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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天寒阳
刘平听到这,再看着眼前这群年轻的士子本在哪里振臂齐声高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眼前的景象倒是和后世宝岛上的学生抗议有些相似。就差喊上一句:“马娘娘出来负责了。”
原先辽宋两国之间征战,死伤无数,高粱河边,无定河边都埋着无数两国的军卒。所争的不过就是这燕云十六州,自从后晋石敬瑭向辽称了儿皇帝,割让燕云十六州后,辽太宗于会同元年升幽州为南京,后改为燕京。燕京自此为辽朝五京之一,而争夺燕云十六州的战役从宋初存在到现在。而燕京,被辽国占领之后,便改成了大辽南京道首府,成了辽宋双方角逐争锋的重中之重!幽燕之地自古就是经济发达的农耕区、商贾往来的赋税重地,汉人视之为“父母之邦”。而入主中原的辽金元清等少数民族政权,一旦将这块膏腴之地据为己有,便死攥不放!后世的金国皇帝完颜亮甚至将地处黑龙江的皇室祖坟都迁到这里,力度之大可谓石破天惊!大辽五京,上京的地位最高,中京所占的地域最大,而燕京城则是以富庶而文明。
辽国原本就是划地而治,北面是契丹奚人等部族放牧打猎,保持着契丹原本的游牧民族血气,而南面的燕京之地却是大不一样。和宋朝的大多数贸易往来都是自燕京而出。城内之人的汉族便占据了九成多。燕京城本就是汉人居多,所考之题也都在儒家孔孟之学的范围之内,只是自从两年前被金人攻占后便被迫停了科考之事,大辽已亡,如今来了大宋,让燕地的士子们重新燃起希望之火。十年寒窗苦读,不就是为的那一朝金榜题名,鲜衣怒马,荣耀乡里,施展心中抱负么。而今终于有了一定机会却被刘彦宗这样的家伙阻拦,怎生不让人生气。
刘平淡淡的冲着拿可问道:“这个刘彦宗什么来头!?”
“回禀将军,这刘彦宗和属下一样都是辽国旧臣,本来就是旧识,此人心中有些才学。在燕地士林之中也有些影响力、我便安排他在府衙中做个执监。没想到发生了这等事情,是属下办事不利,请将军责罚。”拿可一脸心虚道。
“算了,回头在和你算账,先解决眼前之事情吧。”刘平道。
“三多,轰开前面的士子,进府衙。”刘平道。
“别下死手!”刘平及时说道。
“诺!”杨三多沉声道。转身对着身边四十多精锐喊道:“将军有令,都别动刀子,把那群兔崽子轰开。”
“诺!!!”四十多精壮汉子应声道。一个个高大的身躯举着醋钵大的拳头横冲直撞进入人群之中,粗暴的军汉可不管这群细胳膊的书生们承受不承受不了。上去就是一顿老拳加飞踹,生生的将眼前的士子们打得哭天喊地,通向府衙大门的路被生生的劈开了一人多宽的道来。刘平径直的走进了府衙的大门。
“那人是谁?好生无礼啊!!”
“不错,这群军卒怎能如此对待我儒门子弟!!”
“粗鲁!!鄙夫!!”
一个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士子纷纷咒骂道。
刘平径直的走到府衙办公的堂中。只见一个一个穿着辽国旧朝服,两鬓花白的人正焦急的在屋内踱来踱去。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拿可此时也跟着进了堂中,见了那人急忙喊道:“鲁开,鲁开。快来见过将军!!”
那人抬眼望见刘平慌忙下跪行礼道:“罪臣刘彦宗见过将军!!”刘彦宗字鲁开,和拿可是旧识,此时给刘彦宗提醒也是怕刘彦宗不知刘平是谁。
“你便是刘彦宗?”刘平大马金刀的坐在上位之上看着刘彦宗道。
“真是罪臣。”刘彦宗慌忙道。
“起来吧。”刘平道。“你自己惹得事情,你说该怎么办??”
“下臣之罪,求将军宽恕啊!!”刘彦宗自知理亏忙认错道。
“态度不错,看在你也是咱老刘家人的份上,我就不深追究了,可是这门外的士子们,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刘平问道。
刘彦宗偷眼望见刘平并没有怎么生气,心下胆气一壮说道:“将军,下臣觉得,眼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开恩科。”刘彦宗说完又偷眼瞄了瞄刘平。
“开恩科?”刘平玩味的笑道。
“哎呀,将军,这也是个好办法啊。此时燕地正是用人之际,我们可以开个秋季恩科,让这群士子们凭着真才实学大考一场。也能为将军收罗一些人才啊。”拿可在一旁帮腔道。
“呵呵,你们这一唱一和。不是早就谋划好的吧!!”刘平似笑非笑道。
“不敢!!!”二人同时告罪道。
“好!那就开恩科,我明日派人去汴京报信,就说为安抚燕地归民,求赵官家开一场恩科吧!!”刘平说道。
站起身。刘平望着眼前的刘彦宗道:“你如今也算是我大宋官员了,穿着辽国官府成何体统。换了!”
“诺!!”刘彦宗低声道。一脸的恭敬。
第八十八章:恩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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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宋 第八十九章: 奇怪的书生
“好了,好了,既然商量好了,就去做吧。三日之后,开恩科。和外面的书生们通知一声。省的总围在这里很麻烦。”刘平说道。
“诺!拿可和刘彦宗应声道。
二人出了院子,直奔大门。只见大门口出围满了群情激奋的士子们。刘彦宗吓得不敢上前一个劲的往后躲。
“鲁开,你躲什么?”那可不满道。
“你说我躲什么。当然是躲这群疯了的人。我这把老骨头此时出了门还不得被他们活活打死啊。”刘彦宗恐惧道。
“放心,放心,有我在,没事的,没事的,走走,去门外宣布此事,放心,没人能害的了你的!!”拿可拍着胸脯子保证道。
“这~!”刘彦宗面露难色,望着那可。
“哎呀!!!真是好生啰嗦!!走走!!”拿可着急道,生拉硬拽将刘彦宗lt;无-错>系搅舜竺趴诖Α4竺磐馕奘孔拥慕新钪痪诙d强赏盼辣愿赖溃骸翱牛br/>
卫兵依言开了大门,众多士子见大门开了,望见了刘彦宗,纷纷想要涌进大门。
“快看,刘彦宗出来了!!”
“刘老狐狸,赶紧给我们一个交代!!”
“就是,要交待,你厚颜无耻,不配做我们燕地的文人。”
“耻与此等无耻之辈同伍。滚出来!!”
无数士子冲着刘彦宗大吼着。臭鸡蛋烂菜叶,外加各种碎砖瓦片一起向着想要出门的刘彦宗招呼而去。刘彦宗吓得不敢说话。一把瘫坐在地上,头上满身被扔的鸡蛋污泥。一脸狼狈的躲在一旁。拿可见形势不好,急忙挺身而出,冲着众人喊道:“诸位学子!!诸位学子!!我乃是刘将军府中参赞。可否听在下一言?!”
众多士子一看拿可是刘平派出来人纷纷停止纷扰,静静的听拿可说。
拿可见众人暂时都不在闹哄,便清了清嗓子,站在高出高声说道:“大家安静,我是大宋朝永定军刘将军麾下参赞。诸位学子,我明白各位心中为国为民,报晓朝廷的热忱之心,如今燕京已经是大宋国土,各位也都是汉人,并且刘将军已经得知此事,特向汴京的赵官家请了诏命,三天之后,在燕京开秋季恩科,为大宋挑选可造之材。各位还是都回去吧,回去准备吧。三日之后,府学院内,各凭真才实学博得个大好功名啊!!”
“这位大人说的可当真!!”有人质疑的问道。
“当真!刘将军说一就是一,绝对不会说假话的,各位放心。”那可苦口婆心的劝道。
“可有凭证么!!”有的人不信道。
“各位放心,若是自家说的有半句虚言,我拿可自当受五雷轰顶之灾!!”拿可郑重的举手发誓道。古人对发誓极为重视。誓言对于古人而言有时候绝对是比律法还要庄重的。至少在读书人心中,誓言是诚信之本,孔孟子弟守重信诺,所以大多数人都相信拿可所说的话。一时间,所有士子都是纷纷欢呼无比。
在场的士子都兴奋无比,纷纷鼓掌相贺:“十年寒窗,总算是有了一丝盼头了。”
“终于能考试了。我从14岁便开始考试,如今都考了二十年了,原以为此生在无望能开考了,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啊。”一个四十多岁的书生叹声道。
“年兄,你就别添乱了。二十年了,你连一本论语都没有背过来,还好意思来参考啊。”旁边一个书生挖苦道。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背不过来了,我那叫好读书不求甚解!!”那个书生脸红道。
“既然是三日之后,那我还是赶紧回去温书了,否则功课便有些生疏了。”
“不错,不错,想我等士子,也算是饱读诗书了,如今有了机会自当要多多温习一番,省的抱憾终身啊。”
不大的功夫,方才还人山人海的府衙门口此时便门口罗雀了。所有的书生都抓紧时间回去温书准备三日之后的恩科大考了。
刘平悠然的喝了一口茶水,望着身侧的拿可笑道:“一个个都是官迷啊,嘿嘿,想在老子的手下当官,就得有点本事,读死书的呆子投机取巧的滑头想在我这揩油水,怕是没那么容易。”
“拿可!!”刘平喊道。
“属下在!”拿可忙应声道。
“你便是此次的主考官吧。多挑选些有用的人吧。”刘平道。
“将军放心,属下定会全力办好此事。”拿可信誓旦旦道。
“恩!”刘平点点头起身出了府衙。
此时刘平从府衙内出来,刘彦宗一脸谄媚的望着刘平道:“恭送将军。”刘平淡淡一笑并未说什么就带着人离开了府衙。身边的只剩下了杨三多和几十个永定军精骑。闲来有些无聊的刘平对着杨三多道:“走,去城外透透气。”
“诺!”杨三多应声道。几十人马如同一阵旋风,直奔城外。
燕京城郊外。刘平让身边几个射术不错的家伙猎的一些野鸡兔子。不过刘平自己确实没有什么猎获,主要是刘平的射术实在是太差。大一点的走兽没有发现,好容易发现了些狍子麂子,还没等引弓,便都逃跑的无影无踪的,倒是一群群野狗在外游荡,看的刘平真是心中一阵郁闷,望着眼前壮硕的野狗,暗道恐怕这群野狗恐怕是吃的死人尸体才长得如此壮硕吧,否则仅凭战火之后的燕京,灾民无数,哪里来的这么多食物让这些野狗或者,恐怕那些路倒便早早的成了这群野狗的腹中餐了。想到这刘平原本高涨的打猎兴致有些败坏。加上野兔之类目标小的又不好射。所以刘平基本上没怎么射,倒是杨三多的运气不错,射了几只野锦鸡。
游荡半日,刘平觉得有些累了,远远的望见远处城郊外西侧一座荒村,便问道那是哪里
杨三多说道:“回禀将军,那是张家堡,金人入燕京的时候据说因为粮饷不够便将那个村堡给屠灭了。此时已经是个荒村了。”
“恩,那就去那里看看吧,顺便歇歇脚。”刘平说道。
“诺!!”杨三多领命,招呼了其他军士陪着刘平向着荒村而去。
入了荒村之中,四处的残垣断壁,一看便是金人烧杀抢掠之后的结果。刘平下了马准备在此休息一番,忽然一阵稚嫩的童音传入耳中。杨三多以为有敌袭,急忙招呼所有军士戒备。被刘平拦下。刘平笑道:“三多,不必紧张,肯定不是敌袭,若是有敌人,难道还能派一群小孩来不成”
“将军说的是。”杨三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冲着身后的众人喊道,解除警戒。
“走,三多,陪我去看看。”刘平对着杨三多道。
“将军,要不要多带些护卫过去。”杨三多担心道。
“不必了,就咱俩就行。费什么话,麻溜的!”刘平笑骂道。
“诺!”杨三多应声道。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竟然是千字文!”刘平道,千字文相传是南朝时期,梁武帝命人从王羲之书法中选取1000个不重复汉字,请员外散骑侍郎周兴嗣编纂成文,全文为四字句,对仗工整,条理清晰,文采斐然,令人称绝。语句平白如话,易诵易记,在宋代是常用的儿童启蒙读物。此时一声声稚嫩的童音在远处传来,刘平让众人屏了声息,他领着杨三多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两个人七扭八扭的在一条破巷子里转悠了半天,终于在一所破庙之中发现了声音的来源。刘平仔细的看了看这破庙,四周都是大窟窿,四面漏风,庙堂内的金身佛像已经碎成两半,大堂之上杂草横生,一派荒凉之色。刘平透过门缝,只见原本宽敞的破庙之间二十多个七八岁的孩童端坐在地上,齐声背诵着千字文,满身泥垢的孩童们全都是危襟正坐,没有一个偷懒的。而旁边有个十岁模样的年轻人,长得面容清秀。穿着一身略显破旧却是很干净的长袍,一脸端正,手里拿着私塾先生的戒尺,正严肃认真的望着眼前的孩童们。
“停!”那年轻的书生一抬手,望着眼前的孩童们道:“你们背诵的千字文便是为人之本。做人便要做个好人,不过好人的定义有时候便是懦弱的代名词,圣人有训,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所以你们要知道自己背诵的是什么。你们看如今金人残害我们,肆虐我们的土地。便需要知道,对人可以讲道德,讲道理,对待禽兽就要使用刀枪让他们害怕。下面,我们背诵孙子兵法”
“诺!”一众孩童听话的应声道。
“计篇第一章。”那书淡淡道。
“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与之死,可与之生,民弗诡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高下,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
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熟有道,将熟有能,天地熟得,法令熟行,兵众熟强,士卒熟练,赏罚熟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刘平呆愣的望着庙内正在将孙子兵法背诵的如此熟练的孩童们,心中一阵惊奇,暗暗道:“这个书生有点意思。”
第八十九章:奇怪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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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宋 第九十章:庙中论英雄
朗朗的读书声传入刘平耳中,刘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个奇怪的书生不简单啊。
刘平伸手推开了庙门。门没有锁着,只是虚掩着。虽说是庙门,但实际上已经破烂不堪的门栏以及腐朽的门轴被推开后发出的吱呀声让人担心这扇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阵强风就会吹倒。
刘平这个陌生人一进屋。立刻所有的学生们全都看向了刘平。眼见高大的身躯站在众人面前,竟是让诸多学子面露恐惧。那书生也看见了刘平进来,一见刘平穿着宋军制式山文铠甲,身后是鲜红的披风。一看便是一个宋军的高级将领。只见那书生拱手行礼问道:“不知道是王师哪位太尉。小生有礼了。不知道来此有何贵干?”
刘平呵呵一笑,冲着那书生道:“这位先生是哪里人氏?我也是听到庙外有读书之声,所以才来的。”
那书生眼神闪过一丝疑惑,伸手对着一众学子道:“今日便上到这里。都出去吧。”
几十个孩童纷纷离开,跑了出去。杨三多也自觉地站在了庙门外放哨。此时庙堂之中只剩下了刘平和眼前这个年轻的书生。刘平打量着眼前这个面容清秀,十岁模样的家伙。忽然发现若是这家伙放在现代也是标准的美男子啊。估计是要是参加个什么快乐男声,绝对也得是三甲以内啊。再看看自己,刀剑风霜经历了半年多,双手都是老茧,身上满是伤疤不说,连脸上也有刀伤,虽说伤口早就好了,看不出来吧,不过看见长得这么精神的家伙。刘平还是从心里暗自腹诽道:“他妈的,居然长得比老子还帅!!”
“敢问先生是哪里人?为何在此荒庙之中。”刘平淡淡道。
“小生只是个空读了几年诗书的书生,可当不得太尉口中的先生啊。”只见那书生一脸谦虚道。“小生是原本是赵州人,父母早逝,只得投奔亲友,本是要去汴京寻得家中远亲,好安定在汴京的,奈何途经燕京之时,金人肆虐。不得离开,只得权且在此处安顿了。”
“敢问先生称谓?”刘平笑道。
“不敢,小可姓吕,草字志乔。”那年轻的书生拱手道。
“操!吕志乔?名讳子乔?难道是爱情公寓吕小布也穿越了么??”刘平笑道。刘平恶趣的想到了前世那个爱情公寓中的吕小布同志。
“敢问将军笑什么?难道在下的名讳有什么值得将军发笑的么?”那书生疑惑道。
“没有,没有,某就是想到你的名字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相像”刘平打了哈哈,顺势坐在了地上。对着那书生道“志乔先生,能否坐下一叙?”
“那小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吕志乔也是坐在庙堂的地上,地上被清扫的很干净。倒是没什么尘土。刘平望着眼前这个爽朗的书生,掏出随身携带的酒囊,举起酒囊自己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大口,转身对着那吕志乔道:“吕先生要是不嫌弃要不要来两口?”
“将军盛情相邀,学生自当从命!”那书生也不眼生,径直的拿过刘平扔过来的酒囊也是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面色变得潮红,大声道:“果然是好酒,甘香纯烈。当真是让人生出几分英雄气概啊。”
“嘿嘿,英雄也是人,英雄也得吃喝拉撒啊。所以没必要把英雄神话。”刘平笑道。
“不知道,吕先生觉得当世哪位可算得英雄?”
“英雄么?不过是称谓而已啊。您觉得当世谁能当得英雄的称呼呢?”吕志乔把皮球又踢了回来。
“宗泽宗帅可算英雄么?”刘平问道。
“宗帅乃是我大宋弃文从武的良臣。颇有班定远投笔从戎之气,只是文气未脱,就算是手握能战之兵,亦是只能和金兵相持,却不能彻底打败金兵。我听闻前些时日宗帅抱恙而终,此事确实是我大宋一大憾事,忠臣离世,悲哉,叹哉!”吕志乔淡淡道。
刘平沉吟了一下,又道:“边军之中的姚家军,姚仲平统领姚家精锐,可算英雄么?”
“呵呵,姚仲平不过是应时而生,当今圣上若不是有意而为,他又如何能够统领万余边军,只是守成有余,进取乏陈,不是英雄之人。”吕志乔淡淡道。
刘平呵呵一乐,猛地举起酒囊喝了一大口。又询问道:“西军种家相公镇守边陲几十年,可算的英雄吧?”刘平问道。
“种家的种师道种师中虽说是军中威名赫赫,不过,种家军自种世衡创建以来传至其子种鄂,再到其孙种师道种师中手中已经有一百多年,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种家军了,到如今在西军之中早已经是最大的一股势力,虽说作战忠勇,老种相公也算是和西贼交手无数,而今又是接力对抗金人,如今也是我大宋军中最有威望的太尉相公了。可是种家军自成一家。和其他几路大宋边军素来不和,我闻种家军每年因为粮饷之事情便要从朝廷截取大量军粮。吃空饷的占了三成,我想百余年前一手提拔起种世衡的范文正公地下有知,恐怕也会大是不悦吧。”吕志乔仍是一脸淡然道。
当年种家军是为了对抗西夏连年入侵大宋边城而建立的边军,当年负责渔阳之地防守西夏的大宋宰执范仲淹还是地方执事之时曾经大力提拔了种家先祖种世衡。自那以后,种家军便发展的越发庞大,到如今已经占了大宋西北边军五分之二的名额。名下的泾原军、秦凤军分别由种师道,种师中两兄弟把守,麾下六万多军士,而整个西北边军不过是十五万多。端的是一方军政大权一把抓的大军主了。若不是有姚仲平的熙河军、和环庆军等诸路人马,恐怕大宋的官家每天都要寝食难安啊。当然就算是现在,赵官家心里恐怕一样是寝食难安的。金人兵锋直逼汴梁。而各路的勤王军队却是迟迟不发,种家军据守延州,听调不听宣。连发了多道指令,种家兄弟才不情不愿的离开了老窝延州支援太原城,和姚仲平的姚家军。折可求的折家军共同对抗金人铁骑。只是这三股势力互相不服,暗中较劲,居然没有一次通力合作共同出击的战役,太原之围到底是个什么结果反倒是越来越渺茫了。
刘平又言道:“先生还真是胸中有大才之人啊,不知道您觉得金贼之中可有英雄么?”
只见吕志乔摇了摇头淡淡道:“将军此言差矣,番邦贼子,安能当得起英雄之称?毁我城邦,侵我汉家土地,残杀我大宋百姓,此等禽兽正当要诛杀殆尽才对,想那完颜家人出自苦寒之地的白山黑水。浑身都是凶悍的兽性,怎能够算的上是英雄呢!!”
“那依你之见,如今我大宋和金人的争战,谁会胜出。”刘平眯着眼睛问道。
“将军真的要听?”吕志乔沉声道。
“怎么,先生难道有什么不敢说的么?”刘平问道。
“学生若是说了,万望将军切莫生气才是,因为学生的话可能过于偏激了。”吕志乔道。
“说吧。”刘平道。
只见那书生从刘平手里拿过那酒囊一下灌下一道口,脸上的散发出酒气的潮红之色说道:“那学生就说些醉言吧。以学生看。金人凶悍,而且耐战,全民皆兵,以征战为荣,全族能战之兵恐怕也有十几万之众。而我大宋几十年间军备松弛,军卒几乎没有训练,禁军虽有二十万,但是俱都是久疏战阵之人,有的于平民无异,而能战的边军不过七八万,而且个个统领俱都是各怀心思,不能同心协力抗贼。加上当今朝中,上至官家,下至百官,都怀着议和的心思,一门心思的想要花钱请走这群入侵的家伙。整个大宋的人都没有把眼前这个如狼似虎的金人强盗加以重视,殊不知人心贪婪。金人得了好处岂会轻易退却,就怕到时金人破了太原,一路过了黄河,直奔了汴京,到时候泱泱大宋恐怕是要有大灾祸,也许明年,也许更近,一马平川的汴京城便会被凶悍若野兽的金人攻破,汴京的赵官家还有那位太上皇爷就得变成金人的阶下之囚!!!!到时候真的是国破家亡了!!!!!”吕志乔一口气说完,眼中满是焦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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