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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红年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骁骑校
对讲机传来刑警支队长谢华东严厉的声音:“谁给你的命令去冲击金碧辉煌的,你知不知道闯了多大乱子!市委,外事办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韩光耐着性子听支队长发完脾气,才答道:“报告支队长,金碧辉煌涉嫌非法拘禁,故意杀人,我们的侦查员胡蓉都被他们打伤了,人证物证俱在,我查抄金碧辉煌,完全是合法合理的。”
谢华东听到胡蓉的名字之后,明显愣了一下,对讲机里沙沙一阵噪音,然后支队长调整了情绪说:“小韩,案子不能急,也不是这么办的,今天晚上,金碧辉煌有外事接待任务,关系到我市招商引资的大局问题,你的人贸然冲进去搜查,干扰了会议的正常进行,这是政治错误,你负担不起的,现在我命令你,马上撤退!”
韩光大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对讲机坏了,操,什么破玩意!”说着将手麦狠狠摔在驾驶台上,转身回金碧辉煌大厅,刚走到门口,手机就响了,打开一听,支队长的咆哮传来:“韩光,我现在命令你,马上终止任务,带队回来接受处分,你非要闹到我们集体脱警服的地步么!”
韩光一言不发,直接挂了电话,大步流星走进来说道:“把他们统统给我铐起来!”
阎金龙面色一沉,手中烟蒂上长长地烟灰断了,但他依然谈笑风生道:“没问题,我们全力配合调查。”
正说着,楼上下来几个穿着西装没打领带的中年男子,一看那副气派就知道是机关干部,几个人面带愠怒,嘴里嘀咕着:“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径直走到韩光面前说:“你是他们的领导么?”
韩光说:“对,我是江北市公安局刑警二大队的韩光。”
干部说:“你知不知道我们正在和外商洽谈很重要的事情,你的手下打扰了会议的正常进行,还打伤了外商身边的工作人员,我告诉你,这件事你要负全部责任,你对谁负责?我要找你领导说话!”
韩光把手枪保险关上,冷冷看着这个干部,问:“你又是谁?”
“这是我们招商局李局长,你说话客气点!”干部身后一个夹着皮包的年轻工作人员指着韩光怒喝道。
阎金龙悄悄笑了一下,过来劝道:“都别生气,今天是平安夜嘛,大家都平平安安,客客气气的度过吧,韩大队也是公务在身,李局长你别在意啊,哈哈。”
李局长却更加恼怒,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喂,给我接市委赵秘书……”
韩光抱着膀子不理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阎金龙一眼,心中暗道,老小子真有你的,设了套等着我们来钻啊。现在局面变得非常被动,只能指望胡蓉那边有所突破了。
阎金龙脸上波澜不惊,依旧客客气气的劝着,心里却得意洋洋,警察了不起么,照样有办法治的你服服帖帖。
刘子光却忽然对这个刑警大队长的感觉好了起来,不是因为他们都有共同的敌人,而是这样的烈血汉子对脾气,够味!
……
金碧辉煌地下室,胡蓉举着手枪,带着部下来回搜索着,但是却一无所获,几个小时前来过的地方竟然大变样子,变成了台球室和水疗会所,而且绝对不是临时布置成的,自己亲眼所见的魔窟一般的所在竟然凭空消失了,这让胡蓉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她看到一个瘸腿的清洁工拿着拖把神色惶然的站在一边,赶紧走过去问道:“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我……我得过小儿麻痹。”清洁工期期艾艾的说。
胡蓉一皱眉,知道她在金碧辉煌里不敢说实话,便对部下说:“带走,协助调查。”
搜了一圈依然一无所获,别说是那些受害者了,就连普通的包厢公主,ktv小姐都不见了,平时会所里常见的黄赌毒今夜是毫无踪迹,完全大变模样。
至于殴打追逐自己的保安,还有那个恶魔一般的“二叔”更是销声匿迹,问服务人员,都直摇脑袋,没有一个人承认会所里有这么一号人。
胡蓉无计可施,银牙都要咬碎了,正在焦躁至今,韩光的电话到了:“小胡,别查了,他们有准备,咱们查不到什么的。”
胡蓉恨恨的一拳打在柱子上,指节上竟然有血,她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撤!”便带着几个刑警上去了。
……
即便如此,刑警们还是抓走了秃头和十几个保安,罪名是阻挠调查,阎金龙啥也没说,只是笑笑,怕刑警没没有车押送那么多的犯人,还让司机把会所里的金龙客车开出来,帮他们送人。
猖狂至此,简直就是打刑警们的脸,在场所有警察的脸都火辣辣的,可是面对犯罪分子无言的示威,他们无计可施,只能把愤怒藏在心里,化为破案的动力。
……
走出金碧辉煌的大门,韩光忽然对刘子光说:“卓力和贝小帅是你朋友?”
刘子光没有迟疑:“对,他们是我的兄弟。”
“嗯,那案子是治安大队杨峰办的,现在杨峰调派出所了,案子没人管了。”韩光说完,径直上了自己的大切诺基。留下刘子光若有所思,韩大队话里有话啊,这分明是说,风声已经过去了,出去跑路的人可以回来了。
这种案子就是这样,往往是出于某方面的压力,或者某个领导的意思,突击查一下,办一下,现在连关在看守所的人都处理完了,该罚的罚,该拘的拘,基本上是没啥事了。
韩光为什么说这个,刘子光很清楚,华清池是唯一有实力,有后劲和金碧辉煌抗衡的地方了,警察和黑社会,关系往往错综复杂,说不清道不明,社会就是这样,很难分清什么是黑的,什么是白的,有时候借力打力才是最好的办法。
或许是两害取其轻吧,在韩光心中,刘子光虽然也不是什么好鸟,但起码比阎金龙这种人要正气一些,是可以利用的资源。
也仅仅是资源而已,但是在女探长胡蓉的眼中,刘子光的形象就复杂多了,事实上女探长一直在抗拒着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想法,但是在不知不觉间,她早就陷进去了。
“上车。”经过刘子光的时候,胡蓉面无表情的丢下一句话。
刘子光上了胡蓉的车,胡蓉轰着油门,似乎在发泄着愤怒,终于一松离开开了出去,她注视着前方,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刘子光:“为什么我看到的一切都不见了。”
刘子光明白她在说什么,淡淡的笑了:“肯定有隐秘的机关,不能彻底放开搜查是查不出的,不过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从人入手,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就是金碧辉煌的高层人员。”
“他们都失踪了,肯定已经离开江北市。”胡蓉说。
“你是警察啊,抓人是你的强项啊。”
胡蓉猛的转过脸:“可是高层已经介入,这个案子不许再碰,我不瞒你,韩大队这次恐怕也要停职检查,我们从一开始就被他们算计了。如果不能立案,我也不能私自抓人。”
刘子光说:“那就是你们的事了,我爱莫能助,麻烦,把我放到前面就可以了。”
刘子光的座驾依然停在路边,胡蓉把他放下,连个再见也不说就绝尘而去了。
上了车,刘子光没有急着发动,先抽了一支烟,慢慢思索着,阎金龙的嚣张气势深深刺激了他,都是开洗浴中心的,凭什么他这么吊?我就要随时被治安大队带铐子?
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太收敛了,太含蓄了,以至于阎金龙这个下三滥都能和自己分庭抗礼,甚至高出一头。tmd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吃素的啊。
“啪”烟折断了,刘子光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皮天堂么?”
“喂,谁啊,阿是刘哥啊?”对方一嘴省城口音。
“对,找你有点事,帮我查个人,阎金龙手下有个叫二叔的,这两天可能跑路去省城,我找他有点事。”
“姚老二这个呆逼啊,我认识他,黑眼圈活像让人揍了两拳似的,我早想办了他了。”
刘子光嘿嘿笑,知道找对人了,阎金龙在省城有关系,自己也有,碰巧阎金龙的朋友和皮天堂是死对头,找小皮来对付他们再合适不过了。
“小意思,对了刘哥,啥时候来省城玩,小贝和小卓都想你了。”
“明后天吧,到时候提前打你电话。”





橙红年代 4-3 利刃出鞘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零点了,蹑手蹑脚走进门,发现父母的房间还亮着灯,听到儿子回来的声音,老妈披衣出来问道:“这么晚才回来,又喝酒了吧?”
刘子光说:“没,光顾着开会了。”
“哦,给你留了饭了,妈这就帮你热去。”老妈说着就要去厨房热菜,搬了新家就是好,房间里暖气开得足足的,地暖效果极佳,在屋里赤着脚,穿一件薄毛衣就能过冬,煤气灶做饭洗澡都方便,一开就有热水,再也不用清早爬起来生炉子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己就算怎么呼风唤雨,也是父母跟前长不大的儿子,时刻怕自己饿着,冻着,望着老妈的白发,刘子光心有些暖暖酸酸的感觉,劝道:“妈,你别忙和了,赶紧睡吧,我自己拿微波炉热就行了。”
老妈终于进屋休息了,刘子光走进厨房,拿出剩菜热了热,又开了一袋炒花生,摸出一瓶淮江大曲来自斟自饮着,忽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是李纨发来的信息,问自己睡了么,刘子光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回,正在犹豫间,电话又响了,这回是朱王庄打来的电话。
打电话的是王志军,他说自己白天拉练去了,直到晚上回来才听说刘哥找他,赶紧打电话过来,问有没有耽误什么事。
刘子光先问了问训练的情况,又问王志军,前几天和什么部队发生的冲突,王志军说,具体番号不清楚,应该是军区下属的特种部队,他们的军官和李建国认识,双方是不打不相识,晚上还在一起聚餐了呢,那支部队也在附近拉练,可能过些日子才走。
“嗯,知道了,家里暂时还好,就是金碧辉煌那边逼得很紧,华清池的人都被他们搞走了,兴许会闹出人命。”刘子光说。
“怎么不报警?”王志军问。
“报警白搭,刑警大队都出动了,还不是被他们摆平,我寻思过了,这件事不能再忍了,再退缩下去的话,以后就没得混了,必须打出威风来,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要立威,要下狠手。”
王志军沉默了一下,说:“干!简直他妈的蹬鼻子上脸,该怎么弄,你说吧。”
刘子光说:“不动则已,一动就要玩一次大的,训练先暂停一下,让红蟑螂去采购一批器材物资,回头我把清单拉给你,他有路子的,然后你和建国再合计一下,江北市的情况,他比你熟。”
……
次日上午,江北市省第四监狱门口,一个剃着秃头的瘦高个男青年提着行李从厚重的铁门内走出,刺眼的阳光照的他睁不开眼睛,早已等候在监狱门口的两个学生打扮的青年丢了烟头迎了上去。
三人默默地对视着,久久无语,高个子突然丢下行李卷,和两个朋友紧紧拥抱在一起,互相捶着对方的脊背,瘦猴和蚂蚁都激动地流下了眼泪,但是刑满出狱的王文君却一脸的漠然,仅仅半年的牢狱生活就将这个十八岁的年轻人磨砺的像个饱经沧桑的江湖客。
王文君是被判处了一年半的有期徒刑,后来有通过上诉减刑至一年,他在监狱里表现的很好,遵守监规,认罪态度好,有一次重刑犯试图越狱的时候,是他临危不惧制止了那名丧心病狂的最烦,为此还负了伤,监狱方面提请驻监检察院干部,为他申请了减刑,一年的有期徒刑,半年就服完了。
瘦猴帮他拿起行李,蚂蚁掏出烟来帮他点上,三个人边走边说话。
“瘦猴,蚂蚁,你们还好么,毕业了吧,上班了么?”王文君问道。
“嗯,都拿了毕业证了,现在给别人帮忙呢,”瘦猴含糊其辞的说。
“对了,高杆你有什么打算么?”蚂蚁问道。
“我?”王文君眼中一阵茫然,高中都没毕业,又是刑满释放人员,自己又能干什么了,他摇摇头,叹口气说:“再看吧。”
三人上了公共汽车,王文君注视着外面的蓝天白云,骑着自行车的人,平常的景色在失去自由的人看来,是那样的难得,虽然只蹲了半年的监狱,但是这半年来的风风雨雨,让少年成熟了许多,也明白了自由的珍贵。
经过一小时的旅程,抵达江北市区,三人转了出租车,蚂蚁对司机说:“师傅,去至诚花园一期。”
王文君一愣:“去那里做什么?”
“高杆你不知道,你家已经搬了,不在河汊子住了,在志诚花园里开了个废品收购站,全小区的废品都由他们负责,生意挺好的。”蚂蚁说。
“啊?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王文君呆了。
“王叔叔不让说,唉,等你到了就明白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志诚花园,果然看见父母在小区水泵房附近安了家,并且挂了物业管理处垃圾分检中心的牌子,老爸老妈在那里忙碌着分拣废报纸,硬纸壳和塑料制品等,虽然忙碌,但是气色很好。
正在分拣废品的王大叔忽然察觉到什么,慢慢直起腰来,转身看去,只见儿子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他赶紧拍拍老伴,王母手里的废报纸砰然落地,声音哽咽道:“儿子……”
“妈!”王文君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抱住母亲哭起来,一家人拥在一起泪落涟涟,蚂蚁和瘦猴也站在旁边抹着眼泪。
“不哭了,出来了是好事,赶紧进屋喝茶,你俩也别站在外边了,进屋进屋。”王大叔招呼着孩子们进屋,给他们倒热水喝,王文君惊讶的发现自家变化相当巨大,不但添置了电视机和冰箱,甚至还有一辆电动三轮车。
“爸,咱家怎么不在河汊子住了?”王文君抱着水杯问。
“咱家有贵人相助啊,让我和你妈承包了小区的废品回收工作,还把水泵房租给咱,租金少的很,我和你妈忙是忙了点,不过生意比以前好多了,手头也有了点积蓄。”王大叔说。
“是哪位贵人?我得去好好谢谢他。”
王大叔有些为难:“人家不让说。”
“这有什么保密的,又不是坏事。”王文君纳闷道。
在儿子的一再追问下,王大叔只好说了实话:“你还记得被你扎伤的那个人么?就是他帮咱家安排的这桩生意,人家还不让我告诉你,怕你心里有负担。”
王文君脸色慢慢的变了,站起来说:“这恩惠咱不能要,我不稀罕!”
王大叔急了,说:“文君你这话就不对了,要不是人家不索要民事赔偿,又帮你出钱找律师,托关系,你起码是五年徒刑啊,就是你减刑的事儿,也是人家出力办的,你要是不识好人心的话,就别出来。”
王文君语塞,抱着头不说话。
王母也劝道:“文君啊,人家刘老师确实是好人啊,你妈的病也是他帮忙找医生看好的,还有这个,你看看。”说着从床底下摸出几个小本本递过去:“这是低保补助证和社会医疗保险,都是人家刘老师帮咱办的,做人要有良心啊孩子。”
王文君依然不说话,心里百感交集,半晌才道:“他们想让我做什么?”
“傻孩子,你能做什么啊,人家刘老师又不图你什么,就是觉得你是个学习的苗子,怕耽误了,人家刘老师还说了,欢迎你出狱之后继续学习,考个大学啥的。”
旁边蚂蚁和瘦猴也说:“高杆,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咱们机械职高混得好的学生基本上都进了忠义堂了,人家刘老大和贝老大手底下最不缺的就是小弟,帮你真的是没啥别的意思,就是欣赏你,觉得你够哥们,够义气。”
王文君猛抬头,眼圈已经红了:“别说了,我懂了。”
……
物业公司办公室,刘子光正在打电话,皮天堂办事效率不是盖得,已经收到风,说是跟阎金龙混的姚老二人在省城,在阎金龙朋友开的ktv里帮忙,如果要办他,一句话的事儿。
刘子光说:“行,我知道了,谢了小皮。”
挂了电话又给贝小帅打电话,问道:“小贝,在省城玩的怎么样?”
听到老大的声音,小贝很惊喜:“就那样,省城也没啥,前两天我和二哥一人一把开山刀,硬是追着十个人砍了一条街,我寻思着要是拉一车兄弟过来,咱能打遍省城!”
旁边传来卓力的声音:“行了别吹了,我来说两句。”
卓力抢过电话说:“光子,家里还好吧,省城这边皮天堂安排的还不错,不过再好也比不上自己家,我们啥时候才能回去啊?”
刘子光说:“家里一切都好,就是你老头子挺生气的,说是你把他的马刀给弄丢了,要找你算账呢。回家的事情我在安排了,不过要先在省城做件事,这事儿要安排的稳妥些,交给你们我才放心。”
卓力嘿嘿一笑:“我帮老头子淘了一把日本式的32式乙骑兵刀,正经东京小仓兵工厂出品的,回头捎给他,有啥事要办,你说吧。”
刘子光说:“电话里不好说,回头我再找你吧,有人找我了。”
说完挂了电话,冲门外说:“进来。”
进来的是王文君,少年依然穿着监狱里发的棉服,眼神冷傲而坚毅,进门二话不说,先鞠了三个躬。
“刘老师,我知道你手下不缺人,但我也知道,混得好的,未必敢玩命,我王文君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敢玩命,从今天起,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橙红年代 4-4 投名状
少年慷慨激昂的一番话,刘子光却似乎无动于衷,呵呵笑着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到饮水机旁拿了一次性杯子帮他倒水,亲切的问道:“什么时候出来的?”
王文君有些不知所措,声音也低了一个八度,接过水杯说:“上午才出来的。”
“出来就好,那地方一辈子进去一次就够了,你家人还好吧。”
“谢谢老大,家里人都好。”
“别叫我老大,我不是混社会的,你坐啊,别站着。”
王文君拿着水杯继续站着,咬着嘴唇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几次想说话却又咽了回去,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老大,我想跟你混!”
刘子光手上转着铅笔,沉吟了一下说:“黑道没前途,陷进去就拔不出来,我不建议你混这个,还是正经上个学校,学点手艺,安安生生的过一辈好。”
“老大,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觉得我不是这块料?”王文君的表情有些激动了。
“不是,你已经证明过自己了,我的意思是,不想让你走上这条不归路。”刘子光说完,看看手表,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大概准备出门了。
“明白了,不耽误您了,我先走了。”王文君又鞠了个躬,转身走了。
……
与此同时,刑警二大队办公室内,所有人都静静地坐着,注意着小隔间内的动静,支队长谢华东已经进去和韩光谈了一个小时了,韩大队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和支队领导摔桌子砸板凳,小隔间里甚至一点激烈的争执声音都听不到,这很不正常,很不符合韩大队的风格。
“砰”门开了,韩大队昂首阔步走了出来,所有的目光盯向屋里,办公桌后,谢华东面色极其难看,桌上赫然摆着一把手枪、一副手铐和一张工作证。
“回来!”谢华东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但是韩光连头也不回,径直推开大门走了,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
院子里传来急刹车的声音,然后是胡蓉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冲进办公室就喊道:“韩大,有情况,冯梅失踪了,据说是被人绑走的,我认为很可能是金碧辉煌在灭口。”
所有人都看着她不说话,胡蓉收住脚步,狐疑的看着大家,此时谢华东从小隔间里出来,严肃的说:“小胡,这件案子支队已经有定论,不许再跟,那么多的重要案子,关系到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案子你们不去抓,总是抓住别人的小辫子不放,这种心理要不得。”
胡蓉急了:“难道人命案子还不够大!”
谢华东说:“案件的性质要综合考虑,社会影响和群众关注程度低的案子,可以先缓一缓,这你难道不懂么?”
胡蓉环顾左右,寻找着韩大队的身影,这种时刻,也只有韩光才能出言帮自己和领导争执。
谢华东知道她的想法,说:“韩光已经停职检查,二大队由李政委暂时领导,我希望你不要步韩光的后尘,小胡,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
胡蓉根本不听他说话,扭头就走,谢华东叹道:“二大队的人,一个比一个倔,唉,真没办法。”
……
公安局单身宿舍,韩光一下下举着哑铃,额头上渗出细碎的汗珠,似乎想把所有的力量都发泄到训练上,胡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神情有些焦躁。
“韩大,你倒是发句话啊,现在应该怎么办?冯梅是关键证人,可是就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居然释放的当天就被人绑架,这很不正常,如果估计的没错的话,应该是被阎金龙灭口了,这帮人杀人成性,简直就是在向我们警方挑衅!”
韩光依然不说话,一下下举着哑铃。
“难道小姐就不是人,小姐死了就该白死?谢支队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实在不行我去找胡书记,让他施加压力。”
韩光放下了哑铃,拿起毛巾擦汗,冷冷的说:“不用白费力气了,你爸爸是快要二线的人了,说话不好使,即便好使,上面也会有压力,你不知道,阎金龙的能量很大,昨晚上他宴请的客人相当有来头,是某个跨国财团的高层人员,来咱们江北市考察项目的,市委市政府对这个事情相当重视,咱们想动金碧辉煌的事情,阻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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