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牧师是死灵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时速一公里
江北望着大海,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喝下一整瓶烈性朗姆酒后,普勒希思又变得沉默起来,咬开另一瓶酒的塞子,一口一口地喝着,脸色越来越阴沉,让江北怀疑他会突然跳海自尽。
这瓶酒下肚后,普勒希思忽然站起来,好像忘记了江北的存在,自顾自沿着木桥“嗒嗒”走远了。
真是个奇人,江北看着普勒希思的背影摇了摇头,怕他醉得钻到安德利特的被窝儿里,拎着剩下的两瓶酒,站起来跟了上去。
回到海滩上时,江北忽然注意到一道身影就站在海边的一块礁石上,旁边一个虚空行者晃来晃去,是薇薇安。
面对无尽的大海,她的身影十分渺小,显得形单影只。
江北看到普勒希思已经上了豁口的斜坡,没有安全问题,转身向薇薇安走去。
对这姑娘的心思,江北多少揣摩出了一些。
要说多在意别人的看法,那不存在,否则早就离开大营了。
也不像天命孤星,因为以前经常跟他和爱德华去林地里晃悠,还去偷看过牧师的训练,证明还是希望和别人接近的。
这姑娘更像是受困于术士的身份,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封闭了内心,排斥任何感兴趣的人或者事,就比如他。
对薇薇安的遭遇,江北有些同情,又有凯美林这层关系在,一直想找机会
一百七十 狼人诅咒
对决的次日,安德利特又把江北叫到了自己的大帐。
去的路上,江北就已经清楚安德利特找自己做什么,不出意料,应该和他一把按倒普勒希思的事有关。这位主将是个精明的人……狼人,狼眼里揉不得沙子。
果然,江北进入那座光线昏暗的大帐后,安德利特没有和他寒暄,坐在那张办公桌后面,开门见山地说:“我想知道,昨天的对决你到底是怎么赢的”
“如将军所见,我推倒了普勒希思军士长,然后夺到了他的旗帜。”
江北避重就轻地回答,同时透过眼中的白光观察了一下安德利特,忽然发现这位主将体内暗红色的阴影不像上次看到的那么浓了。
诅咒正在消散,说明不是身体里固有的,这是个有意思的信息,没人会在大营里对主将下诅咒,而且还不被安德利特发觉,意味着诅咒有可能来自其它地方。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一个负面能量源。
“这也是我真正想问的,你怎么推倒的普勒希思”江北转念时,安德利特又问道,顿了顿,接着说,“别用那种目光看着我,军士长,观察你的上级很不礼貌。”
“这个问题重要么”江北把视线从安德利特身上移开了,也没像昨天对付普勒希思那样随口敷衍,安德利特和普勒希思不一样,感官太敏锐,说太多谎言反而容易露出马脚。
“不重要,但我好奇。”
安德利特站起来,离开办公桌,负着双手走到江北身前,观察了一下他的双眼,又绕着他走了两圈,抽了抽鼻子,才接着说:
“我对气味很敏感,你身上有些与众不同的气息,耐萨里奥知道么,那条黑龙险些毁灭这个世界,但他也推倒了包围吉尔尼斯王国的高墙,让我们得以重归联盟。
许多狼人参加了屠龙的战斗,活下来的人带回了耐萨里奥的骨渣当作纪念,那些骨渣气味刺鼻,和你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不过你身上的味道很杂,好像许多不同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还有,里面有死亡的气息,这是最令人疑惑的。”
江北瞥了眼安德利特阴气沉沉的脸,突然非常非常讨厌犬科动物,恨不能把鞋脱下来,用那双还长好血肉的骨脚踹到这张脸上。
“你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安德利特直视着江北,目光像刀一样锐利,仿佛想把江北的秘密从心底直接挖掘出来。
“将军,你是把我当成敌人还是不满我在丹尼斯督检官面前赢了你麾下的战士”江北没正面回答,“我觉得这两个问题更有实际意义。”
“我喜欢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中,”安德利特说,“不希望大营里有任何不受控的因素。”
“大营不会有任何不受控的因素,”江北笃定地说,“我是联盟的军士长,虽然只是暂代,但我很珍惜这个职务,我的家在步瑞尔镇,那里有我的朋友和亲人,还有那些镇民,我不会背弃他们。”
安德利特看了阵江北,最终坐回了那张大木桌后面,吐了口气道:
“你很聪明,普勒希思输给你不冤,他很勇敢,但没脑子,另外丹尼斯督检官对你研究出的战术很感兴趣,临走前特意嘱咐我给他些东西看,就由你来写吧,下午交给我。”
江北暗暗松了口气,但没急着离开营帐,诅咒的事最好调查一下,说不定能发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他的骨架已经饥渴难耐了。
琢磨了一下措辞,试探着说:“将军,你好像有些不舒适,我是位牧师,有什么小顽疾,都可以帮你医治。”
“不需要,”安德利特摆了摆手,“你可以着手去写汇报了。”
江北在告辞离开和继续追问间做了下权衡,选择了后者,“但我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我不确定是不是需要告诉凯美林牧师。”
“你发现了什么
一百七十一 调查
须臾,安德利特体内多余的诅咒被抽空了,但狼人本身固有的诅咒依旧固若磬石,抽之不动,江北察觉到这点,松开了手,问:“将军,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安德利特又吐了口气,抬头看着江北,说:“这不是牧师的驱散。”
白眼狼!江北腹诽道,笑了笑,“不管是什么,我相信已经解决了将军的问题……”
他思考着措辞,想把这些诅咒的来源打探出来,仅靠安德利特体内的这些诅咒,骨架补回的能量不足百分之二,虽然已经不算少,但还不够扳倒普勒希思那一下消耗掉的。
“……但根源并没有解决,将军,如果你信任我,我想知道这种诅咒的来源,它不像是从你体内滋生的,我可以帮你彻底解决问题。”
安德利特沉思了片刻,摆了摆手,“就这样吧,记得把汇报给我。”
“我知道了,如果有需要,将军随时可以找我。”江北知道问不出来了,也没强求,转身离开了营帐。
牧师们训练了一个月,已经取得成绩,但没有就此松懈,训练还在进行。
江北委托爱德华带队,回营帐随便写了写钢龟战术,没急着给安德利特送过去,想了想后,决定去找凯美林聊聊。安德利特的诅咒来得有些奇怪,这位牧师在大营呆的时间不短,也许知道些什么。
江北来到凯美林营帐,这位牧师正在研究那份海航图,看到他进来,笑着问:“今天没带队训练么”
“爱德华带着练呢,正好历练历练这孩子,”江北笑道,“我有些事想问。”
“什么事”凯美林问。
“是关于安德利特的,”凯美林是自己人,江北没藏没掖,把发现安德利特体内含有过量诅咒的事情说了,问:“凯美林牧师,你知道这件事么”
凯美林显然了解一些,点了点头,沉吟道:“其实我早就发现安德利特不太正常,脾气时好时坏很不稳定,不像一位主将的表现,后来才发觉他体内的狼人诅咒浓度很高,都快要要溢散出来。”
“那您清楚这些诅咒的来源么”江北皱着眉头问,“这件事有些奇怪,安德利特很少离开大帐,从哪里感染了这么重的诅咒”
“你问的也是我好奇的问题,”凯美林摇摇头,“我问过安德利特这件事,他不肯承认,他是大营主将,我们两个的关系又有些特殊,我不便去调查这件事,大营也从没出过事,就这样拖了下来。”
他顿了顿,接着说:“狼人诅咒流传自上古时代,本身就非常神秘,人类被感染后,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控这种力量,还有一些人退化成了野兽,被称为兽种。
吉尔尼斯国度深受其害,狼王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去研究这种诅咒,想找到挽救国民的方法,但至今没有进展。
我曾怀疑安德利特压制不住体内的狼人诅咒,脾气才时好时坏,但瞧他的情形又不像,他只是情绪不稳定,但意志还是很坚定的,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什么原因。”
“原来是这样。”江北点点头,决心要把这件事查清楚,说不定能找到一个稳定的负面能量源,狼人诅咒的能量密度很高,非常有营养。
“你想去调查这件事”凯美林观察着江北的神情,问。
江北很尊重凯美林,不想骗他,没否认,但也没承认,只是笑了笑。
“你这孩子,”凯美林从江北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但没明确反对,只是提醒道,“最好谨慎一些,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被别人知道的秘密,未获得安德利特的许可,任何窥探都是种冒犯,以这位主将的性格,知道后肯定会暴跳如雷。”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江北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个个问题,问,“凯美林牧师,那天对决时,我推倒普勒希思,您也看到了,不对此感到……好奇么”
“确实有些好奇,”凯美林笑起来,“但就像我刚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所以不想去深究,我知道你是什么人,这就足够了。”
江北想起当初在布瑞尔镇,他露出半张残缺的脸,这位牧师依旧选择信任他,
这就是境界,凯美林只是位高阶牧师,实力并不出色,但能做到八级僧侣,还被安排来大营制衡安德利特,绝非偶然,笑道:“等有机会了,我会好好说说这件事。”
离开凯美林的营帐,江北去找了薇薇安。
 
一百七十二 传送宝珠
江北又拜托薇薇安观察了几天,头三天,安德利特始终没有动静,但到了第四天,又把他叫过去吸收了一次诅咒,好像四天是个周期。
江北保持着耐心又等了四天,还是一样,头三天安德利特的大帐很平静,但到第四天又把他叫了过去,基本上可以确定周期是存在的。
江北分析了这件事,从安德利特疲惫的神情来看,高浓度的诅咒给这位主将带来了沉重的压力,那么诅咒爆发更可能是在周期中的第三天夜里发生的,否则安德利特应该早就把他叫过去救治了。
这位主将好像在周期性地接触诅咒,而且应该持续了一段时间,遇到他之前,安德利特靠自己硬扛诅咒,等诅咒消散后,再去接触一次,周而复始,遇到他之后,则改为把他叫过来驱散诅咒。
唯一可疑的是,大帐里没有诅咒源,安德利特也从未离开过,这种诅咒是从哪里来的
在营养充沛的“食材”诱惑下,江北决定铤而走险,去看看第三天的晚上,安德利特到底做了什么。
很快又到了周期中的第三天,这天夜深后,江北从大营外围绕到海岸线上,又贴着峭壁,悄悄来到了安德利特的大帐外面。
在连绵的潮声中,江北把耳朵贴在大帐厚实的布料上听了一阵,大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他来到帐门前,掀开帐帘前想了下,如果安德利特就在大帐里休息,发现他在偷窥后该以什么借口搪塞。
想了一阵,江北又觉得其实没这个必要,以安德利特的精明程度,肯定知道他在调查自己,无论想出什么借口都显得蹩脚。
更需要考虑的是,安德利特的秘密被发现后,对他持什么态度。
江北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手,把密不透风的帐帘掀开了一条缝隙,偷眼向里面看去,马上发现了一件意外的事,大帐竟然是空的,安德利特不在。
江北愣了下,掀开帐帘进了大帐,接着反应过来,安德利特有可能在帐门一侧,以他刚才的角度看不到,但转头看过去后,又松了口气。
帐角的油灯亮着,光线晦暗的大帐里只有他一个人,本该呆在帐里的大营主将不见了踪影。
安德利特是怎么出去的
怀揣着这个疑问,江北在营帐里走了两圈,确认厚实的帐布上没有可以出去的缝隙,即使有,薇薇安的留在帐顶的眼球也能发现安德利特离开。
除非她恰巧打了盹儿,这也确实是项非常累人的工作。
江北转着念头,视线落在那张宽敞的大桌子上,从桌子下的空膛里,发现了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是一颗微微闪亮的血红色水晶球,下面有个铜色的半尺来高的金属支座,从水晶球亮丽的颜色和支座精致的镂空花纹来看,不太像联盟偏庄重的工艺。
从水晶球上,江北直观感觉到一股魔法的力量,觉得也许这就是安德利特失踪的原因,正想走过去看看,帐帘一掀,一道身影闪进了大帐,是薇薇安。
“你怎么跑来了”江北压着声音问。
“来提醒你一下,”薇薇安淡淡地说,“行动前应该提醒我把基尔罗格之眼收回去。”
“疏忽了,”江北发觉自己确实忘记了这件事,其实他更应该让薇薇安提前终止盯梢,就不会那么累了,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说,“安德利特不知道去了哪里,正好你来了,过来看看这颗水晶球是什么。”
薇薇安走过去,看到那颗水晶球后,眼神有些讶异,“事情有意思了,这是血精灵的魔法造物,传送宝珠。”
“血精灵的造物”江北听出了薇薇安话里的韵味,一位联盟主将的大帐里不应该出现这种东西,问:“做什么用的”
“这种传送宝珠是成对儿的,触摸其中一颗宝珠,可以传送到另一颗宝珠旁,不过距离通
一百七十三 脓疮
被传送的感觉很奇怪,就像上次被普特雷斯传送到那个山洞里一样,时间和空间感忽然消失,但只是一瞬间,它们又回来了。
江北醒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破木棚里,另一颗传送宝珠就在他身旁,被固定在木棚快要腐朽的地板上。
江北向周围看去,薇薇安没有看错,这里确实是个破败的村落,木棚在村落的一角,向外看是座悬崖,向里看,视野里全是歪歪斜斜的快要倒塌的木屋。
在夜色的掩映下,木屋的木头发出腐朽的黑色,像刚被洪水淹过,又不幸发生了火灾,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臭味儿,那是野兽的气息,让人本能地感觉到不舒服。
江北还看到远处有座巨大的哥特式的城堡,就座落在村落外面一处悬崖峭壁上,城堡的墙壁还算完好,但所有窗口都是黑的,看起来阴森森的。
这时,薇薇安也通过传送宝珠落在木棚里,周围的环境让她感到了不安,把阿拉克斯召唤了出来。
江北没有浪费口舌劝薇薇安回去,以这姑娘的脾气,就算他把舌头说断也白费,走出木棚,向村落深处走去,想知道这是哪里,安德利特又去了什么地方。
薇薇安抽了抽鼻子,被臭味熏得打了个喷嚏,皱着眉头跟在了江北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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