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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蛮千金闯情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陈美琳
「你忽然说要离开,难道也是为了——」
聂平点头。
「然后我得到消息,说是邻近的某个小镇也发生了类似的命案,虽然并不确定是否为同一人所为,但毕竟是这么久以来唯一的一个线索,我绝不会放弃。」
「难怪你会急着离去了。」楚君逸低喃。他可以想象聂平的心情,今天换做是有人伤了青璃,他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那人找出来杀了。
「后来呢?」石破军问:「你跑了一趟可有什么收获?」
「作案手法的确是一模一样,但没有目击者,谁也不知道凶手长什么样子。」
「那么你怎么会开始抓千面夜盗的?他和杀害你未婚妻的凶手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楚君逸问。
「作案手法极其类似,我能依靠的线索也就只有这个了。」聂平回答。
「意思是千面夜盗也许就是你一直在找的杀妻凶手?」这回问话的是石破军。
「极有可能,但我一点证据也没有。」
「逮住那家伙就可以真相大白了。」石破军道。
「那千面夜盗想必身手不凡,否则以聂平和石兄的武学造诣,焉有抓不住他的道理?」楚君逸蹙眉问。
「那家伙身手如何,老实说我们并不清楚。」石破军回答。「虽然也有过几次交手的机会,但那家伙每次都选择逃走,好象他根本就不想跟我们动手。」
聂平点点头接着道:「不过,看得出来他的轻功非常了得,我和石兄就追丢了他好几次。」
「两位联手都无法将他制伏,此人显然并非泛泛之辈,也难怪官府无力应付,只得贴出告示,重金悬赏征求武林人士相助了。」楚君兔说。
「我总觉得他的轻功诡异,不像正派武学。」聂平审慎思索后这么说。
石破军闻言也点头:「的确,注意了他这么久,还是看不出他那诡谲的轻功究竟属何门何派。」
「像不像传言中的『魔踪步』?」
聂平这句话叫楚君逸和石破军都皱起了眉。
「魔踪步这门功夫是邪魔歪道,而且据说十年前魔老怪死时就已经失传了。」
楚君逸说。
「魔老怪因练功走火入魔,坠崖而亡,但魔踪步的秘籍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被发现不是吗?」石破军边思索什么,边说:「也许正如你所说的,那家伙使的正是魔踪步,所以他除了劫财,还得劫色。」
楚君逸眼大了双眼。
「你是说——」
「传闻魔踪步一旦练成,必须借助处子的纯阴之气来镇住体内的狂邪之气,否则便会走火入魔、神智错乱,甚至丧命。近一年来,千面夜盗频频向年轻女子下手,所以我怀疑——」聂平话说到此,神色更为凝重。
「真是这样就麻烦了!」一阵沉默之后楚君逸道。「姑且不论千面夜盗身手如何,一旦他使出魔踪步,就算是我们三人联手,恐怕也很难逮住他。」
三个人心里都这么想,大厅里霎时陷入一片沉寂,除了偶尔举杯啜饮的轻微声响,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候,大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个人皆转过头,随即便看见楚梦月冲进厅里,后头还跟着两位神色焦虑的丫鬟。
「我听见聂平的声音……」楚梦月一踏进大厅就喃喃喊着。「是他吗?三哥?
是不是他回银月山庄来了?」
楚梦月的突然出现让楚君逸一怔,但他随即恢复过来,并下意识地朝穿著一身老旧衣裳的聂平看了一眼;而随着兄长的视线,楚梦月也注意到坐在厅内的另两个人。
他们身上的衣物实在破旧,但也非常眼熟,楚梦月仔细一想,几乎要发出惊呼。
千面夜盗和他的同伙穿的不就是这两套衣服吗?在昏迷之前她和鹊儿的确是被那两个坏家伙给挟持了,为什么一醒过来却是躺在自己房里?
楚梦月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将这一切连贯起来。然后她看着那两人的脸,发觉他们并非老头和叫化子,虽然顶着白发和破帽子,但他们绝对是年轻人,两个相貌不凡的年轻人!而其中一个甚至长得像——聂平。
她睁大了双眼直盯着他瞧,愈看愈确定那衣裳破旧的白发者就是聂平。这楚梦月愈来愈茫然,她不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和聂平莫名其妙又见面了,而且地点还是在银月山庄,似乎她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直到兄长开口喊她,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担忧,楚梦月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开始流泪,泪珠沿着脸颊滑落,滴在她紧握的双手上。她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哭泣感觉很难为情,又想起刚才一进大厅就嚷着找聂平,楚梦月简直是无地自容,索性行了个礼,便转身跑出了大厅。
两个丫鬟等候庄主的指示好追着小姐而去,然而楚君逸却示意她们退下,并回头对聂平说:「梦月那儿能不能麻烦你?你曾向青璃保证过会回来,虽然那丫头什么也不问,但我们都看得出她一直在等你。」
石破军微笑着瞥了聂平一眼;聂平则皱眉回看他一眼,并站了起来。
「楚兄是要我去把小姐找回来?」他问。
「就叫她梦月吧!别什么小姐不小姐的。」楚君逸苦笑着说。「我希望你去和她谈一谈,即使你——即使你并不打算和她……呃……你知道我的意思,总之我希望你和她说清楚,也许有点困难,但总好过让她一直抱着希望空等下去。」
聂平沉默了半晌,抬头对楚君逸道:「原本我希望能抓到凶手为死去的未婚妻报仇,之后再谈和梦月的事情,但此事一直无法解决,连凶手是否即为千面夜盗都无法确定,再延迟下去对梦月不公平,楚兄也会误以为我对梦月并无诚心——」
「别误会,聂平,感情的事本来就不能勉强,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楚君逸赶忙解释。
「这点我明白。」聂平微笑点头,接着道:「如果楚兄还信得过聂平,那么我在此请求楚兄把梦月交给我。」
这话对聂平而言与求婚无异,楚君逸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是以他非常诧异。妻子的直觉果然是对的,他想,聂平对梦月毕竟不是毫无感情。
「我当然愿意把梦月交给你!」楚君逸恢复镇静,并露出笑容。「问题是梦月那里——你难道不须先和她谈谈?」
聂平点点头。
「我这就去找她。」





刁蛮千金闯情路 第五章
看见随后追来的聂平,楚梦月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居然又莫名其妙冒了出来,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急忙用袖子抹了抹脸,并且背过身,故意不去看他。
虽然太阳尚未完全升起,天际也不过微微泛白,但以聂平的眼力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眼泪?
「为什么你一看见我就哭呢?」聂平走到她身后低声问。
「我爱哭就哭,才不是为了你。」楚梦月嘴硬地说。又抹了抹脸,依然没有转身看他。
聂平不知道该说什么,打从住进银月山庄开始,他就拿她没办法,现在自然也是如此。不过在这种时候,别说是凉亭了,整个院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不说话岂不是更尴尬了?尤其他还有重要的事得跟她谈呢!
聂平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天还没亮,你一个人就这么跑出来很危险的。」
「在自己家里会有什么危险?」楚梦月没好气地嘀咕着。
「谁说在自己家里就没有危险?你忘了城里林府千金的事了?」
楚梦月倏地转过身子。
「说起这件事,你和那叫化子究竟哪个是千面夜盗?」
到现在还问这种问题!聂平除了瞪着她,根本不知该做何反应。
楚梦月则理所当然地把他的「无反应」视为「默认」。
「太——太恶心了!」她嚷着,又开始掉眼泪。「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混进林府想要欺侮林姑娘,被我和鹊儿揭穿后就挟持我们,还带我们回庄里来,在我三哥面前装好人,我三哥一定很感激你把我和鹊儿平安无事送回来吧?他一直那么相信你的,结果——」
「喂!」聂平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她。「可别愈说愈离谱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是千面夜盗,而且还说过不止一次。」
「那就是叫化子喽?」楚梦月嘟起嘴,直跺脚。「你是傻子吗?居然跟那种人做朋友。」
「他也不是千面夜盗,你怎么对我一点信心也没有呢?」聂平耐着性子解释道。
「真的吗?」见他面无愧色又说得斩钉截铁,楚梦月有点动摇了。「你们俩都不是——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夜盗。」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变装易容混进林府?」
「跟你一样,为了抓千面夜盗。」
「啊!原来——原来你们也在觊觎那笔赏金,难怪……」
「难怪什么?我们可不是为了赏金追捕千面夜盗的。」
「不是为钱?」楚梦月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难道是为了江湖正义?我记得你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的。」
「我根本不管闲事。」
「那到底是为什么嘛!」楚梦月又跳脚。
「我会告诉你的,但能不能请你先把眼泪擦干?」
楚梦月向他伸出手。
「拿来啊!」她说。
「拿什么?」聂平蹙眉。
「手绢啊!人家匆忙跑出来,忘了带了。」
「我又不是姑娘家,哪来的手绢?」
「那你还叫人家擦眼泪?拿什么擦啊?」楚梦月嘟起嘴嚷。
果然还是一样刁钻不讲理,聂平想着。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最后伸出手把衣袖给她当手绢用。
☆☆☆
聂平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除了那个被杀的「亲人」其实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外。稍后他会提起他们的婚事,他曾订过亲的事也许会影响她的决定,并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原来千面夜盗是冒了叫化子的名,难怪他怎么都要逮住他了。」楚梦月在听过事情原委后喃喃道。
「别再叫化子、叫化子地喊不停,该称呼人家石大哥。」聂平提醒她。
但楚梦月就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嘀咕着:「不过真比较起来,还是你的血海深仇重要多了,千面夜盗应该交给你来处理。」
「还不确定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那家伙本来就该死。」楚梦月看了聂平一眼,接着幽幽地道:「话说回来,你就是为了追捕他才离开山庄的吗?一离开就是这么长的时间,而且半点消息也没有。」
「我也挂念你们,所以扮成脏老头回来瞧瞧,没想到凑巧得很,才混进庄里就碰上你带着鹊儿离家出走。」聂平看着她。「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江湖险恶你没听说过吗?」
「我——」聂平的眼神让她不自在地低下了头。「是三哥不好,他故意说话气我。」
「生气就可以贸然离家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三哥说要找个人把我嫁了啊!」楚梦月抬起头对他喊,泪水又冒出来了。好奇怪,打从看见他坐在大厅,她的眼泪好象就不受控制了。
聂平又叹了口气把衣袖送上。
「又哭了,以前我从没见你掉过眼泪。」
「还不都是你害的。」楚梦月不客气地抓过他的衣袖朦住脸。
「还不想嫁人吗?」聂平跟着问。
抽回湿了的衣袖,换另一只给她;楚梦月则用它边抹了抹脸,边回答:「要随便找个人把我嫁了,我死都不肯。」
「楚兄怎么会随便找个人就把你给嫁了?谁都知道他对唯一的妹妹是很宠爱的。」
「那干嘛还故意说那种话?他明明知道我——」楚梦月说到这儿,忽然停了下来。
「知道你什么?」聂平问。
「知道……知道我不是那么随便的,我的夫婿要能像三哥对嫂嫂那样对我。」
她说完又把脸埋进袖子里,完全没发觉自己正逐渐靠向聂平。
「哦?」聂平微微扯高嘴角。「楚兄是怎么对待嫂子的呢?」
「他简直要宠坏她了。」楚梦月的脸又露了出来。「三哥不准嫂嫂做家事,顶多只能绣绣花,而且时间还不许太长,另外,膳房里的丫鬟每天得做不同的甜汤补品给嫂嫂吃,一天还不止吃一回,连我都得陪着吃,腻死人了,但三哥就是不许我们停。现在嫂嫂怀了身孕,更不得了了,三哥成天都在她身边绕来绕去,嫂嫂说什么都奉为圣旨,如果嫂嫂说要天上的月亮,三哥恐怕也会命人去拿梯子想办法往上爬!当然啦,嫂嫂是不会做这种无理要求的。」她说着,轻叹一声。「我很羡慕三哥和三嫂之间的默契和感情,所以,我的丈夫也必须能这么对我才行。」
聂平浅浅一笑。
「也许就因为嫂子天生就具有惹人怜爱的气质,所以楚兄才会对她百般疼惜。」
「这倒也是。」楚梦月点头,但随即皱起了眉,并鼓起双颊。「喂!你这么说——你的意思是说我缺乏那种气质喽?」
「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那也许是事实。」
「那你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楚梦月气虎虎的。
「我只是觉得你就是会对丈夫提出无理要求的那种妻子。」聂平说。
「我?」楚梦月仰起脸嚷:「你说我吗?」
「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你用不着这么生气。」
楚梦月猛摇头。
「不,我没有生气,我才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就生事,因为我不仅讲理,还是个心胸非常宽大的人。不过——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这么说过我耶!大家总是夸我可爱灵慧、聪颖过人,而且我也从没有……呃……我也很少对谁有过什么不合理的要求,真的,所以——会不会是你对我认识不够,所以误会了?」
看着她那急于解释的焦躁神情,聂平几乎要笑出来了,于是忙清了清喉咙。
「我随口说说,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我怎么能不在意?你明明知道——」楚梦月说到这儿又停住了。
「知道什么?」聂平扬高嘴角问。
「没,没什么。」楚梦月拚命挥着手。
「是吗?那么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楚梦月停止挥手,开始点头。
「你认为我们的婚事应该定在何时比较恰当?」聂平于是问。
「哎呀!」楚梦月一听,手抚羞红的双颊嚷道:「这种事情你决定就好了,干嘛还问——」她的声音到这儿就消失了,似乎这时时候才发觉自己说了些什么。天!
她惨了,她完了,她干脆死了算了!这下子不打自招,谁还会不知道她的心事?
楚梦月愈想愈羞,转身就想逃。聂平则一把将她拉回怀里,并在她微张的双唇印上短促的一吻。
「既然你这么说,那日子就交给我决定了。」他在她耳际低声说。
楚梦月觉得自己正逐渐融化在他低沉沙哑的嗓音中。
☆☆☆
这一天外头难得出现了温暖的阳光,楚梦月却躲在自己房里,手撑着下巴坐在桌前叹息。
「这么好的天,你怎么不到外头走走?」江青璃走进来在她身边坐下。「你在发什么楞啊?连敲门声都没听见,我还以为你不在房里呢!」
楚梦月回过神来,看见嫂嫂就坐在旁边还真吓了一跳。
「嫂嫂!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三哥说过不许你下床走动的。」
「你果然是在发楞。」江青璃皱起眉糗她,然后笑着说:「你三哥就爱小题大作,我卧床休息了这么多天,早已经没事了。刚才听丫鬟们说起你回来了,我不自个儿过来瞧瞧怎么能心安呢?」
「对不起,嫂嫂。」楚梦月歉疚地低下头。「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还害得你差点——」
江青璃微笑着打断她:「没这回事,看见你和鹊儿平安回来,我什么毛病都没了。倒是你们两个,在外头这些天一定吃了苦吧?瞧瞧你,好象瘦了不少。」
「我很好,嫂嫂。」楚梦月拉着她的手道。
「真是多亏了有聂平在。」江青璃拍拍楚梦月的手,以充满感激的语气说:「知道你离家时我真是急死了,听你三哥说有聂平陪着你们,要我放宽心,我还以为他是说来哄我的呢!我根本就无法将聂平和那个老伯联想在一块儿,那位石公子的易容术实在太高明了。」
「是啊!」楚梦月闷声应道。把银月山庄上上下下全唬得一楞一楞的,简直就是「太过」高明了。
「太好了不是吗?梦月。」江青璃笑得很开心。
楚梦月则一脸茫然,好一会儿之后才猛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嫂嫂和肚子里的宝宝都没事真是太好了。」她拍拍手。
「我不是说这个。」江青璃蹙眉。
「那么——我和鹊儿能平安无事回来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楚梦月又拍拍手。
「我指的是你和聂平的婚事。」
「啊——噢!」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楚梦月多变的表情叫江青璃疑惑。
「糗都糗死了,有什么好开心的?」楚梦月长叹一声,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
「其实……嫂嫂,我不知道聂平他是不是真心的,这么突然就……」
「聂平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呢?他当然是认真的了。」
「是吗?」
「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梦月。」江青璃不解地问。「别人不知道,嫂嫂难道还不了解你的心事吗?聂平离开时你哭了,之后也天天盼着他回来,我还对你三哥说过,这辈子除了聂平,你恐怕是谁也不会嫁了。」
「嫂嫂!」楚梦月红着脸,双脚在桌底猛踩。
「我说错了吗?你明明就喜欢人家。」
楚梦月低下头,扭绞着手绢。
「可是他……聂平喜欢我吗?」
「当然啦!」
「嫂嫂怎么知道?我可是一点自信也没有。」
「婚事是聂平先提起的嘛!他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江青璃的想法很单纯。
「可是——」楚梦月嘟起嘴。「他说我一点也不像嫂嫂。」
「我?」江青璃瞪大了眼睛。「这——你就是你,为什么要像我呢?」
「因为嫂嫂既温柔又惹人怜爱啊!聂平说我缺乏这种特质。」
「啊!聂平他真的这么说你?」
「嗯。」
江青璃不平地耸起了眉。
「你是楚家引以为傲的宝贝,当然是惹人怜爱的了!聂平他居然说这种话伤你的心,这怎么能说是爱你呢?我这就去告诉你三哥,要他暂且把婚事搁下——」
「等一等,嫂嫂!」楚梦月拉住她的衣袖,焦虑却羞怯地低声说:「但他——聂平他也亲了我,这……算不算是爱呢?」
江青璃一听呆住了,手抚着隆起的腹部再度坐下。
「你说——你说聂平他——你和他的婚事还未成定局,他怎么可以对你无礼?」
「三哥成亲前从没亲过你吗?嫂嫂?」
「啊——这……」这回脸红的是江青璃了。「现在说的是你和聂平的事,怎么会扯到我这儿来了呢?」
「看嫂嫂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楚梦月说着,不禁笑了。「对了,嫂嫂,你刚才说我是楚家的宝贝,当然惹人怜爱,但却没有提到『温柔』这个字眼,难道嫂嫂你也觉得我就像聂平所说的不够温柔?」
「啊!」江青璃喊了一声站起来。「我该回房间去了,万一让你三哥知道我没有在床上休息却跑你这而来,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嫂嫂是想逃避我的问题吧?三哥才不会对你发脾气,从来也没有过啊!」
「这……我真的该走了,改天你到我房里再聊吧!」
「我才不敢呢!三哥不会对你凶,对我可是绝不会留情的,我也许是嫂嫂的宝贝,却不是三哥的。」楚梦月带着调皮的笑容,是以江青璃知道她是说笑的。
她笑着对楚梦月摇摇头,然后小心翼翼地跨出门槛离去。
江青璃一走出视线外,楚梦月的笑容就消失了,虽然她在聂平要离开银月山庄时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但想起两人戏剧般的重逢及他提及的婚事,她忽然感觉心中充满不安。
☆☆☆
丫鬟鹊儿在院子里被石破军拦住,那是他们回到山庄的第二天清晨。
「你这么匆忙上哪儿去啊?」石破军微笑着问。
只顾着往前走的鹊儿停下来,抬头并眯起眼睛看着他。
「你是谁?在庄里鬼鬼崇崇的想干什么?」
石破军一听双眉一扬。
「我什么时候鬼鬼崇崇了?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说话?真是无礼。」
「你是陌生人耶!我没拿扫帚赶你已经不错了,还跟你谈什么礼貌啊?」鹊儿说着皱起鼻尖。「不过——有点奇怪哪!虽说是陌生人,感觉又好象挺熟悉的,喂!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何止见过!」石破军伸出右手,并拉起衣袖,道:「你瞧瞧这上头的牙印,一共是三个,这你总该有点印象了吧?」
「牙印?」鹊儿绞尽脑汁想着。继而张大了嘴:「啊!不会是从小指腹为婚的对像吧?哎呀!都怪我爹娘这么早就过世了,因为是意外,所以连封遗书也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会有个指腹为婚的——」
「喂!喂!」石破军闭了闭眼睛。「你是疯了,还是没睡醒?有人用牙印做为指腹为婚的凭据吗?你的联想力也太强了吧?」他吼着。
鹊儿不禁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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