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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灵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可乐步步
这帕子粗粗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上面绣着非常漂亮的蝶恋花样式的图案,整个帕子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以为待至闺中,刚刚定亲的闺秀。
“我说,四哥,这不就是一个手绢嘛,弄得这么神秘。”池彦军没什么欣赏细胞,一看是个手帕,很是不屑的说道。
“我不和你说话,一边呆着去,来来小徐,你看看。”上一秒还怒目而视,下一秒和风细雨,看得池彦军直瘪嘴。
徐迩小心的观看着,心想对方虽然水平不怎么样,但是不至于拿一方没什么特色的秀帕忽悠人。
这么细心一看,徐迩还真看出了一点门道。
这确实不是一方普通的帕子,而是一方蜀绣双面异色绣帕。
基于现如今,双面异色绣法已经失传,所以,这方帕子绝对值得师衙内这样小心保管。
“你这是从哪收上来的,真是不错。”虽然说如果不是徐迩用眼睛‘扫描’了一下,根本看不出这方帕子的奇异之处,但是不得不说,真的是巧夺天工。
“我确实没见过这一类的古玩。”基于绣品属于小众藏品,而且一般也没有人会去收藏,却确实没见过这样的藏品。
第124章 汝窑瓷
蝶恋花里面的蝴蝶,正面看是粉红色,但是到了反面就成了橙黄色,怎么看怎么漂亮。
说是巧夺天工,一点都不为过。
池彦军刚开始没看出门道,自然是不屑一顾,但是等徐迩将这方手帕的特异之处指出来后,整个人好奇的贴了上去,喷喷称奇。
“四哥,这东西可真精致,送给我吧?”在池彦军看来,师衙内只对雕刻的东西感兴趣,其他的都是平平,那么这样东西,还是很有可能被自己要来的。
一想到廖如烟对古玩有着非常大的兴趣,这样东西一送,绝对能引起对方好感。
“想什么好事儿呢,没门。”师衙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自己忙前忙后搭着人情,帮着小子追姑娘,结果一句谢谢都没有不说,竟然还在这里惦记自己的东西,真是岂有此理。
“别呀四哥,我这解决了终身问题,我们全家都会感谢你的。”两人家里住在一个大院,两家人自然也是熟悉的。
“叔叔阿姨不说我就不错了,还感谢呢。”对于师衙内和池彦军这样的家庭,找个门当户对的对象,要比找个圈外人要合适,廖如烟家里虽然在北美有些能力,但是实际上并不被两家人看在眼里。
对于廖如烟这样的身份,只能说还过得去,带出去不会丢人罢了。
徐迩不明白两人的机锋,不过也听得出来,师衙内对于池彦军追求廖如烟,并不是非常支持。
就在池彦军磨着师衙内割爱想让的时候,那边,廖青云和苟言喻的初步洽谈已经结束。
总体上来说,苟言喻对廖氏并不满意,虽然对方在北美有着很不错的渠道,但是市场份额一直不高,确切来说,在已经接洽的几家渠道商里面,廖家是最没有竞争力的。
难怪需要走后门插进来呢。
苟言喻虽然在心里这样想的,面上却一点没漏出来,毕竟是自己家二老板介绍的,多少的给个面子。
份额可以给一点,但是大头就不要想了,有点边角料就不错了。
但是廖青云和苟言喻想的不一样。
在他看来,自己家生意之所以一直上不去的主要原因,就是没有代理到好的货源,只要自己这次能够拿下新药在北美的销售代理,自己的家族一定会在短时间内,摆脱在北美三流家族的尴尬地位。
事实上,廖青云为此还准备了一定金额的活动资金,原本廖青云还以为家里给他这笔钱很没有必要,但是在魔都呆了小半个月之后,他也知道了这笔钱在华夏的商业圈子里,是一种约定成熟的东西。
为此,廖青云专门去银行开了一张不记名卡,和企划书一起交给了苟言喻。
苟言喻在出来给陈知北当总经理之前,是在国资企业当负责人的,对于这样的东西一点都不陌生。
她就是看不惯这种风气,才放弃了稳定的工作出来给人打工的,原本对于廖青云就不是很感冒的苟言喻,现在看廖青云那是更加不顺眼了。
贿赂我也就算了,竟然还是当着自己家老板的面贿赂我,我和你有仇吗?
苟言喻自然是不知道,对方对徐迩的身份一点都不了解,因此产生了一点误会。
企划书自然是自己接下,至于那张卡,自家二老板貌似喜欢古玩,一会儿跟着二老板出去转一圈,全都花掉好了。
因此,等到几人出了门,一直以来不苟言笑的苟言喻竟然邀请他一起逛街,徐迩还真的是吓了一跳。
不过在没人的时候,苟言喻解释了一下关于那张不记名卡的事情,才让徐迩明白,为什么苟言喻突然变了一个性子。
反正自己确实是出了力的,那么拿点回扣也不是不可以。
“我们从这附近这家莲都堂开始吧。”既然是白得的钱,那就可劲儿花掉好了。
莲都堂,一个名字看起来非常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余味,但是实际上里面卖的东西全都是破破烂烂的‘老东西’。
当然,在五年前这里还是东台路极有名气的瓷器专营店,而现在,换了一个年轻的没什么实力的小老板,整个店的档次邹然下降了至少三个档次。
徐迩之所以挑了这里,是因为之前去师衙内店里的时候,恍惚间看到这件铺子里摆了一件非常不错的东西,不过老板好像不是很明白拿东西的实际价值,而是非常大大方方的摆在博古架上面。
抱着一种,也许可以捡漏的心里,徐迩拉着苟言喻进了莲都堂。
“连老板,下午好。”徐迩一进门,就看到了莲都堂的现任老板,一个三十出头,穿着宽松的淡色的中式褂子,一双布鞋,脖子上挂着一块还算不错的玉观音。
“哟,是小徐啊,今儿竟然来我这了,真是稀客啊。”连老板也是认识徐迩的,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是每次都是在有张老的情况下。
连老板对于徐迩的印象,就是张老身边的,一个还是有些眼力,同时运气也非常不错的年轻人。
“今儿刚刚有人送了点钱,我想着,和连老板也算是认识,因此就想来淘换两件东西。”
徐迩很不好意思的和连老板说了一下目的,之后以一种非常无奈的神色说道:“这钱我实在是不好拿回家,所以想着随便挑两件东西回去,这样也好解释这笔钱的来历。”
这个说话是徐迩现编的,连他自己都不信,但是连老板却是信的。其实,有很多的公务员或是在重要岗位工作的人士,都会来他这里开具一些大额发票,证明自己手的东西是买的,而且价格非常昂贵,不是什么地摊货。
而实际上,自己卖的东西到底值个什么价,连老板这个上货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行啊,随便挑吧。”这事儿连老板见的多了,自然是见怪不怪,之后也不在一边招呼,而是低下头,开始看自己手里的一本小说。
刚才两人进来的时候自己刚刚看到最紧张的部分,要是不看完,心里会特难受。
徐迩自然是不能让连老板看出来,自己是专门奔着某样东西来的,于是象征性的在店里转了一圈,然后站在铺子中间,眼睛仔细的看了一遍铺子里的东西。
除了自己最开始看到的那件东西之外,还有三个带着白色的巴掌大的光晕,还有一个带着淡粉色一米半径的漂亮光晕。
徐迩不动声色的将五样东西全都挑了出来,然后一个个的放到柜台上。
“连老板,这几件东西,我想一共开五十万的发票。”
苟言喻一直没有说话,看着徐迩和那个看起来很古朴的老板胡说八道,等到徐迩说完这句话,眼睛突然眯了起来。
这家店竟然可以开假发票?看来这家老板后台很硬啊。
连老板抬起头,看了一眼柜台上的东西,“有点多啊,我这可都是真东西,五十万最多能买这里东西的三分之一。”
徐迩眨眨眼睛,想了想,“连老板,我也是听说过您的,您这里确实都是卖的‘真东西’,而且还是东台路的上税大户。可是连老板,我挑的这几件,都是民国的东西,最多那个女式手钏是清中期的,五十万,不少了。”
徐迩指了指那件泛着粉色光晕的手钏,好似那件东西是这里唯一值钱的物件。
连老板也知道,自己这里的名声,在东台路实在是不太好,尤其是真正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几乎就没有人来自己的店里。
这徐迩怎么说都算是在东台路有些名气的藏家,今儿他在这里买了东西,自己出去一宣传,绝对有面子。
“那成吧,我给你开发票,个人还是公司?”
“个人就成。”
徐迩将自己包里的五万块钱递了上去,然后就收到了对方开具的五十万的发票。
之后,连老板还很贴心的将东西,全都给徐迩打了包,放到了一个个非常精美的小盒子面。
出了店门,徐迩将发票交给了苟言喻,让她拿回去入账,然后拿着东西,就往东台路的里面跑。
趁着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说不定可以和张老好好交流一下。
虽然东西买到手了,但是因为从来没见过实物,徐迩怕认错了,因此想要找张老帮着看看,到底自己的判断对不对。
徐迩来的正好,张老正要回家呢,再晚来一点,都不能看到人。
张老看到徐迩手里的一堆盒子,挑了挑眉毛,诧异地问道:“你去了莲都堂?”
没办法,盒子上印着三个古朴的大字‘莲都堂’,张老想忽略都难。
“嗯,我发现了,那里其实还是有好东西的,就是藏得深了点。”
说着,徐迩就将盒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了出来。
刚开始的时候,张老还很淡定的一边看徐迩拿出来的东西,一边和徐迩聊天。
“就这些东西?虽然都是真的,不过你就是上外面的摊子上,也能买到。”
张老看了看徐迩的东西,很不满意,大约是被之前徐迩的精准眼力养叼了胃口,现在看到这些‘地摊货’有点生气,生怕徐迩站得高,掉的疼。
“不是啊,我就是看这几样东西还算不错,所以就一起买了,主要还是这一件。”说着,徐迩将剩下的最后一样东西,也就是他最开始注意的那件东西,非常郑重的放到了张老面前。
徐迩动作成功的引起了张老的好奇心,“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啊。”
张老激动的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声音都有点变了。
这可真的很少见,哪怕是第一次看到徐迩的子冈玉的时候,都没有真么失态,徐迩知道,自己猜对了,确实是那件东西。
“青如天,面如玉,晨星稀,鱼子纹。”张老激动的将盒子里的瓷器拿了出来,同时在嘴里喃喃自语。
徐迩也很喜欢这件东西,别说是它本身,就连它身上已经宝光现行的,正在缓缓转动的天青色葵花,也诠释着一种静态的,带有禅意的美感。
张老刚才说的那几句话,都是形容汝窑瓷器的。
它是北宋时期主要代表瓷,五大名窑之一。汝窑创烧于北宋晚期,因其以汝白釉施注的瓷器为主要特征,故名为汝窑。
“汝窑为魁”这句话是南宋人叶寘说的,南宋人对北宋充满了怀念和敬意。一个饱读诗书的民族被一个骑马的“粗人”赶得渡江而另建家园,家当丢得差不多了,所以另一个南宋人周煇也对汝窑发出了“近尤难得”的感喟。汝窑高就高在瓷器烧造时包含了哲学思考,北宋的皇帝及师傅们在文化需求上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已发现瓷器可以更多地肩负使用之外的文化责任。谁知汝窑烧造成功后好景不长,徽钦二宗还没欣赏完就丢失了江山,后来还丢了性命,南宋人把对祖宗的怀念寄托在为魁的汝窑瓷器之上,实属正常。一千年来,汝窑的经历已成为故事传奇。
汝窑之所以珍贵,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其在北宋是仅供宫廷使用的官窑,前后只烧造了20年左右,它用名贵玛瑙为釉,色泽犹如“雨过天晴云破处”般美妙,温润古朴,南宋时就有文献记载说汝窑在当时就十分难得。宋元明清以来,汝瓷都被皇宫深藏,视若珍宝,民间因此也有“纵有家产万贯,不如汝瓷一片”的说法。
汝窑瓷器之所以如此珍贵,大致可以归结为三个方面的原因:一,汝窑专门为宫廷烧制瓷器,故汝窑瓷器著显皇家瑞气;二,源流非常清晰,大部分为博物馆典藏;三,存世量极少,因此汝窑瓷器在市场上的流通性微乎其微。
“这是真的?”
徐也有些激动,虽然自己能看到宝光现行,但是也不等于东西是真的,因此他的心里一直很忐忑。
“自然是的,你看看,鉴定汝窑的四个方面,它全都占了。”张老也很激动,毕竟这是不可多得的国宝级的宝器。真正的汝窑瓷器一般都存放在各个国家的博物馆里,民间非常的稀少,现在看见一件真的,自然是要激动的,哪怕张老的这个玩杂项的人,看到了都是难掩激动之情。
“汝窑釉主要分为两种瓷类;一种以麻仑土瓷石,另一种为甜白型瓷。形式上又分为单色釉汝窑、特制汝窑,有贴花、印花,宫庭绘画御制汝窑。
你这个,则是麻仑土瓷石单色釉,没有贴画纹绘,造型犹如盛开的葵花,简洁大方,小巧朴雅,色质绝佳,源流清晰,在存世的汝窑瓷器中也算是不可多得上品。”
张老仔细的欣赏着手中的绝世珍品,神情先是激动,然后变成赞赏,然后又是沉思,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徐迩。
“你刚才说,这是从哪淘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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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都堂啊,就是那个连老板。”徐迩回答道。
“那可真是,连老哥要是泉下有知,不知道该是欣慰,还是失望。”
第125章 猜谜
“您认识莲都堂以前的老板?”
徐迩听了张老的感叹,好奇的问道。
张老抚摸着手里的汝窑天青釉葵花洗,眼睛里透出一种回忆,“想当年我还没出师呢,连老哥就因为在这外面淘换到了一件康熙朝掐丝珐琅三足鼎,一举成名。
后来他挣了钱,又在东台路上开办了莲都堂,他的莲都堂的匾额,还是找当时的京都四公子之一的袁公子提的款,在当时,可是独一份。
连老哥这人,急公好义,圈子里的人有什么急事儿,都愿意帮忙,甚至于有的人急用钱,也会慷慨解囊,对国家的珍贵文物,也非常的珍爱,曾经为了一件国宝,差点被日国人活活烧死。
再后来,连老哥是魔都第一个亲自把自己收藏的宝贝,捐给了国家的藏家。”
说到这里,张老回过神来,”可是没想到啊,五年前连老哥去世之后,他的孙子接了莲都堂,原本我这些老家伙,还想着既然是故人晚辈,能帮就帮,结果那孩子不学好,不仅不肯下功夫钻研古玩知识,反而给人开起了假发票。“张老说到这里的时候非常气愤,”我们虽然是长辈,但是却不是正经的长辈,也不能说他,结果一年年的,他代开发票的名头,到时响亮起来。“徐迩看到张老有些激动,连忙给他倒了一杯茶,看着张老喝下去。
“不说他了,来来,小二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把东西买回来的。”捡漏嘛,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大同小异的,但是对于藏家来说,无论听多少遍,都是新鲜的。
徐迩讲的故事非常平淡,只能说是平铺直叙的将过程讲了一遍,自然,隐藏了他路过的时候就知道里面有好东西,然后特意去那里买的东西。
“可惜了,连老哥生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亲手淘换一件南宋汝窑的瓷器,结果却因为后继无人,白白将一件国宝级的瓷器拱手让人。五万块,他也真敢卖。”
张老将汝窑天青釉葵花洗放回盒子,“我这后天有一个小型的鉴赏会,你到时候带件好点的东西过来。”
“好的。”徐迩点头,然后想着明天是不是把自己家里的宋微宗《千字文》,再拿出来转一圈。
“别拿人家都知道的东西糊弄,拿点新鲜的。”张老活了七八十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像徐迩这样简单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哦。”
徐迩很没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上次张老就叫徐迩去参见过一个小型的交流会,徐迩就是《千字文》,虽然大家都很喜欢,围着欣赏,但是只拿得出一件东西的话,会被人以为是没有什么藏品,手里只有这一样拿得出手的东西。
“挑个好点的。”
张老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知道了。”徐迩连忙点头,心里盘算着,要不就把自己的李墨拿出来。
李墨被他收藏至今,貌似还没有露过面,这次正好是个非常合适的机会。
“师叔,要不我把李墨拿出来?”徐迩想好后,又怕张老觉得不合适,于是小声的问道。
“你的那块李墨?嗯,很不错,就它吧。”张老面上表现出一种勉勉强强的脸色,但是心里其实非常满意的。
李墨,那也许是这个世界上存世的唯二的千年古墨了,拿出来绝对可以造成轰动。
虽然活财不露白,这句话像是张老这样的老年人理解的比较透彻,自己找到的好东西,轻易不会示人。
但是像徐迩这样的年轻人,竟然也懂得这个道理,并且像是一个小仓鼠一样,只管往窝里搬东西,几乎都不往外拿,真是让张老又爱又恨。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张老就让徐迩离开了。
每次淘换到好东西,徐迩都会急着回家好好研究一下,等到过上几天,就会对手里的那件东西了解的仔仔细细。
张老知道徐迩的这个习惯,也觉得这样的习惯非常好。
唯一让张老不认同的,就是徐迩有个毛病,东西不能过夜,要是当天不拿回去,就会全身难受。
因此,张老和徐迩说了几句,就让他回去了,省得这孩子熬坏了身体,然后又被老郭念叨。
徐迩开心的抱着汝窑天青釉葵花洗,心情跳跃的回到了家。
结果一进门,大山和小白就窜了过来,差点将徐迩扑倒,让徐迩的小心脏,差点心跳过速。
幸好徐迩这两年身体锻炼的不错,不然自己手里的汝窑天青釉葵花洗,说不定就飞出去,摔个粉碎。
第二天,徐迩哪里都没有去,而是抱着汝窑天青釉葵花洗慵懒的躺在床上,神游天外。
这件汝窑天青釉葵花洗上面,有着一个非常悲壮的故事,或者说每次的王朝更迭、改朝换代,都是由鲜血和生命堆砌起来的。
而南宋的那段岁月,更加悲壮一点。
崖山之后无中国。
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汝窑天青釉葵花洗最主要的一个主人,是一位南宋的中级官员,五岁开蒙,十六岁考取童生,二十岁成为秀才,以一介农子的身份,娶了当时一位知府的千金,二十六岁进士及第,真真的算得上是‘春风得意马前蹄,一朝看遍长安花。’的典范。
但是他身处的却是南宋后期,一个风雨飘摇的动荡时期,人人曾赞的诗词才华没能给他和他的家人安稳的生活。
整整十几年,他都在一种动荡且不安定的生活中四处流转。
妻子、儿子、女儿、孙子,一个个都离他而去,到最后,他用心爱的汝窑天青釉葵花洗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划着竹排,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这件汝窑天青釉葵花洗在之后先后换了十几个主人,作为一件珍贵的宋代古玩,它虽然一直被人小心收藏者,但是真正喜爱它的,倒是不多。
除了第一位主人之外,之后直到明代中期,才有了一位当时极为有名的画家,无意间得到了它,之后将它当作至宝,每天都小心擦拭,用它绘画。
在画家死后,这件汝窑天青釉葵花洗当了陪葬品,在清末民国时期被人挖了出来,但是在当时没有被人认出来,被盗墓者当成战利品留在了家里。
徐迩猜测,这件汝窑天青釉葵花洗后来被盗墓者的后人放在家里,也许又经过了什么事情,之后被卖给了莲都堂。
最后,被徐迩捡漏,成了他的又一件收藏。
值得一说的是,用这件汝窑天青釉葵花洗当作陪葬品的那位画家,名叫沈周。
说起沈周可能很多人都不熟悉,但是要说起他的一位极为出名的学生,和他并称为‘吴门四家’。
这个学生的名字,叫做唐寅,唐伯虎。
说起来,这件汝窑天青釉葵花洗,还是带给了徐迩很多惊喜的。
比如说,让自己见到了年轻时候的唐伯虎,甚至学习了很多的吴门画派的绘画技法。
在床上躺着,徐迩慢慢回忆以及消化梦境里的东西,然后坐了起来,跑到书房,拿出纸笔,尝试性的画了几幅画,结果,确实惨不忍睹。
绘画对于徐迩,过于高难度了。
最后,看着一屋子被浪费掉的上好宣纸,徐迩悻悻然的将画笔放下,趴在地上开始收拾被自己弄得一团乱的房间。
第二天,徐迩背着一个很大的大背包,开着车去了东台路,背包里不仅放了李墨,还有昨天的汝窑天青釉葵花洗。
之前自己总是把东西藏着腋着,一直没有多少人可以和他一起分享欣赏宝物的心情,这次干脆就把自己收藏的好东西大大方方的拿出来,没道理只让被人拿东西出来让别人欣赏,而自己却藏着掖着。
当然,这不是徐迩自己想明白的,而是昨天晚上和陈知北打电话,由陈知北劝慰后,才想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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