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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原来是个宝(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千寻
提到老妈,钟凌想起出事前,她和老妈趁假日开车去新光三越周年庆大采购,没想到一部没长眼的大卡车撞过来。
“砰”!在震得耳膜破裂的声响之后,她的灵魂被撞出去,她的肉体到底是死了还是变成植物人还真不知道,总之下一步她就发觉自己穿越了。
她穿越了,那老妈呢?要是老妈也惨遭不幸,会不会也穿越?那妈拚死拚活买的房子、她的名牌衣、名牌鞋以及巨额存款会爽到谁?无良舅舅吗?如果老妈没事,那么摆脱她这个拖油瓶,肯定很容易把自己嫁出去吧?
唉,老妈没骂错,她果真是不孝女,都已经穿越一个多月了,这才想到这个。
有人这样介绍自己的吗?钟子芳听着她的话,忍不住莞尔。
笑声把钟凌从自怨自艾当中拉回来,抬眉望对方,她脸上添上几笔哀怨。
“可有婚配?”钟子芳又问。
“在我们那里,除非是不小心玩出人命,否则很少人会在二十岁结婚,美妙人生还没开始就直接进入婚姻坟墓?傻b吗?”
婚姻坟墓?钟子芳皱眉。
钟凌明白对方很难理解,就像她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一大群亲戚对钟明的遗产虎视眈眈,卢氏却不能控告他们意图侵占?为什么卢氏明知山有虎,还非在虎山住?行李款一款和这群贪得无餍的老虎断绝关系,不就得了吗?
解决问题的方法很多,真的不必留在这里当别人的口水鸡啊!
钟凌挥挥手,道:“别说那有的没的了,你来找我,有事吗?”
“我不是来找你,我是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我想要重生,想要改变我娘和我弟弟的命运,可是你占住我的身体,我……”她满脸失望,垂下头,掉下泪水。
很好,她才想着要告人侵占,自己就先被控诉侵占了。
“所以……”钟凌指指自己,“我需要把身体还给你吗?”
钟子芳摇头,一头长发被她摇得像风中柳叶,没有美感,只觉凄凉。“我试过了,进不去。”
意思是刚刚那几下不重不轻的撞击力道,是她企图撞飞自己的灵魂?傻了哦,凭她那两下怎么够,至少要开辆卡车来才够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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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芳泪水流不停,直滑落颊边,才一下子工夫就在棉被上晕出一块水痕。
“别哭别哭,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完全配合。”钟凌举双手投降,最怕美女洒泪花了,她又不是贾宝玉,对这种事很束手无策的说。
于是一个没有主意的鬼,和一个百分百配合的侵占者,两个人面对面看着对方,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因为不知道、所以装无辜,但钟凌的无辜看在对方眼里就是个痞字。
钟子芳被她气得没力,怒眼瞪她。
但她能怎办?吵架吗?大喊冤枉吗?这种事传出去,会不会破坏名声是不知道啦,但她肯定别人口中的“傻子”会改个字,叫她“疯子”。
唉,她喜欢穿越吗?她爱好穿越吗?非吾心悦,吾不得已也。
好半天,钟子芳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既然你占住我的身体,你就必须替我完成两件事,那是你的责任。”
“完成什么事?”
以穿越女身分,让钟子芳三个字留名青史?还是想尽办法拐个桃花爷,让自己成为不朽传奇?
“我要我娘和弟弟好好活下来。”
“什么”
她怎么能办得到,这太为难人了吧,阎王要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更?她娘明年死、她弟后年死,生生死死的关键握在阎王爷手里啊,找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咖帮忙,这位“好姊妹”是脑子坏掉还是精神错乱?
她宁愿选择名留青史,背几首古诗,把自己弄成才女,发明几双爱迪达、弄几个lv包,赚得富得流油,要不提早把《射雕英雄传》弄成剧本,搬到舞台上……怎么搞都比和阎王爷抢生意容易啊!
如果她可以定人生死,又怎么会沦落到这里,买五千送五百的优惠还在等待她的信用卡咧!
听到她大喝一声,钟子芳瞠大双眼,青色的鬼气上脸,凌厉的眼神像要把她给拆吞入腹,顿时,那柔美的脸庞变得狰狞,贞子算什么?她哪有人家的气场。
钟凌的气势瞬间弱下,带着巴结的笑容讨好说道:“不是不肯帮忙啊,人孤力单的,我不是不为,是难为啊,要不咱们讨论讨论……这样吧,你说你娘只能活到明年,你要不要有点耐心,再等个一年,重生到你娘身上,团结力量大,我们携手同心,合力抢救你弟弟……你瞧,这主意怎么样?”
钟子芳被她几句话气得满脸青气转成红气,两只眼睛红丝密布,看来不是害羞,而是火大了。
这钟凌讲的是清清楚楚的废话、明明白白的推托,她气她怨她更恨她,自己的身体怎么就被这种没责没任、没道没德的女人给占了去?
钟子芳仰望苍天,欲哭无泪。
瞬间,她的头发飞起来,她的衣袖像武林高手那样充满空气,寒冷气息钻进钟凌的每根骨头里,她的血都快冻成猪血糕了。
被钟子芳的张扬怒气给吓到,钟凌心脏血管紧缩,害得她胸口一阵一阵疼痛,她想像下一刻自己的身子腾空飞起,再重重摔落,接连几个回合之后,自己被摔成肉泥……身子抖了抖,她连忙替自己解释几句。
“钟子芳小姐,不是我不帮忙,我不知道你娘碰到什么事?不晓得你弟弟怎么会死?我又不是未卜先知,怎么能够帮你解决这种事?难道你要我成天对你娘说:‘不要死哦、不要死哦,你千万不要死!’她就能够不死?不可能嘛,又不是天方夜谭,对不?她只会当我这个女儿疯了。”
很显然,她说服“好姊妹”了,钟子芳头发垂下,衣袖收缩,那股寒气顿时消失无踪。
钟凌松口气,拍拍自己可怜的小心肝。
对咩,傻子才会没事跑去承担责任,但一口气才松下没多久,被子底下的手腕又是一阵紧绷!
夭寿!哪个没道德的,拿冰块捂上她的手?
冷啊、冷啊,严重冻伤是要截肢的。
钟凌想缩回手却缩不回来,她猛地拉开棉被,低头一看。哪里是冰块,是冰手啦!“好姊妹”拉住她的手死死不放,害得她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往外冒,一层接一层,像连绵的山峰、像起伏的波浪。
突然,在起伏的波浪间,几丝银白丝线往上钻,从钟凌的手腕、手臂、手肘到肩膀再到脖子直到脑袋,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她放声尖叫,陷入昏迷……
钟凌没有被点穴,也没有石化,但她的肌肉是硬的,她的眼睛瞪得比牛还大。
她确定自己的神经可以指挥得了四肢,可她不想动,因为脑浆正在沸腾中,她像刚刚被灌完新软体的电脑,必须先关机再开机。
她知道了钟子芳的一生,从出生到二十岁,所有的记忆钜细靡遗。
如果想要控告“脑子被鬼魂强奸”,不知道应该到哪里按铃,阎王殿吗?阎罗王会不会因为公务繁忙,不愿受理?
因为脑筋被强暴了,所以,她拥有钟子芳的所有情绪。
她突然觉得卢氏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妈咪,钟子静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弟弟,她无法不爱这样的妈咪和弟弟,无法不想对那些企图侵占的亲戚们下符咒,无法不想把那些害她的人一个个拽下地狱。
被性侵的女人会心灵受伤、会发疯,那脑子被强暴的呢?也会吗?
对,她觉得自己出现人格分裂的症状,这一刻,她告诉自己,“那些情绪都是不理智的,他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下一刻,她又对自己说:“他们是我最亲的亲人,失去他们,我无法活下去。”
就这样,反反覆覆地,脑子里的战争开打,而她,任由战况热烈。
不久后,钟凌的百万雄兵节节败退,溃不成军,而举着钟子芳大旗的将领据地为王,她很清楚,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置身事外了。
这个晚上,钟凌顺利地和钟子芳融为一体。
第二章休想霸占我家家产(1)
天刚擦亮,她已经清醒,钟凌想睡懒觉,不愿勤奋,但“不再单纯”的脑子逼她起床、逼她进厨房,还逼她煮饭做菜、劈柴打水。
唉,欲哭无泪啊,她半点都不想穿越。
可抗议无效,人类一切行为都由脑子作主,而她的脑子被钟子芳“作”了,再数度反抗均不得成效之后,她认命!
认命地爱家爱母爱兄弟,认命地自我发誓,要尽全力保住卢氏和钟子静。
走进厨房,看着简陋的厨具,再叹一口气,她鼓吹自己,“乙级厨师不是考假的,我的厨艺摆在这个时代肯定是金字级,小小厨房如何能够为难得了我。”
是咩,熬稀饭的小撇步是什么?酱菜如何摆盘?如何炒出色香味的好菜?她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啊!小事、小事,她可不是钟子芳那个傻b。
念头才起,她连忙转头看看左右,找找有没有一缕幽魂在四处飘荡。
很好!没事,傻b不在。
拿起砧板,把找得到的食材通通翻出来,拍蒜、切菜,蔬菜可以留到上桌前再大火烹炒,鲜绿的颜色才能引得人食指大动。
光是炒豆芽不好看,加一点木耳、添一点红萝卜丝再补两段葱,红黑白绿全有,做菜嘛,就是要人人都爱吃、都想吃才是高手。
她把泡好的米放进锅子里熬煮,再把整理好的菜一盘盘排在旁边,准备进屋叫大家起床,这是平日里从前那个钟子芳做惯了的。
走出厨房,她发现钟子静已经蹲在水井边洗脸,他洗得既仔细又认真,每个步骤都不随便,忍不住想起前辈子的自己,她汗颜呐,同样的年纪,她还在赖床,在床上哀哀叫着“我肚子痛,我不要上学,老师是坏蛋,同学会霸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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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前,她蹲到弟弟身旁,笑问道:“阿静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天还早呢!”
“爹说早起念书最好了,读多少都能记得住!”亮亮的眼睛却在下一瞬变得黯淡。
她明白,阿静想起爹了。
伸手搂过弟弟肩膀,她笑着说道:“将来我们家阿静一定会考上进士,给爹爹争颜面,对不?”
她不知道自己突如其来的怜爱和钟子芳有没有关系,但对阿静,她是真的心疼,这么乖巧的好孩子有权利好好长大。
“对,我要当大官,给爹爹争一口气。”他用力点头,对着钟凌一笑。
“好孩子。”她揉揉他的头,满脸温柔。
“姊,你病好了吗?”
“嗯,姊姊不生病了,以后会好好照顾阿静、照顾娘,把那些欺负咱们的人通通赶出去。”
“太好了,姊,二堂姊把你折给我的螳螂抢走了。”钟子静告状,这才像个八岁孩童。
钟凌知道阿静口中的二堂姊是二房的小女儿钟子薇,只比钟子芳大几个月,长得挺标致的,总认为自己是秀水村的第一美人,可钟子芳越大越美,于是她对钟子芳便有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嫉妒。
“那点小玩意儿就给他们吧。”至于这宅子、田地,他们碰都别想碰!
“对,给他们,我长大了,不玩那些了。”
“那阿静想玩什么?姊姊想办法做给你。”
“阿静要读书考秀才,爹爹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钟凌呵呵大笑,掐了掐他的小脸。“我们家阿静已经开始想玩颜如玉啦?想怎么玩?正着玩、反着玩?从上往下玩还是从下面往上玩?”她忍不住开黄腔,吃定阿静年纪太小,听不懂她的隐喻。
他急急捂住她的嘴,说:“姊,小点儿声,娘才刚刚睡下。”
“才刚睡下?”她奇怪的问。
“娘哭了一夜,昨儿个我起来三、四次,娘都在哭。”
钟凌轻叹,怎么能不哭?母亲还不到三十岁,若是在现代,这个年龄的女生还在找男人谈恋爱,她已经守寡,还成为两个孩子的单亲妈妈,更别提这里的人对寡妇有多苛刻,想独立撑起门户,谈何容易。
“知道了,姊先给阿静煎两颗荷包蛋,阿静先吃一点再去念书,等娘起床,再炒两道菜,我们就一起吃饭。”
“要不,我把书拿来这里读,姐姐教阿静?”
“行!”她的功课普普,考试成绩不上不下,她奉行老二哲学,什么都不让自己太出众,所以人缘好得不得了。
虽然书念得不怎样,但不过教个八岁孩子嘛,有啥困难的,看她的!
听见姐姐允下,钟子静飞快地跑进屋里拿书,钟凌也快手快脚进厨房煎两个蛋出来。荷包蛋要怎样才好吃?很简单,蛋白周围要微焦,蛋黄要七分熟,起锅后上面淋一点点酱油,厚,那个香哦,母鸡闻到也会大义灭亲。
钟凌把盘子交给弟弟,钟子静则把一叠书交给姐姐。
她接过手一看,啥?哪有什么国语数学自然社会,全是四书五经,杀她吧、砍她吧,文言文认得她,她可和文言文不熟啊。
这里的教育目的是残害民族幼苗吗?年纪轻轻怎么读这个,不是应该读“天这么黑,风这么大,爸爸捕鱼去,为什么还不回家”吗?
她挑三拣四,终于挑到一本入门款《三字经》。
很好,她知道这本书,很红的嘛,古代专门用来教小孩子启蒙……问题是,她是新时代小孩,三岁学中文、英文,上国小多学了个乡土教学,国中哈韩,又学几句韩文,样样学的下场就是样样不通。
何况她还是个电脑族,用电脑写文章都还能挑出几个错字,用手工书写嘛,大概不只几个,在这种情况下让她教弟弟文言文?唉……
“阿静,这些书你都读过了吗?”
他扬起笑脸,满面自信的回答,“全背熟了!爹爹说,等我背熟,就教我里头的意思,可是……”
可是爹不在了。钟凌在心里接下他未竟的话,拍拍他的肩,称赞道:“阿静真不简单,能认识这么多字,不晓得意思还能背得起来,换了姐姐,肯定办不到。”
“姐姐又不考状元。”他可是很认真的,会念、会写、会背,连爹爹都说他厉害呢。
“是啊,姐姐不考状元,不必读这些。”
“所以姐姐也不知道里头写的是什么意思?”
见他表情沮丧,钟凌超心疼,她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打开书,指着第一个字。
“这个字叫作人。人类啊、人性、人情的人;这个字叫作之,之后、之前的之;这个字叫初,初夜的……呃不对,是悔不当初的初。”
她暗暗提醒自己,这个开黄腔的习惯要改掉。
都是无良阿舅的错,他喜欢费玉清,从小就把她抱在怀里看他的节目,结果她没学到费玉清的唱腔,却学到他的开黄腔。
三岁看大,教育啊教育,环境教育真的很重要。
吞吞口水,她继续说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意思呢就是说,人类在最初最初的时候,想到性呢,都是单纯善良的,呃,每个人的性……行为都是很相近的,可是透过不同学习,那个性……嗯,行为啊,就会出现……那个改变……”
娘的,这是什么鬼教材,这么小就教导性行为,还说古人保守咧,性乃迁,意思是异性恋会透过引导或教育变成同性恋吗?这么开放大胆,教她这种天真善良的小姑娘怎么向弟弟解释?
难怪古代不让女人读书,他们只把性主权交到男人手上……
钟凌发现弟弟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充满疑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讲解。
“这个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就是说,如果你不好好教育小孩子,他对于性的看法就会改变,至于这个性教育最重要的道理,就是要专一,千万不能看上一个爱一个……”
还好、还好,终于讲到正途,这才是精华嘛,原来《三字经》就是一夫一妻制的发源地,回头应该拿毛笔把“教之道、贵以专”圈起来,这是必考题!
提起精神继续往下看,啥?她瞠大眼睛,这又是什么鬼?!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哇咧,古时的孟母居然是因为自己是寡妇,做不好性教育,特地找好邻居来相处?她儿子生气说:“我不要学、我不要学!”她还切断机杼?那个机杼不会是某种器官的隐喻吧……^
“啪”的一声,她用力阖上书,深吸气,笑着对弟弟说:“其实呢,姐姐对《三字经》比较不在行。”
“那姐姐对什么比较在行?”钟子静天真的小脸望向钟凌。
“四书五经,没错,就是这几本,下次姐姐再给你讲解哦!”
噗哧!
钟凌一顿,侧耳倾听。“阿静,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阿静摇摇头,吃着盘子里的荷包蛋。好好吃哦,他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荷包蛋呢,姐姐真是厉害,可以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没有吗?”难道是她神经质?她明明听到有人在笑啊!
“没有。”阿静笃定说。
“好吧,姐姐去看看稀饭熬得怎样了。”
墙外,一名紫衫男子笑得直不了腰,站在旁边的青衫男子用手肘推推他,严肃的目光暗示他适可而止。
捂住嘴巴,他尽可能抑住笑意,读那么多年的书,他还真不晓得,原来《三字经》竟是这样解释的,不知道那些香艳小说是不是从中取得灵感。
清风走近,对笑到弯腰的男人道:“爷,那日死的就是这家的男主人钟明,他曾经考上秀才,后来到了京城,在安平王手下做管事,据说颇得王爷看重,几年下来挣得一片家业,后来带着新婚妻子返回故乡,置下几笔田地,安安静静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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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读过书的,女儿怎会教成这副德性?”
那个被喊作爷的紫衫男子,身材颀长,浓眉俊颜,脸庞白皙,一派的斯文风流,那身打扮就是两个字——贵气。
至于态度严肃,有强烈面瘫嫌疑的男子,有着一双不怒自威的深邃眸子,脸上留着一把大胡子,他穿着青布衣,布料不太好,却是干净整齐,腰间系着一块羊脂玉佩,价质不菲。
“在乡间,女子不需要念书。”面瘫男接话。
清风续言,“钟明一死,两房亲戚都想从中得到好处,这一家子往后日子还不晓得要怎么过。爷,咱们要不要帮他们一把?”
是该帮,不过……他挺期待这个为《三字经》做新注解的小丫头,会怎么处理她那帮子亲戚?
“先别动手,先看看状况再说。”
面瘫男没有发表意见,却投出一个不苟同的眼神。
贵气男道:“卢氏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她身材窈窕,容貌姣好,又是从大户人家里放出来的,气度自然与一般乡下妇人不同,不晓得有多少人在暗中觊觎,钟家三房应该很快就会被吞得干干净净吧。”
心里分明说该帮,但他嘴上却讲着残忍的话,想看好戏似的。
清风叹气,这就是他家主子啊,嘴巴、心里各是一码。
“主子,钟明的棺木才抬出门呢,明里暗里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算计,外头算计也就罢了,偏偏自家人也不省心,前有狼、后有虎,咱们不帮手,几个妇孺还能活下去?”清风试着说动主子。
“啪”的一声,贵气男的折扇往清风头上一敲,“你倒是挺关心的,怎么?看上那丫头了?”
瞥一眼清风,爱笑的双眼射出两把刀,他立时收起多余的同情。
“爷,那丫头还小呢,属下是心底有愧,当时要不是属下疏忽,这家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贵气男挑挑眉,不接话,转身离开。
保持沉默的面瘫男在两人离开后,一抬手,一道黑影疾射而来,站到他跟前。
“主子!”
“你让阿四、阿五过来盯着钟家,有事立刻回报。”
“是,主子!”
和主子一样面瘫的黑影在下一瞬间失去踪影。
阿六离开,面瘫男随着贵气男的脚步离去,两人并肩走过一段路后,贵气男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木头,你觉得让丫头继续教下去,那小家伙还能考上进士?”话问完,噗哧一声,他自己又控制不住地笑出声。
“应该……有点难。”面瘫男认真考虑好半晌后回答。
清风不满地撇撇嘴。当朝哪个进士是女子教出来的,主子这是为难人嘛。
“木头,如果你有心,就先帮那个小子找位好先生吧。”勾起好友的肩,他在对方耳畔低言。
面瘫男没答话只是点头,算是应下此事。
贵气男拉开双眉,笑得没心没肺,也不挥手道别,迳自坐上马车,但当车帘拉上那刻,爱笑的面具滑下——他和好友一样面瘫!
第二章休想霸占我家家产(2)
钟凌到河边洗完衣服才刚回来,遇见大房的二堂兄钟子南和四堂兄钟子文,他们把她拉到一旁,在她耳边低声说:“阿芳,你回去让三婶娘小心点,千万要把田契给收好。”
“怎么了?”她看一眼堂哥们,他们神情有些紧张。
“我大舅昨儿个来过了,和娘在屋里说话,我听到他们好几次提到三房的田地,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钟子文面露赧色,心里抱怨,真不晓得娘在想什么,三叔对自己一家这么好,那时日子难挨,哪次不是三叔出手帮一把?现在三叔过世,不帮着扶着已经够过分,怎么还能落井下石、贪得无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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