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情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丹菁
站在桃园中正机场正门口,钟离禁敛下浓密的眼睫瞪着手腕上价值不菲的钻表,更无视来往人潮盯着他瞧,秽语一句接着一句,仿若决堤的长江黄河,杀得众人震愕不已?
好可惜,这么俊的人……
他是不是艺人啊?………、
在钟离禁身旁的人潮,在经过他的身旁时不断地交头接耳、评头论足。
钟离禁光火地抬起摄魂的魅眼,直瞪着他眼前一群不知死活的人。
混帐,全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女人,他才会站在这里丢脸!
好个一百零一号,等他回国,他绝对会让她知道得罪他,她将会付出多大的代价,尽管她曾经是他最宠爱的女人也一样!
而现在,他正等待着方才荣幸雀屏中选的一号。
她最好不要跟一百零一号一样,否则难保他不会在这美丽的除夕夜里干出什么惊天动地之举。
他没什么耐性……真的。
再睇了一眼手中的表,距离他要求的时间只剩下两分钟,额上的青筋不禁微微跳颤着,而勾在唇上的笑则是更加妖诡慑人。
多美的假期,他居然一个人站在这里供人观赏……
可恶,早知道如此,或许在一开始,他就应该留在美国,干脆听老爸的话,把在台湾的业务全都结束掉,也不用现在独自站在这里难堪。
但真要他把这里的业务都结束掉,他也会不舍。
毕竟台湾的女人较合他的胃口,民俗风情和文化背景都较相近;况且钟离家的小公主亦在台湾,这下子他更是离不开了。在几番思忖之下,他最后还是决定推拒老爸的好意,在美国度了两个月的假后,再度回到台湾。
但是在一阵忙碌过后,美丽的假期却变得如此令人生气。
该死,只剩下一分钟了,那个一号到底是谁,居然敢将他的话当成马耳东风,不把他的交代当作一回事!
怒然地别开眼不再睇着手表上所显示的时间,看着大批的人潮慢慢地涌进候机室,而他仍是孤家寡人地站在大门口,任刺骨的风吹进他的魂魄里,勾魂的俊脸上有着生人勿近的笑。
很好,看来他势必要把新仇旧恨摆在一块儿了。
目前不知道一百零一号的下落,但是他很快就可以找到一号的地址,也很快地便可以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在她身上,让她们知道身为他的情妇,就该守着他订下的规则,倘若背叛他的话……
“你在等人吗?”娇软的语音突地传来,令他正在掏群芳录的手停了下来。
很好,好聪明也好乖,在他发怒之前及时赶到了。
钟离禁抬眼瞅着面前的女人,不禁微蹙起浓眉,因为他压根儿想不起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他的哪一号情妇。
“你是?”
他的群芳录里头记载的情妇太多,而他更没有任何闲暇供他记住这些名字,所以他向来只记编号。但眼前这个女人,他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虽说不是所有的情妇皆得他的喜爱,有的他甚至只见过一次面,但是……就算只见过一次面,他也不至于会忘了对方,毕竟对方是因为有让他喜爱的地方,他才会将之纳入自己的羽翼下。
但眼前这个女人,他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甚至没有任何让他感兴趣的地方,依他的评价,眼前的女人只能得个b而已。
“我只是一个路人,看你一个人站在这里,想和你找个地方聊聊天,这里很冷耶!”女子轻柔地道,身子更是主动地贴到他的怀里去,瞪大眼看着他嵌满红宝石和蓝钻的表,还有如丝缎般轻软的名牌风衣,自然也包括他这一张让人神魂颠倒的俊脸。
“滚!”裹着磁粉般惑人的嗓音轻逸。
“嗄?”
女子抬眼睇着正笑得妖魅惑魂的他,放在他身上的手更是再也放不下了。
“我叫你滚!”他倏地怒喝一声,众怒的魅眸燃着教人颤惧的火焰。“丑女!”
混帐,她到底懂不懂礼义廉耻?
顶着这么丑的一张脸也敢站在他的面前诱惑他?她到底还要不要脸啊?
“你……”哇的一声,女子战败而退,在众目睽睽之下仓皇逃离现场。
“啐!”
凭他的身分,要什么女人没有?
从他的群芳录里头随便挑一个,至少都算是a级美人,家世清白、长相绝艳,身段姣美,柔情似水……唯有那个该死的一百零一号敢背叛他,还有一个到现在还见不到人的一号!
愤懑地翻开群芳录,还未翻到一号那一页,却又听到耳边传来淡然的一声叫唤:“小弟弟,你在等人吗?”
钟离禁没好气地抬眼。
这个世界上唯一敢用这种语气和字眼叫他的人,大概只有那个已被他遗忘的过期情妇。
“你……”
大手一松,小册子随即掉落在地上,他蹲下身捡起,却突地见到三个大字出现在眼前。
“怎么,太久没见面,忘了我是谁了?”初梓璃忍不住啐了他一口。
钟离禁眯眼睐着手中的小册子,徐缓地抬眼瞪着眼前的女人。
“初梓璃?”
她……这是什么模样?
过期情妇 第二章
真的是她吗?
钟离禁难以置信地再用他迷人的魅眸直盯着她一张没有沾染任何颜色的素脸,还有那一身纯黑的打扮,外加那一头黑似深夜的长发……
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模样的?
她不是向来最喜欢在自个儿的身上涂涂抹抹的吗?怎么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缤纷,反倒像是迷途的羔羊终于回到她原本的地方似的。没见过她如此素净的模样,虽然少了几分野烈,但是那一双倨傲的眼却没变。
话说回来,他的手气也真够背的,怎会在千挑万拣之中选中了她?
这个唯一让他失控、让她捉摸不定的女人,托她的刁蛮,让他尝到了有生以来的严重挫败。
“干嘛,不认识啊?”
亏她之前还在那边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睽违五年的男人,一颗心还惴惴不安,哪知他一见到她竟跟见到鬼没两样。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往前跨一大步,蓦地感到头晕,仿佛有什么事个太对劲,但他仍是把心神放在她身上。“你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说真格的,瞧她这模样,还真让他不太适应。
感觉上,反倒比十年前相遇时年轻许多,年轻的不只是她那一张脸,仿佛连她的心都回到了最天真、最单纯的时候。
“我能发生什么事?”啧,开口就没半句好话,不过……这样的对话倒也不错,至少不会让她产生再次相遇的难堪。“这么久没见面,你头一句话就是这么问候我的吗?钟离弟弟。”
谁会料到他们这一份只有情欲而没有感情基础的关系,居然可以在阔别五年之后相处得如此怡然?
反正他不说,她也不提,这是她和他之间的默契,一种心知肚明却又什么都不说的默契,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养成的呢?
嗯,年代太久远,她也不记得了,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和分开,都是再自然不过了。
“不要叫我钟离弟弟,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压低嗓音,恶狠狠地凑近她,又是威胁又是恐吓。
她这个习惯怎么到现在还不改啊?
“弟弟就是弟弟,你无法改变我的想法和你的年龄。”她冷哼了一声。“对了,我来是要告诉你一声,我没有办法和你一起出国,抱歉。”
哼,他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那她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况且……她想让一切回到原点,像姐弟般抬杠的感觉也不算太差。
“嗄?”
“我没空,你找其他人吧,我相信你身边应该不乏可以伺候你的人吧!”她挥了挥手,转身走得很潇洒。
“等等!”猿臂一探,他紧擒住她纤细的肩头。
她在同他说什么?他还没斥退她,她倒是先拒绝他了……可恶,这个女人怎么每次都这样?
口头上答应了他的要求成了她的情妇,可却什么都不愿配合他,她的心中除了她那堆他永远都看不懂的画之外,恐怕再也装不下什么东西。
很明显的,她愿意出卖肉体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感觉上他反倒是沦为被利用的工具罢了。
这种女人要他怎么能够再心动?
刻意地拉开彼此的距离,以为她会回头找他,谁知道一晃眼就是五年,她倔得跟头牛一样,要她低头不如叫她去死。
“干嘛?”她微蹙起眉,没料到像他这种死要面子的男人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抓住她的肩。
“登机时间快要到了,我没有时间再等另外一个,所以……”
初梓璃想也不想地拨开他的手。“钟离弟弟,我想你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吧?”
当初只是口头约定,虽然谁也没有开口说要分开,但是这也不代表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已分开了一段时间之后仍在契约生效期间。
她以为他应该也有这个体认的。
“我误会?”这个女人……
可恶,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会觉得很不舒服?
“在你的眼中,我应该已经不具任何魅力,再算算我的年纪,也早应该自你的游戏之中退出,况且你已经有五年没来找我,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顶多是系在钟离楚学长身上而已。”意思是说,她和他之间顶多只能以钟离楚为媒介。“放手,在这种地方拉拉扯扯的,能看吗?”
啐,很多人在看咧……就算他已经堕落到不需要顾及自己的面子了,也该要多为她着想,是不?
他不要脸,她还要脸。
“我……”可恶,他又忘了这个女人比他狂、比他傲,就连口才也略胜他一筹……跟这种女人和在一起有什么乐趣可言?但是一开始的那一、两年里,却是他至今依旧想念的生活。
但想念归想念,她总不能老是让他难看吧!“谁跟你说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可恶,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他是出资人,他是真正的主导者,为何偏偏主导权都落在她身上?而最恼人的是,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他开始觉得头重脚轻,冻得直发颤。
“钟离小弟弟……”别玩了行不行?
她都很为难地承认自己的年纪大了,他还想怎么样?她可不认为自己可以继续放纵下去;况且,在他的心中,她早就不再新鲜了,可能也早已经过了食用期限,既然如此……
“住口,别再那样叫我!”他紧抿着嘴,怒气自牙缝中进出,才想再进一步把她搂进怀里,突地感到一阵晕眩,腿软地半跪在地上。
“用不着跪下吧……”
初梓璃吓得连退三步,一双灿亮的水眸直视着他噙怒半跪在地上的模样,却看不出他的异状。
“谁跪下了?”他这一双腿可是争气得很,连爹娘也没拜过。
只是此时此刻……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给他下了符还是放了蛊,要不然他怎么会感到一阵晕眩?
“如果不是跪下的话,你又干嘛跪在这种地方?”她的语气很轻,连走向他的脚步也很轻,但是水眸却瞟着四周围观的眼睛。“起来吧,人很多,不好看耶,弟弟。”
“去你的,谁是你弟弟!”那话真是刺耳!
这个女人居然看不出他有异状,而赶紧把他搀起来;就算她只想利用他,也不用做得这么明显吧?想要甩开他,他偏是不放她走,她赶着要赴其他约会,他偏是要缠住她。
钟离禁不悦地站起身,顿觉自己的双腿似乎有些异状,甚至连眼前的景象都有点不太对劲……
还搞不清楚状况,他便已经狼狈地倒在她的怀里。
“你怎么了?”
初梓璃轻推着他,突觉他身上的体温稍高。
“我还能怎样?八成是被你气得站不住脚……”可恶,真的很不对劲,他怎么会全身无力?
“你发烧了。”初梓璃轻触着他仅着单薄衬衫的身躯。“你这个笨蛋!”
在这种天气穿这种衣服,岂不是摆明了自虐?
难不成他以为他可以驾驭整个商界,便一样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身体状况吗?相隔五年未见,他该不会变本加厉地以为自个儿是神了吧?
“你居然敢骂我笨蛋?”可恶,头真的有点晕了。
这个女人真是太没良心了,好歹也该体谅他在这里等她那么久,甚至等到发烧……她多少都该付出一点同情心,再不然也该还有一些慈悲心吧,没想到她居然无情地骂他是笨蛋……
天底下就只有她敢在他面前造次!
“真是的,这么烫!”
初梓璃轻触着他的额头,觉得这个拥有颀长身形的男人,简直跟个小孩子没两样。
“我?”他也会生病吗?
他是不太清楚,自他有印象以来,躺在床上时,不是为了温存便是为了休息,他从来不曾因为生病而躺在床上。
啐,头真的痛到让他觉得十分难过,说不定他是真的生病了。
该死,他怎么能够在这当头生病?在他的记忆中,他根本没有生过病,为何却在这当头生病了?
八成是眼前这个女人把感冒传染给他的……
不行了,他没有力气动了……
“喂、喂……”
不会吧?她瞪大眼,难以置信自己必须可怜到撑起这么庞大的身体,而且地点是在这个熙熙攘攘的机场门口。
***
“往回走,我不要去医院……”
“住口!”
初梓璃理也不理,仍是要计程车司机赶往大医院。
笑话,他哪里知道要把他搬上计程车要花费她多大的力气?既然是他牵累她的,那么她当然可以主导一切。
“你这个女人……”呜,他开始想吐了。“你从来就不听我的话,现在还是一样不听我的话……”
该死,让时间回到两个钟头前吧,他绝对不会打电话给她的。
在他的群芳录里头随便挑一个次等货,都比她好上百倍。初见她的狂野时,他不禁为她着迷,孰知在她这一具妖娆的体态、这张倾国倾城的俏颜之下,竟然拥有强势的男人灵魂……
她根本是个男人婆,没有半点女人该有的柔媚,除了画画还是画画,女人该会的一切,她没有一样会的……他根本就是被骗了。
“啰唆,生病的人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她冷下脸轻斥着,望着手中的表,哀悼自己今年是无法回老家守夜了,注定又要再听老妈唠叨个一整年了,而罪魁祸首就是目前正躺在她腿上的男人。“你以为你是小孩子吗?不过是上个医院罢了,跟我啰唆什么?”
真是的,他怎么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呢?
“你懂什么?我才不要以这种姿态被送进医院里,若是被媒体知道的话……”不要!他丢不起这个脸。
“啧,无聊的论点,进医院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又不是到泌尿科……”她喃喃自语着,敛下的丽眸直瞪着他,说不出是该臭骂他一顿,还是该给他一份完善的照顾。“真是麻烦!”
“你在说什么?”他暴喝了一声,嗓音却哑了许多。“我不管!去任何地方都好,只要不是回我住的地方和医院……”
开玩笑,他的假期才开始,他现在若是回家一定会让人逮到,这段假期也甭放了……哼,说不定他只要睡一晚,就会好多了,一样可以进行他的假期计画,他可不想连过年都还要可怜地管理欧美两地的公司。
他热爱他的工作,但他更坚信适时地休息才能创造效率。
“唉,那该去哪里呢?”
初梓璃敛眼瞅着他,低叹了一声,最后还是只能把这钟离家的少爷请回家去了,否则还能去哪儿呢?
***
“钟离小弟弟,你给我躺好,要不然我就去打电话叫救护车。”见他整个人趴在她的怀里,仿若是个溺水者紧攀着浮木,她随即不自在地把他推到一旁,走下床去。
啐,倘若不是这一阵子多少有在运动,不然她哪里抬得起他这看似瘦削、事实上十分有重量的躯体?
真是快把她给累死了!
“你以为我快死了吗?”他没好气地吼着,无奈自己没有半点力气可以翻过身来,“而且你以为今天是什么日子?除夕夜耶,不要触我霉头好吗?我不过是有点小感冒罢了,犯得着大费周章地叫救护车吗?只要你先帮我躺好,我就会觉得舒服多了……”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笨的?倘若能先知会他一声,他也不会对她说一堆无用的废话。
随便把他抛在床上,也不想想他病得全身无力,动弹不得,她居然用这种态度对待他……她未免把他给看得太扁了?
“啧,麻烦。”
初梓璃斜睨着他,绝艳的美颜上有着梢纵即逝的担忧,缓缓地走到他的身旁,试图拉起他坐好,想不到反倒被他压在下面。
“喂……”
这小子!就知道他没这么安分。
“呃……好多了。”趴在她柔软依旧的怀抱里,自然好过快要让他窒息的柔软被子。“你瘦了不少,虽说有点差强人意,仍勉强可以接受,但我还是要建议你,吃胖一点好,抱起来也比较有感觉……”
啧,干他底事?
就算她真的想要饿死自己,他也无从置喙的,是不?
只是……他放逐了她五年,为什么她不来找他?反而在五年后变得如此朴素?
虽然朴素,却又不减其艳,包括她眸中慑人的傲气,包括她一身的反骨。
“别太过分了,钟离弟弟。”她依旧以冷眼睐着他。
若是他还把她当成当年那个为了前途而出卖一切的女人,那他可是大错特错了;今非昔比,她想要的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她自然也不需要再为以往年少轻狂的梦想出卖自己。
过期情妇 第三章
“别那样叫我!”钟离禁暴暍了一声,奋力撑起自个儿的上半身,怒眸微赤。“你知道我最讨厌你这样叫我了,为什么跟你说了这么多次,你却老是听不懂?”
可恶,那感觉就像是快要死了,头痛、喉咙痛、全身酸痛……
“喂,我们之间的契约还在吗?”任他趴伏在自个儿身上,她的心跳依旧,但是却慢慢地烫出淡淡的裂缝,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唉,他不是病得要死了吗?怎么他的声音听在她的耳里,还是十分有力?
“你以为呢?”
他还没告诉她要终止契约,她倒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虽说打一开始他并没打算邀她一起出国,但无心插柳柳成荫,她不是应该要答应和他一道出游,而非丢下他去赴自己的约!
有点职业道德好吗?就算她只是业余的,也该懂的,是不?
“我不知道,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在五年前便已经结束了,毕竟依你的性子,倘若置一个你曾经宠爱过的女人五年不理,我想这意思就是代表两个人已经到了该分开的时候。”她双眸直睇着天花板,倏地感觉到他用行动推翻了她的理论。“喂,你在干什么?”
“你倒是挺了解我的……”他哂笑着,大手轻滑过她窈窕依旧的身段。
是该结束了,是时候结束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她提起,就让他倍感难受,一种不是太难受却也不算好受的滋味。
她想结束?
轮得到她作主吗?
“我们不是该结束了吗?”她闭上水眸,没有半点的反抗,语调中净是无奈。“钟离弟弟,病人就该有个病人的样子,就该好好的静养,别三心二意地搞东搞西而影响病情。”
倘若不是确定他是真的在发烧的话,她几乎要以为他是在藉病装疯。
“不会结束的!”她想结束就结束吗?“我从没打算要结束,所以,我当然还拥有你的一切。”
他相信她定是心知肚明,否则她用不着赴约。
倘若她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依她的性子,她压根儿不需要再出现,她大可以赴自个儿的约去。
“可我不这么认为哩!”她又向他挑衅了。
久违的体温让她有点意乱情迷,但也仅止于此,该结束的事情再不舍还是会结束,拖拖拉拉不是她的个性;之前以为他既然已经选择放弃她了,就这么淡淡地逝去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她不太满意眼前的情况。
“这五年来是你不来找我的,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在等待你这个年华不再的女人造访。”他头痛得要死,难道她就真的残忍得连一点点的怜悯都挤不出来吗?硬是要在这当头和他杠上吗?
她是千年顽石吗?不认输就是不认输,真令人感到疲惫。
“哼哼,我哪里敢去拜访总裁您呢?”她淡淡地道,“倘若你的记性不差,应该还记得当年拉拔我,和一把推我下谷底的是同一个人……而那个人不就是你?”
心中是没有恨的,虽然她不懂他为何在大力支持她,在她正值颠峰之际把她推进谷底,但也因为那时候的她已经看透那丝毫不真切的名声丰采,所以取之于他,还之于他,她没有半点怨言,只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
这一切也让她清楚出卖肉体换得自己想要的未来,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既然已经流放她五年,她建议他继续流放下去,最好是从此不再有任何的情感纠葛。
“你!”他猛地用双手撑起自个儿的身躯,登时觉得头痛欲裂,徒劳无功地再次跌回她的怀里。“可不可以暂时停止这无聊的话题,我不是因为没事做才来这里的,更何况我现在难受得要命……你该不会是故意在这当头对我报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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