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养包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吃饭饭饭
确实罕见,罕见到整个王府乃至整个京都,也只有一个人命格相符,那便是王府北院住着的那位公子。
侍卫将搜寻的结果禀报了端王。
自从端王妃怀孕后,端王日日守在王妃身边,直到听到侍卫的汇报,端王才有些恍然回神。他竟是一个月都没有去看那人了,不知道他饮居如何,不知道他是喜怒哀乐,他的一分一毫,都渐渐模糊了。
端王突然有些慌乱,起身便往北院走去。
日上中天,阳光正好,少年手中拿着一根钓竿,正趴在凉亭中钓鱼,黑色的长发飘散开,愈发显得少年的身材纤弱。
端王有种说不出的心疼。他走了过去,少年突然转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端王放轻了脚步,走到了少年的身边,揽着少年的腰。
那腰身纤细了许多,少年的脸又瘦了些,眼睛愈发的大了。少年一脸认真地看着水面,鱼竿微微一晃,少年收了回来,一条肥硕的鱼便进了篓。端王替他收了竿,少年摇晃着竹篓,晃晃悠悠地走回了院子里。
杀鱼,生火,煮鱼,少年的动作十分麻利。鲜鱼上了桌,端王突然有些食欲大动,只是看似美味,吃进嘴里,端王的脸色突然变了,酸酸辣辣的味道,吃到嘴里,便觉得一阵发麻,味道十分怪异。
端王抬起头,对面的少年正吃得起劲。不知为何,端王心中突然有些发堵。
“清离,这段日子,她的身子不太好。”端王解释道,想了想,又道,“你那日说有话和我说,是什么事情?”
少年撑着下巴想了许久,然后道:“忘了。”
忘了,从那一日,他从端王妃的房间里退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忘了。或许再过久一些,他会忘记更多的东西。
有些东西,既然记着会令人痛苦,不如都忘了。
少年吃完了午饭,将碗扔给侍从,背着鱼竿又去了湖边。端王跟在他身后,鱼饵落了水,少年猛地站了起来,转身便往院子里跑了回去。端王连忙追了上去,就见少年到处翻找着。
“清离,你在找什么?”端王皱着眉问道。
“我的鱼篓呢?”少年疑惑道。
端王伸出手,朝着少年的后背指了指:“你背在身上。”
少年恍然大悟,继续回到了湖边。端王看着少年渐渐远去,越缩越小的身影,心中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那种不安渐渐扩大,却又摸不清。端王顿了一下,继续跟了上去。
一起钓鱼,一起用了晚膳。端王捏干了毛巾替少年擦着手,端王记得,他以前的手指肥肥的,而此时,如同一根根矗立的骨头。
少年洗漱之后,便爬上了床。端王净手的时候,那一直面朝里躺着的少年突然转过了头,那黑亮的眼睛盯着端王那挺拔的背影,眼中的情绪晦暗难辨。
端王坐在床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少年的毛茸茸的脑袋。柔软的毛发戳着手心,让人爱不释手。端王穿戴整齐,没有脱去外袍。
少年张了张嘴,然后问道:“你今晚要在这里睡吗?”
“清离,你搬到我院子里去吧。”端王突然道。
端王的院子便是端王妃的院子,少年不知道端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半年以前,他身上的血几乎流干,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时候,这个男人曾经跪在他的床边,几乎哀求着说的那些话。
男人说,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再也没有其他人。男人说,他若为帝,他必定是他的皇后。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却让那少年睁开了眼睛。尽管后来,夜深人静时醒来,少年想起那时的话,都觉得嘲讽。
心在这一日日的等待中已经近乎绝望,但还有那微末的希望藏在心底最深处。
少年的眼中闪过一抹光:“那端王妃呢?”
看着少年那微微发亮的眼睛,端王下意识地转过了脸。他的声音有些干涩,还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端王说:“她腹中孩子命格太旺,清离,你是天同星的命格,可以守住那气运。所以清离,你在她身边陪着她吧。”
陪着她,等到孩子出生就好了。
☆、第四章 前尘往事(四)
死心的感觉是怎样的呢?
就如同有人用一把利刃,剖开你的胸腔,将那颗跳跃的心脏活生生地取了起来。先是铺天盖地的剧痛,然后便麻木了,没有了心,便再也感觉不到疼痛。
之于少年而言,正是这种感觉,而端王的话,便是那把利刃。
他的手下意识地放在那胸口处,细细的眉皱了起来,嘴唇咬得发白。然后,疼痛过后,他的心中便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端王看着眼前的少年,这般瘦弱,小脸惨白,心中突然有些莫名地心疼。端王伸出手想要抚摸少年的脸,少年的身体猛地往里移了些,一双眼睛瞪大着看着他,带着警惕。
端王的喉咙有些发堵。
“李辞,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少年说。
端王的脸色猛地变了,眼神变得凛冽起来,声音也染上了寒意:“清离,你在说什么?!”
“李辞,我不想等你了。”少年直视着男人近乎恐怖的脸,一字一句道。
少年的声音如同一种诅咒,让男人的头有些发晕。
“你休想!”端王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他的脚步很快,几乎落荒而逃。
男人直接进了书房,他在椅子上坐了片刻,将那烦乱的心思压了下去。他招了招手,一个强壮的大汉出现在了书房中。
“卫镇行,带人将北院围起来,清离去哪里,你们都要跟着,若是他不见了,你们便不要回来了。”
第二天,当少年推开门的时候,就见那壮汉如同一根石柱一般,站在门口,粗犷的脸上面无表情。少年走到哪里,那壮汉便走到哪里,紧随着他的脚步,不多也不少。
少年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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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还是颇有好感的,看着他那强壮的如同房柱一般的手臂,便伸出了自己的手,这一对比,少年突然有些伤感。
“英雄,李辞叫你跟着我?”少年问道。
那壮汉木着脸点了点头。
少年看着那高高的围墙,以及自己身边这位石柱,幽幽地叹了口气。若是之前,他轻而易举地可走出这王府,但是现在,便难如登天。
少年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那处已经鼓起了一些。因为怀孕,他身上的功力全部转移到腹中那一块,自己变成了一个废物。少年伸出手戳了戳自己的肚子,尽管如此,自己还是舍不得这东西……
毕竟是骨肉相连,骨血相融……
身后脚步声响起,少年连忙站直了身躯,将衣服拉拢了一些,确定自己的肚子完全看不出来后,才转过身。
然后,他看到了书生。书生正盯着他肚子看着。少年被他看得面红耳赤,死命地瞪着他:“先生,看什么呢?”
书生道:“自然是看你的脸,今日气色不错。”
少年脸色稍缓:“若是能出得去这端王府,气色便更好了。”
书生的脸上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你想离开端王府?”
少年点了点头:“我觉得太累了。”
书生轻轻地扇着手中的扇子,目露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年只当诉苦,也并非真指望这柔弱的书生带他出端王府。
“忘忧散虽好,却也不可多吃。”这是书生离开时说的话,却让少年吓得瞪大了眼睛。
忘忧,忘忧,忘却忧伤,却也容易性格大变。
——
端王妃王氏有位兄长,名唤‘王卿余’,乃是大理寺卿,对这位妹妹极尽宠爱。端王妃的病传入了那位兄长的耳里,王卿余便匆匆赶来,又听闻有了解救之法,便赶着要去劝说那少年。
王卿余是王家的嫡长子,接任的是王太师的势力,端王此时还是需要仰仗他的。王卿余要去见少年,端王本是不允的。
端王说:“清离的身体不好。”
“王爷,如今妹妹肚子里怀着的是端王府的嫡子,这两人的命,纵使那位公子身体不适,但是也不可见死不救。”王卿余道,“而且,听闻王爷与赵公子关系匪浅,王爷往日里待他不错,如今您的骨肉有了性命之忧,为何他不肯搭救呢?”
王卿余的后面那句话,让端王的脸色沉了下去。
清离可以不在意端王妃,可以恨她,但是为什么不念及他的孩子呢?
王卿余去见了少年,进去的时候,少年一脸冷漠地看着他,出来的时候,少年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脸恶毒地盯着王卿余的背影直到消失。
少年无父无母,但是并非没有弱点。
那个隐匿在山中的村子那里里有山有水,还有他熟悉的人。少年在那村子里生活了四年,早已是一种羁绊。
王卿余说:“那村子是朝廷与北蛮交接之处,虽是南齐之地,却暗通北蛮。赵公子可知这暗通之罪,是该斩首的?若是赵公子愿意照顾舍妹,王某也愿助那些村民保住性命。”
那一刻,少年恨不得扑上去,将这个男人撕成碎片。
但是他忍住了,他只说了一个字:“好。”
——
少年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包袱加一个大砍刀。那砍刀是他师父给的。他师父是个酒肉和尚,说自己出生少林寺,却酒肉不忌,还使着一把大刀。和尚疯疯癫癫的,但是对他却十分好。
师父走了,只给他留下了这把刀。
少年将刀擦拭了一遍,拿起了小包袱,便进了端王府的主院。只是那把砍刀,有人说戾气太重,恐伤了王妃,所以不让他带进去。
他与人僵持,手中握着长刀,一脸倔强。
最后端王来了,说要替他细心保管,才将他手中从刀接了过去。
下人们在端王妃的卧房里铺了一张床,床垫铺得很厚,软绵绵的。那张床与王妃的床隔着一层帘子。
少年搬进来之后,端王便很少来王妃房里了,更多地是待在书房里。和那女子隔着一层帘子,少年其实是不自在的。端王在的时候,那些下人对他都是恭谨之极,端王一旦不在,他们都不再理会他,许多事都由着他自己做。
但是不自在也不过八九个月,八九个月后,他便可以离开这里,过自己的生活。
那云心道长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少年搬进来的第一晚,端王妃身上的疼痛弱了些,第二晚,只有轻微的疼痛,第三日,则是一夜好眠,彻底好了起来。
那笼罩在端王府的一层阴云瞬间消散了,所有人脸上都带上了笑。唯有少年,他觉得怪怪的。
有一日,他睁开眼,就见那女子站在他窗前,面上的表情十分怪异,怪异到让他觉得发寒。女子脸上的表情很快恢复正常,柔声道:“劳烦赵公子了。”
少年也笑了:“王妃客气了。”
两人都是带着笑的,只是那心中暗藏的心思,各人都不同。
端王妃孕吐的越来越厉害,平日里除了出去走走,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房间中。端王来看她,那帘子拉了起来,两人依偎在一起。少年从床上跳了下来,便出了门。
春日已过,夏日已至,天气越来越炎热。少年绕着花园走了一圈,便是满头大汗。他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天黑了才回去,那卧房的门已经关上,侍从将他拦在门外。
“赵公子,王爷和王妃在里面有事。”侍从的声音带着暧昧,一边像他使着眼色,“奴才带您去外面的厢房歇歇,晚些再回来?”
少年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跟在侍从的身后。侍从忘了点灯,厢房里黑漆漆的,少年便趴在窗台上,看着夜色渐渐黑了下去。腹中一阵翻滚,少年趴在窗台上,开始剧烈地呕吐起来。
这一吐便吐了半条命,少年缓了很久才顺过气来,全身软绵绵的,喉咙也难受的厉害。少年苍白着脸看着自己的肚子,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
少年回去的时候,端王正站在门口处,一身黑色蟒袍,头上冠帽也十分整齐。
端王问:“清离,你去了哪里?”
少年踢着脚下的石子,没有说话。
端王看着站在阶梯下的少年,小小的,少年才十六岁,身材纤细的可怜。恍然间,他们已经相识两年,两年前,少年还要更小一些,一双眼睛乌黑发亮。此时的少年,对比两年前,似乎变化了很多。
少年一直低着头,小脑袋垂得低低的,也不说话,脚下已经踢出一个洞来。
端王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将少年抱进怀里,身后的门却突然打开了。端王妃站在后面,穿着青色罗裙,面色泛红,头发有些凌乱。
“王爷,赵公子,外面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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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进来吧。”
少年进了屋,端王却没有动,他看着少年从他身边走过,没有看他一眼,那眼睛中也无甚波动。
身后,端王妃亲自替少年铺了了床,又让下人打了水。少年坐在床上,手指挑着那被子,一直沉默不语。
端王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端王妃回到了帐帘里,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她脑袋中回荡的一直是端王刚刚的话,正是浓情蜜意之时,端王说得居然是那人的事,明说暗示地不让人欺侮他。端王妃下意识地握紧了手,蔻丹指甲嵌进了手心里。
端王妃的肚子越来越大,每日也闹腾地越来越厉害。
白日里,少年都不会在屋子里,而是在这王府里到处乱走。有一日,他满身大汗地靠在假山上,突然见到了那散步的端王妃。少年本来想转身就走,但是走了两步便被那女子叫住了。
“赵公子,你见着我就跑,莫非我这么吓人?”端王妃笑着道,端庄依旧,却多了冷厉。
少年顿住了脚步,一双细眸扫着那女子,既然那女子脱去了伪装,他也不愿再装下去了。明明是两个互相怨恨的人……
“你不过寻常长相,又如何会吓人,我不过不愿意见到你罢了。”少年道。
端王妃冷笑两声:“我知赵公子厌恶我,更厌恶我腹中的孩子。你怕是时时刻刻都希望我与这孩子一起消失。”
“那又如何?”少年问道。
“不如我遂了你的心思?”端王妃笑着道。
这假山连着的是一片湖,只要后退两步……在那一刻,他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他没有动,只是木然地看着那女子后退了两步,身体落入那冰冷的湖水中。
少年站在那里,面容冷如冰。
耳边传来惊叫声,有人推搡着他,有人跳入水中,少年依旧站在那里,目光也不知道落在何处。甚至当端王来到的时候,少年的表情仍然没有什么变化。
有人说:“王爷,是他将王妃推下水的!”
有人说:“王妃还怀着身孕,他为何这般狠心?”
端王面沉如水,看着少年:“清离,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年笑了:“是我推得又如何?”
端王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清离,你为什么这么做?”
那被质问的人,心绪仿佛已经飘向了远方,站在那里的,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后来,端王妃流产,而那少年躺在床榻之上,那张脸已经彻底僵硬了。
大夫在床边看了他许久,然后挥了挥手,少年的眼珠也僵住了,往日里的灵眸死气沉沉地一片。
大夫叹了一口气,然后道:“这位公子在服用忘忧散,这东西并非什么好东西。初时忘忧,再则性极,最后便变得痴傻了。这位公子,以老夫看来,已经在第三层了。”
那一向冷清自持的端王突然坐到了地上,一阵风吹来,黑发被吹得十分凌乱,本来深邃的黑眸之中透出一股惊恐……
第二卷 纵使相逢应不识
☆、第五章 土匪赵闯
南齐末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
赵闯本来是个土匪,虎背熊腰,长相凶恶,一道疤痕横贯了左右脸,右眼瞎了,眼罩覆盖,十分恐怖。谭云三州的小孩,但凡听到赵闯的名头,都不敢啼哭。这乱世之中,土匪也揭竿而起了。谭云三州,转眼便归了赵闯名下。赵闯盘踞于此,占地为王,自立为闯王,做了这谭云三州的土皇帝。
赵闯目不识丁,性格凶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若敢反抗的都直接杀了,他这性子,在这乱世之中倒也如鱼得水,百姓多有怨言,但以暴制暴,并无大乱。
这土皇帝转眼也做了半年多,做得是风生水起。赵闯为自己建了行宫,又纳了几房小妾,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谭云三州以幽州为中心。幽州城北有个宋员外,本来是盐商,世道一乱,想趁乱跑去京都,被赵闯带着人提了回来,这可是个摇钱树,赵土匪岂能轻易放过。赵闯将宋员外抓了回来,胡乱封了个长史的官职。摇钱树生得肥头大脸,一个女儿倒是生得漂亮。赵闯见了第一眼便失了魂,用力拍了拍脑袋,心中合计着,他这王后的人选,有了!闯王府的四房小妾,从千金大小姐到青楼名妓,都是赵闯抢回来的。只是这老婆可不能随便糊弄。听说宋小姐爱诗书笔墨,赵闯抓了个教书先生,写了诗,画了画,送到了宋小姐的府上,都被宋小姐扔了出来。赵闯的耐性不好,这么过了几个月,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赵闯带着手下将士,闯进了员外府,将宋小姐抢了回去。
宋小姐生得瓜子脸,柳腰纤细,弱柳扶风,一张小脸,微微泛白,确实是个美人。赵土匪不懂怜香惜玉,将宋小姐一提一扛,便骑着马飞一般地回了闯王府。等到了王府门口,宋小姐一口气只剩半口,半口气差点被喘上来。赵闯看着宋小姐翻白眼,连忙去拍宋小姐的背,宋小姐喘气没好,倒是被拍出了一口鲜血来。
宋小姐如何纤弱美丽,赵土匪如何粗暴无礼不提。话说这赵闯没有立即将宋小姐提回正房洞房花烛,而是去了西边的院子。
赵闯本来是个土匪,自己封了王,生怕不够显示自己的身份,王府休憩的金碧辉煌,就差用金子去堆砌了。这西边的院子却换了一个风格,雕廊玉砌,亭台楼阁,精致但并不奢华。
粗暴的赵闯将宋小姐扔在了一边,大步走到了那门口,敲门的动作有几分小心翼翼。赵闯敲了两下便站到了一边,宋小姐抱着柱子幽幽转醒,入眼的便是闯王那凶神恶煞的脸,顿时大叫一声。
门外嚎啕大哭,门里却是青烟袅袅。画着山水的帘子后的罗汉床坐着一个小童。那小童约五六岁年纪,生得粉雕玉砌,头戴冠帽,唇红齿白,脸上带着婴儿肥,十分可爱。小童手里捧着一个碗,将里面的姜汤一口一口地喝完,恁的斯文有礼。小童放下空碗,由仆人端上水来洗了手,然后用湿巾擦干,又熏了手,方才从坐案上爬了下来。小童与那罗汉床的床壁一般高,却穿着一身文人的长衫,裹着那圆滚滚的小身子,一张肥嘟嘟的脸上也无甚表情。
小童朝着那门口站着的侍从点了点头,侍从便将门打了开来。
赵闯怀里抱着哭得岔了气的宋小姐,此时门一开,赵闯便用自己的袖子将宋小姐脸上的鼻涕眼泪囫囵擦去,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然后半扯着放到了小童的面前。宋小姐与那小童大眼瞪小眼。
宋小姐杏眸圆瞪,想着这土匪真缺德,连这漂亮的小童也不放过。小童乌黑的眼睛从宋小姐的脸上溜过,然后抬起头看着赵闯。小童端着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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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嫩嫩地喊了一声:“爹爹。”
宋小姐瞪大了眼睛,这凶神恶煞的土匪竟然生得出这么有灵气的儿子?!
不只宋小姐诧异,这闯王府的下人第一次见到小王爷的时候,第一反应便不是亲生的,但是看着闯王那副恨不得把天下好东西都捧到孩子面前的样子,下人不得不猜想这孩子的娘究竟是多么的倾国倾城,才能掩盖住土匪的恶性。
当然这些无从得知,最爱炫耀的赵土匪会讲赵家祖上也是当大官的,官至宰相,会讲他小时候做了一个梦,梦抱真龙,会讲他以前在少林寺练过,武功盖世,但是从来没有讲过孩子的娘。
小童原名叫赵虎,待稍长大了些,识了字便替自己改了名字。所以现在,小童的名字叫赵睿,字灵玉。
赵闯一脸得意,将宋小姐拉进了怀里,压着粗嗓子道:“睿宝宝,这娘们给你做娘如何?”说完还拍了拍宋小姐的屁股,“你看这屁股多翘,胸多大,一看就好生养。”
赵闯说得起劲,要多粗暴有多粗暴,要多下流有多下流。他越说越开心,越看宋小姐越满意,恨不得就地把她办了,所以没有看到儿子的脸已经黑了。
赵睿一双小手负在身后,真的认真看了起来。
“眉眼媚者,水性杨花;剑锋鼻者,克夫之相;身体弱者,不利生养。爹爹,若是觉得这些都无妨,这位姑娘确实合适。”赵睿声音稚嫩,但是一举一动,都斯文优雅。赵闯平生最恨读书人,但是在自家儿子这里却没了辙。
赵睿说完,赵闯看着宋小姐顿时没了兴致。所以这准王后便成了闯王府的第五房小妾。
赵闯看着小家伙缓缓地走进了屋内,整了整衣裳便爬上了罗汉床,翻出一本书认真地看了起来。赵闯搓了搓手,心中啐了一口,也不知道这小东西是像了谁!一点自己的英武气质都没!性子阴沉的很!赵闯似乎想到了什么,那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黑,也跟着走了进去,一屁股在小童对面坐下。
赵睿的目光一直黏在书上,完全不看他。
“睿宝宝啊,这书就这么好看,比大姑娘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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