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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一把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近墨黑

    余文钢一开吃,梁老师也端起了碗筷,一边吃还不忘一边念紧箍咒。

    能不能挤上火车!

    这句话立即就让余文钢心里发毛。

    他早就知道,重生绝非是享受,而是又一轮新的打拼过程,但他还是没料到,重生后的第一天,就面临一场艰苦的战争。

    出行的战争。

    在这个年代,想出个远门实在是太难了。

    地处湘省中西部地带的西山市,是一个经济极度不发达的小型地级市,而且,它还不在交通干线上,因此,在这个年代,由这里去千里之外的江陵,交通是个大问题。

    后世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网暂时是没有的。

    高铁也是没有的。

    想坐飞机也是不可能的,西山附近连个机场都没有。

    直通巴士也没有。

    因此,余文钢想去江陵,唯一的方式就是坐绿皮火车,可最为过分的是,路过西山通往江陵的火车每天还只有两趟,上午一趟,下午一趟。

    余文钢准备去赶的,就是上午十点多的那趟火车。

    若是在平时也就罢了,运气好的话,还能买上一张站票,可是在逢年过节或者是开学季,票是别想买了,能挤上车就算厉害。

    挤!

    就是这个年代出行的真谛。

    在前世,余文钢的大学四年就是这么挤过来的,每次坐火车,都跟打仗一样。

    出行难。

    难于上青天!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对于重生前已享受惯了的余文钢来说,现在让他再去挤绿皮火车,简直能要他的命。

    可不挤又怎么办呢

    难不成翘学不上了

    说实在的,如果这个学能不上的话,他绝对是不想上了,剩饭炒起来有啥意思

    可余文钢敢保证,只要他敢流露出那么一丢丢意思,梁老师绝对会把他塞回娘肚子里回炉重造。

    因此,不管他情不情愿,这个学他是必须去上的。

    那就准备战斗吧!

    余文钢给自己打了打气,准备去迎接一场出行的生死战,不过在开战之前,他还有一个小问题要解决,那就是队友的问题。

    余文钢记得,前世他第一次去学校报到,是老余送他去的,这一来一回挤火车,可是让老余吃了不少苦头。

    这一次,余文钢不想让老余吃这个苦了。

    “梁老师,跟你商量个事呗。”

    想了想,余文钢端着饭碗拉开了话题。

    “说。”

    正在专心吃饭的梁老师瞄都没瞄他一眼,一如既往的,老师风范十足。

    “这次上学,能不能别让老余送了啊,我自己去呗。”

    这句话一出,梁老师终于停了下来,手端饭碗瞪向了他:“怎么,你一上大学,就能飞了啊”

    余文钢:“……”

    这话够呛!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

    所谓的亲情,其实首先是一场战争,一场事关家庭话语权的战争,与是否母慈子孝无关。

    在余文钢的印象中,梁老师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不管是她的生活,还是他的生活,梁老师都希望是她来掌控话语权,因此,在前世,余文钢为此与梁老师战斗了半辈子。

    他没想到,重生后,又得为此而战。

    那就战吧!

    余文钢决定,在开始一场出行战之前,先来一场母子间的话语权争夺战热热身。

    “嘿嘿嘿,怎么说你也算是个中年美女,稍稍注意点形象。”

    凭经验,余文钢祭出了一记对付梁老师的有效大招。

    以夸代打。

    其实,人到中年的梁老师,年轻时候绝对算是一个人见人夸的大美女,只可惜岁月无情,长年的安逸生活,已经让脂肪逐渐爬上了她的身躯。

    人在失去以后,就会更加珍惜过去的美好,因此余文钢只需稍稍一夸,立即就能让梁老师变得柔情似水。

    这是屡试屡爽的大招。

    “你这个小兔崽子。”

    不出他所料,他这话一出,




第7章 出师不利
    余文钢觉得,平时话不多的才叫真正的狠人,像梁老师这种,充其量只是纸老虎。

    这一认知,他是从老余身上得到启发的。

    在余家,别看平时是梁老师话最多,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一直是她在当家做主,可每到关键时候,只要老余一出声,她就会识趣地闭上嘴巴。

    这才是真正的爷们!

    不管怎么样,余文钢想单独上学的阴谋算是得逞了。

    半个来小时后,他拉着一个崭新的拉杆箱,身背一个白帆布工具包,在梁老师和老余的押送下出发了,前进目标,西山市火车站。

    行李当然是梁老师收拾的。

    拉杆箱内,除了一些换洗的衣物之外,其它全是吃的,诸如五香牛肉干、麻辣香干之类的梁老师亲手做的带西山风味的美食,余文钢相信,要是行李箱装得下的话,梁老师恨不得把全部家当都给他装过去。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钱。

    按照江陵大学的要求,一年的学费是3500元,因此余文钢的拉杆箱内,除了衣物和美食,另外还深藏着5000元钱,除了学费之外,剩下的钱是余文钢两个月的生活费及第一次开学必要的用度。

    除此之外,余文钢的牛仔裤兜里还揣着几百块钱零钱。

    按照梁老师和余文钢的约定,生活费为每个月500元。

    现在梁老师和老余的工资是多少

    平均每人六百来块钱的样子。

    因此,这笔钱对余家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大数目。

    这也正是梁老师不放心余文钢一个人去的原因,她怕余文钢在路上把钱给弄丢了。

    余文钢倒没太在意。

    前世坐了那么多趟绿皮火车,要是能有人把钱从他身上偷去,他保证把行李箱都给吃了。

    三人顺利抵达西山火车站。

    一看那场面,余文钢又有些心里发毛了。

    人山人海!

    西山市虽然是个地级市,但因为不在交通要道,这里的火车站其实并不大,而且还又破又旧,可湘省偏偏却是人口大省,南来北往出行的人不是一般的多。

    而现在又是开学季,小小的候车室内早已塞满了人。

    “这能上得了车吗”

    没怎么见过这种场面的梁老师担心地问了一句。

    “走,先想办法混进站台再说。”

    关键时候,余文刚前世的经验发挥了作用。

    在这个年代,车站的安检措施是很不严格的,尤其像西山这种破站,更是有的是空子可钻,余文钢记得,在出站口那边就有一排有前后门的站台商铺,商铺的一边对站台内,一边对站台外。

    到了那里,只需花点小钱,就可以轻松混进车站。

    在这个年代,有的是挖社会主义墙角的人。

    不出余文钢所料,到了商铺那边,三人就顺利地从一家商铺的后门混入了站台,代价是每人十元,只比一张站台票贵一点点。

    可上了站台之后,余文钢还是心里发毛,因为站台上也已经是人山人海。

    聪明人可远不止他一个。

    看来,这次又得吃点苦头了。

    余文钢皱了皱眉。

    学是必须得上的,苦头他却不想吃,可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让他意识到了上车的不易。

    作为一个前世挤过无数次绿皮火车的老司机,余文刚很清楚,在这种人山人海的情况下,想从顺利上车实在是太难了。

    通常来说,列车每到一站,是必须开门的,但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列车超载。

    试想,当列车过道都塞满了人的时候,有几个列车员会愿意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挤到车厢接口处去开门

    尤其像西山这种上人多下人少的小站,通常只有少数几个硬座车厢会打开车门,而像余文钢这种连车票都还没买的,就算有地方开门了,他也别想从车门上车。

    要想上车,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爬窗。

    车门不开,可车厢内总还是会有个别人要下,下车的方式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跳窗。

    余文钢打的就是这些开了的车窗的主意。

    可现在,当站台上挤满了人的时候,余文钢就算想爬窗,他也得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先从人群中挤到窗户边。

    他可不想吃这个苦头了。

    “走,去卧铺车厢那边看看。”

    他拎起了自己的行李箱,招呼了一声正站着看得同样心理发毛的梁老师和老余。

    按照这个年代的火车配置,七号车厢是餐车,前六节是卧铺,后面的则是硬座。

    他瞄准的就是卧铺车厢区。

    通常来说卧铺车厢处铁定是会开门的,只是像他这种没票的,就算想从车厢门处上车也不太可能,可除了车门以外,卧铺车厢那



第8章 兵行险招
    红袖标来了!

    作为车站的治安联防队员,傅彪负责的是卧铺车厢这一带的秩序维护。

    这对车站众多的红袖标们来说,是一个轻松差,因为在西山站,卧铺车厢上车处是人数最少的,管理起来很轻松。

    没卧铺票的,通通给我滚蛋!

    这就是傅彪要干的活。

    真的很简单。

    试问,在站台里,红袖标往他臂上一套,有哪个不开眼的旅客敢跟他作对

    他手中的警棍可是不饶人的!

    傅彪龙行虎步地走向了孤零零地站在站台上的这三人。

    他敢肯定,这三人应该是没票的,最起码没有卧铺票。

    原因很简单,接下来到站的这趟t86次,是从隔壁省开过来的过路车,因为现在是暑假高峰期,因此这趟车在西山站这里根本就没卧铺票可售。

    没票也敢来这里

    给我老老实实地滚回硬座车厢那边去!

    已经在车站工作了一年多的傅彪,是懂得看菜下饭的,眼前这三人,一看衣着打扮,虽然不像外出打工的农民,但也不像当官的,因此他无需客气。

    “票呢把票拿出来给我看看!”

    走近之后,傅彪又厉声呵斥了起来。

    余文钢暗暗叫了声糟糕。

    一听这红袖标的语气,他就知道这不是善茬,不那么好说话,因此,他不想被撵跑的话,就必须得立即出套路,先把对方镇住再说。

    可问题是他现在没敲门砖啊!

    也就是香烟。

    在西山市,但凡是在街上混的,一碰面,只要不是干架,不管生还是熟,都得递烟来开道,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可才高中毕业的余文钢敢在梁老师眼皮底下带烟吗

    至于老余,原本还抽烟的他自从跟梁老师在一起后,早已被唠叨得戒掉了,这让余文钢一时之间去哪里弄烟来跟红袖标套近乎

    唉,失策了,准备不足。

    早知道的话,应该先说服梁老师,在车站外买上一包烟再进站。

    余文钢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看来只能用险招了。

    “嗨,伙计,有烟不,丢一支把我。”

    余文钢的头冲着红袖标一甩,斜着眼睛看着来人,用稍带桀骜的语气说道。

    傅彪愣了一下。

    这是个角色

    他内心迟疑了一下。

    伙计,这是西山街头混混之间的行话,但凡在街头混的,只要碰上陌生的疑似同类,就会以伙计二字来称呼对方,以表明自己的身份。

    “嗨,伙计,你混哪一片的”

    “嗨,伙计,你想干嘛”

    “伙计,给个面子。”

    ……

    诸如此类的。

    这是一种尽量避免冲突的招呼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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