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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御江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书闲人
权御江山
作者:一书闲人

一个现代军医,一场殊死搏斗,通过虫洞,穿越到乾承年间。这个世界,中州秦、汉、唐三国鼎立,东界草原部落厉兵秣马,西荒沙漠恶人虎视眈眈,南域沼泽邪教雄心勃勃,北境雪域兽人蠢蠢欲动。两大巅峰氏族,四大儒学书院,九大武道名家。各大势力,角逐天下。四海之内,风云莫测。八年生死逃亡,主角回到中州,以医道出世,以文道扬名,以武立身,以权争霸。开启了医宰江山的锦绣人生。





权御江山 第一章 穿越的少年,牵驴的姑娘
牛儿崖。
正值清秋,料峭寒风吹过了棵棵光秃秃的歪脖子树,吹散了树后袅袅升起的炊烟。
晨晓时分,鸡鸣犬吠。
雾霭冥冥处,古道上缓缓走来两个身影,披着薄雾,风尘仆仆,像归乡的游子又像流浪的行者。
歪脖子树后的古道上,其中一个消瘦的身影,戴着斗篷,裹着灰衫,用极平静的语气对旁边的村姑说道:“丫丫,前边好像有一个村子。”
他说话很慢,甚至有气无力,但清亮的声音显出他十六七岁的年龄。
村姑算不得村姑,比起说话的莫非还稍显稚嫩。虽然皮肤粗糙蜡黄,一双眼睛却清明如水。
此刻,她一手拎着锈铁黑棍,一手牵着身后的瘦驴,朝着远方眺望一眼,认真道:“相公,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莫非偏着头看了她一眼,拢了拢身上的破旧灰衫,笑道:“我们去村子里看看,……呃,如果可以,就在这里呆几天。”
说完这句话,他搓着手指,认真的思索起来。
对于这个世界,莫非属于天外来客,或许用时空穿梭来形容更合适。
他本出生在地球上一个军医世家,一生仕途顺遂,前景美好。在一次反恐执行任务中,因与恐怖分子搏斗,失足落下山崖。本以为会必死无疑,但没想到天狗食日,将自己吸进一个诡异的虫洞,通过时空旅行附到一个小孩身上。
莫非曾经以为这是一场春秋大梦,后来才发现这不是梦,也不是幻想,自己真的时空旅行了,来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是因为空间折叠,让他到了一个类似地球一样的星球?还是薛定谔的猫理论中,平行时空的坍塌?这些,莫非无从知晓。
此时,他更关心的是,穿越时,带着炸弹的箱子去哪里了?
正在莫非陷入迷惘的沉思时,突然衣服被旁边的丫丫揪了揪。他疑惑的抬起头,顺着丫丫的目光,只见不远处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沟壑,佝偻着腰,一瘸一拐的从歪脖子树后走出来,喘着粗气喊道:“小兄弟,你们这是从哪里来?”
莫非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和丫丫牵着驴走上前去。
“老伯,我们是从从西边来的。”莫非作揖谦声。“这里是哪里?”
那老者道:“这里是牛儿崖。”
话刚说完,老者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再看眼前的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目光深邃,眉眼间流露出饱经沧桑的感觉。此刻他瞳孔一缩,惊讶道:“你们来自西边?可是西荒不成?”
意料之中的惊讶!
莫非默然的点了点头,肯定了老者的猜测。
其实连他自己也倍感郁闷。别人穿越都是高堂明殿,繁华帝都,出入怎么样也得仆役成群,呼朋喝友。可他穿越之后仅在大唐长安呆了两年,却因长安血夜后,被人追杀又无力自保,不得已逃入西荒,直至流浪八年后才敢踏上回长安的路。
好在西荒这八年里,他付出了很多努力,也做了很多准备。此番回到长安,不管是在这人世挣一份舒坦,还是报当年被追杀的仇恨,他都无所畏惧。
眼里卷出黑色的漩涡,抬头看了看遥远的天际,莫非心中暗道:大唐,我回来了;长安,我回来了;皇室、冷家、悬天府,当年长安血夜中被你们追杀的孩子——回来了!
老者已达耳顺之年,也算是阅人颇多,虽然心里嘀咕着竟然有人能从那个恐怖的地方出来。但见莫非年纪虽小,讲话却颇有分寸。自己也不好细究到底,当下拱手叹道:“小兄弟是不知道啊!牛儿崖百八十里之内,除了这里有一个破落的村庄,再也见不到半个人哩!这些年里,小老儿还是第一次见到生人。”
“咕噜……,咕噜噜!”
丫丫肚子饥饿的叫着,但她一本正经,毫无表情的脸上似乎写着‘我不饿’三个大字。
莫非是个好面子的人,有他的骨气,也有他的矜持。
不过眼下他知道他们的困境,长途跋涉早就透支了他和丫丫的身体,如果不能休养一段时日,恐怕连这百里牛儿崖都走不出去,更何况他要回到长安,在这人世间挣一份舒坦。
“这位老伯,……”
莫非的话还未说完,老者脸上泛起一阵笑意,摇头摆手道:“跟小老儿走吧!屋子就在前头不远处,我那老婆子正在捣鼓着做饭哩!”
莫非和丫丫相望一眼,连声道谢。
那老者也不以为然,拄着拐杖,颤颤悠悠的转身向前走去。
顺着歪脖子树下的古道,莫非和丫丫跟着老者,七扭八拐走到了一个篱笆院内。
“老头子,你回来了,这两位……?”
说话的是和老者年龄相仿的一个老妇,扶着木门,一脚踏在门槛外,一脚踏在门槛内。睃了一眼老者身后的莫非和丫丫,询问的看向老者。
“嗨……,老婆子,这两个是西边来的客人,路过这里,我们招待他们吃口饭。”
言罢,两人摆手招呼着莫非和丫丫进屋。
莫非在穿越之前并非研究古学的学者,但是对于古代也大抵有个模糊的了解。在他的印象中,像牛儿崖这种偏远地带,一无官绅压榨,二无苛税波及,农耕文明中的老百姓,凭借着辛苦的劳作,怎么样也可以自给自足,衣食不愁。
然而,饭桌上布满裂缝的大瓷碗里,泛着几粒粗糙麦粒的清汤寡水对他认知做了深刻的讨伐。
老妇苦笑的朝老者摇了摇头,嗫喏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话。
老者叹气道:“这位小兄弟,唉……,不是我老婆子抠门儿,实在是家里揭不开锅了,小老儿本以为……,唉,只能委屈二位了。”
莫非挪了挪屁股下的木头凳,笑道:“老伯。您太客气了,我们路过这里,能讨碗水喝就不错了,而且,这饭……比我们以前吃的东西可好多了。”
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丫丫端起豁口瓷碗,大口吸溜了一口汤,吧唧着嘴巴。似乎十分满足的样子。
很好喝?
老者夫妇俩面面相觑的对望一眼,然后梗着脖子抿了抿瓷碗里的汤。
额……,这个又苦又涩的东西……好喝?
莫非见老者夫妇两人纳闷的表情,心中感叹一声,也没有什么话说。
吃罢饭后,丫丫去帮助老妇收拾碗筷。莫非则和老者坐着闲聊。
“小兄弟,这……实在是对不住了,近年来,虽说这家里田地还尚有几亩,但我和老太婆的身体不比以前了,唉……,农活也做不了了,地大都荒废了。”
莫非心中不解,古代社会向来是以氏族为单位,讲究多子多福,可从他和丫丫进了这个篱笆院,除了老者夫妇,并没有见到过其他人。
“老伯,难道您二老都没有子侄一辈在身边?”
老者听莫非这么一问,脸色瞬间凝固起来,良久之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哀声道:“有,怎么会没有。……,说起来,我们两老也是子嗣艰难,成婚十七年有余才得一子,本来还挺高兴的,可谁曾想……,可谁曾想三年前他得了怪病!至今……还在床上躺着。”
说到此处,老者哽咽住嘴,双眼也变得浑浊。
“那得的是什么病?”
老者一听,目光闪烁,支支吾吾道:“小老儿也不知道,不过……,不过村里的那个道士说……。”说到这里,老者压低声音道:“说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莫非愣了愣,皱着眉头问道:“不干净的东西?”
老者点了点头,带着戚戚然的表情,一边用手摸着拐杖,一边长吁短叹。
莫非虽然经历过诡异的穿越,但他知道无论是霍金的虫洞理论,还是薛定谔的猫的理论,都是自己穿越的依据,那不是迷信,是科学。所以听到老者的话后,他不假思索的就否定了道士神鬼论的说法。
“老伯,我能去看看他吗?也许我可以医治好他。”
“你会医术?”老者愕然的看向他,心里很费解,这年轻人看起来,不像是会医术的大夫啊。
莫非点头笑道:“略懂一些。”
莫非懂一些医术,或者说莫非其实很懂医术。前世作为军医世家的独苗,如果说他的医术不高明,恐怕连他自己都会感觉到匪夷所思,尽管他对自己身上的病束手无策,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自己医术的信心。
老者随即摇了摇道:“小兄弟,小老儿知道你感恩图报,不过,这病真的是治不了的。不是小老儿眼皮子浅,是这病啊,难治哩!……,你可晓得为啥牛儿崖都没几个人了?都是这病害得,不光我家那小子,现在好多家里也躺着人呢!”
莫非闻言眉头一紧,有些狐疑的看着老者道:“就没有治好的?”
老者摇头叹息道:“没有,唉……,起初,村里大伙合计着也请过郎中,只是这路途太远,一来二去,花了不少银子病还看不出来。后来,村尾一个道士说是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大伙这才消停了。”
莫非听到这里,隐隐感觉到了此事透露着一些古怪,看着老者,有些疑惑道:“既然那道士可以看出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难道你们就没有问他解救之法吗?”
话到此处,里屋收拾碗筷的老妇和丫丫走了出来。




权御江山 第二章 下毒的道士
那老妇双手撑着木桌坐下,捏了捏微酸的腿,接着老者的话叹道:“咋能不问呢?前前后后村里人不知道问了多少次,各家各户吃的喝的也没少送,可那道士说他也没办法,只能想办法让他们多活几年,不过却不许请旁的人医治不然……就不管了。”
屋内沉默了良久。
一直不言不语的丫丫,终于认真道:“相公医术很好。”说完后,清冷如霜的脸上似是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是真的很好。”
老者夫妇踌躇的相望一眼,虽然心里极度不相信,但又想着试试总是好的,索性心一横,言道:“那要不,劳烦小兄弟去看看。”
侧屋在篱笆院的一个小角落里,是一间低矮的茅草屋,屋内光线昏暗,环境阴翳,里边空荡荡的只余留一张破床,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略带秀气的少年。
莫非半个屁股坐在床沿上,一手搭在少年的手腕处,一手捏着拳头。
站在旁边的老者夫妇初始并没有抱什么期望,但见莫非看诊把脉颇有章法,且凝眉思考的神韵倒真有几分江湖郎中的架势。心里不禁多了一丝希翼,在旁边焦急的等待着,好几次嗫喏着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没发声。
过了很久,见莫非就那样把着脉,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苦苦思索,偏偏又不说个所以然来。老者夫妇心底的一点热忱逐渐变得冷却。
老者心底暗暗一叹,“果然还是没办法。”但知道是自己的期望太大,也没有办法苛责这年轻人。
就在老妇心灰意冷之际,莫非收起手,仰着头长嘘一口气。
“真的也没办法了!”老者夫妇一颗悬着的心瞬间坠地。
“这病我可以治。”
老妇摇了摇头,失神道:“没关系,老身……,什么?你说什么?”老妇陡然间惊叫一声,瞠目结舌道:“真……真的?你真的可以治?小兄弟,你可没骗老身?……,你说的是真的?”
老妇看着莫非确定的点了点头,手足无措道:“那该怎么医治?小兄弟,你说,你要老身干什么都可以。”
老者虽然高兴,但多少还是持有一些怀疑,拉住身边的老伴,半带宽慰道:“小兄弟,你只要尽力就行了,成或不成……,老头子我都感谢你。”
莫非只是笑了笑,也不在意老者不信任的话语。一边撸着袖子,一边状似无意的问道:“那道士是牛儿崖的村民吗?”
“不是。”老者一愣,摸不清这小兄弟为何有此一问,转着眼珠子想了想,继续道:“小老儿记得,是八年前来的。……,对,就是八年前,小老儿记得清楚的很。”
莫非的眼角渐渐变得阴郁,一颗心也沉了下去。是长安来的人吗?八年了,是为了自己手里的东西吧!
莫非摇了摇头,不作多想,轻声道:“老伯,您二老什么事都不要做,只要去烧些热水,带盆炭火就好。”
老者连声道:“好!好!好!我们这就去烧水。”
临出门时,老者转过头来,皱眉道:“那道士每月都有几天不在村里,约摸着就是这两天。”
“咯吱——”
看着老者夫妇走了出去,丫丫疑惑的看着莫非道:“相公可以救他?”
莫非扬眉道:“可以。”
“那你为什么会犹豫?”
莫非眯着双眼,略微失神道:“因为救他会让我们惹上麻烦。”
丫丫执着问道:“为什么?”
莫非怔忪道:“八年前,我之所以逃离长安,就是因为当时我的手里有《生死经》。他中的毒,叫蔻毒,想要轻而易举的治好这些人,除非学过《生死经》上的推穴行针。我只怕,道士是长安的来的。等了这么多年,杀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等我们。”
“相公。”
听到丫丫叫他,莫非凛然一颤。他知道长安刽子手的目的,他也知道前途是如何的叵测。但此去长安,生死两边,左搏不出一个富贵在天,右逃不脱一个刀下亡魂,无论如何,都不容他后退。
丫丫泛酸的眼睛望着莫非行走在指间的银针,她微消瘦,微清冷的脸上无来由的泛着一丝担忧。
她不担忧莫非能不能治好床上的病人,她也并不担忧道士是谁。比起这些,她更为忧虑的是离开这里时候,能不能讨要到一些食物布料。
节气入秋,相公的病快复发了吧?
“小姑娘,你看,小兄弟这针灸了这么久了,咋一点效果也没有,不会是不成吧?”老妇瞧着莫非半天来只是针灸,按耐不住在丫丫身旁低声呢喃道。
丫丫听见细微的说话声,眉头轻蹙,以至于那张瘦弱的小脸显得皱巴巴的难看。
倒是莫非,直到此时,才感觉到一丝口渴,气定神闲的端起床头碗中热水,一饮而尽。
若真说起来,十年前的莫非,即便医术贯彻中西古今,也不见得真能医治这少年。但是西荒这八年,他已经对《生死经》中的医术了如指掌,对于解毒制毒的造诣,绝非常人能够理解。
他清楚道士下毒的目的,无论是下毒,或者是杀人,无非就是为了《生死经》。
而他们不敢进入西荒,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只要该等的人经过,不明就里的医治了这些人,道士就会知道《生死经》的下落。
只不过,这一去长安,即便是洪水猛兽,莫非都要一路高歌的走下去。
莫非嘴角微翘。
握住银针的手显得十分散漫和自在,此时的他,就好像一个泥人匠,得心应手的在捏着一个玩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老者夫妇的心由刚开始的欣喜若狂,到焦急不已,最后变得半信半疑。有好几次甚至想要制止莫非继续下去,但看到自家的憨娃没有什么不适,才强行克制住冲动。
这小兄弟……果然不行!唉……,等结束后这事还不能透露出去,希望那道士不知道哟!我可怜的憨娃……
就在老者思索之际,莫非的手突然顿了顿,而后,在刺进天府穴的银针上轻轻揉起来,过了一会儿,深邃的目光朝着丫丫注视了一眼。
丫丫是三脉武者,下毒的道士……竟然是五脉武者!
武者差两脉,犹如云泥之别。
更何况,寒秋将到,身体的疼痛已经开始预警了,恐怕,要早点离开牛儿崖去长安了。
想到这里,莫非手中的行针不自觉加快,使得老者夫妇紧紧的盯视着他。
丫丫猜出了莫非那一眼的非同寻常,但猜不出具体原因,困惑着是什么让相公在施针过程中能够分心想问题。
就在她心神恍惚时。忽听一声惊叫:“啊……血!”
她凝目一望,看到莫非手下的银针处黑血“汩汩”流出,蔓延在床单上抹出一朵艳丽的花。
“你快把针拔出来,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流血了,啊呀!我可怜的娃啊……都怪你!老头子,你快让他把针拔出来。要死了!要死了!”
老妇见状,一边惊声尖叫,一边向前扑去。丫丫眼疾手快,一个挪步扯住她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
老者此时也慌了,鼻涕眼泪淌了下来,带着哭腔道:“小兄弟,你看你……,这怎么回事?我们不治了,小兄弟……你快停下!快停下!在这么下去,我这憨娃……,可咋办啊?”
此刻到了危急关头,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导致解毒失败,莫非顾不得不理会老者的制止,捏着汗的手变化的更快,轻揉慢捻,搓针扎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又小心翼翼。
老者夫妇浮躁的絮语说了一会儿,见莫非没有停止,满眼怒火的盯着他,推搡间正准备脱身上前,却见莫非拔掉了银针,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
治好了?没治好?还是死了……
老者打了个冷颤,“咕咚”咽下口水,慌张的问道:“憨娃……他怎么……样了?”
莫非不急不缓道:“毒清了。”
“毒……清了?”老者瞪着眼睛半信半疑道。
说罢,他朝床上看了一眼,没什么变化!不会是糊弄小老儿吧?他慢慢的朝前挪了几步,颤抖着手向少年的鼻前探去。热!还有呼吸……
可是还是以前的样子!果然,这个小兄弟没有办法。唉……
“老头子,憨娃到底咋样了?”老妇急切催促道。
老者抬头望了一眼老婆子,看着她殷切的目光,失望的摇了摇头,叹着闷气道:“老婆子,你也别怪小兄弟……,是我们福浅……。”
“咳……”
老者继续抹泪道:“可怜我家憨娃,他……”
“咳咳!”
“咦?这声音怎么那么像我家……,啊!憨娃动了,憨娃动了,老婆子,你快来。”
“丫丫,我们今晚就离开这里。”
“不行!”丫丫斩钉截铁的拒绝。
“那道士很厉害。”
“不行!”
莫非看着瘦弱但又执拗的丫丫,摩挲着篱笆院里的木桩继续说道:“等我们救了那些村民我们就走。”
“我会杀了道士的,我们不用走!”
良久的沉默。
丫丫迷茫的抬头望了一眼天,率先开口道:“秋天到了。”
秋天到了,莫非的身体已经不再适合长时间的劳累了。
“我们离开这里,需要食物,丫丫,我们救人之后就有食物了。……如果留在这里,只怕会给长安的人留下线索。”莫非十分耐心的劝道。
这时候,丫丫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过了片刻,抬起头不甘不愿的点了一下,嘴里嘟哝道:“嗯。”
“咯吱——”




权御江山 第三章 粉墨登场的痞子
“小兄弟,你可真是小老儿的大恩人呐!”老者一边感激涕零的说着,一边颤颤巍巍走到莫非跟前,当即屈膝准备跪下去。
“老伯,您快快起来。”
莫非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起老者,不等多说,却见老者“啧啧”一声,竖起大拇指道:“神医,恩公,你可真是个小神医!小老儿这憨娃的病,你说你咋就能治好?……神了!你可比那些个郎中道士厉害多了。”
莫非淡淡的笑了笑,并未说话。
老者见状,以为他是怪自己之前有眼不识泰山,登时脸“唰”的红了起来,尴尬道:“恩公,都怪小老儿刚才不知恩公厉害,小老儿以为瞅你年纪不大,这个……”
“老伯,我们晚上就走。”
丫丫莫名其妙的插嘴道。
这女人,气性就是这么大。莫非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但也忍不住的附和的点了点头。
什么?要走了?老者突然有些愕然的搞不清楚状况。
这两个人不是没有盘缠粮食吗?他们不准备多待些时日?老者纳罕的低着头,眼轱辘一转,突然暗赞一声。
这两年轻人真是好生精明!这牛儿崖总是要出去的,与其在此消耗恩情来换的饱暖,倒不如就此离开,村民念及恩情,自然会拼凑钱粮,以报答救命之恩。
“恩公,您看……,小老儿不是不愿您离开,只是这一去,要走出牛儿崖,有五百里的脚程,这没有干粮是万万走不出去的。……索性,您将剩下的人都治好了,小老儿好说服村民,给您凑些钱粮,包您走出牛儿崖。”
这老者倒是极懂察言观色!
“好,那麻烦老伯您去让村民把各家的病人都抬过来。”
莫非也不矫情,因为他知道,当肚子空荡荡的像皮鼓的时候,再过的矫情也抚慰不下他那躁动的肚子。
“丫丫,你说我们以后应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还是红红火火的过日子?”莫非此时背对着丫丫,抬头看天。
离开西荒后就到中州了,莫非清楚的记得,八年前离开中州时,整个中州,秦、汉、唐三朝并立,而且并无战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中州没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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