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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山月
“且不说我是不是读书的那块料,我就问你一句,你觉得以我的性格,在朝堂上能吃得开吗?”
孙郎中缓缓端起酒碗抿了一口,“还真是,以你的性格,一但入了官场,可能连个渣都剩不下。”
“你吧...”孙郎中开始品评起唐奕。“说好听点,是嘴大心直,思维跳脱。”
“那说难听点呢?”
“头生反骨,目无纲常!”
“所以说啊......”唐奕一拍桌子,“为了多活几年,我也不能趟官场这淌浑水。”
孙郎中一叹,“可惜了,这样的机会一错过,这辈子你再也等不来了。”
“大宋朝好官多的是,不缺我一个。”
“但是,你唐家可能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光耀祖宗。”
“不说这个,我问您个问题。”唐奕岔开话题。
“问!”
“如果我明知一个人的死期将近,又可以救之,应该救吗?”
孙郎中端着酒碗道:“医者父母心,见死不救非我辈所为!”
“可是一但救了,那会生出很多的变数,将来是好是坏,谁也不知道。”
这是唐奕最怕的.,他怕他这只小“蝴蝶”真的卷起什么风暴,让历史走上不同的轨迹。
“在老夫的眼里,只有能不能救,没有该不该救;只有病人,没有好人与坏人。”
........
“那如果我说范公命不久已,你信吗?”
“胡说!”孙郎中扔下酒碗直接就急了。
“你个孩牙子平时疯言疯语也就算了,怎么还编排起范相公了?”
唐奕苦笑道:“您老别急,听我给你说。”
孙郎中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不说话。
“去岁圣谕,贬抑之臣一率四年勘期。”唐奕怕他又急了,直接切入正题。“四年之期一后,范公何去何从?”
“当然是复相位。”孙郎中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显然他也意识到了什么?
“可能吗?”唐奕反问道。“范公是新政的领军人物,是所谓的新党党魁,谁敢让他回京?”
“这..这......”孙郎中瞪圆双目,骇然道:“照你这么说,范公回转中枢,希望渺茫?”
“不是渺茫,而是根本没可能。像去岁那样的朝堂大换血,一次就伤筋动骨,再有一次,必出乱子。只要范公回京,就代表着新党再次得势。那也意味着,东西两府、三司各部又要换一批人。就算官家革新之意未死,就算官家有意范公回朝,他也不敢这么做。”
“那..那范公一直留在邓州也不错。”
“嗤!”唐奕一声嗤笑。
“范相公这样的标杆人物,谁敢把他放在一地数年不动?四年勘期是迫不得已,等那些反对范公的权贵们在京城站住了脚,他们会怎么折腾范相公,您应该猜得到。”
孙郎中脸色阴沉说不出话了。他虽是一个市井郎中,但也知道,那个层面的斗争不是你死我活,也非常人所能想像的。一旦四年之期一过,范相公很可能被他们调来调去,生怕他在一地扎根。
唐奕冷声道:“一年知两州,两年知三州的事情,在大宋朝的贬官之中必不是没有过。您是医者,依您的眼力来看,范公的身体经得这种折腾吗?”
孙郎中唰的一下汗毛都立起来了,他现在终于明白,唐奕说范公命不久已并非狂言。“
唐奕见孙郎中一脸骇然之色,又添了把火,“以范公的身体,要是他们做的再绝一点,挑个西北苦寒之地,恐怕一个冬天就够范公受的了。”
唐奕可不是危言耸听,事实上,去年范仲淹刚刚被贬的时候,他们就那么干的。范公最早是被贬去那州,彻彻底底的西北苦寒之地,以的身体根本就熬不住。后来还是官家体恤,让范仲淹改移邓州。
......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孙郎中脸色煞白,说话的腔调都变了。对于这位老人,宋人爱到了极点,恨不得自己替他受苦遭罪。
唐奕紧握着拳头,泛白的骨结映衬着,他一脸的绝然之色,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所以这个官我不能做!”
“不但我不做这个官,范公也不能再做这个官!”
......
此时的唐奕收起了过往得过且过的游戏之心。当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也意味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一条比做官更难走的路。
去你的历史不历史,老子要玩把大的!





调教大宋 第14章 劝辞
从孙郎中那里回来,唐奕一夜无眠。
嘴上说说容易,唐奕并不傻,想说服那位心里只有家国的老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唐奕告知马伯、马婶今天依旧歇业。让马大伟去菜市采购了一些新鲜的肉蛋时蔬,然后就钻到厨房里鼓捣起来。
不管能不能说服范仲淹,唐奕都打算好好地为老人做上一桌好菜。只是,菜料备上之后,却迟迟不见老人到来。一直等到下午,才见范公从城外回来,原来老人公干出城,至此方归。
唐奕急忙把老人迎了进来。
范仲淹左右看看,不禁疑道:“怎么没人?”
唐奕道:“都让我支出去了,想和您单独聊聊.。”
说完,就转身进了厨房,片刻功夫,里面就传来呲拉拉的油火之声,还有阵阵菜香。
范仲淹不禁苦笑,心说,到底是个开食铺的,来了三回,回回都是还没说话就先备菜。
不多时,唐奕就把各色吃食摆满了一桌。就连范这种不逞口腹之欲的人,都有些食指大动,这回唐奕准备充分,可比前两次丰盛的多。
唐奕给范仲淹满酒、添菜,一旁小心伺候着。
见范仲淹吃的开心,唐奕也不由打心里高兴。
“您吃着可还顺口儿?”
“嗯,不错!”范仲淹满意地点头。
“不输京城大店。”
唐奕欣慰笑道:“您要是喜欢,以后小子天天做给您吃。”
范仲淹高深地看了唐奕一眼,不动声色地放下竹箸道:“说吧,心里憋着何事?”
范仲淹一进门就看出唐奕今日有些不对劲,一脸的疲倦,显然是思虑过度,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他混迹官场几十年的眼色,怎会看不出唐奕心里有事?
“我....”
唐奕吞吞吐吐反倒勾起了范仲淹的兴致,“你不是挺能说,也挺敢说的吗?今日这是怎么了?”
“小子请教范公一些问题...”
范仲淹一摆手,“改日行了拜师之礼,就是问多少都行。”
“有些话,小子现在就想问。”
“.....”范仲淹盯着唐奕不语,这孩子今天怪怪的,说不上哪里不对。
“问吧。”
“范公为何要为官?”
范仲淹微微一愣,随即答道:“报国、安民!”
报国...安民....唐奕小声呢喃。“好一个报国安民!”
“那范公觉得报国安民除了为官,可有别的路可走?”
范仲淹眉头一皱,“看来,你还是不想当官。”
“是.。”唐奕如实答道。
“为什么?”范仲淹愁容满面,对唐奕的态度十分不喜。
“难道你还放不下商人唯利是图的功利之心吗?”
唐奕起身正对范仲淹,长揖不起。“小子虽是小民,但不敢因为位卑而忘国。虽是商徒,但也不敢因利而忘义。”
“那你为何一直不肯为官呢?是怕考不上?你放心,老夫既然把话说出去了,就算十年之后你中不了进士,老夫也会保你恩萌入仕。”
唐奕一叹,“您老可否先把小子的事情放一放,小子只问您一句,去岁新政受阻,如今老相公可有了新的应对之法?”
范仲淹一怔,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个问题他当然想过,而且被贬出京这一年多的时间,他几乎天天都在想这个问题。不然也不会因唐奕的几句话,就对他触动那么大,还非要收唐奕为弟子不可。
新政无疑是对的,但为何败的如此彻底?甚至连开始都算不上,就被打入了深渊。
夏敕导演的那出闹剧,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是构陷。但,就是这么一出低级到不能再低级的把戏,居然轻而易举地就把包括他在内的一众肱骨重臣排出了权力中枢。
范仲淹知道,新政动了一些人的利益,但万万没想到,反弹会这么大。
为什么?
直到前日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食铺子遇到唐奕,范仲淹才被猛然点醒了。正如唐奕所说,以雷霆手段想打破这种利益壁障,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那确实是一场注定失败的变革。
想明白这一点,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问题,大宋的固有形态已经成形,如何打破这种固局?朝庭的恶疾又该如何医治?
这是范仲淹至今还无法解答的,更说不上什么应对之法了。
“大郎有应对之计?”范仲淹凝眉看向唐奕。
问出这话,范仲淹自己都愣了一下。连他们这些一辈子浸淫在治世之道中的老家伙都想不出答案的问题,他居然去问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唐奕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我知道,光靠朝堂上的口舌之争是绝对改变不了什么的。”
“何意?”
“人都是自私的,想让他们放弃现在的利益,只能是用新的利益去换。至于拿什么去换,却是个难题。”
范仲淹不禁摇头,这似乎是个死结。如果朝庭手里有底牌,也就不至于推行新政了。
正当范仲淹埋头苦思之时,唐奕突然没头没脑的问出一句:“老相公觉得,您还有回京的可能吗?”
“....”
范仲淹更加沉默了.,良久方道:“很渺茫.,朝庭经不起去岁那样的大震动了。”
他又怎么会看不透呢?不管官家对新政还支不支持,都不敢把他调回京。
唐奕又沉声问道:“那您觉得,富相公、韩相公等人还有回去的可能吗?”
范沉吟道:“他们与老夫不同,早晚会回到中枢。”
“什么时候呢?”唐奕意味深长地再问。
范仲淹猛然一惊,全身一颤,瞪圆双目死死盯着唐奕,“什么意思?!”
唐奕拿起酒壶为范仲淹斟满.“看来,老相公也想到了。”
“是啊!”范仲淹没有动酒碗,颓然地摊坐在桌前,好像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长叹一声.,“只要老夫不死,他们就很难回到京师.。”
唐奕有些心疼的看着老人,事实就是如此。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直到范仲淹离世之后,富弼等人才陆续回到京师。
暗暗地一握拳,唐奕终于说出了他思量了一天一夜的话。“老相公.,辞官吧.!”
.......
“辞官?”范仲淹不甘心地瞪着唐奕。国之有患,民之未安,让他辞官?他怎会甘心?
唐奕猜到范公心中所想,劝慰道:“这不是逃避.,而是另一种抗争。”
“.....”
唐奕继续道:“其一,只有您退出这个漩涡,那些与您有相同抱负的大宋良臣才会再一次被起用,朝堂之上革新祛疾的力量才会保存下来。”
“其二,刚刚小子也说了,单靠朝堂上的几个良臣是改变不了什么的,您的去留与否,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
“其三,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您觉得,以您的身体,还可以在这个漩涡之中挣扎几年?”
范仲淹茫然地的听完唐奕的话。木纳地道:“老夫为官一天,就算不能高居庙堂,也可以造福一方百姓。辞官?辞了官,老夫与一个废人又有何异?”
唐奕不认同。
“只要您活着,大宋的读书人就有榜样。只要您还能发出声音,在不在朝堂都是同样有分量。”
见范公依然不语,唐奕又加码道:“也许辞了官,比您在职的时候能做的事情更多,更加有用。”
“何意?”
“把您的思想传播给更多的人,为大宋朝种下更多良心的种子!”
...............




调教大宋 第15章 动摇的范仲淹
作为一个理科生,唐奕的逻辑思维能力很强,而昨夜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如果范仲淹真的被他劝动,辞官治学,那么历史会朝怎样的方向挺进?他这只小蝴蝶最后会把中华文明推向哪里?千年之后是更为辉煌的明天,还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可不是唐奕异想天开,更不是他危言耸听。如果范仲淹真的如他所愿,辞官办学,历史很可能会走上一条不同的轨迹。
首先,这位千古名臣不用奔波劳碌,就不会陨落在皇佑四年的初夏。
范仲淹不死,而且有心办学,几乎可以预见的是,以范仲淹的名声,会有一大批莘莘学子慕名而来,投入他的门下。
而这一批人,通过范仲淹的言传身授,在十年,二十年后走入北宋政坛,势必成为王安石熙宁变法的中坚力量。那意味着,熙宁党争会是一场比它原来的历史更加可怕的风暴。
风暴会摧毁多少人?会把北宋带到一个怎样的历史轨迹?这是唐奕无法想像的。甚至只要一想到那些,唐奕忍不住浑身颤栗。
按照正常的历史走向,华夏文明即使在以后的千年之中起起落落,但终究会回到世界的顶点。
千年之前,任何小小的偏差,都会让千年后的中华迎来一个未知的局面。从历史的角度来讲,他把范仲淹带出那个漩涡,就是改变了历史,也许他会是历史的功臣,也许...会是后世的罪人。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他只知道,既然已经身在这历史大潮之中,就绝不能让老人走上他原本那条末路。
....
让范仲淹去办学,这是唐奕思量一夜,才想出的权宜之计。他很清楚,如果他让这位老人辞官颐养天年,他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辞官吧!”唐奕几乎恳求地看着范仲淹。“大宋朝除了朝堂,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您,把您的理想传给下一代,让更多的人为大宋的明天出力。”
范仲淹茫然地看着唐奕,“办学?”
“对,就像您在应天府中兴应天书院,在邓州创立花洲书院一样,办一所只收有识之士的书院,一所专门培养寒门子弟的书院。只有这样,将来在朝堂上为百性说话的良臣才会越来越多,改革才会有希望。”
范仲淹眼中神彩一闪而末,叹声道:“小子,事情并不是像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老人悠悠说道,眼中尽是沧桑之感。
“老夫去岁被贬出京,也曾心灰意冷,不是没有想过要退隐辞官。但是,那些人会让老夫安安稳稳地走吗?而且,就算治学,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是收一二个弟子倒也无妨,但若想广招门徒,不但无益,反而会害了那些后辈子弟。”
唐奕一愣。
范仲淹继续道“你既然能看清朝局,就应该会想到,那些视老夫如洪水猛兽之人,会放任老夫大肆培植新党,让改革之火再次燎原吗?”
唐奕恨声道:“那就不论是寒门弟子,还是门阀子弟,通通招进来,从根儿上挖空他们。”
范仲淹一怔,不得不说,唐奕说的有几分道理。
抛开政见,他范希文的名声要是收学生,还真的是不怕没人来投。再说,要是像唐奕说的,不论新党、旧党照单全收,也许真的能免去很多阻力。
“可是,办学并非儿戏,寒门子弟多是家中无钱的苦主,只有像应天书院那种朝庭支撑的书院,才能做到学资全免。老夫要是办学,是万万负担不起的。”
唐奕一咬牙,“我来!如若您老肯辞官办学,您只管教。银钱之事,小子可以一力承担。”
“你?”范仲淹一阵错愕,这小子疯了不成?
“你可知一家书院得有多大的开销?把你小子磨碎了卖,也万不足一。
“老相公放心!”唐奕瞪红着眼睛道:“别的不敢说,论为挣钱的本事,大宋朝小子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范仲淹摇头一笑,“就凭你这间小食铺子?”唐奕的心是好的,这让范仲淹很欣慰。但是这等狂言,他也只能当笑话听听。
“不瞒您说,小子是个懒散之人,不但不想当官,更不想为了银钱虚度一刻,这间食铺也只是个为生的手段。但这可不是说小子没本事挣大钱,实话告诉您,挣钱的法子,小子有得是,您给我五年的时间,不,三年!”
唐奕伸出一只手掌,随即又收回去两根手指。
“三年,小子给你挣下一个全天下最大的书院!”
范仲淹依旧摇头,站起身形。他觉得,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这小子非真疯了不可。
唐奕见他起身,更加焦急。
“老相公,就听小子一句,辞官吧!”
范仲淹行到店门前,“等你挣下一座天下最大的书院再说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老人恢复往日的威仪,语气不容一丝反驳。
“后天初九算是个好日子。”范仲淹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到时候带上谢师礼,到我府上拜师。”
唉!
唐奕彻底无语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您老还想让小子向学入仕?”
范仲淹冷哼一声,“你不想为官也可以,谁说老夫只能教你为官之道?”
老人伸出手指,点着唐奕的胸口一字一顿的道:“老夫还能教你怎么做人!”
说完,也不理呆愣不动的唐奕,大步朝外走去。
行出几步,老人又停了下来,转身对唐奕郑重地道:“辞官办学也不失一条明路,但是老夫终究在朝几十年,不是一句话、一个冲动就能决定的。”
“你容老夫.......再想想。”
说完,转身消失在街市之中。
再想想吗?唐奕回味着老人最后的话,望着老人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
范仲淹出了唐记,乘车回到家中。
范宅是一处三进套院,在邓州府街靠南的位置,并不显眼,这是去年刚刚上任之时租下的。
别看范仲淹曾经贵为当朝执宰,位及人臣,但依然保持着年轻时的简朴作风。每到一地,从不置产,能省则省,从不铺张。
前院住的是三个儿子,范仲淹则同妻妾住于后宅。
没有直接回后宅,范仲淹拐进了偏院之中。
院中住客似是听到了动静,开门迎了出来。
范仲淹匆忙急行几步,扶住那人。
“师鲁出来做甚?你身子弱,当多多卧床静养。”
被称作师鲁的那人,做文士打扮,束发长须略显灰白,灰暗的脸色两颊已经瘦的凹了进去。这人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但虚弱之势,比之范仲淹更加不如。
尹师鲁勉强一笑,“躺的乏了,想出来透透气。”
范仲淹闻言也不再勉强他回房,扶着他来到院中石凳前坐下,又叫来使女,为文士添了一件披风。
此人姓尹,名洙,字师鲁,也是庆历贬臣,与范仲淹亦友亦师。
去岁新政失势,范仲淹出邠州,后移知邓州。尹洙则流落均州,不但身染重病,且倍受凌辱。范仲淹知道消息后,奏请仁宗将尹洙接到邓州养病。
尹洙紧了紧衣衫,见范仲淹眉头深锁,似有心事,“怎么?朱连山那伙盗匪缉拿不顺?”
范仲淹一叹,“何止不顺?前日府衙差役连同城西湘营的一都湘军同去剿灭,居然还是让匪徒遁走,还伤了湘军的营指挥使。”
尹洙劝道:“朱连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是百十号人就能铺得开的,急不得。”
范仲淹茫然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希文兄恐怕不是为了缉匪之事苦恼吧?”多年师友之情培养出来的默契,让尹洙隐约觉得,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范仲淹苦笑一声,“师鲁猜的没错。今日去行湘营探望曹指挥,回程又顺便去唐记看了一眼那个小子。”
“哦?那个叫唐奕的?”尹洙一声轻疑。
那个语出惊人的少年,他是知道的,前天范仲淹回府之后,像丢了魂一样,晚上就和尹洙提过那个少年,用范仲淹的话说“大才、神童!”。
“那小子是个异类!“范仲淹沉吟良久,方说出一句更让尹洙意外的话。
“能让希文做出如此评价的人可是不多.。”
范仲淹不禁莞尔一笑,“他居然不想做我的学生,更不想做官。”
“这倒新鲜!”
“而且...”范仲淹转身看向尹洙,极为凝重地道:“而且,他还劝我辞官治学!“
呃.....
此言一出,连尹洙也愣住了。现在他终于理解,为什么范希文说唐奕是个异类了。
.......




调教大宋 第16章 赚钱之法
今天的奔波劳碌,只为年轻时吹下的牛-逼。
唐奕特么别说年轻,成年都还算不上,就把牛-逼吹出去了,而且这个牛逼吹得还不小。
三年挣下一座书院,别说范仲淹不信,任何一个大宋子民都得把他当成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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