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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运阴阳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司徒北

    不过,总算还好,现在自己也是开诊所的了,就算被打伤打痛了一些也不要紧,咱自己看病不要钱。

    张坤如此安慰着自己。

    而就在这时,张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张坤眼角一跳,拿出手机,果然是老妈的电话号码。

    张坤犹豫了一下,然后最终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虽然这次是偷跑出来的,但是张坤也吸取了以前的一些经验教训,知道老妈的电话还是要接的,起码能够让老妈知道自己现在还好好的,不用太过担心,回去后,被教训的也能少一点。

    电话接通后,那边立刻传来老妈冷冰冰的声音:“你现在在哪?”

    “在去县城的大巴上。”张坤老实回道。

    “去干什么?”

    “出趟远门。”

    “出远门干什么?”

    “有事。”

    “有什么事?”

    “……。”张坤沉默不言。

    “要去多久?”老妈又问。

    “不知道。”

    电话那头老妈也一时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老妈才冷冷的道:“我不管你要去哪,要去干什么,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限你半个小时之内出现在我面前,现在,立刻,马上。”

    张坤沉默了一会,然后低声道:“我这次必要要去。”

    “必须要去?你哪次不是说必须要去?”

    张坤沉默着。

    张坤不说话,电话那头慢慢传来老妈喘着粗气的声音:“好好好,张坤,你现在是真的翅膀硬了,昨天刚回来,今天就又给我玩失踪,你到底还有没有把这里当一个家?”

    “就算是旅社你也得多住几天吧,昨天来今天就走,你到底想干什么?”老妈怒吼。

    张坤不说话。

    电话里一时再次陷入了沉默。

    慢慢的,电话那头隐隐传来外婆劝解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老妈才再次出声。

    “衣服带了吗?”老妈冷冰冰的问道。

    “带了。”

    “身上钱够不够。”

    “还有一些。”

    “出门在外一个人要注意安全,每天打个电话回来。”

    “嗯。”

    “如果有什么事,给家里打电话。”

    “嗯。”

    “这次回来后,我们要好好谈谈了。”

    张坤顿了顿,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嗯!”

    说完,电话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然后十几秒后,电话从老妈那边挂断。

    听着电话传来的滴滴声,张坤缓缓吐出一口气,心头稍稍松了一些,眼前这关算是过去了,至于这次回来后,到时候再说吧。

    张坤暗暗叹了口气,然后目光转向旁边一直跟着汽车一起飞的雷雨,张坤没有收起手机,反的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蓝牙耳机戴在耳朵上。

    然后打开手机,似模似样的拨打了一个是空号的电话号码,等待了两秒,然后张坤轻声道:“雷雨。”

    半空中的雷雨目光望了过来。

    “给我介绍一下那边的情况吧。”

    雷雨点点头,然后慢慢诉说了起来,雷雨先简单的介绍了一些中越边境地雷的来历。

    其实中越边境的地雷问题,主要还是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其中最主要的自然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初期就是在边境打的。

    而越军相对于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来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对越军来说,除了游击战、埋地雷、打黑枪之外,他们几乎毫无办法。

    但除了对越自卫反击战外,雷区的地雷最早还能够追溯到十九世纪末,法国侵略越南,黑旗军和清军政府武装与法国在此多次开战,地雷那时候就有了。

    其次就是二战时日本侵入越南,中国派出远征军,和越南游击队也没少埋地雷。

    所以,经过这三次主要战役,这近百年的战争积累,中越边境的地雷多也就不足为奇了,也形成了现在世界闻名的雷区。

    而扫雷,则是一项经国务院、中央军委批准的,对中越边境遗留雷场,进行全面扫除,彻底清除边境遗留雷患的任务。

    自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中越两国关系正常化后,1992年,1997年分别进行过两次大规模的边境扫雷任务。

    而除了两次大规模的扫雷任务外,其他时候,一些日常扫雷也从未停止,至今已有十七年。

    而在去年,由南云省人民政府、南部战区陆军、南云省军区共同组成的领导小组,再一次的扫雷活动,又一次开始了。

    而雷雨正是这次扫雷任务中的一名扫雷战士,而他也于这次任务中,于今年三月,因不幸触碰到地雷,牺牲了,享年22岁。

    听完雷雨的话,张坤沉默一会,然后轻声问道:“像你这样的多吗?”

    “你说扫雷兵吗?这次任务大约有四百名扫雷兵参与。”雷雨道。

    张坤摇了摇头。

    雷雨愣了愣,然后想了想道:“你是说牺牲的人?”

    张坤点点头。

    雷雨回想了一下,然后道:“这次任务原定计划是一年,到现在已经九个多月,参与扫雷任务的共四百余人,至今伤亡人数35人,伤亡率百分之八点多。”

    张坤嘴角动了动,然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四百多人的任务,伤亡35人,当然,这35人中肯定不是全部都牺牲了,但是,踩中地雷,即使不死也是重度伤残,而且,这个任务还没有结束。

    张坤喉咙略干涩的咽了口唾沫,然后低声的问道:“损失这么严重,那片土地真的那么重要吗?”

    “或者说,值得吗?”




第1192章 地雷村
    “值得吗。”

    这三个字张坤问过很多曾经帮助过的灵魂,大多数灵魂都会迟疑一下,或稍稍思考一会,不过最终还是会给出“值得”两个字的答案。

    唯有雷雨,几乎是想都不想,便异常肯定的点头道:“值得!”

    雷雨说完,看着张坤略惊讶的模样,想了想然后讲起了他认为值得的理由。

    前面说过,中越边境的雷区形成,主要还是历史因素。因为三大战役,中越边境南云一带,有近一千一百万平方米的雷区存在。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好,这么说也许不够清晰,那就换一个说法,因为雷区的存在,仅南云省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一地,就造成了近五万亩耕地荒芜。

    而五万亩耕地又代表什么呢。

    以中国去年平均粮食产量计算,种植水稻的话,平均每亩产量可以达到四百一十七公斤。五万亩,一季水稻就是两千万公斤。

    而南云,又属于西双版纳热带属性,种植水稻完全可以做到一年三熟。所以,光是南云省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荒芜的五万亩耕地,一年就能造成六千万公斤的水稻粮食损失。

    这仅仅是作物损失,还有人员伤亡。

    从有纪录那年开始,因为中越边境的雷区存在,1979年到2003年,仅南云省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一地,就有因触雷不幸伤亡5878人,年龄从8岁到84岁。

    24年的时间,平均每年因为地雷伤亡244人,平均每两天就要死亡三人。

    而这,仅仅只是南云省下一个自治州。

    雷雨说着一个一个的数据,不过说完,看着张坤似乎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雷雨想了想又道。

    “张坤,打个比方吧,就拿我来说,我就是出生在南云省下文山自治州,沙仁寨。我们山寨曾经最严重的时候,整个寨子只有78条腿,你猜猜看,那时候我们寨子有多少人?”

    张坤沉默了一会,然后想了想吐出一个数字:“78?”

    本来两人一直在谈论雷区的问题,然后雷雨突然提起自己的寨子,还来问自己,想来也知道,沙仁寨肯定也饱受了雷区的危害。

    所以,正常来说,78条腿应该是只有39人的,但是张坤却说出了78这个骇人的数字。

    可是,对于张坤吐出来的这两个字,雷雨还是摇了摇头。

    “87人。”雷雨默然吐出了答案。

    张坤再一次沉默了。

    一个只有78条腿的寨子,却拥有87个人,也就是说,平均到每个人身上还不足一条腿。

    从最起码来说,也就是肯定的有9个人是绝对没有腿的。

    而且,沙仁寨也不可能有腿的都全是一条腿,雷雨就双腿健全,否则也不可能征兵入伍,而沙仁寨也不可能只有雷雨一个拥有两条腿的人吧。

    那这样一说,双腿全无的人就更多了,两位数以上。

    想到这个结果,张坤真的沉默了。

    你要说什么五万亩耕地的荒芜,一年损伤超过六千万公斤的粮食作物,还有什么24年来仅文山州一地,就有五千多人因为地雷造成伤亡,张坤都没有太大的概念。

    但是,一个寨子,87个人,却仅仅只有78条腿。

    张坤脑海里一下就浮现出了那种全村人聚集的景象。

    87个人站在一起,绝大多数人都以一只脚站在地上,拄着拐杖,然后还有十几人,双腿全无,或直接坐在地上,或坐在轮椅,唯有几人,双腿健全的站着。

    这就是沙仁寨,一个张坤还从未去过的地方,但却已经给张坤留下了的深深的印象。

    张坤沉默着。

    “而除了这些原因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即便那一千一百万平方米的雷区下面布满了地雷,它也是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地。”

    “而既然是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地,那么我们中**人,就有义务,有责任,必须保证我们的国土上,没有一寸土地遗留有地雷,必须百分之百安全。”

    “我们要确保,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潜在威胁。”

    “这是我们中**人必须承担起的使命,即使付出任何代价,也不能有一丝妥协。”

    “所以,即使明知道扫雷的危险,还有可能付出的牺牲,但是中越边境的扫雷任务,从1992年开始,至今17年里,从无间断。”

    “以前是,现在是,而且我相信,以后必将还是,直至将最后一颗地雷排除,否则扫雷任务一日不止。”

    张坤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汽车慢慢开入县城,张坤才又轻声问道。

    “这些都是以你身为中**人的身份来说的,那么你个人呢,以你的私人身份来说,你后悔吗?”

    对此,雷雨没有直接回答,反是说起了他家里的事。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在雷区不幸触雷,右小腿整个炸没了。”

    “我母亲,在三十岁的时候,一次劳作,整个左腿齐根炸没了。”

    “我哥哥,在十二岁那年,不小心接近了雷区,然后一双腿粉碎,随后最后侥幸救了回来,但从那之后,我哥哥就变的沉默寡言。”

    “哥哥那时候才十二岁啊,还是少年,因为一颗地雷,他的整个人生都毁了。”

    “如果放在武侠小说里,把雷区假设成一个人,那么雷区就是我们一家,不共戴天的仇人,雷区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这就是你现在还留在这的原因?”张坤道。

    雷雨点点头,但却又摇了摇头。

    “是,但又不全是,除了这些外,还有……。”

    不过,说到这,雷雨顿了顿,然后沉默了下来,他转头望向窗外,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象。

    还有什么,雷雨没有继续说下去,张坤也没有再问。

    雷雨既然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

    两人纷纷就此沉默了下来,这次的对话便算是结束了。

    几分钟后,大巴车慢慢驶入县城汽车站,张坤下了车,然后又去购票窗口买了前往南云的车票。



第1193章 美食
    南云,位于中国西南边陲,是自古以来的边境之地。

    早在大唐时期,南诏王阁罗凤遣使到长安拜见唐王,在朝堂觐见时,唐王问了一句:“君在何方?”

    使者遥指南曰:“南边云下。”

    于是在朝廷心目中,“南云”便成为了祖国西南边疆地域的代称。

    作为祖国边境,南云与多国毗邻,越南,缅甸,老挝。省内国境线更是长达四千多公里,足有25个边境县与三国交界。

    而这一次张坤要去的地方便是其中之一,马关县。

    马关县是文山州下辖县之一,是一个集边疆、民族、贫困、山区为一体,相对来说比较贫困的县份。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马关县是离越南最近的一个县城,与边境的直线距离甚至不到五十公里。

    而且,马关县距离边境中间,存在大量雷区雷场,其中就有一片,便是雷雨参加的扫雷任务中,计划任务的一部分,那里,也就是张坤最终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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