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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皇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活的橙子
姜宇检查了一下,一楼潮湿,虽然是姜宇想要的,但不是可以住人的地方,二楼才是姜宇的窝!在温猴儿的帮助下,姜宇清理了二楼靠近江边的那个房间,一打开窗,江风带着泥水气扑面而来,整个人都清醒许多!
姜宇又掏出纸张,在桌子上写了起来!再看见姜宇这扭曲的字体,温猴儿满眼都是欣赏。对着江风把墨迹吹干,递给温猴儿,叫他去把这些材料都准备一下,一会要用!温猴儿知道姜宇做事不按常理,也不多问,拿着纸张下楼去了!
姜宇把那个鸭脖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盯着它看:干瘪,硬,没有汁,入口不化,总结一个词——难吃!姜宇想帮帮李芯蕊,这鸭脖就是最好的东西!愣了半天神,温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了!
只是他手中提着一个大包裹,看样子提到这里来花了大力气。姜宇看着温猴儿满头大汗,噗呲笑了:“不需要这么多,一点就够了!”
温猴儿有点气恼:“你没写用量,我当然要多拿一点,备用!”
姜宇笑着道歉:“怪我,怪我!”
姜宇把这些材料各取一点,捣碎,拌成糊状,颜色确实不太好,不过味挺香!温猴儿流着口水问:“公子,这…….能吃吗?”
“吃吃吃,不怕死就吃好了!”姜宇打趣着说道。温猴儿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配料,有几种还是治病的药材,弄不好真要出人命!
姜宇把搅拌好的配料均匀地抹在鸭脖上,外面用纸袋子做个密封,又盖上碗,捂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把它放到一楼靠近江边的房间桌子上!温猴儿全程跟在姜宇身边,等姜宇做完这一切,温猴儿终于忍不住问姜宇这是在干什么?
姜宇笑了笑,神秘地说道:“别急,明天晚上就知道了!”说着退出来,确保锁好门,天也黑了,姜宇也累了!温猴儿准备回去的时候,又跑上来,站在姜宇的床边说:“明天老太爷为了庆祝大公子脱离危险,在梨园定了场子,也请公子你去呢!”
姜宇累得不行,几乎迷瞪了。温猴儿见状只好先离开,心里暗暗决定明天天一亮就来叫姜宇!
梨园春!姜宇睁开眼睛就看见这三个黑体大字挂得高高的!边上温猴儿撑着姜宇懒洋洋的身子!“公子,快点啊!再不快点好位置都要被别人占去了!”温猴儿使劲摇晃着姜宇的身子,期望能把姜宇从迷糊中摇醒!
这个温猴儿,天才露出鱼肚白,就把姜宇从被窝里拽了出来,直奔着梨园来了!姜宇又抬起眼皮子,瞄见“梨园春”三个字,感觉怪怪的!来不及发表意见,就被温猴儿拽着跑了进去!
在中间找了个位置。什么嘛,哪有人!姜宇斜了温猴儿一眼,又在椅子上迷瞪起来。温猴儿噘了噘嘴:什么公子,还没有我一个下人注意形象!
“当”地一声锣响,姜宇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还好被眼疾手快的温猴儿按住,不然要闹大笑话!姜宇再也没有瞌睡了,抬眼往周边看了看,喝…….人还不少嘛!最前面是温老太爷,下面的人,姜宇也没有兴趣认识!
又是一声“当”,还好姜宇做好准备,没被吓着。这声“当”是从隔壁传来的,隔壁也有一台戏,场面不比这边小!姜宇抬着头向那边看去,温猴儿赶紧指着人给姜宇一一介绍:最前面的是林天奇。
第二排左边那个是林天齐大儿子林正清,是个秀才;中间是老二林正宇,目前负责林家的生意;老三林正业,是林家副手!这林家,和温家是生意上的对手,实力比温家还要强一截!
“这次我们温家和林家争做高粱霸盘,老太爷硬是被林正宇套住了,林正宇才三十多岁!没办法,老太爷急令大公子回来收拾残局。如果大公子这次没救过来,我们温家估计就要被林家吃掉了。现在这个危局还没解呢!”温猴儿语气凝重,好像刀架了在脖子上一样!
姜宇听温猴儿这么一说,又往林家那边看了一眼,很明显,唱对台戏——这是在跟温家挑衅!不过姜宇可不想插手,姜宇要的是快乐生活,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对戏没有兴趣,姜宇把温猴儿留下来,自己准备出去走走!
姜宇没注意,在他起身离场的时候,林家,林家戏台那边,林正宇正好看向温家这边来,姜宇的影子正倒映在林正宇静得可怕的眼睛里!





朕的皇途 第九章金石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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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了一个懒腰,姜宇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姜宇并不喜欢热闹,他喜欢山水、宁静的地方。金陵城,姜宇还是第一次逛,乘着这个机会,好好看看!喜欢安静的人,自然会去相对偏僻点的地方!
姜宇走的,都是人少的大街,那些菜市场,离得越远越好!
恩……..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门面破落,挂着“金石店”的招牌。这个招牌有意思,姜宇腿不自觉地迈了进去。
一个四方小屋,却充斥着古老的气息。姜宇抽抽鼻子,恩…….有纸张的霉味,墙上是挂满了字画。屋中间的地方摆的是一个个架子,上面放着各种瓷器、玉器,姜宇一下子看不出来真假,要全是真的,那这个店主人也太阔气了!
架子太多,看不到柜台,也没有伙计来招呼客人。姜宇不是那种客气的人,既然来了,就要好好看看。门边上有一副长图,三米多长,上面盖了很多大红印章,纸有点发霉了!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估计是真品!
上面画的是山水,姜宇看着赏心悦目,到后面,越发热闹起来,小小的画上竟然有上千个人影,个个都那么惟妙惟肖。一时间,姜宇既被画的意境吸引,又佩服此人的画功,可谓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啊!
越往细看,就能看出画的布局,人物情景的分配,是一幅绝佳上品。姜宇对这个作画之人有了浓厚的兴趣。直接跳着目光去看画的落款——清明上河图,张择端!喜欢字画,不一定非要对字画有多深的研究!
姜宇也只是停在欣赏的水平上,没有那么深的功力,不会非要知道张择端是谁不可!只是…..这画,不是真品吧!姜宇看到后面落款的地方,画纸的经线和纬线有肉眼难以察觉的偏差,整体画的用纸就像…….恩,是了,给姜宇的感觉就是…….补起来的!奇怪!
不是姜宇有多么厉害,姜宇喜欢山水,就是喜欢那种线条。山水都有明显的线条,姜宇因此对那些线条比较敏感,至于一般肉眼难辨的差别,姜宇也能看出一二来!用手抚摸,果然,偏差的地方更加粗糙,这画……有问题。
要说是假的,但也能算上是假中珍品!姜宇手抚着画,真是喜欢啊!
“哎,臭小子。画可不能乱摸,这可是张择端的真迹!”姜宇听到声音后赶紧回头,一个白发老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脸上还带着不悦。老人家属于那种越老越精神的人,生起气来,有些顽童的样子。
姜宇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赶紧把手从画上拿开。老翁的脸色才缓和一点。跑过来用鸡毛掸子把姜宇刚才手摸的地方掸了几下。姜宇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这老人家,还真有趣。姜宇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这几十岁老人家,不能让他蒙在鼓里!
看到老翁脸色放好,姜宇指着画:“老人家,有些话,学生想请教一二!”老翁看见姜宇礼貌有加,心情也清爽起来,邀请姜宇一边品茶,一边叙话。老翁实在是太寂寞了,自己这个小店,虽然不指望它过生活,但长年累月没有人来!今天终于逮着这个机会,轻易不会放过眼前这个年轻人!
老翁沏茶的时候,姜宇伸头往里面看了看,很小的茶水间,屋里再没有第三个人,够冷清的。两人在小木桌上对坐,泡上茶,冒着水汽,相互介绍一下:姜宇先拱了拱手:“学生姜宇,刚才的事,学生给您赔礼了。”
“哈哈……年轻人,老夫也不是小气之人,老夫姓刘,本名刘少卿!”姜宇没多想什么,又拱了拱手:“学生以后就称呼您为刘老!”
“恩,刚才你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吗?”看来这个刘老也是个性急的人。姜宇笑了笑:“学生是有话说,只是怕刘老您不爱听呢!”姜宇故意抬高语气,想激刘少卿一下。刘少卿抚须大笑:“你这小娃娃,规矩倒是挺多。说吧,老夫是个能听忠言的人,不怕逆耳!”
“既然这样,那学生就发表一下个人意见。”姜宇说着指向那张清明上河图,“刘老,这图怕不是真品吧!”姜宇此话一处,刘少卿的脸色陡然一变,姜宇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了!
沉默片刻之后,刘少卿端起桌上的茶盏,悠悠地说:“你这么说……可有什么依据?”听到刘少卿说这样的话,姜宇放下心来:刘老不是一般的老人家吧!
“刘老请看,这落款和画纸的其他地方有细微的线条偏差,手摸上去有细细的摩擦!不知学生说的可对!”
刘少卿押了一口清茶,半晌没有说话。不徐不缓地放下茶盏,顺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出一个长筒的盒子!上面落有灰尘,大概是好久没有动过的。密封的很好,想来不是一般的东西。
不出姜宇所料,里面的包装一层又一层,都是厚厚的油纸,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嗅嗅,是驱虫剂的味。七八层油纸之后是一个细细的卷轴,刘少卿端开茶盏,将油纸垫在下面,然后缓缓地把卷轴铺开在桌上。
一点秋菊,一副佳人,两相映衬,秋景怡人。姜宇的目光深深陷进画中,线条柔美,墨香淡淡,是上好的苏州宣纸。上面没有落款,只有一方私印。姜宇抬起头来,微笑着看向刘少卿。
刘少卿嘴角微合,没有说话的意思,单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唐伯虎点秋香…….这幅是点秋香图吧。学生奇怪的是…..为什么没有落款?”姜宇轻描淡写道,目光又看向刘少卿。刘少卿看了姜宇一眼,起身大笑起来:“姜小友,眼光毒到。这两幅是老夫的镇店之宝,都是真品!”
此言一出,姜宇的目光一紧…..难道…..自己看错了?“不过,那幅清明上河图有些瑕疵,落款处曾被损毁,的确是补起来的!”刘少卿话锋一转,手又端起茶盏,轻押了一口,望着姜宇淡淡地笑了。




朕的皇途 第十章金石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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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夫人让我送酒菜来了。”一个管家,大概五十岁左右的样子,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走了进来。姜宇看着身着湖丝的管家、精致的食盒,觉得哪里怪怪的,喔……小屋和老翁显得太简朴!
刘少卿似乎不在乎这些,姜宇也不多问。收起卷轴,刘少卿请姜宇一起吃饭,既然都是金石爱好者,年纪不是问题。食盒很精致,菜是家常小菜:韭菜鸡蛋,小葱豆腐,小青菜,外加一壶酒。
摆好之后,刘少卿给姜宇介绍,这是他的管家刘全。刘少卿上了年纪,身体不好,每日的饭菜都要吃清淡的,是夫人亲手做的。姜宇这次是赶上了,可以尝尝刘夫人的手艺。刘少卿听到姜宇口中蹦出“刘夫人”这个称呼,微微愣了愣,似乎,不大习惯。
让刘全带着食盒回去,刘少卿和姜宇开始用饭。姜宇还真饿了。把酒打开,刘少卿喝了一口,脸上满是享受,姜宇看得出刘少卿是个爱酒之人。据刘少卿自己说,他身体不好,但又酷爱酒,夫人就给他每日限量。这对夫妻,还真是恩爱。
姜宇不大喜欢喝酒,似乎记忆里对酒没有概念。但耐不住刘少卿的盛情,姜宇还是饮了一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辛辣,呛人。姜宇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直说难喝。刘少卿有点激动:“你这小子,不会喝酒,我这可是贡…..”
下面刘少卿意识到什么,没继续往下说,姜宇被呛得不行,没注意刘少卿说什么。恢复过来之后,姜宇决定刘少卿再怎么劝,自己也不喝了!一边吃饭,一边论画,两人相谈甚欢,时间不知不觉走得很快。
等姜宇抬起头看向外面时,太阳就要落山了!姜宇心道不好,要迟到了,得马上走。起身跟刘少卿道别,跨出门槛后,姜宇又折了回来:“刘老,姜宇下次来给您带点好酒。不然您这身子,可喝不了这么烈的酒!”
刘少卿站在门口,看着姜宇的背影,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是有点烈,只是…..这天下还有比贡酒更好的酒吗?
姜宇沿着大道往回走,正好遇上散戏出来的温猴儿,温猴儿是在戏园泡了一天!回去时路过一条大街,卖东西的都还在。姜宇不想在市面上买,看刘老的样子,就知道不缺钱,那酒估计也是精挑细选的,还是自己动手酿酒比较好,这才新鲜,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
打定了主意,姜宇想顺路去买高粱,高粱可是酿酒的好东西。带着温猴儿,姜宇在街摊上问了好几家,高粱都很贵,竟然十五文钱一斤!大米才卖五文钱一斤!姜宇还想再看看,不能让这帮商贩给坑了。
温猴儿说话了:“公子,不用问了。这里的高粱都是这个价!”姜宇奇怪地看着温猴儿,脸上写满为什么。温猴儿一边向商贩要了五斤高粱,一边跟姜宇说:“公子,早上我不是说过嘛,我们温家和林家在争做高粱霸盘,高粱的价格一直很高,估计还要往上涨!”
的确,早上温猴儿确实说过,温家好像正面临危局。姜宇并不担心,不是还有温如玉那尊大佛嘛!温猴儿帮姜宇提着高粱,一边走,一边跟姜宇说现在两家的情况,不是姜宇想的那样。温如玉是带回来三十万两银子,暂缓了温家的危局,但林家也不是纸糊的。
温如玉正在养病,温家的局面都靠老太爷在撑着,老太爷坚持要把高粱霸盘做下去,这事都瞒着温如玉,怕影响他养病。大夫说,温如玉的病忌讳怒火!姜宇点点头,这场大战,鹿死谁手,还不好说呢!
不过,姜宇不爱勾心斗角,温家的事也轮不到姜宇插手。姜宇现在想做的就是回去看看鸭脖怎么样了,顺便酿一坛自己中意的好酒!
天色忽然暗下来,乌云就很快地盖住了天,是要下大雨的样子。姜宇快步往白楼赶,温猴儿提着高粱紧紧地跟在后面。到了白楼,姜宇就直接奔着鸭脖去了:一天的时间,是有些短,但是加重了配料,问题不会太大。
一个“饭”字在风中狂舞,山雨欲来,风总是来报信的那个!茅屋前站着一个女子,正眺望着大路那边,两缕青丝被风吹的凌乱起来。是李芯蕊。里屋又走出来一个女子,长相普通,似邻家女孩那般。
女子抬头看了看遍布乌云的天空,脸上的阴沉和不满更加明显。看着李芯蕊在风中细弱的背影,眼中满是怜惜:小姐原来是受不住风的,今天却因为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
把碗拿开,打开密封的纸袋,一股奇香袭鼻而来,温猴儿在边上口水直流:“公子别骗我,这明明就是吃的东西,香味我都闻到了。”效果还好,姜宇心情不错:“就知道吃。今天不行,这个鸭脖我有大用,改天让你吃个够!去,把我的毛驴牵来,我要出去!”
温猴儿吃了瘪,怏怏地跑了出去。姜宇看看鸭脖:颜色金黄,肉质饱满,香气四溢,看来是成功的。赶紧把鸭脖装好,姜宇把它揣在怀里。温猴儿已经牵着毛驴来了,看着满天的乌云,温猴儿有点担心:“公子,马上就要下大雨了,有什么事非要现在去吗?”
姜宇跨上毛驴:“你好好看家,这是约定,怎么能失约呢!约定…..就是要风雨无阻!”温猴儿听了姜宇的话,有些愣神:约定,比淋雨还可怕吗?
“走吧,小姐。要下大雨了,那个人不会来的。这么多年,小姐还看不清男人的真面目吗?”女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
李芯蕊看着路那边,没有回头:“姜公子……跟别人不一样,姜公子…….他…….”
“就因为那个奇怪的图案,这些读书人的风流…..小姐你还不明白吗!说不定,他就是在耍你…….”女子回头看了躺在桌上的保护伞图案,心中更笃定小姐是被人骗了。
“住口……萤儿,算了…..咱们回吧。”李芯蕊转过身,眼神里写满了失望。锁门的时候,李芯蕊把保护伞的图案贴在门上,她的心里有个小小的愿望:明天来开门的时候,姜公子,会站在门前等她!




朕的皇途 第十一章 少年 大雨 诗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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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宇的毛驴奔的很快,压了压怀中的鸭脖,摸摸毛驴的头,以后毛驴会是自己出门的专属座驾。风越来越大,路两旁的树抖得很厉害,叶子掉了一地,马上又被风吹起来,飘走了。赶在雨前,姜宇到了茅草屋,熟悉的“饭”字在上下翻飞,门,上锁了!
还是来晚了吗。姜宇看向四周,要下雨的天气,没有人这个时候还会在路上耽搁,悠长的小道蜿蜒着延伸到视线尽头,没有看见一个人。姜宇摇摇头,晚了。赶着毛驴准备掉头回去,姜宇看到门上那个图案……保护伞,自己那天心血来潮画的保护伞。
跳下毛驴,站在门前,该是那姑娘贴的,她想表达什么呢!伸手把图案揭下来,这么大的雨,风还在呼呼地刮。就这样贴在门上会被吹走的。恩……她知道我要来嘛,所以,把这个贴在门上,是要告诉我,她本来是在这里等的吗?
那我拿走这个,她明天来了就会知道我没失约吧。小心地把图案折叠收好,姜宇骑上毛驴,要尽快赶回去,在雨下之前回去,明天,再来吧,姜宇回头看了一眼风中飘舞的“饭”旗,恩…..明天得来。
半路上,雨就开始下了。很大,瓢泼的那种,雨帘都挡住视线了,还好,毛驴的眼睫毛长,视线还是很清楚的。姜宇可惨了,像泡在水里的鸡,刚被拎起的样子,湿淋淋的。白楼的门口,温猴儿看见姜宇回来,赶紧撑起油纸伞,冲进雨里给姜宇挡着水。
油纸伞的作用不大,尤其是这种暴雨,几下就冲垮了。温猴儿扶着姜宇下驴,赶紧跑到檐下。毛驴自己钻到那棵万年青下面,针叶厚,雨也淋不到它。温猴儿埋怨姜宇,下雨天还往外跑,着凉了可怎么好。
姜宇刚想说一句自己没那么娇气,却一个喷嚏打出来,确实经不住雨淋!温猴儿把预备好的干毛巾递给姜宇,先擦擦干尽,然后再洗个热水澡。说着温猴儿就跑出去,冒着雨,给姜宇打热水去了。
姜宇看着温猴儿跑进雨中的身影,心中的冷气散了不少。然后又像想起什么,赶紧跑进屋子,从怀里掏出那个鸭脖,打开看了很久,没事,这鸭脖包的很严,没进水。姜宇顾不上擦水,把鸭脖照之前的包装弄好,这样才不会走味,也不枉自己在雨中走这么一回。
弄好之后,温猴儿的热水也打来了。温猴儿本来还想伺候姜宇洗澡,但姜宇看见温猴儿浑身上下湿了个透,比自己也强不到哪去。况且姜宇也不习惯洗澡还要别人在身边伺候,就打发温猴儿回去,让他也洗洗,明天早上再来,自己这里不需要他伺候了。
温猴儿叮嘱姜宇半天,才离开。姜宇有点烦他,婆婆妈妈的,像个姑娘似的。但温猴儿的心意,姜宇还是感觉得到……..他,还是挺可爱的。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舒服多了。
打开门,站在檐下,雨没有减小,檐上滴下的水珠跟细线一样。雨中的小院朦朦胧胧,毛驴在树下干燥的地方打盹,姜宇有了错觉:自己好像乡村的土财主。姜宇记得院子的西边有个小靶子,看过去,竟然歪歪斜斜地插着两只箭,那边的地上有几串小脚印。
姜宇心生疑虑,这孩子,怎么在雨中练箭。脚印还在,他该是在自己洗澡的空挡练的,估计没有走远。姜宇赶紧快步上了二楼,尽量朝那边看。高处,目光远。但是雨大,依稀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穿的是雨蓑,走在雨中,深一脚浅一脚,再往前,身影就被围墙挡住,看不见了。
姜宇摇摇头,好倔强的孩子,是温府的什么人呢,竟然雨天来练箭!等他下次来,姜宇决定,一定要见见他,这个孩子,不一般呢!雨在不停地下,不时还有闪电。大雨,加闪电。姜宇不由想起那天自己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那个夜晚。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我是死了吗?没死怎么会被埋。是谁埋的我,我又是从哪来,竟然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记得!姜宇的大脑飞速地转动起来,令人沮丧的是:仍旧一片空白!
一道闪电划窗而过,姜宇站在窗边,看见白茫茫的江面,雨打在上面,水花四溅。灵光一闪,脑袋里有东西。回过身,姜宇迅速从笔墨袋里掏出纸张,把脑海里的东西写下来: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虚;人杰地灵,徐儒下陈蕃之榻!
紧接着,姜宇又起一行: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两句写完之后,姜宇放下笔,自己盯着纸上歪歪斜斜的字体,不知所措。看起来稀松平常的两句话,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中,完全是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两句诗词罢了。姜宇向来喜欢线条美,对于诗词中的东西……额,不太感冒!
开着窗,江风浩浩。姜宇觉得挺美,没在意这两句诗词,就任其摆在那里,躺在床上,这回要睡个好觉!恩……两天没有好好地睡了。
第二天,很早的样子,至少温猴儿还没来叫自己,姜宇隐约听见院里有人走动的声音。起床,头有点昏,姜宇不得不扶着桌子,不然就站不稳。桌上很干净,外面的风还在吹进来,雨还没停,但是小了不少。
昨天在桌上写的那两句诗词没了,大概是被风吹走了。窗子没关,靠着江,该是被吹到水里去了。不要被人捡到才好,姜宇不想惹麻烦,还好没有署名。姜宇到现在还不知道,温府的纸张,是有标记的!
院中的声音很奇怪,不像是大人,还有箭入靶子的声音。是那个少年!姜宇对这个孩子很好奇,强撑着身子,推开门,靠在二楼的扶梯上,往下看。细雨蒙蒙,一个少年正惊慌地往楼上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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