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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阿川吃鱼

    余锦看了一眼苏叶,有些委屈:“我就是想骑着试试嘛,谁知道那马有那么高,我骑了上去,就怕了起来。”

    苏叶边为她敷药边解释道:“是我骑着马在小公主面前晃了晃,惹得她兴起,也要试试,就有了这一出事故。”

    钟鉴也出来揽下过错:“都怪我,小公主对骁青感兴趣,央我让她骑骑,我便允她,不想骁青不喜生人靠近,将小公主从背上颠了下来。”

    余望心中诧异,不说原先钟鉴对骑马之事淡然,光是让余锦骑宝马骁青,也是异然,她可连抚摸一下骁青的机会都没有。这样想着,倒有些羡慕之意了。

    药草




第五章 主仆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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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望第一次见到春姑姑时,自己还是扎着小髻儿的年纪,只会跟在铭哥哥身后玩。

    那天,母亲从帐外进来,领着一个人,平日里语气总是淡淡的她脸上也带着些笑意,眼角似乎还残留哭过的红韵,她无比温柔地对自己说道:“望儿,这是你春姑姑,以后她就跟着母亲了,你也要多听她的话。”

    余望望向母亲背后的那名女子,身形十分纤弱,逆着光还看不清脸庞。

    母亲推着她往那边靠靠,等走近瞧仔细了,余望却“哇”一声哭了出来,她看见这个女子的半张脸爬着好几条黑色的虫子,还有些细细的裂纹,十分吓人,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只管自己哭着。

    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母亲破天荒打了她一巴掌,那眼神又哀又痛,倒是那位丑陋的姑姑一手捂着脸,一手拉着母亲让她不要再训,堪堪劝住了母亲。

    此后,这位春姑姑便覆上了面纱,人前绝不摘下,不再让人瞧见自己的容颜。

    余望长大些,明白了,也为此懊恼后悔,只希望春姑姑能原谅她的童言无忌。一次无意间问起这伤痕,春姑姑只淡淡回道是不小心被火烧着了脸,不再多言。自此,余望再也没有提起过此事。

    春姑姑像亲生女儿般对待自己,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替余望缝制着新衣裳,又不断尝试各种菜肴给余望品尝,事无巨细,比她侍奉母亲的时间还多。

    傍晚,余望练完武便去春姑姑帐里歇歇,春姑姑正缝着手里的衣服。

    余望悄悄进了帐,在背后偷偷蒙上春姑姑的眼睛。

    春姑姑不猜也知道是谁,笑着拨下余望的手,嗔怪道:“小心点,我这针也不长眼,戳到你可就不好了。”

    余望顺势躺在了春姑姑怀前,枕着她的大腿:“戳了也不疼,春姑姑要想戳便多戳几针吧。”

    春姑姑笑她的顽笑话,笑着怒了努嘴,也不嫌她的汗味,就让她这样靠着,又缝起了手里的衣服。

    “这衣服是秋天穿的吗”

    “对,你成礼的那天穿。”

    “还有半年呢,怎么现在就做起来了”

    春姑姑微愣,手下的针线却没有停下:“早点准备总是好的。”说着又抚了抚余锦的面颊,“不知不觉,当初还是豆芽儿般大小的望儿,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余望听春姑姑这么一说,又想起初见时的无理,心中愧疚,便拉着春姑姑的手说道:“等我过了成礼,当上女军将领,就守在春姑姑身边,谁也不能欺负我的春姑姑。”说完抱住了春姑姑的腰撒起了娇。

    春姑姑对此却没有什么渴求:“我只求望儿能平安,别的都不奢求了。对了,你今日可有向你母亲去请安”

    “每次去请安,母亲都不理我,只管自己翻书,好没意思。”余望恹恹。

    “那也要去,你母亲每次看见你,心里不知道有多欢喜呢,你不知道罢了。”

    余望撇撇嘴,心中不以为然,却还是起身了。

    “对了,这是……我给你做的小囊包,”余望从怀里拿出凌叔给的囊包,凑到春姑姑鼻下,“里面都是药材,闻起来可香了。”

    余望打不准凌叔到底是什么意思,便谎称是自己送的,又拿出那张苏叶的药方,献宝似的给春姑姑看,“按着这张药方抓药煎药服用,保春姑姑容颜不老。”

    春姑姑打趣地看着余望,接下了两样东西,看到囊包上手指绣的花纹,眼底有流光闪动,问她:“什么时候望儿还会绣花草了。这草是什么,还挺好看”

    余望并未在意过上面绣的什么,心中一虚,随口应道:“这是……我让别人帮我绣的,我也觉得挺好看的。”

    余望不知,春姑姑却是知道的。

    这是麒麟花,与自己面纱下眼角的图案一致。这图案是特殊颜料染的,在那场大火中也并未毁去,余望并未仔细看过,自然不知,那人却是知道的。

    春姑姑看透了余望的心思也不戳穿,只夸她懂事了。余望怕败露,也借口去母亲处请安逃开了。春姑姑看了一眼这个囊包,将它仔细收好。

    余望进了母亲帐中,问了一句安好后,母亲再未回应,只是端正地坐着看书,许久未曾翻页,似在想着什么事。

    “母亲,若是没什么事,今日我便先回去了。”

    余望见母亲还是不说话,便往外走去。

    “你春姑姑这些年待你如同亲生女儿,你以后要好好待她。”

    母亲的话语中不带情感,却又十分奇怪。

    余望本就将春姑姑视为最亲近的长辈,为何母亲此时又特意提起,又为何着重强调日后好生相待。

    余望心中不解,又不好多问,春



第六章 君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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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便是春日宴正式开宴第一天,各国族王多数已经到达可丽,歇过一晚,扫去了舟车劳顿的疲惫,精力充沛地等待着接受主人家的热情款待。

    离宴席还有一个多时辰,东道主可丽王正在大帐中端坐,与数位将领商谈军务,待处理完毕后再去开席。

    “不知王上安排这份新兵名单是为何用若是为了子袭来我国征兵之事,届时自有他们的军队来贴告示、选新兵,怎么会由我们来征”大将阿摩基呈上清单,不解问道。

    可丽王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便放在一旁,回他:“自然不会这样交给他们。等他们到时,便掺些病弱残疾的进去,与这些人一同前去应征。他们从中筛选可用之人后,还怕选不到咱们安排好的人吗”

    副将廷立思索:“王上的意思是,让这些人混进子袭军中,暗为己用”

    “可这又有何用我们与子袭虽说不上交好,但也并无交恶。若是被发现我们安排细探过去,恐怕徒生两国纷争啊。”阿摩基显然对此并不认可。

    可丽王神情不屑,轻嗤道:“那他子袭征这百族军又是何意百年以来,百族间各自为政,从不干涉,又什么时候有到他国征兵的先例他用的是联系百族,洽谈安好的旗号,背地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又有谁真正清楚,不过都是仗着他大国的身份欺压小国罢了。他子袭既有了这般野心,便该知道,这事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可我可丽一无赫国雄健的兵力,二无琏国丰厚的财力,若是真有了嫌隙,打起仗来,怕难以与子袭抗衡啊。”

    可丽王自然知道本国情况,可当阿摩基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自然有些不悦。

    “若他狼子野心属实,别国未必愿受他摆布。到那时,还怕没有帮手吗还是说,将军觉得,与其出面抵抗,不如委屈求安便可”

    可丽王神色阴鸷,直盯着阿摩基不放。

    众将虽仍有异议,却不敢作声。王上向来不喜别人反驳,虽知前路凶险,也不愿出面提出异议。

    “修古将军还在安排宴席随行护卫事宜,不如等他结束后再行商讨”廷立副将见主将受难,出面缓和。

    修古将军在军中甚有威严,亦是忠心不二,由他出面,或许还能劝说王上不要涉险。

    “修古军务繁忙,此事便不劳他费神了,你们也不可与他透露。”可丽王立即否了这建议,“昨日,征兵之事保密不严,竟二王妃猜出了一二分原委,来我处争辩。日后再有泄密军中事务者,皆按军法处死,你们可听懂”

    众将领们自然应下,不敢多言。

    此时,余望正向大帐走来,她原想来父王处问个早,见父王还在里面议事,便等在帐外。

    “对了,大公主再有半年便能封将了,军中之事是否也该让她熟悉熟悉,日后也好尽快上手”

    余望听了这话心中高兴,按捺不住激动,凑近了听里面人的谈话。

    她原本也有此意,只是凌叔说她还欠火候,实在急不得。她虽不平,也只能作罢,眼下,此事就等父王一句话的应允便能成了。

    “望儿她还是算了吧。”父王似乎叹了口气,语气中透出些无奈,“她还什么都不懂,整日里只会舞枪射箭,若是打架还好,这些琐事,她一没性子,二没头脑,若是掺和进来,反倒添乱。女将之位,不过是让她开心罢了。”

    余望会心一击,脑中一片空白,不敢相信听到的话语。

    她自知与将军之位是有差距,也在竭力弥补,不想这差距在父王眼中,竟是不可弥补的天沟。

    她费心费力想要得到的将位,原来只是父王赏给她的一件玩具。

    她以为得到了父王的信任,到头来,在父王眼中,她还是那个撒娇要斩魂枪玩耍的孩子。

    那她做的事情,有何意义

    “凡事总有开头,大公主这些年精琢武艺,已有大成,也该开始接触些军中实务了。”廷立副将还在为她说话。

    “况且如今军中杂务增多,让公主多历练历练,也好堵住日后的悠悠众口。毕竟,相比于答育



第七章 春日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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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望虽不去春日宴,可春日宴还是如旧办的热烈。

    各族王坐于上位,公子、公主等小辈们则在下座聚着,各自聊各自的话题。

    因余望未入席,原本与她一席的余锦便坐到了苏叶身边,不停给他拿来新鲜吃食,脸上藏不住的欢喜,旁边坐着赫四赫五一席,频频往这边瞧着,一位张扬着不满,一位心中有伤。余铭与琏族大公子白玉悯一席,一位衣着质朴,神色平静,一位装扮华丽,神色高扬,倒成了一对映衬。

    白玉悯给两人各倒一杯草露酒,端着酒杯凑到鼻下,满是夸耀:“家中的欢醪喝惯了,倒还是你家的草露来得清甜。不错不错。”说完便连斟了三杯。

    余铭并不为此所动:“琏大公子说笑了,一盏千金的欢醪哪是区区草露能比得了。”

    “铭兄,你在意那酒的尊贵,我在意的却是喝酒的心情啊。”白玉悯说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稍显遗憾。

    余铭还是淡淡,不与他多言。

    白玉惘叹道:“亏我求了父王许久才带我来宴席,你却待我如此冷淡,之前寻你几次都寻不见,如今宴席之上又不愿与我多说几句。真要令我伤心了。”

    “白兄哪里话,只是美食当前,不可辜负,才与你少言了。”

    白玉惘笑道:“那是那是,”又给两人斟满了酒,“说起来,你我虽都为国中长子,却境遇迥异。你只需等待即位便可,我却还有家中六兄弟,勾心斗角在所难免,现在能与你一同坐着吃酒,就已经很是为难了。”

    白玉惘诉说他在国中处境艰难,余铭并不认同:“白兄聪明才智在我之上,生为长子,又为弟弟所敬爱,父亲所信任,何来艰难一说。”

    “弟弟们敬我、惧我、有求与我,不过是我苦心经营的结果。而君心本就善变,我为了保住我的位置,也少不了一番作为。背后那些事,铭兄还是不知道的为好。要是能像你这般自在,不用思虑许多,倒还落得清净”

    余铭听闻白玉惘一席话,思索这其中包含了多少故事,可看向白玉悯,他却还是一脸笑意,一如既往,难以捉摸。种种思绪,随同草露饮入腹中,不多相问。

    各族王列于上位,这排位便没有小辈们那么随意了。

    琏王与可丽王并座,彰显两国友好,靖赫两国本为邻国,自然并排,而赫与边茜既有偏见,自然不会相邻,其他还有真、单等素有世仇的国,那隔得更是甚远。如此安排,也是可丽王有心。

    座位是满满当当,人数比往年少了近两成。为何原因,有些人心中明了,只是事关机敏,不便多言,而有些全然不觉,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来。

    上位还有一席无人坐。

    “苏公子,不知你父王为何今年没来”可丽王问道。

    苏叶正与余锦解释着什么,见长辈叫他,回首答道:“近日国中突增许多求医之人,父王实在脱不开身,在下医术浅薄,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派我来赴宴,还请各位族王海涵。”

    可丽王自然理解,看了在座的一圈,又问道:“怎么答育王也没来”

    靖王笑道:“还不是他那个宝贝女儿,平日里挺乖的人,不知怎么,突然闹了起来,她爹束手无策,只能在家里看着,自然是来不了了。”

    诸位王都是做了父亲、爷爷辈的人了,谈起这些儿女的事情,上了兴头,免不了多说几句。

    彬廷王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别人说什么都说好,只是与他说话的人多了,一时也不知应该回谁的话才好。

    竭王向来是春秋宴的常客,不论路途多么遥远都会赶来参加宴会,每次都孤身前来,不惧路险,俨然成了各国宴会的出勤王。而除了在宴会上的碰面,众王几乎想不起还有这么个族国。对竭王每次宴会必到的精神,众王不知应该是可敬还是可笑。此刻他已



第八章 修古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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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西山之时,余望给春姑姑又灌了一碗汤药,现下情况已好了许多,虽还睡得不太安稳,但已不再胡言乱语,发汗也少了。

    余望看了眼昏暗的天色,才察觉已近傍晚,想来今日的春日宴应该已经到了尾声,众人正围着篝火烤肉喝酒吧。

    现下,余望没有了去席上的想法,春姑姑既然已经好转,自己也能稍微放下心来。

    百无聊赖,又添惆怅,还是决定去军中逛逛,今日还未练习武艺,不能荒废了。

    等到耍完一百二十七招枪法,射完一百支箭,余望已是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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