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替嫁小绣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空飘雪
这边动静很小,并没惊动旁边的几位。
等冯轻胃部不再难受,另一桌上的人也吃完了。
几人再次跟郑家贤道谢。
一顿饭的功夫,几人之间的气氛比早上好了许多。
临近乡试,每一刻都是极为珍贵的,几人道了谢过后便上楼继续看书去了。
张吉恒跟金亮三年前一同赶考过,两人平日在县学交流的也多,他们便合住了一间,性子爽朗的吴兴主动跟腼腆的江飞住一间,谢家贤便跟书童住一间,而方铮自然是跟冯轻订了一间。
其余三人都回了房间看书,吴兴则头一次出远门,对外头有好奇,他跟郑家贤一拍即合,两人与其他人打了招呼后,结伴出去逛街,大堂内便只剩下方铮跟冯轻了。
冯轻是牢记方蒋氏的嘱咐,为免节外生枝,她不打算跟方铮出门。
就在她准备跟方铮上楼,早些休息时,张吉恒从楼下下来。
他一脸愁容,方才晚饭其实也没吃几口,跟方铮擦肩时,跟方铮打招呼,“方兄,方夫人。”
这毕竟不是后世,冯轻也不想让自己显得过于惊世骇俗,在清丰县时,她能跟方铮并肩走,到了这外头,她总会跟方铮错身半步,每每这时,方铮都会不容反驳地将人拉到身侧,与她并肩站着。
“张兄。”
方铮不欲多谈,跟张吉恒颔首后,长袖下,牵着冯轻上了楼。
走到二楼楼梯口时,冯轻无意识地往下看,只见张吉恒正跟方才领他们进客栈的伙计说话,听伙计说完,张吉恒脸色比先前更差了些。
“娘子”方铮低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冯轻摇头。
两人回了房间,这房间不算大,摆设也简洁,桌子床铺皆是一尘不染。
如此良心的客栈,在哪个时候都不多。
没人看着,冯轻放松地靠在方铮身上,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气。
在车上睡过,可吃完饭,又看到床铺时,就总想躺一躺。
“刚吃了饭,娘子莫睡。”方铮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
冯轻嗯了一声,却没睁眼。
“娘子可要去外头转转”眼看着冯轻呼吸越来越轻缓,方铮开口。
冯轻虽不好动,不过到一个新地方,尤其还是这古代,自然是想见识一番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她摇头,“不去了。”
“方才为夫看到街上有几家绣品铺子。”
这一句话就让冯轻来了精神,她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方铮。
随即又叹口气,摇头:“还是算了,相公你看书,我不睡。”
反正冯轻是打定主意了,在方铮考试之前,他们尽量少出门。
不是她迷信,实在是每回出门总会有这事那事,冯轻不愿方铮考试之际还有别的意外,她说:“等相公考完了,咱们回来还有时间,到时候相公可要陪我好好转转。”
刮了刮她的脸颊,方铮没坚持,他点头:“好。”
麻烦是没惹上两人,却惹上了旁人。
方铮看书时,冯轻也找了一本这古代名人传记来看,她如今已经能认识大多数繁体字了,正看得津津有味时,楼下大堂内传来一阵喧哗声。
两人放下书,“相公,我好像听到那位吴公子的声音了。”
方铮显然也听到了。
毕竟是同窗,又是一路结伴而行,方铮也不能坐视不理,他说:“娘子你休息,为夫出去看看。”
“相公小心些。”
不光是方铮,胳膊几位同窗也听到了动静,他们都出了门,准备下楼看看。
“方兄,我们一起”金亮问。
方铮点头,“请。”
几人下楼时,客栈几个伙计正焦急地转圈。
张吉恒一直在楼下大堂内,先一步探听到了方才的事。
“郑兄该怎么办”吴兴抱着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都怪我太冲动,害了郑兄,若是郑兄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跟郑兄的爹娘交代”
“发生了何事”一阵喧闹中,方铮冷淡的声音竟让几人冷静下来。
吴兴镇定了些,他又说了一遍两人在街头的遭遇。
原来今日西街恰有集会,是这县城的特色,西街每月会有一日古玩集会,当然,这里头不光是有古玩,也有些精巧的小玩意。
郑家贤跟吴兴是无意中逛到了西街,郑家贤对这些小玩意向来有兴趣,就拉着吴兴去凑热闹,本来也无事,只是两人到了一个卖陶瓷的小玩意摊位前,正看得起劲,突然一股大力推向两人。
那力气将吴兴推了个趔趄,手就碰碎了一个精巧的小瓷人。
吴兴虽性子爽朗,可也是个有脾气的,他回头就找推人的那年轻人理论,且让那人陪这摊子主人的损失。
对方嚣张跋扈惯了,非但不打算赔,反倒怪吴兴弄脏了他的衣裳,让吴兴赔他银子,并言及那一身衣裳要千两银子,吴兴起码要赔百两。
吴兴哪里有百两银子
他怒极,就跟对方吵起来。
可对方人多势众,吴兴根本不是对手,吴兴接连被踹了好几脚,整个砸在哪瓷器摊子上。
郑家贤看不下去了,上前理论几乎。
可那人见郑家贤穿着跟自己不相上下,一时更气,那人指着瓷器摊子,让郑家贤陪万两银子,不赔不能走。
可怜那瓷器摊子摊主,这些东西倒没有多贵重,都是他自己烧出来的,他本想说不用赔了,可那年轻人却凶狠地瞪过去,扬言道不赔不行。
别说郑家贤根本没带这么多银子,就是身上有,他也不会做这冤大头的。
双方越闹越凶,最后都动起手了。
郑家贤胖,力气比对方大,扭打中,他就将对方压在身底,那人倒在一片瓷器上,脸上被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这下可不得了,对方带来的下人直接将郑家贤绑了起来,带走了。
他们本来也想抓吴兴,吴兴趁着混乱,推开人群跑了。
他想着回来找人帮忙。
“方兄,怎么办那人凶狠,郑兄落在他们手里,肯定是凶多吉少了,都怪我,要不是我冲动,就不会连累郑兄。”吴兴垂头丧气,也很后悔,若是重来一次,他哪怕是借银子,也会赔那人一百两的。
“可打听到那人的来历了”方铮问。
吴兴摇头,随即眼睛一亮,他说:“我似乎听了几句,这人是街头霸王,好像跟本地县令有几分关系。”
吴兴越说越绝望。
谁都知道县令亲戚不能惹。
方铮没继续问,而是转头看向客栈的伙计,“二位可知晓此人”
那领着他们进来的伙计名唤二牛,二牛脸色有些白,他同情地看着吴兴,问:“那人是不是总喜欢穿一身红衣头上还带着一朵红花”
吴兴连连点头,“是,是,且身材矮小,手上还提着个鸟笼。”
“是了,诸位还是多保重吧。”二牛叹口气,“此人应当是咱县令夫人娘家侄子,这位朱公子是县令的小舅子,上头有六个姐姐,就他一个独苗,县令夫人比这弟弟大了足足十七岁,她几乎是把这弟弟当儿子养的,这位小舅子在县城都是横着走的,谁见了都退避三舍,你们怎么就惹上他了”
第454章 猜测
咳的厉害,孩子脸通红。
方铮上前,替这孩子把脉。
冯轻毕竟来自后世,知晓有些病症需少见人,以免细菌感染,冯轻不敢贸然上前,也紧张地看着方铮。
从她这角度可以看到方铮微微拢起的眉心,冯轻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周掌柜也是个善于观察的人,他显然也注意到方铮的表情,顿时后退两步,试探着问“方公子,我儿子他”
将这孩子的手放回被窝,方铮转身面对周掌柜跟周夫人,说“许是我才疏学浅,以我之能,只能探出令公子身子虚弱,却并无其他病症。”
周大夫脸白了,周夫人捂着嘴呜呜的哭。
“不瞒方公子,我请来看儿子的大夫都跟方公子说的相差不大,那些大夫也不过开了些补身子的药方子,可哪怕喝了下去,我儿也没多大改善。”周掌柜苦笑,“不瞒方公子,我甚至都请了大师过来替我儿做法。”
在大夫都无法看出病灶时,周掌柜也只能寄托于鬼神。
可请了寺里的大师,还请了那些走街串巷的道士,皆无任何改善。
周掌柜也是走投无路了,可他用尽了法子,儿子仍旧一日比一日消瘦,周掌柜迟迟没有带孩子去荆州,也是担忧孩子经受不住长途颠簸,会病的更严重。
他们夫妇就这么一个儿子,两人都无法承受丧子之痛。
方铮细细打量了一番孩子,见他睁开了眼,因为瘦弱,眼睛就显得尤其大。
这孩子也懂事,遭了这么久的难,眼底仍旧纯澈一片,对上方铮的视线时,甚至笑了一下。
周掌柜跟周夫人越发心酸。
方铮难得朝孩子露出一抹笑来,随即视线落在孩子的脖颈处,那里有一串小疙瘩。
周掌柜跟周夫人齐齐上前,待看清周小公子脖子,周掌柜无奈地开口“不瞒方公子,我儿自小身子就比一般孩子虚弱,三岁之前更是几乎没断过药,后来身上就总无端出现各种症状,有些时候是很快消失的这类红肿,有时候是更小些的,要许久才能消失,还有时候是斑点,我跟夫人也给他喝过许多药,可作用都不大,这几个月我儿身子更虚弱,身上这类也没消失过。”
冯轻也听到周掌柜的话,她皱眉,这莫非是后世的过敏
她不由上前,凑到跟前观察。
“周掌柜,令公子身上这些是不是痒的厉害,但是也会很快消失,这些红肿会在身体各处出现,不过多数会在腰腹跟四肢”
听着冯轻的话,周掌柜不停点头,他急切地看向冯轻,“方夫人知道这病症可有法子治”
冯轻摇头,她看向方铮。
“此乃癣。”方铮斟酌着开口。
“不是。”冯轻却摇头,方铮看的医书再多,这古代也总有不面的。
在几人视线都看过来的时候,冯轻扯了扯方铮的袖子,说“相公,这是过敏。”
冯轻知晓过敏这个词在这古代医书中肯定是没有出现过的,她也不能表现的惊世骇俗,冯轻一个劲儿瞅着方铮。
“娘子可是听谁说过”方铮会意,他问。
冯轻重重点头,心里暗暗给自家相公又点了个赞,还是相公机敏,她顺着方铮的话,编出一个人来,“嗯,我一个远方亲戚便是这样,小时身子虚弱,便总出现各种症状,有的会自己痊愈,有的需要吃药,当年这位远方亲戚遇到一个游方郎中,他说这症状叫过敏。”
“那,那方夫人可还记得药方”周夫人红着眼问。
冯轻摇头,过敏这种东西不是药就能杜绝的,“那游方郎中说了,这种症状用药也只能治好一次,若要杜绝,还得隔绝过敏源。”
反正冯轻可以将这些陌生词汇都推到那莫须有的游方郎中身上。
她看着床上的孩子,脑中有东西闪过。
后世有测试过敏源的机器,倒是容易些,现在也只能靠慢慢摸索。
“相公,你说他并无病症”冯轻问方铮。
方铮点头。
冯轻凝眉,看着气息一直不太稳的孩子,她说“我相信相公,这孩子不是病了。”
“也不对,是病了。”
周掌柜跟周夫人被冯轻说的一头雾水,而视线一直落在自家娘子身上的方铮瞳仁微微放大,他开口“娘子的意思是,这孩子如此也是过敏”
“不愧是相公。”冯轻赞道。
“具体什么过敏我是不知道,我也是猜测,不过周公子看了这么多大夫,既然都诊断不出这是何病症,我想着,或许是周公子吃了什么过敏的东西。”
“周掌柜,令公子病弱前后可曾吃过什么不同寻常,或是以前极少吃过的东西”方铮接着冯轻的话问。
周掌柜跟周夫人相视一眼,周掌柜摇头,“我儿并没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这段日子吃的更是少。”
周夫人一直亲自照顾周小公子,她也细细想过,点头,“鑫儿每日吃的不多,吃的也都是往日爱吃的,以往吃着都没事,不可能突然便这样了。”
难道不是过敏
“据我所知,这过敏也不光只有入口的东西,还有气味,涂抹在身上的,甚至穿的衣裳,住的房子。”
“方夫人,你说穿的也会这样”周夫人脸色不对劲,她问。
冯轻点头,后世过敏的东西那真是千奇百怪,有人对大米饭都过敏呢!
“夫人,难道是”周掌柜看向周夫人。
周夫人脸白的厉害,而后突然穿着粗气,她眼底迸出恨意,“我说她怎么会突然这般好心,原来是存着这样歹毒心思!”
周夫人上前,她半抱起孩子,直接扯开儿子外头的衣裳,露出里头纯白的里衣,而后转向冯轻,“方夫人,烦请过来看看,这种衣裳可有不妥”
冯轻平日里刺绣,对布料说不上多了解,却也不是一窍不通,她跟着上前,细细摸索周小公子身上的里衣。
“这是上好的绸缎,并无不妥。”冯轻摸了,以她目前对大业布料的了解,这蚕丝里衣是她见过的数一数二的,冯轻问周夫人,“孩子以前可曾穿过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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