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天寒阳
“回禀军爷,奴家的家人都被金人杀了。奴家带着孩子四处流浪,听人说朔州安稳些,就跟着人群去朔州讨活。奴死了不要紧,可是奴家的金宝才五岁啊。奴家的公公婆婆和男人都被金人杀了。奴也想一死了之,可是奴家死了孩子可怎么办啊。”那妇女哀苦道。
“这杀不尽的金狗鞑~子!!”杨再兴愤愤道。
“娘、娘、饼子,饼子·····。”那小孩子从妇人怀中挣脱而出。
“你还我饼子,还我饼子!”那孩童竟然全然不惧人高马大的刘平。对着刘平又踢又咬,像是一头发疯的小兽一般。只是稚嫩的小口咬在刘平的铠甲之上,愣是将嘴唇都划开了好几道血口。
“金宝!!休要放肆!”那妇人一把扯会那孩子。训斥道。慌忙弯腰给刘平赔罪,颤声道:“军爷恕罪,小孩子不懂事。军爷大人大量,千万莫怪!”
刘平摆了摆手示意不在乎。只见那孩子挣脱了他母亲的怀抱直直走到刘平战马的蹄子下面。
“饼子、饼子。”那孩童竟然从马蹄脚边用手抠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混着泥土。捧在手里,如同捧着一团珍宝一般。幸好刘平的坐骑温顺些,没有动蹄子,否则非一脚踢死那孩子不可。刘平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孩童将手里黑乎乎的东西捧在手里回到那妇人面前如同献宝一般道:“娘、娘、饼子、你吃、你吃。”
“金宝乖,娘不饿,金宝吃吧。”那妇人道。
“告诉叔叔,你吃的是什么?”刘平问道。
“饼子,金宝没拿稳,掉下来了,滚到这了。”那孩子一指自己坐骑的马蹄。说着又低头去扣马蹄下面。
“金宝,回来,快回来。”那妇人一把抓回叫金宝的孩子慌忙向着刘平赔礼。
“你为什么不吃?你不饿么?”刘平望着那孩童道。
“金宝很饿,金宝两天没吃东西了。可是俺娘也几天没吃东西了。这个饼子是昨天俺娘从人群中捡到的,没舍得吃,让俺拿着,可是,呜呜饼子碎了。呜呜。”那孩童哭道。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孩童的脸上。力道之重,竟然将孩子倒在地上。
“金宝,不许哭。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妇人竟然一脸严肃对着孩童道。
转身对着刘平弯腰施礼道:“军爷莫怪,我家小儿今日冲撞了军爷,还望军爷恕罪。”
刘平的心里有些难受,眉头越发的紧皱。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似乎背负着千年的诅咒,如同循环往复一般,总是被苦难包围着,像这样的孤苦母子这世上有多少,刘平无从知晓,也不想知道。猛地对着身侧喊道:“三多!”
“侯爷!!”杨三多应声道。
“干粮!水!!”刘平喊道。
“诺!”杨三多直接从马上取下了随身的一份干粮和水壶。送到刘平手中。
刘平接过干粮和水壶转手送到那母子手,对着那孩童道:“我还不了你那个饼子,不过我用这个代替。”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恩公!!你是我母子的恩公啊,你真是好人,大好人啊。”那妇人激动道。“金宝,快谢谢恩人!!”
“谢谢恩公!”那孩童见了干粮已经饿得想要吃,却是生生忍住,依言恭敬的跪在地上冲着刘平磕头。
“好人么?也许吧。”刘平喃喃道。
刘平坦然的受了这一拜,望着身侧望着还在源源不断的向着朔州方向行进的百姓,翻身上马指着身侧旗手擎着的永定军龙旗,对着地上的母子道:“去朔州吧!但是有某家这面旗帜在,就能保的了你母子性命!”
说罢策马疾驰而去,身后的三百多精骑兵如同黑色的浪潮一般,直奔着远处轰隆而去。
日上三竿,泾源军的的拒马阵内,七八个军校正聚在一起胡吹海侃,一个精瘦的军汉对着众人一拱手,露出两颗硕大的门牙道:“诸位,今个,俺孔大牙就给弟兄们唱上一曲,这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可得捧个人场啊~。”
“咳··孔大牙,快唱吧~·等的花都谢了。”有的军卒取笑到。
“诸位听得来啊!~~妹子的脚,是尖又小,中间还绣着一只白玉鸟。有心用手去捉他呀,嘟哒她又飞了。”只见那孔大牙还做出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惹得一众军卒哈哈大笑。
“大牙哥,再来一曲啊,听着可比樊楼的花魁小们唱的好听啊。”
“对啊,大牙哥,再来一曲啊,兄弟们都等着呢。”
十几个军卒围在一起。嬉笑着冲着孔大牙道。
人堆外。一个穿着校尉服挎着横刀的家伙带着三个军卒走到近前高声喝道:“都他娘活腻了。不好好守着拒马栅栏,在这嘶嚎什么!!”众人听得声音,知道是校尉上官,纷纷悻悻的离开,只剩下七八个军卒还在那。
“呦,是苏校尉,稀客稀客啊。”孔大牙笑眯眯道。
第二十一章:难民(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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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宋 第二十二章:入营(求收藏)
“孔大牙!少和老子装,你再这么目无军纪,嬉笑守营,说不得俺撤了你的什长的职位!”说话间只见那个腰间挎着横刀的校尉走到近前道。
“苏老三,别跟老子这装大尾巴狼。老子当年好歹也是点军校尉,地位比你只高不低。跟着俺韩五哥在榆林战场上策马追杀西贼的时候你他娘的还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裤裆里猫着呢!要不是因为受了陷害,如今哪轮到你和俺这里充什么大头蒜!”孔大牙一扫先前的猥琐模样。腾地一下直起身,散发出一股久经战阵的厮杀汉才能存在的一种厮杀之气,一脸凶悍道。竟是将那个孙老三吓得后退了几步,拔出佩刀脸色苍白道:“孔大牙,你敢顶撞上官,小心老子扣了你下个月的饷银。”
“哈哈!我说孙大校尉,你倒是先把俺们上几个月的饷银给了再说啊。”
“不错,当年在延州,和西贼厮杀好歹砍下西贼脑袋就能换饷银。到如今来到河东这边可好,饷银几个月没有,弟兄们可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和金人厮杀的,总不能让俺们干耗着啊。”
“就是,咱们都是刀头舔血的厮杀汉,为了就是那点上官们赏下来的饷银,总不能连个饷银都没有却总让俺们和金人去拼命啊。”孔大牙身后的一群军卒纷纷附和道。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造反啊!”那苏老三色厉内荏道。他知道在场的都是一群西军老油条,打仗虽说悍勇,可是嘴巴也是厉害的紧,自己可还真是镇不住这群泼才,不过这群泼才倒是对自己以前的上官韩世忠挺服帖的,听说那家伙去了什么永定军那了。
苏老三正思量间,就见孔大牙忽然趴在地上用耳朵听了一会,猛地起身道:“不好!有敌袭,应该是大股骑兵。”
说话间,孔大牙身侧的七八个军卒一起站起身,迅速的拿起了自己身边的武器,脸色凝重,纷纷的看向远方,瞬间在拒马栅栏内形成一副防御的姿势。苏老三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知道,孔大牙平时虽然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却是从无数惨烈厮杀的战场上存活下来的老卒,这种人对危险的潜意识和战情的判断是异常准确的。结结巴巴的对着孔大牙说道:“孔大牙,你、你可不要胡说,真的有……真的有金人来袭,哨楼的警卫在上面都没发现金人的影子呢。?”
孔大牙斜睨了一眼苏老三,不屑道:“爱信不信!!等到哨楼上的白痴们看到,估计金人的骑兵早就踏破拒马一刀砍下你的脑袋了。”转身对着另一排的弓箭手喊道:“弓营的犊子们,都他娘的精神点儿,来事了。好像是金狗又来袭扰了。招子都放亮点,别他娘的又和上次那样,金人骑兵还没到跟前就提前放箭。”
“放心吧孔哥。保证不会啦。”弓箭手们纷纷应答道。
一切安排仿佛都和苏老三无关一般,苏老三直楞着看着孔大牙行使着本该是自己的权利。就见孔大牙一把抓过苏老三冲着他耳边大喊道:“苏大校尉,你还不通知哨楼上的弟兄鸣鼓,报敌情,在这傻愣着干嘛,等吃屎啊!!”
“俺耳朵又不聋,这么大声干嘛。”苏老三下意识低声道。好像一个被训斥的孩童一般涨红了脸。猛地醒悟过来。自己才是领军校尉。脸红道:“老子才你上官。你~~敢~。”话还没说完就被孔大牙一把踹到一旁。
“军情如火,还愣着干嘛,找人通知内营的将主们!”孔大牙大吼道。他知道,金人的骑兵盱眙即到、自己能从地上听到骑兵的马蹄声就说明这群骑兵就在十几里外了。孙老三被孔大牙一阵呵斥悻悻的对着身边的卫兵道:“去通知哨楼的警卫和内营的将主。就说有金人来袭。”
军卒慌忙向内跑去,边跑边喊:“金人来了、金人来了!”
此时哨楼之上的军卒也远远的看见几里外一大股黑压压的骑兵冲着这里疾驰而来。换忙的敲响示警的战鼓。一时间,外营众人纷纷如临大敌,各安其位,枕戈待旦。
内营之中,老种正半躺在床榻之上。看着辎重文书。转头对着在一旁的种师中道:“老二,刘平该到了吧。”
“大哥,按理说应该到了。难不成那厮倨傲自大,没有应约而来么?”种师中回道
“应该不会,他不是回信说来么。统领一军,言而无信可是大忌,他不会不知道。”种师道淡淡道。
“可是大哥,人心隔肚皮,说不得这个刘平有什么花花肠子。”种师中分析道。
“老二,此言差矣,我感觉这个小家伙不是一般人,身侧没有任何势力帮扶,单凭自己挣扎厮杀,半年的时光便自成一军,打下燕地这么一块土地。而且你看他哪次厮杀不是凶险万分,但却每次都福大命大,还能次次胜利。此子不凡啊,异军突起,却又能死中求活,硬是在金人的地方咬了金人一口。了不起啊,了不起,说不得以后我们都得借他的光啊。”
“嘿嘿,能当的大哥连说两次了不起的人,当世还真是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啊。”种师中酸溜溜道。
“老二,你还别不服气,此子如日中天。手下精兵悍将不少,却都听他号令,奋不顾死,此等人才焉能是池中之物。而你看我西军现在却日薄西山,军心涣散,朝廷对咱也是不断打压,即便是我暗中联系了蔡老相公,恐怕也是独木难支。等某百年后,咱种家想要支撑着存活,还要保着西军十几万儿郎们的前程,保不齐就要借助这家伙的啊。”老种一口气说了这么,嗓子一痒,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整个身子随着咳嗽不住的剧烈颤抖。
“大哥,慢些。慢些。甜水,拿甜水来!”种师中扶着种师道不住的轻抚后背。转过身子对着侍卫喊道。早有侍卫端上温热的蜂蜜甜水送到近前。种师中端着蜜水送到老种嘴边慢慢灌下,半晌,老种方才平复了咳嗽。
“某时日不多了,可是某放心不下咱种家和跟随着某厮杀了几十载的西军袍泽们。老二,你记着,西军不是哪一家哪一姓的西军,那是咱西北几代人从尸骨血水里浸泡厮杀出来的西军。某不想看着西军就这葬送在某家手里。某要替这些儿郎们留出一个安身立命的后路。金人凶悍,西军的儿郎们已经死伤的够多的了,这刘平就是咱西军的一条后路,你明白了吗?”。老种凝重道。
“大哥,俺晓得。”种师中回答道,但心里却是不屑的想道,不过是个乞丐子罢了,居然当的大哥如此看重,看来大哥真的是老了,老糊涂了,居然想把西军交给一个外人。种师中虽然心中如此想,但是,脸上却并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
“老二,你不说某也晓得,你瞧不起那出身低微的刘平,可是你别忘了,当年的咱的先祖也不过是一名阵前小卒,凭着一步步的厮杀军功,才慢慢建立起种家军的。”种师道沉声道。
被老种说中心思的种师中半晌没说话,老种见状不由的长叹了一口气,亦不再说什么。正在这时,听得大帐外人声嘈杂,种师道闻道:“外面怎么回事?怎么如此喧闹?”
“大哥稍等,我出去看一下。”种师中起身出了大营,对着一个将领道:“怎么回事?”
“回副帅,前营回报,有金人的骑兵前来袭扰。”那将领回道。
“这群该死的鞑子,还真属苍蝇的,真是烦人。告诉弓营,乱箭射翻。”种师中怒道。
“诺!”那将领领命而去。
前辕门拒马外,所有的军卒都紧张的盯着不远处飞驰而来的大批骑兵,如同一群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军卒们纷纷对孔大牙暗挑大拇指,真不愧是西军中的老厮杀汉,战场意识就是强啊。眨眼间,这股骑兵已经来到二里之外。夹带着汹汹杀气,铺面而来。如同一群洪荒巨兽一般,裹挟着撕裂天地的气势。
孔大牙暗自咂舌,娘求的,老子打了半辈子的仗,就没见过这么气势凶悍的骑兵,这群鞑子怎么强悍。斥候营的斥候骑兵们都是一群饭桶么,这么一大群骑兵来居然都不知道回来报警。其实孔大牙却也是错怪了那些外面的警戒的斥候骑兵,因为那些斥候都还不及禀报,便被这群骑兵远远的落在后面。
“准备放箭!!”苏老三望着拒马外二里外汹汹袭来的骑兵慌忙下令道。
猛地眼尖孔大牙似乎发现了什么,急声大吼道:“都他娘的别放箭。好像不是金人,好像是咱宋军骑兵。”
“放屁,肯定是金人假扮的,还等什么。放箭!放箭!!”苏老三一把抽出横刀大喊道。
上官有令,弓营所有的弓箭手只得纷纷拉满箭弦,直指前方的骑兵。孔大牙似乎看到前方骑兵之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是有些不敢相信,这箭不能发,孔大牙暗暗道,可是所有的前排弓手已经满弓而引,即将要出手了,无法再停手,急中生智一脚踹倒了校尉苏老三,自己扯着脖子冲着弓手们高喊道:“仰射!箭头抬高三指!!”
“孔大牙!你敢!”
“去你娘的!”地上的苏老三刚要起身呵斥,却被孔大牙又一脚踹倒在地上。
所有的弓手听见身后有人喊出“仰射,箭头抬高三指”的命令以为是苏老三喊得,不由自主的纷纷将箭抬高三指,箭雨呼啸而下。嘟嘟!!!直射在这群骑兵前面。愣是没有射中一个。
三百骑兵齐齐的停马。马前蹄昂起。啾啾嘶鸣。方才还是如同洪流一般的骑兵队伍,瞬间鸦雀无声,如同铜浇铁铸一般,钉在地上。望着这群凶悍的骑兵,连泾源军的人都觉得这真是一队精悍之师,真真的是当世难觅。
一个领头骑兵侧身出列,当先来到阵前。粗大的身材套着精铁的铠甲,一把掀开兽面铁罩,一脸愤怒的大骂道:“你们这群泼才,谁让你们放箭的!孔大牙,别他娘的躲着了,老子早就看见你了!!你眼睛瞎啊,不认识俺韩世忠了么!还他娘的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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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宋 第二十三章:刁难(求票求收藏)
“韩五哥,莫要怪罪,俺的眼没瞎,俺知道是你,可是兄弟我现在就是个小小的什长,狗屁都不是啊,上官们有令。做兄弟的也没有半点法子。”孔大牙望着拒马栅栏外的韩世忠高声告罪道。
“知道是俺还不开门!等着讨打?”韩世忠恶狠狠道。
“韩哥稍等。”孔大牙刚要转身喊守门的军卒发令开门,还未张嘴,就见一对军卫已经来到身前,为首的正是前营的将主。当即不敢再让人开门。只是转头对着韩世忠道:“韩五哥稍等,兄弟去请示一下前营的将主啊。”
“少和俺扯皮,赶紧的找管事的家伙来,俺家侯爷应老种相公之邀,前来拜见老种相公来了。”韩世忠一脸不满道。
“可是那位人称北地血虎的刘无敌刘侯爷?”孔大牙高声道。
“不错,正是我家侯爷来了。”韩世忠喊道。
孙老三从地上起来,狠狠的望着孔大牙,仿佛想要吃了他一般,若是眼神能杀人,恐怕孔大牙早就死了几十遍了。不过当他起身后听到来的人是永定军刘平后,也急忙向着外面望去,想看看这个人称北地血虎的刘平。瞅了半天,除了摘去面甲的韩世忠,没有看到刘平的正脸。
“来的人,不管你是谁,擅自闯我泾源军前营者,杀无赦。尔等还不下马表明身份,若是再有异动,休怪俺不讲颜面。”
一声呵斥传来。众人一回头,却是前营的统领曲端。此人乃是老种的心腹之将领,甚得老种的信任,同时也和种师中相交莫逆。本来他在前营守卫。白日里无甚事情,只是在帐中休息。听得帐外喧嚷,说是金人骑兵前来袭扰,慌忙穿了铠甲,提起了兵刃在亲卫的护卫下急忙赶到辕门拒马外,却见来的不是金兵,而是曾经在西军的韩世忠,曲端认识韩世忠,知道这个西军里公认打仗不要命,同时也是无赖之极的家伙投在了新近崛起的永定军那里。而且还做了职位很高的都统。
曲端暗道自家听得种相公吩咐过,说那刘平这几日会来,看到外面韩世忠身后一群杀气腾腾的骑兵中间有一个骑着高头战马,身着精良铠甲,一身将帅披风的家伙,不用猜肯定就是刘平了,曲端立马明白,刘平来了。不过见韩世忠在马上趾高气扬的如此叫骂,心中有些不忿,不过是一个脱离西军的家伙,以为跟了一个随便打了几仗侥幸活下来的乞丐子就牛的无法无天了。所以他赶到之后冲着韩世忠冷声道。这句话其实也是冲着身后的刘平说的。
“曲将军真是好大的脾气。不过俺是陪着俺家侯爷来的,而且是老种相公相邀,曲将军不放我们进去,难不成西军之中不是老种相公当家,而去你曲将军当家么?”韩世忠戏谑道。
“放肆,韩泼五,你不过是脱了我西军军籍的家伙,居然敢在这里指手画脚,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叫你们将主出来说话。”曲端一脸高傲道。
“你娘的,你也配!!你!”韩世忠刚要反驳,就见身后一声战马嘶鸣。
“吁~~~。”马匹一阵嘶鸣。永定军骑兵队伍中间为首的一个穿着一身山纹铠甲,披着赤色披风的将领一夹马腹,驱马来到韩世忠身前。一把勒住座下烈马的缰绳。马的前提高高抬起,嘶鸣着停了下来。护卫在身侧骑士也都纷纷赶了过来停了下,护卫着他,只见那人一把掀开铁甲兽面罩,露出一个冷峻的面庞,正是永定军统帅刘平。对着韩世忠一摆手,示意不要再说话。
韩世忠乖乖的闭口不言,刘平冷冷的望着据马内的曲端高声道:“对面的曲将军,我是永定军刘平,今日便是来拜会种相公的,不过某家来此还没有做什么,便被贵部一阵箭雨当头泼下,如今还不让某进营。难道泾源军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么?!某家今日来是和老种相公商议太原解围之大事,若是因为你的干系不让某家进营,耽搁了相见,怕是老种相公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吧?!”
曲端被一阵抢白,脸上腾地一下就红了。“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刘侯爷,哼,若是俺不开,恐怕这耽误军机要事的罪名俺这个小人怕是要座实。”曲端道。
“开营门。”曲端下令道,转身对着侍卫道通知种相公,就说刘平来了。军卒得了命令便转身离开去通知内营的老种了去了。
随着吱嘎的声响,高大的拒马辕门被打开。三百骑兵顺着打开的辕门策马而入。刚进入据马内,却见曲端带着军卒拦在面前,无奈刘平只还停马。
“刘侯,还请下马,我泾源军有军规,凡外军入营,不得策马进入内营!”曲端冷冷道。
“凭什么不让我们骑兵!”一旁的杨再兴不满道。
刘平淡淡一笑道:“非要下马不可?”
“然!”曲端只回了一个字。
“下马!!”刘平猛地高声喊道。
“诺!”一众永定军骑兵齐声应道。齐齐下了战马。动作整齐如划。
曲端面无表情,不过心里却是震惊于刘平骑兵的动作。一旁的孙大牙都没敢走到近前来和韩世忠说话去,不过却是暗暗点头,果然不亏是和金人厮杀还能取胜的永定军。单看着军威,就不简单,怕是西军之中都没有一支队伍能有如此的精气神,如此的杀气,果然是尸山血海上趟出来的精锐啊,也只有这样的硬汉子才能打退那些可恶的金人。取得那泼天的功劳。韩五哥,你算是不枉此生了。
“请随我来。”曲端冷冷道。径直的带着刘平等人直向内营走去。直走了二里多地,周围都是泾源军和秦凤军两路人马的营帐,到了内营行门外,走在前头的曲端转身对着身后的刘平道:“请刘侯让手下都在外面等候。种帅喜欢清静。你带着名亲卫进去便可。”
“好。”刘平说道。“杨再兴、韩世忠,三多,莫大、莫二,随我进去。”
“诺!”几人应声道。
说着几人便要向着内营走去。
“且慢!”曲端又伸手阻拦道。
“刘侯,请将身上的兵器卸下。”
刘平眉头有些发皱。
“你这家伙,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让我们下了兵器。”杨再兴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
“再兴!”刘平脸色有些难看,但是还是忍着没有说什么。
“将兵刃交给其他弟兄。”刘平淡淡道。
“诺!”几人纷纷将手里的兵刃交给了身后的骑兵们。
“还有刘侯您。也得把兵器留在外营盘。”曲端直直望着刘平。
“好~没问题。”刘平转手将腰里的横刀交给了一个护卫。
“好了,诸位请吧。”曲端淡笑道。“在下职位较低,而且还要固守前营,就不配刘侯与几位了。”那曲端打了招呼便自闪了。
“真他娘的事多。”杨再兴一脸膈应道。
“好了,到了里面不要乱说话。”韩世忠此时难得的老实。看来自己对西军老种的内营有种说不清道不清的东西。感激,崇拜,还有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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