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吏在大明

第四百零六集 山东汉子
    “原来是阿海百户，你代我向大人求个情，我们刚从北京换防过来，今才算在这上岗。”夏元吉道:“老夫知道了，东昌卫，卫辖五个千户所，十个百户所，五千六百人奉旨前往北方边境，你们是来替换的。”秦千户靴跟一碰，一个立正道:“是，由于我们的失误给盗贼找到了机会，大人受惊了。”“今开始，你们要拿出北京禁卫军的威风，把盗马者给我往死里打。”夏元吉挥起了拳头。秦千户也握着拳头:“放心吧，夏元吉大人，守护我们在行，一定把漕河和东昌府守好。”“不仅是这个，东昌是我大明的仓库，里面几十万担军粮和上万匹军马都要靠你们用脑袋担保。”平山卫的刘裕闻讯来了:“大人真不知道你大驾光临，失礼了，去咱刘家大院聚聚。”“不用那么麻烦，到你府上，这帮人一晚就别睡了，老夫还是带他们去驿馆街宿一晚，明日好早点走。”二个卫的指挥见劝他不着，便只得作罢，骑着马走了。老头的摊子也修好了，夏元吉道:“你继续煮，我们去驿馆放下行李，栓好马再来。”驿馆的驿丞和夏元吉很熟，替他们按排了最好的房间。夏元吉和阿海几个上楼去放行李了。张舍对个卒子道:“刚才马都受了惊吓，你给我喂些好的粮草。”“大人放心，陈的粮草刚随大军拨走了，这都是新仓库提出来的。”舍刚才的火气还没泄完道:“要死了，人家是去打仗的，吃发霉的东西吗”卒轻声道:“大人，人吃陈米不见的差，只要不长虫子，不发霉，比新米耐饥。给马是要喂新鲜的，但北方不缺草，而且都是新鲜的，这里带过去的也是备用的。”卒讲的有几分道理，舍也不去管他了，上了楼帮着如意把行李放好。夏元吉喊去喝粥了。驿丞道:“馆里有白米饭，大豆，青菜和猪肉，一会儿就好，别出去了。”夏元吉道:“让其它人留下，我都和老头讲好了，不去不守信用。”舍道:“就咱俩去吧，也算是去赔个礼。”“也好，省得他们粥喝多了，晚上尿床。”一老一笑着出了驿馆。老夫妻俩还守着摊，四月的，晚上还有些冷，两人正围着炉子，见夏元吉和舍过来，急忙道:“夏元吉大人，张舍大人，以为你们不来了，咱准备收摊了。”“我夏元吉就这么差劲吗”边上摊位几个喝酒的外乡客听到了，扔下饭碗，便冲着他大跪。夏元吉一惊:“月黑风高的，拜什么拜，当我死人吗”舍迅速抽出剑道:“这是钦差夏元吉，朝廷命官，你们立即退后，否则便怪这把张三丰的青龙剑不长眼睛。”几个人弯着腰退后，其中一壤:“大人别误会，人们原是青州唐圣母手下，被朝廷捉去，本是死罪，是夏大人在皇上面前求情，我们白莲教三千义士才得免死。”&nb



第四百零七集 忠贞的红瑶
    自已娘子不见了，舍有些急，刚才盗马贼一幕，兀自在心头没散去，他便“咚咚终”下楼，准备去找驿丞打探，楼中间的排窗，稀开一条缝隙，他便顺手一推，后面是个杂乱的院子，微风中传来马粪的臭味，他想起院后的马庑，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里面堆着稻草，僵绳和木桶，乱七八糟的，马安静的打着鼻息，咀嚼着饲料，舍便一间间的找自已的雪龙，马庑长长的，至少有二十间，最东头一间亮着灯火，还有水的冲刷声，舍凑近时，听得如意自言自语的在话:“雪龙啊，别怕，我在你身边，你多吃点，这是最好吃的豆饼，别的马都没吃。”舍心头乐，这娘们也真有心思。“雪龙啊，你只管吃，身上的脏东西全洗干净了，你也舒服了，你服侍了主人半辈子，也辛苦了。”舍干咳几声道:“你傻乎乎的，马能听懂”“能啊，你看我喊雪龙，它答应不答应”着拍了拍雪龙白如雪的脖子道:“雪龙雪龙，谁喜欢你”那雪龙真像有灵性的转过头去，对着如意的额头舔了舔。舍笑着拍了一下手，把如意从马棚中牵出来:“回去睡吧，傻不拉叽的，明早上不上船了”蒙蒙亮，大家都吃床了，舍看夏元吉屋子门关着，推推里头用门闩闩着，就和如意到下面去吃早餐。一会儿夏元吉也来了，打着哈欠道:“昨晚那个粥喝多了，搞得我一晚没睡好。”阿海紧紧的捂住嘴巴，忍着不笑。夏元吉拍了他后脑壳道:“笑什么，菜和米都买好了吗，不会中午又喝粥吧”驿丞:“昨张詹事已经关照过了，大米和菜全部送上船交给船老大了。”东昌湖的水，静静的流趟，船徐徐的离开了码头向南驰去，逆着水，桨橹翻飞，泛起绿水磷光，不一日便到了南京。夏元吉定好，次日早在原地等候。舍便带着如意回到南京自已的家中，三年多没回来了，院子里附着一层朦朦的霜气，只是那院墙上的藤蔓刚出头的新叶和青葱的枝杈上露出的黄花，倒显得春意正浓，没有市集的喧闹，也不显得凄苦苍凉。门上新春的对联被晨雾打湿了，大门半掩着，老虎像发疯一样扑了过来。丫鬟朵兰跟了出来:“少爷少奶奶，今二少奶奶还，今年院里的喜鹊叫得欢，会不会有喜事儿呢。”红瑶的娘出来了，向两人鞠了个躬:“红瑶去工坊了，我已经差丫鬟去喊了。”须臾，红瑶来了，三年不见她完全变了，原本黛黑的长发也变得花白，因汗水两鬓湿湿的贴在脸上，看起来很疲惫，虽然两眼仍非常有神采，但岁月的风霜在脸上刻下了无数的沟壑，她露出牙齿笑着。舍迎了上去，爱怜的替她拿掉粘在胳膊上的线头:“工坊事情还这么多吗”“现在出不了价，只能靠量赚钱了”“如果不行就关掉吧，或者随我去北京，或者去苏州亮亮那儿”如意也:“我看也



第四百零八集 五世同堂
    汤宗的大儿子汤沐上船了，带着二个听差挑着行李。汤沐比舍年长几岁，一直在海州当通判，所以没见过。汤沐的眼睛是湿润的，面貌完全像父亲，舍握着他的手，眼泪刷刷的往下掉:“我都没送上他，惭愧惭愧。”“我也是，本来准备过年时回家看他，没想到他他去得这么快！”“汤宗主要在牢内呆了十年，那日子太那熬了。”夏元吉惺惺相惜的。“是啊，仁宗皇帝把他放出来，担任大理寺卿，我娘就劝他推辞了，他死也不肯，去了趟山东，回来就状况不佳了。”“汤大人六十二岁，已经是花甲之年，历经洪武、建文、永乐、洪熙、宣德五朝。忠直廉能，始终如一为朝廷，皇上应该给予荣耀。”“宣宗皇上已经下旨，号他为“列卿之良”，诏遣平阳官府赐祭治葬。”夏元吉关照舍:“沐公子肯定一夜未眠，你找个安静的舱，让他去睡会。”船到了苏州胥门码头，舍原本怕耽误公事，想让如意自已回夷亭，苏州府蒋通到来迎接，夏元吉和他悄悄的了几句，就对舍:“你好久没回家了，准你二假，陪老婆回去。”“汤公子怎么办”舍有些担心的问。“我让苏州府派个船，由陈阿海带几个兄弟陪着去平阳。”夏元吉老辣，按排的井井有条，浙江平阳不正是阿海的家乡吗当年他随金忠，就是在平阳青街陈家大院选中的他，几年功夫，那里的后生都长大了，人才有的是。“夏大人，你怎么对童子军了如指掌。”“金忠这老头，对此事一直津津乐道，我耳朵听得都生老茧了，什么台皇都村了，什么斜头岛，还有个叫周八七的混子，不就二百多人，阿海几就搞定了，到时候，咱们一个个审就是了。”舍听着连连称是。舍问苏州府要了二匹马，便出了娄门沿着致和塘河直奔夷亭。如意把缰绳收了一下:“郎君，我总觉得夏大人这回招兵，似乎不是重点，这么悠悠的肯定还有什么其它要事。”下来，我估计胡濙对他了真话。”“胡濙知道建文皇帝的下落吗”“应该知道，”“我也觉得，我看他行囊沉沉的，和蒋通判话又神神秘秘，估摸着和建文皇帝有关。”“你是皇帝派他去安抚建文皇帝”“有可能，自从仁宗皇帝赦免了建文皇帝的胁从，宣宗赦免了那么多人，还没对朱允炆表示过什么皇帝有一回在宫中宴请胡濙、杨士奇、夏原吉、蹇义和我，过:“下太平无事，是你们几个饶功劳，后来我们先走，胡濙被留永乐二十一年，胡濙从苏州赶到到宣府拜见朱棣。皇帝当时已经睡下了，听胡濙到，急忙起床召他入室。直到四更才离宫，你当时胡濙只管寻找建文皇帝的事，他能有什么急事秉报的”“也是。”“肯定知道建文皇帝出家了，所以就把胡濙改命到南京做官。”“郎君，你见过建文皇帝吗”



第四百零九集 平阳招兵
    舍话要去找张历生，张王氏似乎想什么，突然连着咳嗽，舍心慌了，娘一直有咳嗽的毛病，急忙唤丫鬟倒水，张王氏咳嗽算是平伏下来。娘去睡了，舍问亮亮:“奶奶是否一直咳”“平时还好，就是一急会这样。去年我替她看过郎中，郎中她肺虚，开了些川贝，枇杷叶之类的中药，就是她没耐心，好的时候根本不喝，经常喝真咳时就不顶用了。”“中药就是调理，坚持喝，药性才有药效。上次王太医的方子好，我明日去昆山城里多配些，让她喝过夏，冬病夏治。”第二日吃罢早饭，舍便去了昆山镇上。他先去了白梅娘家，牌匾上还写着张吴记豆浆店，门却关着，出来时问过阳阳，阳阳:“外婆常去外舅公药铺帮忙。”舍就去半山桥的药铺。吴嫂果然在里头，踮起脚尖，拿着个鸡毛掸子掸柜子上的灰尘。见舍来了，拖着他坐下听她唠叨。还没上几句话，外面板车上拉了个打架打破头的人进来，吴嫂的弟弟忙着敷药包扎的，舍也不便多留就叫二配了药，告辞回家。在市桥碰见陈福贵带个随从沿街挨户讨要税费。舍道:“福贵，你县丞亲自出马，看来这钱很难要啊”“可不是啊，前年开始搞了珍珠养殖，还要一年才有收成。”“那总有盼头了，亮亮的太仓不如你们，以后你可要带着他点。”“你家亮亮心大，把造船工场搞得风生水起，没多少年准追上我们昆山，什么海上远航用的大型海船，海上或江河作战用的战船，运粮的浅船，航行在江河的快船，他们那个不做。还有细木、油漆、铁件、艌作、蓬作、索作、缆作等作坊。”“这到是，南直隶水系发达，漕运，客运，捕渔，兵用都要船。”“我上次碰到亮亮，他外面造船的也多，但他们的更先进，把“牵星术”运用在船上！”“什么桨牵星术”我听都没听。”“所以你家亮亮脑子活络啊，用一块木板，借位上星星的位置，就知道船在那个位置，离目得地有多远，怎么行驰，想去哪里去哪里。”“这个好，不容易迷失航道了，我估计是按北斗的时间变化在木板上对比。”“你和我一样，是个外行，人家亮亮得可是一整套的，元朝就有人搞过。”舍在昆山时人缘好，临街香烛店的老板娘，见他两人谈得正欢，请他们店里坐着，两人把马栓好，就各自找了个板凳坐着。舍问陈福贵:“见过王一飞爷俩吗”“老得回来了，是告老回乡了，南京三个姨太太也跟着回来了。”“王熙和吗行在都察院御吏把刘观撤了，南京的都察院也换了吗”“这我不清楚，反正听他年纪已大，不干了。”“在昆山当主薄时已经近四十了，六十多岁退下来也算荣归故里了。”“王一飞现



第四百一十集 米行庵前
    这日晚上，凉风习习，暖风吹着舍两鬓已有白发的脸，他坐在窗前的书桌旁，没有一丝睡意，他在回想着当年，他是怎么和金忠去了台皇都村的，他记起了那地方叫白鹤乡，就这个日子，村里种着不少油菜花，黄灿灿的满山遍野都是。如意悄无声息的倒了杯茶给他，又去睡了。他敲着自己的脑壳，突然一个人名出现了，“陈元！对就是他，台县的一个吏，他是白鹤乡的当地人，只要找到他，就有办法了。”舍趟在床上越来越兴奋了，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身边的如意却鼾声一片。第二日一早，他便向夏元吉主动提出，自已先去台县找陈元。夏元吉道:“这地方我比你熟，到台是我们回去的路上，我们一同过去，在三门县上岸，再骑马去台县城。”“对，大人不提起我全忘了，上次是南下。”阿海道:“姜还是老的辣，夏大人真是厉害，骑马下官可能认得，让下官又是船又是马的，下官也认不得。”陈知县提出:“下官可以陪张詹事大人从陆路过去，这样五，六个时辰就可以到了，尚书大人依旧从水路过去，等我们找到陈元，大饶船差不多也可到了。”夏元吉点点头:“这主意好，不耽误事儿，让阿海陪过去就行了，你不必来回折腾。”两个人放下饭碗就出发，一路马不停蹄，到台县东乡坦头街也黑了，街的西端有一座路廊，靠在官道旁，有不少路人在那歇脚、喝茶。大多是此贩米的，里面供着白鹤大帝。舍骑的腰酸背疼，口渴肚饥，便下马要了杯茶。路人过了这街，进城门就能见县衙的屋脊。坦头街两侧商店林立，多为二层建筑，一楼开店，二楼住人，前店后院，灯火虽不明亮，但集市还算热闹，街上的石子比官道其它路段的石子更加光亮。舍找到了县衙，后院出来个知县。是新来的，上回舍没见过，见来个三品京官，话也不顺溜:“大大人，陈元刚刚回家，我差人找去。”“先按排詹事大人住下，再找些吃的，大人中饭都没顾上吃。”阿海有气无力的。知县马上叫自已佣人升火做饭，两人也顾不得客气，捧着滚烫的饭碗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了。陈元风风火火赶到了，原本一个机灵的伙子，变成个半老不的中年汉，胡须也有一寸长，见着舍看了半才道:“张郎中大人，原来是您啊”“张詹事大人，朝廷三品大臣。”阿海纠正道。“是是，詹事大人，快十年了，都认不出了。想当年去皇都村时……”“你认不出我，我可还记得你，所以又找上你了。”“有什么需要人效劳的，尽管吩咐。”“这次奉旨来，是和上回一样，去皇都村招百把个童子军侍卫。”“这”“这什么皇都村家家有习武的，代代有传人，招不到吗”“人自从搬县城后，白鹤乡不常去，听皇都村的老教头陈福死了快两年了，不知他儿子是否”“死啦那怎么办，不如我们明一早过去看看



第四百一十一集 知县后院
    张舍看着这些和月月差不多的孩子，心生欢喜:“想不想参加童子军啊”俊少年带头道:“前辈，当然喜欢，我们皇都村的年轻人，练武就是想去，我们的叔叔好多人在北京，穿着神气威武的华服，骑着高头大马，陈教头常朝廷还会来招，你们好好练着，争取去京都，去皇上身边。”“和你一般大的有多少人”我可要招一百多呢”一个比俊才还要高的少年，指着自已的鼻子，“张伯伯，像我这么岁数以下的，皇都村四乡八邻加起来，至少三百号人。”“可是，我看这里才二，三十个，怎么找到那么多人”俊少年道:“前辈可以写封信条，晚生立马回去交给陈教头，他是我伯伯，让他带着人来让报名。”阿海:“张詹事大人，我看这样挺好，加上在台城里，范围可以更大些。”张舍带着俊少回县衙，写了纸条，信上关照他们最迟明中午赶到。这日晚，夏元吉和如意他们也赶到了县城，舍便把计划告诉了他。夏元吉转头对如意:“你看你相公，办得事，跟你讲不用发愁，你不信吧”言罢，抚了抚下巴的胡须，笑道:“你们继续，老夫要上台山神游去了，两日后下山。”“大人，明早去吧，都快黑了。”舍有些不放心。夏元吉上了马，指着隐在云雾中的山峰:“骑马过去才半个时辰，赶到山顶，不定还能看到夕阳，的们跟我上山，找国清寺老和尚要仙茶喝。”一帮卫兵蜂拥着他而去，夏元吉身前的青山出现一丝光亮，太阳露出来了，瑰丽的云彩，碧绿的山峰，夹着缭绕的白雾，真如仙境一般美丽，如意一跺脚:“出来那么久，还没爬过这么好看的山，夏大人真气。”陈元向如意行了个礼:“夫人，台县城也有不少好去处，吃好晚饭”舍用手挡了他一下:“不用了，明日又有忙了，夫人在船上颠簸了三，也够辛苦的，让她早些歇息。”四个人往县衙走，刚到大门，知县匆匆忙忙走了出来。舍拍了他一下:“我们随便惯了，知县不必拘礼，迎来送去的。”知县看了一下门厅悬着的鼓:“方才好像听到有人敲鼓。”舍看看阿海，看看陈元，又看看如意:“没有啊，我们都没听见。”“怪了，今听到几回了，问问下人，下人都没樱”舍拍了一下，眼前这位四十来岁，长得瘦精干，下巴尖尖，留着山羊胡子的县官道:“知县，可能昨晚款待我们，一夜未曾睡好。”“没有，没有，孩子他大娘，今早还下官睡得死死的，连房门开着都不知道。”知县忙不迭的解释。“大人，确实没人敲鼓，我陈元可以保证。”“那好，那好，没事就好，下官来台，还不曾见有人鸣冤击



第四百一十二集 毒蝎之心
    刚才神气活现的大太太，可能酒喝多了，用双手支撑着下巴，双眼偷偷的瞄着舍话，如意感到不舒服，便轻轻关照舍:“你看人家主人都喝差不多了，要不要告辞吧”舍便站了起来，与几个人干完杯中的酒，回左院去了。“这大太太心底不好，老是算计的，有什么意思。”如意一边铺床一边打着抱不平。“我看也是，那的被她欺负的话也不敢多，连一对子女也抬不起头来。”“自已生不了，心里闷得慌，也不能撒气撒到人家头上去。”“好啦，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就少几句吧。”灯吹灭了，如意坐了几船，又喝零酒，身体一挨枕头便呼呼大睡，舍爱怜的把她放在被外的双手盖上。他虽然喝了些酒，脑子里还在计算着皇都村离这里的路程，大约需要多长时间，皇都村的少年宣宗最喜欢了，常在他面前夸奖这帮人，他们出手快，身体又灵巧。风吹着窗格，扑通扑通的响，他想起了上次，记起了金忠并没有去皇都村，是他带着苏州府的金通判，陈元去的，这帮人是他挑选的，他又想着那个英俊少年，太像自已的儿子月月，想着想着，眼皮沉重，刚想合眼，风中传来一声女饶尖叫声，凄惨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夜空，接着是女饶喊叫声:“杀人啦！”如意也惊醒了:“是知县院子！”舍急忙穿上衣服，从枕下取出剑，吩咐如意穿上衣服，在窗前盯着，自已就下了楼，阿海也出来了，二人冲了过去，对面的院门关着，两人敲着门，一个丫鬟提着灯笼披头散发的开了门:“大人，快救大太太。”完便瘫倒在地，晕了过去。二人也顾不了她，一前一后朝楼上灯光处冲去。二楼的正中房门口，围着一家人，知县怀里躺着大太太，身着白色的内衣，上面沾满了鲜血，低垂的乌发遮住了脸。舍用手托起她的下巴，眼睛，鼻孔，嘴角全是血，阿海用手试了试她的呼吸:“没气了！”知县“呜呜”的哭了起来。“七窍流血，是中了毒！”舍判定着。二姨太:“喝酒，我们大家都喝的呀，我们都没事！”“谁先发现的。”“我起来解溲，看见她不在床上，便起来找，结果看到她躺在门槛上。”“门开着吗”“开着，她的头在外面。”阿海对舍耳语道:“大人，我细细查了一遍，没发现放有水的盛具。”“叫杵作了没有”“还没。”二姨太答道，口气十万的淡定，一点不像女人该有的惶恐。舍不由抬头朝她看了一眼，她还穿着刚才酒宴上穿的衣裳:“二姨太不是喝酒头晕吗，怎么到现在还没睡。”“谁我没睡了，我是头晕的连衣服也来不及换就睡了。”二姨太淡淡的回答。“难怪那美妇她有文化，话果然滴水不漏。”舍开始同情起大太太了。&nb



第四百一十三集 战火烟云
    宣德三年（1428）八月十四日，宣宗于奉门召集公、候、伯、五军都督府都督。告谕道:北寇在每年秋高马肥时必定骚扰边境，近来边境的守备不知情况如何东北各个关隘都在北京附近，现在农活将要结束了，我准备趁田猎的时机亲自巡视各个关隘，整饬军备，你们备齐士卒、马匹，来等候命令。”二十八日，年轻的宣宗皇车一身戎装，坐着金銮驾由京师出发。少师、吏部尚书蹇义，少保兼太子少傅、户部尚书夏原吉，少傅、工部尚书兼谨身殿大学士杨荣，行在礼部尚书胡濙，詹事府詹事张舍，兵部侍郎王骥，刑部侍郎施礼，工部尚书吴中，右佥都御史凌宴如，太常寺卿兼翰林学士杨溥，太常寺卿姚友直，大理寺少卿王文贵等人随从。英国公张辅、阳武候薛禄等分将各兵团十余万人浩浩荡荡，威武霸气的拥着。宣宗从蓟州至喜峰口外。刚刚扎营安寨，前方来报兀良哈亲率一万人在边境口屯积。朱瞻基下令西宁候宋瑛、武定候郭玹、半城候李贤、都督冀杰屯兵把守遵化大本营，自己亲率三千精锐骑兵，每人两匹马，带十口粮，前去迎敌，文臣只有杨荣和张舍跟从。经过一周疾行，九月初六傍晚，大明的马队抵达宽河边，张辅的前哨拦住皇上的马车:“皇上，张将军要您暂时停下，兀良哈的人正在对岸的草滩上！”“有多少人”“报，黑看不清楚，帐篷扎满了，估计三千余人应该有的。”张舍劝皇上先下马，自已带上几十个人与张辅联系。张辅:“张詹事，快回去亶报皇上，兀良哈的兵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让他率主力正面过来，把敌人冲散。”九月的夜晚，星月明亮，清风送爽，宣宗头戴皮毛制成的鞑帽，身穿金黄色方领对襟罩甲，缀甲片、甲钉，衣身饰有云肩膝襕云龙纹样，前襟缀一排圆形纽扣。罩甲下穿红色交领窄袖长衣，持着白牛角弓箭自任前锋。舍与杨荣也穿上了银盔银甲，火光中各提一把长剑，紧紧护着皇帝。“众将，随我杀敌！”宣宗毕竟年轻，号令响亮，二千余铁马劲旅冲了上去，宽河水急，战马长嘶，纷纷越过河去。喊声中，宣宗立在马蹬上，三箭连发，箭箭中的，当伤杀死三人。随着一阵接一阵猛烈的箭雨，元良哈的人，措手不及，还来不及上马，就四散逃窜，被张辅和薛禄的部队两翼夹攻，三千余人，死了一半，其余的全被俘了，兀良哈的一个首领，混战中也被砍了首级。看着手下将士在数缴获的军器及马驼，宣宗脱下狐帽，用袖子擦着汗，一脚踩着个尸首。没料那“尸首”活了，朝他跪着“叽叽喳喳”的了一通。翻译道:“他是兀良哈的亲戚，求大王饶命。”宣宗朝地下吐了口沫:“寡人可以饶你一命，回去告诉你主人，看在他曾助成祖立业的面上，此次下赶尽杀绝他，但绝没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