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活的橙子
姜宇抬起头看着李芯蕊,郑重地问:“蕊姑娘,姜宇只是把这些说出来,但看你的选择!”李芯蕊不假思索,语气执着而坚定:“姜公子,妾身只是想自己养活自己,不再靠别人活。不管多苦多难,妾身都要坚持下去!”
李芯蕊的决心是姜宇没有料到的,姜宇不明白是什么使得李芯蕊如此坚定。一个男子听完姜宇的分析之后,怕是要打退堂鼓,而她,却坚定不移。这里面肯定有难言之隐。李芯蕊不说,姜宇也不会问,毕竟是人家的隐私,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出来吧。
“蕊姑娘,姜宇以为茅屋已经被毁,再建起来怕是要花费很大功夫。而且这里的地势,蕊姑娘该之前在这里开店,该是有体会的。人流不多,生意自然不会好。蕊姑娘如果信得过姜宇,咱们应该另想办法。”
李芯蕊点点头,在这里开店,确实像姜宇说的那样,只赔不赚!李芯蕊根本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只是凭着自己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姜宇说的很明白,这里,再也没有待下去的价值。
靠近河边的地方,是一幢木屋,整洁干净。往前走不远,就是官道,这幢木屋可以说是闹市中的宁静之地,这里就是李芯蕊现在的家。而那个茅屋,只是她开的小店。姜宇站在院中,旁边就是垂柳依依的江畔,美感丝毫不逊于自己的那幢白楼。
院子里是从茅屋那边运过来的木桌以及一些常用品,碗筷什么的。李芯蕊决定听姜宇的建议,不再修建那个茅屋。现在的时间该是下午过了一小半,姜宇还有时间帮李芯蕊继续做好这个生存计划…….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的计划。
莹儿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欢姜宇,在莹儿看来,放弃茅屋,重新开张,这……实在是风险太大,万一失败,呸呸呸…….莹儿用力地摇着头:再不喜欢姜宇,小姐还是最让自己挂心的。
姜宇围着那些木桌转了转,要旧物利用,要给李芯蕊尽可能地节约成本。拿来工具,姜宇就在那里劈啊、砍啊的,好好的桌子、椅子都被拆散了架,实在看不出这个讨厌的家伙要干什么,反正莹儿就是看着姜宇不爽!
大约花了一个时辰,或许还多的时间,一个造型像鸭子的小推车出现了。李芯蕊捂着嘴偷偷笑了:“姜公子捣鼓半天就为了做一个鸭子!”姜宇白了李芯蕊一眼:“这可不是普通的鸭子,明天你就知道它的厉害了!”
把院子收拾干净,时间也不早了,姜宇临走之前叮嘱李芯蕊,要按照配方来腌制鸭脖,一定要密封好,放在湿润的地方。李芯蕊表示一定认认真真地完成姜老师交给的任务。姜宇被李芯蕊故作认真的表情逗笑了。
李芯蕊看着姜宇远去,又亲自打量眼前这个鸭子造型的小推车,实在是太普通了,李芯蕊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姜公子…..不是自己原来想的那样,姜公子也是一个普通人吗,噢……想法天真的普通人。
入夜。天色又亮,不过还是很早。姜宇还在梦乡,当当……,就传来砸门的声音!姜宇把枕头压着脑袋也挡不住声音进入耳朵。“这个温猴儿……勤快地有点离谱!”姜宇气呼呼地从床上跳起来,急奔几步,用力“哗啦”一声把门扯开,几乎眼睛也不睁,手一抬,食指往前一伸,提高了嗓音:“你有完没完,还不让人睡个好觉嘛!”
在姜宇心里,自己现在该是指着温猴儿的鼻尖。自己从来没这么高声说过话,温猴儿该是被自己的气势吓住了,连声音都不敢出。然而正当姜宇要得意地睁开眼睛嘲笑温猴儿几句,耳边却传来少年脆生生的口音:“宇哥,你在说什么?”
听声音不是温猴儿,姜宇睁开眼睛一看,面前没有人,自己的手正指着身前的空气。四处瞄几眼,还是没有人。姜宇奇怪地摸摸头,准备转身睡个回笼觉,却又听见一个声音:“宇哥,我在这,往下面看……是我,温如书。”
听到提示,姜宇低头一看,温如书正一脸黑线地看着自己。因为温如书年纪小,个不高,姜宇也没有想到温如书会主动来找自己,于是…….就把这个小不点给忽略了。温如书这下可不高兴了!
姜宇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睛,弯着腰对着温如书:“小家伙,这么早来找我想干什么?”
朕的皇途 第二十章凤栖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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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书气鼓鼓地走进姜宇的房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姜宇一听明白了,这小东西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刚刚不到黎明,就来祸害自己!叹口气,姜宇也坐过去,顺便给自己倒杯冷茶,这还没上手呢,就让温如书叹着气给端走了。
嘿……我说,这温家的怎么都不拿自己当外人啊,得……我自己啊,再倒一杯!温如书喝完茶水,一个劲地在那叹气。姜宇不想搭理他,整个早上的心情,都让这小子搅黄了。温如书反正不客气:“宇哥,我不想读书,我想练武,我要学射箭!可是……我爹他…..”温如书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干脆改成接着叹气。
到这会,姜宇明白点什么,怪不得这小子偷偷自己练箭,有时候还冒雨练,该是三老爷管得太严。这个可以理解嘛,经商之家,原属末流,当然希望下一代能够金榜题名,光宗耀祖。这三老爷温伯用是个花天酒地的主,自己不成器,那对儿子寄予的希望就更甚于普通商人!
温如书可就苦了,干不了自己喜欢的事,天天被关在书房里读那些儒家经典,诗书礼仪,脑袋都要炸了,得空就偷往外溜。也亏温如书有个风流的老爹,不然,他爹会把他看得死死的,这小子哪有机会溜出来练箭!
姜宇觉得自己现在住在温府,白吃白喝,不干点什么心里毕竟过意不去。况且对温如书又甚是喜欢,给温如书开导开导,就算是给温府打短工还房钱和饭钱。姜宇站起来,走到温如书的面前,“如书,你爹的做法虽然严苛,但也是为了你好….”姜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温如书打断:“宇哥,你要是也想劝我回去读书,那我就走了!”说着温如书拔腿就要走。
姜宇一把薅住温如书的衣服,把他拽了回来:“你这个臭小子,脾气还挺大。我可没有劝你回去的意思。我想说的是文要学,武更要练,强身健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姜宇知道,这小子这几年估计要被他那风流的老爹给逼疯了,对付他,得搞迂回战术,硬来可不行。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对于温如书来说是一句从未听过的新词,加之姜宇又有点支持他练箭的意思,温如书立马双眼放光:“宇哥,你这是什么理论,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姜宇小声地哼哼鼻子:别说你没听说过,我自己也不知道脑子为什么会有这句话,不过听起来很有道理,这不就把你给哄住了!
迂回战术,是姜宇的强项。“如书,你们温家是如何发家的,祖上又是怎么回事呢!”问题得从根上解决,要消灭温如书这头小叫驴,软硬兼施,还得搬出温家的老祖,情理并上,打得他防线崩溃,才算胜利。
作为温府的一份子,温如书当然对自己家的发家史清清楚楚。从温家前几代,本是末微小流,依靠着几代人的苦心孤诣,才有了如今金陵第二酒商的家业。从根上就是一个商业发家的暴发户,在金陵那些诗书世家的眼中,实在上不得台面!温家好几代人都想着高中金榜,光耀门楣!奈何……奈何……..
温如书凝思着,把自家的心酸翻了一遍,心中对学业的反感减轻几分。姜宇趁势而上:“如书,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生以笔舞天下,不比那些粗俗的武将马上挥刀来得更精致一些。但,习武健身,也是必不可少的。健壮的体魄才能让书生的光辉灿烂得更久!”
温如书站起来,疑惑地看着姜宇:“宇哥,这些话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连书上都没有这么精辟的阐述!”姜宇咳嗽一下:我自己也没有听说过,脑子自己有,说出来你也不信,我还是趁热打铁,继续编下去才管用!
“文武为斌,相得益彰。对于那些真正的武学宗师,我也是很钦佩的。这样,我给你买一把上好的弓,你可以放在我这儿,得空就来白楼练箭。”姜宇此话一出,温如书张着嘴:“唔…..这…….我…….”激动地说话没有一个连续的。
温如书是温府第二个苗子,不能荒文为武,文武双修,将来才是康庄大道。姜宇知道,武道不用过深的诱导,温如书就会自己跳进来。然而,文道,还需要加点猛料!姜宇抓耳挠腮,憋得满脸通红,头发差点就根根竖起了!
温如书怪怪地看着姜宇,只见姜宇从笔墨袋里掏出一张白纸,铺在桌面上,手中的毛笔饱蘸浓墨,下笔遒劲,该是…….呀,宇哥要爆发了!温如书很期待,姜宇这么一个不同于俗人,满口新鲜理论的人写出来的东西会是什么样的呢!?
“凤栖梧!”三个歪斜的字出现在白纸之上,黑白相对,好似一丸豆腐掉进木炭之中,直刺温如书的眼眸,在黑白相间的双眸里旋转出异样的神采!凤栖梧,该是词牌名,以前见过一些,呃……都是如同一滩死水的东西,那些人只会写无聊的东西!反正温如书看那些是看够了!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在温如书深思的时间里,姜宇已经如大江东去、滔滔不绝之势将脑海中的字句在点点滴滴地书就,下阕也在温如书的眼中诞生: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温如书在嘴里喃喃地回味这一句,原来,诗词还能写得这么耐人寻味,正好对上宇哥刚才讲的那句: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以前怎么没发现……也是,书上的那些东西乱糟糟的,哪里有宇哥这般清丽动人!
温如书在心中,已然把姜宇当成遗世独立的大才,隐于市井,才是大道所为!再往下看…..呵……哈哈……温如书笑个不停!姜宇写完,见温如书在那里咯咯地笑,佯装怒道:“怎滴,小子!我写的诗词…..还不准我留言嘛!”姜宇正指着纸的最后一行:姜宇赠如书!
温如书笑声更是停不下来,嘴里打结着说:“不…不是…,宇哥…….你这笔迹,真有意思呢!”姜宇也是一愣,拿起纸端详一下,看着歪扭的笔迹,想起什么:第一次写完麻沸散给温猴儿,温猴儿捂嘴偷笑的表情;昨天把绝味鸭脖的配方给李芯蕊,李芯蕊也捂着嘴偷笑!明白了….彻底明白了,原来……原来——这笔迹,哈哈哈,姜宇也跟着笑起来:以后再也不给别人写东西了,伤心!
哀…….藏拙…..姜宇还是知道的!
“你这个臭小子,出来这么久,还不回去吗!小心你爹,我一会还要出去,没工夫跟你玩!”姜宇收起笔墨袋,时间也不早了,李芯蕊那儿还没有完事呢!温如书一听要出去,跳起来,窜到姜宇面前:“宇哥,我爹出去了,今天都不会回家,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孩子不能在家憋久了,放养的鸭子,肉才更鲜美!带这小子出去见见市面,未必没有好处。姜宇装着一本正经:“你确定你爹不会回来,到时候要是把你屁股打开花,可不能把我供出来!”“怎么会,如书也是受圣人熏陶的,宇哥大可放心!”看姜宇松口,温如书就差赌咒发誓了!
姜宇也乐了,就知道你小子耐不住,“回去把我赠的诗词放好,我就带你一起去。”温如书抓起桌上的诗词:“宇哥不说,我也会珍爱如宝,如书定然要保存个千八百年!”姜宇在温如书脑袋上轻拍一下:“臭小子,赶紧。晚了我可不等你!”
朕的皇途 第二十一章上阳楼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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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太阳懒洋洋地趴在半山腰,和煦的柔光洒遍大地,街上的行人还不算多,鳞次栉比的商铺早已开门做生意了。姜宇看时间还早,打算先给温如书挑选一把好弓,不然……姜宇可不敢保证这小子会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身边不惹事!
江慕青在温府后门徘徊好久了,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进去!之前和柳逸尘他们说好,要去林正清那里打探那几句残诗的出处。原本很好说话的林正清却把自己不痛不痒地送客出门,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信息。秋季花魁赛马上就要来了,今天是照例的最后一次集会,消息打探不出来,怎么有脸去见柳逸尘他们!
江慕青小扇子摇得呼啦响,心里在做剧烈地斗争,前脚刚迈进去,后脚又缩了回来!在门口万分纠结。进去,又退回来,后背正好碰到什么,转身一看,是温府三老爷温伯用!江慕青赶紧拱手赔礼。
温伯用本来今天都要在风流院里,今年赶上温如玉受伤,酒会去不了,临时被温老太爷吩咐去顶替。刚被小厮叫回来,换身衣服就要去,在门口碰见犹豫不决的江慕青!温伯用很奇怪,江慕青一向自视甚高,对商贾之家不懈搭理,怎么…….今天?
才子的地位在商贾心里总是不低的,温伯用连忙回礼:“江先生今日怎么有空来寒舍?”面对温伯用的询问,江慕青脸上火辣辣的,自己的一贯行事,自己知道,从来就没有给过这些商贾人家什么好脸色,今天却突然来访,别人不欢迎,自己也不能说什么。君子向来提倡“以德抱怨”…….今日的情形竟然反转过来,如何叫江慕青能从容不迫!
忍了半天,江慕青才编个由头:“温老爷有礼,小生今日来是想见见小公子温如书,我们稷山书院有意招收温如书公子入学!”晴天霹雳…….晴天霹雳…….“喔………我……..小儿……..江先生……可不是…….玩笑吧?”温伯用差点就高兴地跳起来,这等好事…….温家的祖坟冒青烟啦?
稷山书院,是金陵顶级的书院,招收的是那些富有才华的少年,除此之外,再富贵,再有钱,再有势,也不会收,因为这个书院的院长是皇亲国戚,“稷山书院”的牌匾是当今皇帝亲笔御书!放眼天下,谁敢跟皇权叫板!
稷山书院聘请的先生都是饱学之士,个个都是才高八斗,大都身负功名!而且稷山书院的学子每届恩科高中者数不胜数!踏进稷山书院,就等于一只脚踩进了金榜!江慕青自然知道稷山书院的规矩,如果那两句残诗真是温如书所写,那也够格进书院了,也不算编谎话!
江慕青干咳两声:“温老爷,能不能进去,还得看小公子的才学。我这次来,就是要考校一二的。”有这等好事,温伯用恨不得用八抬大轿把江慕青抬进去!温伯用立刻带着江慕青进府,直奔内院,温如书的小书房就在内院。
温伯用站在长廊上,指着一间被绿树环绕的房子:“江先生,那就是小儿的房间。在下先去换件衣服,去去就来。劳烦江先生自己先去了!”这届的酒会,温伯用还得去,这关乎温家的脸面,先去把衣服换好,回头招呼江慕青,也不算怠慢。
江慕青一心急着见温如书,看他是不是有那么神,自然不会跟温伯用做过多计较。朝着温伯用点点头,脚步生风地奔着温如书的房间去了。温伯用赶时间,也没注意江慕青的匆忙!两人就各自分开了。
房子很近,江慕青几步就站在房门前。心里很激动,马上就要知道结果,却有点胆怯,不敢去推门,想让时间就暂停在这一刻,想让金陵的才子格局就这样地保存下去,从来没有什么“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出现过,温如书更不存在!
江慕青心里如江翻海腾,就像滚烫的沸水。浑身却冰冷,冒着水汽,衣服竟湿了大半!狠狠地掐了大腿一下,疼痛传到神经,这才清醒点,暗暗后怕自己的想法。还是得往前走,成为才子之前,那些磨难哪一件不比现在磨人。成名之后胆小怕事了?
不…..不,我江慕青可不是那些世俗凡人,定定心,江慕青推门而入!小书房面积不大,很简单,一眼看得清清楚楚。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豪门富贵,只会拿钱给孩子粉琢玉砌一层外衣,内里却是比普通人都要无趣!
然而,眼前的简单,改变了江慕青对商贾之家的一点印象,至少温家与众不同。温家一直想要的东西,就体现在了温如书身上,这书房的布置就可以佐证。清贫、简单,是读书人必定推崇的!温如书,这个书房,符合江慕青的口味。
往屋里再瞧几眼,空荡荡的,确实没有别的空间…..这……表明没有人!江慕青有点失望,能看见这个温如书是他来温府的目的!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一个书桌,堆得很高,都是经典。江慕青慢慢走过去,也许……..看看温如书的其他作品…..也能达到目的。
“咦……这个…..是…..凤栖梧?没见过?新词!”江慕青又靠近一步,身子已然紧紧抵在桌上。一张写满歪斜字迹的纸正静静地躺在桌上。
温如书回来送这张纸的时候,一颗心直悬在和姜宇一起出去玩上,遂将凤栖梧直接摆在桌上,只拿砚台压住纸的一角,就匆忙出去找姜宇了!这一压,正好盖住最后一行“姜宇赠如书”五个字!
江慕青得以看见整首凤栖梧: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好,好个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江慕青面色涨红:凤栖梧的牌子前人写得多了,自己看得也多了,然而…….恩…..没有一首凤栖梧能写得这样让人欲罢不能、沉醉其中。凤栖梧的牌子,到此怕是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这……唉……真让我等汗颜,这个温如书…….将来必定…….
朕的皇途 第二十二章上阳楼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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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脚步声,江慕青着急之中干了一件让自己都没想到的事:移开砚台,把凤栖梧的纸张……塞,塞进自己的口袋!移开砚台的时候,好像又多出来一行小字?没时间看,门开了,是温伯用,看样子是换身衣服就来了,对儿子去稷山书院还是非常重视的!
温伯用一来,书房这么小,只有江慕青一个人!“这个混小子,又往外溜,等回来……看你的屁股开花!”有江慕青在场,温伯用不好发作,只能在心里暗暗地发狠。温如书不在,温伯用也不想失去江慕青这个送好信的喜鹊,拉着江慕青往外走:“江先生,今天我们在上阳楼举行酒会。江先生去了,定然能蓬荜生辉!”温伯用这个主意打得好,借助江慕青这个才子,在金陵商贾之中名声就能力压群雄了!
江慕青平生第一次做贼,心虚得不得了,手心手背都是冷汗。一个多余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只能机械地被温伯用拉着往上阳楼去了。
上阳楼、青云楼、羽凰楼是金陵北部三大酒楼。今日,三大酒楼都在召开酒会,是官方对秋季花魁诗会的最后一次宣传。不同的人,自然不会聚在一起。三个酒楼没有在一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也是抱团取暖的。
上阳楼会,是商贾之家为了秋季花魁诗会做的宣传,邀请和到场的自然都是商贾之人,往往是读书人最不懈来的。之所以要开上阳楼会,那是因为商人们是主要的赞助者,秋季花魁诗会的经费就是来源这里,不开不行。
江慕青这下麻烦了,来了上阳楼,自然会被这帮商人吹捧,但日后和其他才子见面,少不了要被人嘲讽!但,没办法,谁叫自己上了温伯用的贼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免得被这些商人的铜臭沾染。
江慕青实在是太无聊了,目光在街上的行人身上扫来扫去,看见一个少年围着一个青年在追打玩闹,青年的手上还拿着一张弓。江慕青马上把眼神瞥向一边:武,粗俗!向来是江慕青这些才子所不耻的!
“宇哥,给我,给我!说好了,是给我买的!”街上,温如书正围着姜宇要弓,他们正从上阳楼下经过,江慕青刚才看见的正是姜宇和温如书!温如书从小养在家中,外人只听其名,未曾见过温如书到底长什么样。
姜宇高高地举起弓,穿过人群:“你小子今天要老实点,我带你去个地方。表现好了我才会把弓给你。”温如书一看没戏,只好牵着姜宇长衫的下摆,乖乖地跟在后面,片刻消失在江慕青眼前。
江慕青把目光收回到楼上来,正看见林正清从楼梯那儿上得楼来。江慕青赶紧低头,早上才从林正清那里吃瘪,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噢……想起来了,林正清家也是商贾,还是金陵第一大酒商!
江慕青不想见林正清,林正清却早就看见江慕青,看脚步的方向,就是冲着江慕青来的!边上的众人早已经喝起来,商人就是商人,远没有文人那般矜持。谈话间说起那晚在临仙台方丹仪写的那两句残诗,明显看见林正清脸色一变,没朝江慕青这里来。径直坐在那些人中间,竖着耳朵,似乎在听什么!
“嘿,方丹仪那两句写得真是好!”
“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吗?写得确实好,当夜就传遍了金陵城!”
“呸,你们说得都不对,不是方丹仪写的,是…..是……”
“行了,别在这儿支支吾吾,是方丹仪说的,她说是一个九岁孩童写的!”
“对啊!我也听说了。这是谁家的孩子,竟然这么厉害!有人知道是谁家的吗?”
“哼,孩子….九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写出那么好的诗词。我看你们都是喝醉了!”江慕青坐在边上,实在忍不住这帮土包子。个个脑满肠肥,却丁点文墨不通!
“嘿,好大的口气,我当谁呢!原来是江先生。怎么,江先生自己写不出来这么好的诗词,又怕自己的身份被一个九岁孩童压下去,就说我等是在胡说八道!有本事和那个神童较量去,我看你是白读这么多年书,连一个九岁……孩童都比不过!”此人在“九岁”的语气上故意加重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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