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女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繁华锦世
拓拔明烟确实是关上了门自己养伤,除了王榆舟外,烟霞殿不再对任何人敞开大门,当然,殷玄要来,那定是要开门迎接的。
但殷玄不会去呀。
故而,烟霞殿的大门,每日就只给王榆舟踩一踩,哪怕李玉宸来了,也不开。
早上受了刺激,拓拔明烟的情绪一直没缓和过来,直到中午喝药的时候她才勉强打起精神,靠在床头,认真地喝药。
喝完药,红栾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
素荷递了午饭过来。
拓拔明烟看了素荷一眼,说道:“早上委屈你了。”
素荷红着眼,说道:“奴婢不委屈,委屈的是娘娘,婉贵妃早上打扮成那样来看娘娘,就是故意来刺激娘娘的,她心思
第70章 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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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玄并没有忘记拓拔明烟,但是,这与爱情无关。
对殷玄而言,他这一生可以有很多朋友,有很多知己,有很多兄弟姐妹,亦有很多恩人和仇人,却唯独不会有很多爱人。
他的爱人,只有一个。
为了这一个爱人,他甘愿忍受任何人的指责,亦甘愿承担所有的不幸。
只要能与她在一起,哪怕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轮回,他也不悔。
殷玄从华府回来后就一直在御书房看奏折,虽然在马车上以及在华府处理了一些,但没处理完,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终于处理完了。
等合上最后一本奏折,他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发现天色已晚,就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回龙阳宫。
只是,还没走出龙桌,门外的随海隔门禀报,说鳌姜参见。
殷玄顿了一下,重新坐回龙椅里,说道:“让他进来。”
鳌姜进门之后上前见礼,见完礼,他说道:“皇上,婉贵妃大典的服装已经赶制完工,需要让婉贵妃试穿试穿吗”
殷玄道:“试一下吧。”
鳌姜问:“什么时间合适”
殷玄想了想,说道:“就今晚吧,等会儿吃完晚膳,你带人送到龙阳宫去。”
鳌姜说了一声好,殷玄问:“那套成亲的礼服做好了没有”
鳌姜说:“还在赶制,大概明日能完工。”
殷玄道:“完工后不用通知朕了,直接送到龙阳宫去,让婉贵妃先收下,朕回去后再试,如若不适合,朕会派人到内务府说明。”
鳌姜又应了一声好,殷玄问他还有没有别的事情,鳌姜说没有了,殷玄就挥手让他走了,殷玄起身,带着随海,回了龙阳宫。
回去后随海照常守在门外,殷玄进到寝殿里面,找聂青婉。
找了一圈,在一处迎风的窗户边上找到人,那扇窗户是左右拉门式,虽是窗户,却又有着门的功用,此时,那圆扇似的窗门在打开着,外面的竹质走廊上摆了书桌,聂青婉正伏在那里,低头写着什么。
殷玄无比好奇地走近,王云瑶在研墨,浣东和浣西分窗门的左右两边站着,她二人最先发现殷玄,正欲出声见礼,却被殷玄抬手制止了,她二人默默地对望一眼,往后退开好几步,看着殷玄穿门而入。
王云瑶也发现了殷玄,却同样的还没出声就被殷玄制止了。
她垂眸,继续研墨。
殷玄走近聂青婉身边,伸长脖子往下看了看,再抬头,看向前方的园林石景,心想,原来在作画。
只是,这画功也太差劲了。
再看她的坐姿,完全不合格,坐的极其的扭歪,脑海里想着她之前教育他的话,殷玄不免有些郁闷,原来她只会要求别人,却不会要求自己。
以前殷玄虽然时常跟在聂青婉身边,可他从没享受过与她一起生活的待遇,能够见到她的日常之态的,只有任吉,哪怕是拓拔明烟,也有很多时候不被她召见。
在殷玄的认知里,当年那个太后,真的无所不能,是神一般的存在,似乎天下间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亦没有她不会做的事情。
可现在看来,她也有很多不会做的事情。
比如说,她不会武功。
比如说,她做画这么差。
比如说,她也能坐的如此扭歪,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她其实并不是神,她与他一样,就是一个普通平凡的人,之所以让人供奉为神,是因为她高坐于紫金宫中,不被任何人了解,也就觉得她神秘如神,不食人间烟灰,不过人间的俗杂日子。
但其实,她就是人。
如今,又回到了他的身边,成为了他的妻子。
殷玄伸手,一边搭向聂青婉的椅背,一边支在聂青婉右胳膊的桌面上,微低下头。
那一瞬,龙涎香和息安香俯冲直下,聂青婉捏笔的手顿了一下,她侧头,原本是想让他别离自己这么近,影响她作画,可头一抬,一个温热的吻带着男人强烈的气息落了下来。
猛然的一个刹那间,几乎是在殷玄的唇落在她额头的瞬时里,聂青婉的心猛的一悸。
那样的感觉,从来没有过。
陌生的电流一逝而从心房移走,带来的却是紧紧困扰着聂青婉的未知领域——那一片她从没有领略过亦从没有进入过的爱情世界,似乎在向她打开大门。
聂青婉这个时候并不知道这一悸代表的是什么,那感觉一闪而逝,她也没放在心上。
被殷玄当着三个婢女的面吻了,聂青婉只觉得恼火,还没发作,男人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他笑着说:“看来回家一趟果然心情很好,都有闲情逸致作画了,只是,你这画的是什么山不像山,树不像树,草又不像草,你会作画吗”
聂青婉微咬着唇,说道:“你管我会不会作画,我就是鬼画符又如何了我开心,我乐意。”
殷玄低笑,猝不及防的又在她的侧脸上吧唧了一下,实在是她这副无理取闹的样子让他好喜欢。
殷玄伸手把聂青婉抱到怀里,坐在她坐的那把椅子上。
被人夺了椅子,聂青婉极为生气。
一旁伺候的王云瑶赶紧丢了研石,退到身后远远的地方去了。
殷玄没有动手脚,只是抱着聂青婉,笑着说:“朕虽然不是画师,可朕的画技也还能拿得出手,你想画什么,让朕教你。”
聂青婉嘟着嘴,哼道:“不用,我就喜欢鬼画符。”
殷玄开怀大笑,纵容地说:“好,朕的爱妃不管画什么,那都是无价之宝,等你画完了,朕让人裱了挂到御书房。”
聂青婉不满地哼道:“你这是在变相的嘲笑我”
殷玄搂紧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处,看着她两手间的那一张画,以及那画里面奇形怪状的假山树木以及石景,心底从未有过的宁静与满足,她的这个样子,像极了与他拌嘴吵架的妻子。
妻子这个字眼,多么的熨贴和温暖,温暖的殷玄的心越发的绵软和痴迷,他压低声音道:“不,朕只是在表达,你是朕的无价之宝。”
聂青婉在前一世从没有听过殷玄说情话,当然,那个时候殷玄就是想说,也不敢,这一世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只想把一颗心掏出来给她,区区几句情话,压根不在话下,再者,前一世殷玄对她执着迷恋疯狂到变态,不知道有多少情话积压在了心底,原先没机会说,亦不敢说,现在,有了机会,也敢说了,那不是张口即来信手拈来
聂青婉蹙眉,浑身极不自在。
殷玄在说完那句话后也不打扰她,只是抱着她,规规矩矩地坐着,让她继续作画。
可这样坐在他的腿上,还怎么画!
聂青婉气的把毛笔一扔,说道:“饿了。”
说完,从他的腿上下来,往窗门里面进。
王云瑶、浣东和浣西立在远处,不敢动弹,因为殷玄没动。
殷玄又坐了极小的一会儿,起身,跟着进屋。
等他进屋了,三个人才齐齐抬头,猛地松下一口气。
殷玄进去后传了随海进屋,让他去通知传膳,等晚膳摆好,殷玄便拉着聂青婉去了,吃饭的时候殷玄提及了一会儿内务府那边要送封妃大典的服装过来,让聂青婉吃了饭呆在宫里头,等衣服来了试穿,聂青婉说了一句‘知道了’后继续低头沉默地吃饭。
殷玄几次想开口与她说话,看她压根没想说话的样子,只好作罢。
吃完饭,二人刚回寝宫,鳌姜就带了人来。
殷玄把他们宣进去,来的人不少,有宫女,也有太监,大概有十几人,每个人手中都各自拿着不同的饰物,有些人捧着衣服,有些人捧着金冠,有些人捧着鞋子,还有一些人拿着衣饰、发饰、鞋饰等物件,还有一些人捧着匣子,鱼贯而入。
殷玄拉着聂青婉坐在龙床上,等到那些人进来排好队,站成两列,鳌姜走上前,向殷玄和聂青婉行了礼,这才笑着说道:“皇上,婉贵妃,衣服都拿过来了。”
殷玄点了下头,冲他挥了个手,说道:“你先下去吧,让婉贵妃先试,有不妥当的地方再传你。”
鳌姜应了一声,立刻退出门外。
殷玄扭头问聂青婉:“让宫女们给你试还是让王云瑶和浣东浣西试”
聂青婉道:“王云瑶和浣东浣西吧,她们时常伺候我,比较自在。”
殷玄便传了王云瑶和浣东浣西进来,让她们把与大典相关的一连串的物什全都拿进了龙床另一侧的门内,然后让聂青婉也进去了。
殷玄没进去,就坐在外面等。
随海在旁边侍茶。
等了将近有三盏茶的功夫,王云瑶出来汇禀,说道:“皇上,已经试穿了,娘娘说一切妥当。”
殷玄正准备喝第四杯茶,闻言茶杯往随海手上一搁,站起身,走到门内。
刚进去就看到聂青婉正吩咐浣东浣西脱衣服,他伸手一拦,将浣东浣西挥退下去了。
转头,看着一身盛装的女子。
因为不是皇后,所以她这一身衣服不是大红色,而是偏粉色,这样的颜色衬着她年轻的娇颜,也极为好看,可殷玄还是觉得太委屈她了。
殷玄拉住聂青婉的手,放在唇上吻了一下,又伸手,将她搂到怀里,他抱紧她,说道:“暂时委屈你了,朕给不了你后宫之主,却可以把心给你。”
聂青婉眉梢微挑,心想,我要你心干什么,我要索的是你的命,后宫之主那个位置,不用你给,我自会夺来。
穿着一身盛装,被他这样抱着,他也不嫌累赘。
聂青婉伸手推着他,说道:“皇上,我没觉得委屈。”
殷玄轻轻松开她,乌黑的眼睛锁定住她,深如古井,她不觉得委屈,可明明就很委屈,在他心里,这世间的万物都是用来为她陪衬的,可如今,她却要为陈德娣陪衬。
殷玄很想很想直接封她为后,可不能。
他虽尊为皇上,生杀予夺皆在他掌控,可也并不是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至少,废后封后就不能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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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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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嗯字把华图吓的越发的冷汗冒心,华图当然不知道殷玄曾经对他自己发过什么誓言,听了殷玄这样说,华图直接把头垂了下去,一时间越发的惶恐和不安。
他伏低着头,说道:“臣失言了,还请皇上勿怪,臣再也不提这个人了。”
殷玄轻叹一声,双手撑着龙椅站起身,绕过龙桌走过来,将他从地上拉起,他看着他,说道:“朕不会怪你,你不知这里面的事情,听人说聂北可用,来向朕请旨,也只是为了案子着想,你没有私心,却不能代表别人没有歹意。”
歹意二字又让华图的心抖了抖。
华图心想,这两个字是在说功勇钦呢,还是在说华北娇呢
跟华图提过聂北的人,除了功勇钦就是华北娇。
但华北娇提起过聂北这件事,只有华图知道,殷玄应该是不知道的。
那么,皇上此语,指的应该是功勇钦吧。
华图惴惴不安,不明白殷玄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到底是何意。
华图低声道:“是,臣谨记皇上的叮嘱。”
殷玄道:“还有别的事吗”
华图嘴唇动了动,摇摇头,说:“没有。”
殷玄看着他,说道:“你若是觉得此案不好破,或是破不了,可以直接跟朕说,朕不介意再下一道圣旨,了结了此案。”
华图立马道:“不用,今日皇上才重新把此案翻出来,哪有一天没过去又重新结案的,到时候害的皇上被大臣们指责就不好了。”
殷玄道:“朕不惧这些。”
华图道:“可臣不能这么难为皇上。”
殷玄轻轻扯了扯唇角,心想,你大概是真的在为朕考虑,可有些人不是,就算华图不说,殷玄也十分清楚,昨日聂青婉回华府,必然就是冲着给华图说皇后一案去的,聂北此人,聂青婉也定然对华图讲过,她想通过各种手段调聂北出来,他就偏不让她如意。
殷玄轻轻拍了拍华图的肩膀,说道:“你能念着朕,朕是很高兴的,那这案子你就着手办一办吧,实在办不下去了,再来向朕请旨。”
华图应声:“是。”
殷玄道:“去吧。”
华图行礼告退。
等华图离开之后,殷玄负手站在那里,看着被重新关上来的御书房大门,久久的没有动,稍顷,他甩了甩龙袖,松开手,重新往龙桌后面走,等坐到龙椅里了,随海立马把洗好的狼毫又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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