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错洋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段小楼
“爵爷,你在担心还无法跟伯爵夫人结束婚姻吧!”这两天眉头深锁,如影随形的他,滴滴看在眼中。
“错误的婚姻就像一盘曝晒在烈日下的腐肉,令人为之欲呕。”视婚姻如儿戏,就数他了。
“尼尔森先生身为您的好友,却一心袒护着伯爵夫人,真不知他意欲为何?”他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说,受委屈的是爵爷,哪有人替坏人说话的。
“维克向来以大局为重,汤姆逊集团他最近也一直想要投资其中,只怕我这婚姻一结束,对方发狠抽了股,或是散播一些不实谣言让咱们的股票下跌,这将会引起全球子公司的恐慌,到时所有银行团不再支持我们,甚至要我们提前清偿债款,你说,他能劝离不劝合吗?”他明了维克,至少他理性看待此事。
经恩斯特一分析,他才明白自己见识浅显,只从事情的基本面看起。
“可是如果爵爷您不跟伯爵夫人做个了结,对临临小姐来说,会不会太吃亏了。”一直把人家留在英国也不是办法,纵使两人真的相爱,顶多赚个情妇头衔,但这两个字冠在她的头上,未免太糟蹋人家了。
“回头替我打个电话给莫曼雷,要他转告白芮妮,如果在三天内她还不签字的话,休想从我身上拿到一毛钱,还有,发封电子邮件给所有的股东,如果敢跟白芮妮一起撤资的话,将永远被汤姆逊集团以下的各个关系企业视为拒绝往来户,若不相信的话,大可试试看。”他会和她力拼这场割喉战,他就不信,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签字。
“爵爷,这样风险会不会太大,只怕会两败俱伤。”自家人打自家人,就算打嬴也毫无战绩可言。“能无牵无挂娶临临的话,我无所谓了。”钱、名,都是身外物。
惟有真爱,才是人生。
清清朗朗的白云当空下,莱司汀突然聚精会神在窗外的某一点上,他引颈一探,再用力一聚,突然慌张地指着不远处叫道:“爵爷你看,那边有……有一只火鸡……喔,不,我看错了,是伯爵夫人!”这道紧急警报登时让恩斯特精神大振,他两手攀在窗棂往外望,只见白芮妮动作粗鲁地加快脚步,笔直地朝临临的方向而去。
“她这时候来这干什么,快,快跟我下去。”要是让她来胡闹一场,铁定元气大伤。
“喔,是……是的,爵爷,要不要带来福枪呢?”莱司汀紧张得像要猎捕狼人,这女人他可是领教过了,不靠武器难以制伏。
“嗯,对了,很好,想象天很蓝,你正躺在绵密的白色沙滩上,棕榈树的叶子沙沙沙地响……沙沙沙地响,随风吹来,又沙沙沙地响……”说完故事的临临,这时正在教导大家纡解压力的方法,眼前这些人生活步调太快,文明病一大堆,她在教大家学着如何放松。“又沙沙沙地响……”
“穷酸婆,你沙完了没,再沙下去我先杀你!”站在身后的白芮妮,像是从土里冒出来似的,当场吓了她一跳。
“你是打扫哪个房间的女佣,我以前怎么都没见过你?”城堡的房间不下百来间,会跟她有话聊的女佣不出十个,她实在没看过脸像腌黄瓜一样黄的女佣。
“你皮在痒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叫什么汪……”那第二个字她没见过,记得莫雷曼还特地用罗马拼音拼给她听,情急之下又给她忘了。
“那个字念临。”不怪她,这洋妞不懂中文是正常的。
“对,你叫做汪临临,是不是?”原来就是她在搞鬼,怪不得恩斯特天天嚷着要跟她离婚。
“没错,不过我没欠你钱,你不用像催债的一样对我那么大声,我耳朵很健康。”她也需要放松减压。
“是你就好,你这穷酸鬼,你从哪冒出来的,脸小得跟只老鼠一样,四肢瘦得跟螳螂没两样,我真不懂恩斯特看上你哪点?”她的眉一高一低,怎么看也看不出这女人哪里有料。
众奴仆远远地将两人围出一个战场,有些年资较长的人乖乖地找棵树躲起来,免得台风尾一扫,只得自认倒霉。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黄,皮肤又干又裂,你的肝不太好喔,舌头伸出来我看看。”她隐隐约约闻到她嘴巴有异味。
“穷酸鬼,你少在那边装模作样,我警告你,你最好离恩斯特远一点,在法律上我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你要敢跟恩斯特乱来,我会告到你跪地求饶。”白芮内妮杏眼圆膛,一对凶眸大如牛眼。
“完了完了,肾水不足,我看你的肾也坏得差不多了。”多亏开中药店的叔公常教她一些基本的保健常识,她才能一针见血地看出白芮妮眼中的疾病。
“喂,我在骂你你没知觉啊!天啊,恩斯特是哪里不对劲,喜欢上一个弱智的女人。”她简直是对牛弹琴。
“唉哟,你怎么不信我的话呢?你最近是不是常有食欲不振、恶心和尿色加深的问题?”她真想为她好,因为她看得出她体内器官一定很少在保养。
“我去你……”白芮妮才想狠狠骂几句脏话,却被她之前所说的话给愣住。
真是活见鬼了,连她尿色加深她也知道,这么私密的隐疾也瞒不过她,可见得她说的话还有几分可信度。
“我的肝和肾真有问题?”健康第一,斗心机第二。
“不但有问题,而且依我看,离肝硬化不远了。”并非危言耸听,从小地方看大环节,就算抓不到十成,七八成也跑不掉。
“你说真的还假的?”听到离死期不远,她还争个什么劲。
“信不信由你,我跟你有仇吗?”她又不认识她,哪知她是什么阿狗阿猫。
“你跟我……当然有仇。”绕回主题,她这下才恍然大悟,她又不是来求神问卜。
“你倒说说看,她跟你有什么仇?”后头传来威权的请教声,恩斯特刚刚看了会,这女人得到人家的恩惠不懂涌泉以报,还敢过河拆桥。
怒急攻心的她没注意发声者何人。“她……抢我的老公!”她挺起立34d的胸部,压也要压死你这穷酸鬼。
“喔,原来你就是那个厚着脸皮死霸着人家不走的黄脸婆,怪不得会肝不好。”“黄”脸婆肝怎么会好。
“好哇,你敢说我是黄脸婆?”她真的年华老去,人老珠黄了吗?
“我说话一向不夸张,这很含蓄了。”没叫她欧巴桑就很留口德了。
“这……”她转身急欲讨救兵,哪知莱司汀拿着来福枪严阵以待,一副敌我分明态势,而恩斯特两手交叉在胸前,不时还抬头看看麻雀,吹吹口哨。“你竟然放任那野丫头欺负我?”
说起欺负两字,断断续续的笑语却从仆人们间传出,这谁欺负谁了,作贼喊抓贼。
“不要再继续闹笑话了,想要自取其辱的话,只怕等会你会更难堪。”就算小临临不说,他也会补充。
“莫曼雷说得没错,你身边果然多了个小妖精,是不是她怂恿你快跟我离婚,这女人根本就想要恶意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简单的逻辑推断,真相呼之欲出。
“兴风作浪是你惯用的老伎俩,在我还没在下人面前给你难堪前,你最好懂得知难而退。”恩斯特眼色一凛,寒得像是掉进冰库。
“为了个不起眼的穷酸鬼,咱们夫妻的情义全没了?”这算什么,迎新弃旧!
“我们的婚姻全是建立在利益输送,而你还比我早把持不住,弯弯的一枝红杏就伸出墙外了。”他实在不想再提那件事,丢人现眼到让佣人们看笑话。
“恩斯特,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明知我深爱着你,你得要让我有个赎罪的机会啊!”她指天咒地,还趴在橡树干上假哭。
“你的肢体语言好丰富,学过舞台剧!”临临走上前去凑热闹,还竖起大拇指赞美她演技精湛。
“滚开,信不信我咬你!”
微微露出的虎牙令人愕然,她还是闪边凉快地好。
莱司汀见到战备状态提升,忙将来福枪上膛。
“我劝你最好是好聚好散,有些事情若我再追查下去,你的名声会尽扫落地,你最好相信。”
这话听来像是几万支针往她每个穴道口扎,除了那希腊的富商外,他还知道些什么?
“你别在那边信口开河,想用这方法赶我走,门都没有。”拉住他才能有名有利,这回她不再傻了,会去相信那些死南欧鬼子。
“我有请征信社慢慢在查,原先也只是我的猜想,不过……这轮廓已经慢慢浮现成形。”他的鼻尖差点贴到她的颊缘,警告意味浓厚。
这……这万万不可能,她的保密功夫是做到家了,她敢说连狗仔队也不可能知道她太多私密的事,莫非……是他故意声东击西,想借此套出她的话来,好让她一无所有,什么都没,不,她不会上当的,得先冷静,一切冷静下来再说……
“啊……”
临临的一记尖叫声,让快要冷静下来的白芮妮惊惶失措的脚下一滑。“你要死了,叫那么大声。”
“你踩到一只甲虫,这是保育类的欧洲山锹!”她心疼地把甲虫从地上抓起来,还好她及时吓到跌倒,才没酿着大祸。
不过她这一失足,模样滑稽到不行,不但整个颜面被土抹得一团黑,手脚和衣服也难以幸免,真可应验了一句成语——
灰头土脸。
“我家卫浴设备刚好坏了,没办法借你沐浴更衣,我劝你赶快离开,看样子快要变天了。”阳光已大半被乌云遮住,看来坏天气又要再度降临了。
“恩斯特,你……”
“你只剩一天可以签那份离婚协议书了,我相信聪明的你是不会跟钞票过意不去的。”他一手牵着临临,仿佛在告诉白芮妮,他就准备这样牵着她走进礼堂,完成终身大事。
“她若是签了,你得要付多少?”临临好奇地提颈一问。
“一年二十万英镑。”
“二……二十万?那我签,你给我!”签个名就有钱赚,签三天三夜也值得。
“临临……”闷声一斤,他不希望她开这种玩笑。
“恩斯特,请你记得我对你的好,我也会记得你曾握着我的手,一起到威尔斯的乡村去渡假的情景。”离情依依,白芮妮还是不放弃一线希望。
他没有回应她,只是举起牵着临临的手,在白芮妮面前握得更紧了。
不过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便让侍女海伦狠狠被恩斯特骂了一顿。
原因是临临在房间无聊地以看电视打发时间,刚好碰到海伦进来屋内打扫,眼珠子就这么顺势一飘,飘到电视屏幕上的画面。
而她发现到海伦对电视上的节目有兴趣,两人便开心地聊了起来。
“海伦,你看那些跳水上芭蕾的人腿好漂亮,又直又挺,游泳的线条好美好美喔!”她一直盼望有那么一双修长匀称的双腿。
“是啊,不过你们东方人腿那么短,跳起来不会好看的啦……”海伦说得正起劲时,便发现一对不友善的目光朝她射来。“我……我不是说你腿短,我是说有萝卜腿的人跳起来很怪,像挂在腊肉店里的火腿……”
糟了,越描越黑。
海伦是整个斐洛勒城堡内说话最直又最不得体的人,她年纪轻,不擅进退之道,无心之过往往成了别人最大的致命伤口。
“临临小姐,你别生气,我不是说你,你……你别走啊……”海伦不停朝前追去。
临临突然一个紧急回头,对她笑了笑。“我不会怪你,你只是激发了我的潜能!”她想学游泳。以前当电梯小姐,只知学会说“电梯往上,谢谢”或者是“电梯往下,谢谢”,下了班也是三个小八婆找家八十元喝到饱的咖啡店去聊是非、讲闲话,假日更是与周公培养感情,一睡就睡掉大半个假期,人生毫无建设可言,而今到了英国,软硬体设备应该都不错的情况下,她要……蜕变。
“斐洛勒城堡内有四个不同型态的游泳池,你为什么非得要到外头去学?”正忙着与莫曼雷两人商讨如何逼白芮妮就范的恩斯特,在听了她的陈述后,替她做了意见参考。
“这里到处都是熟人,我怕我不会认真。”这些管家、佣人、教练、家庭教师全都跟她成了姐妹淘,跟他们学东西,只怕到时候又是逼她讲西游记或是封神榜的故事给他们听。
“是不是海伦说的话刺激到了你?”在这之前,管家已向他报备过,而他也重重地责骂海伦一番。
“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你太看不起人喔!”她并不专心在与恩斯特对话,灵澈的大眼竟是看向一旁陌生的莫曼雷。
“那你学游泳的目的……”他得仔细问个详细。
“看帅哥……”看到斯文可爱的莫曼雷太过入神,临临一时不注意竟祸从口出。“……的妈是不是都会在游泳池陪他们。”
“看帅哥的妈?”这是什么论调。“好吧,下午我会带你到一家私人俱乐部,那里会有专业的教练会教你,等会我先叫吉娜带你去挑泳衣。”
才要按铃唤来吉娜,却发现临临双手背在腰后,挪动蟹步慢慢走向莫曼雷,那带有小小搭讪的笑意,竟让三十出头的莫曼雷频频闪躲,并且还冒出斗大汗珠。
“你叫什么名字啊?以前我怎么都没看过你,在哪工作?有女朋友了吗?”她问话的口气仿佛在东京新宿街头,109辣妹搭讪年幼漂亮的杰尼斯小子。
“临临!”一记狮子吼从她左耳贯入,面有难色的恩斯特正板着脸盯着她。“他已经结婚了!”
“结……结婚就结婚,只是想认识认识新朋友,总不能老是要我跟莱尔富……”
“是莱司汀!”
“反正都差不多,他挺无趣的,你又不能常在我面前让我骂骂你、瞪瞪你打发时间。”也难怪她会无聊到去看电视。
一股落寞神情整个浮现在她脸上,她的孤寂之心他是疏忽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英国,身旁少了可以谈心打屁的姐妹,而他这阵子又为了要与白芮妮办妥离婚之事而分身乏术,其他像那些管家佣人们,也都有各自的活要干,能好好坐下来陪她说说话,甚至听她讲中国民间故事的人也不多,无怪乎她会一看到莫曼雷,就好像看到四十年不见的亲友,表现得那么和善。
“你先回去,过两天我再跟你详谈细节。”
莫曼雷托托金框眼镜,他总算见到恩斯特所心爱的对象,纯真、朴实、又保有赤子之心,和那种市侩、浮华又虚荣的白芮妮相比,笨蛋也要选这位小天使。
他笑笑地与她挥手道别,这点看在恩斯特眼中,竟是像神迹般不可置信。
和莫曼雷认识快有十年,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笑了!
书房里又归于一般静默,恩斯特看着斜斜躺在沙发上的她说道:“过来,我心爱的小临临。”
“你叫狗啊,要不要丢根狗骨头叫我咬回来。”没诚意。
脾气正拗的她,就算现在从天上摘下月亮给她,她也不会鸟他。
知道自己不慎冷落她的恩斯特,将身子挤进双人沙发内,微热的体温贴靠她冰冷的面颊,大手来回地在她发上流畅拨动着。
“很挤耶,你不会坐那边。”那边还有三人沙发,更宽、更大。
“可是我想跟你挤在一块,你好香,好柔软,又好纯真。”这些都不是马屁话,千真万确。
“那你去抱只绵羊更好,买机票去纽西兰应该很快吧!”两三句话就要她把心中的不悦散去,她又不是修女,没那么慈悲为怀。
“可是你比绵羊还要可爱,特别是你在睡觉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要多看你两眼。”宝贝,我心爱的睡美人。
“无尾熊不是更可爱……等等,你说你……你看我睡觉?”临临一个愣登跳起,两人不是睡在相连的隔壁吗?怎么……
“不到九点你就想睡觉,我可不像你那么悠闲,亚洲那方面的股市和公司的营业状况,不到十二点我不敢阖眼。”他是基于工作所需。
“所以你……”
“跟你做个额前吻道晚安,是绅士该有的礼仪。”他说得理直气壮。
“你……你确定你只做个额前吻?”有几次她并未全然睡着,之间,鼻子下面,下巴上面好像也被偷袭了。
“是……是啊!”不擅说谎的人,总会摸摸脖子,动动肩膀。
“好,那你再示范一次给我看,我要看看你的额前吻是怎么个吻法?”不对啊,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人在吃她的嘴唇。
“你不相信我?”
“我想回想当时状况。”看他强词夺理到几时。
能有这机会,恩斯特当然不肯错过。
他慢慢贴近她的发顶,浓郁的发香让他体内荷尔蒙激增,饱满的天庭光洁细腻,美得让人难以自律。
他轻轻啄吻了下,两人的心同步颤动起来,如道交流电磨出火花,体温从三十七度逐渐增加……
“不对不对,你不止亲那边……”她闭上眼,冥思每晚的过程。
他又点吻了小鼻尖。“那这里呢?”
她摇摇头,感觉不对。
“那是不是这里?”薄薄的柳叶唇腻在白嫩的颊面,暖烘烘的热气呼在脸上,舒络了上头的小毛孔。
“也不对……”但差不远了。
恩斯特看她也很享受这样的肌肤之亲,一个亲密的捧脸动作,让她的身子整个往他胸口贴近。他注满柔情地以吻封唇,舌尖轻巧地在她唇珠间打转,接着再滑入口中,愉悦地享受甜美的甘醇芬芳。
“是这里吗?”他贴耳一问。
只见临临欣喜地点点头。
对了!
姻错洋差 第六章
“穿连身的好!”
“不,我要两截式的!”
“我说穿连身的比较好……”
“人家就是要穿两截式的嘛……”
游泳池畔似乎传来些丝的火药味,早已穿好两截式泳衣的临临,说什么也不肯换下来。
“吉娜……吉娜……”恩斯特急如星火,不停喊着老女佣的名字。
“来了,汤姆逊先生。”年迈迟缓的吉娜拖着厚重脚步,走到泳池畔的贵宾区内。
“是你允许临临小姐穿这样的服装吗?”像什么话,这家俱乐部多的是吃免钱冰淇淋的老小色狼群,只怕泳没游成,春光早就泄得精光。
“对不起,这都是我的疏忽。”吉娜面有难色,斑皱的脸上写满无限委屈。
“你不要骂吉娜,是我自己挑的。”她的小肚皮平滑又光整,肤质好得没半点瑕痕,她就不懂,为什么非要她穿那种密不透风的连身泳衣。
又不是潜水,更不是金字塔里的木乃伊。
既然不是吉娜纵容,他是不该让老管家背黑锅,只不过要说服她穿上他指定的泳衣,可得花上一番口舌。
“临临,你不想在自家泳池学泳,我才带你来这俱乐部,你放眼望去,在此游泳、活动的人,都是一些高级的上流社会成员,可往往这些人也是最包藏祸心,处心积虑的坏人,你穿这么凉快在他们面前走来晃去,岂不是一只可口的小羚羊在老虎群中摇晃,这是不是太危险了呢?”他说明解义,并要她理解,他实在容忍不下那群色迷迷的家伙瞄着贼眼窥视她,纵使是修养好的他,也会发出三昧真火。
“我知道,不过羚羊是在非洲草原,猎捕的应该是狮子或是猎豹吧,基本上老虎是在雨林活动得多……”
“这不过是个比方!”恩斯特脸绿了一半,他的专长在于财经,动物学方面他并不专精。
他的口气略微上扬,精辟说理好好为她解释,岂知这小女人脑袋瓜想的却不是这个,该说她真纯呢?
还是真蠢?
“好啦,我换连身的就是了。”哈哈,他中计了。她就是想看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她也知道自己是条香喷喷的腊肉,会让四周这群野狗垂涎三尺,但她就是想试试看他的反应。
没错,醋坛子是打翻了!
换了套绷得死紧的连身泳衣,好看的小肚肚虽不见,但胸前那波澜壮阔的雏型仍旧隐约可见。像她这样小而巧,巧而美的东方型号,自然比起西方女人大而无当要精致多了,在这重质不重量的时代,有品味的人自是挑选法国佳肴,愿意去吃大碗鲁肉饭的人,却只有求取温饱的蓝领阶级而已。
然而,眼下在这俱乐部里游泳的,全是高级的白领阶级,每个人眼光当然跟恩斯特一样,都被临临这东方美女的灵气所吸引,这也使得恩斯特暗暗起誓,不会再让临临踏进此处一步。
“不行啦,你不能放手,我……噗噗噗……我会沉下去啦……”旱鸭子一落水,形象完全破灭。
“临临小姐,你脚要不停打水,这样才能制造前进的动力。”女教练细心为临临解说,但频频被水呛到的她仍是七手八脚,两手拼命在半空抓着空气,一副快要溺毙的样子。
“我……我有打……噗噗咕噜……可是就是动不了啊……”硬逼着女教练带她到深水区的临临,想要偃苗助长,却难一步登天。
坐在池畔频频张望的恩斯特,心有余却力不足,心里想着着该如何助她一臂之力,但这种事只能靠她自己,他也爱莫能助。
“不要怕吃水,学游泳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也学过,呛鼻是必经过程,没有反反复复修正练习,哪能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我……咳咳,我……噗噜咕噜……我不练了!”频频灭顶的临临,再也忍受不住地心引力影响,怎么拍水打水就是跟个铅块一样往底下沉,她绝望了,知道自己并不是游泳的料,全世界不会游泳的人那么多,还不都活得好好的,她又何必跟自己过意不去呢?
在女教练的牵引下,临临垂头丧气地抓着栏杆起身,恩斯特拿着浴巾为她披在身上,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紧绷严肃的。
“休息十分钟后再继续好了。”看她一脸毫无成就感样,恩斯特并不忍心苛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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