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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妃两相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娘万福
王令宜心中酥酥麻麻的,更多却是对谢宝林的疑问……和心疼。
她缓缓抬手,抚上谢宝林的背,轻轻拍了拍。
“王令宜,你为什么要来呢?”谢宝林问,“为什么要来找我?”
王令宜张了张嘴,本在犹豫,可听了谢宝林所说,便静静地反问道:“想知道?”
谢宝林却摇头了。
“娘娘。”门外榕西刚唤了一声。
王令宜立刻推开谢宝林,往旁边站了站,面色潮红,还有些不知所措。
榕西见状,只垂了眼眸道:“娘娘,方子取回来了。”
谢宝林道好,简单跟榕西说了几句,便让榕西退下了。
王令宜耳朵动了动,待榕西一走,她就问:“是徐太医开的方子?你要调理了?”她美艳的眉眼中,欣喜渐生。
谢宝林道:“有那么高兴?”
王令宜连连点头,她原本担心着谢宝林听了徐太医的话后心里有事,不愿意治,可如今谢宝林自己愿意,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王令宜蹲下身来,伏在谢宝林膝上,终是按捺不住,握住了谢宝林的双手,低声道:“对,我很高兴。”
尽管谢宝林还什么都没有同她讲,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谢宝林终于要善待自己。
下一刻,不仅谢宝林没有想到,就连王令宜自己都未曾想,王令宜吻上了谢宝林的手心。
谢宝林感觉手中被王令宜灼烧得厉害,颇有燎原之势。她的嘴唇柔软而丰润,贴在自己手心,而这一刻,谢宝林深觉心跳快速,血液放佛在血脉之中叫嚣奔腾。王令宜仿佛无限贴近了自己的心。
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呢?
谢宝林很久很久以后才意识到,那是被爱的感觉。
“王令宜。”谢宝林出口之时,方觉自己嗓音低哑。
王令宜红晕满面,她将嘴唇缓缓从谢宝林手上撤开,而后抬眼,静静望去。
谢宝林只觉得,所有美丽都毫不吝啬地集中在那万般风情的一眼。
“你不喜欢?”王令宜红唇轻启,问。
谢宝林将手抚上王令宜的耳垂,顺势滑到她精致的下巴。谢宝林只觉得指尖所触碰之处,细腻柔软,她忍不住缓缓俯身,向王令宜慢慢凑近,小心翼翼,而隐隐急切。
“我很喜欢。”谢宝林最后轻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3000字出个头,所以我放了本文第一章的三千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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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令宜不由得轻轻闭上眼睛,那双潋滟的凤眸此刻敛住所有光彩,睫毛微微颤动。她觉得谢宝林身上极淡的香味渐渐包围住自己周遭的空气,让她避无可避。
刚要睁开眼看看,她就感觉到谢宝林的唇落在自己的鼻尖上,浅浅地印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又迅速离开。但她知道谢宝林并未离自己太远,因着谢宝林的呼吸和她的就交融在一起,似乎再也牵扯不开。
王令宜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你……”王令宜忍不住要说话,却被谢宝林轻轻按住了嘴。
谢宝林的手指才堪堪拿开,王令宜就感觉到更柔软的覆在自己唇上,然后略略擦过几下。两人的唇细细辗转,难舍难分,有如细水长流。
王令宜似乎觉得这样太轻巧,还轻轻咬住了谢宝林的下嘴唇。
她随即听见谢宝林的一声低笑。
王令宜如梦初醒,连忙张开双眼,往后一退,却是全然忘记自己是蹲着的,猛地便坐到地面上。
“门还开着。”谢宝林笑着提醒。
王令宜心道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忘记门开着了,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还能有个好?
谢宝林伸手拉她起来。
王令宜起了坏心思,握住谢宝林时便陡然拽了拽。
谢宝林哪里有防备的?她身形一个不稳,便朝王令宜扑了过去。王令宜也没成想谢宝林就这么轻飘飘的一拽便拉过来了,也来不及反应,直直地被谢宝林扑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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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门口却传来一声:“梓潼。”
谢宝林还未曾起身,门外那个明黄色的身影便大步走进。
“贵妃?”看到眼前这一幕,皇帝脸色并不算好看。
王令宜立刻快哭了,道:“皇上,妾身摔得可疼着呢,妾身不会不能走了吧。”
王令宜简直不能更有自知之明了,皇帝每次见她时候,都像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憋坏了肚子。这下好了,如今又叫皇帝瞧见她跟皇后这副样子,如若不给个解释,这下场,王令宜根本不敢想。
“皇上。”谢宝林起身行礼。
皇帝来来回回在两人身上扫视,心觉奇怪,但又说不清楚。他自己则坐到主位上,半晌没有言语。
“贵妃怎么有空来凤仪宫?”皇帝问。
短短时间,王令宜便镇定下来,笑道:“回皇上,妾身一直跟随皇后娘娘学诗来着,您忘记了?”
“你还是别学了。”皇帝显然十分嫌弃。
王令宜笑意一僵,却只能应是。她想学么?她也不想学啊。王令宜控制着自己,方才能不对着皇帝翻白眼儿,也不往谢宝林那儿看。
“先起身入座吧。”皇帝摆摆手,待到谢宝林和王令宜都坐下,方又道,“景文前些日子不是说要来梓潼这里学诗,怎么不见人?”
谢宝林声音温和:“公主素来是才女,哪里用得到妾身?”
“梓潼过谦了。”皇帝笑笑,道,“梓潼体弱,调养身子慢慢来,需要什么直接叫人去库房取。”
谢宝林闻言,只颔首,神色淡淡。
王令宜低头撇了撇嘴,心道皇帝国库都快亏空成那副样子了,还不知道省省,她王令宜的钱也不少,还不能给谢宝林弄点东西来?
皇帝又简单说了几句,最后连个眼神也没给王令宜,便径直走了。
王令宜看谢宝林还发着呆,伸手推推她的胳膊,没好气地问:“你要什么?我让人给你弄来。”
“讲话像个匪似的。”谢宝林随口道。
王令宜不放心,多嘱咐了一句:“你少用他的东西。”
“你管起我来了?”谢宝林当即问。
王令宜挺直了腰板,神情认真:“你都那什么我了,我当然要管你。”
谢宝林扶额,眸中却笑意隐隐,道:“那本宫就麻烦了,后悔。”
“不准反悔。”王令宜抛了个媚眼过去,语气却强硬起来。
*
近日大江流域连日暴雨,河水暴涨,造成万亩良田被毁。而曾经号称三十年无需修葺的江百大堤终于在前些日子决堤,洪水如猛兽,造成死伤无数,方圆五里竟无人烟。
消息火速传回京都,霎时间震惊朝野。皇帝大怒,当即要派人过去斩杀刘方,惩其治水不力,然被一干老臣及时劝住。
商量两个时辰,皇帝最终问:“我朝能人众多,南下治水一事,不知可有推荐人选?”
官场之人眼观鼻鼻观心,装作聋子哑巴,谁也不肯率先表态。治水一道,治好了,居功甚伟,但治不好,乌纱不保尚且是小事,头掉了才是大事。况且他们摸爬滚打至今,谁又不是慢慢走上来的?为一场水患受了责难,丢了前程,不值。
却有一人在寂静中走出。
皇帝看见,松了一口气,笑道:“谢爱卿。”
谢桢手持笏板,双目看向上方,缓缓道:“臣愿往。”
“谢桢。”谢老在队列之前,忍不住回头低喝了一声。
谢桢抬眼,眸光坚定:“臣愿往。”
似乎是被谢桢的坚决感染,又有一人朗声道:“臣亦愿往。”
皇帝当即道:“好!”
下朝之后,谢老一言不发。而谢桢就跟在身后,也未曾言语。一路沉默,谢桢却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宫人正在宫门处候着,时不时来回张望。
那宫人也望见谢桢,面上一喜,走至跟前,行了大礼:“见过谢阁老,见过谢大人。”
宫人礼毕,方才笑道:“奴婢是凤仪宫的颜中,皇后娘娘许久未曾见家人,特命奴婢在此相候,请二位至凤仪宫当面一叙。”
谢阁老道:“娘娘如此说?”
颜中点头,笑了:“奴婢拿了腰牌出来,怎敢欺瞒大人?”
沿途中,谢阁老问了颜中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颜中回答得恭敬而滴水不漏。谢阁老居然获知的消息寥寥。
凤仪宫大门敞开,内里宫人各司其事,井然有序。院中早有宫人等候,想必是等了有一阵子,见谢阁老和谢桢来到,颜华主动上前引路。通报的宫人便已经向正厅去了。
正厅之内,谢阁老一看见上首的谢宝林,见她气度又更胜从前,欲要行礼,却被谢宝林出声拦住:“祖父,不必多礼。”
谢阁老便没有继续坚持。不过轮到谢桢,即便谢宝林拦了,谢桢还是行完礼,方才肯依了谢宝林坐下。
“不知娘娘今日召见,所为何事?”谢阁老小嘬两口茶,才不紧不慢道。
谢宝林道:“自然是大江水患之事。”
谢桢抬头,问道:“娘娘是作何想么?”
谢宝林语气轻描淡写:“堂兄,我知道你心中有大抱负,你想把事做好。不过这治水,谁都可以去,唯独你不行。”
“那又为何?”谢桢乍一听,觉得刺耳,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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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宝林面上一丝笑意也无,道:“我明白,你在水利下了多少功夫,可治水不可纸上谈兵,你从未有过经验,此为原因一。所有人都不去,这就说明他们明白这烫手山芋实在不好接,烫手山芋之所以烫手,不单单是因为灾情严重,江南路远,诸多内情你远在京都又从何而知?此为原因二。谢家嫡系如今只有你担得起来,你若是离开……”
“所以,娘娘就是想要将臣困在京都?”谢桢道。
谢宝林神色不变,坦荡承认:“对。”
“所以娘娘并不在意那些百姓?”谢桢问得刁钻。
谢阁老轻咳一声,示意谢桢适可而止,谢桢却并没有理,反而道:“因为你曾经的错,便要来掌控我?”
“谢桢!”谢阁老许久未曾动气,这次便厉色喝了一句。
谢桢自知失言,当即语塞,随后思忖片刻,方沉声道:“娘娘,这次,臣定要去的,还请娘娘莫要阻拦了吧。”
“你要想好。”谢宝林心中沉了下来。
谢桢道:“娘娘若真心担忧臣的安危,就力求让谢家有所依仗,无需瞻前顾后。”
谢宝林转着腕上的羊脂玉镯,垂眼,语气再轻缓不过,道:“依仗?皇后这位子也不够么?”
谢阁老却不能不再说话了,他徐徐说:“谢桢言辞不当,请娘娘恕罪,不过道理却还是有的。听说袁夫人怀了龙胎?”
见谢宝林未曾表态,谢阁老继续道:“原本此事,老臣不愿拿来打搅娘娘,只是……众人颇有微词。”
“所以?”谢宝林眉眼淡淡,不见喜怒。
“龙子是最大的依仗,娘娘,请三思。”谢阁老拼着古稀年纪也要向谢宝林跪下。
谢宝林起身相扶。
“此番前去治水的,还有袁夫人的兄长。”谢阁老又补充道。
谢宝林望着眼前的两个人,身上所有的气力仿佛一瞬间被抽光殆尽,但她只能越发挺直了身子,面上分毫不显,道:“我身体亏损严重,祖父,你不晓得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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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谢宝林松开手,转身回到上位,面目沉静,看不出丝毫破绽。
谢阁老语气一滞,方徐徐道:“娘娘,谢家如今比之前艰难许多,老臣一直未曾让娘娘知晓,就是怕娘娘心中忧虑。娘娘也知道谢家嫡系一脉薄弱,如今谢桢等子弟根基尚且不稳,若在此时失了宫里的依靠,只怕对谢家大大不利。而谢家若是式微,娘娘地位又能何尝稳固?”他停顿片刻,又道:“听闻娘娘已经开始调养,老臣只能盼望娘娘顾全大局。”
这么段话下来,谢宝林听得已经满心疮痍,她以为长好的伤口居然依旧在内里溃烂。她素手端起茶杯,略略晃了几下茶杯,目光就落在澄澈的茶汤里,轻声道:“六妹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谢阁老这话有些说不出口,主意并非他出,但却也是默认了的。如今谢宝林问起来,谢阁老还真讲不来。
“本宫记得,六妹有个自小定了亲事的,去年也中了进士。难不成,谢家如今想反悔?”谢宝林眼眸微抬,语气霎时冷下来。
谢阁老不说话,自然就轮到了谢桢,他道:“谢家自然不会反悔。”
谢宝林听话音不对,谢家不会反悔,难道是谢宝荣定亲那家要反悔?难怪那日谢宝荣看起来气色并不是很好,或许,不,定然在中间生了变故。只是她还暂且未曾听过什么风声。
“谢桢。”谢宝林失了喝茶的心境,便立即放下茶杯,沉声道,“本宫今日只劝你一句话,你若想振兴谢家,就不该将一个家族的兴亡维系在谢家女儿的婚姻上。江南治水,你势在必行,本宫不会横加阻拦,你小心为上,本宫祝你马到功成。言尽于此,二位请回。”
谢桢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谢阁老拦住。
谢阁老行礼道:“娘娘,老臣告退。”
谢桢也只得跟着行礼。
直到远远离开凤仪宫,谢桢终于忍不住道:“祖父,她如今怎可……”
“怎可如何?”谢阁老问。
谢桢垂首,恭敬答道:“怎可置家族于不顾?”
“谢桢,你要知道,今日我站在你这边,不是因为她错你对。”谢阁老声音苍老,“你要想得深一些。家族道理,她远比你明白,但她的位置,让她与你所想又大有不同。你不可因此,便对娘娘不恭。”
谢阁老抬眼望向从枝丫上抖落叶子的灰色飞鸟,继续道:“至于子嗣,不能逼得太紧。”
谢宝林自谢阁老和谢桢离开后,头便隐隐发疼,也无心用午饭,只将自己关在寝殿之中,再也不肯踏出一步。
这消息传到王令宜那里时候,王令宜刚吃完一小盘片好的鱼肉,还没来得及喝汤。闻言,王令宜连汤也喝不下去了,只想着去凤仪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可上次皇帝突然去了,王令宜也不知皇帝心里会怎么想。自那日开始,王令宜就主动避嫌,算下来,她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谢宝林了。
“合姜。”王令宜放下刚刚拿起的银勺,唤了一声。
合姜脚步轻快地走进,笑吟吟地问道:“您还想用些什么?”
这话听得可不太舒服。王令宜心道在合姜眼里,自己除了吃就没别的事了?
“本宫今日似乎有些积食,正巧今日阳光甚好,本宫打算独自出门溜溜弯。”王令宜吩咐道,“不许跟着。”
合姜这才觉得稀奇。往日午后时分,都是贵妃午睡的时候,一睡两个时辰,天大的事都不能在此间扰乱。如今贵妃放弃午睡,要独自出去遛弯,合姜有充分的理由怀疑王令宜是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然后事情被人发觉,发觉之后,贵妃情况就会艰难凄惨,宫中到处落井下石,最终贵妃凄凄惨惨,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想到这儿,合姜当即便哭道:“娘娘,您太苦了。”
王令宜看她哭得真切,身子便不由得往后躲了躲,有些发憷道:“本宫就出去溜达。”
“您去哪儿啊。”合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王令宜把自己的手帕递给合姜,无奈道:“就去廉明湖畔走走,看你哭的,真该叫榕西看看。”
合姜立刻止住了哭声:“为什么要榕西看?”
“成色那么好一个玉戒,想必贵重非常,你就这么给她了?”王令宜笑意淡淡。
合姜脸色白了白,哽咽道:“奴婢,奴婢以前攒了好些银钱,那次托人买的,娘娘信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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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说什么,你抖个什么劲儿?”王令宜起身,款款地向外走去,声音略略拖长了调子,“别跟来。”
合姜刚动了一步的右脚就生生停下。
九月中旬的京都已经十分凉爽,不过正是午后,阳光还算暖融,王令宜也未曾多穿。廉明湖就在华阳宫南边,往南直走,然后向东拐两个小弯就能到。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在午睡,外面都没什么人。王令宜自己一个人沿着湖边走,觉得好生没劲。不过她再一想,走走,也就能正好溜达到谢宝林那里了。
王令宜心道她可不是自己非要去找谢宝林的。
可大中午的,她去凤仪宫不合适,只怕人还当王贵妃连口饭都吃不起呢。可不去凤仪宫,又怎么能偶遇谢宝林?王令宜边走,脑筋里头便不住地想。
她忽地福至心灵,想起谢宝林那次神出鬼没出现在凤仪宫书房的事情来了。那次凤仪宫宫人分明就不知道谢宝林进了书房!王令宜感觉自己找到了突破口。王令宜开始提起了兴致。
谢宝林那次肯定没有通过宫人众多的前院,也就是说,谢宝林应该直接就从后院进去的。
越临近凤仪宫后院的那面红墙,王令宜心头就突突地越发厉害。
不过,王令宜来来回回看了三圈,确认后院墙面上没有小门可以通过。王令宜心中的猜测就越发鲜明——不必说,谢宝林定然有她的小密道。王令宜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她今日便要戳破谢宝林拥有密道的秘密。
她转而在附近的地面找,地上有青砖松动起来的,王令宜便用脚踩一踩,看是不是活动的。树干敲一敲,看是不是中空的。草丛扒一扒,看是不是有密道入口——
嗯?王令宜扒草丛的手就暂且停住了。
不过仔细说起来,草丛掩盖之后的这么个方方正正的狗洞,似乎也是可以进一个人的。
可她谢宝林那么高高在上,怎么会钻狗洞!
对于这个狗洞的出现,王令宜显然是不能接受的。她迅速又把长长的草倒在洞口上,盖了个严实,起身拍拍袖口沾染上的灰尘,然后摇头笑着反驳自己:“谢宝林怎么会爬狗洞呢?我真是想太多了。”
下一刻她转身又寻找别的入口。
一盏茶的功夫,王令宜黑着脸回到草丛跟前,盯着那个被盖住的狗洞,陷入了沉思。
她并没有迟疑很久。她先四下来回眺望,发现四周并无人,心下安定几分,然后佯作不经意地用脚踢开那堆草,再次查看周围的情况,随后……钻进了洞。
王令宜进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把外面的草又拨回来。拨得差不多后,王令宜方才起身,掸去膝盖和裙摆上的浮灰,而后抬头。
这狗洞所在之处是竹林。所以进来一个人,并不容易发觉。
谢宝林这会儿定然是在寝殿,寝殿外宫人服侍伺候着,人肯定少不了。王令宜如何手眼通天,只怕都绕不过那么多人了。不过不去谢宝林的寝殿也没有关系,左右谢宝林的书房是没有人盯着的。
王令宜优哉游哉,闲庭信步,自在得仿佛是走在自己的华阳宫。
这种感觉其实很微妙。
不过王令宜顾不得深想,她便踏上了谢宝林房门依旧是没有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书房一如以往一般整洁。方桌上还放着一本书,看样子是没有看完。她转身关上门。
说来也奇怪,之前因着王令宜素来喜欢味道重些的香,因此她对于气味很淡的香便很难察觉。可如今在谢宝林的书房却并不会这样。谢宝林书房没有燃过香,但王令宜却闻得到空气中氤氲的若有似无的香气。
或许是谢宝林在书房久坐的关系,又或许,是王令宜已经对这个香味敏感。
王令宜忍不住用手触摸那本书,她的指尖又滑过谢宝林的古琴。当她站到书桌前时,她摊开宣纸,将墨细细研磨,最后捏起了一支极细的狼毫。
她下笔,走笔流畅,简要却十分传神的在短时间之内画出了一副美人图。
那是谢宝林。
不是身着皇后宫装的母仪天下的谢宝林,不是满腹才华作诗时的谢宝林,而是,曾经出现在她梦中的,伏在温泉水池边缘一|丝|不挂的,略略回眸的谢宝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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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令宜对这副即兴作品还算满意,墨干得慢,王令宜心急,便凑近宣纸轻轻吹气。待到她吹到画中的谢宝林肩上时,王令宜忽而心头一阵乱跳,不敢再吹。
墨干后,王令宜将画纸压到那叠宣纸最底下。
洗好谢宝林的笔,方才原路返回,离开凤仪宫。
夜深人静之时,王令宜却始终睡不着,她睁开眼睛,想着谢宝林看见那幅画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
谢宝林会不会觉得……对她不尊重?
王令宜越想越觉得心中不踏实,她怎么这样莽撞?虽说似乎两个人有了些感情,可她这幅画不就显得她心中有邪念么?
可无奈虽然凤仪宫后院有个小出口,但华阳宫可没有,现今深更半夜,早就落了钥,她又哪里能出得去呢?
*
今夜月凉如水,京城中的“七条街”繁华如白昼。整个京都,只有这条街没有宵禁,因为这里是花街。全京都大大小小的秦楚馆都聚集在此,名声远播,早已经有外来客商寻到此处一窥究竟了。
泛花楼大厅内却走进了一个人,这人身材高挑,气质高贵,容貌不凡。虽身着男装,却看得出玲珑腰线。众人的目光几乎一下子全聚集在这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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