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裁魔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葆琳
哼!不懂礼貌的家伙!自己先问人家问题,又恶意忽略他人的回答。端木莎双手插腰生气地越过这栋公寓的客厅,走到外面的走廊上,一群黑西装戴墨镜的家伙见到她马上就警戒地站直立正。
自从上次两个小混混轻易被莎莎给“勾引”后,所哲彦就加派人手,并且还下令不许任何人与她交谈,害得她这个过去处处逢源、人见人爱的吉祥小魔女,到此处却被贴上了“可怕的害人精”标签,让大家避之唯恐不及。
那两个可怜的小哥,应该没有成为东京湾的水泥块吧?黯然地,莎莎走回自己少数能自由活动的空间——卧室内。
说好听它是一间卧室,但其实和牢房没什么两样,她还真佩服所哲彦能把一个原本应该有窗户、有阳台的卧房,以木板与铁条防堵得滴水不漏,别说她插翅难飞,就算有翅膀的鸟儿也闯不进来。
闷啊!还是早早去梦周公,陪他老人家下棋……说着说着,倒头趴在柔软的大床中心,没有多久端木莎就发挥她另一项超人本领——沾枕就能呼呼大睡,发出甜美的鼻鼾!全然不管外界纷纷扰攘地睡着了。
周公,您老人家好啊!
丫头你怎么又来了,不是才走没多久吗?
没办法,外头没啥事好做的,只好回头找您老人家喽。上次咱们下到哪儿?
咦?周公您怎么成了两、三个影子在晃啊?
笨丫头,外头有人在吵你了。你还不快点醒来!
醒?我醒!
“哇!”被人一阵猛摇,莎莎叫着从梦中醒来。
“呀!”对方也被她的尖叫吓了一跳。
揉着眼,莎莎打了个呵欠,伸个懒腰说:“这位大姐,你是谁啊?”
捂着心脏倒退两步的美丽女子,虚弱地说:“你又是谁啊?为什么会睡在我儿子的房间里?”
“你儿子?喔,那还真抱歉喔!”头一歪,莎莎心想,这个女人说这是她儿子的房间,可这不是所哲彦的家吗?“大姐您的儿子几岁啊?”
女人咽口气说:“你连我儿子都不认识,居然还如此大方地睡在他床上?你到底是谁?”
问她她是谁?这有意义吗?床睡都睡了,难不成还要付租金。
见莎莎没有回话,女人苍白着脸回头对外面说:“哲彦!你给我过来,好好交代一下,这名女子为什么会在你家中,还睡在你床上!”
啥?莎莎愣了一下,不会吧!这名浓妆艳抹看来气质高雅的娇小女子,怎么看都不过三十出头,却生出了所哲彦那样一个勇猛高壮狂野的“禽兽”?
初次与所哲彦的母亲正面交锋,莎莎还真是看傻了眼。
制裁魔女 第五章
面无表情的所哲彦出现在卧房门口,扫了里面一眼,冷冷地说:“你这女人又变了什么花样?”
花样?真是大人冤枉喔!端木莎也学会他那号讽刺的表情,照本宣科地现回去说:“我能怎么变花样?被人从一场好梦中吵醒的人是我耶!”
看你怎么赔偿我的梦——她以双眼指责回去。
掉过头,再一次忽略她,摆明不把端木莎的辩解放在眼中,所哲彦对着母亲说:“妈,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到客厅跟我打招呼,就自己进房间来呢?”
“这还用说吗?你爹明明转告要你回主屋住几天,可是你连露个脸都没有,我想见自己儿子还得预约挂号吗?你不回来,我就只好到这儿来看你。还没进客厅前,我想先检查一下你房间是否又乱七八糟不整理,才进来看呢——这位小姐是谁啊?竟在你床上呼呼大睡。”忧心忡忡挂在脸上,他人眼中可怕的黑道大哥,在母亲所美弥子的眼中、永远只是个长不大的小男孩。
“这个你就不必管了。我们到外头去吧!”温柔地招呼着母亲,所哲彦急着要把她带离开。
“我怎么可以不管呢?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自己有了对象,而且还藏在家中,你们……该不会在这儿同居吧!怪不得要你相亲你总是推三阻四,早告诉我你有自己心仪的对象,我就不会如此鸡婆了。”凭借着高明的整型医师保持青春美貌的所美弥子,因长期被花心的丈夫冷落,如今生命中唯一的乐趣,也只有管管儿子的闲事了。
“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母亲。”
“不是?那……”脸色转为苍白,所美弥子惶恐地说:“她到底是?”
“所妈妈!”端木莎突然满面笑容地插话说:“我啊,是被绑架来这里的!”
“什么?!绑架!”所美弥子错愕的视线在儿子与这名女子间来回移动。
“就是啊!真是好差劲喔!害得我哪儿都不能去,无聊死了。所妈妈,你说这是不是很没有道理,如果他的目的是我的美色,这也还情有可原,想不到他却是为了我的钱财耶!用绑架这种手段来人财两得,同样身为女人的你,一定能知道现在小莎我有多么害怕紧张吧?”眨巴眨巴无辜的眼睛,端木莎搬出“必杀”——天真微笑!
所美弥子并不知道这名可爱的女孩子说的是真是假,但……她身为极道老大的妻子,听见儿子犯下这种事,虽不至于慌张,却难掩失望。
“哲彦,母亲不是要对你做的事插嘴,我从嫁进这个家庭以来,就晓得女人的本份是什么,绝对不会对你或你父亲下的决定有任何意见。但是这位小姐说的是真的吗?咱们黑菱会什么时候穷到需要绑架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女子,谋夺她的钱财度日?我们有落魄到这种程度吗?”正色纠正着儿子的所美弥子,在看似柔弱的外貌下,依然不掩极道之妻的气度。
手无缚鸡之力,见鬼了!所哲彦不禁在内心暗叱,这个顶着“兔皮的”狡猾狐狸精,再一次证明了她根本不能让人大意。这是第二次自己暗着了她的道。
“母亲,事情并非如同她所说的——”
“怎么不是!”硬是插嘴的端木莎提高音量说:“你明明就是不顾我的意愿,威胁要对我哥哥的俱乐部不利,将我从台湾一路绑架到日本,还说不是!如果我不是被你绑架,那我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你说!”
你给我住口!狠狠地以眼神警告端木莎,把她吓得跳回床上去缩起来,所哲彦才回头对母亲说:“我与这位小姐的哥哥有些生意上的纠纷要解决,我不是要勒索钱财,只是想与她哥哥谈交易而已。”
“生意,说得好听一点就是钱嘛,想买土地就绑人家到这儿来,天底下有这种谈生意的方法。啧啧!真是前所未闻的怪事。”端木莎逃避他的视线,很小老鼠的对着墙壁喃喃自语。
“你给我闭嘴。”这一次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喝叱。“你还没受够教训吗?”
“哲彦,你未免太凶了点。”所美弥子蹙眉动容地说:“你这孩子怎么了?过去我从未见过你会对女孩子家如此粗暴。虽然你多半是不理会那些女人,这也让作母亲的我提心吊胆,深怕你该不会……呃,有‘特殊的性向’。你要知道,不管你怎么想,你还是得结婚替所家生下继承人的。”
“像他那种吃人的模样,我看老婆没娶到,早被凶跑了。”端木莎学不乖的以最小音量说道。
“你还多嘴!”
“彦儿!”所美弥子头痛地摸摸自己额边说:“好了,依我看你做的事我大概明了了。可是我想这位小姐放在你这儿不妥,不如把她交给母亲我来看管吧。”
“妈,你在说什么?不可以。她生性狡猾,一不小心就可能骗过您,偷溜走了。万一她溜走了,我就没有与端木扬交涉的筹码了。不行,我不能把她交付给您。”所哲彦焦急地说。
“那,你要让一个女孩子家,孤伶伶的留在满是男人的屋子里,就算不是她,谁都会感到害怕与恐惧。况且这屋子里的男人个个都是黑西装的不良份子,你若是要留着‘筹码’,不是更应该善尽主人的义务,给‘客人’一个安心的住处。”不愧是极道之母,所美弥子气势如虹远远地把儿子给吃死。
“……她不会有危险的,我的手下谁敢背着我碰她一根寒毛,除非是不要命了。”败势已明,所哲彦仍试图力挽狂澜。
“这句话我反对!”终于可以大声说话的端木莎,跳起来说:“我觉得危险的人不是你的手下,而是你——所哲彦!”
莎莎在他的虎视耽耽下,仗着所美弥子在场,把全身上下所有的胆子都总动员起来,大声指称:“你不顾我的意愿当众剥我的衣服,还强吻我,谁知道哪天你会不会心血来潮,把我压倒给吃了。对我最有威胁性的人是你,谁能阻止你对我这个貌美如花的软弱小女子下手!”
所哲彦咬牙切齿,要不是母亲在场,他一定会给她一顿好打。什么不打女人的原则,碰上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笨女人,只有以身体来教训她才有用!
“哇,所妈妈,你看他——分明是要杀了我的眼神。我好怕!”慌张地躲到所美弥子身后的莎莎,非常卑鄙无耻地运用了“无毒不小人”的招数。
“哲彦你真的对人家小姐强……强行索吻?”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这么帅,哪时需要强迫女人,都是女人倒追他啊!
讪讪地,所哲彦不承认也不否认地说:“总之,端木莎必须留在这屋子里,母亲。您要是小看了她那张看似无邪的脸蛋,立刻就会被她打蛇随棍上的招数给欺瞒了。”
“这么说来是真的。”儿子不晓得,每当他意欲遮掩什么事实时,耳根处就会泛红,那是熟人才看得出来的程度,别想瞒过她这个作母亲的眼睛。
“那好。”所美弥子摇头说:“我也一起住在这儿。”
“母亲!”所哲彦想不到事态如此严重,她竟会提出这个方案。
“我们黑菱会是堂堂一流的大组织,绝不做‘绑架勒赎’这种小鼻子小眼睛的事。既然你说‘请’这位小姐来作客,是为了‘生意’,我也不便表达意见。但让一位女客单独留在你的屋子里,他人会议论是非。所以要不就是让我把她带回主屋去,要不就是让我一起留在这公寓中。让你选择了,哲彦,不管什么方法都得有我在。”
所哲彦陷入困境的脸色,让端木莎对他的母亲升起一股敬意,向来心直口快的她,毫无介蒂地说:“我好崇拜你喔,所妈妈。人长得这么美,一点都看不出上了年纪能生出这么大的儿子,最厉害的是能把这么凶恶的儿子克制住,这可是莎莎我怎么也学不来的绝招密技了,改天您一定要教会我。我可不想再被所哲彦一个眼神就吓得跳起来。那次的吻真的好痛喔!”
“你也是,这位小姐!”所美弥子并非是站在她身边才替她执言,无论何时何地她永远都只为自己儿子着想。为了表明态度,她也彻底地教训她说:“你这身衣服是什么模样,我从没见过打扮如此荒谬的女子。你说你是从台湾来的,难道台湾允许女人穿成这副德行在街上走,也没有人有意见吗?”
端木莎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那套唯一从台湾带来的衣裳。“这个啊!我也很无奈呢,你儿子掳我走的时候太仓促,人家没有打包好行李就上了飞机。这套服装的主题是‘冬天的一把火’,怎么样?炫不炫?”
“既然你来到日本,我想你就乘机认识一下日本女性的美德吧!也许这会对你服装的品味有所改善。”拉起端木莎的手,所美弥子已经把她视为街头流浪猫咪,准备领回家去大肆整装。“哲彦,你决定如何?”
深深地叹口气,所哲彦收敛起苦恼的表情,回复到平板的扑克脸说:“就照母亲的意思,回主屋去。但我也一起回去。她没有人看守着,是不行的。”
所美弥子求之不得——她盼亲爱的儿子回家,不知盼了多久,所哲彦和他爹都是一个样,是个工作狂。也不想想被丢在家中的女人是怀着什么心情在等待他们回家。男人若是动物,而女人是植物,那她这株植物等待他们之久,已经等得快成了化石。
然而,望着儿子与这名女子,所美弥子能感觉到枯燥的日子已逐渐远去。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请唤我莎莎,所妈妈。我可以叫你姐姐吗?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人家母亲耶!”她不厌倦地甜舌说道。端木莎有如溺水之人捉住浮木,她已经掌握到在所哲彦的淫威下,自己该如何求生。
“你的嘴倒挺甜的,但这可不行。要讲究辈分,让你称呼我为姐姐,我儿子岂不成了你的晚辈?”所美弥子说归说,心中还是很受用的,不觉脸上也浮着微笑。
“对喔,还是所妈妈厉害,一下子就能想这么多。嘻!”
这女孩子不讨人厌嘛!所美弥子不懂何以彦儿会频频对她投以憎恨的眼光。
但,男人与女人就是这样,之间会迸出什么火花,在何时何地以何种形式产生何种情感,都不是他人能轻易理解的。
???
准备好一切资料登门拜访,已经是端木扬到达日本后第七天的事了。
一进入黑菱会的事务所,可以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硝气味,虽然双方都不可能公开的毁坏这场“谈判”,但彼此摆出的阵仗明里暗里都在代表“关西”与“关东”势力的竞逐。
原本扬考虑不让八叶跟自己一起露面,省却过度的挑衅,可是对方已经点名了——这几天的功夫,想必所哲彦不是跷着二郎腿耗着而已,他一定也查知了在端木莎的公司背后,有谁在操盘的事实。
既然如此,开门见山或许能更快达成双方期待的目的。
“再次见面了,端木先生。”十指堆成小塔,端坐在事务所沙发上的所哲彦微笑地说:“请坐。”
端木扬不客气地坐下,看着他的手下奉上茶水后,他平静地微笑端起茶杯喝一口说:“很怀念日本茶的味道,自从我上次来日本,已经是五、六年了,想不到这次还会旧地重游,真是托了你的福,所先生。”
“您客气了。这点粗茶怎么比得上你们那儿产的一斤上百万日圆的高山茶呢。上回我去品尝了之后,一直念念不忘。”
“喔,早知道我这次就不会空手而来,双手奉上茶叶就好了。真是失礼。”
两人你来我往,看似“愉快”的对话,已经让八叶在一旁冷笑着说:“好一幕狐狸对野狼的戏码,这儿倒成戏院了。”
“八叶。”挑起一眉,装作现在才注意到他的所哲彦,狭笑地说:“关西近日还好吧?你会亲自上门,我还颇感意外。看来你与端木先生的交情,的确有如传说般的友好亲密。”
“那当然,这家伙可是我看上眼的——呜!”吃了端木扬一记暗肘子,八叶抱着肚子弯下腰。
“抱歉,这个跟班乱凑热闹。但今天的主题不在你与他身上,让我们谈谈重要事吧!”端木扬启开公事包说。
所哲彦兴味盎然地暗中观察端木扬与八叶正宪。当自己情报中显示出端木与八叶的关系时,自己其实颇为吃惊。他早就料到端木扬不会无缘无故挑上黑菱会,但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出自关西势力的八叶在后面撑腰。可是一旦知道这个情报后,很快地他也毫不怀疑地接受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因为他深知八叶正宪这个人的底细。
如果说自己是属于“刚派”的领导人,那么八叶就是属于“柔派”的领导人。他的铁腕与八叶的柔软身段,在这黑道世界中都是并列一级的响叮当人物。
迂回地透过台湾的端木来取得这笔土地,也只有八叶这个人会想到此等奸诈的伎俩。过程当中还得瞒过他的耳目,那就更非普通人能办到的。要不是挑选的对手“太糟糕”,相信换作其他帮派被八叶这一恶整,绝对是摸摸鼻子自认倒霉。
可惜,他挑选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他这个黑菱会的少主,所哲彦。
“端木先生,您的‘跟班’相当的不寻常呢。能把关西白菊会的若头当成手下叫唤的,我看也只有你一个人了。”
“想不到堂堂黑菱会的少主也像普通人一样,喜欢八卦。”不以为意地,端木扬微嘲地说:“我啊!和两位不同,对于黑帮的规矩什么的,没兴趣也没道理去遵守。唯一知道的是,这家伙欠了我一笔很大的债,而要欠债的人做点跑腿的事,只要他心甘情愿,就不用他人置喙多事了。”
“您似乎和在夜舞俱乐部时,给人的印象有相当大的出入。我当时还认定端木先生是位和平主义者。”
“我是和平主义者啊!否则怎么会自己登门造访呢?莎莎还好吧?”漫不经心的,端木扬射出锐利的一箭。
按兵不动的,所哲彦轻松接招。“吃得好、睡得饱,还想知道什么?”
“这是长野那块土地的详细地籍誊本,你应该看过不少次吧。”摊开自己带来的“王牌”,他说。
“是拜见过。”所哲彦眼睛一亮。
“我想确认的只有两点,你要花多大的代价把它带走,以及莎莎何时能回到我身边。”
“快人快语。那么我也回答你,代价是当初你们付给田中的价码,不多也不少。端木莎小姐可以在咱们交换地契后,立刻回到你身边。”
“看样子,这地契我只好把它捐给国家财产局了。”立刻,端木扬把桌面上的地籍图咻咻咻地卷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所哲彦以为他是来投降的,现在对方却不是这样想?
“因为很显然地,你打算占我们便宜。”端木扬起身说。
所哲彦也跟着起身。“此话怎讲?”
“唉!”他重重叹口气。“道理很简单,从田中那儿买到手,再转卖出去,通常都会提高一点价码吧!这是做生意的基本道理,”经转手就有价差。除非是没有人要的土地,那也就没有买卖的价值了。我今天是以为你有诚意才前来的。看样子我错了,我还是等你想好怎么谈再说吧!”
“端木先生,你难道忘了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空间。你妹妹的死活……”所哲彦不悦地沉声说道。
“我没忘,忘的人是你。你握着的是不能动弹的死牌,和我这块土地一样,都是不动产。既然如此,你错估自己占于优势地位,也是情有可原。让我再说一次,莎莎的确在你手上,所以我才会来此和你谈‘交易’,可是别搞错,我不是来‘贱价拍卖’的,交易就得有利润,麻烦你设定好新的‘合理价码’再和我谈吧。至于莎莎的死活,问我身后的跟班吧!”
八叶适时站在端木扬的身后,咧开标准白牙的笑容说:“喂喂,别这样大眼瞪小眼的,所,我相信你会好好招待‘贵客’,展现咱们大和民族的待客之道吧?莎莎可是我的干妹妹,我不想见到因她而闹得‘关东’、‘关西’大流血喔!拜拜。”
好个端木扬,与八叶一搭一唱的演了这场双簧。警告意味大于实质交易是吗?现在他晓得八叶死缠着端木扬不放的理由,有这种冷血计算的脑袋,就连他也很想延揽他到自己手下工作了。
“少主,现在该怎么办?”义木低声问道:“要这么放他们离开?”
“放亮你的照子,对方可是有备而来,你没瞧见西装下的玩意儿?八叶在枪法上的手腕,可是国际级的杀手也望尘莫及的。非到最后关头,不要出手。明白吗?”冷冷地,所哲彦评道。
谨慎与怕事看来是一线之隔,其实有极大的差别。这次就让他们嚣张一回,但不要以为这一招、永远有效。所哲彦无言地动起脑筋,准备还击。
???
脚麻死了,这是什么可怕的淑女训练课程啊!为什么自己非得在这里接受这种训练不可?端木莎满腹委屈地看着左右一字排开的女人,没有一个脸上表情像自己如此狰狞。废话,她们个个都是道地的日本女人,早就练就了o型腿适应这种可怕的坐姿,可是她从小到大还没有如此长时间的被凌虐过。
莎莎打从心底同情起这些所谓的日本淑女了。
“小莎,注意你的表情,不许龇牙咧嘴、动来晃去,挺直你的腰,和服都变绉了。”坐在主位上,穿着一丝不苟的和服,凛然的“大和抚子”日本传统美德女子代表的所美弥子,严厉地说。
“是……”莎莎无奈地重打起精神。
唉,这真是所谓一难过去又一难。还以为自己从所哲彦的手中解脱了,想不到他的母亲更加可怕。她似乎对于导正莎莎不当的言行有高度兴趣,从莎莎到黑菱会的主屋那一天开始,从吃饭拿筷子到喝茶拿杯子,无一不被纠正指导。
害得莎莎都快崩溃了。
她既没打算竞选日本第一淑女,也不觉得身为台湾人的自己,会有多少机会泡日本传统茶道,为什么自己非得挤出体内少得可怜的“淑女”细胞,优雅地穿着和服在此学习泡茶呢?
“拿错了。”咻的,一小手鞭打上了莎莎持着茶杓的手。
痛得她皱起小苦瓜脸,吐舌头说:“所妈妈,我……我看我还是放弃好了,我学习不了日本女性的容忍美德,反正我是台湾人,你就放过我吧!”
“这和你身为哪国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身为女性,优雅与服从就是最大的美德。再来一次,不可以如此没有耐性!”
唉!今天不知第几度叹气,莎莎认命地再次拿起茶杓,连禽兽般的所哲彦都会在他母亲面前抬不起头,那自己这种小老鼠的个性,就别想与人为敌了。乖乖地照做还是最轻松的方法。
好不容易从所美弥子的折磨下释放,已经是日暮西垂将近用晚餐的时刻。
“你已经进步不少了,小莎。”
几日相处下来,所美弥子也不例外的喜欢上这个胸无城府、坦白直率的女孩子。所以在她口中,端木莎的称呼由原本的“端木小姐”进展到“莎莎”,到现在饱含疼爱口吻的“小莎”。膝下无女的所美弥子,在调教莎莎的过程中,体会到拥有女儿的喜悦心境。
“骗人,所妈妈”好凶喔!我腿都快瘸了。”
她们一路说笑来到大伙儿用餐时集会的主屋大厅,那儿已经摆上二十来张小桌子,小桌子上也依照个人的食具放好餐点。莎莎第一次在这儿吃饭时还吓一跳,以为这儿是学校餐厅呢!久了倒也习惯这种众人同席吃饭的方式,不自在的程度也因为自己很快与大伙儿混熟,而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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