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月明千里(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oreening
月明千里(H)
作者:doreening

副太史令攻X太史令受 甜蜜文 有肉





月明千里(H) 分卷阅读1
《月明千里》+番外 by doreening
熙平元年冬,纷纷白雪不断不断地落下,天地一整片一整片的白,白的刺眼也白的螫人。
熙平年间是一个什麽样的时代?「熙平」已经是皇帝登基以来数不清第几个年号了,年号的意义代表著当政者的期望,而不停的更换,除当政者本身的善变之外,更是代表了年号是如何得不符期待。
期待什麽?期待时代如「熙平」一样闪亮而平和,不过在寒冷的严冬,已没有人对时代有所期待,下一顿的温饱在哪里才是重要的,午夜三更,雪还是纷飞地无法无天,伟峨的宫殿下,有多少挨不过今晚的人民谁在意呢?有办法的人都不在意了,何况一样在勉强挨著过日子的大部分人。
有时候无情就是这麽回事,当安稳的活著是一件奢侈,那麽就没有什麽比这件事更加重要了,毕竟「衣食足,知荣辱」不是吗?
後宫某一处宫院内,太监宫女们忙著为新得宠的妃子沐浴更衣,一件一件的绫罗绸缎往上披,首饰、发簪也要全数戴上,没有人知道过了今晚这些还能不能用上,也没有人知道过了今晚还有没有赏赐送来,三更的报更声响了,掌管的太监匆匆忙忙打点好一切,将皇帝选好写著妃嫔名字的令牌,急忙送往太史阁,让太史令为今夜记下一笔。
太史阁位於宫中最不起眼的角落,阁中除了书还是书,堆了满满的前朝历史,与经、史、子、集,甚至是各地禁书,太监一推门,看到的是一遍狼籍的景象,书本散落满地,笔墨痕迹也四飞,这是比较好听的说法,事实是墨水污渍沾的书本到处是,使作佣者则趴伏在其中一张桌子上沈沈地睡著,桌面上的睡脸是一张看过就不会忘的脸,长长的黑发垂散在颊边,柔顺地想让人情不自禁轻抚,卷翘的睫毛,高挺的鼻子,红润水亮的薄唇,不禁想如果此人睁开眼该是怎样妩媚动人,太监看得失神,虽然每天都要来上一回,但每回来还是略微紧张,因为睁开眼的太史令-黎蔚,根本不是想像中的样子。
「咳」稍稍咳了一声,趴在桌上的人马上睁开眼,连头都不抬,伸出手拿起令牌往桌上随便一放,即又闭上双眼,太监紧张的原因不是因为黎蔚多凶,而是他这样满不在乎若出错了,他可要连著掉脑袋,宫中嫔妃哪一夜被皇帝宠幸都要清清楚楚记入当朝起居注里,不仅止於此,连吃喝拉撒睡都要一笔一笔记上,每天会有专人送来纪录由黎蔚整理。
「唉」叹了口气,太监准备转身离去,每次来除了这两个字他什麽都没跟他说上,黎蔚行事低调,若非必要绝不出太史阁,虽然皇帝不喜早朝,黎蔚前年竟然开口禀告皇帝以太史阁事务繁忙,且有谏官在侧,许其非必要不上早朝,皇帝乐的清閒一口就答应了,当时黎蔚嘴边挂的浅笑,除了喜悦,更多的却是不屑,这不屑对著皇帝也对著满朝文武百官。
太史阁说重要不重要,但却是在位者是否为明君的指标,历代对於掌管书写的太史令,皆尽力笼络,不管是真心还是无意,至少太史阁著书丰富,皇帝英明纳谏都是世人乐道的政绩,就算非太平之世,乱世中「秉笔直书」更是史官之最大职责。
黎蔚抬头看了墙上父亲留下的「秉笔直书」墨宝,笑了,笑得凄凉,无言以对。
「我把昨天的起居注整理好了,你要不要看一下就可以收了。」低沈的声音传来
黎蔚不以为然的转头「嗯。」
「大厅的书我也收好了。」说完,转身准备继续去忙。
「孟瀚!」黎蔚突然唤了一声。「值得吗?」看著他穿著朝服,想必今天又是难得早朝的日子,自从他来,黎蔚就没有再上过早朝了。
那个名叫孟瀚的人,虽有点讶异,还是只皱了下眉头,没有答腔。
「下午一起注书。」黎蔚补了句,又发起呆来。
孟瀚是前年科举考试被吏部分发进来的副太史令,黎蔚知道会被分发进来这里的人,铁定是名落孙山的前一名,只不过看著孟瀚的文笔,却又不像,他没说他也没问,他猜想必定是家世默默无闻,没有人愿意费心思提拔他。
他们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这样,和他初来报到的时候一样,没有更好也没有更坏。
除了必要的公事往来,谁都不愿意多说什麽,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没有谁看谁不顺眼,只是做著自己该做的事。
黎蔚在左厢房用完午膳,匆匆赶到正厅时,孟瀚已经将今天必须用到的书,一叠一叠的分类出来,窗外阳光映在雪地有些刺眼,看不太清楚站在书柜角落孟瀚的表情。
默默地坐在位置上翻阅著书,其实黎蔚并不是对啥都懒,他喜欢看他觉得有意义的书,他替那些书仔细的作注,仔细的收藏,唯独对有关当朝的事漠不关心,所以这些其他事就落到孟瀚头上。
又是安静的一天,孟瀚心想也许今天又说不上一句话了吧!黎蔚的事他听宫女说过一些,所以他试著了解,只不过搁在眼前有一件更困难的事,需要开口。
捧著书走到黎蔚身旁,拿起墨条,磨著墨,正思考著要怎麽开口,抬头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不想跌进去,所以迅速地把刚才犹豫的话说了出来,「今天早朝皇上宣布过年前要到天坛去祭天,命你陪同。」
黎蔚的眼底更深了,深的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仍然没有任何表情,他隐约感觉到孟瀚今天有件事要告诉他,只不过没想到是这麽「有趣」的事。
还不打算放过他吗?爹盼了一生的愿望,到死之前始终没有达成,今天却叫他陪同,讽刺得让人想哭。
爹死的那一年,他才十二岁,他不知道爹在谏言书上写了什麽,他只知道在某一个安静的夜晚,爹被刑部的人带走就没有再回来。
爹有他万卷的诗书,娘有她平静的佛堂,他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我会在。」他听到孟瀚的声音低沈的响起,却更觉得冷。
谁会在?从头到尾最不想在的就是他黎蔚,但他却一直都走不掉。
他被迫接下了爹的遗作,他被迫继续守著收藏万卷书的太史阁,他被迫承担他从来不想承担的事。
他没有选择,他也不知道该怎麽选择,所以他消极,所以他放弃。
抬头看了孟瀚一眼,却还是看不清他的五官,快二年了,他跟在他身边快二年了,他知道自己越来越依赖他,甚至开始有些习惯,他下意识地抗拒,不想记著他的脸。
「那就去吧!」沈默许久之後,黎蔚笑著说。
「我会在。」孟瀚再说了一次。他不知道自己为啥坚持要告诉他,也许他根本不在意,甚至他的官阶还比他小,在有什麽用?他只是想抓回一点他好像快要消失的灵魂。黎蔚很冷,不管他的眼神,他的心都很冷




月明千里(H) 分卷阅读2

「恩」对话通常都终止在这一个字上,那代表黎蔚不想再多说。
直到太阳下山,他们都没有再交谈,只有翻书与抄写的声音,
书又被移回到原来的地方,结束了一天的活动。
各自回到厢房用完晚膳,孟瀚到侧厅去检查手下的工作进度,这本来也是黎蔚的工作,只是黎蔚不喜欢人群,所以二年前就交给了他。
他一直不知道在他来之前黎蔚怎麽适应这些,只是自然而然黎蔚不想作的他就接手,已经没有机会作最想作的事,作什麽就都一样。
他对每一件事都很认真,因为这是他的工作,他不知道黎蔚怎麽想,但他很想帮他。
黎蔚也不知道他其实在宫外见过他,在他随同将军回京驻扎的那一年,黎蔚跟著父亲到将军府作客,其实是准备讨论上书先皇撤换太子,那年黎蔚十二岁,他十五岁。
他看到的是一个安静乖巧的孩子,美丽的像个艺术品。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先皇驾崩太子即位,将军与太史令等人被迅速处斩。
还有他第一次可以自己选择去处,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他想到那个孩子身边去。他以为他会跟他一样困惑,一样愤世嫉俗。
花了一些时间与代价,他进到了他想来的太史阁。
但他却看到了一个安静地似乎不存在的黎蔚,没有情绪,没有表情,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孟瀚很想告诉他这世界悲惨的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大可不必摆著一个全天下人都欠他的表情。
但这个想法只存在他刚来的那阵子,因为黎蔚不是,他是打从心底否定这个世界跟他自己。
一个轻盈的身影,随便披了件披风,打了个灯笼,关上太史阁正厅的门,往右厢房走去,黎蔚心里有点闷,他一点也不想在正厅以外的地方看到副太史令,打从心里觉得烦,尤其是在这样飘著大雪的深夜,但他想不出办法,太监刚刚送来新初生皇子的详细生辰,必须尽快比对其生母被皇帝宠幸的日期,明早就要呈上,以便皇族宗庙记录,他竟然找了一个时辰还找不出名册摆在哪里?
「唉~」长长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走到了右厢房院落门口,
未掩紧的木门,从里头透著昏黄的光线,黎蔚看到里面的身影,吓得倒退了两步,灯笼「喀」的一声掉在地上,庭院里有人?是谁?
这麽晚了无论什麽身份,什麽交情都不该出现在孟瀚的院子里,何况院子里的人似乎在练著剑,有刺客?
一时慌地怔在原地,门开了,孟瀚看著脚边的灯笼,再看著没有反应的黎蔚,他实在没想到会这麽巧,「有事吗?」黎蔚焦距对上了他的脸,却没有搭腔。
「先进来吧!外面冷」黎蔚天生就白,站在深夜的雪地上,只剩下身上的黑色披风,与大地就快融为一片。捡起灯笼,拉了黎蔚一把,关上院门。
然後只剩一片沈默的尴尬,「黎蔚!」继续拉著他走进了厅房,黎蔚的眼光却落在掉落一旁的木棍上。
「你想知道吗?」孟瀚替他倒了杯热茶
黎蔚拿出怀中的锦布放在桌上,却没说话,只是一双大眼盯著他,等他接话。
「我也讨厌抄写那些无聊琐事。」
没料到他开头第一句竟是抱怨,黎蔚没来由地笑了,那笑容是发自内心,不为掩饰,也不是搪塞。
「我是威远将军的义子,你爹死的那一年什麽事都变了。」
「为什麽?」望著孟瀚,他心里最想知道的是他为什麽来这里?
「不为什麽。」孟瀚对著一张美丽困惑的脸,原因他自己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报仇?」这一次黎蔚的笑容多了不屑。
「跟你吗?在太史阁?」不知名的一把火,他却有大笑的冲动。「我不为什麽,当初我只是想见见跟我有一样遭遇的你,因为我想不起来还有谁跟我一起留在世上。」
「是吗?」过了半晌「谁不是一个人呢?」黎蔚冷冷的说。
「早知道你这麽冷我就不来了。」低声地咕哝了句「说吧!这麽晚什麽事。」
「我找不到萍贵妃的名册,皇子出生了。」
「这样啊!太史令」就是忍不住,在这样迷蒙的深夜,他很想多跟他说话,多靠近他一些。
黎蔚漠视他的挑衅,见他没有动身的意思,转身想走,「你不觉得我作得太多了吗?」低沈的声音传来,他觉得烦躁,本来已经不太自在了,偏偏有人还在这时找麻烦。「那太史令让你作。」不加思索冲口而出,「如果你不想活太久的话。」
「唉!走吧」孟瀚转身拿了自己的披风正要起步。
「我不怕死,因为我不知道我死还是活有什麽差别,也没有谁会在意,但是我怕羞辱。」「你看到我这张脸了,皇帝不把我弄到手他不会甘心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听不出情绪。
「我会在。」孟瀚把他披风上的雪水拍落,披在他肩上,又说了同样一句话。
他望者孟瀚,也许厢房里很暗,但似乎看清了他的脸,一脸认真与坚定,也许还有别的什麽,迅速别开脸。
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告诉他,也许夜真得深了吧!
多年以後,想起这一段对话更让人痛撤心扉。
才清晨太监就赶过来,将比对好的时辰日期交出去,准备回房补眠的黎蔚,却被太监唤住,「皇上有赏。」
黎蔚打了一个寒颤,回头看见一箱一箱的衣服,首饰被抬了进来。
紧锁著眉,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听来平稳「谢皇上恩赐」
「皇上有旨,请太史令穿著赏赐陪同祭天。」
「滚!」重重关上门,摔了一整地的衣服与珠宝。
他不是女人,这算什麽?比照得宠的妃子,如果皇帝的目的是想激怒他,的确作到了,那样一个神圣的场合,身为太史令的光荣,他却让他像一个得宠的妃子随侍在侧,更深的含意黎蔚不敢细想,光念头他就想吐。
「昏君!」跌坐在地上不自觉得发抖,死都比现在这样好。
他日夜都在害怕,害怕哪一天昏君会扑上他的床,随便一道圣旨就可以让他生不如死,这一天终究会来只是不想面对罢了。昏君留他这一条命除了怕破坏太史阁世袭的传统,会让他不稳的皇位招来非议之外,最主要就是想玩弄他。
门开了,孟瀚看到一屋狼籍,满地的绫罗绸缎,还有手里死握著发簪跌坐在地上的黎蔚,还没反应过来,就与一双噙满泪水的眼睛对望,他该死的想紧紧抱住他,却只是拉起他的臂膀,让黎蔚坐在椅子上。
倒了一杯热茶想安抚他的情绪,黎蔚却像灵魂出翘似地没有焦距,他知道他很害怕,也知道他很想逃,偏偏哪里也去不了。
「跟你说一个故事」孟瀚在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与他相对。
「从前有一个公主,他被坏人关在象牙塔里,逃不出去,




月明千里(H) 分卷阅读3
他日夜都在期盼会有勇士来救他。公主不知道等了多久,始终没有人来,他绝望地决定不再等了,他要好好地渡过被坏人杀死之前的每一天。」
「迟早都是要死的。」黎蔚突然回答
「黎蔚!每个人都是要死的,只是为什麽不好好地把握自己可以掌握的时候呢?」
「因为那只会让离开的时候更痛苦。」
「不会的,那会证明你撑到最後是一件值得的事。」
孟瀚望著黎蔚困惑的表情,他知道他孤单太久,把自己锁死了。
「你不能因为不想痛,就放弃幸福。」
「幸福?」黎蔚脑中浮现了他与孟瀚无数个默默注书的下午,安静而温暖,他曾经在那时偷偷想过『永远』这两个字。
「你知道我的幸福是什麽吗?」孟瀚犹豫了一会儿说「是看著你笑。」
两个人靠得太近,孟瀚又拉著他的手,他没办法思考这句话的意思,「我累了!」
抽掉自己的手,站起身。
「我刚刚最想作的事其实是紧紧抱住你。」孟瀚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全说了,因为黎蔚只要一离开就又得全部重新开始,他不想趁人之危,但他知道把握机会。
二年了,他对黎蔚的感觉巨大的快要淹死他,只是想保护他,不想让他这麽害怕,虽然他也没把握,所以只能自以为是的分担他不想作的工作,自以为给他一点安心的力量。可是黎蔚一直在退缩,怎麽拉都拉不出来。「我喜欢你。」
黎蔚冷冷地望著他,让他的心都冷了,「为什麽要说出来!」
「我们是朋友。」黎蔚急忙转身回房,他知道他们两个人都需要冷静一下。
朋友?至少有进步了吧!至少是朋友。
自从那天下午之後,连续好几天,孟瀚都没有见到黎蔚,他在躲他!其实这没什麽困难的,大部分的工作本来就是自己在做,只要黎蔚趁空把想读的书抱进厢房,他们也许可以一整个月都不用见面。
「是吗?这就是你想要表达的。」无力感在心中不断地扩大,区区一个副太史令能作什麽?他没办法大声的说要带走他,也没办法大声的说一定保护他,他知道就算皇帝现在要黎蔚去暖床,即使他不惜付出生命,也只能眼睁睁地看他走。
他爱他,可是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渺小与无能为力。
他们之间还有一个更大的死结,男人与男人之间会有结果吗?该怎麽让黎蔚相信他跟那昏君不一样,他没有只看上他的脸,也不是只想把他拉上床。
远远就看到黎蔚站在院落的回廊上,风吹动衣摆,长发飘散在空中,几乎他就要以为黎蔚会这样腾空飞起,远离这里,远离他。
「吃饱了吗?」突兀的开口,只能说出跟天气很好差不多愚蠢的话。
黎蔚转头看他,眼神淡淡看不出情绪,又转头看向远方。
「宫墙外面的样子我都快记不得了,宫墙外有多少连温饱都不能的人。」
「你知道厅里的那些赏赐可以换多少米吗?我却把它们都砸了。」
「其实我还真贪心!」黎蔚自顾自的一直说著,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没有温度。
「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会有意义的,这意义必须要自己去寻找,没人能帮你。」
「我只是想知道努力活著是什麽样的感觉。」
「有牵挂就会拚命活下去,因为你害怕死了就再也看不到自己挂念的人事物。」
「是吗?那你会牵挂我吗?」黎蔚的表情看起来还是很迷惑。
「会,我想一直看著你。」
「你知道总有一天我会不再是我,那只会让你跟我都痛苦。」
下雪了,天空白茫茫的雪花,遮蔽了远方的视线,不知道黎蔚这几天想了什麽?从他的表情跟谈话,他知道他很想要一点温暖,他想要有人跟他分担他的害怕。
也许这不是爱,但至少他允许他们可以一起活著。
「也许我没有能力把你带走,但我会拚命让你觉得活著值得,让我陪你。」
「我保证。」不知道该说什麽才能让他相信,已经有些词穷,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披在黎蔚的身上。
「恩,我相信」黎蔚转头望向他,轻轻地说。
不自觉得伸手把他揽向自己,距离近得可以闻到黎蔚身上淡淡的清香,手心握著柔顺黑亮的发,心底暗自发誓,他会保护他。
那是一种孤独的陪伴,两人互相依靠,天地间再也没有其他人,这样的爱累积的速度就和那夜的雪一样毫无节制地下,深怕过了时辰,炙热的阳光,不用一下,莹莹白雪就会在空气中蒸发,消失不见。
没有人知道先皇驾崩的那一年确切发生了什麽事?只知道那年年初原本的太子莫名惨死在宫中,而六皇子被立为太子的半年後,先皇驾崩,新帝登基,一切都太突然,没有血腥杀戮,但偏偏关键的几个人都在最刚好的时机死去。
原本的太子,是先皇刻意栽培的继位君王,生母不仅是皇后,更是从一出生,就被亲自扶养在太极宫中,将所有饱学之士延揽来教导太子,只是太子除饱读诗书之外,完全缺乏作王的特质,是个维维诺诺的好人,好人如何能当帝王呢?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凶残,站在最顶端的人,永远都是最狠的下心的那个人。
当今的皇帝是先皇的第六个皇子,生母兰贵妃只是民间的一个戏子,虽深受先皇宠幸,但毕竟出生卑贱从来不曾有人觉得王朝的下一个皇帝会是他,只是单凭著宠幸,宫中地位并不低,别人是母凭子贵,六皇子霄却是子凭母贵,除了太子与皇后的地位之外,先皇能给的都给了,但也许都不是他们最想要的。
当今皇帝拓拔霄是一个很难用言语形容的人,并没有什麽特殊长才,唯一能被提起的就是他极好女色,且行事诡异难测。即位五年拓拔王朝每况愈下,除水患频仍,民间疾苦之外,边族外患更是准备伺机而动,但拓拔皇毫不在意,不禁让人怀疑他是真想当皇帝,还是被硬推上位?
五年前的改朝换代,让黎蔚一家满门抄斩,只留下了他,为何独独留下太史令的独子,大家都谣传皇帝看上了少年比女人还精致的美貌,皇帝亲自从刑场上救下他,并且以其父虽图谋反,大逆不道,却无人比其更理解太史阁的书籍,以及未完成的前代历史等理由,让黎蔚接掌太史阁,当时仅十二岁的他,除了疑惑还是疑惑,他不想一个人留下来,即使亲情疏离,但至少有爹娘的地方就是家。
他安静的待在太史阁,被教导熟悉父亲所留下来的工作,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彷佛他最不应该留在这世上,却苟且偷生。
皇帝一直没有再出现,直到他十五岁那一年冬天,皇帝宣他晋见,当年他就跪在太极宫的台阶下,不敢抬头,直到皇帝走近他硬扳起他的脸,他不自觉地想要闪躲,却被狠狠地括




月明千里(H) 分卷阅读4
了一巴掌
「你的命是朕给的,你连反抗的念头都不能有,想躲!」威吓的声音让他更想躲
「三年了!果然越来越美,不枉费朕浪费这麽多米粮。」
「不知道念很多书的人味道怎麽样?」皇帝的气息几乎快要让他窒息,听不清话里是什麽意思
「你哑巴了?出个声音让我兴奋一下」
「说话」手劲大的几乎快把下巴捏碎,呛了一大口气
「咳 咳 微臣不敢!」黎蔚小心翼翼得说著
「你能敢什麽?你连死都不能」
「为了怕吓著你,不如先让你见习一下你以後的重要工作,如何?」
1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