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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咻嘿咻欺负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樱桃
想到次,他们都拖着脚,回到吧台边喝闷酒。
凌天低头对她微笑,坚定的大掌扶著她的纤腰,随音乐翩翩起舞。
「先纠正,我不是陌生人。」他贴在她耳边低语。
「我们之前见过吗?」她一脸装傻的表情。
他靠得好近,害她不自觉地滑过一阵轻颤。讨厌!其不喜欢自己这么轻易就被影响。
他大掌握得更紧,喜欢她这个无法控制的颤抖,泄漏了她被他撩动的秘密。
「见过。」他不介意帮她重温回忆。「在巴黎的一家夜总会,区区不才在下我,还夺走了你的吻。」而且是初吻哦,他很确定。
这个人奠是欠扁!他一定要提起那件让她心乱如麻的事吗?纱纱深呼吸,提醒自己现在是「娜塔莎」,可不能让「纱纱本尊」溜出来扁人!
「别瞪,你已经瞪了我一个晚上。」他带领她转个圈,心里很得意。
「瞪?」她的表情真的好惊讶。「我像那么没有礼貌的人吗?」
「小姐,你再装就不像了。」
「呵呵呵。」可恶,他干嘛一定要戳破她?害她现在只能傻笑了。
「呵呵呵。」他也陪她一起傻笑。
纱纱努力动脑筋。
目前最要紧的,就是不能露出马脚,无论如何,她都要压抑原本的个性,称职地扮演凌天心目中的性感少郎no.l。
不过,拜某本畅销书所赐,她也明白了一个重要道理——要让男人迷上你,不是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送上门去就ok。男人还保有某些未进化的特质,喜欢被挑战,热中追猎;容易得手的女人不会珍惜,得不到的女人却会念念不忘。
所以,她只能逗弄他,却不能一味地贴上去,让他倒胃口。
「好吧,我承认我的眼睛有乱瞟的习价。」说著,又瞟了他一眼,目光娇滴滴。「但我不一定是在看你,你会不会太自作多情了?」
「不会。」他低笑著,同时斩钉截铁。
他的一句话,就把她苦心完成的心理建设摧毁殆尽。
她想捶死他!她蓑的真的想捶死他!他少膨风一点是会怎样?干嘛一定要逼到她说不出话来?!
她用尽全力克制自己,不要去踹他,与他交握的柔荑却泄密地捏得死紧。
凌天大概了解她「女性化」的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於是决定,现在是他该扮演「上钩鱼儿」的时候了。
他带著她旋舞了一圈,转入酒吧最朦胧的一侧,靠在她耳边,款款低语。
「亲爱的,自从上次见面之後,我每个晚上都到那间夜总会找你,但你不在。」
她任性地仰起下巴,顶高鼻尖。「我又不是只停留在那里,我有脚,我会到处乱跑。」所以,嘿嘿,请不要把她跟望夫崖上的痴心女拿来相比,谢谢!
「你喜欢旅行?」他呵出来的小气流,吹在她耳侧,搔得她好想躲开。
「没错。」她顶高小鼻子。「对了,你为什么也在纽约?」
言下之意,还很不高兴哩。
「我家在这里。」他就不信,她不是来自投罗网!
这段时间里,纱纱还是持续向自家大哥求助,而他也乐於亲自回覆她诸多希奇古怪的疑问。就像「枫」是他经常光临的地点,也是他自己透露的。
哈哈,她这次非栽个彻底不可,因为他了解她,远比她了解他更多!
「喔,那可真是巧啊。」她一脸的不相信。
其实,她哪会不信?凌天是顶级中国餐馆「御品楼」的二弟子,她老早以前就知道,她还曾经住过那里咧。要整他,当然非直闯他的大本营不可。
「巧合的事情,比你所想的还多更多。」凌天谜样地说道,随即展开迷人的笑意,一双电眼盯牢了她。「需要我做你的向导吗?我对纽约很熟喔。」
「暂时不需要。」她欲语还休的表情,说明她还有没抖出来的内幕。
「有其他的人选了?」他一猜中的。
她笑得很得意。「对,很多,那些人已经在排队了。」她暗示自己可是个炙手可热的俏女郎,他要是有意思,就趁快来抢破头吧!「你要不要领张号码牌?」
他停下舞步,出其不意地吻上她。
热辣辣的法式热吻,炙烫滑溜的舌尖直闯樱桃小口,大方地品尝她的甜蜜与柔软。他抬高她的下颚,让他更容易品尝她的美味。
有过一次被突袭的经验,纱纱镇定多了,心里已有了准备,不再毛毛躁躁。
切记、切记!真正的性感女郎是不可能会对区区一个吻大惊小怪。
她也当如是!
她不服输地仰起头,玉臂攀上他的肩膀,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凌天低笑一声,紧贴著她的身子,修长的手指在她光裸的颈、肩流连不去,充满了暗示地撩抚她。
纱纱的神志逐渐涣散,忘了她应该扮演「娜塔莎」、也忘了应该欲拒还迎,感官不断受到煽情的刺激,她完完全全迷失在凌天卷起的风暴里。
直到可以大口大口地自由呼吸,她才发现,热吻已经结束。
凌天亲昵地撩起她的长发,轻啃她颈後敏感的肌肤。
「小姐,你知道我一向喜欢插队。」
插队?什么插队?喔,领号码牌!
瞧她竟跛吻晕了头!纱纱没想过自己竟然那么投入其中,还被影响得那么彻底,凌天的吻让她只能不住地颤抖,几乎要站不住。
对了,成果要褐晓了,她也把他吻得晕头转向了吗?
一眼瞧过去,答案是……「没有」!
看看徽的眼黏,虽然依恋却不失清亮,瞧瞧他的表情,虽然意犹末尽却没有浑然忘我的痕迹。纱纱有点挫败。
「今晚之後,我还可以再见到你吗?」凌天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当然可以!本姑娘还没把你迷得死死的,怎么会就这样放弃?
「看缘分吧!」纱纱言不由衷,咬著微肿的红唇,飞快离开。
*******
他们的缘分,在彼此各怀鬼胎的策画下,有了非常惊人的「成长」。
不管走到哪里!两个人都会相遇。
刚开始,在具有地标意义的场所碰面,并不会让人太惊讶。
比如说,中央公园。她在毕斯达喷泉旁休憩,欣赏成群洁白的天鹅展翅欲飞,凌天就会一身休闲地出现,鼻梁上跨骑著versace的墨镜,又帅又酷。
隔夭,她独个儿前往百老汇剧场,欣赏历久不衰的音乐剧「猫」,散场之後,他刚好从另一家剧场悠然踱出,手里也拿著一份故事简介。
再隔天,她到大都会博物馆报到,直奔埃及馆,与大批首次访美的游客杵在一起,争睹那些神秘又富有魅力的人面狮身与法老王雕像时,也会看见他靠在旁边,懒洋洋地跟她sayhello。
到最後,他们居然有缘到即使他站在某区某街的某一个路口咬甜甜圈,都会撞到舔著甜筒、漫无目的闲晃的她。
但是纱纱不觉得奇怪,一点点都不觉得。
他们会相遇是正常的,如果错过才叫反常。她可是动用了欧阳家的情报网络,天天帮她密切注意凌天的动向,以便制造不期而遇的机会。
就像现在,她收到梢息,凌天不久後将在这个街口现身,她早早准备,候在这里,就是要在瞄到他的第一时间蹦出来,听他说句「看吧,我就说我们很有缘」。
对了,想到这里……凌天呢?他不是早该出场了吗?怎么连影子都没看见?
等啊等,等到天阴阴的,浓云都聚集在头上,倾盆大雨哗啦啦地下。
「臭凌天,你还不赶快给本姑娘出现!」她咬牙切齿.
大雨来得突然,她没带雨具,又不愿跑开去买,只能当可怜的落汤鸡。
雨打湿了长发与衣裳,她狼狈得像刚从河里打捞上来。纱纱想找个地方躲雨,却又不甘心就此放弃,不管如何,她一定要让凌天认定了他们两个超级有缘。
唯有如此,他才会对她死心塌地。要不然,以凌天过往太过「辉煌」的纪录,此时如果再出现个勾勾手指的娇媚女郎,他很有可能就跟人家跑了。
她认命地淋著雨!不知过了多久,凌天终於撑了把墨绿格纹的伞走来了。
他看起来像是刚从一个温暖乾燥的地方,吃得饱饱、喝得足足地走出来,纱纱朝他抚媚、忍耐、优雅微笑,但实际上却是满肚子怒火地走去。
她想打人,她非常非常地想打人!
「嗨,好巧,竟然在这里也能够遇见你。」凌天眨著眼,惊讶又惊喜地说道。
欠扁的凌天,为了等你这句话,你可知道本姑娘淋雨淋多久了吗?
她咬著牙,克制自己蠢蠢欲动的拳头,告诉自己要忍耐、再忍耐。
大大的伞面遮罩在她头顶,终於!她不用再忍受针刺般的风吹雨打了。
凌天偷偷绽开得意的笑容,把伞交给她,脱下外衣,轻柔地揉擦她的湿发。
「现在你愿意相信,我们之间多的是缘分了吧!」他边为她取暖,边「邀功」。
是是是,我相信,我相信毙了!因为这都是我在「搞」的「鬼」!
「喂,你知道哪里有很强很强的暖气吗?」她可怜兮晰兮的说道。
虽然达成目标,但胜利的果实一点都不甜美,因为她——快要虚脱了!
*******
周末夜晚,「娜塔莎」与凌天约在「枫」酒吧见面。
撇下之前数之不尽、不算「巧遇」的「巧遇」,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
纱纱兴奋得不得了。哇哈哈!当凌天一而再、再而三地恳求她,今晚一定要来「枫」的时候,她简直乐坏了!
他一步步走如她所设下的陷阱,她已经可以遇见,当整个复仇计划完成时,凌天会有多惊讶、多懊恼、多震撼,搞不好他还会嘴巴开开,变成痴呆!
她揣著乱乱飞的好心情,舍弃吧台显眼的位置,选坐在隐密性较高的沙发座。
凌天擎起伏羡加,把她那股得意劲儿全看在眼里,依旧是那抹神秘的笑。
「我认为,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对方。」
「为什么?」香舌舔了舔唇,听说这一招很诱人———刚从电影里学来的。
凌天突然胸口一紧。该死的,纱纱的进步太神速!已经到了能隶他心神不定的地步。他喝了口酒,掩饰内心的悸动。
「你看,这几天我们不管走到哪里都能遇见对方,这难道不是‘缘分’吗?」
当然不是!这可是他的精心策画。他把每天的行程都传真给欧阳潜,再由欧阳潜转告给纱纱,让她去制造各式各样的「巧遇」,满足她设计他的心愿。
说穿了,这次纱纱栽定了,绝对要被他欺负到底,纱纱偏头想了一下,忽然爽怏地说道——
「有道理。好吧,我们是朋友了,我叫‘娜塔莎’。」
「我是凌天。」他缓缓地说道。「但我可不想只跟你做朋友。」
「不然呢?你想跟我做……什么?」嫩指轻轻画过他的手背,她一脸天真。
「你说呢?」他把皮球踢回去给她。
纱纱呵呵两声。她把「娜塔莎」的角色愈扮愈传神,再也不会慌乱傻笑,或者不知所措。像这个时候,只要回以暧昧挑逗的笑声就ok啦。
「告诉我你的中文名字。」凌天反握住她的手,霸道地问。
「不告诉你。」她眨了眨眼。「不过……你可以昵称我‘sasa’。」
「sasa」?「纱纱」?她可真敢撩虎须!
「我还是叫你‘娜塔莎’就好。」他的表情突然淡了下来,一将酒仰尽。
「‘sasa’这个名字,会勾起我某些……回忆。」
他的落寞语气和感伤神情,在在说明了他是一个「容易受伤的男人」。
纱纱笑得有点贼。「难不成……你以前有个难分难舍的恋人,就叫‘sasa’?」
俏眸盯紧了他的脸,心鼓在胸口狂擂欢动。
凌天会怎么回答呢?纱纱好兴奋地等待。说起那两小无猜的年纪呀,凌天可是对她很……喔,就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胆子敢大声承认?
凌天转了转酒杯,欲言又止,俊脸上尽是莫测高深的神情。
「其实,曾经有个女孩也叫‘sasa’……」长发垂下来,盖住他半边的脸。
纱纱忍不住伸出小手,帮他拂好墨发,以便看清他失魂落魄的表情。
她要在他卸下心防的时候,看清楚他的表情,在心里偷笑。期待、期待ing——
「哈!原来你们躲在这里!」就在这时,「枫」的常客醉女郎突然扑过来,手里抱著一支酒瓶,跌坐到纱纱身边。「借我搭个台……」
才说著,她就抱著酒瓶,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她是安妮塔,因为感情不顺而酗酒,别介意,让她在这里睡一觉就好。」
店主冈势德人走过来,手里不知怎地变出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
纱纱气个半死。
哎呀,醉女郎怎么突然跑过来,把凌天即将出口的话,硬生生给截断了?
讨厌!她正要听凌天亲口说出这些年来,他对「欧阳纱纱」的思念说!
「好啦好啦,让他睡。」她指挥凌天。「喂,你继续说啊!」
「说什么?」他明知故问,作出疑惑的表情,故意掉她胃口。
她不耐烦了。「说‘曾经有个女孩也叫sasa……’啊。」
「喔。」他的表情再度变得淡然。「她……算是我的青梅竹马吧?」
「耶耶耶,你喜欢过她?」她贼溜溜地问,心里乱得意一把的。
她小时候可也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呀,连凌天都难敌她的魅力,只是後来出了点……问题,她才会演变成又恶质又耍赖,人见人就怕的小魔头呀!
他含情脉脉。「我以前喜欢过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喜欢你。」
讨厌,先别急著来电我嘛!「後来那个‘sasa’怎么了?」
凌天弹指,再要一杯酒。「被我整了。」
「嗄?」她一呆。
「什——什么?」」这不是她预料中的答案,他应该要说他有多喜欢小时候的欧阳纱纱才对呀!「等、等等,你说——你把她整得惨兮兮?」她杏眼圆睁。
「奇怪,你怎么突然开始激动了?」凌天也开始笑得有点贼了。
「纱纱本尊」溜出来,高了八度音。「激动?我哪里激动了?」她大声撇清。
哼,用三千万美金打赌,这家伙根本搞不清楚谁被谁耍了,居然还敢大言不惭!他压根儿就不知道,此时坐在他身边的「性感女郎」是谁!
凌天慢条斯理地开口。「说起我耍她的事啊,可是很有趣的哟。」
「怎么个有趣法?」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呼吸变得急促。
「那个‘sasa’,名叫‘欧阳纱纱’,个性又野又皮,这几年来,我都在跟她玩‘你跑我追’的游戏。」凌天点燃一根菸,袅袅烟波在指间。「自从她十六岁那年,带著她的小跟班,从瑞士住宿学校逃跑之後,我就一直追在她身後。」
好样儿的!竟敢说她「又野又皮」!
她火力全开,故意在话中剌他一刀。「你喜欢她吗?不然干嘛一直追著她?」
他避开「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抖了雨下菸蒂,继续吊她胃口。
比起表白传情意,他有更好玩的内幕消息,等著把她气得蹦蹦跳。
「为什么会有‘你跑我追’的游戏,其中的原因,我跟她都心知肚明。‘欧阳纱纱’很会跑,几年内就跑遍了三大洋、五大洲。」
好吧,她可以勉强把「很会跑」当作是一种赞美。
她眨眨眼睛。「哇,那她一定很有钱,才能坐著飞机在天上飞来飞去。」
「没错,她的父亲是航空大亨。」
「你跟在她身後跑了多久啊?」
「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他老实承认。
她嗤地一声,喷笑出来。
「哈哈,不是我要说你,你的技术一定有待加强!追那么久还追不到人,就是你太逊了。」哈哈哈,耶酥基督,真主阿拉,请原谅她的嚣张!她的感觉实在太优了,她根本没办法保持谦虚。
「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狡黠的光点跃入凌天眸底。
「我不会取笑你的,哈哈哈。」超没良心的笑声。
凌天擎起酒杯,啜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其实,我不是一直追着她跑,也不曾被她耍得团团转。」
「是吗?」她继续笑,不信地掀掀眉。
「举例说明,有一回欧阳纱纱以为我追著她去非洲,误闯食人族部落,差点被抓去作火烤肉吃,而且最後我逃走的时候,身上只穿著一条黑色底裤。」
有有有,是有这么回事,其间玄妙还是她亲自设计的,到现在想起来,她还是好得意!纱纱狂笑不已。
凌天雍容、优雅、冷静地微笑。「其实不然。」
笑声戛然停止。「什么?」
「那天,其实我在拉斯维加斯玩得正愉怏,小赢了十万美金。」
「真的假的?」俏脸在最短时间内沉了下来。
「千真万确。那是我差人给她的假消息,哄她高兴一下而已,谁会真的勇闯食人族部落?」知道她现在「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勾起了诡诈的笑弧,关心地问:「怎么了?你的气色似乎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去你的臭凌天、混帐凌天、坏蛋凌天,你、欠、扁!
知道自己精心计画的鬼把戏竟然被看穿,明明没成功却还不知情地大肆庆祝,她就呕啊。
他慵懒一小。「我还有一个秘密。」
「说!」烟硝味从她嘴里狂呛出来。
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暇去维持性感女郎娜塔莎的形象,她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栽得多难看。
「还有一回,欧阳纱纱拐我上邮轮,後来天候不佳,我很倒楣地落入海中,被饥饿的大白鲨追著跑,差点连命都丢了。」他的神情云淡风轻,转了转酒杯。
这件事她也记得,每次想超,都替那只又没打到牙祭的大白鲨感到难过。
但瞧他的神情,这其中另有文章,难道这又是……
她屏著气,虚弱地问:「结、果、呢?」
「事实上,那也是我放的假消息,我没有上邮轮。那时我在法国波尔多酒乡漫游,到各个知名的酒壮品尝美酒。」他偏头想了一下。「对了,你不是正在自助旅行吗?如果有机会,你应该折返法国一趟,去偿偿什么是上等的葡萄酒。」末了,他笑得很真挚。
纱纱想要掐死他,非常非常想掐——死——他!
她握紧自己的鸡尾酒杯,嫩嫩小手上的青筋开始浮了起来。
凌天察言观色,非常惊讶。「娜塔莎,你……在生气吗?」
娜塔莎!对,她现在是「娜塔莎」!
「你讲的又不是我,我哪有资格生气?呵呵呵。」好虚伪!连她都觉得自己的笑声好像乾瘪老巫婆的呜咽。
「喔,是吗?」他举起酒杯,掩住嘴角的笑弧。
她抓起鸡尾酒上的腌渍樱桃,狠狠地一口咬掉。
喝,她这分明是动怒了,还敢说没有!
凌天手指在桌面画著圈圈,愉快地想著,如果纱纱知道她这回遇上的又是一个更大更周全的骗局,她会怎么样?会不会气到耳朵冒烟?
知道纱纱以为自己整倒了他,正满心期待扭下胜利的果实,嘿嘿,他就好想笑,心里同样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纱纱闷声不吭,一连喝掉了十杯马丁尼,咬掉了十个腌渍樱桃。
她皱著小鼻子,醺醺然又不满地大声问道:「‘欧阳纱纱’跟你有仇吗?你干嘛要这样欺负她?欺负她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吗?」
凌天抚了抚下巴,眼神里充满了回忆。
「关於欺负她的这件事嘛,说来就话长了——」





嘿咻嘿咻欺负你! 第四章
第一次跟凌天见面,纱纱只有七岁。
那一夜不宁静,藉箸暮色的掩护,一辆运货车悄悄开进了「御品楼」後门。
货车车箱里,堆叠许多布袋,每个粗麻布袋都用粗棉线把袋口缝得牢牢实实,一袋一袋堆砌整齐,毫无启人疑惑之处。
司机把车停在仓库门前,对著大门一喊。
「福成行送乾货来了——地瓜粉十袋、高筋面粉二十袋、低筋面粉二十袋、澄粉五袋,呃,还有……‘杂货’一袋,请点收!」
只见一个总管模样的男人匆匆跑出来,在单据上画了几撇。「可以卸货了!」
四、五个被吩咐待命的男人一齐跑出来,打开後车门。
「‘杂货’在哪里?」总管低声问。
「最上面的那一袋。」司机同样小声地答。
「可别闷坏了才好。」总管擦掉额上的冷汗,一边对形成搬货「接力队伍」的男人吩咐道:「小、心、小心点!把那袋‘杂货’挪到仓库里边去。」
「是。」声量小却精神好地答。
「杂货」被捧下来,一票阳刚汉子以前所未见的温柔劲儿,将它往後送。
仓库里,涌出一堆女人,对「最後一棒」嚷道:「放这边、放这边!」
「不对,应该放这边才对。」另一堆女人喊。
意见好多,「最後一棒」无所适从,一下子跑过来这里,一下子跑过去那里。
大夥儿奉当家主人的命,必须在此候著,个个都想抢先一睹「杂货」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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