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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时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司马白衫
岳文也看着胡开岭,仔细听着他的话,看着他激昂发火,满面通红,又由轻视转向了些许敬佩,言由心声,情动于衷,这个直来直去的人不完全是为自己啊!
“现在老百姓都在矿上打工不也挺好吗?以前还不如现在呢?”施忠玉见占得上风,很是高兴。
这明显是抽台来了,他敢肯定里面有人唆使。这人是谁,他好象应该能够确认,陈江平是什么什么态度,他的态度倒底是支持哪一方呢?
岳文现在有些走神,但不管如何,不管是支持金矿帮还是支持胡开岭,都与现在无关,现在他要做的,是要收拾这几个挑战他权威的人,呵呵,或者说根本不把他放眼里的人。
“哎,你老让让,让让。”岳文从角落里站起来,走到乒乓球台的顶头,这也是会议桌的顶头,一般是书记的位子。
施忠玉抬起眼来,“干什么?”
胡开岭也疑惑地看着他。
“干什么?这个位子是你坐的吗?”岳文一板脸,一下抽掉了凳子,施忠玉促不及防,一下跌倒在地上。他从地上爬起来,自觉丢了面子,张牙舞爪要扑上来。
胡开岭大喝一声,“开会,你要干什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胡开岭明白。
岳文轻蔑地看看他,在会议桌顶头坐下,“我,是金鸡岭村的书记,”他故意把副字省掉,“下面,我宣布,这次会议不合程序,无效!”
几个支部和村委的委员都有些傻,胡开岭激动得喉头又是一上一下。
“怎么无效了?我们都通过了?”施忠玉有些老羞成怒,拍打着屁股上的尘土,却不敢再扑上来。
“我是金鸡岭村的书记,支部的一把手,”岳文看也不看施忠玉,眼光却逐个与其它村委委员对接,“这个会没有我的同意不能召开。”
胡开岭兴奋地一拍桌子,“对,无效,岳书记才是村里的书记,他不让开会议就不能开。”
施忠玉与剩下几人面面相觑,他咽口唾沫,不甘心道,“你不是挂职的吗?”他忍了忍才没说出你岁数这么小的话来。
胡开岭见有了盟友,气势更盛,大声道,“挂职的也是书记。红头文件正式任命的。”
“那你刚才不是也参加了吗,刚才你怎么不说?”施忠玉犹不死心。
岳文看到剩下几个都闭口不言,看来施忠玉就是领头羊了,今天不把这只羊宰了,以后在村里就没法立威,自己说句话肯定有人就当放屁,他双指一敲桌子,“好,就算我参加了,开岭大哥,你是村主任,你同意召开村委会吗?”
“不同意。”胡开岭看着施忠玉气急败坏,很是高兴。
“村委主任不同意,你召集村委委员就是违反纪律,”岳文开始给他扣帽子,“我们俩都是支部委员,就算会开起来,我俩一人一票,结果还是作废。”
他不等施忠玉反驳,马上接着批道,“施忠玉不经支部批准,擅自召集开会,触犯纪律,现在我以金鸡岭党支部的名义,向街道党工委申请,予以施忠玉免除支部委员的处分。”他话说得又快又急,象一串子弹打向已经懵了的施忠玉。
打就要打服他,打得半疼不痒一点意义也没有。岳文看看施忠玉,拿起电话拨通了黑八的手机,“宋干事,你好,我现在正式向你打报告,要求免掉我村施忠玉的支部委员职务。”
“靠,你犯什么病了,搞得这么严肃?”黑八在手机那边嘿嘿笑起来。今天卜凡开会,他在家里偷懒,新鲜事物感受一天两天可以,每天都往金鸡岭跑,他受不了。
“我很正式地通知你,”岳文暗骂这个不会听话的东西,“我以金鸡岭党支部书记的名义打报告。”
黑八倒底是在官宦家庭长大,来过三天也明白村里的情况,也了解岳文的处境,“好,卜委员回来,我马上汇报。”
岳文挂断电话,笑着看看施忠玉,施忠玉却终于丧失理智了,五十多岁的人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娃娃批得晕头转向,还要免去他的委员职务,越是贫穷的地方对这官职看得越重,他拍着桌子,声嘶力竭地喊道,“没有党工委的文件,谁也不免不了我!我看看,谁敢免我?”
岳文心里一动,他拨通了陈江平的电话,嘿,这个老小子,到现在我为什么到这里来都不告诉我,行,那我就试试你到底是什么态度,如果这件小事你也不支持,将来我撂挑子走人也有话说。
陈江平很快接起了电话,表态也很痛快,“原则上同意,先报组织办走程序,蒋书记现在出去招商引资了,回来后再正式下文件。”
施忠玉也听到了话筒里传了来的声音,他头一扭,冲出了会议室,只留下大眼瞪小眼、男人瞪女人的几个村两委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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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小子,还有些魄力!嗯,也有手腕!敢出手,出手也漂亮,堂堂正正,还不落人口实。关键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组织规则运用得挺熟练,真是难得!
陈江平笑着翻了翻台历,今天是他到金鸡岭的第二天。
他拿起手机刚要拨打,想了想又改为发信息,“人选已经到村,初步合格,”他想想又把最后一句删掉,改为,“人选已经到村,待再观察。”





大城时代 第18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免得好!”卜凡喜形于色。整顿差点半途而废,让他又有些心有余悸。
“这叫杀鸡给猴看!”黑八自作聪明,作着点评,蚕蛹也嘿嘿笑着。
卜凡看看他们,越看越不顺眼,“你们俩好好学着,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
听着他的表扬,岳文却只是恭敬地对着卜凡笑着,嘴巴却不为人见地撇撇,前天会议,施忠孝的一言一行给他印象很深。
那天,施忠孝就是抽烟,偶尔笑笑,当卜凡强要他发言时,他就说还没想好。想比于卜凡的喜怒哀乐形于颜色,光这份城府,施忠孝就在卜凡之上。
岳文又装作崇拜地看看卜凡,见他不时强作出一幅领导派头,他心里叹口气,真正咬人的狗不叫,这卜凡恐怕在金鸡岭要改姓平了!
“好,今天有喜事,中午我们还是到老胡家蹭饭,嫂子今天给做什么好吃的?”卜凡现在放松下来,笑呵呵地递上一支烟来。
胡开岭接过来,“光棍豆腐!她们老家的特产,配料可是秘方呢!”
卜凡很高兴,“走,我还真饿了。”
“卜委员,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看我们是热脸贴个冷屁股,有些人你不翻脸他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卜凡笑呵呵地望着胡开岭,黑八、蚕蛹、岳文互相看看。
“卜委员,我想明天先给他们把水停了,把电停了,停水停电,看他们怎么干?”胡开岭大声道,单手如刀,往前一劈,仿佛要把眼前的困难都劈开。
卜凡一拍桌子,“老胡,我们想一块了。停,说停就停,老胡,明天马上落实。”
胡开岭很是感激这个下车伊始就支持村民的年轻领导,“明天马上落实,”他也学着说了一句官话,“除了停水停电,明天把大门给他们堵上,同意缴回金矿,签下合同再给他们把门打开。”
“可以,堵一家签一家,我看可以,”卜凡更兴奋,“不过,别铺开,一家一家的来。”他嘱咐道,“停电也要事先通知,否则,损失自负”。
胡开岭见领导同意了他的想法,更是高兴,“走,前些天我战友捎过几瓶军马场的酒来,我们今晚喝个痛快。”
岳文却明显感到有些不妥,这不是激化矛盾吗?就怕矛盾大了你兜不住啊!但看到年轻气盛的卜凡,他知道现在说反话无异于触逆鳞。
“走吧,岳书记,还用胡家嫂子亲自来请你?”黑八贱贱地笑道。
蚕蛹也来凑热闹,“文,你什么时候恋上熟女了?”
岳文看看走出村委的胡开岭,“你们俩还有良心没有?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损人家,”他竖竖中指,“一对贱人,知道恋爱的恋怎么写吗?”
黑八笑道,“一个亦加上个心啊。”
“错,上半部取自变态的变,下半部取自变态的态,贱人加变态,说的就是你们俩,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黑八看看蚕蛹,两个一起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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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钩,山风如水。
泥土新鲜,蔬菜清香,沁人心脾。
虫儿低鸣,狗儿间叫,愉人耳朵。
天井菜园旁,胡开岭兴致正酣,卜凡头晕脑胀,黑八话语渐多,蚕蛹嘿嘿傻笑,岳文乐得清醒。
经过两天的观察,岳文对胡开岭印象不错,今晚更甚。
胡开岭喝酒根本不计较,别人喝一口他喝一碗,别人喝一半,他也是喝一碗。喝到兴处,更是高声说笑,甚是豪爽。
岳文也在观察胡家嫂子,这也是一个勤快、爽快的女人,呵呵,夫妻就是同林鸟,老婆身上也能看到汉子的影子,心胸狭窄、斤斤计较的汉子,断断在老婆的脸上看不到这愉快的表情。
“嫂子,这光棍豆腐做得真好吃。”岳文打心眼里赞道。
“好吃,那就常来,你现在就是个小光棍,用不用嫂子给你做个媒?”胡家嫂子干脆利落。
昨天的事她自然知道,关键时刻,岳文出马,回来胡开岭就赞不绝口,今天她简直把岳文当贵宾了。岳文面前的菜都成小山了。
“嫂子,他有女朋友了,我还单着。”黑八嚷道。
“我也单着。”蚕蛹也不甘落后。
“行,金鸡岭有的是闺女,都爱往外走,赶明儿,嫂子一人给你们介绍一个。”
“嘻嘻,象嫂子这样的就行。”黑八流着口水,面前的碗里菜已成山。
在岳文眼中,这两口子除了热情好客之外,很是简单透明,他们两口子应该属于那种人,不是看不透世事,而是在去日苦短的人生中,喜欢选取两点之间最短的距离,直来直去,直道而行。
他们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行为上也必然做什么,表里一致,言必信,行必果。
他们并非是不懂得人世间曲折谋事的种种伎俩、招式,而是看不起那种曲里拐弯、婆婆妈妈的小家子作风。
“嫂子,你们家谁是掌柜的?”岳文问道。
胡家嫂子爽朗一笑,“我们家大事我作主,小事他作主,不过,家里都是小事,没有大事。”
众人一听,都呵呵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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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区的早晨,太阳虽然出来,但整个矿区笼罩在尘雾中。
施忠孝一脸阴沉地坐在宽大的老板桌背后,他昨天晚上刚刚回来。
周围的沙发上坐满了一个个金矿老板,很显然,他是这群人的核心。
“忠玉,你真没有用,你说你,吃了五十多年的饺子,让个二十来岁的愣头青当场给办了,你还有脸坐在这啊!”开会时第一个发言的大炮又抢先开炮了。
“你就会喝就会操,你知道什么?”会计施忠玉的老脸有些挂不住,回击道。大炮叫二能,因自吹自己能喝能操而得名。
“对,我是能喝能操,你想喝想操还没有机会呢?”手里有钱,二能很看不起施忠孝的这个会计本家。
一句话,堵得施忠玉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施忠孝扔过一支烟,阴沉地看着他,施忠玉有些犹豫,不知这烟是该点还是不该点。
“施总的话,你得听,”说话的是施忠孝公司的副总陆德江,他一口普通话,面色黝黑,戴幅眼镜,年龄跟施忠玉差不多,腿脚却有些瘸,公司里都传他是施忠孝在粤东时的朋友,说是在粤东那边干不下去了,前年过来投奔施忠孝的,“那个姓岳的小伙子,你别管他是不是得罪蒋胜了,你惹不起。”
陆德江看看施忠孝,“啪”,火苗一闪,给施忠玉点上烟,“越过锅台上炕,如果放我身上,我也不同意。”
施忠玉有些委曲,“五哥,那天开会你怎么不表态?你表态,姓卜的也不至于胡来吧?如果你去年竞选村委主任,还有胡开岭的份吗?你选上,也不至于让胡开岭闹成今天这样。”
“嗯,说得对,”又有一人附和道,“姓卜的我们也没得罪他,怎么还是一味跟我们过不去?”
“是不是区里有什么风声了?”有人问道。
施忠孝看看陆德江,终于开口了,人心一乱,怕更收拾不住了,“没有,绝对没有,他嘛,年轻,估计还是想出成绩,拿我们给他作垫脚石。”
二能嚷道,“那我们也去堵政府,我矿上百八十号工人,我一句话的事,他们能堵我们也能堵。”
“那帮烂仔,他们有他们的用处。”陆德江阴沉沉地说道。他虽然话少,但大家都知道他代表着施忠孝,也都不反驳。
“停电了,不好了,停电了。”有人大喊着跑进会议室。
“都停了还是就我们一家?”施忠孝一下站了起来。
“都停了,都停了,十九个矿区都停了!”
“通知今天停电吗?”二能揪住了报信的小伙子。
“通知了,还以为是吓唬我们呢。”小伙子嗫喏道。
“我靠,这一下,损失几十万呢!”二能捶兄顿足,象死了爹娘一般。
“有几个工人还在井下面。”
“施总,水也停了。”大灰狼也奔了进来。
“喂,你说什么?我们家的门被人堵上了?”二能象被蛰了一样蹦了起来,“妈的,还有没有活路了?我跟他们拼了!”
其他人都拿出手机开始联系自己家的矿区,施忠孝的办公室乱作一团。
“五哥,你在粤东待了十年,以前敢打敢杀的五哥我是看不见了。”施忠玉哭丧着脸,一跺脚,走了出去。
“东西,卜凡收下了吗?”趁着众人大声嚷嚷,施忠孝小声问道。
“没有,连门也不开,电话也不接。”陆德江小声道,“施总,是不是动用一下上面的关系,帮着说说话!”群情激愤中,陆德江看看脸色阴郁的施忠孝。
“关系就象山里的矿石,采出一块少一块,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别人损我一尺,我损他十丈。”施忠孝双眼象要鼓出眼眶。
陆德江点点头,“明白,施总,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城时代 第19章 迎接他的有土枪
矿区里,告别了昨日的喧嚣,象死一般寂静。
矿上的工人却不象矿老板们那样着急,难得的停电时间正好可以作短暂的休憩。矿井中,几个工人也被困在半空中,他们并不意外,也并不惊慌,这样的事情以前常有,他们相互开着粗俗的玩笑,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
烟尘,象长龙一样的烟尘,烟尘中却咆哮着几辆发疯般的越野车,狼奔虎跳般冲向二能的金矿。
车刚停稳,二能、大灰狼、二腚、咸鲅鱼等人就跳下车来。
二能的矿区门前已经堆起高高的土堆,人多力量大的道理,群众再一次用自己的行动在这里证明。
披头散发的二能媳妇,站在土堆上声嘶力竭地喊着,“家里还有喘气的吗?带把的老爷们都死绝了吗?……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欺负啊……”
“胡开岭,我*靠你祖宗。”二能嘴里骂着,蹦下车,冲着胡开岭就杀将过来。他个头差着胡开岭一个多头,还没站稳,迎面就是一拳,胡开岭轻蔑地看看他,一把拧住他的手腕,顺势一脚把他踹倒在土堆上。
俗话说山匪海贼,山民都有野性,二能气得神经都有些错乱,他两眼喷着火,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发疯般又跑回车里,转眼间手里就多了一个大型扳手,叫声“胡开岭,我跟你拼了”,又朝胡开岭杀将过来。
胡开岭当过兵,却也不敢怠慢,他凝神屏气,见二能气得毫无章法,瞅空如闪电般快速擒住他的手腕,接着,一拳捣在二能的面门上,二能的脸顿时就象开了染料铺,但染料却只有一种,红色。
二能老婆哭喊着冲下土堆,抱住了自己的丈夫,“杀人了,杀人了,村长杀人了!”
大灰狼暗骂一声,跳了出来,“胡开岭,别人怕你,我不怕你,要不是施总拦着,早想揍你了!”
胡开岭仿佛又回到那血与火的岁月,眼光中杀机尽现,话却不多,“试试!”
大灰狼把衣服一脱,狠狠摔在地上,胳膊上的刺青模样狰狞,却是一头仰天长啸、利牙如钩的恶狼。
打架,岳文并不陌生,他笑呵呵地站在一旁,黑八跟蚕蛹也是看殡的不怕殡大,黑八无意中一转头,“哎,人呢?怎么就剩咱们三个了?”岳文与蚕蛹也转过脸来,却见所有的村民自动往后退了几步,把三个人孤零零地闪在了前面。
三个人看得太出神了!
这一个是受部队教育多年的特种兵,那一个是市井摸爬滚打,靠拳头打出名声、靠腿脚镇住场面的的大痞子,谁也不想把血溅到自己身上。
“啪”,一道黑影直冲胡开岭脸飞来,胡开岭一侧头,一块手机贴着面皮飞了过去。
市井打架本来就没有什么规则可言,手里有什么先砸什么,大灰狼见一击不中,咆哮一声,与胡开岭打在一块。
岳文、黑八、蚕蛹傻傻地看着,这高手对决,端得是紧张刺激!
众人的目光都被大灰狼跟胡开岭吸引,却没有看到二能爬过土堆,纠集了院里的采金工人,战前动员就一句话,“有人要断我们的活路,兄弟们,怎么办?”
“揍他。”
“弄死他。”
……
“嗷嗷”,转眼间,一群工人拿着铁锨、镐头象冲锋一般爬上土堆,转眼间从“土山”上又冲了下来,村民们也不甘示弱,不知谁喊了一句,“金鸡岭的老少爷们,别当孬种啊!”两方人马眨眼间混在一块。
坐在车里的卜凡脸都白了,如果现在有后悔药,给他吃一瓶他还非得再要一瓶不行。这场面,从小在城里长大的他哪见过?“闹不好要死人,闹不好要死人!”他嘴里喃喃自语道,双手象神经质一样颤抖起来。
机关干部呢?他看着混乱的人群,听着震天的喊声,这才发现,岳文、黑八、蚕蛹不见了,他眼前一黑,不是被打倒了吧?
就在卜凡怕得要死的时候,一只手悄悄伸过去,一下夺走了一个人手里的相机。
“嘿嘿,”车里不是别人,正是没有上场的二腚,他也不恼,“郎哥让我在这里给大家伙留个念想。”
“靠,还嫌不够乱啊?删了。”岳文命令道,二腚刚想接过来,岳文却自己动手,直接按了删除健。
刚才见到工人冲下土堆,岳文撒腿就跑,黑八和蚕蛹反应稍慢,但也紧急脱离了战场。
岳文看着眼前的场景,着实有些担心,我靠,照这样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昨晚他给葛慧娴打完电话,躺在他那家徒四壁的书记室里,还是决定,自己的首要目标就是要回秦湾,不管陈江平怎么说,这里的事还是少掺合。
“别打了,别打了。”胡家嫂子不知什么时候冲上山来,“别打了……”声嘶力竭的喊声丝毫无济于事,就是人们听见,杀红了眼的山民,怎会放下手中的铁锨?
她又冲向一旁的车里,“卜委员,卜委员,你快管管,快管管!”
卜凡苍白着脸走下车,嗓音都变了调,胡家嫂子看他一眼,直接冲了上去。
岳文不再犹豫,“下来。”二腚刚要问为什么,车门一开,就被拉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刺耳的警报声马上在矿区的上空响起来。
大灰狼的车里自己安装了警报,嚯,还有喊话器。
“蛹,你在这里喊,公安局来了,不要停!”岳文拉住黑八,“八哥,跟我走!”
“公安局来了,公安局来了!……”
蚕蛹很听话,但岳文怎么觉着,这公鸭嗓与人民民主****的铁拳怎么显得格格不入呢?也顾不了考虑那么多了,他拉着黑八从土堆一侧跑进了二能的矿区里。
“干嘛?”黑八气喘吁吁。
“立功!”岳文四下瞅瞅。
黑八马上来了兴趣,黑脸立刻堆上笑容,“怎么立?”
岳文一脚踹开房门,拿起一个灭火器,“拿着。”他四下再转,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靠,奸商啊,这么大的矿区就买一个灭火器!
“还不快去!”他催促道。
“去干什么?”黑八眨眨小眼睛。
岳文呲笑一声,“八哥,你立功表现的时候到了,你拿着灭火器,就朝人群喷,分开人群就是你的功劳。”他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快去吧,人民等着你立功的消息,兄弟,一定要顶住啊!”
“让我去送死啊!”黑八不为所动,翻了翻白眼。
“卜委员就在那边看着呢,再说,你在上面喷,又是镇干部,谁还能跑上来打你?打你你不会跑啊?机会可是稍纵即逝啊!”
黑八兴奋地走出两步,却又退了回来,“我靠,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去?”
岳文贱贱一笑,“就一个灭火器,先紧着你用!”他看看黑八,“卜委员急得脸都白了,你今天立功了,一个中层是跑不了了!”
黑八还要犹豫,岳文作势要拿回灭火器,“我靠,你不去我去!”
黑八却一把夺回来,咬牙切齿道,“我靠,哥这一百八十多斤豁出去了!”他怪叫一声,扭着屁股冲上土山。
刚才的喊话,让工人和村民都是一愣神,但看到四周并无警车出现,双方又搅杀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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