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旧时雨

    会觉得她是个冷漠无情的人还是说和阿平一样的人

    沈惟又想到了在洗衣店里的吴小姐，又该怎么和顾之衡说才合适呢于是连自己都没发现地叹了一口气。

    顾之衡听到从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嘴角微微一勾，阿伟是在为刚才的事烦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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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得病了吧？
    傍晚，沈惟将顾之衡用过的餐具端到后厨，吃着月娥和张婆子给她留的饭菜，心里一直想着中药协会的事，按照顾之衡在东陵城的名声地位，若是报名参加，是有很大的机会成功的，可是看他白天拒绝的样子，心里怕是不乐意的，不过柴师父的话也没说错。

    “阿伟，今天的菜不好吃吗”

    张婆子的话把沈惟的思绪拉了回来。她低头看着基本没怎么动的菜连忙端起米饭吃了两口说道:“好吃好吃，我刚才想事儿呢！”

    “别光吃饭，多吃点菜，我看你就是太瘦了！男人还是要壮一点菜好！”张婆子关切地对沈惟说。

    “嗯嗯！谢谢张婆！”

    张婆子看着沈惟的样子很是欢喜，心里想着阿伟这孩子长得俊俏又有礼貌，跟着东家做事赚的钱也是不少的，若是能帮他和自己的侄女搭个线做个媒，心中一喜于是问道:“阿伟啊，你今年几岁了

    “17岁了。”

    “17岁，那正好啊！”张婆子激动地拍了拍手，她侄女儿今年20岁，女大三抱金砖啊！

    张婆子继续说道:“阿伟，你有没有对象啊”

    “啊”什么对象

    “我们张婆子要给你介绍对象呢，男人还是要早点成家，成了家才能立业。”这个时候月娥也走了进来，她看着沈惟一副懵懂的样子笑着说道。

    “不不不，我还小，再说，再说，东家都没结婚呢！”沈惟连忙放下筷子，她现在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找什么对象啊！一着急只好把顾之衡搬了出来。

    “傻孩子，东家哪能一样啊，东家说想结婚，怕是整个东陵城的姑娘小姐都等着嫁给他。”张婆子看着沈惟那是越瞧越欢喜。

    “我这才来东家身边没几天，还是再过段时间吧！我吃饱了就先走了。”沈惟逃命般地边说边往门口走，只感觉张婆能把她一口吞了。

    “这孩子。”张婆子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嘴里虽然那么说着可心里还是决定要给这好孩子找个漂亮媳妇。

    沈惟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何所”门口，她是万万没想到张婆子能给她整这一出，这要是真由着她这么安排，自己真是的性别肯定会被发现，到时候被说顾宅怕是连济世堂都没法待下去了，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进门却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啊，忘记把吴小姐的事告诉东家了。”沈惟拍了拍脑袋，白天因为阿平的事却把吴小姐的事情忘在了脑后，得赶紧告诉东家。

    沈惟走进顾之衡房间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沈惟看着他拿着电话机又走回门口，想等到顾之衡打完电话在再进去。

    “好，再见。”沈惟听到顾之衡挂了电话的声音，而后又听到从屋里穿了来一句，“阿伟，进来吧。”

    沈惟咬了咬牙说道:“东家，我今天去洗衣店送衣服遇到了吴小姐。”

    “吴小姐哪个吴小姐”顾之衡想了想记忆中似乎并没有这个人。

    “就是昨天晚上和你跳舞的那个吴小姐。”

    “哦，然后呢”顾之衡想起来了，就是昨天晚上廖明城母亲带来的那位硬是要和他跳舞的那位小姐。

    “她，她说让我问你有没有兴趣和她吃饭。”沈惟扣着手背上的红痣，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可是面前的顾之衡并没有回答她。

    沈惟以为是自己说的不够清楚，便抬起头试探着看他，口中又重复了一遍:“东家，你有兴趣吗”

    顾之衡看着沈



第十六章：二姨太
    沈惟将托盘送回后院，听着张婆子对月娥说道:“月娥，明早我和你一起去买菜。”

    月娥接过托盘将西瓜皮丢进了桶里，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劲便问:“那院子的，明天就要回来了”

    张婆子点了点头。

    月娥心里一紧，哭丧着脸说道:“咋就回来这么快呢，我都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嘞！”

    前些日子突然传来消息，二姨太孙萍的爹没了，第二天她就带这丫鬟回了乡下奔丧，可奇怪的是孙萍并没有顾菁带上。

    这一去就是半个多月，可这半个多月却实月娥最轻松的日子，二姨太蛮横不讲理，专门爱欺负他们这些下人，一会觉得菜做的淡了一会又说饭太硬了，有事儿没事儿就爱来找茬，好在工钱都是从东家那儿出，平时被骂两句她们也只得忍着了。

    张婆子来顾宅的时间比月娥久，以前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老东家命苦，还是孩子的时候父母双亡只能寄住在舅舅家，后来自己来东陵城当学徒开药铺吃了多少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后来他遇到了夫人，药铺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可好景不长，老东家舅舅那家人听说他生意做大了就死乞白赖的贴了上来，那院的二姨太孙萍就是他舅舅的女儿，听说她娘用了些下三滥的手段逼着老东家纳了她，后来又生下了小姐顾菁，结果把夫人彻底惹怒了，直接带着小东家去了英国再也没回来，老东家追了过去，愣是小半年没回来。

    那院一看夫人走了老东家也跟着走了，简直乐开了花，把好好的一个顾宅弄得是乌烟瘴气，好在顾远又回来了，这一趟直接把他舅舅和舅母赶回了乡下，孙萍多少收敛了一些。顾远每年都会去英国，张婆子知道他是去找夫人的，十多年从来都是风雨无阻，只是没想到三年前顾之衡突然回来了，可是还带回了顾远的骨灰。

    张婆子叹了口气，希望在天上的老爷能保佑东家找个好姑娘，平安快乐度过一生，别再整这些姨太太的了，天天折腾来折腾去也不闲累。

    沈惟看着月娥的样子，心里大约有了底，看来这个二姨太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第二天，沈惟跟着顾之衡从济世堂回来，只是刚到门口就看到一辆人力黄包车上走下来身穿紫红纹缎短袖旗袍的女人。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那女人身材已有些发福，脸上涂着的粉也有些厚，像是一张面具糊了上去，嘴角的一颗大痣上还长了几根毛，一双三角眼显得整个人刻薄又精明。

    “哟，这不是我们东家吗”

    “表姑回来了。”顾之衡本来并不想搭理她，只是见她主动打招呼，只好应付地说了一句，他从来不承认顾萍是他父亲的二姨太，所以只称呼她表姑。

    “奔完了丧，当然得赶紧回来，要是来晚了说不准哪天连这顾宅都要把我赶出去了。”说着顾萍翻了翻个白眼，手中拿着帕子擦了擦额头的微微渗出的汗。

    “表姑这话是说我会把你赶出去吗”顾之衡哪里肯吃这个亏，赶紧把这个刚被抛过来的球踢给了顾萍。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啊。”听了这话顾萍显然是有些慌了，一双三角眼眨来眨去像是张了针眼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顾菁跑了出来，“娘！你终于回来了！”

    因为顾菁的出现，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算是就这么平息了。顾之衡双手背一背面无表情地走了。

    沈惟跟在后面有些同情顾之衡，好好的一个家里有这么一尊菩萨，赶不走还膈应自己，



第十七章：麻烦
    因为小柳在后院闹了一场，沈惟送饭的时间比以往久了些，沈惟不想把这件事告诉顾之衡，现在也只好实话实说。

    “阿伟，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顾之衡放下了筷子，眼睛直直的看着沈惟问到。

    沈惟没想到顾之衡会这么问，如果是她是顾之衡她会怎么做呢

    “东家，我不知道”沈惟揪着衣角，心里想着顾之衡还真是。

    “我知道你肯定知道。”顾之衡眨了眨眼睛含笑看着她。

    沈惟受不了顾之衡这样看她，只好慢慢说着:“如果我是东家，我会给他们那院再开个小厨房，每个月给一定的伙食费，如果超了就让他们自己承担，两边互不干涉，这样也不会被说苛待她们。”

    顾之衡没说话还是一样的看着她，沈惟以为自己说错了低着头也不敢说什么了。

    “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吧。”顾之衡觉得自己简直抓到宝了，有沈伟在能帮他解决不少那院的破事儿，于是又说到:“钱你不用担心，只要能让那院的人同意就行。”

    听到顾之衡夸她，沈惟心里是高兴的，可是又听着他说这件事交给她来办，心里一凉，她怎么办，她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办。

    “啊我，就我东家，我怕是不行。”

    “你怎么不行，你以为你只是我身边的仆人”

    沈惟点了点头，听着顾之衡又说到:“以前顾斌除了跟我身边做事，还有一个身份。”顾之衡卖了个关子，抬头看着沈惟皱着的小脸，心里有了一丝抑制不住的悸动，“他是整个顾宅的管家。”

    沈惟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柴师父这么坚决让她跟着顾之衡，怪不得阿平这么想跟在顾之衡身后，原来这是个这么大的肥差！如果是按照管家的身份去办这件事，想必会顺利很多吧。

    “原先，我和柴师父就说好让你代替顾斌的位置，他怕你没有经验就想让你先跟我学点东西，不过，我看你似乎很快就能上手了。”

    沈惟没想到柴师父和顾之衡是这么决定的，赶紧对着顾之衡说道:“谢谢东家，阿伟一定会好好解决这件事。”

    顾之衡看着面前的沈惟，突然有种想伸手摸摸头的冲动，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又说到:“好了，你也先去吃中饭吧。”

    沈惟坐在后厨的桌上，吃着张婆子给她留的饭菜，心里却在想着小厨房的事情。

    “该去哪儿找水泥匠呢”

    沈惟来东陵城虽然也有大半年了，但是并没有接触过这种活，所以并不知道该去那里找靠谱的水泥匠。

    “对了！可以去找阿德哥。”沈惟想起司机阿德从小就在东陵长大，对东陵城在了解不过，他肯定知道那里能找到，“嗯！一会就去找他。”

    吃完饭沈惟跟着顾之衡去了济世堂，趁着空闲她回走到磨药房。

    “阿德哥，你在忙呢”沈惟站在门口探着身子问到。

    阿德一见沈惟来了，忙起身说道:“阿伟快进来，外面好热。”

    看沈惟走进来，阿德招呼她坐下又是倒水又是给零嘴的，他一直把阿伟当成弟弟，即使知道他要跟在东家身后做事，也不会觉得柴师父不公平。

    “阿伟，在东家身边还好吗”

    “好的，东家对我很好。”

    “对你好就好，我还担心你不适应呢。”

    “阿德哥，我有件事儿想请你帮忙。”

    “你说你说，我能帮上的一定帮。”

    “你知道东陵城里好一些的水泥匠吗”

    “我知道啊，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个嘛，暂时不能说，等做成了我再告诉你！”

    沈惟向顾之衡说了一声，就和阿德一起出门了，临走前顾之衡还塞给她一张一百大洋，说是以备不时之需，沈惟只好接过小心地揣在兜里。

    阿德很快就带着沈惟找到了水泥匠，商量好价钱以后他就回去了，沈惟带着水泥师傅准备往顾宅出发，途中的时候路过明德竹扇店的时候，沈惟想了想对水泥师傅说道:“师傅，您稍微等我一下。”

    不一会，沈惟那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走了出来。

    沈惟来到后院的时候，顾萍正和几个太太一起在屋子里打麻将，见她带着一帮人进来忙给正想呵斥，一旁站着的小柳悄悄告诉她，那是东家身边新来的管家，

    顾萍一听是顾之衡的人立马就站了起来，和其他三位太太说了声，就快步走到了沈惟面前。

    “你们是谁啊进来做什么”

    沈惟正指挥着水泥师傅干活，转身看到顾萍正一脸蛮横地看着她，便笑着说道:“二姨太，我是东家身边的阿伟。”

    “说吧，他让你来干什么啊”顾萍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开门见山，她倒要看看这个顾之衡到底想干什么。

    “二姨太，我们东家让我给您送个东西。”沈惟将手中的盒子拿到顾萍面前又给轻轻拿了回来，看着顾萍那双三角眼里透露出来的贪婪，忍着笑意又说到:“您看，这是我们东家特意让我给您在明德竹扇店买的竹扇，您看看，漂亮吧，现在用特别凉快！”

    顾萍打开盒子，将竹扇拿了出来，这把扇子沈惟挑了一会，想起那日顾萍身上穿的那套旗袍一眼看见就



第十八章：西服与连衣裙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顾萍就找上门了！

    “二姨太，早啊。”沈惟早就料到她会来，一点也不慌张。

    顾萍拿着那把竹扇子摇啊摇，手臂上的肥肉也跟着晃动，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呵，我要是不来，哪天被你们卖了也不知道！”

    坐在书桌前看账本的顾之衡头也不抬，一副完全不想搭理她的样子。沈惟看他这样子就明白了，顾之衡等着让她来送这尊菩萨。

    顾萍见顾之衡不搭理她也不敢朝他大喊大叫，转头对上沈惟，想找软柿子捏自顾自地坐到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便说道:“昨天是你吧，说厨师我可以自己叫，那他的工钱呢！难不成也我出嘛”

    沈惟拿起桌上的茶盏赶紧倒了一杯递给顾萍，顾萍见状晃了晃身子接过喝了起来。

    “是啊！”沈惟笑了笑实话实说。

    顾萍一听哪里还坐得住，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放，嘴角边那颗长了毛的痣被鼻子里呼出的气弹得一动一动的:“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啊！现在居然还让我自己出钱！我，我，我现在就回去拆了那破厨房！”

    “二姨太，您听我说呀。”沈惟一把就把顾萍按回了椅子上继续说道:“我昨日还和您说了别的，东家每个月都会给您一笔伙食费，每个月给您一百块。”沈惟看了看顾之衡还是低着头，又凑到顾萍耳边说道:“东家每个月才八十呢！”其实昨天顾之衡告诉过沈惟他一个月真正的伙食费是150块。

    顾萍一听才比顾之衡多了二十还是有些不知足，正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着耳边又传来了沈惟的声音，“二姨太您别着急，我来帮您算算这笔账。”

    “刚才说了每个月一百块的伙食费，现在外面叫个厨子，一个月十块钱的工钱，那么您就还剩下九十块，加上小姐的吃食大概每个月在吃的上面花个四十块就死撑了，那就还剩下五十块，其他的嘛，您院子里养着那些个下人丫鬟，用个二十块钱也够了，您看这么一算，不是还能剩下三十块钱嘛这钱给谁，这钱还不是您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