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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络缤
村里人不乏好奇又大胆之人,见到赵清河不由问起,赵清河笑答:“刚开始会瞧病,知一不知二,瞧什么都像有病似的,所以那时不敢凑近。”
这话倒也说得过去,便是无人疑惑。也有人好奇他是哪学来的这门技艺,才十六岁年纪,从前又不曾接触,在医馆里这年纪还是学徒呢。现在就有这么一手,着实令人称奇。
赵清河拿起手中的书,指道:“书中自有黄金屋,我是从书里学来的。”
一旁的大婶惊奇不已,“书里还有说这些的?”
翠山村里也有学堂,不少家里条件好的孩子会去那上学,可学回的东西他们压根听不懂。平日与那夫子说话都觉得不是一条道的,有时候得琢磨半天才知晓对方说的是什么。
赵清河笑道:“不仅有这个还有怎么种地,怎么织布建房等等书籍。”
围在一边的人一听都唏嘘不已,一老汉一脸不可置信,“咋种地也有人写进书里?这不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吗?写这些进书里做什么。”
赵清河笑笑,“最开始发明字,就是为了做好记录,把祖宗的东西传给子孙们看。口口相传能传的人少,而且一个传一个很容易变了样。不说别的,之前传我长了牛角啥的话,可不就是传来传去给闹的。”
说到这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在场的一大半都传过这些话,原本还颇为羞赧,遇见赵清河的时候都不好意思搭话。如今见赵清河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大家伙心里觉得这赵清河这场大病之后还真是变了,以前哪会拿自个开玩笑,心底也起了亲近之意。
都是乡里乡亲的,拐来拐去都是亲戚,谁乐意与人交恶。
赵清河接着道:“可写进书里就不同啦,第一个人看和第一百个人看都是一样的,咱这翠山村咋种地的人京城都能知道。咱们种地的最是清楚,这种庄稼也不是个容易的事,那也有门道的。有的人下等田也能种出三石甚至更多,有的人上等田才能种出一石,除去天灾人懒之类的缘故,大部分都是因为方法问题。可要是好的法子写进书里,咱们种地的时候不就可以参照着,以后就能多种出点粮食来。”
这一句话说得人心里激动,让一群农人对读书识字有了新的认识,若是真有这样的书,以后学其他手艺可不就有门路了?
大佑朝兴科举,尚文之风盛行。学堂里的教育都是为科举而服务,由下至上都认为读书是为了要科举,要当大官,读书、识字两字并未分清。务实点的就觉得上学堂读个两年识些字不做个睁眼瞎,以后好找活干,却不知识字之后还能通过书籍学习这么多东西。
倒也不是这世的人愚笨,而是观念作祟,且信息闭塞书籍稀少昂贵导致。不读书的人不知书上有这些,读书的人又冲着科考去,读的都是‘圣贤书’,赵清河说的这些都是‘闲书’,压根不会去瞧。读书成本这么高,结果还回来种地,不说这世就是辈子大学生们也觉得亏。
一老汉叹道:“能读书识字必是好的,这道理大家伙都懂。可这饭都吃不饱,哪还有钱给娃上学堂啊。”
这话一落一群人也那叹息,村里的学堂束修已经算是收得便宜了,可一年也得二两银子,还不算笔墨纸砚和书本。这些钱都够一家子一年的嚼用了,上了学还不能继续给家里干活,投入可大着呢。反正不识字也不碍着种地,也就不甚在意了。
心思活泛的此时跳出来道:“清河小子,听说你现在教肖家几个识字,能捎上我们家石头啵?”
一个人开口,其他人也纷纷上前询问。谁不知道技多不压身,可不都碍于条件受限吗,若是便宜,谁不乐意送自个娃儿去识字。
村里藏不住事,大家伙都知道肖福几个人在赵清河那学识字。之前因为赵清河疯了的传闻,以及他以前的做派,没人敢上门去问。可现在觉得赵清河还挺好说话,不由打起主意来。赵清河收的钱少,也不占多少功夫,要是自家娃识字,以后更好在县城里找活干了。识字的和不识字的,工钱差得可多了呢。
赵清河心里也有开班授课的打算,只不过这村里原本就有了学堂,他若是贸然也开一个,未免不太妥当。村庄里和城市不同的,人际关系是非常重要的,闹不好是会被轰出村庄。而这世地方宗法礼教往往凌驾于律法之上,比如民妇与人通=奸可以直接浸猪笼淹死,不必经过官府也不会被认为是犯罪行凶。
村子学堂的夫子和里正沾亲带故,是个二十来岁的秀才。一边开学堂授课攒钱,一边看书准备科考。若真要开班授课,还需与里正和这个夫子提前打招呼才好,否则他这边收钱少,不是打人家的脸吗。
赵清河并没直接拒绝,只笑道:“我可不是正经夫子,学问不够只能教他们识几个字,方便以后知道如何看契约而已。要是想正经学东西,还是得到李秀才那,他学问好,不会把你们家的娃儿带歪了。”
一大婶赶紧道:“我家那臭小子就是榆木脑袋,哪能入李秀才的眼。你若不嫌弃就帮忙捎带上,能识得几个字最好,识不得也是我娃儿脑子不灵光。”
这话说得漂亮,不仅让赵清河没了后顾之忧,又将贪图学费便宜这个目的掩盖了过去。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一脸期盼的望着赵清河。
赵清河有些为难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帮个忙倒是不成问题。可这么多人我家也腾不出这么多地方啊,再说了这么大的事还得先找里正商量,李秀才那也先得打个招呼。”
一听有门,大家伙七嘴八舌的称只要他点头,他们立马让娃儿过来学。还提醒他村东口就有空房子,那是个绝户留下的,自从那老头子过世之后就锁了起来。房子还挺大挺好,跟里正商量商量兴许也能借用。
赵清河到离开也没留下确定答案,只说再考虑考虑,话没说死给这事留有余地。
结果到了晚上就有人上门送东西,希望能让自个孩子到他这学识字。李夫子自个也要看书准备科考,带不了太多学生。而这翠山村人口多,周边的村庄没学堂也都往这送,所以收学生是得经过测试的,并非来的都收。大家伙贪图便宜就怕自个被拉下,一点米面鸡蛋,甚至帮打柴挑水就能过来识字,谁不乐意啊。
赵清河并没收下,让他们先拿回去,等真的收了再说。并保证若真的开班,绝对不会漏了他们。这些人听到这话这才讪讪离去,自从渡口开了之后,翠山村的村民心思越发活泛了,若是从前可没这么热切。
“阿福,昨儿你去县城找到活干了吗?”
赵清河原本也打算和肖福一起去县城,可张家的牛病况未稳定,每天还得过去扎针,也就没跟着一起去。
肖福摇头叹气,“现在活计不好找,春耕之后大家伙都涌到县城找活干。工钱被压得特别的低,我家人不同意,说才拿那点钱活计又辛苦,还不如我留在家帮忙养鸡呢。”
赵清河的大姑嫁给了本村人,生了一儿一女,女儿肖荷也是嫁在本村。女婿刘水生是个外乡人,很早就没了爹娘是个孤儿。上头没老人,肖荷虽然嫁了出去,却不似别人家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两口子经常回大姑家帮忙干活。不少活计都是和娘家一起的,这养鸡场刘水生一家也有份子。
说起养鸡场赵清河一直说去瞧瞧,结果因为乱七八糟的事到现在都没去成。
“你们家的鸡最近如何了?可有按照我说的法子给他们预防疾病?”
肖福点头道:“每天都按照您说的给他们喂酒泡的大蒜呢,因为你的话今年我们家多种了些蒜,否则怕是不够用。”
赵清河心中熨帖,他跟他们说这法子的时候正是外边传他疯了之时,没人愿意相信他会给畜牲看病。可大姑家看他现在说话办事都挺靠谱,又听是书里瞧的,二话没说相信了,还赋予了行动,这是对他极大的信任和鼓励。
之前他怕他们家不信,所以教他们最简单的法子预防,不通之人也知吃也吃不坏的那种。如今名声出去了,大家开始真心信任他的技艺,想必可以做些大动作。





兽医 第7节
肖华早就按耐不住举手想要发言,这是赵清河教的规矩,在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能插话,若真想说就要举手。肖华这孩子话太多,最喜欢插话。虽然现在瞧着很可爱,可长大了还这样未免不太礼貌,怕她养成坏习惯,赵清河就给他立了这规矩。
赵清河刚点头,肖华就眨着大眼睛的急切道:“舅舅,我们家的鸡生了软皮蛋,这是生病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听到一个事有些心寒,大院里经常和我闺女玩耍的小姑娘,才一岁半,爹妈离婚了。因为奶奶嫌弃生的是个女孩,哎……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而且我这是城市不是农村,大院是很好的一个单位,石油公司什么的,哎。
☆、第11章
刘栓子也不甘落后的挤了进来,“今早上娘还用软皮蛋给我弄了蛋羹呢,还好发现得早没被踩破,之前好多鸡蛋都被被糟蹋了。最近好多鸡蛋卖相不好,姥姥说拿出去也不好卖,所以我们最近一直有鸡蛋吃呢。”
刘栓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由亮亮的,还吞咽着口水,这些天他吃的鸡蛋比从前加起来的都多。终究是孩子,馋劲大过担忧。
说到这肖福也一脸惆怅,“最近这样子的鸡蛋越来越多了,这些天我奶奶一天到晚都盯着,就想趁着下下来赶紧接住,不能卖钱自家吃吃也好。”
此时最沉默寡言的肖贵也忍不住插嘴,“而且最近下的蛋比之前少了不少,不知道是咋回事。从前一天能收四五百个蛋,现在就只能收三百多个……”
肖福一听这话瞪大了眼,“还有这事?我咋不知道?”
大家伙都发了言,肖荣也坐不住了,“你最近去县城找活干,爷爷说先不告诉你。”
肖福立刻明白了,喉咙里尽是酸楚。这是家里人怕他知道鸡场不好,会硬着头皮出去找活干,怕委屈了他呢。
肖福这些年给赵老汉干活得到的钱他一分没留全都给了家里。算起来出的份子不比爹娘和姑姑他们一家子少,因为是长子长孙,责任心重,小小年纪总想要扛起这个家。这养鸡场投入了他们肖家所有家当,若是出了岔子一大家子这些年的努力都付之东流。肖老汉也是怕他想给这个家留个后路,一听到鸡场不好,就去寻那又重又累的活计。
赵清河听到这些话不由皱眉,畸形蛋的成因有很多种,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而成,都不是个好现象。
“你们家的鸡最近可有受到过惊吓?比如突然一个声响,像炸雷那种。”
肖福摇头,“咱们村子安静得很,哪来这么大声响。而且我们家买下的荒山距离村子又远,平时没啥人过去。”
畸形蛋无非几种原因导致,第一种是应激因素,热、噪音、强光惊吓等,应激导致紊乱,使得生下来的鸡蛋畸形。若是这个倒是无妨,可惜可能性非常小。翠山村跟室外桃园似的,肖家的养鸡场地处偏远,肖家人也是有经验的,应当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环境因素导致畸形蛋的可能性不大。
而肖福家的鸡都是散养的,经常能晒到阳光,缺钙饲料缺乏砂粒的可能性也小。大批量鸡蛋都如此,卵壳腺机能异常以及早产也不大可能。现在正是春季,这段时间阴雨绵绵,恐怕是病理性的,要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很多疾病连前世都没法子解决,这世更是束手无策。
赵清河摇摇头,什么时候养成这个坏习惯了,还没亲眼去瞧就在这胡乱琢磨。“我没亲眼看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现在过去瞧瞧吧。”
几个孩子一听都乐呵得一蹦一跳的,一路上叽叽喳喳介绍那养鸡场什么样,平时他们怎么跟伺候那些鸡,还给它们挖虫子吃等等。
老远大姑肖赵氏就听到动静,走出来一瞧见赵清河就那乐呵呵的打招呼,“哎哟,这不是清河吗,终于肯到大姑家坐坐了,大姑每天都盼着你呢。耀祖家的,赶紧去冲糖水来。”
杨氏也瞧见了赵清河,忙到厨房里准备糖水。几个孩子一听有糖水都眼巴巴的盯着肖郭氏,肖郭氏大手一挥,“你们这几个小馋猫,少不了你们的,每人一碗。”
话一落,几个小的都欢呼起来,冲进厨房里又是一片闹喳喳。
原身从前很不屑和大姑家来往,大姑往年被赵清河伤透了心,现在赵清河变得好相处了,最高兴莫过于她了。
大姑家境并不算好,头些年特别的难,赵老汉那时候没少接济他们。表哥肖耀祖和表姐夫赵水生长年累月都在外边做苦工,慢慢的也存了点家当。两个人都是心思活泛的,见县城鸡和鸡蛋供不应求,便是起了弄养鸡场的心思。
这年头很少有人一次性养这么多鸡,主要怕伺候不来。这东西要是少养着倒是不难,若是多起来就很容易出状况。可两人觉得富贵险中求,一辈子地里刨食或者去给人敢苦力活能赚几个钱?所以咬了咬牙,把这些年存得的钱全都投进了这个鸡场。要是成了就大赚一笔,要是败了至少尝试过,不留有遗憾。反正还有一把子力气,折了进去的钱以后再赚就是。
赵清河对这两人很是佩服,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魄力。这两人也不是蛮干的,之前也在大户人家的农场干过活,那里边就养了不少鸡鸭,还算有经验。自个又是农家出身,所以并不是无的放矢。只是这世药物医术没有那么发达,而且不少兽医只精通治疗牛马猪羊犬猫,养殖鸡鸭鱼多凭运气。
肖郭氏见赵清河这么久第一次登门难免有些激动,又是要拿珍藏的小吃,又是要张罗饭菜。
赵清河赶紧拦住大姑,“大姑,您先别忙了。我听阿福他们说最近养鸡场的鸡蛋生的不大好,先让阿福带我去瞧瞧吧。”
肖赵氏一听这话停了脚,这些天因为这事她都急得嘴上起了燎泡,现在一听赵清河这么说,又想起之前的那牛被赵清河治好的事,问道:“清河啊,这书上也写着这个?”
“是啊,不过导致的原因有很多,我得去瞧瞧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肖赵氏一听拍着大腿,“哎哟,这可敢情好。你不知道这事可把我给愁死了,刚开始也就一两个,这种事咱们也不是没见过,想着估摸是伺候不够周到食料不够好。于是这帮孩子就去挖了不少地龙啊之类的虫子给这些鸡吃,给他们添点荤腥,我们平时伺候也更加小心了。结果不仅没见好,这怪鸡蛋还越发多起来,每天的鸡蛋也越收越少。我这心啊……哎,瞧我,又开始唠叨个没完了,阿福啊,赶紧带你舅舅过去瞧瞧。”
肖华端着一碗糖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舅舅,先喝糖水,这个糖水可甜可好喝了,喝完咱们一块去。”
肖赵氏这才想起赵清河屁股就没坐稳就让人去鸡场确实太心急了,拍着脑袋道:“瞧我,越老做事越没章程了,这火烧屁股似的干嘛呢。”
赵清河笑道:“大姑,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还是鸡要紧,一会回来再喝也不迟,省得我坐这也不安心。”
肖赵氏有些为难,赵清河这么多年第一次登门,连口水都没喝就帮他们去瞧鸡,实在是过意不去。可一想到那些鸡,肖郭氏又着急得很。
“爷,爹,姑姑姑父,你们回来啦!”肖华最是眼尖,老远就瞧见一行人,小腿蹬蹬蹬就奔了过去。
肖华走近才发现他爹不似平时一样朝着她笑得灿烂,而是一脸愁苦,见到她才好容易扯出一抹笑容,跟哭似的难看及了,爷爷更是不知道想些什么,好似没看到她一样,而姑父手里还抓着两只死鸡,一只已经咽气,一只蔫蔫的瞧着也不好了。
肖华不由失声叫了起来:“姑父,这鸡怎么死了?”
肖家虽然养了这么多只鸡,可平时却没吃过一只,就连鸡蛋都舍不得。只是偶尔拿回来给孩子们补补,最近是因为产了不少畸形蛋,卖不出去所以这饭桌上才经常见到。
孩子们虽然很馋肉,可是也知道这是一家子的生计,所以平时从来不闹吃,还特别爱护他们家的鸡,经常到山里土地肥沃的地方寻地龙。
肖赵氏一听到这声响也赶忙走了过来,一看到那鸡完好却没了气,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这是咋回事?”
两个大老爷们还好,肖荷确实忍不住哭了起来,“娘,完了,全完了!刚我们去瞧,大半的鸡都不对劲,还有一只给病死了,现在还有好几只瞧着也撑不了。”
肖赵氏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肖荷虽是没说,可鸡瘟两个字却重重的砸在她的头上,“天啊,这是老天要我的命啊……”
“娘,您别着急,或许还有法子……”
肖赵氏直接哭嚎起来,“法子!什么法子啊,这古往今来鸡瘟是能救得活的吗!”
肖老汉直接吼道:“老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栓子娘还不赶紧把你娘拉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别人瞧见像什么事。”
这话一落肖荷打了个激灵,赶紧将肖赵氏扶了起来,一边在她耳边低声道:“娘,这是干啥呢,这事可不能让外人知道。”
肖赵氏也反应了过来,赶紧从地上跳了起来。还好他们肖家地处偏僻,左右无邻居,背后又是荒山,很少有人从这经过。
要是村子里人知道他们家的鸡得了鸡瘟那就麻烦大了!这鸡瘟会传染,村里人不少人家都养了鸡,虽是不多可对于农家人来说那也是很大一笔财产。原本他们这养鸡场就打眼,要是别人得了消息,必是会把他们所有的鸡都烧死。养鸡场里还有一半的鸡没事,若是暴露出去那一半也保不住了。
不仅如此,以后谁家的鸡出了事都会找他们。邻村那家养鸡之所以弄得倾家荡产,就是因为后来有人家死了鸡就要他们赔给闹的。那些人怨他们弄什么养鸡场,鸡一多这病就来了,还连累了他们。这事有理没理最后都是他们没理,谁让你弄个这么个从前没有的玩意,闹出麻烦就得你来扛,啥都赖你身上,到时候有嘴也说不清楚。
赵清河走向前,“表姐夫,这鸡能给我瞧瞧吗?”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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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肖老汉几人这才发现赵清河竟然也在,之前他们一家子对赵清河并没什么好印象。可因为赵老汉老两口,所以不管赵清河如何瞧不起奚落他们,他们也只不过敬而远之,未透露出其他情绪。这些年肖老汉帮衬他们很多,面对时候难免腰杆子有些直不起来。
可现在却是不同了,赵清河自打之前在县里遭了难,差点连命都丢了之后,跟换了个人似的,越发遭人待见了。大家伙都以为是差点丢了命所以大彻大悟,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都喜闻乐见。
刘水生也听说过赵清河之前治牛的事,这群孩子回来的时候吹得那叫个玄乎,村里人也到处说这事,心底燃起了希望。
“清河,你还会治鸡?”
赵清河坦然道:“书里也瞧见过,不过能不能治还得先检查。”
刘水生心底不由激动起来,手里两只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递上哪只,赵清河指着那只还活着的鸡道:“先把这只递给我吧,患病的鸡多为成鸡还是雏鸡?”
刘水生连忙道:“多为成鸡,雏鸡与成鸡是分两个地方养的,雏鸡并无异样。”
这只鸡已经奄奄一息,放到地上也不曾挣扎一下,精神萎靡不振。赵清河用棍子翻了翻,只见这只鸡张着口呼吸,鼻孔流出浆液性分泌物,气味恶臭。鸡冠、肉垂苍白,面目肿胀,眶下窦明显肿胀,流泪。
看这症状应不是禽流感,赵清河心底稍稍舒了口气。要是禽流感,就连前世也没法子何况这世。目前看赵清河估摸应为鸡新城疫病、传染性支气管炎以及传染性喉气管炎三者之一。
前者比较麻烦,禽流感和新城疫病都是被称为鸡瘟。不管是他猜测的哪一种,都是具有传染性的,若是救治不及时,死亡率都非常的高。赵清河不敢耽搁连忙问道:“你们把病鸡和其他鸡分开了吗?”
肖耀祖点头道:“我们发现不对的时候就已经分开了,三天前我就瞧着这些鸡精神头有些不对,吃食都少了许多。我们以前也在大户人家的农庄养过鸡,按那的规矩只要一发现不对劲,立马将这些鸡隔离开,可染病的鸡还是越来越多。今天竟然还发现了一只死了,这只也瞧着快咽气了。清河啊,你跟哥说实话,这是不是鸡瘟?”
肖耀祖脸色很难看,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其他人也同样如此,肖荷已经开始抹眼泪了。他们从前在那庄园里也干了好几年,都没碰上这些事,如今把养殖方法照搬过来,甚至伺候得更加精细,竟是第一年就染了病,这可如何是好啊。这些鸡都刚刚到产蛋的时候,眼瞧着就能赚钱,如今竟然遇到这样的事,真是老天不给活头啊。
“爹,不要难过,舅舅可厉害了,舅舅可以治好我们家的鸡的。”肖华抱着肖耀祖的大腿安慰道,一面不忘向赵清河求证,“对吧舅舅,我们家的鸡不会有事的。”
赵清河摸摸肖华的头,“有舅舅在不会有事的,表哥,先别着急,还不到那节骨眼上呢。咱们先去鸡场瞧瞧,我布置一下避免进一步恶化。。”
肖赵氏连忙道:“清河,这是鸡瘟不?”
赵清河慎重道:“我觉得不像,先去鸡场瞧瞧,等我确定是何病状,再对症下药。”
说罢也不敢耽搁,赶紧奔往养鸡场。养鸡场就在肖家后山,不用走几步路。后山是一片石头上,山上没几块地方有土,种植东西是没法子,可是圈起来养鸡倒是不错。最关键是这里的地便宜,整座山包圆了也才用了二两银子。
赵清河走到养鸡场,发现肖家把这养鸡场打理得很不错。鸡舍打扫十分干净,通风良好,而且分了好几片地方,一群一群的养,很好的防止了疾病的传染。而且平时都是散养,不会拥挤在一块。肖家敢一下子这么大手笔,并非是一时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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