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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道贩子的逆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炮兵
沈府最大的倚仗就是沈坤,嘉靖二十年的状元,虽说多年没得升迁,可是天下人都知道,那是他高风亮节,不向权贵屈服,甚至拒绝权臣严嵩的拉拢,在民间声望极高,再说沈坤那是翰林院修撰,身边的都高官达人,有他引荐一下,飞黄腾达、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朝野还有一种说法,沈坤多年不升迁,得罪了严嵩也不被下放,特别是在嘉靖二十三年的大考中,卷入作弊案,所有人都以为他要罢官流放,没想到最后无罪释放,还官恢原职,很多人猜想那是朝廷在磨练他,在合适的时候再委以重任。
朱县令想抱沈家这棵大树,别的不说,和沈家这些地方大族搞好关系,也方便他开展政务。
一直苦于没有门路的朱县令,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案件竟然提供了一块不错的敲门砖,简直就是的意外之喜。
“这事本官亲自去?不,有点媚俗了,派普通的衙役去,又显得不够诚意”朱县令兴奋地背着手,在大堂内转了几圈,然后开口道“兹事体大,师爷,看来得劳烦你去一趟了。”
“学生原为东家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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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道贩子的逆袭 006 河下沈氏
沈文坐在房间,有些无聊地看着屋顶。
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二个小女子给坑了,一坑就坑到县衙,真是阴沟里翻了船,那个林小姐是沈府的人,就是捕头看到也毕恭毕敬,真要对付自己,也就是一句话事。
不明智啊,孔大圣人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现在不是养,还是得罪,现在想想,冲动就是魔鬼,自己得了银子不跑,拼命损人家,真是脑子进了水。
一直留在河下的原因很简单,这里安定繁华,风景优美,想好好游玩一下,还有一个原因是,这里人好相处,也打点了关系,没人再查户籍的问题,再换另一处,也没钱打点,说不定被人抓走去做苦役,所以就一动不如一静。
沈文咬牙切齿地想道:有机会出去,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小娘皮。
“沈公子,大老爷要见你,走吧。”正在思索间,一个衙役走进来,开口说道。
县令大人要见自己
沈文楞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起身,乖乖跟在衙役后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过听这衙役的语气,还客着二分客气,也没对自己动手动脚,要是风向不对,估计这些油滑凶狠的胥吏,早就对自己动手了,突然间,沈文脑中一个激灵:难道是那本族谱的原因
山阳县衙不大,还没等沈文想明白怎么回事,衙役已带他进到一间偏厅,那衙役回复命令道:“禀大老爷,沈文带到。”
朱县令点点头:“好,你先退下。”
“小的见过大人。”沈文没法,只好再次向朱县令行礼。
“沈公子,这里不是公堂,不必多礼,起来吧。”朱县令和颜悦地说。
“谢大人。”
等沈文起来后,这才发现,除了朱县令,厢房内还不少人,地位最高的,应是一位白色苍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老妇人的身边有四个丫环伺候,在老妇人的身边,还有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身穿一套白色的襕衫,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朱县令看了沈文一眼,小声吩咐道:“上面这位,是于老安人,一会老安人问你话,要老实作答,明白没有”
老安人这是有品阶的朝廷命妇啊,沈文想不明白就是一件小小的案件,竟然惊动一位命妇,想归想,嘴里还是连忙答应。
“老安人,伯礼兄,朱某还有事,就先失陪了。”交待完,朱县令很有礼貌地和堂上坐着的老妇人告别。
老妇人轻轻点点头,算是回应,而那富态的中年男子,则是拱手谢道:“大人慢行。”
朱县令走出偏厅,还顺便给掩上了门,这让沈文看到有些惊讶:这老安人很牛啊,都说县官不如现管,堂堂县令大人,他们明显不放在眼内。
等朱县令走后,老太太向富态胖子点点头,那个叫伯礼兄的人走到沈文面,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姓沈,单名一个文字。”
“令尊是”
沈文知道,令尊就是自家老子,为了自己小命,早就把族谱上的资料记熟,闻言马上说:“亡父沈念河。”
“听说你是淞江府人,为何流落至此”
“倭寇犯境,全村被杀,亡父死前说河下多族人,让我到这里看看,所以就在这里落脚。”
富态胖子点点头,从衣袖里拿出一本书籍,轻轻递在沈文面前,脸色又和谒了几分,柔声地说:“小兄弟,你看看这本族谱是不是你的”
自己收的那本族谱封面有一团墨,沈文一看就认出来,吃惊地说:“这,这不是被衙差搜去的族谱吗,怎么到你这里”
这本旧族谱可以说提沈文的“身份证”,以后弄个正规身份就靠它了,沈文看到,当场大吃一惊,被朱县令搜去去证物的族谱,怎么落到这胖子手上
富态胖子还没有说话,那老太太一脸激动地说:“果然是我沈氏的子侄,真是可怜的孩子。”
沈氏的子侄自家人
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沈文一脸迷糊的样子,富态胖子轻轻拍了拍沈文的肩膀说:“小兄弟,介绍一下,本人姓沈,单名一个坊字,家父沈炜,祖父叫沈蕙,曾祖父叫沈澄,这下明白了吧”
等一等,沈坊这是河下状元沈坤的弟弟吗
华夏有百家姓,很多人都有一个相同的兴趣,就是以同姓名人为傲,沈文也不例外,喜欢看看沈姓名人的故事,其中最佩服就是挥笔能治国安邦、上马能杀敌的状元沈坤,知道他有个弟弟叫沈坊。
对了,沈坊就是字伯礼,刚才朱县令就是叫他伯礼兄。
眼前这个富态胖子,就是历史人物沈坤的弟弟沈坊对了,现在沈坤的母亲于氏还在,要是没猜错,眼前这位老太太就是状元之母,于老安人。
沈文突然一个激令,对了,自己那本族谱的第一代就是沈澄,第二代就是沈松、沈惠,然后对沈惠那一支没有记录,只是记沈松那一脉,记名爷爷是沈雄,记名老子叫沈念河,然后就到自己。
要真是这样,那自己和状元沈坤就是本家,论起辈份,沈坊算是自己堂叔。
明白了,难怪朱县令看到这本族谱后,行为这么奇怪,而于老安人和沈坊出现在这里,原来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沈家的子弟。
沈文心中一动,一瞬间不知多少念头在脑中打转,最后佯装吃惊地说:“你,你们是祖伯夫沈蕙的后人这位是于老安人”
于老太太吃惊地说:“你认身老身”
“没,就是听亡父说过,说祖伯父一脉发迹,中了状元光耀门楣,而于老安人乐善好施,是沈氏一族的骄傲,只是听说,一直没有拜会。”想明白其中原由后,沈文决定抱紧这棵大树。
正愁着没地方安身,没想到一本破族谱,竟然让自己混个沈氏子弟的身份,简直喜从天降,在一个等级林立的大明朝,自然是大树底下的好乘凉。
沈坊已经确认沈文是沈氏一族的子侄,有些吃惊地说:“阿文,听朱大人说,你来河下有些日子,好像过得也不是很好,你明知我们的身份,为什么没有前来投靠”
“这,这个”
沈文在心里编着理由,于老太太以为他有难言之隐,关切地说:“是啊,我沈府在河下还算薄有名气,要打听并不难,你这孩子为什么要在外面挨苦,不找我们呢”
“亡父教导说,人不可有傲气,但不能没有傲骨,做事不求闻达天下,但求问心无愧,不要随便麻烦他人,再说隔得有些远,又多年没有来往,贸然上门,只怕有些不便,我就是想到完成亡父遗愿,到曾祖的灵牌前磕个头,不敢有别的想法。”
做古董二贩子,为了赚点钱,那是见人讲人话,见鬼讲鬼话,只是转眼间,沈文就给自己想了一个万金油般的理由。
不仅要说得动情,还要彰显自己的风骨。
“糊涂”于老太太突然大声喝道:“有什么不便,一笔写不出二个沈字,还没出三代呢,哪里疏了要是自家子侄不认不闻,不相互扶持,死后有什么面目见列祖列宗。”
古人最看重就是家族、宗亲,他们认为,只有亲人抱成一团,一起努力,才能使家族兴旺,只有团结,才能使家族繁衍生息、代代相传,一个人无论多大成就、做多大的官,如果不认宗亲,那会被认为人品低下,被社会唾弃。
于老太太是一个守旧的人,一听到朱县令说有一个人有可能是沈氏远房子侄时立即上心,当她看到那本族谱时,二话不说,带着儿子沈坊,马上到县衙查看。
只要老太太还有一口气,就不允许看到宗亲不相认的事发生。
看到沈文低着头,以为自己吓到他了,于是继续劝说道:“老身刚入沈家不久,就听长辈说过这事的,当年祖叔父喜欢一个下九流的戏子,曾祖不同意他娶进门,祖叔父一气之下带着戏子私奔,直到曾祖死也没见过,曾祖去世前说,是自己的固执令儿子离家出走,还说他内心并不记恨他,叮嘱有机会找回兄弟,壮大沈家,老爷去世时,也留有这样的遗训,天见我怜,今日终于找到了。”
于老太太说完,那昏浊的双眼还流出了眼泪,几个侍女连忙去劝,沈坊也在一旁耐心的劝道。
原来当中还有这样的故事,难怪这么激动。
本以为这是一本破书,差点想扔掉呢,没想到还引出一段这样的故事。
这下可真是捡到宝了。
沈文心里大喜,可嘴里没忘安慰于老太太说:“老太太说得极是,是晚辈做得不对。”
于老太太点点头说:“刚才你那话说得很好,人不可有傲气,但不能没有傲骨,这才像我沈氏的子弟。”
“谢老太太夸奖。”
“小文”于老太太突然一脸正色地说:“你有傲骨,不代表可以胡作非为,现在有人告你有伤风化,还有偷窃罪,你老实跟我这老太婆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沈氏可是河下的名门大族,自出了状元沈坤,老太太就很重视沈家的名声,看到沈文惹了官司,马上要问清楚。
这种事打死都不能认,沈文心里暗暗对自己说。




二道贩子的逆袭 007 和稀泥的艺术
沈文斩钉截铁地说:“绝对没有,男子汉大丈夫,尚不食嗟来之食,哪能做这种下作之事,这一点我可以死去双亲的名誉起誓。”
这次是被那个姓林的小妮子设计,沈文还真没偷。
再说自己是来自前世,这所谓的父母是哪个都不知道,怕什么。
“好”于老安人一拍案面,高兴地说:“有骨气,老身相信你,小文,你放心,只要你是清白,我河下沈氏就会替你撑腰,绝不许别人诬陷我沈氏子弟。”
身为沈氏子弟,明明可以到沈府投靠,可是眼前这个流落在外的沈文,宁可自己吃苦,睡大街也没贸然上门求救,于老太太对沈文也另眼相看。
朝中有人好办事,有沈坤这个状元在,老太太那是底气十足。
沈文知道,自己抱上了这棵大树,心中大喜,连忙感谢。
又说了几句,这时沈府的下人进来禀报,大意是朱县令问老太太和沈坊问完话没有,暗示准备开审,于老太太又叮嘱了几句,然后把沈文和那本作为证物的族谱交回给衙差。
再次回到公堂,一番必要的礼仪后,沈文明显感到待遇提高了,那朱县令不仅让自己站着说话,就是目光也柔和了很多。
“啪”一声,朱县令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喝道:“赵吴氏,本官再问你一次,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如实招来,本官提醒你,根据大明律例,要是你诬告他人,就要诬告反坐,明白吗”
“威武!”站在两旁的衙役,一边叫一边用手中杀威棍敲地,公堂上顿时充斥着一种肃杀之气。
这是衙门的一种恫吓手段,那惊堂木一拍,衙差一吼,普通百姓早就吓得双腿发软,没有反抗之心,到时一审问就一五一十地招了。
赵吴氏被朱县令一吓,当场就吓得脸色发白,跪着的双腿都在打着颤抖,再让衙役一吼,差点没吓瘫,连忙磕头道:“大老爷开恩啊,都是民妇吃了猪油蒙了心,看到银子就想要,其实其实我也不知腰带什么时候不见的,也没见过这位公子进女茅房偷看。”
看到银子想要,再说看到沈文是外地人,就想欺生,没想到县官大老爷说诬陷要反坐,这可把赵吴氏吓坏了,那一块小碎银根本没多少,要是为这块小碎银进牢房或流放,那就太不值了。
“所言属实”
“贱妇人不敢欺骗大老爷。”赵吴氏连忙磕头道。
朱县令看看那些围观听审的百姓议论纷纷,知道要人口服心服,还得有证据,闻言又是一拍惊堂木,一脸严肃地说:“算你还知悔改,不然本官绝不轻饶。”
说完,示意衙役拿下着那根腰带,向围观的百姓展示一圈,这才一脸严肃地说:“赵吴氏刚才说,她把碎银放在腰带里,本官检查过,这根腰带并没有暗袋,也没开孔,要是绑在身上,还有可能放银子,可是一旦解下,绝不可能放银子,从这里就可以还沈文一个清白。”
围观的百姓齐声感叹一声,这时跪在地上的赵吴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趴在地上不敢起来,林若兰看看青儿,意思是问青儿为什么做事这般不仔细,青儿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便低头不语。
这不是她笨,主要是要陷害一个人,做这种事让她有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第一次做这种事,当时非常紧张,紧张到根本没想那么多,连腰带能不能藏银子都没想。
沈文可不理那么多,闻言马上行礼道:“大老爷真是明察秋毫、青天再世,这是小人之福,sy县乡亲父老之福,更是朝廷之福。”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到沈文这样一说,朱县令心中大喜,闻言笑着说:“做官一任自然要造福一方,身为sy县的父母官,本官的原则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好,大老爷说得好。”
“大老爷真是明察秋毫。”
“朱青天,青天大老爷啊。”
围观的人齐声叫好,这让朱县令更是脸上有光。
“肃静”朱县令再一次拍响惊堂木,等众人静下来后,有些疑惑地说:“现在可以判定沈公子清白的,问题是,赵吴氏的腰带,为何出现在门口”
案件要完结,还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让人心服口服。
朱县令做官多年,可以说经验丰富,一件案子不仅要破,还要破得漂亮,让人心服口服,这样才能涨声望,也不授人口实,把沈文摘了出来,前因后果也得跟围观的百姓交待清楚。
赵吴氏哪里知道怎么回事,战战兢兢跪在哪里,根本不知说些什么。
作为县爷聘来的师爷,自然要为东家排忧解难,看到赵吴氏没接话,场面有些冷场,温师爷干咳一声,提点道:“赵吴氏,案发时,有没有觉得什么异样例如有没人进去自己放错了地方又或刮风什么的。”
古代没现在那么多高科技的侦察手段,不过古代人也没那么高的犯案智商,衙役干活也很得力,朱县令在给沈府传消息时,也派得得力衙役去调查,综合所有的证据,让朱县令措手不及的是,这很有可能是沈府那位林小姐的恶作剧。
二人几天前交恶,不甘心的林小姐跟着为难了沈文几天,中间也有斗气和磨擦,偏偏目击者又是林小姐的婢女青儿,时间和动机都有,一审就知。
这事偏偏审不下去,主要是事不大,一旦处理不好,就要和沈府交恶,外来的县令铁打的士绅,得罪了士绅阶层,以后做什么都缩手缩脚,别说捞油水,就是捞个好评都难。
现在看来,这事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沈府的家事,朱县令和温师爷商量过,决定就把这事和稀泥一样和掉,算是赚个人情。
为了达到目的,师爷就有意识“引导”赵吴氏。
经师爷一提醒,赵吴氏马上醒悟过来,连忙说:“回大老爷的话,我,我上茅房时,吹了好大的一阵风,而我的腰带挂门上,应该是不,肯定是那风吹出去,吹到门前的。”
朱县令语气柔了不少,惊堂木也不拍了,开口问道:“赵吴氏,事情真是这样吗”
“是,是,是,贱妇不敢欺骗大老爷。”
朱县令转过头,问一旁的沈文道:“沈公子,你当时可有察觉有风”
沈文哪里不知朱县令是在替自己开脱,闻言马上说:“有风,吹得那门都晃动。”
“好了”朱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事情已经很明白,风吹裤带,沈公子无意中掉落银两,一并拾起,赵吴氏见财起异心,从而导致惹出一场官非。”
“现本官审决如下,沈文拿妇人腰带,于礼不合,念在不知情,那块碎银罚没,用作慈幼院开销,沈文无罪释放;赵吴氏诬告他人,念在她知错就改,责令他向沈文赔礼道歉,再打十板以警效尤。”
朱县令审完,开口问道:“沈文、赵吴氏,你等可服”
“大老爷明察秋毫,小人口服心服。”沈文马上应道。
慈幼院就是后世的孤儿院,收养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到手的钱被拿去充公,沈文没有半点意见,一来这是善事,二来能顺利脱身,已经很满足了。
赵吴氏也连忙表示认罪。
对她来说,不用罚银、不用进牢房,这已经很不错了。
没收碎银,当众打了板子,朱县令又训示了几句,然后宣布退堂。
沈文走出县衙时,没想到林若兰和青儿这对主仆还在,而那林若兰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也不知是不甘、还是打什么主意。
“哼,天没眼,让你这种小人逍遥法外。”青儿有些不忿地说。
沈文佯装没听见,笑着走过去,笑嘻嘻地说:“林小姐,你在这里等我,是不是看到我沉冤得雪,特地留下,请我吃饭庆祝吧这多不好意思。”
林若兰看到沈文惹上官司,偷窃算小,要是惹上风化案,后果很严的,心里本来还一些内疚,没想到沈文还是那样轻浮,闻言俏脸一寒,冷冷地说:“做梦,本小姐绝不和你这种恬不知耻的人吃饭,更不想和你这种无赖有来往。”
这小妞没看到于老太太和沈府二老爷沈坊
林若兰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本以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想找自己和解,不过看她这反应,好像一无所知的样子,对了,朱县令做顺水人情的事,肯定是暗中进行,来的时候走后门,这主仆二人一心在前衙等结果,所以没看到。
“世事无绝对”沈文笑着说:“说不定,到时你笑着请我吃饭呢。”
“不用想,绝无可能。”
沈文追问道:“要是有呢”
林若兰骄傲得像个小孔雀,斩钉截铁地说:“还是那句话,任凭你处置。”
刚刚说完,林若兰就看到沈府的大管家沈福向这边走过来,以为是来找自己,忙行礼道:“福伯,你怎么来了,是姑母找我吗”
奇怪,要是姑母找自己,派个丫环来就行,怎么把大管家都派来
“原来是表小姐”沈福这才注意到林若兰,连忙行礼道:“回表小姐的话,小人不是找表小姐,而是奉老太太之命,特邀沈公子到府上一聚。”
林若兰一下子楞住了,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什么请他福伯,你没有搞错吧”
福伯一脸肯定地说:“没错,小人奉老太太之命,请沈文沈公子到府上一聚。”
说完,扭头对沈文说:“沈公子,马车就在前面,请。”
沈文对林若兰眨了眨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对沈福说了一声请,然后在林若兰主仆一脸难以置信后目光中,扬长而去。




二道贩子的逆袭 008 初入沈府
河下其实并不大,沈文坐上马车没一刻钟,马车就停了下来,管家沈福对沈文说,沈府到了。
沈府位于竹巷西梅家巷口,这一点不用问沈福,沈文前世参观过几次状元故居,华夏最喜欢这种情怀,不过,沈文下马车后,还是感觉到和前世参观的有些不同。
前世修复的,多了一份奢华和浮躁,而现在看到的,则多了一份恬静和沉淀。
一下马车,首先看到的,是一面气派的影壁。
影壁,也称照壁,古称萧墙,是汉族传统建筑中用于遮挡视线的墙壁。
古代人们认为自己的住宅中,不断有鬼来访。如果是自己祖宗的魂魄回家是被允许的,但是如果是孤魂野鬼溜进宅子,就要给自己带来灾祸。当然,影壁也有其功能上的作用,那就是遮挡住外人的视线,即使大门敞开,外人也看不到宅内。
影壁还可以烘托气氛,增加住宅气势。
沈府前的影壁,大约宽二丈高一丈,上面呈椽形状,壁墙上用石头雕了一个大大的福字,然后是一些吉祥的花纹,看起来气派又大方。
看那手工,估计做这影壁都要不少银子。
“沈公子,这边请。”沈福笑着说。
沈文退后一步说:“不敢,沈管家,你先请。”
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穷小子,沈家这棵大树,还不知能不能抱上,就是能混进沈府,自己只是远房的弟子,地位肯定没这位大管家高,沈文这个时候可不敢翘尾巴。
沈福看到沈文坚持不肯走在前面,心里暗暗赞赏,也不再推搪,带着沈文从侧门走进去。
正门是有重要客人或有光宗耀祖的时候才开,沈文也不敢奢望沈府给自己开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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