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里握兵符
袁俊鹏:“对啊,我在高速上都飙到180迈了,这酒店是去还是不去啊”
刘明泉:“靠,范建你也太可恶,不光炫富,还炫耀有媳妇!”
就这么说着说着,热热闹闹地刷屏几百条消息。
大家嘴上贬低着范建,相互笑骂着,可所有人都在往至尊大酒店赶去。
苏望坐在出租车里,内心也是相当期待见到新娘子。
大学四年里,范建同学名不副实,跟每一个同学都开过玩笑,却没有人讨厌他。
凭借油腔滑调,他还追到了隔壁体育学院的田径美女杨安安。
这可是法学院一段佳话,据说能写进学院野史。
身高一米七六的杨安安是国家级二级运动员,练三级跳的,那一双白皙匀称的大长腿,能轻轻松松跳出个11米54来。
每天她一出现在训练场上,体院多少肌肉精健的小伙子都魂不守舍的,无数人忙着献殷勤,哪想到最后会被法学院的一个胖子打败了。
苏望第一次见杨安安,也是惊为天人,被范建叫着一起吃过几次饭,心里也不自觉地发誓也要找个这样的媳妇。
“该有一年没见过杨
安安了,不知道穿上婚纱得多美。”在他陷入遐想时,出租车抵达了酒店大堂。
一切都很正常,前面一对新人在迎宾,一群好友正围着道喜,白纱、红喜和鲜花点缀着各处,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
的哥正要开到旋转门前,一辆胭脂红的保时捷-718突然斜刺里插了过去。
多亏的哥反应快,一脚踩死刹车,两辆车才没来个亲密接触。
那出租车司机五大三粗也是一个暴脾气,把头探出车窗就骂起了方言:“狗死孩子!开个娘们儿车,烧包么!”
前面保时捷驾驶座上,一个西装笔挺的瘦高个钻了出来,指着的哥来了句:“你骂谁!找揍是不是!”
苏望一看前面下车的驾驶员是自己同学袁俊鹏,赶紧掏出手机准备扫码付费岔开话题。
他的想法是,自己同学婚礼大喜的日子,可千万别闹出不愉快的事情来。
没想到那的哥是个不吃亏的主,见袁俊鹏这细胳膊细腿的,还威胁要揍他,一把推开车门就下去了,还撸起袖子往前走。
那胳膊上花花绿绿,也不知道纹了啥,反正看起来很吓人,袁俊鹏后退了两步连声喊:“保安!保安呢!这出租车司机要打人了!”
来参加婚礼同学已经看到这一幕,不等保安跑过来就纷纷劝架。
宁玉婷更是拉住的哥的胳膊可劲儿地劝:“打人犯法,打赢了坐牢打输了住院!我们这一群可都是法学院毕业的,打官司赔死你!”
苏望追下车,掏出一张百元钞票:“大哥大哥,一百块,不用找了,您时间金贵……”
那的哥得了台阶,这才借坡下驴骂骂咧咧上车离开。
苏望长舒一口气,笑着和大家打个招呼:“没事了,没事了……”
这一圈同学还和颜悦色地和他打招呼呢,袁俊鹏突然推了苏望一把,张口就是:“苏望你找的好司机,整这么一出!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苏望脸色就变了:“你开车莽撞还有理了”
“呦!苏望你的到底站哪边的,帮着个外人说话”司烟儿一边说着,一边挽住袁俊鹏的胳膊。
这姑娘刚刚钻出保时捷的副驾驶,大冷天的脚踩高跟鞋身穿包臀裙,裹着件小皮草,那一脸的精致妆容,颇有网红气质。
苏望一见到司烟儿,立刻想起在大学里被她摆了一道,自己错失保研资格的旧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狗男女!”
说这话的时候,正好有人拍他后背。
苏望一转头,正看见范建和杨安安来和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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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淬火 【4】男扮女装的作弊
婚礼过程很简单也很顺利,宴会的**在新人敬酒,老同学凑一起,仿佛又开了一次毕业酒会。
苏望本来躲在别的桌上,偏偏宁玉婷班长角色入戏太深,毕业了还那么好事儿,非要大伙一起和新郎新娘合个影。
眼尖的刘明泉就把苏望叫过去一起。
事实证明,他是有预谋的。
合影之后,苏望就被好多人围住了,打听他的近况。
刚刚的宴席间,大家已经探听到了其他人的工作单位或者近况。
进了体制内的,相互之间开始用张局、李书记、宁校长、刘主任称呼了。
去了公司的,姓名后面必须带个总,否则就是看不起人!
大家端着酒杯套完近乎,转身时必定要心里打上了“对我有用”“暂时没用”“说不定用得上”之类的标签。
只有苏望,这个昔日班里的学霸,很多人还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高就”。
被大家围着,用“殷切”的目光盯着,苏望的脸红了。
尽管刚刚喝了不少酒,他还是拎得清自己这个岗位的斤两,只能故作平淡地说了句:“我考了个事业编,在驼山国家森林公园,欢迎大家以后去那玩,包吃包住哈!”
“哎呀,怎么才是个事业编啊……”宁玉婷是真的惊讶了,在她心目中,苏望一向心高气傲,目标都是要去最高法、最高检的。
王晓飞也是一脸的惋惜:“你可是咱班学霸啊,民法刑法行政法无不精通的活法典,去驼山不是可惜了”
两个女生心直口快,倒也没什么恶意。
袁俊鹏就没安什么好心了,他摇着红酒杯一开口就是满满的恶意:“怪不得,刚才一见面就觉得有一种乡土气息呢!”
刘明泉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领带,捧臭脚地附和道:“俊鹏真是好眼力!我舅就在那林场当书记,我可是听说了,苏望啊,现在是个护林员!”
一片哗然!
司烟儿夸张地喷了一口红酒,赶紧拿纸巾擦嘴,顺势坐了下去。
在大家都还站着的时候,这显然是很不礼貌的事情,但是偏偏被她演绎出了鄙夷的味道。
有两个女生也跟着坐下了,显然是一丘之貉。
有了她们带头,从别的桌过来的同学也悄没声息地回到自己座位。
站在圆桌边上的苏望,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地自容。
宁玉婷赶紧解围:“林场也挺好的,
森林氧吧嘛,又安静,是个适合复习的好地方,明年再考个好单位嘛!”
范建也不想自己好哥们难堪,也跟着附和:“是啊,都是临时落脚的地方,苏望是谁啊,咱班牛人,哪能埋没到老林子里!”
“对对对!我看啊,林场就挺好,做人要知足!”冷不丁的,一个女声响起,前半句还以为是好话,可后面才知道是讥讽。
苏望循声望去,正是那低头夹菜的司烟儿在说话,她甚至连头都没抬。
新仇旧恨叠加,苏望下意识地就要拿手里的白酒泼她,范建眼疾手快按住,小声道:“哥们儿,给个面子……”
这是范建今天第二次说这话,苏望觉得很刺耳,那一瞬间,仿佛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笑话。
他愤怒地挣开手,拎着大半瓶白酒扬长而去。
坐在返程的长途车上,他醉得一塌糊涂,恍惚间回到了一年前那个八月底。
秋高气爽的一天,金色的银杏叶飘满了整个校园。
司烟儿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直接改变了苏望的人生轨迹。
那时他正在准备参加司法考试,信心十足地规划着自己的人生路线。
临考前一周,司烟儿突然跑到男生宿舍楼下,制造了一次狗血的邂逅剧情。
俗话说的好,女追男隔层纱,单纯的苏望惊讶地发现,这个自己从来只敢偷眼瞧的班花,竟然主动和他说话,还找借口约他一起吃饭、看电影、轧马路。
只用了一天苏望就被她整得五迷三道,火速坠入了爱河。
到了考试前一天,在两个人第一次拥吻之后,司烟儿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央求苏望帮她考试过关。
全国司法考试分两部分,9月初考两场客观题,达到180分合格线后,下个月还需要继续考主观题。
考试时每人一台电脑,用电脑答题。虽
第一卷 淬火 【5】突然出现的山火
安平市离省城不远,苏望被大巴司机叫醒时,已经抵达安平市长途汽车总站,他还处于醉酒状态。
跌跌撞撞下车,苏望吐了自己一身。随便用衣袖抹了抹嘴,他这才想起自己有个背包落在举办婚礼的至尊大酒店了。
他晃了晃头,想不起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苦笑一声:“司烟儿见一次倒霉一次……”
迷迷糊糊的,他分不清东西南北,看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于是拉开车门把自己丢进后座,嘟囔了一句:“去驼山林场!”
那司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都下午3点半了,这醉鬼去林场干啥
他又反复问了两句:“真去驼山林场林场大了,在哪下车啊”
苏望眼皮沉沉的,不耐烦地吐出俩字:“场部!”
那司机一看不是去自杀的,心里一喜:跑林场要40分钟车程,这趟拉了个大活!
踩油门的时候他还专门嘱咐了一句:“你可别吐我车上啊,要不我可加倍收费!”
苏望是怎么下车的,付没付车费,在场部见过谁,说过什么话,以及怎么从场部到达将军岭的,他都不知道,那段时间完全断片了。
这时节,北方的最低气温已经接近0摄氏度,往年这时候差不多都该下雪了。
他穿着西装、皮鞋,东倒西歪地走上那2236个台阶的时候,一开始冻得哆哆嗦嗦。爬到半道上又累出汗,等他热气腾腾地抵达海拔1103米的将军岭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迎面吹来一阵刺股的山风,让他感觉脑袋火辣辣的。
看见瞭望台亮着灯,他心头一喜,直接扑了上去。
此时瞭望台内,老耿和牛东生正围着火炉说话。
牛东生是来替班的,苏望或者老耿轮到休班时,山顶上不能只留一个人,他作为工队长就得来帮忙,虽说仍然辛苦,但每月只有8天,比原来是轻松多了。
本来他和老耿就在聊苏望的事情,背地里嚼舌头说闲话呢。门突然被踹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冲了进来,直接扑到里间的炕头上。
两个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来了狼,分别抄起了饭勺和火钳子,后退到墙脚。
等到看清楚是苏望的脸,两人又有些尴尬,以为背后说闲话被他听到了。
他俩慢慢靠近,正想着怎么解释解释,却看见苏望已经满身酒气昏睡过去了。
“这小子喝醉了酒还敢上山,也不怕滚下去摔
死……”牛东生埋怨着拖着苏望丢在炕上。
老耿则赶紧去熬姜糖水:“看他穿这么少,这山风一吹啊,估计得大病一场!”
俩人正一通忙活,牛东生的手机闹钟突然响了。
“哎,老耿你搭把手,把这酒晕子的衣服给脱了盖上被子,我去观察一下,报个平安。”
“你给他脱,我这粗手粗脚的,我婆娘说跟砂纸一样,伺候不来人!我拿对讲机报个平安。”
老耿刚把姜片丢进小铝锅里,抄起对讲机走了出去。
他没有智能手机,平日最大的乐趣是揣着旧收音机侍弄他的菜园子,听着嗤嗤拉拉的广播干农活。
林场很多老职工都是这样度过了二三十年,所以用对讲机报平安的制度一直保留下来。
将军岭瞭望台是个二层小楼,一层为生活区,两间屋,二层观察哨只占了一间的位置,房顶挑着琉璃飞檐,像个复古的亭子,为了挡风,四面都安装了透明玻璃。
玻璃挡风不当寒,他哈着热气搓了搓手,拿望远镜潦草地四面观望了一下。
“到处乌漆嘛黑的,没事!”老耿通过对讲机做了汇报:“将军岭无异常,11月11日19:00。”
惦记着炉灶上的铝锅,他“咣当咣当”跑下楼,从柜子里翻出一袋板结了的红糖,用手指掰下一块丢进滚开的水里化开。
那边牛东生也总算把死猪一样的苏望摆好盖上棉被,拉开棉衣拉链烀扇着:“哎哟,累舍俺了!”
几分钟后,他俩正掰着嘴巴给苏望喂半碗姜糖水,突然警铃大作,吓得老耿一哆嗦,瞭望台里用了近四十年的粗瓷碗直接摔在了地上。
“失火了!这是失火了……”
他慌里慌张地站起来,一手拎着护林员橘红色的外套,一手抄起望远镜就往外跑。
牛东生顾不得怀里的苏望了,直接把他撂在床上,拿起对讲机跟着跑上二楼瞭望哨。
第一卷 淬火 【6】火场生死救援
两人都背着风力灭火机,牛东生跑在前面,精神紧张地提着油锯。
老耿扛着几根灭火拖把和铁锨,并额外背了一桶备用燃油跑在后面。
起火的地方离他们不远,正好在上山台阶转弯处。
这地方比山路台阶要低两三米,三面都是岩石,中间凹进去一块,大概有三十平方米那么大,附近生长着三棵橡树,还有一些灌木植物。
牛东生对这里很熟悉,前年冬天水管冻了,他去山下雅泉挑水,在这里滑了一跤,还差点儿跌下去,第二天他就在这里钉了个简易围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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