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山月
共饮三军寒...把铁马金戈、兵寒厉影当酒饮之,又是何等豪气?
两句五言诗,了了十字,却给人一种饮酒有如沙场寒光错影的感觉,再配上这位公子豪饮火酒,泰然自若的神态,简直让看着的人都醉掉了。
一众刚刚还力挺贾思文的姐儿们无不阵前倒戈,现在怎么看这公子怎么顺眼。
贾思文现在脑子已经不算清醒,当然作不出什么好诗,勉强应付了两句,就学着唐奕的样子,饮尽火酒。
只不过,喝‘火’酒要的是一个胆气,讲究的是杯不沾嘴,酒口即闭唇。火苗到了嘴里与空气隔绝,看似吓人,其实并无危险。
他是看着唐奕一口吞火,以为掌握了其中要领。
但心不宁,则手不稳,再加之第一杯被烫得满嘴火泡,早就没了胆子,倒的时候手一抖,歪了....
这下可好,着着火烈酒溅出来,登时燎成一片,贾公子一声惨叫,慌乱地扑打口鼻,虽没再次烧伤,但等到把火拍灭之时,半边眉毛已经燎没了。
粉头儿们冷眼瞧着贾公子璞头歪了,发髻也散了,半张脸也熏黑了,这回可是没人同情于他了。
唐奕笑眼迎人和煦地看着贾思文,心中没有半点怜悯。
不论古今,懂得尊重别人,别人才会尊重你。就算他不能真拿贾思文怎么样,那也得给他长点记性。
“还来吗?”
贾思文颓然坐在凳上,想说不来了,但却怎么也落不下这个面子。一众太学生正想出来圆场,拉走贾思文,却不想,唐奕根本就没给他们这个机会。
“那我就当你还想来了,听好了,我出题了哦。”
“如果有条船....”
贾思文一颤,他现在听到什么,假如...如果...之类的“绝户迷题”,脑袋都是炸的。真想大吼一声,“本公子不玩了!”但最后还是强撑了下来,放不下面子。
岂不知,唐奕根本就不是在和他猜迷,玩的就是他这张不值钱的‘面子’。
“如果有条船,贾公子是掌舵人,我坐在船头,丁源坐在船尾,问:这条船是谁的?”
.....
贾公子下意识地想说:船是掌舵人的。但是,有了前题之鉴,他也知道答案肯定不那么简单。
那特么是谁的?
这上哪猜去?
调教大宋 第84章 找死的买卖
“这题已经很简单了,都已经明着告诉你答案了,若还答不出,只能说贾公子智力堪忧啊!”
唐奕玩味的笑着。
只不过,他越这么说,贾思文心中越乱,越是想不出答案,最后颓然摇头,算是认输了。
唐奕正要公布答案,不想,人群中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试探着问道:
“这船是‘如果’的?”
唐奕拧头一看,正是刚刚多嘴的那位小姐。
那粉头儿一看唐奕投来赞许的目光,就知道自己答对了,兴奋的一声尖叫。
她也是品着唐奕前面两题,发现这些题目都不能顺着想.。答案其实很简单,却是常人根本想不到的角度,再加上唐奕说已经告诉贾公子答案了,遂猛然想到,第一句就是答案啊...
‘如果’有条船.....那不就是如果的船吗?只不过,常人不会把如果当成人名罢了。
....
大家细品之下方明白其中奥妙,心说,这公子还真是字字珠玑,当真是明着告诉你答案,你也答不上来啊!
唐奕摸出一角银子,隔空抛到那答对的粉头儿手里,“姐姐当真是好聪明啊,当赏。”
小姐得了赏钱,自然高兴,也娇态迷人地调笑道:“公子才是真的玲珑心思,奴奴好生佩服呢。”
唐奕哈哈大笑,转头对着贾思文又换了一副冷俊嘴脸。
“贾兄以后可别瞧不起小姐.,可能自己还不如小姐。”说完,端起一杯烈酒,举向围观的粉头儿们。
“水为万古无情绿,酒乃千龄不老丹。”
“敬姐姐们,愿千龄不老,青春永驻!”
言罢,仰头再进一杯。
把酒杯往桌上一拍,顺便撩下的,还有两片金叶子。
朝范纯礼等人一挥手....
范纯礼、丁源几人会意,这是装完逼要闪人了,立马架起醉得北都找不着的宋楷就走。
丁源心说,早没看出来,这唐大郎是真狠啊!
装完逼就跑,不但玩得贾思文狼狈至极,而且四句进酒诗,连赵宗懿想帮太学生争下的浮名都给抢了,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留啊。
水是万古无情绿,酒乃千龄不老丹!
啧啧.....这两句可比之前那两句诗还要意境高绝,可为佳句了!
“公子且留步...”
当唐奕等人快要行出攀楼之时,一众娘子方如大梦初醒,之前得了赏钱的那位小姐更是追了出来。
唐奕停下脚步,回身笑道:“姐姐还有何事?”
那小姐双眼含春,若不是唐奕是个翩翩少年,肯定看不上她这个老粉头儿,估计就要生扑上去了。
“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唐奕一笑,“在下唐奕,唐子浩。”说完便转身随着范纯礼等人大步而去,留下一层的花痴小姐和呆呆傻傻的贾思文。
唐奕即赢了‘里子’,又得了‘面子’,事了拂衣而去。
而太学诸生却是跟着贾思文闹了个大大的没脸儿,当然也不愿再留。架起贾思文,迎着粉头儿们的鄙夷目光,逃似地出了樊楼。
等两帮人都走光了,众艳姐儿们却不散去,而是一窝蜂地扑到唐奕刚刚坐过的那桌。
唐奕他们是走了,却留下两坛子还没喝多少的酒。小姐们是想尝尝,这能醉天地的‘千龄不老丹’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一饮之下不禁骇然,这果真是豪人酒、狂心酒。炽烈如火,饮若刀光入喉,寻常喝法都这般霸道,真不知道那唐公子是怎么点着了再喝的。
倒是那色如琥珀的果子酒更合娇娘的口味,味甘色正,端是美酒。
......
唐奕还不知道,今日在樊楼这么一闹,不但贾思文在东京彻底臭了街,而且还捧红了自己手中的两种美酒。
众人出了樊楼并未着急归家,刚才是痛快了,可却委屈了肚子,一顿樊楼钱是花了,但饭却没吃成。
几人在樊楼外的马行街口转了个弯,上了东华门大街,随便寻了家街摊儿,点上几样小食,准备先填饱肚子再说。
唐奕先是在边上的汤水摊儿叫了一碗梅子汤给宋楷解解酒气,又给大伙儿每人点上了一碗汤饼。
丁源挑起清汤寡水的汤饼,扁着嘴极为不爽地道:“好好一顿大餐,生生被贾思文这这厮给搅了!”
“可不?”范纯礼出声附和。
“要我说,走个球?咱们是赢家,有脸赢,还没脸吃饭?”
庞玉鄙夷地斜了一眼范纯礼,“出那么大的风头,那顿饭能吃消停?你愿意让一群粉头儿围观,你就回去。”
范纯礼一哆嗦.,心说,还是算了吧!
不过,挑起汤面来,不由又吐槽道:“那也不至于吃这个吧?没滋没味儿的。”
唐奕没说话,指了指街对面。
他之所以跑到街摊来吃汤面,就是为了街对面。
众人偏头一看,只见街对面一排铺面,大概有十几间之多,都是排门紧闭,在这片汴京最繁华的地段略显萧瑟。
庞玉回过头,又抬头看了一眼摊子边上的樊楼,瞬间明白了。
樊楼位于马行街与东华门大街的交叉口儿,他们所在的位置并非正对马行街,而是东华门大街。此处正好在刚刚他们吃饭那桌的楼下,从三楼就能看到街面儿上的情况。
显然,唐奕是在楼上的时候就看到了这边的铺面,才出来就拐到这儿来了。
“刚才只顾着转马行街了,这片儿的位置也算是不错吧?”唐奕对汴京自然没有他们几个了解,半问半猜地说道。
庞玉道:“何止不错,简直是绝佳。”
“这铺面虽不在马行正街,但却也是紧邻。对面是白樊楼,往西一点就是马行街与东华门大街的道口,过街就是秦家瓦子、中瓦子,直行向西即到宫城的东华门。”
“而往东走几步就是任店,这位置可比马行街面儿上的还好。”
唐奕闻言,自然高兴。
“也不知这是谁家的铺面,往出兑否?”
“干嘛?大郎要起买卖?”丁源一边扒着汤饼,一边问。
“对啊,进京也有月余,总得找点营生。”
丁源摇头道:“劝大郎还是别想了,你是范公门生,最好别沾这些铜臭之事,于名声无益。”
唐奕却不以为然地笑骂:“囊球!没这铜臭之事,哪来的钱到樊楼来摆阔!?”
庞玉不想纠结此事,人跟人的活法不同。多日交往之下,他也看出来,唐奕对商道并无偏见,反而深谐其中,不禁问道:“大郎想起什么买卖?”
“卖酒啊!”
...
噗!丁源差点没呛着,见鬼似的和庞玉对视一眼。
庞玉玩味地看向唐奕,“你想卖酒?”
“怎地?”唐奕被他二人看得莫名奇妙。
严格来说,他就是靠卖酒起家的,不卖酒卖什么?
“你想在樊楼对面卖酒?”
“对啊!”
丁源一声苦笑,放下筷子,不等庞玉说话,抢先接道:
“那你可真的是在找死!”
....
调教大宋 第85章 邓州唐子浩
“大郎可知这樊楼是干什么的?”
“东京第一楼呗!”唐奕摊手答道,完然不知自己想在此处卖酒有什么不妥。
庞玉一笑,“白樊楼乃东京第一楼没错,但却不是樊楼的主要营生。”
丁源接道:“想必大郎还不知道,樊楼的酒曲业务才是其主营项目。”
“有所耳闻..”这一点唐奕还真听说了,只不过没有什么概念。
“怎地?樊楼酒业的规模很大吗?”
“很大?”庞玉一声嗤笑。“每年光从樊楼销往京中各店的酒曲就有五万斤,汴京半数以上的酒业掌握在樊楼手里,何止是很大就能概括?”
嘶!
唐奕倒吸一口凉气,光酒曲就卖五万斤?那得是多大的买卖?
唐奕自己就是开酒坊的,虽然酿的是果酒,但对米酒的酿造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宋人酿酒的方法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小曲酒,因为度数低的缘故,用曲量很少,大概只有百分之一到六七十分之一不等。也就是,一百斤到六十斤酒,才用一斤酒曲。
五万斤酒曲,那得出多少成酒?
几百万斤!
唐奕把牛皮吹上天去,也不过是计划五年之内,把邓州严河坊建设成年产百万斤的酒业巨擎。合着和樊楼一比,只不过是个弟弟。
庞玉指着街对面的那排铺面,“这里是汴京旺地,做什么买卖都可以,就是不能卖酒!”
丁源道:“这片铺子是谁的我不知道,但却是知道,没关门之前是做什么生意的。”
唐奕心里猜出个七七八八,“不会是...卖酒的吧?”
“正是!”丁源做出一个你很聪明的表情。
“樊楼的娇白,那是汴京第一名酒。你的醉仙酿若是细心经营几年,慢慢积攒名声,或许有一天能成为汴京一等名酒。但是,若你把沽酒铺子开在樊楼眼皮底下,不等你出名,就得让娇白挤死!”
丁源、庞玉二人说的煞有其事,唐奕一时之间还真有点怕了。看来,这铺子还真不能开在樊楼眼皮子底下。
.....
众人吃着聊着,等吃得差不多了,宋楷也醒了几分的酒。唐奕会了账,众人觉得今天也就到这儿了,一哄而散,各回各家。
接下来几日,因为太学已经进了年休,范纯礼自然和宋楷、丁源等人混在一起。而唐奕则和张晋文一道把汴京的内城外城逛了遍,为的就是寻一家铺面开买卖。
唐奕之所以这么急,想在年前就把铺子定下来,是因为年后回山那边观澜书院就要开工阔建了。教舍、暖房、书斋、师宅,其中很多的工程唐奕想加一点自己的想法进去。
他估计,过完年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得钉在回山,根本顾不上买卖的事情。如果酒铺年前能定下来,年后有张晋文自己张罗就行了,也不用他两头操心了。
樊楼对面的那排铺子,唐奕还真就听了庞玉、丁源的,没再惦记了。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唐奕抱着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态来到京师,但在没什么做为之前,能不和白樊楼这种汴京巨富对着干,就不对着干,闷头发财才是王道。
但是,唐奕没想到的是...
他躲着樊楼,可是樊楼却自己找上门了。
事情的起因自然是那日与贾思文对饮火酒的义气之争。
那日唐奕不但彻底把贾思文玩残了,而且还赢了一众樊楼姐儿们的尊重。
可别小看了这些混迹红尘中,常换枕边人,夜夜当新娘的粉头儿们,汴京城十成十的八封轶闻都是从小姐们的枕边风吹出来的。
她们可是好久没有见过这等即有文采,又豪气的翩翩公子了,回转之后,自然添油加醋,把唐奕当日的事迹大书特书,传于恩客、姐妹。
这下可好,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两日,唐子浩樊楼‘燃酒行令’的故事就传遍了东京。
“举杯天地醉,共饮三军寒。”还有“水是万古无情绿,酒乃千龄不老丹”这四句诗也随之风糜汴京。
而且传着传着...
已经传出花儿来了。
有的版本说,唐子浩举杯吞火,气若刀锋,两句五言绝句吟罢,场中竟隐现金戈阵鼓,杀伐漫天;
又有的说,唐子浩身高七尺,剑眉星目,貌比潘安,一杯火酒入腹,不但吐气如焰,而且眼睛都烧的通红,却泰然自若,不惧分毫;
还有的说.,人是豪迈人,酒是虎胆酒,诗是狂心诗....
反正是传什么都有,一时之间,满京城的人都在问,这唐子浩是何方神圣?如此诗酒妙人怎么之前一点都没听说过?
....
又过几日,终于有知内情之人出来说事儿。
原来这唐子浩乃是范希文范公在邓州收的弟子,而且,范公未进京之前,还曾向朝庭上表,言邓州有神童出,不识孔孟却洞悉天下,说的就是这个唐奕,唐子浩!
再后来,有邓州来的行商道出更多内情,这个唐子浩幼年丧母,少年丧父,家道中落,不满十四岁就独挑家中生计大事,只用半年就一改唐家颓势,累财颇丰。
而且,唐子浩再起邓州,仍不忘旧日忠仆不弃之恩,竟将半数家财赠于旧仆,并助其子娶了邓州一等一的美娇娘。
“两家姓,一家人。”在邓州传为佳话。
接下来这半个多月,汴京城里的闲话儿、谈资不外乎就三件事:
一是,尹师鲁回京与桃园夫人再续晚缘;
二是,黑八郎输给了靠山倒;
再有,就是邓州唐子浩樊楼燃酒了。
而唐奕这件八卦,不但火了唐子浩的名头,还捧出了一款神酒——烧刀子!
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不是金银,也非珠玉,而是你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
在所有有关那日樊楼之事的传言之中,都提到了一种引之可燃,甘烈似火,饮如刀兵的好酒。
传的越邪乎,就越有人欲一品真味。有好酒之人寻遍了东京,竟然无处觅之。
求之不得,是为珍。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得到。汴京城中求酒之声甚大,可是却没一个人知道这酒是从哪儿来的。
而从范宅仆役嘴里传出的一个消息,更加把烈酒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人家范府仆役说了,这酒根本就不外卖,你就是寻遍天下也买不着。此乃唐子浩专门为尹洙尹先生的风疾所酿,专作酒药所用。
今夏尹先生病植五脏,命悬一线,就是用了唐大郎用烧刀子配的酒药,方逐渐好转,如今更是恢复如常,全赖这烈酒所赐!
....
这还了得!
吃瓜群众全都惊呆了,能让尹洙起死回生,难道当真是不老仙丹不成?
一时之间,唐奕的‘仙酒’名声无二。更有甚者,出千金求酒。若不是范公名声太大,挡住了众人对酒的觊觎之心,恐怕范宅的大门都被挤爆了。
但是...
范仲淹的名声挡得住寻常百姓,却挡不住京中的显贵。
终于有人坐不住,跑来凑热闹了......
调教大宋 第86章 生意
曹府与范宅关系正是蜜里调油之时,最先摸上了门,直言想求一坛千军酿来尝尝。
呃...不是烧刀子吗?
没错,就是烧刀子。只不过,烧刀子是唐奕给起的名字。但是因为唐奕的那几句诗,京里闲得蛋痛的吃瓜群众们,无不幻想这是何等好酒,喜欢凑热闹的东京百姓已开始自己给这酒起上了名字。
市井百姓管这酒叫‘天地醉’,说是能醉天地的酒.;
军中行武、将门世家,听说这酒能饮出刀影兵寒,给起了个颇为霸气的名字——‘千军酿’;
至于文人雅士、青楼粉黛,则称之为‘不老丹浆’,以示文雅。
反正都是围绕着唐奕那四句诗来起的名儿。
曹佾来要酒,范仲淹自然不能不给面子,而曹佾得酒之后,对此酒大为叹服,扬言,饮过“千军酿”,天下诸酒尽为水。
京中显贵一看,曹佾已经拉下脸子去了,那咱们也别崩着了,紧随曹府而来的,是朝中与范仲淹还算有交情的丁度、唐介等人。
你老范有好酒,那就别藏着了吧?
范仲淹心说,这算什么好酒?非醉死你们这群老货不可!但又不好拒绝,只得一一赠之。
打发走这帮人,下面来的更大牌.....
当今官家!
赵祯倒不是来求什么不老丹,只是这事传得太邪乎,连宫里头都闹得沸沸扬扬。赵祯自然也想尝尝,这能喝出兵戈之相,把天下美酒比成‘水’的酒到底是什么滋味。
....
这一日清晨,唐奕刚起来,君欣卓就如期而至。
自从在来京的船上,君欣卓见了唐奕的卧房,就开始每天帮他收拾,打扫。
现在君娘子俨然成了唐奕的管家娘,大小事物,洗衣叠被都是君欣卓一手操持。
唐奕自无不可。心说,咱也腐败一把,享受享受封建地主老财的待遇。
君欣卓整理好了床铺,把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给他收了,又帮他准备了面汤洗漱,正要催着去用早饭,就见张晋文跑了进来,说是又有人上门求酒。
唐奕不耐烦地一甩手,“甭管是谁,回了,就说等年后!”
张晋文道:“来的人有点特别...”
“谁啊!?”
唐奕心说,皇帝都打发了,还有谁能算得上特别。
“白樊楼的大掌柜.,说是想来和咱做笔生意。”
....
“嗯?”唐奕一拧眉,难道樊楼也打起烧刀子的主意了?
“走,去看看。”
说着,便和张晋文来到了前厅。
只见厅中坐着一个年余半年的富态老者,红光满面,精神烁烁,锦缎大袍镶金璞头,好不贵气。
老者见唐奕出来,优雅起身,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范公门生,邓州唐子浩了!”
唐奕回了礼,也客气道:“在下正是唐奕,还未请教.....”
“老夫樊楼大掌柜周四海。”
“见过周掌柜!不知道周掌柜此来有何贵干?也是来求酒的?”
“算是,但也不全是。”
“哦?”
周四海摇头轻笑,“不瞒公子,你那烈如流火的烧刀子,老夫尝过。”
“尝过?”唐奕不明所以.
他不知道,那日留在樊楼的两坛酒,粉头儿们只喝了一点,剩下的,都让当时在场的那个管事给收了。
能做樊楼主事人的,不是人精,也能分清七分颜色,自然一眼就看出,这两种酒的不俗。不敢私留,急忙上报给了大掌柜周四海。而周四海尝过两种酒后,却有另一番计较。
“在老夫看来,烧刀子虽名满京师,又占了唐公子吟酒绝句的助力,但终是太烈,不合宋人口味,等坊间的这阵风过了,自然也就没有现在的热度了。”
唐奕暗自点头,这老头儿不愧是掌管东京第一楼的大商家,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关结。
“而且...”周四海神秘地一笑,“这烧刀子除了太烈,还有一大弊病.....”
“什么?”
“走的量太少!”
唐奕闻言哈哈大笑,心说,果然是老狐狸!
他说的一点没错,这也是唐奕一直不发展高度酒的主要原因。
宋人喝酒有点像现代人喝啤酒,一顿不干掉个几斤的淡酒,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喝了酒。
所以,宋酒销量极大,樊楼只出酒曲而不出成酒,就是为了走量。但是,烈酒却不同,就算是酒量不错的,撑死半斤就得趴下。
这样一种即不和宋人口味,又销量不大的产品,商业价值自然就不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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