电灯,戴上手套开始翻箱倒柜,他还在档案柜里乱翻呢,上官谨轻轻敲了敲门说:“别忙了,拿到了。”
刘子光回头一看,上官谨手里一叠文件。
“公司股东资料在法务部的柜子里,总经理是不负责保管的。”上官处长说。
“给我看看。”刘子光接过来刚翻了两页,忽然敏捷的跳到门边拉灭了电灯,对上官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公司门口传来对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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