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阳
作者:空篌
古代架空 玄幻 重生 腹黑淡然送葬人攻X强大温润少爷受 强强 互宠 单元文 HE
还阳 分卷阅读1
书名:还阳[玄幻]
作者:空篌
文案
这是一个关于亡者重生的故事
十年前,一场天裂的降临改变了整个人界的格局,从此进入一个混乱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里,天道不复,死者还阳
夏征:每个人都有他应该去的地方,这不应该存在任何例外。
沈清汜:所以,我来为你送葬。
“你敢告诉他,你是个什么东西吗?”
内容标签:强强 恩怨情仇 重生 传奇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征,沈清汜 ┃ 配角:夏畅,洛苍妍,柳莺时 ┃ 其它:还阳,重生,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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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生(修)
风声……
为什么……会有风声……
黑暗中,有人低低地【呻】【吟】了一声,片刻之后,床上的那个男人挣扎着睁开了双眼。
昏暗的木屋里只有他一个人,有风从窗缝里漏进来,带得发黄的窗纸如毒蛇吐信般嘶嘶作响,窗边的矮桌上燃着一盏油灯,明灭的火光在风中显得不堪一击。他盯着那扇破旧的窗子愣了一阵,试图起身下床,不料却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的灰尘呛得他咳了两声,看来这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清理过了。
完全使不上劲……我到底睡了多久?男人觉得头有些疼,一些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他脑海之中,可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回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间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小木屋里。
又过了一会儿,男人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扶着床边的妆台缓缓起身,在抬眼看到妆台上那面蒙尘铜镜的瞬间,他愣了一愣。男人犹豫了片刻之后,用手拂去镜面上的灰尘,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男人看着镜中人皱了皱眉,猛地抬手将铜镜面朝下扣在桌面,转身朝大门走去,却又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拦了下来。
“这是……设了结界?”男人有些意外地将手覆在门上,他能感受到结界的法力波动很平和,想来不是为了攻击而设——是有人把沉睡中的他安置在这里,并且设了结界保护么?那么……要不要在这里等那个人回来?
桌上的烛火闪了闪,男人猛然回神,屋外似乎有些动静。
他起身走到窗边,打开一条缝隙向外看去——只见窗外是一个废弃的院落,除风吹动草木发出的沙沙声外,看不到半点活物的踪迹。天色暗沉,仿佛是黄昏,可是当他抬头看向空中时,却又发现日头并未偏西。
不对劲。
男人只觉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而来,将他笼罩其间,一切都变了……在他沉睡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大力拍击的声音,不待他答应,那拍击声便停了下来,紧接着,一张布满暗青色纹路的脸便已经凑到了窗前,在屋内明灭的烛光照耀下显得分外狰狞。
男人见状往后退了两步,来者身上虽然带着一种诡异阴沉的气息,不似活人,但在细细辨认之后,他发觉这应该只是一名普通的人族少女。
少女此时的神色有些慌张,不待男人说话,她便先一步开口了:“能让我进去避避吗?求你了!”
男人没有回答,他能感受到有什么正在逼近,这个少女应是知道外面有何危险,这才前来求助,正巧,他也有些事情想问。
不做多想,男人挥手临时破开了设在屋外的结界,少女连忙钻进屋来,第一件事便是吹熄了桌上的油灯:“熄灯熄灯!你不知道火光会引来更多的吗?”
确实不知道。男人在心里默默接了一句,却并不想开口反驳,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听无数翅膀扇动的声音渐渐接近,不多时,就将小屋团团包围。
“这是什么?”男人低声问道。
“鸟群,”少女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又补充道,“它们其实以前是乌鸦,受浊气影响,都发疯了。”
乌鸦?男人透过并未关严的窗户向外看去,只见鸟群不住地围着木屋盘旋,却又被结界拦在了屋外。少女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发现在结界的保护下他们暂时安全,不由地松了口气,可是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她又忍不住问道:“那个……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这么容易就可以解开的结界能管多大用?”
“……应该还好。”男人挑挑眉,这东西又不是他设的,他怎么知道能有多大作用?
“那就好,”少女误解了他的意思,放心地笑了笑,“我叫袁桐月。”
“……聂凉。”
袁桐月对着他嘻嘻一笑:“聂公子,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嗯?”聂凉侧头看她,从他这个角度来看,袁桐月脸上有不少无规律分布的青色条纹,像是爆出的青筋,乍一看有些渗人,但在细看以后便能发现,这姑娘五官精致,若是没有这些条纹,绝对算得上是个清秀佳人。
“你不知道?”袁桐月走到聂凉身边,耸耸肩道,“如今地面上的浊气已经蔓延到豫州西南,不出几日就会将这里也完全吞噬,到时候,还留在这里的人肯定会没命的!”
原来这里是豫州……聂凉想着,摇了摇头:“我等人。”
“这样啊……不过我来看你这里有结界,想来应该和修仙者有关吧?浊气虽说不会直接要了你们的命,但总归还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就当我多嘴提醒你一句,如果实在等不到,你还是赶紧走吧,”袁桐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本来也想走的,不过家人都留下了,我也就不走了。”
“砰!”有什么东西撞在了结界上,有了一个领头的之后,紧接着又是砰砰砰几声,原本在外面徘徊的鸟群纷纷向着结界冲来,变异后尖锐的喙仿佛随时能把结界撕开。
聂凉:“……”
“……我突然觉得……这里也不怎么靠谱啊……”袁桐月有些害怕,伸手拽了拽聂凉的袖子,“咱们能离开这儿吗?”
“正有此意。”聂凉皱了皱眉,“可否向姑娘借取一些血液?”
“好、好吧……”袁桐月一惊,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将手伸到聂凉面前。
只见聂凉化指为刀,划破她的左手,沾了血迹后在四面墙上画了一些诡异符文,然后考虑了一下,回头看看袁桐月,将手中剩余的鲜血凝聚为一颗珠子,递给她:“拿着这个,跟在我身后。”
袁桐月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仿佛感到一股暖流从血珠里流出,渗入自己的手心,不禁觉得有些好奇。抬头见聂凉已经撤了结界,她连忙握着珠子赶了上去:“我们现在就走?你不是说要等人吗?”
“……”聂凉沉默了一瞬,“不必了。”
没有了结界的抵挡,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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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走到门口,便成为鸟群的目标,无数体型异常硕大的乌鸦纷纷向着他们俯冲下来,一时间腥风扑鼻。
袁桐月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聂凉将她护在身后,只见他暗自掐了一道咒诀,墙上的符文顿时发出血色光芒,一道光墙拔地而起,正拦在他们与鸟群之间,只听“砰”地一声,第一只冲下来的乌鸦直接撞了上来,在接触光墙的瞬间,它身上羽毛瞬间燃烧,哀鸣一声直直地坠落到地面,其他怪鸟像是收到了信号,朝着它扑了过去,毫不客气地将落难的同类撕碎。
“哎呀,可惜了一顿美味啊……”袁桐月从聂凉身后悄悄探了个脑袋出来,看着眼前的场景轻声感叹道。
聂凉闻言愣了一下:“这东西能吃?”
袁桐月笑着拍拍肚子:“没事!我肠胃好!”
“……”聂凉觉得自己不想跟她说话了。在鸟群发生混乱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结合屋子里的咒印将光墙完善了不少,血色在他们脚下凝聚为一个暗色法阵,连接着几面光墙,比起之前那摇摇欲坠的结界,这应能帮他们多抵挡个一时半刻。
见他们暂时安全了,聂凉侧头看了看袁桐月:“劳烦姑娘把珠子放在你前方阵中。”
“啊?好!”袁桐月点点头,依言做了,“这有什么用?”
聂凉笑了,拉着她往后退了退:“看,烟花。”
袁桐月有些迷茫地被聂凉拉着退了很远,还不等她反应,便感觉到前方一阵法力波动,巨大的爆炸震得砖瓦飞溅,一时间无数乌鸦仿佛下雨般落下,剩下的那些受了惊吓,纷纷振翅逃离。
“太好了!你怎么想到的?”看到原本黑压压的鸟群四散而去,袁桐月有些惊喜地看向聂凉,不料话音未落,她便腿一软倒了下去,好在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聂凉的袖子,这才堪堪站稳。
“怎么……回事……”袁桐月扶着额头,感觉一阵晕眩。
聂凉扶着她站稳,伸手探了探她是脉象:“应是气血消耗太大所致,无甚大碍,休息一下便好。”
“什么消耗?我明明不会……”袁桐月抬起眼迷迷糊糊地看他,忽地眼睛一亮,“是因为那颗珠子?”
聂凉无意隐瞒,当即点了点头,道:“姑娘虽说没有修为,但是受体质影响,先天灵力属性偏阳,正巧可以克制那些受到至阴浊气侵蚀的乌鸦。于是我以那枚炼血珠,从姑娘这里借取了一些灵力……”
“然后你就这么把我的灵力炸了?!”袁桐月顿时精神起来,挣开聂凉扶着她的手,指着他道:“你你你……”
聂凉的笑容里带了一些歉意,他向袁桐月行了一礼,道:“方才种种实属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姑娘见谅。”
袁桐月竖着眉瞪了他半晌,见他这样,最终还是把一口气泄了下来:“算了,刚才那种情况要是我以前遇到,早就死得尸骨全无了。”聂凉对此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屋子已经没了,这里又是个荒村,你接下来要去哪里?”袁桐月看了看远处那间已经炸毁的小屋,问道。
聂凉答道:“这里已无人烟,随便找个空屋子便是。”
“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又没人照应怎么能行!”袁桐月有些担心,“这里阴气很重,不是久留之地,要不这样吧,你跟我去我家,我哥哥嫂子都在,人多也安全些。”
“如此……”聂凉想了想,而后点点头,“也好,这便麻烦姑娘了。”
“啊!对了,你真的不用等人了吗?”袁桐月又想起聂凉之前说过的话,“你们是约好了在这里见面的吧?如果你走之后他来了找不到你怎么办?”
聂凉认真想了想,得出结论:“找不到就算了。”
袁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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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阳(修)
临走前,袁桐月从地上捡了不少几乎被烤熟的乌鸦。
在离开路上,聂凉终于从袁桐月口中得知,她是离开家出来寻找食物的,途中遇到鸟群,发现无法摆脱之后,远远地看见屋子里有火光,索性赌了一把。
“还真是大难不死啊,”袁桐月心有余悸似的拍拍胸口,转身朝聂凉行了一个大礼,“得亏遇上个高人,小女子佩服!”她的手里还拎着几只用草绳串起来的乌鸦,随着她的动作,烤得焦黑的乌鸦擦着聂凉的鼻尖甩过,这让他不由地轻咳一声,向后退了两步:“姑娘多礼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离开荒村进入树林,丛生的杂草挡住了林间的小路,聂凉一路留心,发觉他在这里看到的一切似乎都与记忆中的豫州不甚相同,除了昏暗异常的天色之外,他没有在附近感受到一丝人气,显然这里荒废已久,看先前荒村中的情况,那些人应是走的匆忙,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见他一副沉思的模样,袁桐月也识趣地没有打断,待又向东走了几里之后,她才拽了拽聂凉的衣袖,笑道:“看,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聂凉抬眼望去,透过重叠的树影,果然已经隐约可以看到一座小村的轮廓,然而就在这时,只见前方树林中有个人影一闪而过,聂凉微微一愣,袁桐月显然也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一僵,拉住聂凉缓缓向后退去。聂凉不太明白她此举有何意图,但扭头看见袁桐月有些苍白的脸色,他还是选择了配合。
袁桐月拉着聂凉一路退到一处灌木丛中,她警惕地四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终于舒了口气,对聂凉笑笑:“刚才好险!”
聂凉皱了皱眉:“不就是个人么?”
“这时候在这地方哪里还能见到活人啊?那分明就是个还阳者!”袁桐月连连摆手,看到聂凉有些疑惑的样子,不禁嘀咕道:“你怎么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闭关太久,近日才刚刚出关。”
袁桐月闻言眼睛一亮:“闭关?你还真是修仙的?”
聂凉随意地点点头:“还请姑娘先同我说说这‘还阳者’的事吧。”
“不是我说,你这关出得可真不是时候,”袁桐月不疑有他,给聂凉解释道,“本来一直好好的,大约十年前吧,西北方出现天裂,听说有个什么‘神魔之门’的封印松了,浊气从里面冒了出来,在整个九州蔓延,弄得民不聊生。当时的九州皇室和作为修仙门派之首的首阳宫,都曾派出人马处理此事。一开始还好,修仙者弄了个什么阵,把浊气给拦住了,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地,那些在天裂期间过世的人活过来了,就是我们现在说的‘还阳者’。”
聂凉闻言一惊:“死者还阳?”
“嗯……这些人的外貌言行和生前没有任何区别,虽然说他们一开始吓到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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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毕竟都是曾经的亲人朋友,很快那些活着的人也就接受了,说来也好笑,当时有多少人还以为那是上天赐福。”说到这里,袁桐月顿了一顿,低着头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后来,美梦变成了噩梦。在首批还阳者出现一年之后,他们的行为渐渐变得奇怪起来,起初只是偏执,然后,就慢慢演变成出离的愤怒和疯狂,他们……最终变成了杀人凶手。”
袁桐月说罢,抬起头来看了聂凉一眼:“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吧?因为我和哥哥,以前就住在离天裂最近的地方,那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亲眼目睹,虽然当时我还小,但是那些惨叫和鲜血,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之后呢?”
“之后?之后皇室和修仙者们节节败退,浊气也一点点开始向其他地方蔓延,局势渐渐失控……直到五年前,皇家首先撑不住了,原本还能勉强支撑的防线,变得支离破碎。好在人世间没有了秩序,但总会有人站出来尽力维护安定。剩下的一批修仙者在首阳宫的授意之下,游走于九州大陆的各个地方,找到那些还阳者,将他们再次送离人间。他们这些人,常年身着以阴阳鱼图镶边的黑衣,被称为‘送葬人’。”
聂凉想了想:“你方才提到首阳宫?”
“天哪!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你这闭关是闭了多久啊!难道说你只是看起来年轻,心里其实已经是个老人家了?”袁桐月愣了一愣,“算啦,我还是好人做到底,把我知道的一并告诉你得了。”
聂凉笑了笑:“有劳姑娘。”
只听袁桐月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我先前也说了,首阳宫是天下修仙门派之首,地处昆仑,传言中,他们是因为占据着一条叫做‘九天’的三界命脉,这才得以延续千年的。九州皇室血脉断绝之后,所有重担都落在了首阳宫身上,一开始修仙者们都还活跃,但到了最近一两年,渐渐地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聂凉听罢眉头紧锁,袁桐月侧头看他,见他似是在担心,但更多的,却像是一种释然。
“我听说……”袁桐月顿了一顿,似乎是不确定要不要说下去,“这也只是听说……首阳宫的掌门人去世了,所以修仙者们才会一改原先的态度,销声匿迹。”
“那么现在首阳宫的掌门人是谁?”
“这我哪能知道?”袁桐月耸了耸肩,道,“听哥哥说,首阳宫是以阳系血脉继承程度为准选择继承人的,这么说来,应该是那位沈清汜了?我从小就听好多人谈论起他,说他身具纯阳血脉,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天赋,如今首阳宫对付的又都是些阴煞邪物,怎么算都是他最合适。”
“这……”聂凉突然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这不是你让我说的吗?若是我说得不对,你尽管指出来就是!”袁桐月脸上一红,恼羞成怒地说道。
聂凉没让她有追问自己的机会,摆了摆手道:“抱歉,姑娘继续说吧。”
“嗯……还有浊气,”袁桐月没有跟他计较,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到我脸上的这些青纹了吧?这就是我们常人受到浊气感染的标志,受到的影响越大,青纹便越多。当然啦,像乌鸦那种本来就一身黑的家伙是看不出来的。”
“这样的青纹,我和哥哥从前都是没有的,直到浊气蔓延到这里,哥哥决定留下来……”袁桐月的视线看向远方,她沉默了半晌,忽地摇摇头,“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些事,我说完啦,咱们走吧?”
聂凉看出她不愿多说,当即道了声谢,袁桐月强扯出一个笑来:“为了避开那不人不鬼的家伙,我们走这边。”
接下来很长一段路程里,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沉默中,聂凉跟着袁桐月绕道进了村庄,在经过一个院落的时候,袁桐月忽然脚步一停,回头冲沈清汜笑笑:“我们到了。”她显然已经调整好情绪,这个笑容不带半分阴霾,聂凉看着她愣了一愣,恍惚间想起一位故人。
“真是……”他闭了闭眼,将这些不受控制的记忆抛在脑后。
“你还好吧?是不是这里浊气太浓了,你受不了?”袁桐月见他这样,有些担心,“早就说了让你别留下你偏不听!”
“无妨。”聂凉睁开眼,笑了笑,将目光投向眼前的院落。从敞开的门口向里看去,这个大院是很传统的风格,围墙屋檐都有些破旧,想来是有一段历史了。前院种有一棵梨树,眼下正是梨花开的季节,花树与院子里晾着的衣物,让这里仿佛成了污浊世间的一片净土。
“怎么样?漂亮吧?”袁桐月有些得意地笑道。
聂凉赞同地点了点头:“方才我有留意,这一路地形非常复杂,还隐隐呈现出一种天然的迷障之局,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袁桐月哼了一声:“小看人是吧?我们好歹在这到处是疯子的地方活了十年,不想办法跑得快点,脑子勤点,早就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说着,她朝聂凉吐了吐舌头,“这可是我们小人物的生存秘诀,你们修仙的不懂。”
“是桐月回来了吗?”一个男人听到外面的声响,从屋子里走出来,看见站在袁桐月身边的聂凉,愣了一愣。
这个人身形高大魁梧,面上有着和袁桐月一样的青纹,他的年龄看起来比袁桐月大了不少,但是一双眼睛却和袁桐月的非常相似,几乎是在看到他的瞬间,聂凉就知道他便是袁桐月口中的“哥哥”。
“哥!”袁桐月迎了上去,放下手中拎了一路的乌鸦,拉着聂凉给他们二人介绍:“这位是聂凉,先前救了我一命;聂公子,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哥哥袁乾。”
袁乾向聂凉行了一礼:“多谢聂兄弟对舍妹的救命之恩,这丫头性子顽劣,这一路回来,承蒙聂兄弟照顾了。”
袁桐月不服气地在一旁嘟囔:“什么啊,这一路分明是我在照顾他,不停地说说说,都快渴死了。”
袁乾瞪了她一眼:“你便对你的救命恩人这般无礼么?”
聂凉没有阻止,生生受了袁乾的这一礼,而后笑道:“说起来,往后这段日子,我还要承蒙袁兄照顾才是。”
“什么?”袁乾惊讶地看着他,浊气已经快要蔓延到这里,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能逃的人都逃了,这种时候还选择留在这里的人,如果不是像他们这样存心找死,那就一定是脑子有病。
“哥,聂公子是修仙者,没我们这么害怕浊气,”袁桐月插话道,“他来这里是为了等人,等到了就会离开,就算到时候他等的人没来,过个三四天,在浊气真的蔓延过来之前,我也会把他轰走的,你不用担心。”
“你们……”袁乾看了看聂凉,又看了看袁桐月,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屋:
还阳 分卷阅读4
“罢了罢了,随你们去吧!这年头,怎么还会有人能活都不愿活……”
袁桐月朝聂凉挤了挤眼睛,捡起之前放在地上的乌鸦跟了进去:“哥!你还没看我今天的收获呢!”
“……”看着袁乾的背影,聂凉皱了皱眉。
这袁乾看起来倒是个迂腐好人,只是不知为何,和袁桐月身上所带的那种生机不同,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死气。
“聂公子?你还愣着做什么?准备留在外面当靶子么?”袁桐月回头来看他。
聂凉对她笑了笑:“这便进来。”
☆、送葬(修)
时间不多了。
夏征站在空无一人的荒村街道上,皱着眉四下打量。只见他身着一袭黑衣,腰间悬着的令牌亦是暗色,唯有衣摆处绣着的阴阳鱼图醒目非常,赫然便是袁桐月口中“送葬人”的模样。
他所在的地方是原本的豫州,大约半个月前,地面浊气弥漫到这里,人们纷纷南下逃亡,现在整个豫州已经几乎找不到活人的踪迹。夏征是在追查一个还阳者下落的过程中来到这里的,虽然中途由于一些小波折耽误了五天时间,但在安排好一切之后,他终于得以再度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