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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蛮千金闯情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陈美琳
被人说什么溺爱妻子众所周知,楚君逸一张俊脸简直是红透半边天。
「是的,大夫,我定会遵照你的指示,让青璃好好静养。」
江青璃的母亲生前很受这位老大夫照顾,是以楚君逸和妻子对他一直非常尊敬,不过老大夫认为礼不可废,坚持称呼他们庄主和庄主夫人,无计可施的楚君逸夫妇也只得由他了。
「麻烦大夫了,请替她开最好的药方,我马上命人去抓药,绝对会让她按时服下。」
有了楚君逸的承诺,老大夫留下药方离开了山庄;楚君逸也随即命人进城到药铺里抓药。
就在这时候江青璃醒了,一睁开眼睛便轻声唤着夫婿的名字。
「你醒了?」楚君逸急忙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轻抚妻子依然苍白的脸。「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不行,你还不能起来,大夫刚刚才离开,特别嘱咐过要你好好休息。」
「我已经没事了……」
「忽然间昏倒在我怀里还说没事了?再不听大夫的话好好调养身子,你和孩子都会有危险的,大夫很严肃地警告过我,可不是吓唬你的。」楚君逸努力摆出凝重又严厉的表情,希望能让妻子产生点警惕。
结果似乎有点作用了,只见江青璃一脸沮丧,眼角还带着泪水。
「对不起。」她可怜兮兮地说,把楚君逸的心都揪疼了。
「听大夫的话,安静调养好吗?」他哑着声音道。「你知不知道我几乎让你给吓死了?」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江青璃哭着说,忍不住半坐起来,紧紧拥住夫婿。
楚君逸轻轻拍抚她,片刻后又让她躺回床上。
「好了,大夫也交代过不能激动,不许再哭了知道吗?」他伸手拭去她脸颊了的泪水。
汪青璃露出笑容,点点头,但马上就想起她忽然昏倒的原因。
「梦月呢?」她抓着梦君逸的手急切地问:「她和鹊儿其实是被掳走了对不对?
真的让我猜中了吗?那不说话的老叫化子果然就是千面夜盗?」
「别胡思乱想了。」梦君逸深怕她更加激动,于是出言安慰她:「那老伯会和梦月同时离开只是巧合,如果他真是千面夜盗,怎么可能会在掳走人时还允许她留书告知我们呢?」
「也许是他见梦月和鹊儿留书要出走,干脆就借这个机会——」江青璃愈想愈害怕,愈想愈觉得不安。「不行再耽搁了,你得马上出发去找她们,愈迟,找着的机会就愈渺茫,梦月和鹊儿——」
「不许你再想这些了。」梦君逸摀住妻子的嘴。「才说过要安心静养的,这会儿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样对身子不好的。」
「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能不急?你呢?相公,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梦月是你的妹妹啊!还有鹊儿,她虽然才到庄里几个月,可是既勤奋又乖巧,我一直很疼爱她的。」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梦君逸又怎么不担心那两个丫头的安危?不管是楚梦月,还是鹊儿,他这个庄主对她们都有绝对的责任。只是江青璃怀有身孕,健康状况又差,如果他此时离开山庄去寻人,谁又能代替他照顾妻子呢?即使他并不认为楚梦月和鹊儿真是被那夜盗带走,但也不能就任她们恣意而行,总得有人去把他「可爱」的妹妹带回来好让他这个为兄的赏她一顿鞭子啊!
为什么此刻聂平不在银月山庄?如果有他在,他也用不着因分身乏术而烦恼了。
这时候梦君逸分外思念挚友,然而妻子忧心的眼神却由不得他再去想这些。
「我会想办法的。」他只得这样告诉她。「我答应你马上就采取行动,不过你得乖乖躺在床上,等会把煎好的药喝了再睡一会儿,听见了吗?」
「但是——」
「梦月她们不会有事的,逼不得已我会向皇上请调人手,无论如何都会把她们给找回来,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没亲眼看见她们平安归来,她是不可能放心的。不过这话江青璃并未说出口,为了不再让夫婿为她挂心,她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并勉强自己挤出一抹笑容。





刁蛮千金闯情路 第二章
「你非得这么哭哭啼啼的吗?让人家看见了,还以为我是狠心的继母,正要拉着你这可怜的拖油瓶上『迎春阁』去呢!」楚梦月皱眉,瞪了一路上啜泣个不停的鹊儿一眼,以百般不耐的语气对她说。
「迎春阁?」鹊儿吸吸鼻子,可怜兮兮地问:「那是什么地方?我们真的要上那儿去吗?」
「是青楼,青楼你懂吧?说难听点,就是妓院!你再哭,我就把你带到那儿卖了。」楚梦月没好气地威协道。
妓院?那可不是清白的姑娘家去的地方啊!鹊儿吓坏了,硬别着不敢哭出声音;
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愈掉愈多,几乎就像下大雨一样,看得楚梦月是既气又觉得有些好笑。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傻耶!」她双手插腰,无可奈何地看着鹊儿。「我怎么可能真的把你卖到妓院去?当然是骗你的嘛!小呆瓜,真不晓得当时我怎么会有带你一块儿走的愚蠢念头。」
「因为我端洗脸水给你,小姐,恰好看见你在整理包袱,然后你就要鹊儿跟你一道走,还说鹊儿不肯的话,要用拳头打青鹊儿的眼睛。」鹊儿一脸委屈,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如此倒霉。
「要你来提醒我!」楚梦月瞪了她一眼后,喃喃道:「你以为我是老太婆,早上发生的事,下午就忘了?去!」她说着还嗤了声。
鹊儿抹了抹眼泪。
「小姐,我们回去了好不好?我走得脚都酸了,肚子也好饿。」
「脚酸不会歇歇?肚子饿不会找地方吃东西?干嘛非得回去?」楚梦月拉着鹊儿的衣袖以防她逃跑,一边朝前头看了看。「我们已经进城了,总算可以找家客栈吃点东西、睡上一晚,这下子你没话说了吧?」鹊儿哪来的机会说话?楚大小姐马上又接着道:「差点忘了一件事,在吃东西之前我们得先去买两套男人穿的衣服,来,先找找哪儿有裁缝店吧!」
「买男人的衣服做什么?小姐,是要送给庄主的吗?」鹊儿终于不再掉眼泪,小脑袋瓜子还是抱着立刻就能回家的希望。
「是我们两个要穿的,傻瓜。」楚梦月戳戳她的鼻尖说。
「我们要穿的?」鹊儿瞪大眼睛,连嘴巴都是大开的。「我们又不是男人,为什么要穿男人的衣服?」
「又问这种傻问题!穿男装当然要女扮男装了。」楚梦月径自拉着她往前走。
「我们这一路走来不是遇上很多言语轻薄的讨厌鬼吗?后来我想了想,像我们两个这种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没有人保护实是在有些危险;为了安全起见,只好这么做了。如何?小姐我不是普通的聪明呢?」
这方法不知有多少人用过了,根本连「普通」的聪明都称不上。但鹊儿什么都不晓得,她也不想穿上男装、扮成男孩子,这一路走来的确很可怕,更教她恐惧的却是往后的日子。
小姐真的不回银月山庄吗?她愈想愈有嚎啕大哭的冲动。
鹊儿深吸了口气想再次「冒死劝谏」,但楚梦月看见前头有家卖衣裳的商家,急急拉着鹊儿就往那儿跑。
等她们两人再次出现在大街上,已是翩翩美少年和一位秀美书僮的俏模样了。
已经绝望了吧?鹊儿这么想着,感觉世界在眼前崩塌。
楚梦月却对自己的新造型非常满意,不断地瞧瞧这、瞧瞧那的,还伸手摸了摸头发。
「裁缝店的婆婆人真好,还免费替我们梳头——」她说着皱起眉。「你是怎么了?鹊儿?一点开心的表情也没有。」
「还不知道要跟着小姐受多少苦,叫我怎么开心得起来?」鹊儿哭丧着脸嘀咕,结果挨了楚梦月一个白眼。
「你在胡说什么?跟着我吃香喝辣,什么时候让你吃过苦了?」
「从前也许是这样,以后可就难说了。」鹊儿可怜兮兮地抬头问:「你究竟打算上哪儿去?小姐。」
「当然是去填饱肚子啊!」楚梦月说着,又拉她往前走。「还有,现在开始你得叫我梦月公子!公子!你懂了吧?千万别忘记喔!」两个俊秀美男子就这么跑进客栈,丝毫没有注意到后头有双眸子正紧盯着她们。
☆☆☆
因为妻子江青璃健康状况丝毫没有好转,焦虑又为难的楚君逸已经决定进京面圣,请求皇上派遣大内高手帮忙寻找妹妹楚梦月。
于是趁着妻子熟睡之时,楚君逸让两个丫头在房内看顾,另外命两位壮丁守在门外。
「夫人一有什么动静立刻去请老大夫过来;还有,千万别让她随意下床走动,知道吗?」
他再三嘱咐、万般叮咛,又看了躺卧床上的妻子一眼才离开寝屋。
「替我备马。」到了大厅之后楚君逸吩咐下去,庄里的总管听了一脸惊愕。
「庄主打算外出?」他问。
「不错。」楚君逸回答。
「但天色已黑,而且风雪愈来愈大——」
「梦月的事我打算请求皇上帮忙,不跑一趟不行。」
「皇上会答应吧?」总管也为楚家小姐失踪的事焦虑不已。「夫人是皇上的义妹,再加上庄主您和皇上交情匪浅,皇上一定会命人帮我们找回梦月小姐是不是?」
「希望如此。」
总管于是命人备马,但仍忧心地对楚君逸说:「庄主何不明晨再前往皇宫?这样的天候实在不适合外出,尤其山庄地处荒效,要进城得走上好一段崎岖的山路——」
「我自己会小心的。」楚君逸微笑安抚总管的不安。「这件事一定得立刻处理,否则不要说我无法放心,夫人更是无法安下心来好好休养。」
说起庄主夫人,总管更是觉得不妥。
「不如庄主修书一封,属下命人送往皇宫,或者是属下自个儿跑一趟;夫人身体不适,外头天候又不佳,庄主您还是留在庄里陪伴夫人吧!」
银月山庄上上下下犹如一家人,总管的关心,楚君逸见了备觉感动。
他拍拍总管的肩,微笑着说:「既是对圣上有所请求,不亲自前往总是有失礼数,更何况山路崎岖、风雪不断,怎可让你们替我去冒险?」
「庄主——」
楚君逸举手打断他的话。
「好了,我会早去早回,放心吧!夫人及庄里就拜托你们了。」
「是,庄主。」总管行了个礼,下定决心拚死也要保护庄主夫人,直至庄主平安归来。
马厩来禀说马已备妥,楚君逸披上外袍就要出发。
此时,一园丁忽地匆忙跑进大厅,喘息不已地将一封信交给楚君逸。
楚君逸接过信函,不解地皱起了眉。
「谁送来的信?」他问。
园丁摇头。
「没有人送来,信就钉在树上。」他说着,又取出一把短刀递给楚君逸。「就是用这东西。」
楚君逸仔细看过那把短刀,很普通的一把刀;没有任何记号,也看不出属于何人。
「信是何时被钉在树上的?」
「不知道。」园丁回答。「但下午打扫院子时,我曾拿扫帚打落树上的枯叶,那时候树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楚君逸点头。
「信未被风雪浸湿,送信的人应该才离开不久。」
「难道是千面夜盗送来的信?」总管颇为惊慌。「这……这该如何是好?梦月小姐她——」
「梦月不会有事的。」楚君逸说。安慰总管,也安慰自己。
然后他开始拆信。总管和园丁则屏气凝神在一旁等待,两颗心就随着楚君逸脸上的表情而忽高忽低,起伏不安。
信只有短短几行,但楚君逸总共看了三回,等他终于折起信函,总管已迫不及待上前一步问:「怎么样?是不是千面夜盗送来的?有没有梦月小姐的消息?」
「别担心,我说过她会没事的。」这是楚君逸的回答。「好了,你们都忙自己的事去吧!我得回房里去守着你们的庄主夫人,以防她不听劝又下床走动。」
「回房?」总管低喃。随即朝已转身走开的楚君逸喊:「庄主!马怎么办?您不是要进京请圣上派人帮忙找回梦月小姐吗?」
「那么刁蛮不驯的丫头还找她做什么?」楚君逸头也不回地说:「让马儿休息吧!皇上那儿,等我空闲点再去了。」
楚君逸转了个弯消失在两人眼前,总管和园丁则互看一眼;虽然担心,也只能不明所以地耸了耸肩。
☆☆☆
鹊儿已经收起眼泪,认真吃着眼前的饭菜;楚梦月却一直拉长了耳朵,听着邻桌的人闲聊。
「听说千面夜盗在长安城出没,听了真是教人寝食难安啊!」有人这么说。
「就是嘛!听说他擅长易容术,面貌千变万化;连人家真正的模样都不知道,真不晓得官府要怎么抓人。」另一个人跟着道。
「官府自然也很头痛,否则又何必贴出告示要大家帮忙抓拿那夜盗?」
「告示这么一贴,不就摆明了说衙门里那些个捕头捕快不中用吗?」
「那些人啊!」两人之一轻蔑地哼了声。「他们抓抓小贼还可以,真要逮像千面夜盗这样的大人物哪里能靠他们?」
「官府不能靠?那我们这些百姓岂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还有江湖上一些高人嘛!所以官府才贴出告示,希望重赏能引出勇夫。」
「这——行得通吗?」
「当然行得通了。传闻那千面夜盗既喜劫财又好劫色,易容术登峰造极不说,一身功夫更是高深莫测。所以喽,既然官府束手无策,干脆贴出告示,这么一来黑白两道都会插手,衙门可就轻松了。」
「我还是不懂,何以见得黑白两道都会插手?」
「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懂?你想想,江湖上多的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分属黑白两道,官府的告示这么一贴,『黑』的那一方肯定是见钱眼开,为了重金哪里还顾得了江湖道义?自然是想尽办法捉人领赏金了。至于『白』的那边更是义不容辞了,他们以正义公理的一方自居,绝不可能任由那夜盗奸淫掳掠却不予理会的。」
「听你这么一说,好象还有点道理。」
「什么有点道理?根本就是太有道理了。」那人得意洋洋。「照我这样推断,要不了多久,那千面夜盗便会落网,就是不知道领赏金的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小——公子!」见楚梦月压根儿就没在吃东西,鹊儿搁下手中的馒头,扯了扯楚梦月的衣袖。「你在发什么呆啊!动都不动一下,不会是太累,所以睡着了吧?」
几声嚷嚷就结束了楚梦月一番窃听,不过她大致也听得很完整了,所以没什么留恋就将注意力拉回眼前的食物上。
「啊!」楚梦月回过神拿起筷子,随即双眼圆睁地又放下了。「你也太夸张了!
才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你就——你这么小的个子究竟把东西都吃到哪儿去了?」她说着,气虎虎地拍桌子。
鹊儿看着桌上几乎已经全空了的碗盘,委屈地看了楚梦月一眼。
「走了这么远的路,午饭又没有吃,人家很饿嘛!」她说着,赶忙抓起方才搁在桌上的馒头。
「我也一样走了很远的路,我也一样没吃午饭!你饿,难道我就不饿吗?你这丫——」
「我是书僮,书僮。」鹊儿提醒她。
「你这做书僮的,只顾自己吃饱,那我呢?我这做公子的,难道就该挨饿?」
楚梦月咬牙问。
「人家以为你不想吃嘛!你坐在那儿那么久,连筷子都不动——」
「我在偷听——」发觉自己几乎是在吼叫,楚梦月清了清喉咙,并降低了音量。
「我在想事情,想事情嘛!你就不能多少留点东西给我吗?」
「别这么大声,大家都在看我们了。」鹊儿左顾右盼。
「看又怎么样?你吃东西像饿死鬼投胎都不怕人家笑了,让他们多看几眼也不会少块肉。」
这明显是在呕气嘛!嘟着张嘴还撇过头去,一副大小姐模样,压根儿就忘了她现在是个翩翩美公子。
于是,鹊儿安抚地拉拉她的衣袖,压低了声音说。
「对不起啦!小——公子,是鹊儿不好,多吃了点饭菜,下次不敢了嘛!大不了再让店小二送一些来,你就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再让店小二送一些来?」楚梦月咬牙道:「你以为不要钱啊?现在可不比以前了,出门在外,不省吃俭用怎么行?」
鹊儿一听睁大了眼睛。
「小姐——不,是公子,公子没有带盘缠银两就离家出走了吗?」
「带的不多。」楚梦月说。「我既不能向帐房拿钱,又没有时间拿珠宝首饰去卖,还带着你这个爱哭又会吃的家伙,所以要尽量省着点用,知道了吗?」
鹊儿点点头。
「知道了。」她低声说。
「知道还不快拿来?」
「拿什么?」
「你藏在背后的馒头。」楚梦月嚷。
☆☆☆
楚梦月吃完剩下的半个馒头并喝了六杯茶,然后神秘兮兮地对鹊儿说:「你知道刚才邻桌两个人在谈论什么吗?是千面夜盗耶!」
「那是什么东西?」因为半个馒头被抢走,鹊儿到现在都还心有不甘。
「是个不是东西的大坏蛋。」兴致勃勃的楚梦月和眼睛已眯成一条线的鹊儿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听我说,鹊儿,现在我们最欠缺的就是盘缠,而官府为了抓拿千面夜盗悬赏了重金,如果我们逮着了那家伙,那一大笔赏金就属于我们的了,千两黄金耶——喂!你再打呵欠我就要揍你了。」楚梦月嚷着,还伸手戳了戳鹊儿。
「我在听,我在听嘛!小姐——」
「是公子,『孟』公子。」
「梦公子?」鹊儿为这怪异的称呼皱起了眉。
「是这个『孟』!」楚梦月用手在桌上写着。「现在开始我就是名为『孟月』
的公子哥儿,而你是书僮小鹊,别忘了。」
鹊儿无奈地点点头。
「好,公子就公子吧!那么请公子原谅小鹊无礼,我觉得你真正欠缺的不是盘缠,而是脑袋瓜子。」
楚梦月张大了嘴,半晌后才鼓起双颊。
「你这是在说我笨喽?」她问。
「小——公子,您也不是真的没有脑袋瓜子,只是太少用它了。」听起来不像,但鹊儿的确是在解释。「我们主仆俩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逮住那个什么盗的?
简直是异想天开嘛!」
「是千面夜盗。」楚梦月没好气地告诉她。
「那么小——公子,您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你一定得叫我『小公子』吗?」
「对不起,小姐小姐地喊久了,一时之间很难改过来。」
楚梦月白了她一眼,但注意力随即又拉回她感兴趣的话题上头。
「我当然知道那家伙很难缠,否则官府又何至束手无策,只得贴告示悬赏重金抓拿他?」
「那你还傻傻地想——」
「就是傻傻地才好。」楚梦月居然说。「我们一点儿功夫也不懂,如果再装得傻不隆咚,那么大家就会对我们俩失去戒心,千面夜盗也一样。说不定他会自个儿来找我们,向我们吹嘘他就是红透长安城的夜行大盗,这不就逮住他了吗?你瞧,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我看你用不着装就已经够『傻不隆咚』的了,那千面夜盗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自个儿来找你,还让你这样的傻瓜逮住?」
「喂!」楚梦月耸起眉,几乎要站起来插腰大骂。「你究竟记不记得你是我的书僮?居然一次又一次说我傻。」
「对不起!小——公子。」鹊儿苦着脸道歉。「但是你的想法完全偏离了现实,身为书僮的我有责任点醒你。」
「我的想法有什么不对?长安城里有谁不觊觎那笔丰厚的赏金?」楚梦月理直气壮的。
「只有那些功夫了得的才有胆子觊觎吧?」鹊儿摇头叹息。她忽然间领悟到自己是俩个人中唯一具有理性的人,如果不能说服小姐打消这个荒谬的念头,她们俩也许再也回不了银月山庄了。「算了吧!小——公子,要银两我们可以回庄里拿,何必冒这种险呢?再说长安城何其大,人又是何其的多,再加上那夜盗的真面目无人知晓,就凭我们俩个柔弱女——呃,柔弱公子哥儿要怎么逮住他去领赏金?你还是快醒醒——」
「我本来就是醒着的。」
「鹊儿的意思是小——公子你得快恢复理智,别再作白日梦了。」
「我看作梦的是你才对!你什么时候听说过离家出走的人还回家去拿钱的?这么丢脸的事我哪做的出来?呆子!」楚梦月压低了声音嚷。
「那我们别离家出走不就得了?」鹊儿道:「我们这就赶回庄里,庄主顶多以为我们贪玩溜进城里去,大不了罚我们一餐饭不吃,反正我们刚刚已经吃过了,饿一顿也没什么关系——」
「什么叫吃过了、饿一顿也没有关系?我只吃了半个馒头、喝了几杯茶水啊!」
想起被一扫而空的晚餐,楚梦月就有气,然而,叫她更气不过的是,这丫头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状况。「我再说一次,我们不会回去了,知道吗?我绝不会乖乖回家去,然后等着三哥随便找个人把我嫁了。」
「庄主怎么会随便就把你给嫁了呢?」鹊儿皱眉说。「你是庄主的宝贝妹妹,他一定会替你找个体面而且门当户对的夫婿,这点你根本就用不着担心嘛!」
楚梦月瞪她一眼,接着挥挥手道:「不跟你说这个了,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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