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大明搞社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允锋
华允诚这些人当然不会示弱。
武献哲这些北方举子可以搞上书请愿,那他们南方举子当然也可以。
“找几个机灵点的兄弟,最好是懂南方话的,然后混在他们里面,找个机会把事情闹起来。”
杨信说道。
“见点血”
杨寰小心翼翼地说道。
“也行!”
杨信想了想说道。
杨寰立刻离开,他这趟南下还收了几个南方手下,锦衣卫并不一定是锦衣卫籍的,实际上北镇抚司手下很多就是雇员,就跟临时工一样,无论他还是杨信都有自己招人使用的权力。
现在这些南方手下正好派上用场。
“闹吧,我就喜欢闹!”
杨信像个大反派般阴险地说道。
这时候下面的武献哲等人进入长安右门,然后直奔登闻鼓院,后面看热闹的老百姓紧接着跟进来,很快武献哲等人进入登闻鼓院,象征性敲响了登闻鼓并递交上书。随即他们退出登闻鼓院跪在了御道旁,隔金水桥面对着承天门,一个个举着孔夫子牌位和大明历代皇帝牌位,而且外面还不断有士子跑来,一个个庄严肃穆地加入跪着的行列……
“杨都督,你又在闹什么”
匆忙赶来的韩爌,一脸凝重地质问杨信。
“韩阁老,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觉得这些士子会听我的人家就是来给陛下上书,老老实实地敲登闻鼓,一不吵二不闹,与我们锦衣卫有什么关系”
杨信说道。
“真不是你”
韩爌很怀疑地说道。
“韩阁老,那下面一堆你的山西同乡,你要问也该去问他们!”
杨信很无语地说道。
韩爌看了看他,最终还是匆忙下去,找他的老乡们问情况去了。
紧接着其他几个阁老也到了,这些家伙也被搞懵逼了,但这种举子大规模集结闹事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在这种临近会试的特殊时候,这些老家伙不会在乎老百姓聚集闹事,但对士子们是无比重视的。这是从大明一个个府县布政使司一级级精心筛选出来的,是这时候整个大明的精英,每一个都无比宝贵,每一个都可以说大明未来的栋梁,泥腿子们闹事排枪打过去就行,栋梁们可不能委屈了。
他们可不像杨信,无论什么人一概大炮伺候。
阁老们以最快速度跑去做思想工作。
紧接着六部尚书们,都察院都御史们全都跑来了,礼部尚书盛以弘一看为首的全是自己乡党,脑门上大冷天都冒出汗,赶紧堆着笑脸跑过去,话说一帮红袍在一片青色里看着还是很协调的。
杨信弄了张椅子,悠然地坐在那里,看着下面越来越混乱的场面。
那些知道了消息的北方士子依然不断赶来,这个机会对北方人来说简直是太重要了。
明朝科举的确是南北卷。
准确说目前是南北中三卷。
但不是考题不同,考题是一样的,只不过在各自的试卷上单独标注南北中的标记,录取的时候强制性分比例,以此来保证南北进士数量的均衡。
但只限于此啊!
一甲二甲没有限制的。
而一甲才是最重要的,因为阁臣都出身翰林院,而且都是至少也得翰林院编修,翰林院编修除了从庶吉士往上爬,最简单的途径就是鼎甲,三鼎甲直接入翰林院,起步就是编修。但明朝上一个进一甲的北方人,还是十二年前,而且还是个南北分界线上的河南新野人,是榜眼,上一个状元还二十四年前,一个北方人中状元是何等艰难。
而一甲绝大多数都落在南直隶,江西,浙江三地。
如果骑射考核实行,那么这些地方的士子,绝大多数都会被按在三甲,北方人进一甲的可能性暴涨。
至于那些偏远边塞之地,原本出个进士简直奇迹,江西吉安一个府整个明朝出接近一千个进士,而整个辽东两百多年出了二十三个。但徽州歙县沙溪凌氏一门出了二十一个,这些偏远边塞之地士子,如何能与这些科举机器一样的南方儒学世家同场竞争
争不过人家。
绝大多数这些地方的士子,只能一趟趟来京城当陪衬,在落第的苦涩中看着人家高中。
不甘心也没用。
因为远离文化核心区,他们这些边塞举子除非那种天纵之才,否则根本不可能比得上人家,人家有祖祖辈辈几百年传下的学问,再不济还有东林书院,白鹿洞书院这种专门研究八股文的学院,无数进士甚至状元亲自教导,他们这些边塞的见过状元吗
他们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但现在六艺考核给了他们机会,虽然名额只有十个,但却是他们稳拿的十个。
十个也很多了。
两百年考出二十三个,现在十个还少啊!
第二九二章 夺门之战
“你又想闹什么”
方从哲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出现在杨信身旁。
后面锦衣卫赶紧也给他搬来椅子。
“您不要管我是闹什么,这个对咱们北方人有好处就行了,陛下已经准了衍圣公的奏折,你们也已经出了票拟,礼科某些人因为我们都明白的原因封驳圣旨是不对的,就连礼科都有人看不下去,就更别说这些士子了。
他们敲登闻鼓是他们的权力。
事不平自然有人鸣。
陛下会亲自批阅他们的上书。
内阁只要照着陛下的意思继续出票拟就行了。”
杨信说道。
“票拟老夫会出的,但你们就不怕这样闹大了,最后南北之间无可挽回
科举的事情是几百年一次次互相妥协出来的,并不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拍着脑袋就一下子想出来的,从太祖时候的南北榜到后来的南北卷,再到如今的南北中三卷分别取士,这是南北之间用了两百年时间,才得出的各方都觉得可以接受的办法。
南方人的确几乎霸了一甲,但庶吉士选拔是有规矩限制的,一批庶吉士只有一个南方人时候也有过。
我就是庶吉士出身。
南方人并不会真的因此而控制内阁。
南方高官的确多一些,但南方人控制着财赋。
苏松常这些地方的确遍地科举世家,每一科都少不了几十个进士,甚至鼎甲都少不了份,但朝廷吃的饭是人家的,苏州府一个府交的赋税超过多数省。
想让人家愿意交这些赋税,那就必须得给人家好处。
你们这样闹他们会怎么想
原本我可以保证,这科一甲这些地方至少一个甚至两个,但你们搞骑射考核他们一个也出不了,那些原本能中状元的,被你们硬生生按在三甲,他们心中能没有怨气他们的家族甚至桑梓能没有怨气就连朝廷的那些南方官员都会为他们抱不平。
他们的确奈何不了你。
但他们会认为是北方人联合起来对付南方人。
这朝廷还想和睦”
方从哲说道。
此时下面已经人山人海,那些阁老尚书们在士子中劝解,甚至也有人在斥责他们,但结果却是加入跪地行列的北方士子越来越多,已经开始有人不耐烦地喊起了口号,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几个阁老在催促锦衣卫驱赶,但后者继续无动于衷地看着。
“但我们并不需要和睦啊”
杨信一脸纯洁的说道。
方从哲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很显然这个小坏蛋比他想象的还坏啊!
这些混蛋就是故意挑事情,挑起南北官员士绅的斗争,然后他们这些人渔翁得利,把自己扮演成北方人的主心骨,在朝廷玩拉一派打一派,用扶持北方官员对付东林党。人家根本不在乎朝廷和睦,人家要的就是不和睦,和睦了就变成南北士绅官员联合起来对付他们了,只有南北不和睦,他们才有操作余地,不得不说这个小坏蛋太狡猾了。
他一回京城就指定会搞出事来。
但是……
“你们好自为之吧!”
方阁老长叹一声,然后站起身走了。
他又能怎么样呢
他也很无奈啊!
这个小坏蛋终究是方家的未来啊!
他们方家是湖州籍不假,但那是祖籍,本籍是北都锦衣卫籍啊。
方家也是北方人。
这时候他们身后一片喧哗,杨信和方从哲同时转过头,就看见后面的街道上一支同样的队伍出现,为首的是文震孟,同样高举着一份上书,后面跟着陈仁锡怀抱孔夫子牌位,然后是华允诚,方一藻,甚至还有黄道周,李明睿等等,总之杨信在南方认识的本科举人基本上都在。
就连卢象升也在。
他估计是不需要在乎骑射考核的。
但作为一个南方举子,这种事情也是不能缺席的。
这支摆明了要来打擂台的队伍还没进长安右门,就激怒了几个正要过来请愿的北方士子,他们很干脆地堵住了城门。
敲登闻鼓必须得走这个门。
承天门前面这个超大号的瓮城正门是大明门,这个是不能随意开启,进出只能是走左右长安门,而大明门内的御道纵贯正中一直到承天门内,御道是不准随便走的,这样就把这片区域之间分成东西两半。两半尽管只有御道分隔,但因为不能走御道,所以是不准横穿的,而登闻鼓院在长安右门内,在一直绵延到大明门的廊房头上,所以想敲登闻鼓就得走长安右门。
这些北方士子明显很狡猾。
他们把这道门一堵,这些南方士子就没法去敲登闻鼓了,连门都进不了还打个屁的擂台啊。
下面守门的锦衣卫抬起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杨都督。
后者摆了摆手。
既然这样锦衣卫就不管了。
门内的北方士子也看到这一幕,迅速就有人起身冲过去,上百名士子转眼间把长安右门三个门洞全堵死,紧接着文震孟等人到达,这些家伙也很狡猾,文震孟身子比较文弱,实际上前面几个都很文弱。于是卢象升等武力值比较高一些的士子被推到前面,除了他还有黄道周,黄道周身体到不是说强健,而是他性格比较勇猛猛。
其他几个杨信就不认识了,这支队伍足有上千人呢。
双方就这样拥挤在城门前面。
门内几个阁老呵斥锦衣卫,让他们从后面把堵门的士子拉开,但锦衣卫们继续无视阁老们,而颤巍巍的阁老们也挡不住北方士子过去,这些年龄都得六七十的家伙只能无奈地看着。
城门彻底被堵死。
就恍如攻破城门的敌军和守门者恶战般,南北士子们在长安右门的门洞口互相推搡,互相喷口水,就像一群隔着栅栏狂吠的恶犬,不过要说打起来还是有点夸张,毕竟大家都习惯于君子动口不动手。包括卢象升也没动手,他和对面一个北方士子同样互喷口水,而黄道周明显口才极佳,一个人独战三个,那三个居然还都有点落下风。
不过他们喷口水不代表后面能忍住,再说这样的聚集后面也不知道前面,就像刹不住的车一样,后面的士子继续向前拥挤。
转眼间就把他们挤在一起。
“为了北方!”
城墙上杨信骤然间恍如抽风般嚎叫着。
卢象升二人无语地看着他。
这时候喷不过黄道周的那几个北方士子,看着被后面推过来的黄道周,很不客气地向外猛推一把……
“别推了!”
黄道周情急之下乡音都出来了。
他的漳州话有几个能听懂,对面士子还以为他骂自己呢,恼羞成怒地直接给了他一拳,黄道周下意识地惊叫一声……
“打人啦,北方人打人啦!”
后面一声吴语的尖叫。
被挤得昏头昏脑的卢象升正好看见那士子收拳。
“你为何打人!”
他抓住后者拳头质问。
后面几个南方士子以为他和对面打起来了,立刻涌向前帮忙,其中一个够不着的,很干脆地掏出五两银子,对着那北方士子就砸过去,话说五两银子啊,都快赶上一枚小弗朗机炮弹了,最小弗朗机炮弹才三两,这锭银子正中那人脑门,一下子就见血了……
后者惨叫一声。
紧接着他摸了一把脑门上的血,然后咆哮一声直冲向那南方士子。
“救命啊!”
后者尖叫着转身往后跑。
卢象升一把拽住那北方士子……
“打人了,南方人打人了!”
对面一个士子高喊着。
然后那些北方士子奋勇向前,卢象升紧接着被三个人拉住,他拽住那人顺利挣脱,向前一把薅住了丢银子的士子后背,抡起拳头就打过去,旁边一个南方士子同样一拳砸过来,对面有几个南方士子也醒悟,一个个迅速掏出银子充当武器投掷。北方士子连连中弹,惨叫声不断响起,但挨了银子打的北方士子反而爆发出一股悍勇,一个个咆哮着向前,抡开拳头狂殴,在身体素质上他们优势还是不小的,那些南方士子一个个被打得惨叫不断。
可怜的黄道周身陷战场中间,因为缺乏卢象升的武力值,转眼间就挨了好几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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