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郎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川
见老夫人他们进来,这女子赶紧起身,站在床尾,低头不停拭泪。
老夫人忙做了介绍才知道,床上的当然就是奎老员外,而那位粉衣女子,正是老员外的小妾红裳儿。
大宋小郎中 第89章 停食纳呆
红裳儿上前福礼,声音软软的,有些沙哑:“奴家拜见两位神医,请两位费心救救我家老爷,我家老爷的命可全靠神医了,奴家这厢拜谢。”
韩雪娥微微点头,转身对杨仙茅说:“杨公子,你先还是我先?”
杨仙茅说:“我只是来援手的,当然是你为主,我力所能及提供帮忙。”
韩雪娥点了点头,便坐在了床边,先仔细观察了一下老员外的面色、呼吸,然后问:“老人家,我是宣州韩氏医馆的郎中,前来给你诊病,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听到你就点点头。”
躺在床上的老员外依旧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僵化了一般,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真不知道从何判断他还活着。
韩雪娥柳眉微蹙,侧身问旁边的老妇人:“奎老员外这病是如何患上的?又吃了些什么药?你且跟我说来。”
老妇人有些不安,说:“老身年迈,一般都在内室中吃斋念佛,很少出来,也难得见到老爷一面,平素里老爷的生活都是红裳儿负责照料,且由她来说更周全些,可好?”
韩雪娥稍稍点了点头,身后的红裳儿很乖巧,上前两步述说:“一个月前,也就是春节过年的时候,老爷兴致很高,那天喝了不少酒,拉着奴家要踏雪寻梅。奴家说,天寒地冻,不能在外呆得太久,还是早些回房暖和。老爷却不听,执意牵着我的手在后花园梅树下赏梅,一直到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奴家才强拉着老爷回了屋子。当天晚上,老爷就发冷发热,流清鼻涕,下半夜开始烧了起来。奴家慌了神,赶紧去给老太太禀报。都怪奴家,没有早点拦着老爷。害得老爷生病,奴家真是罪该万死。”
红裳儿一边哭一边哽咽拭泪,很是伤心的样子。
韩雪娥说:“你先不要自责,且说老员外后来怎么样?”
红裳儿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当晚请了村里牛郎中来了之后,说得了伤寒,开了方药抓药吃了之后,渐渐好了,只是不愿意吃东西,嘴上没味道。牛郎中说,老爷年事已高须得补一补。等到身体不好了,胃口自然就开了,便能吃下东西了。可是,这一次却事与愿违。老爷还是怎么都不肯吃东西。无论厨房弄些什么样好吃的送来,他一概不吃,即便是以前最喜欢吃的红油乳肉,也闻都不闻,还呵斥说:‘这等污物,你们怎么吃得下呢!拿走拿走。’便把东西扔出了屋外。可是,他每日不食,只喝茶,又如何耐受得住?渐渐的便卧床不起。老夫人又让去请村里的牛郎中来看。牛郎中说是因为老太爷身子太弱了,所以没有食欲,须得继续进补。等到身体元气补足了自然就会吃东西的。于是又开了一堆药,给老太爷吃,都是些大补的。结果吃完之后,老太爷还是不想吃东西,越发的没了力气,躺在床上,每天就靠参汤吊命,到现在已经快不行了……”
说到这,红裳儿又呜呜哭了起来。
韩雪娥听到这,微微蹙眉,沉吟片刻,说道:“老员外连着进补却还是没能恢复元气,也没能解决纳呆的问题,恐怕要变个方才行啊。”
红裳儿赶紧说:“还请神医赶紧救救我们家老爷吧,他可不能死呀,这一大家子人呢!”
韩雪娥拿过老爷子的手诊脉,沉吟良久,这才说道:“脉为神机,神为气立。全赖胃气充沛者也,现在脉息无神,郁结伤脾,脾病传胃……”韩雪娥滔滔不绝说了半天医书,最后又思索良久刻,这才说:“老爷子这病,该用附子理中汤,方能痊愈。”
韩雪娥转头瞧着杨仙茅:“不知杨公子以为这方是否使得?”
杨仙茅想了想,说:“试试看吧,我也没底,我说过,我在方药方面并不比姑娘高明。姑娘的药方我觉得很是不错的,先按照姑娘的药先用上吧!”
听到杨仙茅这话,站在角落的奎大郎有些焦急,一个劲朝他使眼色,意思是让他赶紧接手过来自己用方,才能够达到目的。要不然,被韩雪娥治好了那就麻烦了。
可是杨仙茅却仿佛没有看见他的眼色,只顾瞧着身穿白衣的韩雪娥。韩雪娥微微点头,说:“既然杨公子也认可我的药方,那就先试试吧,若不成,再请公子出手。”
奎二郎在一旁有些焦急,赶紧说:“要是不成了才换药方的话,只怕家父病体等不到你们换药就已经不行了,能不能想好了再用药啊?家父现在已经命悬一线了。”
韩雪娥柳眉微蹙,不温不火的说道:“令尊大人的身体看着的确虚弱,却远没到命悬一线的地步。他先前的方子本来应该是对症的,却没有产生效果,这是什么原因还不得而知,所以只能先试试这个方子,若这方子不行,再想别的办法。我可没有十拿九稳的法子,如果二公子认为我不堪此任,可以另请高明。”
听到后面这句话,老夫人赶紧向韩雪娥赔罪,随后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说:“韩姑娘是韩神医的女儿,医术高明之极,这方子肯定管用,照方抓药就是。”
奎二郎却忿忿说:“我还正想说这事,既然我们出了这么高的诊金,为的就是请他父亲来,为什么韩神医不自己来呢?”
韩雪娥说道:“不巧的很,家父已于数日前到外州县出诊去了,并不在宣州,而老太爷的病十分危重,所以拖延不得,在你大哥同意之下,这才由我来给老太爷诊病。”
杨仙茅一听他这话,不由瞧了她几眼,心想这件事她可没跟自己说过。
听到韩雪娥的解释,奎二郎也就没话说了。老夫人赶紧一迭声的催促韩雪娥写药方。
当下韩雪娥迈步走到旁边的一个长条几案前,拿起毛笔在雪白的宣纸上,笔走龙蛇写了一道处方,把毛笔重新搁回笔架山,说道:“找方抓药,你们村上应该有药铺吧?先煎服一剂,看看效果,再做调整。”
老妇人连声说道:“有啊,这就派人去抓药。”说罢,接过了药方,交给仆从赶紧照方抓药,同时安排他们住在后院厢房,吩咐厨房设酒宴款待。
大宋小郎中 第90章 桃花源的病妇
离开卧室前往厢房的路上,杨仙茅跟韩雪娥并肩而行,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韩姑娘,原来叫我来不是令尊的意思,而是你的意思。令尊早在数日前都离开了宣州,如何让你来叫我一起会诊呢?”
韩雪娥歉意地笑了笑说:“很抱歉,的确是我假借家父之命,只不过,家父对你非常赏识,三番五次提到过你,说你是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将来医术不可限量,必成一方大家。而这一次我一个人出诊,心里没底,所以想请你一起来会诊,毕竟人命关天。我说谎骗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其实,你大可不必假借你父亲名义来请我,只要姑娘开口,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而且说不定姑娘开口,我反而答应得更痛快些。”
韩雪娥俏脸微微一红,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当然啦,干嘛要骗姑娘呢?”
“那好,那以后我要遇到疑难杂症请你会诊,你可不许推脱。”
“行啊,没问题。”
当晚酒宴,因为主卧还躺着一位病情严重的老者,他们自然不能开怀畅饮,酒水也只是浅尝即止。韩雪娥甚至都没有动杯子,杨仙茅也只喝了几杯意思一下也就算了。酒宴之后便各自回房歇息。
杨仙茅回到房间,并没有脱衣安寝,还是坐在桌边静静等着,他知道奎大郎肯定会来找他。果然,只过得片刻,便听到轻轻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果然便是田奎大郎。
奎大郎迈步进来,又转身把房门掩上,然后上前两步,低低的声音问:“小郎中,你今天为何要让她出手救治?为什么你不让你来治呢,她是韩神医的女儿,医术肯定了得。如果要让他治好了家父的病,这可如何是好?你可是答应我来的,要帮我的忙。”
杨仙茅说:“稍安勿躁,那位韩神医的女儿的药治不好你父亲的病的,我心中有数,让她先治治,如果她治不好,再由我来治,也治不好,这样不就顺理成章吗?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须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奎大郎不由一喜,还说:“你确信那位韩神医的女儿的方子治不好他的病吗?”
“那是当然,我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在太医院还混个什么劲呢?”杨仙茅双手抱肩,冷冷说道,一副大师的样子,颇有些对对方的不信任感到不耐烦。
奎大郎一听,赶紧赔笑说:“对对,说得很是正确,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那后面又该如何呢?”
杨仙茅摸了摸下巴,说道:“你不用管,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接手。”
“好好,可不能让那姓韩的把老家伙治好啊,得让他死!”
“放心,不过到时候说出我的方子来时,只怕会他们都会反对。特别是你那性格急躁的弟弟,这时候你要站出来,坚决支持我,要拿出你嫡长子的架势教训不听话的人,必须保证按照我的方子来治疗,要不然,就很难办了。”
奎大郎一颗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说:“这是当然的,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按照你的方子来治疗的。事成之后,一百两纹银就到你的手了,呵呵。”
当天晚上,杨仙茅还是一如既往的修炼他的五禽戏和目力,这房间很宽敞,座椅挪开之后,完全够地方让他折腾。
第二天早上五更,杨仙茅就房间里开始修炼五禽戏和秋风斩,还有漫天花雨。
等到天色已明,他这才收了功,拉开房门出来,正看见阮彩云从外面跑进院子来,脑袋上微微有些热汗,便问:“阮姑娘到哪里去了?”
“我到后山去练练我的庄稼把式,虽然比不得杨大哥你武功高强,我这只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
正说着,从主卧那边出来一人,背着手站在廊下,一袭白裘卓然而立,正是韩雪娥,对杨仙茅招手说道:“杨公子请过来,我们给老太爷一起复诊。”
杨仙茅这才快步来到了主卧廊下,韩雪娥对他说:“我刚刚给老爷子看过,病情没有好转,还继续恶化,这可如何是好?”
杨仙茅说:“让我看看。”
杨仙茅快步走进屋子,来到床前,弯下腰查看了一下老爷子的气色,见奎老员外神色的确不如头一日,呼吸也更加微弱,便拿起他的手诊脉。过了片刻,缓缓放下,说道:“情况比头一日还要不济。”
“会不会是剂量不够?”韩雪娥缓缓道,“我先前担心老人家身体太弱,经不起狼虎之药,不过现在看来,如果剂量不够,只怕是达不到效果的,我还是加大剂量吧。”
“我看可以试试。”
当下韩雪娥重新对药方进行了调整,煎熬好之后,因为老人已经昏迷无法自行服药,韩雪娥让用鸭嘴壶把汤药直接灌到了肚子里去。剩下来就只有静静的等候了。
阮彩云和他嫂子两人也陪着杨仙茅坐在屋里等,百无聊赖的有些犯困。老夫人便对杨仙茅说:“小郎中,你带着她们两个到外面走走,看看桃花散散心。反正这里有韩姑娘守着。”
老夫人都这么说了,杨仙茅点了点头,便带着阮彩云和苏三娘出了奎家庄,在鸦鹊村四处闲逛。
这村子的确不大,只有百十户人家,散落在一株株的桃树之间,景色倒还不错,想不到在这崇山峻岭之中,居然有这样一处桃花源,着实让人感到惊诧,他们三人一路欣赏着桃花,在村里漫步。
他们走到一处桃树下,这株桃树很高,但是桃花长得特别的好,一株株的格外的娇艳,其中一枝桃枝一直伸到一处低矮的茅草房的后窗处。
阮彩云看得喜爱,便想上前去摘一枝下来赏析,可是伸手却够不着,正要跳跃起来去抓,却被杨仙茅拉住了说:“桃花还是应该长在桃树之上好看,摘下来,很快就会枯萎。”
阮彩云不由脸上一红,点了点头。
杨仙茅正要走开,忽然又站住了,因为他听到了窗户里隐隐有女人痛苦的**声传了出来,那声音能让人感觉到女人正在经历着难以忍受的痛楚。
莫非里面的女子生病了吗?杨仙茅心想,反正自己左右无事,何不去替她瞧瞧病,解除病痛。于是,便带着阮彩云和苏三娘绕到了屋子前院。
大宋小郎中 第91章 妊娠加脓性肠痈
这一家且不说茅草房,光看围着院子的栅栏便知道是个清贫之家,因为是用山上找来的干柴加上树皮捻成的绳索捆扎在一起围成的,高高地起伏,十分难看,也没个大门,只留了个缺口做门。
院子的一边堆着一些柴火,另一边是茅房,中间两间茅草房,房子的墙壁都是用剥下来的松树皮,用木条夹住做成的,到处四面透风。大门也是几块树皮,再用木棒夹成的,而且没有门轴,只是简单将那所谓的门靠在门洞上,不过起到遮风挡雨的作用而已。想必这一家屋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偷的,因此连门都懒得做,只是弄块树皮板来当门,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抵御风寒。
杨仙茅在院子门口高声道:“请问屋里有人吗?我是宣州来的郎中,有话要说。”
过得片刻,有人将松树皮做的门提起来放在一边,迈步走了出来一个干瘦的中年人,打量着杨仙茅他们,说:“有什么事吗?”
杨仙茅抱拳拱手:“我是宣州回春堂药铺的郎中,我姓杨,昨天到你们村上给奎老员外看病,今天没有事出来闲逛,刚才路过你家后窗,听到屋里有人痛苦**,想问一声是否生病了,是否愿意我替她瞧瞧?”
中年人一听不由大喜,又上前两步,说:“郎中,我们家太穷了付不出什么诊金的,你看病要多少钱呀?”
“不用钱,免费诊治。”
中年人有些不敢相信,又瞧了瞧旁边的阮彩云。阮彩云也帮着说话:“大叔,我杨大哥宅心仁厚,免费你看病,你赶紧让我们杨大哥进去给瞧瞧吧,他医术很高明的,你们村里奎员外特意派他儿子去宣州城请来看病的呢。”
“好好,小郎中请进,快快请进,多谢啦。”
杨仙茅迈步进了屋子。屋里十分简陋,进门一侧是个土灶,上面一口铁锅,一瓢温水,下面烧着炉火。灶台边一口破了一个角的大水瓮,盖着盖子,门后面放着锄头、砍柴刀、撮箕什么的农具。
靠里一角,有一张木床,木床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子。腹部滚圆,却是个孕妇。盖着一床薄薄的夹被。斜靠在床头,正痛苦地**着。床头一根板凳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表情痛苦无奈,目光显得有些呆滞地望着他们,仿佛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这男人一身青色粗布短衫,看着就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杨仙茅见生病的是个孕妇,不由愣了一下。他以前可还没跟孕妇看过病,当然在太医院见过太医给孕妇看病。——他们太医院的太医不仅给皇宫中的太监宫女看病,也对京城百姓开放,只要忙得过来,有百姓来求医也会给看的,其中就有不少是孕妇。
介绍之后得知,那床边坐着的年轻人姓田,名叫田埂子。中年人是他的父亲,躺在床上的孕妇是田埂子的媳妇。
田父赶紧叫田埂子人起来给郎中让位置。杨仙茅走过去想坐,可是发现那凳子太矮了,坐下之后几乎是要仰着脸看孕妇,反而不好诊治,于是站在床边问孕妇:“你怀孕几个月了?”
“八个月了。”那妇人孱弱的声音说着,他已经知道这年轻人是郎中,眼睛不由放射出希望的光芒。他们家太穷了,虽然请了村上的牛郎中到家来看,可是也没有钱抓药,看了也白看。但是对于病人来说,还是希望能够得到郎中救治,解除病痛的。
杨仙茅说:“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那妇人用摸着右侧腹部说道:“就是这里,一直痛,好难受。大概五天前开始痛的,现在比前些天痛得更厉害了。”
杨仙茅听她声音孱弱,夹杂着**,额头泌出细细的冷汗,想必是痛得熬不住了。便说道:“我给你摸一摸腹部诊查一下,好吗?”
对方到底是年轻女人,所以诊查的手段必须明确说明,要不然,她旁边可是她丈夫和公公,这两个男人要是以为自己占他媳妇的便宜,那可没什么好果子吃,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望向这两个男人的。
古代郎中清一色都是男人当担当的,即使是妇科和产科也是如此,所以,朗中给女病人看病在古代是很常见的,这两个男人也并没有感到奇怪的,当下点头。
杨仙茅便对夫妇人说:“你先躺下来,我给你做检查。”
田埂子赶紧过来搀扶着媳妇慢慢躺下,就在孕妇翻转体位的时候,**声一下子加大了,她用手捂着右侧腹部,喊着说:“我的娘,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呀!好痛啊……”
杨仙茅伸手解开她的衣服,露出了她浑圆的肚子,伸手在肚子上进行按诊。当触摸到右侧腹肌的时候,发现腹肌紧张明显,稍稍用力往下压,孕妇便痛得长声惨叫。杨仙茅赶紧放开手,又试探着下压,依旧又是惨叫声,证明孕妇右侧腹部有压痛。
接着,杨仙茅用手在她右侧腹部持续按压后,突然抬手,妇人又是一声惨叫,额头冷汗盈盈。田埂子又是心疼又是不解的看着杨仙茅,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折磨他的妻子,但是郎中的检查当然是有他的办法的,又不敢多问。
杨仙茅又试了一次,依旧是疼得惨叫,由此确定孕妇有明显的反跳痛。
杨仙茅问道:“请郎中看过吗?”
“请了,是村里的牛郎中来给看的,说是肠痈。开了药,但是家里太穷,没钱抓药,牛郎中又不肯贴钱给治,所以就一直拖了下来,痛得越发的厉害。”
杨仙茅缓缓点头说:“你们村里的那位郎中判断没有错,你的肚子痛是肠痈,但不是一般的肠痈,而是脓肿肠痈(化脓性阑尾炎)。这个病如果得不到控制,只怕就不得不破开肚子引脓切除坏疽才行啊。”
众人都吃了一惊,孕妇的丈夫紧张地瞧着他:“要……,要破肚子?”
阮彩云说:“别着急,我们杨大哥这方面是行家里手,已经给好些人开膛破肚治病,都治好了的。包括宣州城四海酒家的安大公子。”
大宋小郎中 第92章 顶门杠阻止
正说着,杨仙茅看见孕妇的突然痛苦地捂着下腹部**,似乎腹部在有节奏地宫缩。他不由心头一沉,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觉得小肚子一阵阵的收缩,我很害怕,孩子不会不会掉?请了村里的稳婆就说,肚子痛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可能这孩子要早产。”
杨仙茅不由心头一凛,妊娠后期伴严重脓性肠痈,这可太棘手了。
杨仙茅觉得还是把韩雪娥叫来一起会诊一下,毕竟妇科这一方面他还真不太擅长,如果不是一个孕妇,是一个普通人出现肠痈,他会根据情况决定动手术的,因为神医华佗《青囊经》记载有如何治疗肠痈的办法,杨仙茅在解剖尸体时也曾经进行过这方面的手术练习。可是现在面临的是一个孕妇,弄不好会伤到肚子的孩子,那就麻烦了。
于是杨仙茅对田埂子父子说:“我去叫我的同伴来,她也是个郎中,是宣州韩氏医馆的韩神医的女儿,医术很高明的,让她来一起看看”
田埂子一家人听这话不由大喜过望,他们当然听说过宣州城韩氏医馆韩神医的名头,可是他们家里一贫如洗,又哪里有钱去请韩神医这样的名医来给看病呢?没想到现在韩神医的女儿就在村中,这位小郎中愿意去把她请来给自己媳妇看病,他们两当真觉得似乎天上掉下个大元宝似的高兴,忙不迭感谢,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
杨仙茅本来想自己回去叫韩雪娥的,可是看见他们患得患失的眼神,或许担心他走了之后不再回来,便叫阮彩云跑步去叫韩雪娥,自己留下来安慰病人,同时继续进一步检查,了解病情,询问既往病史和家里直系亲属有无遗传性疾病等情况。
王彩云一路狂奔,来到了奎家庄,径直到了后院主卧,韩雪娥跟老夫人以及其他家人都坐在房间里静静的等着,守着奎员外。看见她风风火火的跑进来,都有些吃惊。
阮彩云喘了口气,说:“韩姑娘,杨大哥让您去一趟,救急。”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阮彩云站了起来问。
“先前我们在村子里转,发现有家人有个孕妇怀孕八个月了,但是肚子痛,杨大哥说是肠痈,担心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孩子有早产的迹象,说你这方面有办法,叫你赶紧去一起想想办法。”
韩雪娥拔腿要走,奎二郎赶紧拦住了说:“那不行,韩姑娘,你可是我们家重金请来的郎中,是给我爹看病的,这时候我爹还没醒呢,正是关键时刻,你跑去给别人治病,这算什么事啊?”
韩雪娥心想,这倒也是,人家花了这么一大笔钱请自己来,奎员外目前治疗没有任何起色,说不定病情会进一步恶化,正是离不开的时候,确实不适合离开。可是杨仙茅让自己去,肯定是有他的想法,也有这个必要性,那边孕妇很可能情况比较危急,而这边奎员外虽然病情严重,但还没有生死一线的地步,于是目光望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慢慢站了起来说:“老爷暂时还在昏睡,既然那边救人要紧,韩姑娘你就去吧。这边若是有什么事,我们差人来叫你们就是,反正就在一个村子里。”
奎二郎焦急地对母亲说:“娘!我爹病成这样,你还放郎中走,这算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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