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千金闯情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陈美琳
以左龙的身手看来,只要他和石破军联手」即使逮不住他也足以自保,如今梦月在他手中,他和石破军不仅无法妄动,根本已是完全屈居下风,一旦见到了梦月,只怕他们就得毫无反抗任左龙宰割了。
早知如此,就不该让石破军一道来的;既然来了,没有胜算,又何必多送一条人命?
「两位请留步。」徒步走了好一会,带头的左龙忽然停了下来。「尊夫人就在前头了,由我去请她过来会安全些,不过,二位应该能安份地在此等候吧?否则——聂夫人的安全我可不敢保证喔!哈哈哈!」
左龙笑着走进前方的山洞里,聂平和石破军则互看了一眼;除了等待之外,两人似乎都没有具体的应变方法。
就在这时候,不知从哪里出现一个人,没有丝毫声响,令聂平和石破军都错愕不已。他是何方高人?以他们俩的身手居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你们两个跟我来。」聂平和石破军的疑惑尚未脱口,那人倒是先说话了,并带头朝洞穴走去。
「等等!」聂平喊住他。「请问阁下是——」
「别问这些,先跟我来,再迟就来不及了。」
「但是贸然进入的话,左龙也许会对梦月不利啊!」石破军道。
「放心,聂夫人已经不在洞内了。」那人说着,大步走近山洞。
疑惑不解的聂平和石破军则随后跟了上去。
三人来至洞口,恰好将正欲离开山洞的左龙给逼了回去。
「你这是作茧自缚啊!左龙。」那人开口说。
左龙则倏地退回山洞内,脸上惊愕的神情三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左龙的声音从山洞里传来。
「当然是为你而来的。」那人也走入山洞,聂平和石破军也跟进。
石破军并试着点燃一把火炬。
漆黑的山洞内霎时亮了起来,聂平两人首次看清了左龙的长相。他的脸尖削清瘦,在火光下呈现出一股诡谲的青绿色,而在见了此人及被困洞中的情况下,他之前所有的自信和得意都消失了。
为什么?聂平不解,石破军也很疑惑。
「我是黑风寨的大当家诸葛木云。」这人在此时转头向聂平及石破军做了自我介绍。「聂夫人已被我早一步带离山洞,安全无虞。」
聂平和石破军相视一笑,心头一颗重石总算是放下了,两人正想道谢,却发现诸葛木云已经把注意力又拉回左龙身上了。
「别再执迷不悟了,左龙!」诸葛木云以低沉的声音说:「念在你曾是寨里的二当家,如果你愿意束手就擒,我马上废了你的功夫,并带你回黑风寨,绝不让衙门或官府将你带走。」
「哈哈!哈哈哈!」左龙狂笑不已。「少说得这么好听!如果不是你,今天黑风寨的主子就是我,你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却来这儿对我大施恩惠,你以为我会领情吗?你以为我会吗?诸葛木云!」
「我从来就不想当什么寨主。」诸葛木云接着说:「现在我不想和你谈这些,我只问你,愿不愿意废去武功跟我回黑风寨?」
「绝不!」左龙一口回绝。「我会回黑风寨,但绝不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寨子时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得回属于我的东西,那就是黑风寨大当家的位置。」
「你被困山洞,洞口又有我们三人在,就算使出魔踪步,只怕也无法逃离。你练成邪功且残害了多条人命,根本已是死不足惜,我说过是念在旧情才给你一条生路。」诸葛木云说:「黑风寨已不是过去的山贼窝,如今人人自食其力,肯工作就不怕饿死,有没有武功早已不重要了。平凡地活着其实没什么不好,怎么样?愿意跟我回去吗?」
☆☆☆
左龙脸上闪过各种表情,最后出现的是颓丧和绝望。
「让我走吧!木云,再怎么说我们也算兄弟一场,难道你非得将我逼入绝境?」
他对诸葛木云乞求。
「我不能让你走。」诸葛木云回答。「就算我答应了,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他指的是聂平和石破军。
「你不是说会念旧情吗?就当做是你最后一次帮我!放了我,木云?」左龙哀求着。
「万万不可。」一直静静站在后头的聂平开口了。「魔踪步不废,势必会有更多无辜女子受害,诸葛公子想必也很清楚。」
「你听见了,左龙,不废你的武功不行,而且必须做得彻底,让你从此无法再练武。」诸葛木云轻叹:「唉!为什么当初你不听义父的话将秘籍烧了?为什么明明知道是这样一门功夫还要去练它?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事,我要如何救你?」
「只要让我走,木云,我给你跪下!」左龙说着,竟真的双膝一屈,跪倒在地。
「我给你跪下了,你就看在昔日的交情上放我一马,我求求你。」
「别求我!」诸葛木云咆哮。「你要嘛,让我废了你武功,跟我回黑风寨;再不然,就是死!你要选哪一条路?」
「不要这么绝,木云!」左龙仍不死心地苦苦哀求。「帮帮我,我不要废掉武功,我也不要死。」
「谁也无法帮你了,左龙。」诸葛木云说。「只有你才能救你自己,忘了你的野心,忘了称霸武林那一套,跟我回寨子去吧!」
「不!不!」左龙忽然间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诸葛木云。「我要带领黑风寨,我要带领它称霸武林,你凭什么阻止我?你凭什么?」他说着,朝诸葛木云射出飞镖,人也跟着朝他们撞去。
一切在一瞬间就结束了,诸葛木云挥手弹开了飞镖,右手一掌击在左龙头颅上,站在后头的聂平和石破军根本没机会动手,那个一连杀害多位年轻女子的凶手已然缓缓倒地。
「这是黑风寨所造的孽,由我来解决也算恰当,希望两位不要介意。」沉默了半晌后,诸葛木云转身对他们说。
聂平和石破军摇头表示毫不在意。只要左龙能除,死在谁的手上又有什么差别?
凶手已死,所有的冤魂终于能瞑目安息,不仅官府松了口气,老百姓们也可以安心了。
「多亏诸葛兄及时救出内人,聂某感激不尽。」聂平行礼致谢,却让诸葛木云给阻止了。
「纯粹是凑巧。」他说:「我为了寻找左龙一直在附近搜索,恰好听见夫人的声音,这才发现了山洞,并得知是左龙将其藏匿于此。」
「这还真是天网恢恢。」石破军道。「如果不是左龙又回到这只有一个出口的山洞内,或许我们三人联手也破不了魔踪步。」
聂平点头。
「如果这回又让他逃走,要再找到他可就难了。」
「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诸葛木云这么说,神情却凝重而严肃,似乎对左龙的死仍难免感觉有些遗憾。「我这就带你们去找聂夫人吧!」他接着道。
「为了安全起见,我把她搁在一棵大树上,左龙下的软筋散药效已褪,除了一些皮肉伤外,应无大碍。」
「大恩不言谢!诸葛兄,他日若有需要聂某之处,必当尽力而为,绝不推诿。」
「聂兄言重了。这事严格说来是黑风寨纵容手下在外滋事,能救夫人脱险只能说无意中尽了些责任,不足挂齿。」
「黑风寨早已弃暗投明、改邪归正,江湖上人尽皆知,诸葛兄根本不需要为左龙的事负任何责任。」石破军说。
「虽是如此,但左龙毕竟是我黑风寨的人,他在外头接连犯下杀人案件,我也难辞其咎。」诸葛木云看了看左龙的尸首后,对他们说:「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两位成全。」
「诸葛兄请说。」
「我想将左龙的尸体带回寨里安葬,他虽坏事做尽,但总算我也曾尊称他一声二哥。」
聂平和石破军看了对方一眼,不约而同点了头。
「就依诸葛兄的意思去做吧!官府那边有我们,一定能妥善处理,并且不牵扯出黑风寨。」
「那就多谢二位了。」
「用不着客气,诸葛兄。」
「对了,聂兄一定急着见夫人吧?瞧我,说要带你们去找人的,却又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不急,不急。」聂平扯高嘴角,眼里可看不见笑意。「内人一直很喜欢爬树,今儿个难得有这机会,就让她在树上多待一会儿吧!」
喜欢爬树的夫人?诸葛木云半信半疑地扬起眉;石破军则轻咳几声,撇过头去,意思是「无可奉告。」
刁蛮千金闯情路 第十章
楚梦月坐在床上,心情简直是坏透了!虽说命大逃过了那一劫,但手脚都受了伤,还上了药,动也不能动的,不知得在房里闷几天呢!
最教她难过的是聂平。前天晚上他跃上大树将她抱了下来,没有跟她说半句话就抱她上马,和石破军一块儿奔回银月山庄。
庄里为了她的失踪几乎派出了所有的人展开搜索,忽然看见她随着聂平他们归来都大感震惊,搜寻行动也终于停了下来。楚梦月抬头偷看了聂平一眼,发现他依然面无表情,只开口命人送创伤药到房里,没有再多说什么。
稍后他亲自为她上药,曾简短地问:「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是我想爬离山洞时擦伤的。」她嗫嚅地回答。「我的脚使不上力,不能站、也不能走,但又不想被当成引诱你们上钩的饵,所以我就开始爬,爬到洞口时就碰上救我的人了。」
「救你的是黑风寨大当家诸葛木云。有机会的话,我会带你亲自去向他道谢。」
她点点头。
他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聂平替她上好药之后就离开了房间,想来是去说明事情的原委,这么一去就是好久好久。
她在房里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醒来时已是隔天正午,聂平并不在身旁,被褥也整齐得就像没有人睡过。
他们一直谈到现在吗?她很疑惑,但无法下床到大厅去瞧个究竟,心情持续低落着。聂平对她好冷淡。她想,他已经替未婚妻报了仇不是吗?为什么好象反而很不开心?
这时候鹊儿替她送来午膳,她为了得独自用餐而觉得沮丧,于是拉着鹊儿询问聂平的去处。
「姑爷和庄主,还有石公子进城去了。」这是她得到的答案。
「他们进城去做什么?」她又问。鹊儿则摇着头表示不清楚。
三哥也一道去的话,也许是进京面圣了。她想着,兴致缺缺地拨弄着碗里的食物。
「怎么了?小姐?」在一旁服侍的鹊儿问。「你好象精神很差,是不是伤口疼啊?」
「不是。」庄里的创伤药是皇上御赐的,敷在伤口上有清凉的感觉,一点也不疼。「鹊儿,把这些端走吧!我不想吃了。」
鹊儿闻言,发出惊呼。
「才吃了这么一点——啊,小姐的伤势一定恶化了!我这就去告诉夫人,让她命人去找大夫来。」
「找你的头啦!」楚梦月瞪了她一眼。「谁伤势恶化了?我只是心情不好,没有食欲。」
「心情不好?又和姑爷吵架了吗?」
「真是吵架的话学好些,他好象连话都不肯跟我说了。」楚梦月叹气。
鹊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干脆在旁边坐下,陪着主子一块儿长吁短唉一番。
☆☆☆
下午江青璃挺着大肚子来看楚梦月,也不晓得为什么,楚梦月一看见疼爱她的嫂嫂,便红了眼眶。
「你和聂平是怎么回事?」江青璃皱眉看着她。「他明明累了几天,为什么不回房里睡,却坐在凉亭里打盹?」
「聂平他——他不是进城去了吗?」
「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
听见这样的回答,楚梦月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滑下脸颊。
「我该怎么办?嫂嫂。」
江青璃坐在床沿,并拥住她。
「究竟出了什么事啊?你忽然间就失踪了,然后又让聂平给带了回来,只听说那个杀人凶手已经死了,庄里上下都高兴得很,怎么你和聂平反倒闹起别扭来了?」
「谁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楚梦月擦着眼泪道。
「那就和他好好谈一谈嘛!」江青璃建议。
「我也想啊!但他一直躲着我,教我怎么跟他谈嘛?」她说着忽然睁大了眼,然后便挣扎着要下床。「我怎么忘了?他不来找我,我可以去找他啊!我一定要跟他把事情说清楚,再这么下去我会给闷死的。」
「哎呀!别胡来了,梦月——」江青璃努力阻止她。「你手上、脚上全是伤,怎么能下床走动呢?」
「如果我继续待在房里,想着他为何要这么对我,那么我一定会疯掉的。让我去,嫂嫂,让我去问他,我可以走,不会有事的。」
「不行,万一你跌倒了怎么办?我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可没办法拉你一把。」
「那么叫鹊儿来吧!她可以扶我到凉亭去找聂平。」
「鹊儿个子小又弱不禁风的,她能做什么?」江青璃摇摇头。「不好,不好,你还是不应该下床。」
「那怎么办嘛?万一聂平他一直不肯进房间来呢?我岂不是得傻傻地一天盼过一天?」
江青璃感觉左右为难。梦月的问题必须解决,但如果让她下床走这么远一段路去找聂平,万一影响了伤口愈合这可怎么好?她轻抚着隆起的腹部认真思索着,终于让她想出了办法。
「有了,梦月,你就在床上好好休息,我会让聂平来找你。」江青璃说。
「真的吗?」楚梦月对嫂嫂的话不怎么有信心。「万一他不肯来呢?」
「你放心,他一定会来的。」江青璃说着走到门口,喊来一个路过的丫鬟。并吩咐道:「快,快到凉亭里去找姑爷,就说小姐伤口疼得不得了,这会儿正在房里呻吟打滚。」
丫鬟立刻就朝院子跑去。
江青璃则转了个身子,笑着对楚梦月说:「你在这儿等聂平吧!他很快就会来的,而我得在他来之前离开,免得挨白眼。」
楚梦月没想到一向温婉的嫂嫂会想出这种法子,好半晌才从诧异中恢复过来。
「你放心,嫂嫂,聂平绝不会对你无礼的。」
「我还是暂时消失的好,否则你们怎么能把心里的话全说出来呢?你要记得梦月,女人就要柔顺点,是你的错就道歉,然后撒撒娇,嫂嫂可以跟你保证,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这是嫂嫂的亲身体验吗?」楚梦月蹙眉问。
江青璃则红着脸挥挥手,挺着大肚子缓慢地离开了。
☆☆☆
聂平冲进房里,发觉楚梦月就坐在床上,既没有呻吟、也没有打滚,看起来似乎好得很。
「伤口怎么了?」他问,并拿了张椅子坐下。
「很好啊!」她回答。
「不疼吗?」
她摇头。
「那么是怎么回事?有个丫鬟十万火急来找我,说你疼得在床上打滚。」
「是嫂嫂,她想帮我把你骗来。」
聂平皱眉。
「要找我的话派人说一声就可以了,何必用这种方法?」
「人家怕你不肯来啊!」楚梦月看着自己的手。
「你找我,我怎么会不来?」
「从林子里回来以后你就躲着我,连话都不想跟我多说。」她倏地抬头问:「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忽然对我这么冷淡?杀你未婚妻的凶手已经死了不是吗?大仇已报,你还有什么好烦心的?」
聂平略显讶异地扬起眉。
「你知道了?」
「有关你未婚妻的事吗?从嫂嫂那儿听来的,她以为你告诉过我。」说起这个楚梦月觉得非常委屈,又低下头不看他。「你是故意不告诉我的吧?」
「我以为不说比较好。」聂平承认道。
「喔!」楚梦月只能这么回答。
「你找我来是为了这件事吗?」
「不是。」
「那么是——」
「我说过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
「我没有对你不理不睬。」聂平说。
「你明明就有。」楚梦月嚷。「你不跟我说话、不跟我一块儿用饭,也不回房里来睡,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件事等你的伤好了之后我们再讨论。」
「不行!」她嘟着嘴。「如果你是生我的气,我现在就要知道为什么。」
「还是过一阵子再谈——」
「我要现在谈,现在!」
聂平深吸了一口气。
「这可是你自找的。」他说着站起来走向她。「我原想等你的伤好了再狠狠揍你一顿,既然你等不及了,那我们就早点把这事给解决了,省得我这么辛苦地忍耐。
来,把身子翻过去。」
「不要啊!」想象他的手打在她屁股上会有多疼,楚梦月开始害怕了,拚命挪动身子往里躲。「为什么要打我?我做错什么了?」
「你还敢问?」聂平咬着牙。「我离开前是怎么跟你说的?要你乖乖待在庄里,没有人陪伴绝不能走出银月山庄一步,结果呢?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对不对?不仅溜出庄去,还让左龙给逮个正着。」
「人家只是在附近走走嘛!谁知道——」
「如果你听话待在庄里,左龙根本不可能潜入庄里将你掳走,你知道落入那种人手中有多危险吗?要不是诸葛木云恰好经过救了你,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命在吗?」
聂平说着,无视楚梦月的尖叫,一把拉过她让她趴在他腿上,手接着毫不留情地打在她的小屁股上。
「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既刁蛮又任性,不好好教训一番是绝不会学乖的。」
挨打的楚梦月哇哇叫着,挣扎着一再碰痛了手脚上的伤,最后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
「好疼,好疼啊!别再打了。」楚梦月哭喊着。
聂平停下手,将她转个身拥入怀里。
「以后我说的话,你听,还是不听?」
楚梦月可怜兮兮地点头。
「再也不会任性调皮了吧?」
她又点点头。
聂平叹气,伸手为她拭去脸颊的泪珠。
「老实说我并不相信你,不过这回就到此为止吧!你什么地方疼?手?脚?还是我打的地方?」
「全都疼。」楚梦月吸吸鼻子,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
「怪你自己不肯乖乖听话。」聂平摸着她的头发,她却拉过他的衣袖抹了抹脸。
「我为什么要听话?」她又吸吸鼻子。「你一心一意就想着替心爱的未婚妻报仇,根本就不在乎我这个才成亲几天的妻子,我为什么还要听你的话?」
「心爱的未婚妻?」聂平蹙眉。「嫂嫂这么说吗?一定是你自个儿猜的对不对?
还说什么我一点都不在乎你。」
「本来就是这样,你爱你那个死去的未婚妻,对我却连喜欢都谈不上。」楚梦月喃喃道,神情非常沮丧。
聂平仰头问天,无奈极了。
「你这又是听谁说的?」
「我问你,你那未婚妻叫什么名字?」楚梦月不答反问。
「好象叫婉蓉。」
「一定是人如其名,温柔婉约又楚楚可怜吧?」
「我只在她小时候见过她几次,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了。」
「你骗人。」
「我哪里骗你了?」
「如果你不是爱惨了她,怎么会这么拚命,非要逮着凶手替她报仇?还说什么对她没印象,根本就是说谎。」楚梦月捶打聂平的胸,被他抓住双手制止了。
「什么叫爱惨了她?」聂平问。
「就是非常非常爱她嘛!」
「我没有。」
「又骗人了。」
「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怎么可能『非常非常非常』爱她呢?」
「那么是『非常非常』爱了?」她问。
「不是。」
「至少是『非常』爱吧?」
「没有『非常』,连『爱』都没有。」聂平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
楚梦月脸上还是写满怀疑。
「你追凶手追得这么认真,难道不是想为心爱的人复仇?」
「我当然想抓住凶手以慰她在天之灵,但那是我的责任,是我应该做的,这和爱不爱一点关系也没有。」聂平不耐地耸起两道浓眉。「你究竟要绕着这话题说多久?她都已经过世好几年了。」
「人家以为你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嘛!」
「凶手已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那么以后你就会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喽?」
「这是什么意思?」
楚梦月开始玩弄他的衣领。
「聂平,你既然娶了我,应该多少是有一些些喜欢我吧?」
「哦?为什么?」聂平忍住笑,盯着她瞧。「你既刁蛮又任性,不温柔也不体贴,我说东你就偏要往西,娶了你就像扛了个大麻烦在身上,你说,有谁会喜欢?」
楚梦月一听,鼓起双颊又撅起嘴。
「难道我就没有一些优点吗?」她说着,又红了眼眶。「我就知道你一点也不爱我,那么你为什么要跟我成亲呢?」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答应跟我成亲?」聂平反问。
「因为喜欢你啊!你离开银月山庄后我哭了好几天,也天天等着你回来,结果都是我自作多情,我……我……」她愈想愈觉鼻酸,从掉眼泪忽然就变为哽咽哭泣了。
「又——又哭了?」聂平慌了。每次她一哭他都有这种感觉,但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爱哭呢?他想不透,真的想不透,以前的她明明不是这样的。「喂!骗你的,我是骗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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