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拳无双

    孙正撇过目光:“以前的青年总是看了那些香港电影，自以为自己就是蛊惑仔了。现在的青年是听社会语录长大的，自然想要那种坐拥江山美人豪车的冲动，我看那个壮汉，也就是纸老虎。”

    想不到孙正居然也懂得这些直播，甚至社会语录。

    那李珍珍噗嗤一笑:“孙哥，你说那些社会语录，我就想起了社会摇。”

    “那都是他们不懂事，有的二十几岁，还觉得自己是古惑仔，刀枪不入呢。”孙正道，“我曾经见过我爸武校一个少年，和教官对峙，一个人打三个教官，你猜结果怎么了”

    “怎么了”李珍珍眨了眨眼。

    “三个教官把他直接打成了残疾。”孙正晃着脑袋，“只有傻子才会在武校里还如此猖狂。”

    “我一直好奇你父亲后来怎么入狱了，也是因为这件事么”

    “这都是小事。”孙正叹息一声，戛然而止。

    他不想再提及父亲，甚至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李珍珍知道自己说错了，连忙改口道:“孙哥，都不提了，去工地吧，先报到，然后我们去城里找个ktv唱歌去。”

    “太好了，我最喜欢唱歌了！”冯远芝跳了起来，几人笑意盈盈，唯有那个林小雨不太开心，那个张亮太食古不化了。

    几人转过繁华的街道，就来到了李珍珍所在的学校。

    这学校在一处石桥旁，隔岸就是繁华的闹市，街区四周，很少能看到学生，些许是因为周末的缘故。

    这是湘州第一中学，也叫做市一中，在整个市区内数一数二，属于最好的公立学校。

    李珍珍从小成绩优异，这才考上了这么一所中学，加上她酷爱读书，孙正来到她们城乡结合部后，经常与她探讨问题。

    举一反三的孙正，给她帮了不少忙。

    同样爱好学业的孙正，几乎每一天都想着去读书，学习，去接受高等教育。

    “人无学而不立，武无德而无功。”孙正要做的是“德智体美兼具之人”。

    林小雨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中学，有些带着羡慕，也带着几分醋意:“珍珍我还没有见过你的学校，今天见了，别的还好，就是在闹市区，不觉得烦躁么”

    “像我们农村的中学，一直都很安静，很适合学习。”

    这就是她说的鬼话了，李珍珍却礼貌地道:“自然环境是没有农村好，但是人文环境很好呀，这里很多书的，想看就看，课余生活也很丰厚。”

    “你们两个一个是红脸，一个是白脸，真的比徐老头的戏剧还要有趣。”孙正呵呵一笑，冷不丁扫了林小雨一眼。

    这个少女，自跟了张亮之后，就等于是有了一个靠山，简直是大言不惭，信口妄言。

    众人除了小女孩冯远芝搭理了，张亮依旧没有存在感，小凯则是在那里思索二人中的火药味。

    孙正指了指远处的一个空地:“那就是工地吧。”

    “是的，我跟我舅舅打个电话。”工地就在学校附近，据说这里是准备建设一栋新的教师楼。

    专门供给教师的楼房，自然不算赚钱，这年头商业房和写商业文章一样，都要商业化才有收益。

    教师楼这种内部特供，纯粹是赚点基本费用，因此她舅舅这个包工头混的也显然不咋样。

    不一会儿，众人




第十二章 五子棋局，我拳似棋也无章
    “那就唱歌去吧。”张亮总算说了一句话，他闷声不吭，旁人都下意识忽视了他。

    那边的林小雨笑着道:“我是麦霸哦。”

    她瞟了众人一眼，目光自傲，孙正也几乎无视她，小凯则是忙自己的，气的她直跺脚。这样的小女生，傍了大款，多多少少有几分傲气，孙正从来不会跟这样的女生多几分交涉，哪怕是过去那个辉煌的他。

    想到初中时期，那个熟悉的身影，和现在的李珍珍比起来，似乎她更出众一些，可惜她如今也不知道哪去了。

    众人选择了一家叫做“糖潮”的ktv唱歌。

    这是一栋六层建筑，前三层是饭店，楼上的三层则是ktv，在这里唱歌的人非富即贵，是林小雨专门炫耀，才挑到了这里。

    孙正看了一眼来来往往的人群，多多少少有一些喝醉的女子，被同性的中年男性拉拉扯扯，然后半推半就的离开。

    现在社会，有些过于开放了，从小接受传统教育的他，反而对这样的环境反感不已。

    虽说有的东西，你情我愿，但也太过头了。

    自己才和李珍珍拉了手，也没有表态，而如果换上别人，恐怕早就搂搂抱抱了。

    进入前厅，是两名帅气青年，接待了他们，伸手一引，来到柜台。

    孙正看了上面的价格，也直呼贵，足足需要599一间小包，不愧是市里最大的ktv之一。

    张亮脸上表情有些不好看，却被林小雨推推就就下，只好开了一个小包，因为是最低消费，他们也很快挑选了一些零食和酒水。

    一路跟随服务生来到了一个包间，这个包间位置不太好，夹杂在两个包间之间。

    孙正可以看到，隔壁出来了一个黄发青年，看也不看他们，一脸的蔑视和嚣张。

    想必又是一些社会人，看他臂膀上的纹身就明白，这样的人一般不好惹。

    另外一个包间显得有些平静，也就没注意里面情形。

    几人走进小包厢。

    接着，林小雨轻车熟路，开始点起歌曲来。

    孙正坐在那里，也不抬头，闷着喝了几口啤酒。

    冯远芝见气氛没上来，特意还吼了两嗓子。

    服务生在运过来最后的茶水时，孙正道:“有没有象棋围棋”

    “象棋围棋”服务生诧异了一句，“没有，倒是有五子棋。”

    “那就五子棋吧，麻烦了。”孙正看着他们无聊，索性研究起棋局来。

    他在那些老者面前，显摆得很，在这里则是没有人打扰，也没有人吹捧，一个人玩一个人的。

    小凯道:“我来和你下吧，我对唱歌也不感冒。”

    那边孙正看了一眼小凯，笑着说:“我可以让你先走两个子。”

    “先走两个子，那我可得立马赢了！”小凯根本不相信孙正让子能赢他。

    他好歹也是五子棋高手。

    刚落了两个黑子，孙正就立马看透了:“这是五子棋中间的一个局，叫做寒星。最简单的落子。你的两个黑子已经夹在我的白子之间。”

    “我要胜过你，只需要下面几个步骤。”

    小凯听他说得有模有样，也认真起来。

    那边的李珍珍看到孙正下起了五子棋，有些失望，明明自己之前那么主动，拉住了他，他现在却又对自己有些冷落。

    林小雨则是跟张亮搭档，唱起了歌，几乎是河东狮吼，两个人明明很难听，还唱的如此起劲。

    孙正又落了几个子，将对方的路数给封住，忽然笑着道:“如果是散打里面，这已经是我的格臂击脑出招步骤。”

    “格臂，挡住了你，击脑，直接攻击你的中枢！”

    小凯还不相信，“你又说你的武术套路，武术和棋局能一样么”

    “看我的。”小凯再下了一个子，只见果然自己穷途末路，之前光明的局势，被他这一子给落空，似乎孙正看得透他的落子方位一样。

    只见孙正再下，小凯再落，如此循环了四个子，终于是到了结局。

    小凯看到对方彻底连珠，不禁丧气。

    “这就是最基本的开局，寒星，如果你还有别的开局，你也可以打出来，让我跟你解说一下。”孙正道。

    “我就不信了，我再来。”

    第二局，孙正看到对方气势汹汹，一来就是“云月”，两颗黑子并在一起，等待他的白子进攻。

    “哦开始克制了那我正好‘打草惊蛇’！”

    他又联想到了“散打”中的“打草惊蛇”套路，他父亲从小教他最成熟的技法就是“散打”，后来徐老头也教了一些，说他的“散打”戾气太重，需要很久时间化解。之后，孙正就开始了漫长的磨砺之路。

    先是修炼养生功法，接着迷上了棋局，跟老人们扎堆玩。

    虽然后来戾气消了不少，但是依旧胆识过人。

    徐老头批他是“心有余力不足”。

    孙正这次下五子棋，却是稳扎稳打，先是声东击西，惊扰了小凯的套路，后续小凯想要翻身，却又被他一阵压制。

    几乎是憋屈的，下惯了围棋的，往往五子棋在手中十分简单，跟玩游戏似的。

    小凯觉得今天真是邪门，孙正连续击败他，他还是不服气。

    于是他再开了一盘，两人你来我往，好像这里下棋就是打天下一样。

    无论围棋和五子棋，其实都暗藏玄机，当初围棋被发明时候，可是穷尽了各种时代，也未能穷尽它的变化。

    五子棋相对简单，可是等到掌握了玄机，依旧是一般人无法企及的。



第十三章 散打招架，三步八拳威震湘
    那黄发青年满地打滚，头顶玻璃渣子扎满，痛苦万分。

    孙正也不直视他，回头一看，就见到了那个东哥，人高马大，他身边的苗颖几乎发抖起来，看到孙正气焰雄雄的模样，震惊、惧怕、担忧的神色发自面庞。

    那东哥看了一眼四周，哼了一声:“小子，你还真是厉害，一个人撂倒了两个，今日冤家路窄，老子就让你看看厉害！”

    他回头使了个眼色，“还不去让我湘州三步八拳高手王然出手！”

    “东哥，你们能不能不要打了，也没什么过节。”苗颖咬着牙道。

    东哥狠狠一瞪眼，“你真是太妇人之仁，我东哥之所以能立足在这里，自然是要好勇斗狠，才无人敢欺在我的头上。”

    “你尽管来，我倒是要看看那个三步八拳有什么厉害的。”

    孙正淡淡地说着，他心中却升起了一阵浪潮。

    三步八拳，又称之为八拳，是湖湘武术的一种，据传是民国时期，长沙人陈雅田，跟长沙的一位言先生学拳。言先生从小好学，善于技击之术，因为家中贫苦，所以游历江湖，结果后来败于河南，于是就归园田居，回归湖湘之地。

    某一天清晨，言先生在一旁调息闭目，鹤在他旁边展翅，一只蛇也突然从杂草中出现，与他家里养的鹤相斗。蜿蜒进攻，鹤则左右迎琢，柔而有力，鹤翅扑击，势疾神速，于是顿悟拳理，创下这一门绝技，叫做“八拳”。

    “八拳”，两手似牛角，两脚如犁，二步一势，势势勇狠，变化多端，拳架短小，进退有方。

    这一门武功至今依旧广为传承，但也在湖湘之地，很少在外打出名头。

    三步八拳，讲究三五步之内，笼罩范围，劈头盖脸，连续打击，一般无人能够应对这短而有力的重击。距离感有点类似“咏春”和“寸拳”，但实际上与两种武功差别巨大，往往不是手臂用力，而是腰腹部位用力，借助腰部转动，从而让施加大力，直拳而出，如斗牛天冲。

    拳不算大开大合，却自有一派风骨，这就是三步八拳。

    孙正知道那个东哥还请了一个“三步八拳”高手，心中微微凛然。

    那个王然不知道是“三步八拳”中的王润生什么人。

    要知道，王润生曾经击败过俄国大力士多维诺夫斯基，可以说是一代高手，也是后来那才陈雅田的弟子，也间接继承了言先生的传承。

    见孙正木然在场，那东哥心知唬住了孙正，嘴角微微一翘，然后忽然从一旁抽出一根棍子。

    他摆了一个架势，却是出自“长拳”的马步架势，与那“三步八拳”差别太大。

    “三步八拳”不是任何人都能学会的，这门武功首先就要勇武异常，一往无前，而这个东哥显然还没有这个本事。

    “看你往哪里逃！”东哥一声怒吼。

    四周因为声音嘈杂，他的吼声全然被遮蔽，可也壮了他的胆子。

    猛然一棒子，如日上杆头，凌厉无比，从高到低，狠狠压制而来。

    孙正看着他用“长拳”的技法去施展棍子，心中忽然一动，想起了“八段锦”中的“左右开弓似射雕”。本是养生功法，可是一旦施展起来，与“散打”结合，就发生了变化。

    他拉开马步，“八段锦”这招也如“少林长拳”一般，只是多了一招“黑虎抖尾”。

    “黑虎抖尾”是“散打”中的招式，与“八段锦”这马步拉开，几乎相得益彰。

    只见他的步伐曲弯，忽然拳头上扬，抖落腰杆子，身上肌肉一弹，猛然斗冲到了对方的面门。

    这东哥居然是眼前一花，手中棍棒根本来不及打出，就被孙正冲到面前。

    一拳打出，好像天花乱坠，眼冒金星，他整个人连番退后，却见孙正继续出手，又是连续的“黑虎抖尾”，拳头不断披挂出来，像是帘帐掀开又落下，落下又掀开，大开大合，力道浑厚。

    散打本就需要技巧，各种散打套路，曾经作为开办武校的父亲孙义来说，几乎是信手拈来，而他的儿子孙正，也同样深的传承。

    落步为锤，进步为棍，退步为扫，守步为圈。

    孙正深得“散打”的精髓，招式落下，几乎又是两下在东哥面门。

    东哥早就眼花缭乱，嘴角更是被打得抽搐，他连续后退，连棍子都拿不稳了。

    却见孙正再进步为连续出拳，打在了东哥的胸膛上。

    心口本是打击的最佳位置，中心是一个穴位，据说是“死穴”，如果用力过猛，会使人当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