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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悲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个人的事
不过,艾伯伦的事情他已经管不着了,因为眼下他自身难保。他最期望的援兵看来是没有了,现在只能指望格鲁恩沃德伯爵或者哈伦哥斯伯爵得到消息,赶紧回援。不过,对方明显也是有准备的,自己的传令兵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到达维鲁加。但昨天那女人好像也遣散了一批佣兵,这样,乌克斯豪尔被围的消息怎么也瞒不住了吧。
还好还好,德雷骑士松了口气,还好那位“公主”自寻死路,只要自己在多坚持几天,胜利依然会到来。想到这里,他又开始盘算着仓库里的物资,以及城防设施,同时,打开了另一张信纸。这封信纸和之前那张很不一样,很白净,很挺括,貌似还用过淡淡的熏香,纸面上精美的纹饰,让德雷骑士一眼认出这是高级贵族们专用的信笺纸。德雷骑士哼哼笑了一下,对公主尊敬的态度很是满意。只是,当他读完这封信的时,却如造雷亟。
这封信就是劝降信,劝降的条件还是比较优厚的,只要不破坏城内设施,可以允许他们带着武器和一定数量的补给离开。但除了劝降,里面还有点别的东西,比如艾索娜在信里稍稍分析了一下贵族关系。斯瓦迪亚的贵族体系是庞大的,这也就导致了国家内部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这也是斯瓦迪亚的弊病之一。当然,德雷只是一个骑士,公主殿下也没必要像分析王公贵族们那样一条条的来分析他。在信中,她只是简单的告诉他,不投降的话,小心其他贵族的报复。





佣兵悲歌 第094章:乌克斯豪尔
一开始,德雷骑士还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守着城呢,怎么就会被打击报复呢?后来仔细一想,顿时背后冒起一层冷汗。
乌克斯豪尔从来没有陷落过,所以,这里成为了贵族公子哥们绝佳的镀金圣地。若是一般的骑士小说,这些公子哥绝对都是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城内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好好地一座要塞也被弄成了度假胜地。
然而,小说毕竟是小说,与现实差距还是蛮大的。在这个混乱的世道里,哪怕是贵族,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第二天太阳升起,而自己的儿子是否能活到继承自己爵位那一天。所以,他们能做的,只能不停地生,给自己的家族找到足够多的备胎。这也是为什么有些贵族明明五六十岁了,还忙着结婚生孩子。而这些孩子,为了家族的繁荣昌盛,他们更是一个都不敢放弃,全部悉心培养,毕竟谁也不知道,最终能继承家主之位的会是哪一个。当然,这种做法虽然导致了不少继承权争端,但大多数时候,还是让家族更加强大。同时,作为贵族,他们手上掌握着更多的社会资源,而培养出来的孩子,虽然也不排除有纨绔存在,但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也的确比平民家的孩子更加优秀。
至于为什么在这里说了这么多废话,原因就在于,我想阐述一个事实,那就是留在内城的,斯瓦迪亚在乌克斯豪尔留下的最后的精锐部队,德雷骑士的底牌,全特么是贵族的后裔!
这下,事情就大条了。骑士突然发现自己的压力好大,手下的人居然每一个都有背景,一个都不能死。因为一旦死了人,就绝对会得罪那人背后的家族。他们或许没胆子去招惹负责镇守乌克斯豪尔的,贵为伯爵的格鲁恩沃德,但报复自己这一介小小的骑士那还是手到擒来。如果自己选择投降,毫无疑问,会因为丧师辱国而被处决,但如果选择守城,哪怕最后守下来了,只要有伤亡,就会遭到报复,而这就是祸及全家的事儿了。
他不想死,但更不愿意自己的妻儿陪着他一起下地狱。
这短短的几十分钟让他看上去老了十几岁,他面色铁青地盯着信纸一言不发。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提起墨水瓶中的羽毛笔,在早已摊好的信纸上奋笔至此,乌克斯豪尔战役落下了帷幕,骑士公主艾索娜仅仅付出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代价就拿下了这座不落要塞,而守城的指挥官骑士德雷,则于战败后wei罪zi杀。艾索娜终究不负她骑士之名,依然遵守约定,放任城内残军离开。
这份仁慈,也与她无上的武勋一起广为传颂,成为大陆上新的传奇!
疾书了一阵,然后用颤抖的手将信装入信封,叫那位侍从送了出去。当法提斯带着“血锋”的人完全占领内城之后,艾索娜才带着自己的近卫军开进乌克斯豪尔这座伟大的城市。估计是因为在公主之前从没有被攻陷过的原因,这座城市简直是斯瓦迪亚建筑风格的博物馆。最早当然就是凯斯克风格的中心城堡,这种风格配色主要以黑灰为主,建筑高大,方正,饰边精美但又棱角分明,并拥有繁多的尖顶,塔楼与石桥作为附属建筑,远看过去,甚至能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显现出了一种无上的庄严。毫无疑问,弄成这种“魔王城”的范儿,就是为了彰显玛丽伯妮女皇至高无上的权威,嗯,或许还有一点点建筑师个人的不满。
而内城之外的一圈是贵族们的宅邸,理论上来说,应该与城堡保持一致。但可惜的是,他们大多数毁于卡拉德帝国中后期的一场叛乱中。叛军从外城起事,掀起卡拉德帝国叛乱的狂潮。然而,让人惊愕的是,从叛乱伊始到被镇压的八,九年里,叛军用尽了一切手段,他们甚至将能拆的房子都拆了个干净用以作为攻城的石弹,但哪怕如此,那座高耸的城堡依然屹立不倒,直到苏诺的大军清扫了全部的叛逆,最终将这最后一股部队堵在乌克斯豪尔宽大的城墙下。这正式这一次,在卡拉迪亚的大陆上,造就了不落要塞的传说。
然而,如今,这座从未被攻破的城堡却因为一封小小的书信而洞开,不得不说,真是造化弄人。
当叛军被消灭以后,这座声名远播的城市自然要重建,而那个时候,流行的是爱哥伦风格的建筑。这种风格与凯斯克风格可以说大相径庭,那个时候,在皇帝的推动下,奥罗丁信仰在帝国中及其繁荣,而作为战神的风格,这些重修的宅邸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战争要塞的元素在里面。但贵族们可不喜欢冰冷的城堡,于是设计师们大胆地发挥想象,加入了一些维吉亚风格的弧形穹顶,将方形建筑改为圆形建筑,墙壁上大胆地采用石料与木料相结合的形式,再加上庭院与塑像,让整座建筑更加圆润而柔和。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随着不断的战争与重建,科克风,丝萝特风,欧楞风等,在斯瓦迪亚历史上出现的一系列风格都在这座城市中打下了自己的烙印。
随着军队从城市中央大道徐徐走过,愉悦的艾索娜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两侧形形色色的建筑。老实说,她不是没来过乌克斯豪尔,只是以前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些建筑有这么多学问。当然,这些偏门知识都是旅途中沐教给她的。在临近内城的时候,军队经过一片不大贵族庭院,庭院之中,有一名全身披挂的武士抱着自己的大剑蹲在门口的阶梯上啃着面包,看样子是这座庭院的主人。这位武士的身上还是红衫铁骑的旧式装备,从那连覆面盔都掩盖不住的大胡子来看,这位武士已经有些年纪了。而他的目光也时不时扫过路过的军队,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艾索娜看了看他剑上的血迹,又看了看被堆在一边的尸体就知道,估计又是那些手脚不干净佣兵在搞事情,只不过这次他们踢到铁板了。
不过,能斩杀这么多人,真可谓老当益壮啊。艾索娜感到老武士的目光扫了过来,于是在马上微微鞠躬致歉。老武士没料到领头的人会这么彬彬有礼,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微微点头致意,算是原谅了艾索娜的过失,不过,他看向其他人的目光依然冰冷。公主殿下明白了,于是赶紧唤来传令兵,叫每个部队的长官看好自己的手下,劫掠这种事儿严令禁止。
当公主殿下进入城堡大厅的时候,法提斯和另外三位佣兵团长已经等候多时了。作为佣兵界的同僚,法提斯已经向艾索娜好好介绍过这三位团长。那位修着整齐的胡子,优雅地坐在桌边,悠然自得地品着一杯麦酒,背后还站着一个举止同样优雅的侍从的人毫无疑问就是贵族出身的乔尔乔团长。背着大剑来回踱步解闷的一定就是大剑团的约克团长。至于剩下的一位,艾索娜在大厅里好找了一会儿,才在一个被阴影遮蔽的角落发现一个陌生男人,想必就是烽灰的斯拉莱特团长了。
“拜见公主殿下。”看见艾索娜进来了,乔尔乔立马半跪下来,向她行礼,他背后的侍从也跟着贵了下去。而约克团长见这大阵仗好像有些无所适从,四处看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至于那片阴影,也传来了一阵茫然的气息。
艾索娜笑着将乔尔乔扶起,同时侧过脸对另外两位团长招呼道“两位,不用拘束,都请坐吧。”
乔尔乔和另外两位团长在桌前坐了下来,而那位侍者与法提斯分别笔直地站在了团长和公主的背后。
“那么,几位团长,”艾索娜温和地笑了笑,“我们来谈谈正事吧。沐在信上跟我说了,以及个诸位对我,或者说对王室有什么要求呢?”
“我希望能复兴我的家族,公主殿下。”乔尔乔再次站了起来,一躬身道“只要能让奥特兰芝家族重现当年荣光,我愿意世代效忠于您,公主殿下。”
“不好意思,乔尔乔团长,”艾索娜疑迟了一下,不过还是问道“这个奥特兰芝堡是在哪个位置?请恕我才疏学浅,可是我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地名。”
“这不怪您,公主殿下。”乔尔乔团长自嘲地笑了笑,“这座城堡可能在您出生之前就毁于战火了。”
然后,他站直身体,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吟游诗人才会使用的花式唱腔高声唱道
“白山黑林一湾水,
皑皑雪覆半座城。
莫道维鲁加锦绣曼城,
点点炉火暖我心灯。
又为蛮族扰城而悲苦,
自有热血男儿戍守边疆。
宁愿化为家乡的一抔黑土,
不恋他乡金玉满堂。

唱完,他的眼睛里已经溢出了泪花,不过他还是深深地一鞠躬,不着痕迹地抹了抹眼角,这才站起身,道“这是奥特兰芝堡传唱已久的一首民谣,据我爷爷说,每次出征时,士兵们都会唱着这首歌开赴战场。只是现在。。。唉。。。”
乔尔乔依然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但艾索娜听后,确实轻蹙眉头。从他的唱词中来看,奥特兰芝堡应该是在北地,也就是诺德与维吉亚那一边,换句话说,这个男人的先辈是维吉亚贵族,大帝国的叛逆。想到这里,艾索娜摇摇头,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哪还有功夫计较封臣的出身?
于是她安慰道“乔尔乔团长,您不必伤心。我可以许诺,在我正式登基为王之后,你至少能得到男爵的头衔以及一片配得上这个爵位的封地,你看这样如何?”
乔尔乔也是聪明人,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于是,在抹了抹眼泪之后和他的侍从一起半跪在艾索娜身前,道“女王陛下,我的命是您的了。”
艾索娜公主满意地笑了,“请起吧,乔尔乔男爵,我期待你今后的表现。”待这位准男爵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艾索娜公主将视线投向长桌的最远点。那个隐藏在阴影里的男人现在就坐在那里。之前他的脸被城堡柱子的影子所遮挡,现在,艾索娜才看清楚他的脸。这个男人长相非常平凡,比起佣兵团的头子,老实说更像是一名在田里耕作的农夫。果然,和传闻中一样,艾索娜暗自想着。
这个佣兵团从团长到普通士兵都相当低调,低调到了存在感稀薄的地步。这个存在感稀薄到什么程度呢,稀薄到我都忘记叙述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了。。。
哈哈,开个玩笑。
作为一个大型佣兵团,平时几乎没有人提起他,只有在喝酒吹b的时候,拿出来和其他几个同样强大的佣兵团做个对比。“烽灰”佣兵团存在感如此之低的原因在于,在别的佣兵团四处拉客的时候,它却努力地远离人群,收受任务的方式和某些刺客组织有的一拼。但翻开它的履历簿,会惊讶的发现这个佣兵团参与了不少大事儿,但又没人说得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以至于“烽灰”这个名字几乎成了一个都市传说。
而神秘佣兵团的领袖现在正坐在自己面前,这让艾索娜感到了一些压力,不过女人的好奇心很快又占了上风。
“您是斯拉莱特团长吧,”公主问道。
那个男人点点头。
“那么。。。”
“我和我的兄弟们需要一个复仇的机会。”男人突然开口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好似被锉刀打磨过一样。
“复仇?”艾索娜挑了挑眉毛,“向谁?”
男人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按在桌上轻轻一滑,刚好在艾索娜公主面前停住。
艾索娜打开一看,柯乐林男爵,斯堪骑士,维尔男爵。。。纸上有十来个名字,全都是一些低级贵族。




佣兵悲歌 第095章
斯拉莱特好像看出了艾索娜的疑惑,于是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解释道“我和我的兄弟们原本都是维达的征召兵,在三年前的那一次与罗多克的战争中被下令殿后。”
艾索娜点点头,三年前,就是哈劳斯篡位的那一年,在获得王位没多久,就打着“为先王复仇”的名义向罗多克宣战了。而那一战的结果是斯瓦迪亚大败而归,虽然克拉格斯将军力挽狂澜,最后还是打了一波漂亮的反击,粉碎了罗多克反攻的野心,但哈劳斯也成功的达成了自己的目的,王权派贵族在此役中损失惨重。
在这场战役中负责殿后的部队,毫无疑问,肯定凶多吉少,而斯拉莱特能带着他的士兵幸存,已经是天大的幸运。难怪他们的名字叫做烽灰,艾索娜轻轻叹了口气,烽火燃烧剩下的灰烬,的确很贴切呢。
“您可能想象不到,在罗多克我们经历了多么残酷的战斗。”男人的声音平静,但艾索娜看得见,他放在桌上的手已经情不自禁地握成了拳头。
“我们被扔在一片山林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一支箭矢飞出来要了你的命,也不知道今晚入睡之后会不会被野兽叼走,还有几个兄弟在勉强逃过了罗多克人的追索后,倒霉地死于泥石流。”斯拉莱特的声音依然平静,平静地说着这些悲惨的事情,平静地让艾索娜感到有些害怕。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心态,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我们半个多军团就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林子里乱窜,我们村出来的四十三人里,和我一起活下来的,只有十二人。所以,您应该知道我们从那片该死的林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是多么的欣喜若狂。”
艾索娜点点头,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喜悦她不是没体会过。
“所以,因为这场失败的战役,你憎恨那些命令你们殿后的人,”艾索娜挥了挥手中的名单,“而这些人,就是你们当年的军官?”
“不,不是的。”团长摇摇头道“作为一名芮尔典汉子,从握起武器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捐躯沙场的准备。所以,对于那些军官我并没有太多憎恨的感觉。更何况,他们之中的大多数已经死在了罗多克的土地上。”
“那,这份名单是?”艾索娜感到了一丝不对劲。“我们从山里出来后,最渴望的事情就是见到在家中翘首以盼的妻儿。”斯拉特莱并没有回答公主的问题,而是继续讲着故事,“可是,当我们回到维达的时候,却发现原本亲切的邻居都躲着我们,原本崇拜我们的那些孩子也像看狗屎一样看我们,甚至还朝我们丢石头。。。”说道这里,团长停顿了良久。虽然表情依然平静,但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从他已经青筋暴突的手背看出,他正极力地压抑这怒气。
“后来,我们打听了很久,才从一个同情我们的婆婆弄清楚了原委。我们的领主柯乐宁男爵居然将我们打为逃兵,和名单上的其他人一起瓜分了我们的财产,还将我们的妻儿充为奴隶,以惩罚我们叛国的罪名。”
“等等,”艾索娜皱着眉头打断了团长的话,“我记得斯瓦迪亚的法律是禁奴的吧。”
“是啊。”难得听见这个平静的男人深深叹了口气,“可是,在斯瓦迪亚的法律中,领主本身也就是法律不是吗?”
公主愕然,但还是点点头。
男人并没有管不知道是愧疚还是惊讶的公主殿下,继续说道“我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马整装离开村子,可是已经晚了,我们的行踪已经被通报给领主,然后就遭到了骑兵的追杀。最终还是逃到了深恶痛绝的树林才捡回一条命。”团长自嘲地笑了笑,“在这个过程中,又有八个兄弟被杀。”
“后来,我们又收拢了几批跟我们有同样遭遇的人,为了活命,组成了这个佣兵团,开始接受佣兵任务。”说到这里,团长平静地端起酒杯,将里面的麦酒一饮而尽“您现在知道我们为什么总是这样藏头露尾的了吧,因为我们都是斯瓦迪亚的通缉犯。而那张纸上,记录了每一个兄弟的仇敌,无论是在维达还是其他地方。”
艾索娜点点头,开口问道“如果我记得没错,柯乐宁只是爪牙,而维达真正的领主是格鲁恩沃德,你们不恨他吗?”
斯拉特莱摇摇头,“冤有头债有主,格鲁恩沃德当时在苏诺,没有参加这个阴谋。况且,他贵为伯爵,也不屑于我们这些穷鬼的财产。”
听到这句话,艾索娜赞许地点点头,然后说“我可以答应你,在我成为女王之后,这张纸上,每一个真正有罪的人都将受到审判。”
团长点点头,“这就够了,陛下。”最后,公主看向那个背大剑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似乎丝毫未觉,还在悠悠哉哉地啃着果盘里的水果。
艾索娜叹了口气,高声问道“约克团长,你呢,有什么要求吗?”
“啊?没有没有,”约克团长正叼着苹果呢,听到这话,赶紧摇头,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我参战只是为了还沐老板的人情而已。”
“哦?”艾索娜闻言,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是什么人情这么大,要拼上性命去还?”
“哈哈,那算的上是再造之恩。”这个豪爽的中年男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在我家剑术馆快垮掉的时候给我指了条出路,也是因此,才有大剑团现在这么风光。”
“剑术馆?”艾索娜愣了一下,“斯瓦迪亚的剑术馆应该没到这个地步吧,苏诺的那些公子哥们为了学剑那可是一掷千金啊,据说有些小馆哪怕只有一个学生都能过得很滋润。”
“哈哈,话是这么说没错啦。。。”约克有些尴尬地笑着,“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克里斯流派双手剑术?”
“克里斯流派?”艾索娜觉得有些耳熟,“好像是爷爷。。。”
“没错,”约克苦笑道“当年先王挑选王室剑术导师的时候,最终进入决赛的就是代表克里斯流派的家父与代表伯伦流派的现任王室剑术导师,海德先生。很可惜,我父亲技不如人,最终败北。”“原来如此,”艾索娜终于想起来了,伊斯特瑞奇国王,哈劳斯国王,以及艾索娜她自己的剑术,都是就学于这位海德先生的座下。在公主殿下看来,她的海德老师就是一个刻板,固执的老头子,当然,总的来说人还不错。
“可是,”艾索娜接着问“就算如此,克里斯流也是进入了决赛的,这不也说明了它的不凡吗?”
约克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可是,人们见不得第二啊。那场比试之后,整个斯瓦迪亚八成的剑术馆改教授伯伦流派剑术,哪怕不是正宗的伯伦流派,也会打着伯伦的名头教几招花架子。”
“而家父。。。他不愿意这么做,更不许我这么做。”约克的表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所以咯,我们这个‘第二’的剑术馆收入越来越少,而前年父亲去世以后,整个剑术馆里,族人和学生不过五十来人。”
“不过就算入不敷出,剑术馆依然在勉力运行,直到。。。那天我出去买护具。”最后半句话说出口时,约克团长已经咬牙切齿了。
艾索娜小心翼翼地问“被。。。那家伙坑了?”
“可不是吗!”约克一拍桌子怒道,“现在想起这事儿还气不打一处来!原本我常去的那家制甲铺子因为皮革涨价的原因,他们卖的护具也跟着涨,而我那时候手头又紧,一时没舍得,结果就被那混蛋盯上了。”
“哦,当时怎么一回事?”艾索娜好奇地问。
“哼哼,我当时刚从店里出来就被他拉住,向我推销他的皮甲,据说是诺德人最爱的款式,久经战场考验的货色。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二手货,所以很便宜。。。”
“然后呢?”
“然后,我心一动,就买下来了。”约克懊恼地锤了锤脑袋。
“结果他对你说谎了?”
“没有,他没说谎。”约克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用那家伙的话说,就是我自己蠢。那批皮甲的确是久经战场考验,但久经战场考验的铠甲是什么样您应该知道吧。”
艾索娜点点头,她不由得想起商路上沐和独眼龙他们从各色强盗手里缴获的各种破烂。
“那些皮甲也的确是诺德人喜欢的款式,”团长继续愤愤道“但是,他没告诉我诺德人的体格,我们中间最壮实的都穿不了那皮甲。至于二手货很便宜更不假,因为那些垃圾根本就是直接从海寇身上扒下来的,他压根就没付一分钱!”
噗嗤,公主殿下直接笑出声来,而周围的几个领军者也忍俊不禁。
“嘿嘿,这确实像是他干出来的事,”公主一边笑一边说,“然后呢,你没有就这样认栽吧。”
“当然没有,”约克摇摇头,“当时我脾气不怎么好。。。”
“你现在脾气也不怎么样。”乔尔乔一针见血道。
“闭嘴,信不信我削了你!”
“来啊!”准男爵挽起了袖子,一脚踏在凳子上。
“好啦,两位,都坐下吧。”艾索娜赶紧发声,阻止了这场冲突,然后接着问约克“那后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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