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大明搞社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允锋
“阁下这是何意
今日所言者正邪而已,若人人皆以私心,那去献媚客氏这种事还轮不到你们南人,我等皆北人,所以与诸位并肩者,正以正邪不两立,若以私利论之难道不是正应献媚阉党,那时高官可得,厚利可至,然我等能抛弃私利,诸君却为私利献媚阉党,那我等还与阉党斗什么
干脆都去抱着阉党大腿,去认那客氏为母好了!”
魏光绪怒道。
他是山西武乡人。
“谁认客氏为母了”
同为宜兴人的毛士龙怒道。
“陈仁锡既然与侯国兴换帖,自然少不了称那客氏一声干娘。”
陕西耀州人宋师襄笑着说道。
然后练国事等人一阵哄笑。
“你们怎能凭空污人清白,换帖是换帖,换帖又不是认客氏为母。”
周宗健脸红脖子粗地说道。
“还咬着牙不认,既然敢认那客氏为母,就是痛痛快快承认,敢做不敢当,这就是你们江南之风”
宋师襄笑道。
“你这是何意”
蒋允仪忍无可忍,下意识地推了他一把喝道。
“怎么想动手啊!”
旁边练国事则推了他一把喝道。
蒋允仪猝不及防,再加上练国事用力稍微大点,一下子被推倒在地,脑袋正好磕在桌子上,立刻就是发出一声惨叫。
“尔等北人欲欺南人否”
毛士龙怒道。
紧接着他上前抓住练国事就是一拳。
原本还想去扶蒋允仪的练国事立刻怒火上窜,一把抓住其胸前,旁边一个人抓住了他胳膊,紧接着又不知道谁推搡了一把,同时几个原本置身事外的御史赶紧上前,但这时候房内一片混乱,也不知道哪个倒地惨叫一声,随即骂声也混乱的响起……
“住手!”
外面一声怒喝。
众人瞬间停下,保持着原本动作看着走进门的几个红袍。
“一群御史公堂群殴,成何体统君子绝交,不出恶语,更何况殴斗老朽欲联名上奏弹劾陈明卿,诸君欲从者可来。”
都察院左都御史**星看了看依然扮演石像的李应升然后说道。
袁化中,夏之令等人立刻撇下周宗健等人,迅速出门站在了**星后面,而且不只是**星,和他一起的还有右都御史曹于汴,左副都御史孙鼎相等都察院目前绝大多数都御史,不过全都是北方人。这几年因为九千岁终究还是倾向于北方人,都察院几个都御史多数都换成北方的,但这些人也是东林党,事实上东林党内部控制权正在逐渐转入北方人手中。
甚至他们比南方人冲的更猛。
原因很简单。
大明经济掌控在南方士绅手中,北方所需商品大量来自南方,从某种意义上说大明就是南方输血北方,运河上源源不绝的物资皆是从南向北,而从北向南的却多数都是空船。
最多也就是运些棉花。
但这些棉花又得在南方变成布匹运回来。
那么那些北方士绅里面,谁会成为这个由南向北的输血的获利者呢
自然是和南方士绅关系最好的,能够在需要时候为南方士绅冲锋的,所以天启朝那些与九千岁恶斗的东林党,北方人的比例极高,后世文人们会把他们美化为正义之士,但谁都明白他们肯定不是为了正义。说白了这些人就像美国元老院那些资本家支持的家伙一样,都是南方士绅们养的狗,李三才为什么几十年聚敛相当于万历内库一半的家产
就是因为他是北方官员中反对万历税监最坚决的,甚至曾经收买监狱的死囚把税监手下的税吏全都咬成同伙,然后全都抓起来杀了。
四百万家产就他得到的回报。
商业利益的输送最简单也是最有效还最隐蔽。
为什么都察院那些御史跳的欢那是表演给金主们看的,同样让更多人知道他们的名字,然后当需要在商业上合作时候,那些南方士绅会选择谁当然是这些为他们仗义执言的人了,这不是什么正义与邪恶的问题,这就纯粹是银子交易而已。
**星就这样带着一帮御史,迅速前去联名上奏了。
而就在这同时不仅仅是他们这里,就连六科廊房和翰林院也吵翻了天。
那些红巾军附近地区的官员支持陈仁锡,尤其是那些常州籍的,得益于这一带科举鼎盛,远超其他地方的进士比例,他们在官员中比例同样很高。而那些距离远的,如北方,山陕,四川,甚至闽粤等地官员,尤其是东林党系统的,则毫不犹豫地反对。
他们倒不一定多么富有正义感。
而是必须保住东林党的形象,必须确保东林党不被这些人拖进粪坑。
毕竟谁都知道陈仁锡是东林党,而且还是东林党目前核心成员,再加上李应升也是。
他们做什么,在外界看来就是东林党做什么。
这种情况下必须显示出东林党和他们的不同,尽量挽回他们所造成的恶劣影响。
东林党这个旗帜不能倒。
这杆旗帜扛在谁手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不能倒下,它必须是正义与光辉的象征,只有这样在这个体系内的一切才能维持不变。
第二天。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杨都督感慨道。
他还真没想到,居然就这样轻松撕裂了东林党。
现在苏松常这个东林党起源地的政治集团,反而正在被原本以他们为核心的其他各地东林党抛弃,正牌东林党反而成了一群投机者,而原本只不过是受他们影响以东林党自居的外围集团,反而变成了铁骨铮铮的正牌东林党。南直隶东林党原本核心成员们,现在反而在遭到北方,闽粤甚至四川籍东林党官员的口诛笔伐,这倒是很有意思了。
但前者也没办法,毕竟直面红巾军的不是这些人。
这些人的确可以从容不迫地谴责陈仁锡和李应升,用对他们的口诛笔伐来显示自己的正义。
可他们不行啊
“越来越有趣了。”
杨信很满意地说道。
没有什么比看着这些忠臣义士们,一个个被他逼成奸臣,更能够满足他的恶趣味了。
“你该看看一个更有趣的。”
刚刚从新城赶来的杨夫人,带着一身初冬的寒气,把一张类似传单的东西放到了他面前。
杨信扫了一眼……
“呃,这是从哪里来的”
他愕然道。
“城外正有人把它扔在官道上,而且据我所知已经扔了很多,在我进城前同样也有很多被人捡走了,甚至我在城里都看到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在收缴,不过明显是在敷衍,还有人公然拿着看。”
杨夫人很认真地说道。
“你要相信我,我和她是清白的。”
杨信说道。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但是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和皇后之间会传出这样的东西,你想过皇帝陛下看到这东西会如何反应吗”
杨夫人说道。
好吧,这份传单或者用这时候的称呼揭帖上,是杨都督和张嫣之间一些不得不说的故事,不但内容很劲爆,恍如亲眼目睹般,而且日期很近,实际上就在昨天,也就是说有人一夜之间就编出这份东西,而且迅速排版印刷出来。考虑到北方印刷目前还习惯用雕版,南方才大量使用木活字甚至铜活字,那么这些人的效率可以说相当高,一夜之间就完成然后迅速散播开。
“他们怎能凭空污人清白呢”
杨信义愤填膺地说道。
说完他拿着揭帖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
杨夫人愕然道。
“当然是去拿给人家老公看看啦!”
杨信说道。
说完他就在杨夫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昂然地走了。
第四四四章 兄弟
“河间侯,快看!”
杨信一到科学院,就被天启拉到了一个桌案前。
宋应星正在那里摆弄着一个卡尺,而且是完全按照现代卡尺的标准用黄铜制造,精度肯定不是一个级别,不过就他们目前工作来讲完全是够用了。
实际上单纯的卡尺一直都有,从王莽时代发明以来并未失传
清末吴大澂记载,他曾经见过五件流传下来的王莽卡尺并做了拓本,不过他的著作中只有文字,拓本没保留下来,但他对卡尺的文字描述,正好和现代出土的那个对应起来,他看到的肯定不是从王莽时代传到清末的,肯定是后人一直在制造使用。
“有这个东西,以后再做什么就好办多了。”
杨信拿过卡尺说道。
“其他的呢”
他紧接着说道。
宋应星默然无语地打开面前一个木头盒子……
三角板,直尺,半圆规,而且还是用水晶雕刻的,圆规,最重要的是还有绘图笔,真正的铅笔,用人工雕刻出来的石墨棒,夹在两个木片中在粘合起来。
手感还是不错的。
杨信拿起铅笔感受一下,不得不说皇帝科学家就是好,只要想要的完全不需要考虑成本,毕竟天启有一个世界上最富裕的帝国支撑。
这一点是那些发明家根本无法企及的。
可怜瓦特为了他的蒸汽机,光赞助商就熬死好几个,而且还得靠额外发明了一样东西赚了钱才维持下去,但这种事情在天启这里,明显是不会出现的,他想要什么都是最好的。无论这根铅笔还是水晶的半圆规,全都是堪称奢侈品级别,其他那些同样也都不是随随便便找块木头板子,而圆规明显是首饰工匠精心制作,甚至上面还雕了一条很小但活灵活现的龙。
“拿纸来!”
杨信拿着三角板说道。
旁边小太监赶紧铺上同样也是特制绘图纸,据说是由宣城小岭曹家最好的造纸工匠制造。
“这是三视图。”
杨信一边画一边说道。
他画的是一个闸阀的零部件,造蒸汽机当然必须有阀门,事实上把蒸汽机各种配套零件全造出来,本身就是一个大工程,所以杨信才自信能让天启五年心无旁骛,随随便便一个零件都不是一下子能完成的,光这一个阀门就能让天启忙很多天,这个不可能一次成功。
“这个比咱们画的那些明了,不过仍旧需要更细致的吧”
宋应星说道。
尽管他看到杨信就想起这个混蛋的那些累累罪行,尤其是当年欺骗自己感情的恶行,但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自觉地摆出学生姿态,谁叫自己知识水平和人家差太多呢。
“这叫剖面图,接下来还有立体图。”
杨信说道。
就是一个简单的小零件而已,紧接着他就画出了所有图形,然后在一片惊叹的目光中把铅笔一放。
“这叫标准化。”
他说道。
说话间他掏出一张折好的纸随手递给了天启,皇帝陛下愣了一下,拿着纸立刻后退一步,打开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就变了,紧接着转头狠狠瞪了客氏一眼。
后者一脸无辜表情。
天启直接走到她面前,毫不客气地把那张纸摔在她身上……
“送奉圣夫人回家!”
他用明显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说道。
客氏愣了一下,看着那纸上内容起身想说什么,但天启狠狠瞪了她一眼,他俩也算心有灵犀了,毕竟在一起二十年了,客氏拿着那纸什么也没说,默默站起身走了,临走前还用仇恨的目光看了看杨信。
而天启则转身走回到杨信那边,后者依然趴在桌子上画图,天启也没说话,看着他迅速再画出一个零件,就这样整整整过了半个时辰,杨信一刻不停地完成了一个闸阀的所有零部件图,宋应星迅速把这些图收集起来。
旁边就有专门的铸造工匠,而且是精通失蜡法铸造,原本是专门给宫里铸造各种铜器的,这个对他们来说完全小意思,毕竟这个更简单,至少和那些各种工艺品相比,这个真简单得多。
宋应星和这些工匠离开。
天启挥了挥手示意周围剩下的人都走,这些人赶紧离开,最后就留下他们俩。
“让兄见笑了。”
皇帝陛下带着一丝苦笑说道。
“陛下,女人之间很难理喻,臣家里有时候也令人头疼。
皇后的确去找过臣,还是被陈仁锡二人那份奏折吓的,女人在这种事情上都容易胡思乱想,毕竟她们在宫里无所事事。
奉圣夫人也是自己胡思乱想所致,只要陛下在,谁也不可能敢动她,她的年龄终究还是得走在陛下前面的,说到底两人本来就不存在什么事情,倒是陈仁锡二人的奏折反而是在挑起事端,原本就是没事反而被他们挑出事来。
臣倒是不怕别的,就怕还会有人继续挑拨奉圣夫人和皇后。
至于这份揭帖,陛下根本无需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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